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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金宝看着水镜里的许亚,又看看廪云真人,扣着手,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他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对,他软乎乎道: “我是阿爹的孩子,不是嘘嘘山的。” 廪云真人听着“嘘嘘山”三个字,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傻孩子不识字,听人说话也是一知半解,听不明白也要开口说一句,心怕别人给他的身世说错了。 许亚看着脏兮兮的小娃娃,眼里是赤裸裸的嫌弃。 “溪亭府和昆仑派的孩子沦落成乞丐了么?” 肮脏得惹人嫌。 廪云真人点点头,“溪亭府和昆仑派养不起孩子,从小把他们当乞丐养,小小乞儿如何配是虚山的人,你回去吧。” 金宝听见“乞丐”两个字的时候瞪圆了眼睛,他是知道乞丐的,蹲在街角拿着碗的人就是乞丐。 他没有蹲在街角,也没有瓷碗,他不是乞丐。 他张开嘴,刚要说话,廪云真人便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还抱着小银宝。 两个孩子,一个也不能让许亚带走。 “许亚,虚山的天才不少,不差这俩脏兮兮的孩子。” “我要带走的人,没人拦得住。” 水镜散发出寒气,剧烈的寒气在地板上布满一层冰霜。 一双穿着藏蓝色布鞋,布鞋上挂着银色铃铛的脚落到地面,许亚看着僵直着身子的廪云真人。 “你与他一同去观星台求学,在那儿没学会天命不可违么。” 廪云真人被寒气困死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许亚带走了两个孩子。 许久之后,房间里的寒气融化,廪云真人瘫倒在原地。 人妖大战中,他识海有损,比起完全沦为废人的溪亭陟,他很幸运,还可以继续修炼。 但比起同期的许亚和帝无澜来说,他也很不幸,失去了天才的资质,修炼的速度和庸才无异。 一百多年不见,许亚已经强悍如斯,而他却还碌碌无为。 “师父!” 拄着拐杖的杨润之推开房门,急匆匆地走到廪云真人面前。 “是大师兄杀了陆师姐?这怎么可能?大师兄怎么可能杀了陆师姐?他明明与陆师姐……” 想起李杳,杨润之把“青梅竹马年少情深”八个字咽了回去。 廪云真人早在他进屋的时候便已经若无其事地站起了身,他皱紧了眉头: “这是何人传谣?” “不知道。” 杨润之看着廪云真人脸上那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心里才冷静一些。 “大师兄不会杀了陆师姐的!这是栽赃!” 杨润之在想,是不是那个女人,她不仅恨他,恨陆师姐,还恨当初不救她的大师兄。 是她在报复大师兄。 他捏紧了手心,转身便想去虞山找李杳问个清楚。 廪云真人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来,又急急忙忙的走,一时间也没有顾得上拦下他。 溪亭陟在司神阁的处境不会很好,那两个孩子在虚山的处境同样也不会很好。 他知道许亚是一个多阴毒的疯女人。 廪云真人抬脚,朝着法雨寺的驿站走去。 * “贫僧早已经劝过他,若他当时便放下俗念,虔心入道,便不会堕入如此境地。” 怀桑和尚盘坐在蒲团上,半阖着眼睛,虎口处挂着佛珠。 廪云真人看着他,“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得寻个法子把他救出来。” “此事贫僧爱莫能助。”怀桑已经没有睁开眼睛,“万千生灵,生死各有天意。” “李玉山!” 廪云真人看着他淡漠的模样,急眼道:“那是央忱的孩子,他若是死了,溪亭央忱不会再驻守永州。” 怀桑睁开眼,眼里有些空洞。 “他堕妖的身份已然昭告天下,他若不死,司神阁怎能给天下的捉妖师一个交代,三足金乌又岂会放过他。” 廪云真人攥紧的手心松开,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他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我当时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会是一个杰出的捉妖师——我甚至觉得,他会比许凌青更好。” “我求了央忱好久,她原是要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自己教养的,但是架不住我死缠烂打——玉山兄,他要是死了,我对不住央忱,也对不起我自己。” 廪云真人许是太过着急,说话有些失了逻辑,想到哪里便说哪里。 许是被廪云真人的话所打动,也许“玉山兄”三个字勾起了他的回忆,怀桑浑浊的眼睛空洞异常,如同瞎子一样,什么也没看,什么也看不见。 “他死后,我会亲自去溪亭夫人面前替她赔罪。” * 司神的水牢里,男子的白衣被地上浑浊的水渍晕染成斑驳的黑灰,他靠着墙壁,缓缓站起身,看着水牢外的李杳,难得沉默寡言。 李杳看着他,“若不是杨润之上山找我讨公道,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是个犯人了。” 溪亭陟知道李杳很生气,但是他不确定这阵怒气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许亚。 “从三年前醒来那一天,我便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未曾想过会来得这般快。” 他还以为他能安然无恙地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李杳,无须生气,更无须救我。” 溪亭陟看着她道:“我死了,你会很快忘了我,在你阿娘面前少一个软肋。” 并非溪亭陟把李杳想得无情无义,只是无情道本该如此,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没有软肋。 “福安和椿生在我师父那儿,我会让曲谙带着他们回溪亭府,有我阿娘和曲谙在,你阿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我也没有想过要救你。” 李杳看着面前困住溪亭陟的水柱,这些水柱里流动着符文,她可以带着溪亭陟离开这水牢,但是一旦溪亭陟离开这地方,司神阁的三足金乌一瞬间便会知道溪亭陟越狱了。 被那只三足金乌盯上的犯人,五脏六腑都会被它啃食殆尽。 李杳没有足够把握地带着溪亭陟离开,自然也就不会想着救他。 “明日是宗门大比,宗门大比过后司神阁的人才会惩治你,这些时日,你还能好好活着,遗言也不必着急说。” 溪亭陟笑了笑,“既知是遗言,便知见一面少一面,此次不说,下一次就不一定还能见到。” “你很想死?” 李杳一边觉得溪亭陟不识好歹,一边又因为他没有求生欲而有些恼怒。 “以后这些丧气话不要说给我听,不然我指不定会废了你的嗓子。” 她不介意溪亭陟是个哑巴,但介意他变成懦夫。 “好。” 溪亭陟看着她,“你若是不想听,我便不说了。” 李杳走后,曲谙和曲牧才出现在水牢外。 他俩早就来了,只是因为李杳突然进来,他们才迫不得已退出去。 “如公子所想,已经有人把杀死陆凌的脏水泼到了公子身上。” 若溪亭陟只是一个入了魔的堕妖,那些捉妖师只会瞧不上他,但是如果他杀了人,便会引起民愤。 不杀他,难以服众。 许亚这是铁了心要杀了他,不仅要他死得凄惨,还要他身败名裂。 溪亭陟道:“可已经将两位小公子送回溪亭府了。” 曲牧和曲谙齐齐跪在地上。 曲谙道:“属下办事不严,属下去昆仑派时,两位小公子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何谓不见了?” 溪亭陟语序有些快。 “属下问过廪云长老,廪云长让属下带给公子一句话。” 曲谙道,“阴阳隔海云,子虚藏山夷。月入晨昏晓,日落西山渠。” 曲牧有些嘴痒,想说这什么破诗,没意境没韵律,压根就上下不通。 子虚藏山。 阴阳相隔。 师父这是想告诉他,孩子在虚山,但是下次见面,指不定是阴阳相隔了。 ——他没办法救他,也没有办法救两个孩子。 溪亭陟想,现在何止是日落西山,说一句死到临头都已经不为过了。 方才李杳的模样,应当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在虚山,不是她带走了孩子,便只有许亚了。 许亚要杀了他,便总要拿另外的筹码控制李杳。 “去九幽台找奉锦,让他来见我。” * 奉锦穿着一丝金丝卷边的浅棕色衣袍,他站在水牢外,上下打量着溪亭陟。 “我认识你?” 溪亭陟盯着他,“你的记忆有损。” 奉锦看着他,笑着道:“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帮我修炼,那看来的确是我记忆有损,但如果你是骗我的,本少主便好好的,过往的一丝一缕记忆都在脑子里。” 溪亭陟淡淡道,“我拿到了何罗玄珠这件事,你也忘了?” 奉锦猛地抬眼,定定地看着他。 溪亭陟道:“何罗玄珠能替重塑筋脉,我的师弟前些时日恰好筋脉有损,奉兄若是已经不需要这珠子,帮我把珠子转交给师弟也无妨。” 奉锦盯着他,“你从哪儿拿到的何罗玄珠。” “参商城,千年的何罗鱼。” 奉锦两只手互相抱着,左手的手指在右胳膊上随意轻敲。 “我凭什么信你。” “没有凭什么,只看你要不要何罗玄珠。” 奉锦冷笑,“一只入了魔的堕妖,还敢威胁我,你难道不怕你死后,我在你身上搜吗?” “珠子不在我身上,倘若我不说,你此生都不会找到那珠子。” 奉锦磨着牙,他挺讨厌面前这人,这种讨厌的感觉很熟悉,他应当是见过此人的。 可是他忘了。 有人抹去了他的记忆。 奉锦抬眼看着他,“你要我做什么,先说好,我没办法救你出去,更没有办法保住你的命。” “无需少主做这些。” 溪亭陟看着奉锦,“你可知道傀儡术?” 奉锦皱着眉,“九州的禁术,你该不会想学这东西吧?” 他冷笑,“倘若我有这术法,又怎么可能轮到你来修炼。”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倘若他真的有傀儡术,又有法子恢复修为,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凡人或者一个修炼十分缓慢的捉妖师。 “前些时日,有人向你的父亲提起八方城内有傀儡术,但直到如今,八方城和九幽台都未有人处理此事。” 溪亭陟淡然地看着奉锦,“无澜掌门向来刚正不阿,如若真的听说傀儡术之事,又怎么可能直到如今都没有动静呢。” “在下只愿奉少主再将此事禀告给无澜掌门。” 第246章 布棋百年 246. “死到临头了,你就只有这一个心愿?” 奉锦上下打量着溪亭陟,“你可知道堕妖会有何下场?” 溪亭陟自然知道堕妖会有何下场,他看着奉锦道: “我曾经也是捉妖师,自然清楚杀了人的堕妖会魂飞魄散。”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求我救你出去?” 奉锦看着他,“莫不是还惦记着捉妖师那点狗屁道义,宁愿自己去死,也想要查清真相?” “奉少主方才说没办法救我,我信你的话。” 换句话说,他相信奉锦的无能。 奉锦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他磨着牙尖,嗤笑: “何罗玄珠在哪儿?” 溪亭陟看着他,“虚山,在一个孩子身上。” 奉锦若有所思,“那个孩子是你什么人?” 奉锦当真把以前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他忘记了溪亭陟有孩子。 “我的孩子。” 奉锦没问他的孩子为什么需要何罗玄珠,这跟他没关系,他只需要拿到何罗玄珠就行。 奉锦走后,曲谙才从门口走进来。 “公子为何要把小公子的行踪告诉他?公子不怕他对小公子下手么?” 他当然怕,但是比起许亚,奉锦的手段不足以让他放在眼里。 没人会把一个随时都可以掐死的弱者放在眼里,哪怕这个弱者一肚子的心眼。 “以奉锦的手段,只要他知道椿生的身份,打探到椿生和福安的去处不难,你跟着他,应该能找到福安和椿生。” 只要奉锦去过虚山,便会知道福安和椿生的去处。 只有打探到了两个孩子的去处,溪亭府才能去找虚山要人。 “那傀儡术的事……”曲谙看着溪亭陟道,“我们的人还要一直跟着宋识礼吗?” “继续盯着。” “是。” * “阿娘怎么带了两个孩子上山。” 许月祝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水池边正好奇地看着犼怪的两个孩子,很快地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抬眼看向坐着喝茶的许亚。 许亚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之下,许月祝嗓子紧绷道: “阿娘……可是要把他们带回虚山?” “你不认识他们?” 许亚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慢悠悠地喝着茶。 勉强挤出一个笑的许月祝道:“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在酒楼那儿,不是你放走了他们?” 许亚总算掀起一只眼皮子看许月祝,看得许月祝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到底不如你阿姐又学了你阿姐的倨傲,她有本事把人当傻子糊弄,你便当自己也有本事能骗过我了。” 许亚的声音很淡,看着许月祝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我很久以前便与你说过,你不是她,你要活,只能听我的话。” 青灰色的灵力攀上许月祝的脖子,越勒越紧,越紧越深。 倏忽之间,素白如练的灵力破开许月祝脖子上的禁锢,许月祝跌坐在地上,一抬眼便看见了迈进房间里的李杳。 李杳站在门口,看着许亚的脸色很冷。 “杀了她,又杀了溪亭陟,你还要杀谁。” “阿姐!” 许月祝看见她的时候连忙从地上站起身,走到李杳的身边,小声道: “阿姐莫要冲动,那两个孩子还在水池边。” 李杳当然知道金宝和银宝在后院,透过窗户,一眼便能看见蹲在山犼面前的两个孩子。 在许亚眼里,金宝和银宝会比许月祝和溪亭陟更好使,所以她才会下手杀了不再听话的许月祝和溪亭陟。 许亚看着她,慢慢又移开了视线。 她看了一眼金宝和银宝的背影,慢慢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倘若当初你是个男孩,或许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她不是男孩,但她生了两个男孩,其中一个孩子和她一样的天资卓越,和她一样有赤魂果。 “师叔!” 原本蹲在水池边的金宝不知道何时跑到了门口,在门口探着一个小脑袋,看见李杳的时候,肉眼可见地眉开眼笑。 他从门口走出来,还扯出来一个近乎和他一模一样的小人。 他牵着小人走到李杳面前,仰着头道: “师叔去哪里忙了?” 小家伙问话的时候一板一眼,颇为老成,这是他在师祖那里学的话。 每次他和弟弟还有阿彤出去玩,回来后师祖都问他去哪里玩了。 李杳看他浑身的泥,旁边的小银宝也几乎和他一样,一身的灰尘。 小银宝显然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他的眼睛水润得有些懵懂,看见李杳的时候下意识朝前一步,张开双手。 “抱。” 李杳弯腰抱起他,擦了擦他脸上的灰,一边回着金宝的话。 “在虚山。” “嘘嘘山是什么地方?” 金宝看着李杳抱着小银宝,眼里显而易见的有些羡慕。 以前师叔都是抱着他的。 李杳看见他眼里的艳羡,抬起手,苍雪一般的灵力凝成云层,出现在金宝的脚下。 金宝正好奇地看着脚下的云层,下一瞬云层便缓缓上升。 小家伙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李杳惊喜道: “师叔!我飞起来了!” 金宝坐在云层上,在整个房间里乱窜,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都是小家伙银铃一样的笑声。 李杳抱着小银宝,转头看向许月祝,看见她脖子上的勒痕时,李杳道: “疼吗?” 许月祝呆愣了一瞬间,才抿着唇摇摇头。 “比起阿姐以前受的伤,我这不算什么。” 许月祝看着李杳怀里懵懂无知的小团子,小团子许是遇到了亲近的人,不再观察周围了,他低着头,专心拨弄着手腕上的小铃铛。 听着铃铛清脆的声音,许月祝道: “阿姐变了。” “你以前从过来不会问我疼不疼。” 许月祝今日穿着白衣蓝裙,头发上系着两条蓝青色的发带,以前她跟着许亚的时候,许亚假装很爱她。 她也明知道许亚对她的好都是在粉饰太平,可是她还是装出一份无知懵懂的模样,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姑娘。 直到今天,许亚把平静的表面撕破了,她才真正明白,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或许没有她会更好。 若是没有她,阿姐不会受限于阿娘那么多年。 李杳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痕,素白的灵力缠上她的脖子,替她治愈伤口。 “你去见了怀桑和尚,他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在她面前,那个变了模样的男人没有和她说一句有关自己的话。 许月祝一愣。 “怀桑……是谁?” 李杳抱着孩子往榻边走的动作一顿,慢慢转身看向她。 李杳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她缓缓移开视线,慢慢道: “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和尚,并不重要。” 许月祝愣愣地看着她,下意识反问: “他当真不重要么?” 若是不重要,又怎么会问她。 许月祝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阿娘又动了我的记忆么。” 肺腑里的空气像是一丝一缕被人抽空,许月祝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没人会活得像她一样,像她一样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不能选择自己的记忆。 她想知道的,最后都会忘干净。 或许今天的记忆也同样如此,在许亚需要她的时候,在她忽然又想对她表示关心她的时候,她会抹除今天的记忆。 是否记得今天,是否记得昨天,都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许月祝脸色有些苍白,脑子里也有些空洞。 “阿姐,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 许月祝出门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她扶着门框,慢慢消失在门后。 李杳垂下眼,她并非不知道许月祝的痛苦,但是不记得的人会比什么都记得的人活得更轻松。 痛苦只是一时的,只要许亚抹去她今天的记忆,那许月祝还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许月祝。 李杳抬眼看着骑着云在房间瞎蹦哒的小家伙,许亚不死,金宝和银宝会是下一个她和许月祝。 * 宗门大会那天,李杳站在屏风后,听着前面的各宗门掌门和长老说着前些时日的捉妖师大比。 没有取得好名次的小宗门恭维着大宗门,大宗门伪善地鼓舞着小宗门,都是一些场面话,听得李杳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直到步玉真人说:“人族结界已经撑不了十年,敢问各位道友可有应对之策?” 李杳坐在屏风后,默不作声地擦着自己的刀。 刀上的白布落到地上,露出了罗刹刀原本的模样。 刀刃处并不锋利,比起锋利细长的长刀,她的刀更重也更钝。 比起削铁如泥的刀,她更喜欢一刀砸断别人的骨头,骨头碎成渣子了,表面的皮肤却不会破开。 只有这样,那人的血才不会溅到她身上。 在回忆里看见步玉真人的时候,她便明白为何来参加宗门大比的不是上虚门的掌门,而是身为寒水龟的步玉真人。 她是妖,而且是站在许亚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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