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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李杳觉得心里有几分异样。 倏忽之间,李杳又猛地看向溪亭陟。 她想起来了。 溪亭陟以往这般摸她脸的时候,会亲她。 李杳盯着溪亭陟看,心里在想,溪亭陟做的什么春梦。 孤男寡女的穿着单衣共处一室,再任由这个梦发展下去,金宝和银宝指不定就会多一个弟弟妹妹了。 李杳刚要调动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灵力破除梦境对她的束缚之时,捧着她脸的男子却道: “已然许久没有梦到你了。” 李杳凝气的口诀刚念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她喉咙里哑声了。 许久没有梦到你了。 梦到。 溪亭陟知道这是梦。 他知道这是梦却沉浸在这梦里迟迟不愿意醒来。 李杳抬眼看着溪亭陟低垂的眉眼,顿时明白,溪亭陟想再见李杳一面。 两人的离别太过突然,连句道别和珍重都没来及说。 ——准确来说是她没来得及说那些生离死别的遗言。 夜风顺着窗户,传来屋外竹林被风横穿而过的声音。 下一瞬,外面下起了雨。 李杳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珠落在竹叶上的声音,细密的雨声藏住了李杳的心跳声。 李杳还是调动了身体里最后的一丝灵力,助她破开了这具身体的束缚。 清冷的女声在房间里一字一句地响起: “玉汝于成,尔勿念。” 男子清隽的眉眼紧紧盯着李杳,看着李杳正要变化的眼睛,像是有一种东西正在彻底离他而去。 但他错过了那件东西,“李杳”的眼睛再次变得澄澈,仿佛那一抹的暗色是溪亭陟看错了。 只着单衣的男人半跪在地上,紧紧盯着李杳的眼睛,不敢再错过李杳眼睛里一丝一毫的变化。 “李杳。” “你回来了么?” “你回来找我了。” 屋外的水汽从窗口沁进来,逐渐模糊了溪亭陟的视线。 玉汝于成。 玉。 玉是相爱。 溪亭陟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妻子会知道这么难的这个成语,也从未想过李杳会在梦里和说“玉汝于成,尔勿念”这七个字。 这不是困在溪亭陟记忆里的李杳,而是真正的她。 李杳真的入了他的梦。 玉汝于成。 爱你如玉,助你成功。 溪亭陟看着李杳,一字一句慢慢道: “师尊说,椿生和福安本不该来这世上,按照天道轨迹,我命里无子。” —— —— (玉汝于成的意思是"爱你如玉,帮助你,使你成功。” 是李杳在替三年前的杳杳说遗言) (有时候段评会折叠,所以在这里再解释一遍,爱你们呀) 第123章 你知道刀吗 123. 笼罩着雾气的山洞里,一身血迹的女子猛地睁开眼,一口血从她嘴里吐出。 随着那口鲜血被吐出来,李杳的身子也软了一瞬,她勉强扶着一旁的石壁站起身,慢慢得扶着墙往外面走。 李杳走得踉跄,身形微晃,没有回头看溪亭陟一眼。 溪亭陟没有那般软弱无能,他能识别出那是梦境,梦醒了他就会重新站起身,重新为银宝寻法子医治身体。 他会重新振作起来。 他经历过与妻子死别,经历过近乎丧子之痛,也经历过从云端跌进泥土里。 经过这些后的溪亭陟依旧温润如玉,风光霁月。 他能平静接受这些莫大的哀恸之后还为金宝撑起一个家,又怎么会沉浸在那样虚无的梦境里。 山洞里的水雾很浓重,但是走到洞口处,水雾却逐渐消散了。 外面依旧下着雨,雨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一个穿着粉白衣裙的姑娘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头顶上是挡雨的结界。 姑娘面前是一块水镜,她对着水镜勾了勾头发,展颜一笑。 李杳就那样穿过水幕,豆大的雨珠砸在她身上,将她身上的衣袍染成更深的蓝色。 她走到姑娘的旁边,才发现姑娘面前的雨珠全被定住了。 细小晶莹里的雨珠里是每个人梦境里的画面。 “你很厉害,如果你没有受伤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 粉裙姑娘如是道。 李杳“嗯”了一声,然后坐在她旁边。 镜花妖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好心地自己头顶上的结界分给了李杳一些,让李杳也躲在了结界之下。 镜花妖道: “我不害人,也从来没有伤过人,我只是喜欢给人造梦,给他们做一个美梦。” “醒不醒来他们可自行选择,我不会插手。” “就算这些人永远沉浸梦里,那也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贪心地想留在梦里。” 镜花水月。 世间许多人便是这样贪心,明知道有些东西是假的,却还是执着。 李杳也清楚这一点。 往往人苦苦追求的东西,正是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李杳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心里没有期许也没有希望。 “不过你这人却是好生无趣,人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你没有吗?” 镜花妖扭头看着李杳道。 这个水滴里,没有这个女子的梦。 “你知道刀吗?” 李杳看着众多水珠里独属于溪亭陟的那滴水珠。 小小的竹屋子,微黄的铜镜前,屋外下着雨,“李杳”靠在溪亭陟的肩膀上。 两个人就那样安静的听着雨。 ——他们曾经也这样无聊的看过雪。 像两个闲人一般。 可事实上,她和他溪亭陟都很忙,肩膀上都背负着重担。 他们是世间最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镜花妖看着李杳,摊开手,手心便出现了一把小刀。 “这个?” 李杳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刀,慢慢拿起刀。 她的指尖摸着刀尖,感受到了刀刃处凌厉的锋利。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它只是一块还算不错的铁块。” “有人觉得它适合做刀,才开始打磨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铁块变薄了,变硬了,最后才变成了一把刀。” 李杳抬眼看着面前的镜花妖,“打刀的人想要一把锋利的刀,那刀想要什么呢?” 镜花妖认真想了又想,最后道: “也许它想要修炼出刀灵,然后成一方大妖。” “我们妖怪都是这样想的,它肯定也会这么想。” 李杳把玩着手里的小刀,锋利的小刀在她指尖快出了残影。 她道: “也许它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它就想像以前一样,埋在土里安安稳稳地睡觉。” “这刀也太没有志气了一些。” 镜花双手捧着自己娇俏的脸,“不想修炼的妖不是好妖,到时候要是被捉妖师捉到,睡觉的它就只能等死了。” 李杳难得笑了笑。 这个世道,弱者若是运气好,便安然活过短短几十年,可若是运气不好,那只能窝囊的死去。 李杳扭头看向旁边的妖。 照典籍所记,镜花妖由水边的水仙所化,因为日日看着自己水中倒影觉得太美而首次生出灵识。 简言之,一只极度自恋的妖怪。 走哪儿都喜欢照镜子。 李杳将手里的小刀放在两人中间的石头上。 她道: “我现在动不了你,你可以趁早跑。” 镜花妖看了一眼李杳,又看了一眼两人中间的小刀。 照理说,她完全可以趁这个捉妖师受此重伤的时候杀了她。 镜花妖拿起两人之间的小刀,收进袖子里。 “我跟你说过,我从来不害人,我只是喜欢给人造梦。” 说着镜花妖手里多了一把花伞。 伞面和伞下全是花团锦簇的鲜花。 她把手里的花伞递给李杳。 “仙师,拿着挡雨。” 李杳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伞。 “想活着的话,以后就离我远一些。” “我知道。” 镜花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人族和妖族不一样,人言可畏,若是被人知道你放走了一只妖怪,人族就容不下你了。” 人族规矩多,其中许多规矩都是针对于李杳这种人的。 他们怕她强大,也怕她强大后不保护他们。 李杳抬头看向天,她放走的妖怪又何止这只镜花妖。 何罗鱼,野猪精,还有溪亭陟。 镜花妖飘走的时候转身看着李杳道: “若是哪一天,你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了,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一个最美的梦境。” 李杳坐在原地,没理镜花妖的话。 等她走了以后,李杳才站起身,举着花团锦簇的伞往山下走,刚走了两步,李杳的身形便踉跄了两步。 眼前的漆黑与光影重叠,光亮一闪一灭。 李杳伸手扶着一旁的竹子,手里的花伞落在了地面上。 花伞落到地面溅上了泥污,李杳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去。 她顺着树干滑下,靠着树坐在地面上。 山犼那一击,穿过了她的腹部,伤了她的识海。 留着的那丝灵力本是她留着温养识海的,但是她为了替“李杳”说遗言,把那丝灵力用尽了。 李杳现在,甚至连一个止痛的法术都用不出来。 山中依旧下着雨,雨滴顺着李杳的头发和衣裙滑到地面,也淋湿了李杳的睫毛,水沾在李杳的睫毛上,让李杳眼皮沉重地睁不开眼。 恍惚之间,李杳好像看见一只手,那只白皙得过分的手捡起花伞。 李杳抬眼,想看清楚这个人的样貌,但是光影在李杳眼里不停摇晃,那个人的影子重重叠叠,李杳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李杳昏过去之前还在想,这个人拿了她的花伞,她以后总得寻个法子把花伞拿回来。 第124章 这人葫芦里在卖药 124. 李杳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处是一张陈旧的床帐。 鼻尖萦绕着一丝药香,药香里似乎还掺杂着一丝茶香。 李杳起身,才觉得腹部和肩膀处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垂眼看了自己的腹部,忽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 腰上的伤被包扎过了,肩膀的也是,还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 李杳抬眼打量着这个屋子,小小的木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几个大箱子,一张床,还有一张靠窗的桌子。 像是某户农户的家里。 李杳刚要起身下床,便听见了外面的人声。 屋子外有人说话,但是声音很小,李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李杳扶着床架站起身,走到房门前,透过门缝,看清了院子里的两个人。 是溪亭陟和一个穿着昆仑派长老服的真人。 “……参商城那么多捉妖师,你一介凡人之身,能拿到何罗玄珠也算是你的造化,也是椿生的福祉。” 溪亭陟背对着李杳的方向,李杳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她听见溪亭陟慢慢道: “何罗玄珠只能保他肉身重新恢复生机,却不能让他的三魂七魄和肉身融为一体。” 门背后的李杳顿时明白了溪亭陟的意思。 银宝并非是体弱,而是已经死了。 他的魂魄虽然被灵力困在那副肉身里,却改变不了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如果没有特殊的法子,那具肉身会逐渐腐烂,银宝的魂魄也会重新入轮回。 溪亭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保住了银宝的肉身,又用了何罗玄珠让银宝的肉身恢复寻常人的体温。 肉身有了活人的模样,魂魄却还是被困住的。 没有魂魄驱使的肉身只是一具躯壳。 李杳垂下眼,难怪溪亭陟梦境里的银宝不爱动也不爱说话。 真实世界的银宝,还是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那你可寻到让魂魄和肉身融为一体的法子了?” 李杳听见对面那个真人这么问。 “据古籍所记,山犼的妖丹可以助人的魂魄与肉体重新融合。” 听见这话的李杳抬起眼皮子,看着背对着她的那个身影。 妖丹。 她记得这人在山洞说的是山犼的血来着。 怎么这会又变成妖丹了。 溪亭陟不会是粗心到连入药的东西都会忘记的人。 他把血换成妖丹,必然是说了谎。 只是不知道血是假的,还是妖丹是假的。 “山犼?” 廪云真人蹙紧了眉,“山犼乃上古妖兽,比何罗妖更为罕见,我迄今为止也未曾见过山犼。” “不过听清风派的弟子说,他们似乎在山中发现了一只山犼。罢了,我便拉下脸皮,去替你问问。” “若是问到了踪迹,我便寻几个人进山找一找这山犼,替你将妖丹取来。” 廪云真人如是道。 溪亭陟立马躬身道: “谢师父。” “没什么可谢的,你既然还唤我一声师父,那徒孙的事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李杳看着那仙风道骨,几乎满头花白的中年男人。 原来是溪亭陟的师父。 看起来倒是不过四十岁,只是那头白头发让他看着有些沧桑。 廪云真人抬眼看了李杳所在的门缝,又看向溪亭陟。 “这屋子有人?” 李杳灵力枯竭,被发现也实属正常。 只是她没有出去的打算。 她看见溪亭陟回头看了一眼门,然后对着他师父道: “是我在山中救了一个凡人女子。” 许是察觉到了她身上没有灵力波动,廪云真人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他道: “山犼的事你且等我消息,若是寻到了,我便来这儿告知于你。” * 屋子里的李杳垂下眼,转身走到床边坐着。 溪亭陟明知道山犼在她的苍水珠里,却不告诉他的师父。 这人葫芦里在卖药,而且卖的药是李杳看不懂的药。 从那位真人的言辞举止来看,应该是对溪亭陟还不错的。 既然如此,溪亭陟又为何要骗他? 李杳这么想着的时候,木屋的房门被打开,溪亭陟端着一个药罐走了进来。 他用帕子抓着药罐的把手,然后走到桌子前,拿过碗,从药罐里倒药汁出来。 他淡淡道: “这儿是瑜恒山山下的茶户庄子,山里的妖怪还没有抓完,结界还没有撤开,许是要等些时日我们才能离开。” 那结界并非不能容人通过,只是观星台的人担心妖藏匿气息,变成人的模样混出去,才对所有的捉妖师言明: 只有山里的妖抓完了,每一个人都用通天镜照过了,才逐一放人出去。 李杳听见这话的时候,下意识抬眼看向溪亭陟。 我们。 不知为何,溪亭陟这句“我们”让李杳觉得有一丝异样。 照理说,她与溪亭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不应该用“我们”二字的,可是溪亭陟却这般用了。 虽然心里有几分异样,但是李杳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道: “你既知山犼在我的苍水珠里,又为何对你师父有所隐瞒?” 还让他师父进山帮他找妖。 清瘦又身高腿长的男人倒好了药,端着药走到李杳身前。 高而挺拔的男人站在李杳身前,垂眼看着坐在床沿的女子。 “此前无论仙师问什么,我都逐一回答了仙师,但是仙师对在下却似乎有所隐瞒。” 李杳抬起眼看向他。 两人,一个抬眼,一个垂眼,视线在半空里交汇。 李杳淡声道: “山水相逢,缘分如白云聚散,去来如流水,何须过问其他?” 溪亭陟笑了笑,把手里的药递给李杳。 “那仙师又何须过问我的事?” 李杳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溪亭陟手里的药碗。 仍旧是一碗浓黑又粘稠的药汁。 李杳端起碗,将药汁一饮而尽后才抬眼看向溪亭陟: “若是不过问清楚,我凭何将这只山犼给你。” 第125章 死在了生死劫里 125. “我未曾向仙师讨要过山犼。” 溪亭陟接过李杳的碗,转身背对着朝着窗户处的桌子走去。 “我只让仙师留那山犼一命,旁的也未曾说起。” 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 虽然这不像是溪亭陟会做出的事,但是李杳仍旧怀疑溪亭陟想硬抢。 她现在受了伤,灵力使不出来,溪亭陟若是硬抢的话,李杳不一定能赢过他。 到底曾经做过夫妻,李杳不愿意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她从袖子里掏出苍水珠,手一挥,珠子便向溪亭陟射去。 溪亭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抬手便接住了珠子。 李杳道: “到底是喝了你的药,承了你的情,这珠子全当是我的谢礼。” 溪亭陟收回手,垂眼看着手里的珠子。 他原还在想,李杳会想个什么理由把苍水珠给他,又或者像是在参商城一样,不给他一个理由,直接扔下珠子便走。 溪亭陟把珠子放进袖子里,背对着李杳道: “在参商城的时候,仙师说自己的雷劫还未至,想向我寻问雷劫,不知到今日,仙师的雷劫可已经渡过了?” 穿着白袍的男人站在窗前,外面的天光让他的每一丝头发都带着亮光。 看着那抹背对她的清瘦身影,李杳心里怔愣了一瞬。 她不是傻子。 溪亭陟会突然问起雷劫,定然是发现了一些什么。 “不曾。” 李杳平静道:“化神期的雷劫九死一生,若是那雷劫真落下了,只怕我也不能站在你面前。” 看着溪亭陟的背影,李杳接着道: “雷劫未至,我境界也不稳。若是境界稳当,也不会被一只渡劫期的山犼伤得如此之重。” 若是李杳没有修补结界,那只山犼不可能重伤她,也不可能在她手底下毫发无损。 溪亭陟没有瞧见那只山犼偷袭李杳的全过程,他不知晓全部内情。 李杳现在这样说,便是在给溪亭陟一种她境界不稳,打不过那只山犼的错觉。 溪亭陟垂眼看着桌上的药罐,抬手抬起药罐出去。 “仙师且好生歇息,在下先退出去了。” 说完溪亭陟便端起药罐朝着门外走。 走的时候还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李杳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 溪亭陟原先是唤她“许姑娘”,现在却一口一个“仙师”。 李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忘忧符,心想溪亭陟还挺执拗,发现她有异后,就不愿意唤她“许姑娘”了。 李杳站起身,将忘忧符藏在手心里,朝着门口走去。 她得让溪亭陟忘记这几天的记忆。 * 院子外,茶农为了方便炒茶,将灶台搭在一个四面露风的篷子下面。 穿着白衣男子站在灶台前,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一截漂亮的手腕。 李杳走过去的时候,溪亭陟正端起药罐子,转身走了两步,把罐子里的药渣倒在了一旁的桂花树底下。 他转过身,正好看见了站在门前的李杳。 溪亭陟站在原地,抬眼远远地看着李杳。 其实他早该怀疑的。 从这个姑娘说她雷劫未至的时候他就应该怀疑她的。 只是三年前他境界有异,全身的灵力汇聚,有步入渡劫期之象。 他师父说过,世间有些捉妖师不会在渡劫期渡劫,而是在元婴期渡劫。 他的劫难便在元婴期。 参商城和李杳,他只能保全一个。 万民众生和极其在乎的一人,他只能选一个。 这是苍生道的生死劫。 若是度过这生死劫,溪亭陟便可成功进入渡劫期。 若是他当真度过了生死劫,成为渡劫期的捉妖师,那步入化神期只是时间问题。 但溪亭陟渡劫失败了。 他在两边徘徊,又想保全万民,又想救李杳,最后他只能被捏一只狐妖捏碎心脏,死在了生死劫里。 溪亭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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