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妇女的脖子,把头埋在妇女的头上。 妇女仰头看着李杳,眼眶红肿。 “仙师,我女儿不是故意冲撞他的,只是街上人多,小女的手不慎碰到了这位仙师。” “——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家糯糯的手就是不小心碰到他了,没有故意撞他,只是碰了一下,仙师,真的只是碰了一下。” “只是碰了一下,他就要我家糯糯一条胳膊,这世间哪里还有公道在。” “求仙师为我们做主,求仙师为小女做主,糯糯还这么小,若是没了胳膊,要她如何活啊。” 周围围着不少人,听见妇人的话不少人眼里都有同情。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冲撞了捉妖师便要承受相应的代价,莫说是碰到了,就是不小心看了捉妖师一眼,也有可能被挖掉双眼。 李杳捏着捉妖师的脖子越收越紧,直到人的脸色青紫了,李杳的食指才在捉妖师的后颈处敲了一下,松开了手。 李杳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猛地大口呼吸的捉妖师,回头看向身后的城主府侍卫。 “恶意伤人,把人带回去关起来。” 两排侍卫面面相觑了几眼,最后一人上前在李杳耳边小声道: “仙师,地牢里恶意伤人的捉妖师都要关不下了。” 实在是这位仙师捉人太雷厉风行了一些,她不管对方的身份,也不管对方的修为,只要犯了事,通通抓起来。 就这么几天,就抓了上百位恶意害人的捉妖师了。 李杳挑起一只眼睛的眼皮子看向他。 “犯人多了就派去修城墙,修水渠,全部关在牢里吃白饭作甚?” 侍卫连忙道:“是。” 李杳带着侍卫离开时,妇女一个劲的对着李杳磕头。 李杳看了她一眼,“近日城里的捉妖师多如繁星,若是不想再招惹事端,就趁早离城。” 她护得了这些人一时,却护不住他们一世。 若是不想被其他捉妖师报复,趁早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 客栈二楼的房间里,有两个人透过窗户目睹了一切。 穿着麻衣短打的男人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揉着孩子毛绒绒的头顶。 “哟,几日不见,我这师妹不知何时变得这么善良了。” “以前这种事,她都是把那捉妖师打晕了事,何曾会跟那母女说这些。” 坐在地上的金宝听见“师妹”两个字,顿时把耳朵竖了起来。 他仰着头看向朱衍,眨了眨眼睛道: “师父,你看见师叔了?” 说着小家伙就要站起身,“我也要看师叔。” “看什么看,你符纸画完了吗你就看。” “看看你这圆脸,师父不在这段时间跟着你爹吃什么好东西了,背着你师父长这么胖。” 朱衍捏着小家伙的圆脸,一只腿盘着抵在榻边,不让小家伙上榻。 “我不胖。” 小家伙把自己的脸从朱衍手里解救出来,跑到溪亭陟那边,他刚要迈着一条腿翻上榻,就听他爹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福安,弟弟不会背团圆词,你教一教他。” 小家伙一听,顿时放下腿,仰头看着溪亭陟怀里缩小版的他。 又白又软的团子窝在他阿爹怀里,眼睛懵懂纯净,像一只小兔子。 他连忙道: “弟弟下来,我教你背团圆词。” 溪亭陟怀里的小软糕看了一眼金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转头把头埋进了溪亭陟的袖子里。 朱衍看着小软糕的动作,又看着溪亭陟鼓起的袖子,笑得很欢。 “溪亭兄,你这两个孩子,倒像是石舂里的年糕,一个比一个黏。” 榻下站着的金宝也看见小软糕的动作,顿时瞪大了眼睛。 “阿爹!弟弟偷懒!不背团圆词!” “行了行了,你就别烦你阿爹了,你阿爹现在已经够烦了。” 朱衍抬了抬手指,小家伙从地上飞了起来,飞到了朱衍面前坐着。 他拿了一块桃花酥塞进金宝的手里。 “吃吧吃吧,把嘴堵上就不吵了。” 溪亭陟垂眼看着把头藏在他袖子里的椿生。 福安以前的确也很黏他,可是自从在参商城里跟着李杳待了几天后,性格就越发开朗活泼。 以前看见生人的时候还会藏在他背后,现在倒是不惧生人了。 至于椿生,在密室里待得太久,如今的性格只如同几个月小的婴孩,会怕人也是正常的。 “你可知晓那蛊的解法?” “不全然知晓。” 朱衍揉着金宝头顶上的头发,瞥了一眼楼下的街道。 李杳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只远远还残留一个小小的背影。 “我只知道那蛊叫银丝蛊,她从小便种下了这蛊,若是好解,她自己早就解开了。” 李杳问他解法,想来是想解蛊的。 如今这蛊都还在她身上,证明这蛊不好解。 “她托我寻解蛊之法,我这思来想去,蛊不就是虫,喝两包驱虫散指不定管用。” 说着朱衍真就从袖子里掏出两包驱虫散放在桌上。 “你寻个法子,让她喝下去,指不定蛊虫就吐出来了。” 溪亭陟看了一眼桌上的两包药,又抬眼看向朱衍。 “她何时托你寻解蛊之法。” “从瑜恒山回来之后,差不多就是我给你传信的时候。” 距离除夕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朱衍给他传信,言明他师妹会在除夕那天把福安带下山,让他在城里等着。 溪亭陟盯着朱衍,“你既然知道李杳是谁,又为何刻意安排她下山与我相见?” 朱衍早就知道真相,若是他想瞒,又为何要把福安带上山,还让李杳带着福安下山与他相见。 可若是不想瞒,他又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全部告诉他。 溪亭陟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穿着九幽台法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白色与灰色渐变的衣服用银丝黑线勾勒着祥云,两边肩膀处用一点朱砂点出仙鹤的眼睛,衣袖上绣着仙鹤的羽毛和脖颈。 孤云将野鹤,岂望人间住。 九幽台不同的山头,衣服就会绣着不同的纹路。 绣着鹤纹的衣服是虞山的标志。 站在门口的姑娘抬起眼皮子看向坐在榻上的朱衍,语气懒散里又带着一点寒霜。 “师兄,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169章 该当如何 169. 房间内。 溪亭陟和李杳对坐着,朱衍坐在两人中间。 朱衍瞥了一眼旁边睡着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李杳和溪亭陟,视线在李杳和溪亭陟来回转换。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能理解李杳去渡劫为什么要选溪亭陟。 两个人坐在一起,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居然有两个孩子。 要不是他那徒弟体内有李杳血脉相传的赤魂果,他都怀疑两个小兔崽子是溪亭陟捡的。 “师兄,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李杳搭起眼皮子,看向朱衍,平静道: “若是师兄还没有想好,我不介意替师兄搜魂。” 搜了魂,就能知道朱衍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和溪亭陟之间的关系的。 朱衍“嘶”了一声,“师妹,这桥都还没有过呢,你怎么就急着拆桥了?” 朱衍看着桌子的两包驱虫散。 “瞧瞧,师兄为你寻来了解蛊的法子,还不跪谢师兄。” 李杳看着桌上两包不知名的药包,淡声道: “恩归恩,怨归怨。师兄若是寻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也就不必怪我搜师兄的魂。” 朱衍:“…………” 朱衍转头看向溪亭陟,“你瞧瞧,我这师妹从小就油盐不进,你是怎么看上她的?” 溪亭陟一顿,抬眼看向对面的李杳。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放李杳走了的。 只是后来李杳自己又走了回来,还和他被困在了同一个秘境里。 身边的捉妖师多了,出现一个凡人的时候,溪亭陟的视线就会不自觉地落到李杳身上。 许是看她的弱小,也许是看她身上的真实,在一堆追求大道人人自省的人里,李杳是唯一一个有血有肉的异类。 溪亭陟看着李杳,看见了她琥珀一样的眸子。 他记得,李杳的眼珠应当是和椿生一样的黑色。 溪亭陟收回放在李杳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朱衍。 “朱兄不必左右言他,我很好奇朱衍半藏半露是为了什么。” “什么半藏半露?” 朱衍看了一眼溪亭陟,又看了一眼李杳,最后又看向溪亭陟。 “那什么,其实从刚刚的时候我听不懂你的话了,只是为了装得合群一点,所以我才什么话都没问。” “你刚刚说我知道李杳的身份是什么意思?还有我刻意安排她下山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让我除夕的时候带着小兔崽子下山见你吗?怎么就成我刻意安排的了?我就是没空,真没特意安排她下山见你。” “我想着你们见一面也没有问题吧,一个是小崽子的师叔,一个是小崽子的爹,见一见又怎么了。” 说着朱衍还扭头看向李杳。 “师妹,你也一样,我刚刚就没听懂你的意思,什么叫做你也知道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自己的身份你还不清楚吗?还是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除夕那天带着小兔崽子下山?” “这不都说了是为了让小崽子和他爹团聚一下吗?这些你不都知道吗?你还有什么可问我的。” 看着朱衍这副装傻的模样,李杳挑起一只眼皮子看着他。 “师兄,我近日习得一门新的搜魂之术,不疼,只是有碍师兄的记忆。” “想来师兄活了这么多年,丢了一点记忆也应当不要紧。” 李杳话音一落,房间的门窗被关上。 白色的灵力以桌子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 朱衍垂眼看着地上发光的灵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杳。 “这就要动手了?” “不是李杳,你小时候换牙,还是我替你把乳牙扔到屋顶上去的,现在你就这么对你可亲可敬的师兄?” 朱衍简直心碎。 小时候是个小木桩,长大了就成木锥子,直戳他的心窝子。 不说李杳不觉得朱衍可亲可敬,就算朱衍真的扮演好了一个师兄的角色,今天李杳也会对他动手。 她向来便是能动手就懒得说废话。 她方才听废话已经听得够多了,现在懒得再听了。 李杳出手的一瞬间,溪亭陟凝眸,刹那间朝着榻的方向退去,在一瞬间用袖子挡住了朝着榻上飞去的木屑。 桌子被灵力劈得粉碎,房间内到处都扬着木屑和尘埃。 朱衍跃到了房梁上,蹲在房梁上吊儿郎当地看着李杳。 “这灵渠阵确实布得不错,要是以前,我可能就被困在这阵里了。”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姜还是老得辣。你修为比师兄高,师兄自然得做点准备。” 李杳抬头看着他,看着朱衍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灰色的珠子。 “瞧瞧,这是我在法雨寺盗的衍生珠,有这颗珠子在,天底下就没有阵法能困住我。” 衍生珠。 溪亭陟抬眼看着那颗苍灰色的珠子,各个宗门里的阵法,唯有佛门阵法最是厉害。 传说这颗衍生珠是初代佛子的元婴和识海所化,能在任何阵法里来去自如。 长身玉立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两个孩子,幽白色的灵力从他的指间溢出,钻入两个孩子的额头。 随着灵力在没入孩童的额头,原本要醒来的小家伙歪头睡得更深。 蹲在房梁上的朱衍抛着手里的珠子,垂眼看着李杳道: “师妹,你又何必为难师兄,师兄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搜魂也没用。” “搜魂的确是没有用。” 溪亭陟站在榻前,接过了朱衍的话,他淡声道: “朱兄渡劫期修为,若是强行搜魂,施展搜魂术的人容易被反噬。” 搜魂术本就是邪术,若是施术之人比受术之人灵力高,术法便容易施展。 可若是二人修为相当,便极其容易反噬。 李杳本就只比朱衍高一个境界,朱衍把修为压制在渡劫期太久,实力不会比化神期的李杳低很多。 加上李杳重伤恢复了几成尚未可知,若是现在由她施展搜魂术,中术之人是谁还是变数。 李杳侧着脸,半抬起一只眼睛看向溪亭陟。 “那依你说,该当如何。” 第170章 怕被你揍 170. “朱兄已然是渡劫期修为,想来硬抗真言符也不是什么问题。” 溪亭陟抬眼看向房梁的朱衍,慢慢道: “若是搜魂术和真言符都不行,那便只能将朱兄关起来了。” 朱衍这种四处云游的人,最怕的便是有人困住他的脚,将他关在同一个地方。 “朱兄言多语密,想来一日不说话便难受,若是要关,便要关在无人又暗无天日的地方。” 李杳顿时看向房梁的朱衍,她看着朱衍,话却是对着溪亭陟说的。 “主意不错,虞山人不多,把他关个三年五载的,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朱衍:“…………” 朱衍道:“你们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商量?多少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感受。” 朱衍从袖子里掏出他刚刚眼疾手快收起来的两包驱虫散。 “师妹,为兄觉得比起已经过去的事情,现在解蛊的事应当是更重要的。” “要不咱先谈谈解蛊?” 李杳没说话,苍雪一般的灵力抢过朱衍手里的药,两包用油纸包着的药材落到了溪亭陟手里。 李杳没有转身看他,只是淡声道: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药。” 李杳会放心把药材给溪亭陟,是因为她知道这两包药解不了银丝蛊。 两包平平无奇、一丝灵力也无的药材怎么可能解得了银丝蛊。 这两包药材,许是朱衍在哪儿寻来糊弄她的罢了。 溪亭陟接过油纸,也发觉了这药包里没有蕴育着灵气,只是一包普通的药材。 他打开油纸,看清楚里面的药材后,他才抬眼看向朱衍。 “朱兄莫不是被人骗了,错把补气血的药当作驱虫散了。” 溪亭陟没有直接拆穿朱衍,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李杳看着朱衍,难得笑了一下。 “师兄,你果真一如既往地欠抽。” 他甚至没有真的拿一包驱虫散回来,而是胡乱拿了两包药来敷衍她。 李杳话音落后,也懒得跟朱衍废话。 一条白绫出现在屋子里,朝着朱衍飞去。 朱衍倒是想躲,但是屋子就这么大,门窗又都被锁死,他能往哪儿逃。 朱衍被白领捆住的时候,难得正经地看着李杳。 “师妹,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真正解蛊的方法……” 朱衍话还没有说完,李杳就拿着一个苹果,硬生生用苹果堵住他的嘴。 “我今天做的最浪费时间的事,就是听了你一堆的废话。” 朱衍被白绫缠成了一条蝉蛹,只露出了头,现在听见李杳的话,朱衍顿时朝着溪亭陟蹦了两步。 “唔唔唔唔……” 看着朱衍的模样,溪亭陟袖子的手虚空敲了几下。 朱衍挺爱演的。 溪亭陟想,明明可以把想说的话传音告诉他,却便要装成这副有话不能言的苦样。 李杳的想法与溪亭陟别无二致,她动了动手指,两脚被困住的朱衍便突然被灵力绊了一下,直接脸朝地,砸在了地上。 李杳转身,看着摔在地上的朱衍,再次抬了抬手指,朱衍袖子里的衍生珠便飞了出来,落到了李杳的手里。 李杳拿着珠子,走到朱衍面前。 “要珠子,还要坦白,你自己选一个。” 朱衍从地上抬起脸时,嘴里的苹果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看了一眼李杳手里的珠子,又缓缓把视线挪到李杳的脸上。 “若是我老实交待,你能保证不对你善良又慈爱的师兄下手吗?” 李杳蹲下身,一把扯住朱衍的领子,盯着朱衍的眼睛道: “你若是不交待,我现在就会下手。” “师兄,我折磨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像师兄这般硬骨头,我还没有折过呢。” 朱衍:“…………” 差点忘了,这小木锥子最爱捏人家的骨头玩,不把骨头捏成渣渣不罢休那种。 朱衍抬眼看着站在李杳身后的溪亭陟。 “要说也行,我只能跟你男人说。你出去,男人之间的事女孩少听。” 李杳揪着朱衍的领子,眸色一凝,刚要动手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指骨分明的手。 溪亭陟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朱衍吃软不吃硬,若是硬来,恐怕问不出什么。” 溪亭陟用的传音秘术,这句话只有李杳听见了。 李杳一顿,瞥了一眼肩膀上的手。 “我来吧。” 溪亭陟淡声道。 这句话朱衍听见了,他看着李杳,露齿一笑。 “师妹,这八方城里不太平的事多,你想必也不得闲,赶紧去忙吧,就别管我了。” “到时候我把真相告诉了溪亭陟,他会转告给你的。” 李杳冷着眼看他: “你既然知道他会告诉我,又为何不直接同我说。” “怕被你揍。” 短短四个字,解释了方才朱衍装糊涂和支开李杳的原因。 “要我当着你的面说也行,除非你把灵力封了,不然我断不会告诉你。” 李杳磨着后槽牙,袖子下的拳头捏紧。 片刻后,她毫不犹豫封了自己的筋脉,又收起了朱衍身上的白绫。 “说。” 朱衍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盘坐在地上,看了一眼李杳,又看了一眼溪亭陟,慢慢站起身。 他一边掸着身上的灰尘,一边道: “师妹,人族与蛮荒的结界应当是很脆弱了吧。” 朱衍拍完了裤子沾上的木屑之后才抬眼看向李杳。 “师父可曾让你以身祭阵,加强人族与蛮荒的结界?” 听见“以身祭阵”四个字的时候,溪亭陟眸色微凝。 他转头看向站起身的李杳,等着李杳的答案。 “不曾。” 李杳看着朱衍,心里千思百转。 “也对,你是人族唯一化神期捉妖师,若是真到了以身祭阵那一天,也是我们这样不敢渡劫的捉妖师去,也轮不到你。” “要想保存捉妖师的实力,又震慑妖族,你必须得活着。” 朱衍脸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语气懒洋洋的,轻松的不像是在说“以身祭阵”的事,反而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他越过李杳,看了一眼榻上睡得安稳的小崽子。 他叹了口气,颇有感慨道: “人生无多,岁月几何,晃着晃着小萝卜头也晃成大姑娘了,都当两个小崽子的娘了。” “朱衍,废话不必说。” 李杳看着她这位没个正形的师兄,因为怀疑朱衍又要糊弄她,所以李杳干脆连“师兄”也不唤了。 若是朱衍当真又随便找一个理由打发她,她会一寸一寸敲碎他的手骨。 “啧,我这不是刚要说到正事,被你一打岔,我又忘了。” 李杳深吸一口气,忍了太久,忍得她杀心都起了。 若非她灵力被封,只怕已经对朱衍出手了。 溪亭陟看着她,看清了她眉间的不耐。 他转眼看向朱衍,“朱兄,继续。” 朱衍看了一眼李杳,哼笑一声。 “师妹,师父可曾与你说过一人与众生该选谁之事?”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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