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手:“滚远点,老娘烦着呢。” 霜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坐在灶房的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盯着两个孩子的房间。 那个女人和溪亭陟进屋后,门就关起来了,她看不见房间里的情景。 她不必怀疑溪亭陟会对孩子不利,但是她怀疑溪亭陟想给两个孩子找后娘。 还是一个大佬后娘。 霜袖在想,要是李杳在,李杳会怎么办? 李杳会很怂,怂得洒脱。 她会老老实实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求那个女人善待两个孩子。 一边落寞的离开,一边又庆幸两个孩子有了大佬罩着。 李杳,你可真怂啊。 你这么怂,她要怎么给你守住男人和孩子呢。 “奇怪,公子怎么带她进两个小公子的房间了。” 曲牧靠着门框站着,一只手抱着腰,一只手摸着下巴。 他垂眼看着坐在门槛的霜袖,若有所思道: “你说公子是不是打算让李姑娘当两位小公子的阿娘?若是这样,那溪亭府岂不是要有喜事了?” 曲牧嘀咕道:“府里上次办喜事还是我小时候了,这么多年,府里的兄弟越来越多,却没有办过一次婚礼。要是少主成亲嗷嗷嗷……” 曲牧还没嘀咕完,一只手便狠狠在他小腿上掐了一把。 “你吵着老娘的耳朵了,要吵吵上别处去,少隔老娘面前嘀嘀咕咕的。” 她烦着呢。 两个人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李杳的耳朵里,李杳靠着窗户,听着霜袖咋咋呼呼的声音,嘴角浅弯了一下。 霜袖还是那个蹬鼻子上脸的霜袖,四年前敢骂捉妖师的娘子,四年后也敢吼捉妖师。 她看向屋子里的溪亭陟,看着男人整理着房间里另外一张床。 这是农户,不是客栈,房间没有那么多,她得和两个孩子睡在一起。 “你为何会把霜袖留在身边。” 李杳如是问。 “她只是小妖,离了捉妖师的庇护,会死的很快。” 就如同碧玲蛇一样,灵力低微的小妖只能在凡人城池讨生活。 若是运气好,活得艰难也活得长久,可若是运气不好,被抽筋扒皮都有可能。 溪亭陟转身看向李杳。 “她若是不见了,你也会难过。” 李杳给他留下来的东西不多,除了碎裂的赤魂果和两个孩子,便只有这一只日日藏在怀里的四脚蛇了。 第211章 你岂非要送给他一个银元宝 211. 次日一早,李杳刚刚坐起身,便听见外面霜袖和那个黑衣侍卫小声嘀咕的声音。 霜袖说:“混蛋!你水又加多了!面都稀了!” 黑衣侍卫道:“你要是行你来,不行就少吵吵。” “两个小公子还在睡呢,别把他们吵醒了。” 初春的清晨,阳光贯穿薄雾,挥洒下细碎的金黄。 李杳走到床边,空气都泛着湿润的气息,她垂眼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团子,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 门外的霜袖和黑衣侍卫还在小声吵嚷着长寿面,两个人从昨晚吵到现在,目前为止,连院子里的鸡都要习惯了他们的吵闹。 李杳靠着床柱,看着床上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小团子。 其实,她大可以施展一个结界,隔绝外面的狗吠鸡鸣人声。 但是李杳没有。 倘若她真的只是李家的女儿,是李玉山从外面捡回来的外室女,她本该过着这样吵闹而又娴静的生活。 李杳抬起手,削若葱白的手指戳了戳小孩软嫩的脸。 ——倘若是这样,她也早该死了。 许是李杳的视线太过炙热,也许是到了小崽子起床的时辰,睡在外侧的小崽子伸着胳膊,迷茫地睁开眼睛。 他兀自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余光处的女子。 他扭头,看清女子的模样时,小家伙惊喜地叫出了声。 “师叔!” 金宝从被窝里钻出来,乖巧地盘着腿,穿着单薄的里衣,仰头看着李杳。 小家伙的眼睛水润得发亮,像是把欢喜磨成了粉,撒进了眼睛里。 “师叔,你怎么来了?” 金宝看着李杳的背后,道:“师父呢,师父也来了么?” 小家伙面上虽然很嫌弃朱衍,但骨子里却是亲近朱衍的。 太久没见,小崽子也会惦记他。 李杳略有一些沉默地看着小崽子,过了片刻后她道: “他在忙,让我来陪你过生辰。” 李杳从袖子里取出衍生珠,这颗珠子本是朱衍从法雨寺偷来让她拿来解蛊的。 现在蛊没法解,这偷来的东西本应该还给“小偷”。 是还回去,还是私藏,都跟她没关系。 但朱衍死了。 这赃物也没了去处。 李杳看着金宝,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将衍生珠交给小崽子。 东西不干净,交给了小崽子日后免不得会生祸端。 左右朱衍留下的遗物不少,到时候去他屋子里寻几本话本子送给小崽子也行。 把衍生珠收起后,李杳又陷入了两难。 她没给两个小家伙准备生辰礼,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祝福两个孩子。 金宝盘坐在床上,歪着头看着李杳。 看着他师叔把珠子拿出来,又收回去。 金宝疑惑,“师叔,那珠子要给我么?” “不是。” 犹豫了片刻,李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元宝,递给金宝。 “送你。” 金宝看着面前金闪闪的元宝,眨巴眨巴眼睛。 他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金元宝落在他的手心,小家伙一时间没有拿稳,东西落在了床上。 溪亭陟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瞧见穿着青衣的姑娘坐在床边,床上坐着的小崽子扒拉着成年人巴掌大的金元宝。 溪亭陟走到床边,拿过屏风上的外衣替小崽子穿上。 金宝唤了一声“阿爹”后便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被子上的金元宝。 依依不舍地看了两眼后,他才抬眼看向李杳道: “师叔,我拿不动。” 他小声商量道: “能不能把他变小一点?” 溪亭陟替小家伙系着衣带,系完衣带后看着床上变小了一些的金元宝。 他扭头看向李杳。 “金宝银宝,等会儿椿生醒来,你岂非要送给他一个银元宝?” 李杳:“有何不可?” 女子挑起眼皮子看向他。 “一年一个元宝,二十年后便是二十个元宝。若是他不想当捉妖师了,这些钱也足以保他余生安康无忧。” 做一方财主,或者是云游天下,怎样都比朝不保夕的捉妖师强。 床里侧的小崽子悠悠转醒,扭头看向床边的三个人。 看见溪亭陟的时候,小崽子翻身,双手双脚并用,爬到溪亭陟跟前。 他跪在床上,朝着溪亭陟张开手。 溪亭陟刚抱起他,一旁的金宝便起身,朝着银宝道: “弟弟,大金子!” 金宝指着金元宝道。 银宝扭头看向金宝,看见床上一团金灿灿的元宝时,扭过头,用后脑勺面对着金宝。 显而易见的对金元宝不感兴趣。 李杳看着小家伙的后脑勺,打消了再给小家伙一个银元宝的想法。 小崽子对元宝不感兴趣,给了只会放在角落里生灰。 等溪亭陟替两个小家伙穿好衣服,洗漱完了,李杳才抱着金宝朝着门外走去。 溪亭陟怀里抱着银宝,银宝不太亲近李杳,李杳抱着他,他只会一个劲儿得扭动着身子。 金宝倒是十分亲近李杳,他抱着李杳的脖子,在李杳耳边软乎乎道: “师叔,你最近去哪儿了?” 李杳:“在忙。” “哦。” 小家伙拖长声音,尾音绵长软糯。 “那师叔还要忙多久?” 李杳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抱着金宝朝着院子里的大桌子走去。 李杳没有回答他,小家伙便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小声道: “师叔还要忙很久吗?” 李杳垂眼,若是一个成年人,或者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少年郎,李杳会和他解释她的抱歉。 可是金宝还小,还是一个三岁的奶娃娃,他没有办法理解成年人的世界,更没有义务和能力去理解李杳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她不能让一个奶娃娃谅解她的无奈,她只能愧对这个奶娃娃。 “那师叔忙完后会来接我么?” 小家伙靠在李杳耳边,小声道: “我想师父了,也想小猪伯伯,还有池子里的大金鱼。” 李杳总算明白了金宝前面的铺垫是为了什么。 他想回虞山了。 想要和朱衍,李杳,还有那头野猪待在山上。 “我忙完后,会来接你的。” 李杳如是道。 “真的么?” “真的。” 第212章 宝贝是糖人么 212. 霜袖端着面碗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小家伙亲近那个女人,在那个女人耳边嘀嘀咕咕地讲着悄悄话。 “你杵在门口干什么,挡着人了,赶紧闪开点。” 身后的曲牧也端着面碗,从霜袖和门框的缝隙中间卡出去。 卡出去了他才回头看着霜袖道: “别发呆,面要坨了。” 霜袖没心思理他,她端着面碗走到木桌前,坐在木桌边,一只眼睛看着溪亭陟哄着两个孩子吃长寿面,一只眼睛盯着李杳。 “再盯下去,你眼睛该抽筋了。” 李杳看着霜袖,好意提醒。 霜袖眨了眨眼睛,眼睛确实有点酸,但还不到抽筋的地步。 “不劳仙师关心,我们四脚蛇天生眼珠子灵活,就是眼观八方也没有问题。” 霜袖皮笑肉不笑道。 在柳州的时候,她是想让这人当小家伙的师父,但是她从未想过让这人当小家伙的阿娘啊。 李杳看着霜袖,“你对我有意见?” “尊者说笑。”霜袖脸上带着笑意,笑意不到眼底道: “尊者救了福安,我感谢尊者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尊者有意见。” “你叫他福安。” 李杳看着霜袖,“除了福安之外,他还有别的名字么。” 四年前,自从她把两个孩子的名字定下来后,时时在霜袖面前提起“金宝”和“银宝”。 那时候,两个孩子不理她,连霜袖也不理她,她只能一个人对着窗沿上厚厚的白雪自言自语。 霜袖皱起眉,“恕小妖听不懂尊者的话,莫不是尊者又给他重新起了名字?” 霜袖暗地里磨着牙,连李杳那个傻女人都没有给孩子起名字,这女人倒好,给别人的孩子还起上名了。 霜袖想骂她不要脸,但是碍于实力差距,她只能怂怂地看向溪亭陟。 她觉得溪亭陟肯定不会同意这个女人重新给两个孩子起名。 李杳注意到霜袖的视线,她抬手揉了揉金宝的头发。 金宝仰起头看向她。 “福安寓意虽好,却太过常见,不如换成金宝如何?” 李杳看了一眼金宝之后才抬眼看向对面气得半死的霜袖。 虽然明白退化成四脚蛇的霜袖不会有那些锁妖阵里的记忆,但是真的知道的时候,李杳心里有一种庆幸。 庆幸霜袖没有看见她那副可怜的模样,不会同情她,她只记得脑子有病但活得还不错的李杳。 霜袖咬着牙,气得半死。 这女人还真起上名儿了。 李杳勾起嘴角,看着霜袖气得铁青的脸。 “椿生这名字也不好,听着老气,不如与他哥哥相辅相成,换成银宝如何?” 李杳把视线移到溪亭陟身上,慢慢道: “溪亭公子觉得如何?” 溪亭陟一顿,抬起眼看向她。 他还没有说话,和李杳坐在一条凳子上的金宝便仰头看向李杳。 “金宝是金色的宝贝么?” 李杳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道: “是金贵的宝贝。” 金宝豁然开朗,“那银宝便是银贵的宝贝,我们都是宝贝。” “师叔,宝贝是什么?” 宝贝是什么。 “宝贝是人人都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东西。” 李杳道。 三岁的小家伙用自己毕生所学思考这件东西是什么,最后他惊喜道: “宝贝是糖人么?” 坐在旁边的银宝听见“糖人”两个字的时候,小耳朵动了动。 他放下筷子,转头看向金宝,一动不动地看着金宝。 他在等金宝给他喂糖人。 金宝只给他吃过一两次糖人,他却已经记得糖人的味道了。 坐在对面的曲牧深吸一口气,他看向李杳和溪亭陟,笑意盈盈却又虚假道: “公子,尊者,众所周知长寿面是不能咬断的。” “有什么事能不能等两位小公子吃完面之后再商量呢。” 亏他还考虑到两位小公子嘴小食量小的问题,搓的都是最细的面。 他搓了一晚上的面,现在都要坨了! 最后曲牧重新去揉面,溪亭陟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放风筝。 虽然已经开春了,凌风依旧料峭,吹着风筝高高飞起。 金宝头顶上戴着虎头帽,手里拿着风筝线,跟只不安分的兔子一样,扯着线乱晃。 小银宝靠在溪亭陟怀里,仰头看着天上高高飞起的燕子性质的风筝。 李杳和霜袖面对面坐在木桌前,安静得有些过分。 霜袖看着李杳,明里暗里的藏着嫌弃。 没什么学识的女人,张口闭口就是金银财宝,和李杳那蠢女人差远了。 李杳注意到霜袖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霜袖那副想瞪她却又不敢看她的模样笑了片刻。 “霜袖。” 霜袖扭过头看向她,想恶声恶气问她干嘛,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霜袖道: “尊者有何吩咐?” 李杳刚要说什么,她的余光忽然瞥见了穿着墨绿色衣裙的女子。 李杳转眼看向她,看见她脸上那副战战兢兢的神情。 她看见李杳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要逃。 阿墨下半身化作蛇尾,逃得很快,几乎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霜袖看着逃走的蛇妖,又扭头看向李杳,刚想说什么,便看见穿着白衣的女子站起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霜袖:??? 怎么回事? 从屋子里出来的镜花妖看着霜袖,皱起眉道: “阿墨呢?” 霜袖指着蛇妖逃走的方向道: “逃了。” 抱着孩子放风筝的溪亭陟出现在霜袖面前,把孩子递给霜袖。 “看着他们,我去去便回。” 霜袖刚接过孩子,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溪亭陟便消失在了原地。 霜袖:??? 偌大一个院子,顿时间只剩下了她和两个孩子。 ——灶房煮面的曲牧不算人。 * 李杳是在水里找到蛇妖的。 她站在岸边,用灵力将水里的蛇妖拖出水面,将半人半蛇的妖物用水绳禁锢在了半空。 李杳抬眼看着挣扎的蛇妖,苍白的灵力没入蛇妖的额头,顺着血流触碰到了蛇妖的心脏。 只是碰了一下,蛇妖脸色便霎时一百,嘴角溢出了血迹。 果真是许亚的陈伤禁术。 这种禁术能无声无息的禁锢一个人的灵力和记忆,将法力记忆都封印在心脏处。 这种禁术,从外在破开,会让心脏炸开,让中术之人一瞬间死亡。 虚山多的是中了这种禁术的人,但目前为止,只有她靠化神期的修为冲开了禁术。 李杳抬眼看向蛇妖。 “我不会伤你。” 蛇妖看着李杳的神情带着惊惧,听见李杳的话,眼里的惊惧依旧不减。 为什么会这么怕她。 李杳看着蛇妖,她替蛇妖治过伤,也替她报了仇,即便她后来从李杳手中逃走,按道理来说,也不应该如此怕她。 李杳看着她,想起了她在客栈里说过的那句话。 ——他们那样对你,是因为你有秘密没有告诉他们。 李杳抬眼看向蛇妖。 她藏了事没说,或者藏了东西。 第213章 内丹给我 213. 李杳一抬手,缠在蛇妖身上的水绳霎那间消失,蛇妖也狼狈地落到了地面上。 李杳走到她身前,半蹲着,她伸出手,大拇指擦去蛇妖嘴角的血迹。 “你还记得一些东西。” 蛇妖捏紧了手心,头发湿漉漉地紧贴着额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 李杳看向她,“曳水没有和你说过她在帮我查宋家的事么?” 阿墨捏紧了手心,睫毛颤动得像是被风扬起的银杏叶。 “你是怎么在陈伤术下留下记忆的?” 阿墨趴在地上,听见李杳的话,顿时间翻过身,朝着后面后退了两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陈伤术,也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的话,为什么看见了我要逃呢?” 李杳半屈腿看向她,“是因为害怕我抢走你身上的碧玲蛇盘吗?” 蛇妖猛地抬头,眼里的光闪烁得很厉害。 下一瞬间,蛇尾猛地摔起地上的泥土,溅起的泥土扑向李杳,蛇妖瞬息转身,看样子又要往远方逃。 李杳站在原地,溅起泥土的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扑簌簌地落到地面。 泥土落到地面的一瞬间,穿着一身水红色衣裳的女子出现在蛇妖面前,拦住了蛇妖的去路。 阿墨看着面前的曳水,停在了原地。 溪亭陟也出现在李杳背后,随意看了蛇妖一眼后便全身心地看着李杳。 曳水站在蛇妖面前,盯着阿墨,一字一句道: “碧玲蛇盘在你身上?” 阿墨看着曳水,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花,她稍微后退了一些,像是无法面对曳水。 曳水朝着她逼近,不容许她的退缩。 “你可知道蛇盘是你的孩子!你把他带在身上做什么!” 这才是令曳水感到恐慌的事。 那蛇盘,归根到底是一具婴儿的尸体,曳水不知道阿墨带着尸体不下葬是想做什么。 她觉得阿墨疯了。 阿墨瘫软的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惶恐无助。 “我的孩子。” “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放弃他。” “我不能忘记他,不能忘了他。” 李杳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碧玲蛇,下一瞬间,人身蛇尾的蛇妖猛地抬起蛇尾,粗重的蛇尾猛地朝着曳水袭去,像是要把曳水的骨头直接砸断。 素白的灵力如同游蛇,缠住了蛇尾的同时,李杳出现在蛇妖面前,一手掐住了蛇妖的脖子。 她掐着蛇妖的脖子将人砸到地上,冷冷地看着蛇妖道: “我对碧玲蛇盘没有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三年前发生了什么,许亚为什么会出现在八方城,你又是怎么在陈伤术底下恢复记忆的。” 李杳看着碧玲蛇眼里一闪而过的红光,手猛地收紧了一瞬。 入魔了。 “别伤她!” 曳水冲到李杳面前,看着李杳道: “别伤她,她不是有意的。” 曳水看着阿墨,看着那双竖直的翠色蛇眼,背后的冷汗贴住了衣服,阴寒得她浑身都在发颤。 看完了阿墨,她才抬头看向李杳,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狠心道: “你搜魂吧。” 曳水垂着眼,不敢看阿墨,也不敢看李杳。 “搜完魂,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便放她走。” 李杳向来不磨叽,素白的灵力在掌心凝聚,最后钻入了蛇妖的额头。 三年前,城主府。 厚重的云层藏住月亮,院子里种着的竹枝失去影子,整个城主府都漆黑一片。 身受重伤的蛇妖如同鬼魅,顺着阴湿的墙角,在院子里游荡。 那天晚上,城主府很黑也很静,蛇妖在府里走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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