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知,除了我这一个交情深的,你在观星台认识的人不过是点头之交。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就把这块石头送给我,卖个我面子如何?” 李杳:“…………” 长了见识了。 除了瞿横,又遇到一个要东西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虽然看着很礼貌,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很不要脸。 溪亭陟看着宿印星,看见宿印星那嬉笑中带着温润的眉眼时,轻笑道: “这块石头本就是要送给宿兄,祝宿兄早日达成所愿,位列首席弟子之位。” 宿印星闻言,连忙站起身。 “多谢溪亭兄。” 他拱手,看了一旁的李杳和李杳膝盖上的小团子,道: “在下也祝溪亭陟与娘子长长久久,恩恩爱爱,阖家安宁。” 第232章 许凌青 232. 李杳跟着溪亭陟从驿站出来,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还有后招么?” 溪亭陟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 李杳抱着孩子,冷淡道:“你若是没有后招,我便要硬绑了。” 观星台如此多的弟子长老,总能绑到一个愿意开天眼的。 溪亭陟失笑,“开天眼的确并非儿戏,花月重影更是观星台的内门弟子心法,如今整个观星台,会此法又少有开天眼的便只有宿兄。” “你若是硬绑,他只怕誓死也不会施展此法。” 李杳微不可见地蹙眉: “观星台竟如此人才凋零。” 溪亭陟接过她怀里的小团子,掂了掂小团子,确定他没有睡着后才从袖子里把拨浪鼓重新递给他。 小团子两只手握着拨浪鼓,眼睛紧紧地盯着拨浪鼓上的鼓面,听着它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声。 李杳向来习静,听见小团子摇拨浪鼓的声音时多看了他两眼,看着小团子手里的拨浪鼓,李杳眸色微凝。 她从袖子里掏出从青玉真人那儿拿回来的拨浪鼓,晃了晃鼓面,听见拨浪鼓的声音,李杳抬起眼。 不一样。 手里的鼓声音更沉闷,里面有轻微的沙声。 溪亭陟瞧见她手里的拨浪鼓,正欲说什么,便看见李杳抬手,暴力地抠破了鼓面。 溪亭陟一顿,“…………” 他看着李杳从鼓里取出了一张纸片,他抬眼:“这鼓是从何处得来的?” “步玉真人的。” 李杳一边拆着宣纸,一边随意道:“她本欲要回去,但是小团子拿着不撒手,我给了她十两银子,她把这鼓卖给我了。” 听见李杳的话,溪亭陟失笑:“你可知道十两银子能买多少拨浪鼓了。” “银宝要的时候,只有她有,错过了最喜欢的时候,再得到的东西都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十两银子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李杳拆开纸条,看着纸条上几行字。 “百年岁月如故,千载风流无痕。” “伊人长立镜水,经夜难眠故城。” 溪亭陟看着这二十四个字,“看着像是在怀念某个故人。” 镜水,故城。 镜水池,八方城。 李杳捏着纸条,“镜水池在关外,是蛮荒地界。她怀念的那个人去过镜水池。” “自从三百年人族结界成型,捉妖师要去蛮荒难如登天。那个人是三百年前的人。” 或许是陆凌口中的某一个捉妖师。 李杳捏紧手心,她脑子里扇过一个穿着藏青色外袍的人影,许亚那幅画上,她站在山水之间,那山那水,的确不像是人族的地界。 步玉真人反复提起这个鼓,不惜长老的颜面也要把鼓要回去是为了让李杳发觉这个鼓的不对劲。 ——她在鼓里藏了这四句六字诗。 李杳想起步玉真人那副圆滑的模样——她知道事情的原委,知道陆凌嘴里说了那些捉妖师的名字。 包括溪亭陟的师父,应该也是知道的。 陆齐争或许也知道。 ——经历过三百年人妖大战的捉妖师都知道这件事。 第233章 尊者的身份不难猜 233. 李杳捏紧了手心,是许亚的手笔,只有许亚提醒这些捉妖师三百年发生了什么。 李杳转头看向溪亭陟,“花月重影能重现三百年前的事么?” 溪亭陟眼眸微动,“能,但是需要媒介。” 需要一个经历过那件事的东西或者是人。 “你为何要知道三百年前的事。” 李杳垂着眼,“我想知道她的执念从哪里来。” 她那位姑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会惹得许亚如此疯狂,让李醒清跟着她做出那么多违心之举,还有帝无澜,帝无澜的屋子里也挂着她的画像。 许凌青。 一个近乎已经镌刻在许亚心里的名字,力透纸背,让她不惜与天底下的人作对,不惜让人妖两败俱伤也要为她报仇的人。 溪亭陟没问那个人是谁,他道:“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便会助你。” 李杳:“你有法子劝那位‘宿兄’助我?” “并非是劝,他心里已经动摇了。” 溪亭陟回头看向观星台的驿站,“观星台人才凋零至此,人人自危而不愿意开天眼,早已经不是以前占卜之首了。” “他无力违抗师长的命令,也无力阻止人人贪生怕死的风气,但打破旧念,就总得有人突破禁锢。” 溪亭陟话音刚落,身侧便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还一脸炭黑肤色的男子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承蒙溪亭兄夸奖,要不是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这儿,我便以为你真心想夸我了。” “宿兄说笑,我的夸奖真心实意。” 李杳看着二人互相恭维,眼皮半抬。 在此之前,她从未觉得溪亭陟话多伪善,但是今日之后,她觉得溪亭陟可以把八方城百晓生从百事通的位置上挤下去。 他坐在百晓生的摊子上,或许很是适宜。 李杳收起波浪鼓里的纸条,看向宿印星道: “花月重影除了需要媒介之外,还需要什么。” 宿印星笑容一顿,“这便是我来找你的缘由,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寻了某个酒楼,三人坐在屋子里,宿印星四处打量着房间,环顾了两眼之后他看向李杳道: “尊者可否施个隔音术,等会儿的话不好教别人听见。” 李杳一顿,给房间施展了一个隔音术之后才看向宿印星。 “你知道我是谁。” 宿印星唤她尊者而非是姑娘。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宿印星眨了眨眼道:“这样灵力纯厚的隔音术,又这么年轻的年纪,尊者的身份不难猜。” “而且在瑜恒山,我站在地上,可是眼睁睁看着姑娘穿过我师父与几位长老的结界,直接飞进山里。” 李杳挑起一只眼睛,还是定定地看着溪亭陟。 她一只眼睛写着怀疑,另一只眼睛不信。 她不太相信这样一个人能让三百年前的事情重现。 溪亭陟许是看出她的半信半疑,他道: “宿兄是观星台三百年来最有天资的弟子。” —— —— 嗯……本来说这个月会加更的,但是我实在没能支棱起来,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会努力加更的(为什么这个月还有半个月我就已经知道加更不了了呢,因为三月是个忧伤的季节,三月份的大四学生还要上课,课上还要记笔记,不记笔记老师会下来问你为什么不带笔记本那种)感觉自己像个渣男,答应的承诺遥遥无期 第234章 像个凡人一样生活 234. 宿印星品了一番溪亭陟的话,才反应过来似的转头看向李杳: “尊者可是不信我。” 宿印星说着自己笑了笑,“这也正常,我若是尊者,也不相信这样一个贪生怕死又不着调的人。” 李杳掀起眼皮看向他。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缺点,何不改正。” “改正?” 宿印星扯着嘴角笑了笑,“经年腐朽的摘星楼,柱子最深处已经被蠹虫吃空了,留下一个说光鲜也不光鲜,说落魄也不落魄的危楼。” “危楼高百尺,要想修缮,谈何容易。” 宿印星感慨颇深,没有注意到李杳的余光一直落在溪亭陟身上。 溪亭陟注意她的视线,用传音秘术道: ‘可是有何不对?’ 李杳传音道: ‘……无事。’ 她只是觉得宿印星顶着一张与溪亭陟相似的脸很奇怪,让她心里徒增了几分怪异。 “……你既然已经认命,又来寻我们作何?” 李杳收敛起多余的心神,看向宿印星道。 宿印星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睛看向李杳,眼里眸光闪烁。 “我不认命。” 他语气很缓很慢:“如溪亭兄所说,我是观星台几百年来最有天资的弟子,本该像观星碑上记载的前辈一样,替人预知祸福,避灾占卜。” “若是在几百年前,在还有渡劫期的前辈坐镇观星台的时候,我本该勤勉修炼,如同尊者一样以修道为先。” “但现在的观星台并非往昔之摘星楼,人人害怕天谴和业债,害怕别人的因果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宿印星说到这里,略有一些嘲讽的勾起嘴角: “若是惧怕,又为何要修占卜之道。” “若是一开始便说占卜之术不能用,天眼不能开,我又为何要修这占卜之术?” 宿印星道: “倘若一开始便说学这占卜之术是无用的,只是为了传承,我根本不会入观星台。” 宗门里的长老只是看他有天资,便诓骗他入宗,等他学会了占卜之术之后再告诉他,你学的东西不能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会了这玩意儿之后教给下一个人。 ——他只是占卜之术传承中的一环。 但宿印星不认命,他非要用。 他学了东西,便要诛妖救人,便要惩恶扬善。 然后呢,他的师父和师叔打了他一顿,将他打了个半死之后再告诉他,‘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李杳看向他,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宿印星面前。 “对于捉妖师而言,有野心并非是一件好事,可倘若全无一丝野心,人与圈养的家禽无异。” 捉妖师强者为尊,倘若李杳一开始入的不是无情道,而是与宿印星一样,被诓骗着去翻星宿图,那她会冷着脸掀翻桌子。 “正是如此。” 宿印星道,“尊者既然认同,想必也会助在下登上掌门之位,若是在下成为执权之人,定然是翻一翻这危楼,整改门中之人惫懒又贪生怕死的风气。” 李杳一顿,抬眼看向他。 她原以为宿印星是想逃离宗门,不成想此人居然想要成为掌门。 “你不过元婴修为。” 李杳道。 “我师父也不过元婴修为。” 宿印星的师父便是观星台的掌门。 “他的元婴与你的元婴不一样。”李杳道,“你师父步入元婴多年,境界早已经固若金汤,可你的元婴却不是。” 就好像两个一样大小的杯子,先得到杯子的人反复加厚杯壁,到最后他的杯子已然接近实心,难以攻破。 而宿印星虽然得到了这个“杯子”,杯壁却很薄,轻而易举就能摧毁成齑粉。 宿印星看向李杳,“倘若尊者助我成为掌门,人妖大战中,观星台的捉妖师必当竭尽全力替尊者效力。” 李杳眼皮微抬,“人妖大战,你怎么能确定人妖大战一定能爆发?若是本尊祭阵,人族结界还能撑上百年。” 溪亭陟转头看向李杳,嘴唇抿紧。 虽然知道李杳此话不会成真,但是他的心跳还是因为“祭阵”二字漏了一拍。 “我既然说我是观星台最有天资的弟子,夜观天象的本事自是不差。乌云掩月,晨星与北星俱黯,人族与妖族势必开战,且僵持不下。” 李杳搭起眼皮,没说信还是不信。 她只道:“我只需要知道三百年前的事,你需要告诉我施展花月重影后,我要做什么助你登上掌门之位。” “尊者这便是答应了?” 宿印星如是问。 李杳“嗯”了一声。 她扭头看向溪亭陟,身若韧竹的男人一直盯着她,对上她的视线之后下意识愣了片刻,片刻后他才道: “既然已经谈妥,我便去找我师父寻三百年前的旧物。” “不必。” 李杳淡声道,“我这儿有。” 李杳手里出现一本手札,她将手札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向对面的宿印星。 “开始吧。” 宿印星垂眼看了手札一眼,又抬眼看向李杳道: “若是只通过这本手札,便只能看到手札经历过的情景。” 他看向溪亭陟,“倘若想要看到更多,这种东西越多自是越好。” 溪亭陟明白他的意思,他站起身,对着李杳道: “我将椿生送到师父身边,随便讨些旧物。” 李杳闻言,“我去找步玉真人。” 步玉真人留下那句诗,向来也是惦念着三百年前的事,既然惦念,总会留着一些东西睹物思人。 宿印星的视线在两人来回转了转,最后视线落到李杳身上。 “我与尊者同去。” * 观星台的驿站外,李杳回身看向身后的宿印星。 “你修为太低,潜进去会被渡劫期的长老发现端倪。” 宿印星闻言,顿时道:“尊者应当有隐形符,给我一张隐形符便可。” 化神期的捉妖师画的隐形符非同小可,他拿着符纸,应当不会被渡劫期的长老发现。 李杳瞥了他那张明明与溪亭陟十分相似,却又因为乔装打扮,故意抹黑的脸,她别开视线。 “不给。” 宿印星:“?” 宿印星还没来得及理解李杳这句冷冷淡淡的“不给”是什么意思,就听李杳道: “别顶着这张脸跟着我。” 说完李杳便消失在了原地。 宿印星:“???” 不要他跟着,那他跟来的意义是什么? 既然不准他跟着,刚刚在客栈里怎么不说。 * 昆仑派的驿站里,溪亭陟抱着银宝,刚踏进廪云真人的院子,廪云真人后脚便跟了进来。 他回头,正好看见廪云真人紧蹙着眉头的模样。 他看见溪亭陟,连忙道: “你来得正好,刚好去瞧瞧润之,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头发被剃了想不开还是怎么的,竟然自废了筋脉。” 溪亭陟立在院子里,还没来得及说话,腿上便多了一个温热的白团子。 圆润有福气的金宝抱着溪亭陟的腿,仰头看着溪亭陟,额头尽是汗珠。 “阿爹!你怎么才回来?” 小崽子显然玩得很尽兴,一双眼睛被润湿得格外亮,身后还等着通体洁白的狼犬。 溪亭陟看着他,弯腰把银宝放在地上,他用袖子擦了擦金宝的汗珠。 “福安,带着弟弟去和阿通玩,阿爹有事,要再忙一会儿。” 阿通是狼犬的名字。 金宝看了看一旁皱着眉的廪云真人,又看了看溪亭陟,最后重重地点头。 等金宝牵着银宝,身后跟着和他一样高的狼犬走到屋檐下。 直到两个小崽子走了,溪亭陟才看向廪云真人。 “请师父带路。” 廪云真人走在前面,边走边道:“从小润之便听你的话,刚上山时,他谁也不理,只黏着你一个人。” “你去劝劝他,劝他……” 廪云真人哑然了,筋脉都已经废了,如今再去劝,也只能劝他好好活着了。 如同废人一样活着。 就如同他的大弟子一模一样。 廪云真人说不出溪亭陟是过来人,所以更能安抚杨润之这种话,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让溪亭陟去劝杨润之也十分欠妥。 对于他的大弟子而言,这何尝不是在掀他的伤疤呢。 廪云真人停在原地,转身看向溪亭陟道: “罢了罢了,你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吧,润之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 溪亭陟抬眼看向他,似乎看出他心中的疑虑。 “润之于我,亦像弟弟,他如今这般模样,我本该去看看。” 溪亭陟到杨润之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有不少的昆仑派弟子,看见溪亭陟来了,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 倘若是以前的溪亭陟,他一来,院子里的师弟师妹们会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围到溪亭陟的面前,忧虑或者担心的问他怎么办。 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比他们还弱小还无助的凡人。 他们都在看他,但是溪亭陟的视线却没有落到他们身上,他走到门前,推开门。 屋子里的杨润之安静地躺在床上,门动的声音在房间突兀的响起,却没有惊动杨润之。 溪亭陟走过去,才看清杨润之是平躺在床上的,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腹部,他底下的床似乎不是床,而是棺木。 “润之。” 溪亭陟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杨润之的睫毛继续颤动片刻后睁开眼睛,他缓缓转头看向溪亭陟。 只看了一眼,他便又扭过头,仰头看着屋顶。 “师兄不必多言,那件事我本就有愧于师兄,若是我自废修为能换她与师兄重修旧好,润之甘愿如此。” 溪亭陟一顿,“这话要是让她听见,想来她又会骂你蠢。” 杨润之扭头闻言,眸光闪动了片刻。 溪亭陟牵过他的手替他把脉。 “你常年在山上修炼,倘若有下山的机会,也是以捉妖师的身份的下山。” “你可知道田里的小麦几月播种,几月插扦,又是几月金黄。” “你可知道养活一户五口人家一年需要多少银子,又可知道码头的长工一天能挣多少文钱。” 杨润之嘴唇嗫嚅了片刻,半晌说不出话,最后他才道: “那是凡人的事……” “不仅仅是凡人的事。”溪亭陟截过他的话,“今日我见到宿印星,他为了抓一个官府通缉的杀人犯,开了天眼,被观星台的掌门打得两三个月没有下床。” “那个杀人犯也仅仅是个凡人。” 溪亭陟抬起手,诊完脉后将杨润之的手放回去。 “在人妖之中,人族处于劣势,为了人妖共同存活,天道给了一部分人更加宽广的筋脉和玲珑的道心。” “捉妖师的存在本是为了让更多人的活着,让人族面对更强大的妖族是有一战的实力,但是润之你,本末倒置了。” “你将捉妖师的身份凌驾于凡人之上,认为捉妖师的任务只是除妖,认为捉妖师便可以随意衡量凡人的性命。 “润之,这世界上并没有人可以衡量一个人的性命到底重不重要。” “竭尽全力地去救每一个人,非是为了更多人的命而让别人去死。” 杨润之转头看向他,抿着唇说不出话。 溪亭陟看着他红肿的眼睛,“你性子直,又喜赌气,她那一说,我猜你也会这般做。” “师兄!” 杨润之果然喜欢赌气,溪亭陟这么一说,杨润之便绷不住了。 红肿的眼睛再次蓄满水,将头扭过头,对着床里面不再看溪亭陟。 溪亭陟看着他的后脑勺,道: “修为既然已经散尽,过些时日便下山吧,去参商城或者永州开间铺子,或者是去庄子上当长工家丁。” “待你真正地了解凡人之后,我会用何罗玄珠替你重铸筋脉。” 何罗玄珠在椿生身体里,待椿生的神魂与肉体彻底重合,何罗玄珠对他也没有用了,到时再用来为杨润之重铸筋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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