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死是活才会上宋识礼的当。 可是宋识礼呢。 李杳看向宋识礼,又看向镜花妖。 “想来他们都不知道那孩子在哪儿才会上了你的当。” 镜花妖的眼睛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冷冷地看着面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兄弟俩,手里的簪子捏得越发紧。 李杳淡声道: “四年前,宋家二郎向城主府献碧玲蛇,次日,这蛇又被宋家二郎带了回去。” “你若是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便控制这二人去城主府问问。” 镜花妖有控制人的本事,能控制曲谙自戕,自然也就能控制这对兄弟俩去城主府探探。 “我只能控制一个。” 镜花妖看向地上的宋知书。 “他是一个死人,印花术没办法控制一个死人。” 她的印花术靠人心中的执念和幻梦控制人,死人无欲无念,自然不受印花术控制。 李杳闻言,收起隐形符,一只手拽开坐在小桌上的宋识礼,自己坐上宋识礼的位置,手指探上了宋知书的脉搏。 宋识礼被推到地上的时候,面色有一瞬间空白,反应过来后,他阴狠地看着李杳。 “你到底是谁?” 李杳没有搭理他,反而抬眼看向一旁的镜花妖。 “是活人。” 镜花妖看着李杳的动作,也显出了自己的身形,她还是翘着一条腿,靠在车壁上。 “活人是不可能无欲无念的——修行无情道的捉妖师除外。” “死人的血不会是温热的。” 李杳盯着地上的宋知书道。 的确奇怪。 这人来救孩子,却又四大皆空。 按道理来说,人的一切行为都有应该有一个目的,为何这宋知书没有。 “来人!来人!” “把这个捉妖师给我杀了!” 宋识礼高声喊道。 这宛如叫魂的声音,刺得李杳耳朵疼。 她一抬手,一道白练似的灵力便缠上了宋识礼的嘴,还将他束缚到了车壁上。 前面的车帘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隽如玉的脸。 “宋公子且安静些,孩子被吵醒了。” 溪亭陟话音刚落,坐在溪亭陟旁边的金宝便看向坐在一旁的镜花妖,有些惊喜道: “漂亮姐姐?” 他从车前面利落地站起身来,小跑到镜花妖面前。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镜花妖抬手摸了摸金宝的头发,手里出现一盘糕点。 将糕点递到金宝的面前,笑意嫣然道: “乖孩子,端着糕点去你爹旁边吃,姐姐有事要做。” 金宝看着面前的糕点,大大方方地接过糕点后,脆生生道: “谢谢姐姐。” 金宝端着糕点,把糕点放在一旁的马车座位上,他从盘子里拿出一个糕点,先递给了镜花妖。 “姐姐吃。” 镜花妖看着又乖又软的小家伙,尤其是看见那一双干净又纯粹的眼睛时,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沉默地接过金宝的糕点,什么也没有说。 金宝拿着两个糕点,绕到背对着他的李杳面前,迟疑地看着李杳,小声地试探道: “还是师叔吗?” 李杳还顶着那个丫鬟的脸,虽然前些天已经告诉过金宝真相,但小家伙的理解能力有限,每天看见李杳都会小声问她还是不是师叔。 “可是有事?” 金宝闻言,连忙把糕点递给李杳,乖巧道: “给师叔吃。” 李杳看着他手里的糕点,没怎么犹豫,接过他手里的糕点咬了一口,一边无滋无味的嚼着糕点,一边看着小家伙把另一块糕点递给了宋知书。 等他送完糕点后,马车外驾车的溪亭陟才将他唤了出去。 随着车帘落下,小家伙也彻底消失在几个人的眼前。 宋知书放在金宝身上的视线缓缓收回来,他慢慢道: “我和她的孩子也应当这般大了。” 镜花妖听见他的话,冷笑道: “若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那两个孩子能活到这么大么?” “怕是还没有出生,就被你当作药送给别人了。” 宋知书抬眼看向她。 “花妖。” “你是曳水?” 宋知书的声音很温柔,像是说书人一样娓娓道: “阿墨说,曳水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是她自己选的第一个家人。” 他抬眼看着镜花妖: “你生于镜水池畔,因为影子常在水中摇曳,阿墨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以前,她与我说起你的时候,脸上总是笑着的。” 第190章 有他想知道的秘密。 190. 坐在小桌上的李杳,看了一眼镜花妖,瞥见了镜花妖眼里的厌恶。 这抹厌恶不可能是对着那条叫“阿墨”的蛇妖的。 李杳通情达理的站起身,把小桌子的位置让了出来。 镜花妖果不其然上去补了李杳的位置,然后一巴掌扇在了宋知书的脸上。 “不过一个不敢见光的人族老鼠,怎配提起我。” 李杳坐在一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镜花妖又细又长的指甲在宋知书脸上留下四五道血痕。 她没有朋友,家人也可有可无,她不能理解镜花妖与那条蛇妖之间的情意,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道理她懂。 “他不是死人,你的术法对他没用是因为他身上有傀儡术。” “这种术法不常见,是人族禁术。” 李杳看向宋知书,慢慢道: “想必给他下此禁术之人,就是教他做碧玲蛇盘之人。” 镜花妖转头看向李杳。 “你知道是何人?” “不太确定,还需要宋公子佐证。” 李杳看向宋知书道: “你可是真的喜欢那蛇妖?” 宋知书抬眼看向她。 “你此话是何意?” 李杳笑了笑,“你若是真的与那蛇妖两情相悦互诉衷肠,她又怎么会不告诉镜花妖最好的本领不是打人,而是让人做一个美梦呢。” 宋知书抬眼看向面前的镜花妖,慢慢道: “她的确与我说过这个,但幻梦终究大梦一场,空无所依。” “宋某虽无能,却也不愿意陷入梦境里当一个懦夫。” 镜花妖听见这话,勾起嘴角,讽刺地笑了一声。 “不愿意沉浸在梦里当懦夫,却甘愿中了别人的傀儡术当人的走狗么?” 李杳勾起唇笑了笑,学了以前霜袖在她这里经常说的一句话。 “男人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女人一旦接受了他的苦衷,就会永无休止地吃苦。” 若是霜袖在这儿,她会说:苦衷都是男人的,苦却是女人的。 就比如宋知书当了别人的走狗,而蛇妖却在参商城当舞女为生,因为小妖的身份逃出城却饱受捉妖师的折磨。 若非在这儿宋知书这儿吃了苦,蛇妖不至于成那副模样。 李杳看向宋知书,挑起眼角道: “告诉我给你施傀儡术的人是谁,我告诉你蛇妖的消息。” 宋知书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她还活着?” “当然活着,活的好好的。若非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我和镜花妖也不会避开她来找你报仇。” 李杳看着宋知书,饶有兴味道: “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兴许还有机会与她破镜重圆。” 镜花妖捏着簪子,明知道李杳的话不过套话之言,但她却依然忍不住心里的怒气。 这种垃圾,也配与那蠢货一起? 镜花妖反手又扇在了宋知书的脸上,再次将人扇得身形一歪。 李杳缓缓抬起眼睛,看了镜花妖一眼。 又看向车壁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宋识礼。 或许她应该把这人也放下来扔在车板上。 都是人渣,又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我不能说。” 宋知书的嘴角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他偏头看着镜花妖道: “你是阿墨的朋友,此件事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你走吧,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 镜花妖再次抬起手,又给了宋知书一巴掌。 这一巴掌换了一边脸,把宋知书另一边的脸上也扇出了鲜红的巴掌印。 镜花妖一手捏着宋知书的领子,一只手拿着她从宋家又盗出来的簪子。 锋利的簪尖抵住宋知书的脸,划破皮肤,溢出了一颗血珠。 “你就是靠这种虚伪的皮囊骗了那蠢货的吧,你说,我要是划花了你这皮囊,日后蠢货见到你,还能认出你么?” 李杳坐在一边,眼睛看着热闹,心里却谋算着另一件事。 她掀开车帘,一眼便看见了一大两小的背影。 两只小的坐在溪亭陟两边,手里拿着糕点,各自啃着。 金宝吃东西的模样一向豪迈又不拘小节,嘴角上,衣领处,还有脚边,都是糕点的残渣。 银宝吃东西则格外安静,两只手拿着糕点,小口小口的啃着,偶尔马车转弯时坐不稳,溪亭陟还要空出一只手护着他。 李杳坐在车门前,用车帘严严实实挡住了马车里血腥的场面。 她看向溪亭陟道: “碧玲蛇盘有何用处?” 溪亭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马车前方。 “不知。” “不知?” 李杳看向溪亭陟,“是真不知,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溪亭陟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 “碧玲蛇十分少见,通体青绿,与凡间青花蛇的纹理正好相反,青花蛇是青底黑斑,而碧玲蛇黑底青斑。” “碧玲蛇则是无毒也无凶性,据我所看过的医书记载,碧玲蛇入药的可能并不大。” 虽然凡间的一些赤脚大夫都喜欢用蛇泡药酒,但他们用的都是毒蛇,并非是碧玲蛇这种无毒的蛇。 溪亭陟想了想,眸色里突然闪过一丝冷光。 “凡人追求富贵长生,按照某些地方的习俗,可食胎盘延长寿命。” 蛇盘与胎盘名字听着相近,却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蛇盘是成形了的蛇婴。 这些话延年益寿的话骗骗无知的人或许可行,但是对于修炼就能延长寿命的捉妖师来说,不该信这些传言。 李杳一侧肩膀靠在车厢壁上,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 按照溪亭陟说的,宋识礼是那个人想要拿蛇妖去讨好城主的人,宋知书是那个把蛇妖换回来的人。 她方才听见的是宋识礼说宋知书哄骗蛇妖怀孕。 李杳合上车帘,转身看向镜花妖。 莫不是这宋知书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的,一开始就是为了碧玲蛇盘,城主府要的也不是碧玲蛇,要的是碧玲蛇盘。 马车里,镜花妖果真划花了宋知书的脸,李杳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看着汩汩血液从宋知书的脖颈流下。 她抬眼看向被盯在马车壁上的人。 宋识礼绑金宝银宝是为了引宋知书出来,照传言里面所说,宋识礼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千方百计寻宋知书回来不会是为了兄弟情谊。 换言之,宋知书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者,有他想知道的秘密。 第191章 “城主。” 191. 李杳松开马车壁上的宋识礼。 她看着宋识礼道: “四年前,是你从城主府把蛇妖换回来的。” “你喜欢她么?” 她应当是猜错了。 宋识礼应该才是救蛇妖的人。 他救了蛇妖,而他的哥哥却再一次把蛇妖推入了地狱。 宋识礼跌坐在马车地板上,他抬眼看向李杳。 “如果你指我拿了半数家财去城主府换她的行为,那的确是我救了她。” 他自以为救了那只蛇妖的行为却间接害死了那只蛇妖。 李杳抬眼看向镜花妖的背影,淡淡道: “你也知道这件事?” 镜花妖坐在原地,垂眼看着疼得昏死过去的宋知书,没有直接回答李杳的问题,反而道: “仙师,你知道心怀愧疚的人是怎么每一天的么?” 镜花妖转身,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宋识礼,一字一句慢慢道: “他们会每天都想着那件事,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活得不人不鬼,半生半死。” “对于织梦的我而言,这样反复回想起过往的人最容易被我看见记忆。” 宋识礼本不应该心怀愧疚,他救了蛇妖,还想要寻找其他的碧玲蛇来替代蛇妖。 可是等他寻找到另一条碧玲蛇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蠢货已经怀了垃圾的孩子,被废除了灵力,关在一间屋子里。 只等她体内的胎儿成型,宋知书就可以捧着血淋淋的蛇婴去讨好那个人。 “关于那个人,他的记忆很模糊,我看不清晰,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李杳垂着眼,她垂眼看向宋识礼。 “你不记得那个人了?” 宋识礼坐在地上,有些自嘲道: “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商家少爷,有什么资格记得他的事?” 李杳垂着眼。 “即便不记得,你也应当猜到了他是谁。” 这八方城内,除了九幽台的长老,便只有那位城主有这权威了。 宋识礼抬眼看了一眼李杳,又看向镜花妖。 “城主。” 宋识礼说完这两个字后,扯着嘴角看着李杳和镜花妖。 “你们若是想为蛇妖寻仇,大可以去寻死,我不拦着你们。” 他与她们二人无亲无故,若是她们杀了城主,替蛇妖报了仇,那他乐见其成,可若是她们死了,或者是和宋识礼一样,成了那人的走狗,也跟他没有关系。 镜花妖冷笑,刚要起身,李杳便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 “蛇妖逃了,两个孩子不知所踪,也是你做的?” 宋识礼没有回答,镜花妖淡声道: “他放火烧了宋家,蠢货怀着孕逃了。” “在八方城外,蠢货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草堆里。被跟上来的负心汉捉住,他也跟了上来,兄弟二人反目。” “最后,蠢货中了御妖符后不知所踪。” 无论是宋知书宋识礼,还是镜花妖都明白,没了灵力又中了御妖符的蛇妖不可能活下来,但他们都寄希望于蛇妖能遇到一个奇迹。 在李杳口中,镜花妖得知她一直期待的奇迹出现了。 李杳敲着手指,抬眼看向镜花妖道: “宋知书是如何离开宋家的?” 她方才看见过宋识礼下令杀了那个侍卫的样子,冷漠又残忍。 这样残忍的人不可能主动把宋知书赶出宋家,他不可能让宋知书顶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在外面行走。 如果宋知书真的在兄弟相争中败了,宋识礼应该会杀了这个哥哥才对。 “是被他送走的。” 镜花妖道: “他亲手将宋知书送给了城主府上做下人。” 李杳:“…………” 比她想的要狠。 比起直接杀,这折辱的意味更强。 镜花妖冷笑道: “我早该猜到的,即便你记忆没有关于这位城主的影子,从你讨好他的行为我就应该猜的。” 她本应该猜到真正害蛇妖的人是谁的。 只是她不敢确定。 宋识礼八面玲珑,八方城里的富户乡绅都送过礼物,她不敢确定城主就是他要找的人。 宋识礼猜到了,只是终究是猜测,猜测是不会出现在回忆里的。 “你可知那碧玲蛇盘有何用?” 宋识礼抬眼看向李杳。 “我连那个人都记不清,又怎么会记得那蛇盘有何作用?” 李杳敲着手指,胸膛里的心脏跳的比寻常快了一些。 她应该去城主府探探,就算不为了这蛇盘,只为了那傀儡术,她也应当去城主府探探。 知道李杳要去城主府后,镜花妖抬起手,手里的簪子射出去,直接射穿了宋知书的喉咙。 簪子重新飞回她的手里,她抬眼看向李杳道: “我与你一起去。” 李杳抬眼看向她,慢声道: “你还有三天,若是全力奔赴参商城,兴许还能见她一面。” 镜花妖笑了笑,抬起手,看着自己绣着金丝的袖子。 “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要穿着嫁衣。” 李杳没说话,抬眼看向她。 “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在镜水池旁,我还没有化形之时,池水里倒映的除了一根平平无奇的杂草的影子之外,只有她的倒影。” “我日日看着那倒影,早将她的模样当作了我的模样。” “她笑我也笑,她哭我也跟着哭,她在水镜里穿着嫁衣说她要嫁人时,我也感受到了那份欢喜。” “她在出嫁那天被废去了修为锁在柴房里,我这一生织梦无数,却看着她最好的梦破碎无能为力。” 镜花妖自嘲地笑了笑,“她视我为这一生最重要之人,可我到头来却连梦都给不了她一场。” 她穿着嫁衣而来,既是为了彻底感受蛇妖被抽去全身修为的痛,也想要知道最幸福的梦在一瞬间破碎的感觉。 她抬眼看向李杳: “只有三天,除了往返参商城的时间之外,在剩下的时间内,我不一定能找到她。” 她可以不在三天之内回来,也可以反悔不把内丹交给李杳。 但她不会这样做。 她不伤无辜之人,也不会违反诺言。 从初见开始,她就是一只有底线的妖。 第192章 “他哪里来的幼子?” 192. 知道李杳要去城主府的溪亭陟把马车停在原地,他回身看向李杳。 “不需要我去吗?” 李杳只说了她要去城主府一趟,没有说别的,证明她不想溪亭陟跟着。 她不习惯被人跟着,也不习惯与人一起。 镜花妖是要去报仇,但是溪亭陟是纯属看热闹,没必要跟着。 “你带着孩子回客栈休息,我去去便回。” “回的是客栈还是虞山?” 男人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让李杳一瞬间有些停顿。 溪亭陟像是看出李杳的为难,他善解人意道: “虞山路途遥远,你明日还要早起巡城——” “不回客栈也不回虞山,回露天台。” 露天台是捉妖师大比的现场。 她前些时日废了陆凌的筋脉,总得回去看看成果。 被打断的溪亭陟看向李杳,半晌后他道: “城主府人多眼杂,府里的捉妖师只多不少,你万事小心。” 李杳抬眼看向他,片刻后收回视线。 溪亭陟驾着马车走后,镜花妖才看着李杳,慢慢道: “世间真心之人难寻,想他那般死缠难打之人更是难寻。仙师可莫要错过了。” “死缠烂打?” 李杳抬脚朝着城主府走去。 “倒也贴切。” 若是以前,她定然不会将这四个字与溪亭陟联系起来,可现在看来,溪亭陟的确像一块麦芽糖,黏在了头发上,怎么扯也扯不掉。 到了城主府门前,李杳与镜花妖同时站在远处,看着城主府的牌匾。 两个人立了半晌后,镜花妖扭头看向李杳道: “我们从哪儿查起?这三更半夜的,那位城主府只怕是已经睡了。” 李杳看了一眼城主府,慢声道: “如果你没有杀了宋知书,我们可以从宋知书查起。” 镜花妖:“…………” 镜花妖:“如果这样,仙师不如找个法子复活他?” 李杳不欲和她嘴贫。 “宋知书死了,但他身上的傀儡术却没有消散。” 镜花妖抬眼看向她。 “这是何意?莫不是我又要回去寻那尸体?” “那尸体已经来了。” 李杳拉着镜花妖,隐进了深巷里。 李杳话音落后,一身红衣的“宋知书”果然回来了,他在正门前晃荡了片刻之后,才朝着城主府后院的方向走去。 镜花妖看着那身影,又抬眼看向李杳。 “这是何故?” 李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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