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怎么可能知道妖王为何要她。 李杳刚这么想完,心脏猛地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知道。 她知道妖王为何点名了要她。 ——她猜到了。 从妖王点明要她的时候,李杳就在想,她与其他人有何不一样才会让妖王点明了要她。 她唯一与凡人和捉妖师不一样的就是她体内有颗赤魂果。 有颗可以肉白骨生死人的果子。 李杳头一次怨恨自己这么聪明,怨恨到恨不得把自己胸腔里那颗疼得爆炸的心脏捏碎。 偏偏她不能。 她只能面上心平气和道: “问完了吗,问完我就回去了。” 说完李杳真言符放回林渔手里,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扶着肚子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 她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妖王是为了她胸腔里那颗果子。 她除了装,没有别的办法。 “李姑娘。” 何知方的声音在李杳身后响起。 “虽然不知道妖王为何点明要你,但为了避免人误会,这三天还请李姑娘暂居房中不要出来。” 李杳一顿,缓缓道:“好。” 为了避免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她想跑吗? 这城中都是捉妖师的地盘,她又能跑到哪儿去。 李杳进屋后,房间的门窗都被钉死,别说李杳,连花盆里面的四脚蛇都跑不出去。 而且霜袖已经不是以前的霜袖了,她没办法再替李杳去给溪亭陟报信让他来救她。 李杳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她坐在桌子前,用手心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现在的心脏依旧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比起方才剧烈的疼,现在更像是痒。 李杳在想,如果妖王是为了她的赤魂果而来,那她很大概率要死了。 白天那只小妖都能闯进缚妖阵烧了粮仓,何况是为祸一方的妖王呢。 闯进来杀了她只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是这么容易的事,对方却不直接来取,而是要让所有人把她推出去。 李杳觉得要么是对方外强中干,要么就是喜欢看凡人相争的戏码。 若是前面一种,那她也可以想办法苟到溪亭陟出关,可若是后面一种,李杳觉得她大概率会在三天之内被推出去献祭。 李杳看着桌子凉透了的茶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对方是怎么知道她身上有赤魂果的呢。 世界上唯有三人知道她身上有赤魂果,溪亭夫人,溪亭陟和她自己。 李杳怎么想都觉得这三个人没有人会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一时间,她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知道她身上有赤魂果。 李杳一个人在屋子里想的头都要炸了,而外面的捉妖师却纷纷沉默着看着李杳的屋子。 何知方看向林渔,“林道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详细谈谈如何处置这位李姑娘。” 林渔看了他一眼,捏紧了手里的剑。 顿了半晌后,她抬脚往院子外走去。 她追求大道,大道庇佑众生,一个人的命和诸多人的命,她知道怎么选。 第51章 请她为众生赴死 所有捉妖师都知道要怎么选。 城中的百姓也知道。 “李姑娘!求求你,你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我的孩子生病了!他需要出去治病!” “李姑娘,城中已经没有粮食了!大家都会饿死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李杳坐在桌子前,看着突然闯进房间的百姓,看着这些跪在她脚边的人,李杳看着他们可怜又哀恸的模样,李杳抿紧了唇。 这些人求她救他们,求她主动去死换得他们一丝苟延残存的机会。 李杳想,她很自私,她没办法救他们。 “各位,妖王的话不可信,他是妖王,是屠过十座城的妖王,你们如何保证把我交出去之后他真的会放过你们呢。” 李杳看着这些人,一字一句为自己谋求生路。 她想活。 她肚子的孩子也想活。 她做不到为了一丁点虚无缥缈的希望就去死。 “那是妖王,是可以摧毁缚妖阵的妖王,他不会骗我们的!” “他们没有道理骗我们这些凡人的,李姑娘,我求求你,求求你出去吧,求求你救救我们!” 李杳看着这些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她说:“可是我也有孩子了,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我难道要带着他们去死吗?” 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带着孩子去死。 她没那么无私,也那么心怀大义。 她和心怀众生的溪亭陟终究是不一样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说不出话,但是站在门外的人却没有那么仁慈。 他指着李杳的鼻子骂: “无知妇人!你就算怀了孕也不过这两条人命!用两条命换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是你的荣幸!” “你若是心存良知,甘愿救我们,我们自然会为你立碑,让你生生世世享受人间香火供奉,可是若是你不愿意,我胡老三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出城!” “对着这种自私自利没什么远见的妇人不用废话,直接绑了送出去完事!” 李杳看着走进来的几个男人,站起身,缓缓扶着肚子后退。 “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我出去了,这城中没有粮食,大家不也一样会饿死吗?” 说到底,粮食才应该是这群百姓最应该关心的东西。 就算她死了,妖王带着群妖离开,这城里依然没有吃的。 “这就不劳李姑娘忧心了。” 去而复返的何知方背对着光站在门口,冷光打在他的脸上,李杳清楚地看着他眼里的冷漠。 “妖群退开之后,我与林道友自会带着捉妖师出城为大家寻找食物,除了你以外,大家都会活下来。” 李杳袖子下的手捏紧,“林姑娘呢,我想与她谈谈。” 林渔是这座城里除了溪亭陟唯一可能会护着她的人,她要活命,就必须说动林渔站在她这边。 “林道友自然是去巡城了,这缚妖阵灵力不稳,以防有别的妖怪再次误闯进来危害百姓性命,林道友和众多道友都去城里仔细筛查了。” “李姑娘,这舍一人救万民的好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伟迹,这种功德摆在面前,李姑娘何苦推辞呢?” 何知方道。 “何兄说得对,若那妖王要的是我,黄某定义不容辞为万民赴死,何至于像这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另一个散修捉妖师跟在何知方身后附和道。 “在下也愿意为万民赴死。” 这次附和的是昆仑派的弟子,是溪亭陟的师弟。 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合成拳看着房间里的李杳。 “昆仑派入门第一条门规,以万民先而忘我,以众生先而舍己,天地生灵,百生有道,唯民之命不可负,唯众生之命不可弃。” “今日若是溪亭师兄在,他也会像我等一样,为百姓舍生忘死,为众生舍己,李姑娘身为师兄的枕边人,更不应该让师兄失望!” 随着他跪下,他身后昆仑派的弟子也纷纷跪下,他们齐声道: “以万民先而忘我,以众生先而舍己。” “以万民先而忘我,以众生先而舍己。” 跪着的人从屋子里绵延到院子里,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在高声重复着这句话,他们都在提醒李杳。 提醒着李杳,她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 何知方也带着散修单膝下跪,高声道: “请李姑娘为众生赴死!” “请李姑娘为众生赴死!” “请李姑娘为众生赴死!” 请她为众生赴死。 何其荣幸,能为众生赴死。 何其光荣,能让如此多的捉妖师朝着她下跪。 何其讽刺,这么多捉妖师却要她一个怀着孕的凡人去赴死。 春天还没有来,吹进房间里的凌厉寒风吹红李杳的耳朵,像千万根针扎在李杳的耳朵上。 也扎进李杳的心里。 她从来没有那么伟大。 从来没有想过救万民救众生。 她只想要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平平安安地等溪亭陟出关,平平安安地去和溪亭陟去柳州过男耕女织的小日子。 李杳看着面前的捉妖师:“若我不愿赴死呢?” 她为何要去赴死? 她为何没有生的权力? 何知方站起身,看着李杳冷漠道: “那何某只能得罪了。” 何知方一抬手,指尖微动,一丝灵力缠上李杳,将李杳束缚在了原地。 看着逐渐朝着她逼近的何知方,李杳又看向跪在门外的昆仑派弟子。 “若是我死了,尔等要如何与你们的溪亭师兄交待?” “溪亭师兄心怀大义,今日站在这里的若是他,他也会做同等的选择。” 说话的第一个跪下的昆仑派弟子,他叫杨润之,是最常跟在溪亭陟身边的昆仑派弟子。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房间里的李杳。 “溪亭师兄一心求道,少了你,他的修行之路会走得更远。” 李杳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昆仑派弟子。 原来这些人是这么想的。 想着她一个凡人女子,配不上溪亭陟。 虽然不要脸的怀了孩子,但终究是不入流的凡人。 他们根本不在意李杳出去后,妖王会不会驱散妖群,因为只要李杳出去送死,他们的目的就已经到达了。 后面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会亏。 第52章 给你腹中的孩子一条生路 “李姑娘,避免夜长梦多,我等明日一早就会护送你出城,今天晚上李姑娘且好好休息。” 何知方嘴上说着让李杳好好休息,手上却没有解开李杳身上的束缚,反而是找人拿来了真的麻绳,死死捆住了李杳的双手和双脚。 最后看了一眼束缚在床边的李杳,何知方带着人退出去了。 要是以前,李杳肯定会蹦跳着到桌子前,摔碎桌子上的茶杯,用瓷片割破手上的麻绳。 可是现在的李杳不敢,她怀孕了,一蹦就容易摔,摔了就容易流产。 她看着手腕上紧紧束缚着的麻绳,两只手腕互相摩挲了一下 ——捆得太紧,没办法挣脱。 李杳扭着身子,缓缓蹲下身。 掀开床上的被褥,露出光秃秃的木板,李杳将麻绳对准了床板的棱角,反复来回摩擦。 她不知道这绳子要多久才能磨断,她只知道不磨她就是死路一条。 在心怀鬼胎的捉妖师和自私的人性面前,她无可辩驳,也无话可辩。 没有人信她,更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话。 在性命面前,再客观真实的道理都没法讲。 弱者没有发言的权力,弱小的浮萍再向往自由也得跟着水流走。 李杳不愿意做浮萍,可她就是浮萍。 她再不愿意,再反抗,也敌不过一群的捉妖师和一城的人。 窗台上的四脚蛇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从花盆后面探出头,探头探脑地看着床边的人。 过了片刻,四脚蛇从窗台上爬到李杳面前,趴在床沿,顾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李杳。 她似乎不明白在做什么。 李杳磨着绳子,抬起眼皮看了霜袖一眼,露了出一个勉强的笑。 “霜袖,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李杳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试图和一群蠢人,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讲道理,我和他们说,妖是妖,人是人,就像你没办法进入缚妖阵同人类一起生活一样,群妖也不可能在这秘境内和人一起共存。” 但没人听她的。 她说了妖王不可信,但是他们相信堂堂妖王不至于会骗他们。 他们那样果断而又坚决地要把李杳送出去,甚至没有问清楚妖王为何点明要她的缘由就要急着让她去送死。 ‘请李姑娘为万民赴死!’ 多可笑的一句话。 又不一定她死了妖王就会放过他们,又不是只有她死了他们才能活。 可是极度恐慌的人们来不及想清楚这些,求生的本能摧毁了他们的良知。 他们将李杳推向道德的制高点,联手举着她去送死。 李杳不愿意,她不愿意这么死去。 她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夫君还没有出关,她这辈子还没有过平凡人的日子,她还没有得到自由。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李杳磨了很久的绳子,磨得手腕红肿了一圈才彻底磨断了绳子。 她来不及揉红肿的手腕就伸手去解脚上的麻绳,解开绳子后她站起身,抖了抖发麻的腿。 她弯腰把床上的四脚蛇揣进怀里,朝着门口走了两步,李杳一顿,又转身朝着窗台上的花盆走去。 她伸手把怀里的四脚蛇放在花坛边上,手指轻抚着四脚蛇的脑袋。 “霜袖,跟着我不安全,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平安以后再来接你。” 李杳有点想以前吵吵嚷嚷又没有什么良心的霜袖了。 要是她还像以前一样,她会说:“谁管你,老娘待在这儿舒服得很,才不跟你出去送死呢!” 李杳低头,看着四脚蛇鼓起的眼睛,笑了笑。 “不是送死,我是求生。” 说完李杳伸手把四脚蛇推到花坛后面藏着,然后转身走到门口。 透过门缝,李杳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两个捉妖师。 一个穿着昆仑派的法衣,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法衣,看样子应该是个平凡人。 李杳收回视线,转眼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正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引开时,她听见了林渔的声音。 “你们下去休息吧,接下来我守着她。” 李杳一顿,转身,透过门缝看见了两个离开的捉妖师和朝着门走近的林渔。 李杳躲闪不及,林渔一开门就看见了她。 “李姑娘。” 李杳站在门口没有动,一时间看着林渔没有说话。 在没有弄清楚林渔是怎么想的之前,李杳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渔看着李杳,“想必溪亭闭关之前给你了很多护身的符纸。” 李杳一愣,微微看着她没有说话。 溪亭陟是给她符纸,可是她能用的唯有隐形符而已。 而且连隐形符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拿出来用吧,我护送你出驿站。” 李杳微微瞪大眼睛,“你要放了我?” “并非是放了你,而是给你腹中的孩子一条生路。” 林渔看着她,“稚子无辜,我愿尽全力护住他们。” 她知道李杳腹中是双胎。 李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渔似乎也不打算完全救她,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想等孩子出生再把李杳送出去。 虽然依旧对李杳不利,但是比起其他人,林渔似乎又善良了一些。 这种善良能让她活到孩子出生那一天。 李杳用上了隐形符,跟在林渔身后出了驿站。 她想过了,她无法出城,只能在城中找一个偏僻的院子住下。 住的地方好说,凭李杳伪装的经验,她也能保证看见她的人认不出来她,狗狗祟祟地活到孩子出生应该是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李杳没有吃的。 整个参商城的食物都所剩无几,李杳如果要躲躲藏藏的话就很难拿到食物。 她可以挨饿,但是刚出生的婴儿不能。 李杳看了一眼前面的林渔,心下有点犹豫要不要逃。 她并不完全相信林渔,若是要逃,她现在拿着隐形符就可以逃。 但是逃了就不能让林渔帮助她找吃的,没吃的她和孩子都要被饿死。 李杳正在犹豫要不要逃时,林渔转身看着李杳: “城东边有一家药材铺子,原先的郎中前段时间病死了,那屋子现在空着的,我带你去那里藏身。” 李杳犹豫着点头。 第53章 你敢发誓这药不会伤到孩子 林渔带着李杳御剑飞行。 李杳原本觉得藏在药材铺子也不错,虽然铺子里的药材可能都被洗劫一空了,但是铺子里面的药味儿却是终年不散的。 到时候她生孩子,药味儿也能遮掩一下血腥味儿。 可是等她到了地方,才发现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药材铺子,只是一座破庙。 李杳看着破庙,转头看向林渔,一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李杳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后退。 林渔看着她,指尖微动,李杳怀里的隐形符便全落在了她手里。 林渔看着自己手里的隐形符,默默把符纸收进了纳戒里。 她没看李杳,而是看向寺庙的门口。 “出来吧,人已经带来了。” 李杳立马转头看向寺庙门口,一道蓝色的身影缓缓从寺庙里走出来。 ——是何知方。 何知方看向林渔,笑了笑: “林道友站在旁边看着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林渔神情冷漠,缓缓走到一边。 何知方用灵力将李杳捆住,带着李杳往破庙里走去。 接下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杳的身体不受控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朝着寺庙里走去。 她连忙看向林渔: “林姑娘,稚子无辜啊!你说过要救我的孩子的!” “是啊,她的确要救你的孩子。” 何知方走到李杳面前,手一摊,掌心浮现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是观音丹,可让未怀孕的女子生子,也可以让已经怀孕的女子提前生下孩子。” “林道友不忍你带着孩子一同去送死,所以特意拜托我,务必用着丹药帮你催生,孩子生了,你也算死得了无牵挂了。” 李杳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渔。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渔说救孩子是这么个救法。 何知方走到李杳面前,一手掐住李杳的下巴,把丹药推进了李杳嘴里。 李杳死命不肯咽下,一直含在嘴里。 何知方看着她的样子,叹着气摇了摇头,最后一抬手,点在李杳的后颈处。 李杳顿觉后颈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她还没来及反应,丹药就被她咽了下去。 “李姑娘也无须太过于担心,这丹药除了有点疼以外,对你和孩子并无任何害处。” 李杳抬眼看着何知方的眼睛,一双干净的眼睛头一次滋生了恨意。 哪怕沙妩曾经要杀了她,哪怕三番五次面临死亡的边缘,李杳的眼睛里一直是干净的,像一汪干净的泉水浸润着一块墨石。 泉水很浅,石头被水洗的发亮,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被灌入了恨意,李杳看着何知方,恨得牙齿都在颤。 “你敢发誓这药不会伤到孩子!” 何知方被李杳质问的一愣,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看着女子那张清丽却充斥恨意的脸,笑了一下。 “自然是……” “不敢。” 何知方笑得有几分虚伪:“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这种有悖世间规律的药,你这孩子是几月,生下来就是几月,活不活地全看运气。”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杳看着何知方,咬紧了后槽牙。 她被灵力定在原地,看着何知方的眼睛完全被哀恸和恨意灌满。 她的手捏得很紧,指尖嵌进掌心,疼得李杳心脏都在猛地抽搐。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不能死。 怀孕七月,这孩子与李杳血脉相连,心脉相通。 李杳想过无数次他们出生的可爱模样,甚至为他们取好了名字。 上天不能这样对她,不能再给她两个可爱的生命之后又把他们夺走。 “你不是说这药于她无害处吗?” 林渔走过来,手里的剑尖直指何知方的脖子。 “林道友,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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