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该死了,是李杳让他重新活了下来。 他本该在天雷底下变成一个废人,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是李杳留给他两个孩子,让他好好照顾孩子。 他现在能活着,能像个人样的重新站在李杳面前,都是为了那个凡人姑娘。 溪亭陟想,到底他自命不凡了些,以为一个生死劫便能带来四十八道天雷,不曾想,那些道天雷里,有他的,也有她的。 * 两个人遥遥相望许久,互相都没有动作。 半晌后,李杳动了。 她抬步朝着溪亭陟走去,面上并无异样。 她走到溪亭陟面前,距离溪亭陟两步远的位置才抬眼看向溪亭陟: “苍水珠里那只狐狸没有死透,你且把珠子拿出来,我将他挫骨扬灰。” 瑜恒山昨两日才下过雨,今日便天晴了。 微暖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李杳鼻尖好像闻到了一阵梨花香。 她看向面前的溪亭陟,她想起来了,这人袖子里藏着梨花味的润发膏。 许是跟着那膏药待久了,这人身上都有梨花的香味了。 溪亭陟一手拿着药罐,默不作声地收回看着李杳的视线,然后转身朝着灶台走去。 他把药罐放在灶台上。 “仙师为何如此憎恨那只狐狸?” 李杳知道溪亭陟藏着试探,她不动声色道: “天底下的捉妖师皆是为了捉妖而生,他们为了什么而捉妖,我便了为什么而杀妖。” 李杳踱步走到溪亭陟身边,手指摸索着袖子的符纸,想着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把手里的忘忧符贴在溪亭陟的背上。 溪亭陟看着跟着他而来的李杳,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李杳的袖子,袖子藏住了手,看不清她手里拿了什么。 “仙师手里拿着什么?” 李杳一顿,收了符纸,从袖子里伸出手。 她朝着溪亭陟摊开手。 “苍水珠,拿来。” 看着李杳什么也没有的手心,溪亭陟从袖子里拿出苍水珠。 他刚要把苍水珠递到李杳手里,余光便瞥见了李杳的另一只手动了。 李杳的动作很快,差一点就要把符纸贴在溪亭陟身上了,可是不曾想,溪亭陟脚下的底下却突然生出了藤蔓。 藤蔓飞速生长,载着溪亭陟躲开了李杳的动作。 ————-—— (我发誓,我以后真的不刷某书到凌晨两点了!!!今天起来头昏脑胀!!!还要去吃席,听着那霹雳巴啦的鞭炮声的时候,震的我脑子嗡嗡的!!!所以私密马赛读|者酱,今天又只有一更,明天我补上!!!!) (我真的会补的,大家不要弃书啊啊啊!!!) 第126章 你果然是妖 126. 李杳看着地面上逐渐消失的藤蔓,又抬眼看向溪亭陟。 “你果然是妖。” 溪亭陟重新落到地面,他看着李杳手里黄色的符纸,道: “仙师手里拿着的可是忘忧符?” 溪亭陟定定地看着李杳: “你想要我忘记什么?” 是忘记那个梦,还是忘记李杳这个人? * 李杳想,这人的确聪明,不仅躲开了她的偷袭,还预料到了她想做什么。 李杳捏着符纸的最上方,把黄色符纸上的红色纹路都展现在了溪亭陟的眼前。 “我为何要对你用忘忧符?” 忘忧符被她藏在了右手的袖子里,左手拿着的是定身符。 她原本想的是先把人定住了再用忘忧符,但是现在两张符纸都没有用上。 “我原想把你定住之后再探查你是不是妖,现在看来,这符纸用不上了。” 他是妖。 人化妖,必须要有契机。 李杳想,溪亭陟的契机是什么。 * 溪亭陟看着李杳手里的符纸,又转眼看向李杳,一时间,他没有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李杳,似乎想从李杳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那张白皙又清淡的脸上,除了冷漠,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他真的猜错了。 她没有用忘忧符。 也不是李杳。 溪亭陟静默了许久,才道: “我是妖,仙师想如何?” 李杳看着他。 “天下捉妖师皆以捉妖为本分,遇见了妖便不可无视。” “念在你有幼子的份儿上,我予你一月与幼子告别,将幼子赠予他人抚养,一月之期过后,我来取你性命。” 李杳仔细思量过,若三年前的李杳,必然会放了溪亭陟。 那她就不能放了他。 若是放了他,便会让他越加坚信她是李杳。 一个月后她伤势想必也恢复了一些,到时候再用灵力把他困住贴上忘忧符。 * 听见李杳的话,溪亭陟收回了放在李杳身上的视线。 溪亭子在想,若是三年前的李杳,真的会忍心说出把孩子转送给他人抚养的话吗。 他不确定。 他不确定以无情道入化神的捉妖师还会不会保留着对孩子的欢喜。 他既不能确定面前之人是否是李杳,也不能确定她是否还是曾经有血有肉的李杳。 “仙师莫不是觉得我现在不会对你动手?” 一个重伤到晕倒在树林里的捉妖师,自然打不过毫发无伤的他。 他完全可以杀了面前这个人隐藏自己妖的身份。 “你要对你曾经的同族下手?” 李杳琢磨了片刻,料定了溪亭陟不会对她动手。 “仙师是人族唯一的化神期捉妖师,若是陨落,人族实力大伤。” 溪亭陟道: “若是在三年前,在下定然不会对仙师动手,但是三年前的那场雷劫告让我明白,世间许多事,都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三年前,无论他选哪一个,只要道心坚定,便不会让李杳消散,不会让城中的百姓遭到青狐屠杀。 二者选其一,便能护住其一。 可若是都选,那便都护不住。 三年后,在孩子和整个人族面前,他总要护住一个。 溪亭陟话音落后,两个人便陷入了一种僵局。 一种只要一方开口,便是示弱的僵局。 “溪亭师兄!我听说你在找……山犼?” 一个穿着昆仑派门派服的弟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见李杳时明显一愣。 “是你!” 杨润之咬着牙看着李杳,在一瞬间从腰间拔出佩剑,剑尖直指李杳。 “废了沙师姐修为的女捉妖师!” 李杳看见他的时候,下意识挑起眉。 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杨润之。 她记得她好像是打算下次见到这人的时候再杀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又遇见了。 她看着杨润之恢复如常的胳膊,声音懒散道: “看起来,你的胳膊恢复得很好。” 说到底,捉妖师到底和凡人不一样,哪怕骨头碎成几段了,想要养好也只需要一两个月。 杨润之气得咬牙,却也明白自己的实力和面前这个女子相差太多。 他上前两步,拦在溪亭陟面前。 他对着李杳恶狠狠道: “妖道!你想对溪亭师兄做什么!” 李杳半搭着眼皮子,看着他护住溪亭陟的动作,眼角向上拉,又看向被杨润之护在身后的溪亭陟。 “你不如问问你师兄,是我想对他做什么,还是他想对我做什么。” 方才溪亭陟可是说要让她陨落。 杨润之听见李杳的话,顿时一阵冷笑。 “我师兄不过一介凡人,能对你一个化神期的捉妖师做什么?妖道不愧是妖道,就是会信口雌黄。” “润之。” 一介“凡人”溪亭陟开口了,他道: “切莫对仙师无礼。” 溪亭陟这话分明是对方润之说的,可是说话的时候却一直看着李杳。 “仙师且先回房间休息,我师弟有话相商。” 李杳看着溪亭陟的眉眼。 “你与他相商的可是山犼的事?” 杨润之闻言,顿时道: “我与师兄谈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润之对李杳理直气壮地凶悍无礼,对溪亭陟却是分外维护。 这倒让李杳有些看不懂了。 以前杨润之可是十分鄙夷凡人的。 他口口声声说她一介凡人不配站在溪亭陟身边。 现在溪亭陟变成凡人,他一个捉妖师不仅不计较溪亭陟失去了捉妖师身份,变成了凡人,还一口一个“师兄”。 更是对溪亭陟十分维护。 李杳盯着杨润之,道: “他对你有恩?” 杨润之皱起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跟我没关系,但是山犼却跟我有关系。” 李杳弯唇,对着杨润之道: “你想帮你的师兄找到山犼。” “我知道山犼在哪儿。” 李杳说话的时候没有分一丝余光给溪亭陟,她看着杨润之道: “只要你肯自废修为,变成一个凡人,我便告诉你山犼在哪里。” 听见李杳的话后,杨润之瞳孔微缩,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溪亭陟便走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看向李杳的视线。 他看着李杳道: “请仙师移步屋内,我与仙师有事相谈。” 李杳半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勾唇道: “你不是和你的师弟有要事相商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要和我相谈了?” “溪亭公子,不若省事一点,我们三个一起谈?” 第127章 我打不赢她 127. 溪亭陟看着李杳,有些头疼。 如果面前之人是李杳,那便说得通她为何那般厌恶沙妩了。 沙妩曾经给她下过噬魂丹,两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 先前因为沙妩得罪的人太多,加上李杳又打着为奉锦报仇的名号,溪亭陟一时间没有怀疑过她。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至于杨润之。 溪亭陟在想,润之一向心高气傲,许是也得罪过李杳,现在李杳要报仇也无可厚非。 只是现在的李杳灵力全无,若是打起来,怕吃亏地会是她。 于是想着息事宁人的溪亭陟看了一眼杨润之,斟酌道: “那山犼乃是渡劫期修为,以你之力,恐难以对付。” “我若是要取妖丹,恐还得劳烦仙师。” 杨润之看着李杳,明明眼里藏着极大的不忿,但还是听了溪亭陟的话,和李杳面对面坐着。 溪亭陟坐在两人之间,恍然间想起在参商城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只不过坐在李杳对面的是曲谙。 他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杯递到李杳面前,然后再倒了一杯茶递到杨润之面前。 等放下茶壶了,他才看向杨润之道: “你如何会知道关于山犼的事?” 杨润之恶狠狠地盯了李杳一眼后才转过视线看向溪亭陟。 “是廪云师叔告诉我的,他说师兄需要山犼的内丹。” “师兄,可是椿生的病情又恶化了?他的身体上又出现了尸斑?需要山犼的内丹驱除尸斑?” 溪亭陟一顿,抬眼看了面前的杨润之一眼。 他这师弟和曲谙是两个极端。 一个说话从来不顾及其他人在,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张嘴就是个大漏勺。 曲谙则是觉得什么事都是秘密,说什么都想用传音秘术,连问福安吃什么都要私下给溪亭陟传音。 溪亭陟转眼看着李杳,只见穿着一身极简裙装的姑娘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 她注意到溪亭陟的眼神才顿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她一只手撑着脸,看着溪亭陟笑道: “尸斑?溪亭公子,你可否和我说说,什么样儿的病会让小孩出现尸斑?尸斑这种东西,只有死人身上才会有。” “溪亭公子的孩子,莫不是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杳说最后半句话时,心里出现了一丝异样。 不疼,就像是心脏突然抽了一下,一丝细小的电流蔓延过全身,让李杳有一瞬间身体都是僵住的。 一瞬间之后,她的身体才恢复如常。 “仙师之前说,山水相逢,如白云聚散,既然如此,又何须过问萍水相逢之人的事?” 溪亭陟收回放在李杳身上的视线,垂眼看着桌上的茶杯。 这里是茶庄,不缺好的茶叶。 像银针一样的茶叶在水里笔直的竖着,沉沉浮浮。 方润之瞪着李杳,“道友就是修为再高,探听别人的隐私也是不道德的。” 李杳挑着眼皮看他,“你方才还叫我妖道,怎么现在又变道友了?你有事求我?” “你!” 方润之本想着山犼修为高,光凭他肯定是没有办法帮溪亭陟把妖丹取来的。 只能对这女捉妖师和颜悦色一点,让她帮着取妖丹。 本来示弱对他来说心里就不舒服,现在被李杳戳穿,方润之顿时气急败坏。 李杳看着方润之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道: “果然,这人啊,就不能貌相。” “我第一次见小郎君的时候还以为小郎君是位温润儒雅的君子,没成想这么不经逗。” 杨润之以前的确给她一样不苟言笑又名门正派出身的大弟子的感觉,可是现在看来,就是围着溪亭陟转的一个小师弟。 看着溪亭陟娶了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会急得跳脚,知道溪亭陟在求药的时候又会眼巴巴的贴上来。 李杳看向溪亭陟,好奇溪亭陟做了什么才会让杨润之这么护着他。 “你!” 杨润之气得站起身,“你这是何意!” 这话不就是在说他沉不住气,性子急躁吗! 溪亭陟手指摩挲着茶杯圆润的边缘,慢慢道: “润之,坐下。” “师兄!她……” 杨润之话没有说完,溪亭陟便道: “修行之人,自当心平气和,仙师能指点你两句是你的幸事。” 杨润之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不理解道: “师兄这意思是我还得跟她道谢?!” “不用谢。” 李杳善解人意道。 杨润之顿时更加气急败坏,眼看着就要抽出腰间的佩剑。 溪亭陟叹气,默不作声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定身符,贴在了杨润之的背上。 剑刚抽出了一半就被定住的杨润之顿时瞪大眼睛,他看着溪亭陟,不可置信道: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溪亭陟平静道: “若是再这么吵下去,要何时才能谈到正事。” 言下之意是他给杨润之贴定身符是万不得已的。 杨润之顿时扬声道: “那师兄为何不给她贴符纸偏要给我贴上!” 按照亲疏关系,他还是溪亭陟的师弟,溪亭陟没有帮着外人的道理。 李杳闻言,顿时也看向溪亭陟。 只听溪亭陟声淡如水道: “我打不赢她。” 听见这个答案,杨润之无可辩驳,李杳却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骗子。 李杳如是想。 “骗子”溪亭陟看向杨润之,“润之,你可来助我找山犼的?” 被定在原地的杨润之道: “我打听到了山犼的消息。” “我听清风派的弟子说,他们曾在山中的某一洞穴里见过山犼,只不过那山犼被一女子收在一颗珠子中。” 李杳闻言,看向溪亭陟,挑了一下眉。 这人骗他师父去找山犼,却忘了山洞里那一群人都瞧见了山犼在她手里,也瞧见了他的模样。 若是山洞里的事情被他师父知道,她倒要看看这人要如何收场。 偏偏方润之不知道那女子就在眼前,他道: “观星台的术士能根据人的描述画出肖像,我欲请清风派的弟子去找观星台之人,画出那女子肖像后,拿着肖像找人。” “师兄,你觉得如何?” 溪亭陟侧过眼,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端起茶水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 一旁的李杳道: “何至于如此麻烦,那日洞中本就有两位观星台的弟子,你直接去找那两位弟子就行。” 第128章 天道酬勤 128. 方润之闻言,瞪着眼睛看她。 “你怎么知道那山洞里有哪些人?你又不在……” 方润之突然顿住,眼睛睁大: “是你收了山犼!” “那山犼渡劫期修为,寻常捉妖师定是不能拿他如何的,定然是你,是你把那山犼收了!” 他连忙看向溪亭陟。 “师兄,山犼在这妖女手里!” 溪亭陟没回答他,一旁的李杳反而一手撑着头,笑了笑道: “那些人没告诉你,那日洞里还有一个凡人大夫吗?” 溪亭陟一顿,转眼看向李杳。 李杳挑起眼角看着他,“现在你这师弟知道了你的秘密,不如我替你杀了他保守秘密。” 方润之看向溪亭陟,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师兄,当日你也在场?你知道山犼在她手里?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把妖丹取出来替椿生治病?” “可是这妖女胁迫你了?” 溪亭陟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在桌上。 若是日后椿生恢复了,也同福安这般吵闹,只怕得给他们两个多请两个夫子。 “仙师可有忘忧符?” 李杳把原先就藏在袖子里的符纸递给溪亭陟。 溪亭陟接过符纸,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符纸贴在了方润之的背上。 忘忧符会让人睡一觉,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润之昏迷前还瞪着眼睛看着溪亭陟,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师兄会帮着一个外人。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溪亭陟为何不找李杳要山犼,而是要让他忘记这段记忆。 等方润之晕倒在地上之后,溪亭陟才转眼看向李杳。 “姑娘说给我一月之期将孩子交给夫人抚养,我答应了,只是在这一个月里,我要替他寻药,还请姑娘不要插手。” 溪亭陟想,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敢去赌面前之人是否是李杳,也没有时间去赌。 他要尽快取得他师父身上那块温阳玉。 ——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廪云真人身上那块温阳玉而进入瑜恒山的,山犼是意外收获。 李杳看了他一眼,手里把玩着茶杯,随后又把茶杯放下。 “你既然嫌我多嘴,那我不说便是。” 这意思便算答应了溪亭陟的要求。 * 两日后,廪云真人再次造访了溪亭陟和李杳的院子。 按照溪亭陟所说,李杳这两天都关在这个院子里养伤。 包括溪亭陟自己也一样。 待在院子里看书煎药,从来没有出去过。 没人来,也没人出去,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李杳和溪亭陟在这里,更没人知道抓走山犼的两个人在这里。 期间李杳本来想再找机会给溪亭陟贴忘忧符,不曾想她只有那一张忘忧符,已经浪费在方润之身上了。 李杳只能等灵力恢复后再画一张忘忧符。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溪亭陟的师父。 李杳背靠在门板上,无聊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门外的廪云真人对着溪亭陟道: “那日瞧见过山犼的人都说那犼怪在一个女子手中,可是我派人寻遍了整个茶庄也未曾有人瞧见那女子,想来那女子还在山中。” 门内的李杳想,你找不到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徒弟,从来没有派人来这里找。 外面那些人更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身上,全然忘记了那日火堆旁边的凡人。 捉妖师向来如此,向来不会把一个凡人放在眼里,就如同一群大象不会把一只蚂蚁放在眼里一样。 那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想到,他们就是被如同蝼蚁一般的凡人耍了。 门外的廪云真人道: “等会儿我便带着人进山寻找那位女子,看看能不能用什么东西交换,把那山犼妖丹换过来。” 廪云真人问: “你可要与我们一同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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