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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去就行。 李杳抬脚刚要迈出房门,身后的帝无澜便补充道: “你日后若是缺什么药材便来找我,我想法子给你找,少跟着你师父学那强盗的作风。” 一言不合就强取,没有一点道理可言。 李杳步子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朝着门外走去。 帝锦看了一眼李杳,抬脚便要跟上。 帝无澜看着他,忙声道: “你又做什么去?” “如厕。” 帝锦懒洋洋道。 片刻钟后,李杳停下,转头瞥了一眼跟上来的帝锦。 “怎么?需要我带你去找厕所?” 帝锦笑得眼睛弯弯的,偏着头看着她。 “师姐,我上次去虞山寻你,你猜我见到了谁。” 李杳收回视线,抬脚朝前面走。 “别跟着我。” 帝锦权当没有听见李杳这话,他依旧跟在李杳身边,慢慢道: “我看见了溪亭陟。” “师姐,你可知道溪亭陟的凡人娘子唤何名字。” 李杳脚步一顿。 跟在她身后的帝锦慢慢道: “你说巧不巧,他那凡人娘子也叫李杳,木子李,杳无音讯的杳。” 帝锦话音刚落,脖子上一紧,耳边一阵风声穿过,不过片刻,帝锦就被李杳怼进了深巷子。 深幽的巷子里少有阳光射进来,墙壁上沁着经年累月的水珠,水珠浸透帝锦的衣裳,让他背后生出了一阵寒意。 李杳掐着他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断他的脖颈骨。 “师弟,师伯没有和你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么。” 肺腑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帝锦忍着咳嗽的冲动,抬眼看着李杳,勉强扯起嘴角。 “我知道师姐修无情道,也知道无情道渡劫必然会杀了自己最爱的人证道。” “我很好奇,为何现在溪亭陟还活着。” 因为她最爱的不是他,是她自己。 她杀了自己证道。 用自己的命换一个能救全城百姓的捉妖师活着。 李杳手里的力道收紧,凡人脆弱的骨头被血肉挤压,发出一声脆响。 帝锦觉得自己的骨头要碎了,五脏六腑因为极度缺少空气而剧烈疼痛,脸上也因为不能呼吸而言涨红。 帝锦一直盯着李杳半垂着的眼睛,看着那清浅的水潭里闪着寒光。 她真想杀了他。 疯了,她疯了! 她难道不知道他爹是她师伯么! 帝锦在力气卸去之后才开始挣扎,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最后,他只能不甘心的软下身子,被李杳软塌塌的扔在地上。 奉锦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眼,便是女子朝着巷子外走去的背影。 街道上人来人往,深冬的暖阳映着小贩的叫卖声,没人知道穿着金丝牡丹衣裳的少年倒在深巷里。 * “师叔!你回来了!” 李杳端着药碗进屋的时候,金宝连忙从榻上爬下来,小跑着到李杳面前。 “我昨日教你的字,今日可都记会了?” 李杳朝着榻上另外一个懵懂的三岁团子走去,金宝小跑着跟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她道: “会了会了,我读给师叔听。” 榻上的小银宝盘着腿坐在榻上,一双不圆不扁的眼睛看着李杳,眼珠似刚洗过的黑葡萄,又黑又亮。 他愣愣地看着李杳,直到李杳走到榻边了,他才垂眼看着一旁的金宝。 半晌后,他双手撑在榻上的小桌上,扶着小桌子站起身,站稳后,他一步一踉跄地朝着榻里面走去。 走到榻的角落里,他缓缓顺着墙角蹲下,脸对着墙角,背对着李杳和金宝,像一朵悄然生长在角落里的蘑菇。 “小蘑菇”耷拉着脑袋,只留给李杳一个圆圆的后脑勺和一只形状都透露着可爱的耳朵。 李杳把药碗放在桌上,看着角落里小小的“一团”。 站在李杳旁边的金宝看了看李杳,又看了看窝在角落里的小孩,忽然懂了什么。 他动作利索地爬上榻,凑到“小蘑菇”身边,刚要开口,“小蘑菇”就往旁边小小的挪了一步。 金宝见状,连忙又跟上。 他一跟上,“小蘑菇”便又要挪。 金宝这回学聪明了,他伸出胳膊,抱住小蘑菇的胳膊。 “弟弟,你生病了,要喝药。” “小蘑菇”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张开嘴,露出两排小牙齿,朝着金宝的胳膊咬去。 一直站在榻边的李杳立马察觉了小银宝的动作,下一瞬间,白色的灵力将“小蘑菇”包裹起来,托着他朝着李杳飞去。 “小蘑菇”飞到李杳跟前,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李杳。 李杳抬起手,将乖软的白团子抱进怀里。 她抬起桌上的药碗,递到白团子嘴边。 白团子看着药碗,扭头就躲,用侧脸面对着药碗。 李杳端着药碗的手一僵。 她素来少与人交流,对三岁的孩子更是知之甚少。 金宝胆子虽然小,但是乖巧能说,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会说出来。 但是小银宝却不一样。 作为魂体生活了太久,记忆比不上常人,更不善言语。 他的许多行为都是避着李杳的。 李杳坐在榻上,让小银宝坐在她腿上,她把药碗放在榻上的小桌上,片刻后,一只兔子花灯出现在李杳手上。 “椿生,看看这个。” 银宝不想回头,扭着头也扭着身子,想要从李杳怀里挣扎出来。 “是兔子灯!” 金宝看着李杳手里的灯,惊喜的叫道。 “是我给弟弟买的兔子灯!” 他仰头看着李杳。 “师叔,这灯怎么在你这儿?” 他明明记得他交给阿爹了来着。 许是被金宝的声音吓到,小团子的身子僵了一下,他回头看着李杳,看见了李杳手里的兔子灯。 小团子紧绷着的身子缓缓软了下来,他看着李杳手里的兔子灯,坐在李杳怀里不说话。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兔子灯,既没有伸手去碰,也没有说要。 就像他看着曲谙给他带来的小风车一样。 第178章 是赤魂果。 178. 小银宝看着兔子的眼睛,清亮的眼睛越来越迷茫,原本愣愣的表情变成更加懵懂。 看着他这副模样,李杳便知道是她施展在兔子花灯上的幻术起效了。 她把兔子灯笼递给小银宝,空出了一只手去端桌子上的药。 中了幻术的小团子格外乖顺,两只小爪子抱着灯,乖乖喝了药。 一旁的金宝从李杳身后探出头,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他转头看向李杳。 “师叔,药苦苦的,要给弟弟糖吃。” “以前福安吃药的时候,阿爹会给福安好多好多糖,让福安和顺其还有帘翠分着吃。” 李杳不知道顺其和帘翠是谁,但是这不妨碍她理解金宝的意思。 小孩子乖乖了吃药就会有糖吃。 可是李杳今天没有买糖,她的袖子里也没有糖。 金宝在面前的胸襟里掏了好久,终于从极其辛苦地掏出了一颗用油纸包着的糖果。 他把糖递给小银宝,脸上眉飞色舞道: “我藏了好久的糖,给弟弟吃。” 小银宝中了幻术,没办法回应金宝,他只能愣愣地看着金宝不说话。 而李杳则是看着那颗已经融化得看不出原来形状的糖果陷入了沉默。 为了不让小银宝吃这颗来历不明的糖,李杳垂眼看着眼睛晶晶亮的金宝,慢慢道: “他牙疼,不能吃糖。” 金宝一听,顿时惊讶地看着李杳: “师叔怎么也知道弟弟牙疼?” 李杳一顿。 也? “还有何人知道他牙疼?” 李杳如是问。 “阿爹和曲叔叔都知道。” “我以前给弟弟喂糖的时候,曲叔叔和阿爹就会给我说,弟弟牙疼,不能吃糖。” 金宝有些失落地收回手里的糖。 “我以前给弟弟买糖,弟弟从来都不吃。” 李杳垂眼看着他。 金宝无论是买糖人,还是买糖葫芦,又或者是买花灯,都会惦记着银宝。 许是血脉感应,也许是溪亭陟教的,即便肉身不能动弹的银宝从未与金宝说过一句话,他也依然记得自己有个弟弟,也依然会记得要对这个一直在“睡觉”的弟弟好。 李杳揉了揉他的头发。 “以后不会了,等他牙不疼了,你便能给他买糖了。” 金宝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真的吗?” “我买回来,弟弟会吃吗?” “会。” 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糖的人,怎么可能会牙疼。 溪亭陟和曲谙跟金宝说小团子牙疼,是因为尸体不能再染人间的五谷杂气。 若是沾了食物,尸体便容易出现尸斑,出现尸斑后,尸体会腐败化脓,变成一堆白骨,最后连稚嫩脆弱的白骨也化作黄土。 李杳解除了银宝身上的幻术,将白团子放在榻上的一瞬间,小团子便放下了手里的兔子灯,一步一拐地朝着角落走去。 走到角落后,小家伙转身,背靠着墙角蹲下,又变成了一朵小蘑菇。 只是这次不一样的是小蘑菇面对着李杳和金宝,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兔子花灯看。 金宝走过去,拎起兔子花灯,走到小家伙面前了才把兔子花灯放在榻上,他推了推兔子灯,把灯推到小家伙的面前。 “弟弟,你喜欢这个兔子灯么?” 小家伙愣愣地看着金宝,背抵着墙壁,李杳注意到金宝靠近他的一瞬间,小崽子的身子又往墙里面瑟缩了一下。 他看了金宝许久才重新把身子放松下来,垂眼看着脚边的兔子灯。 金宝都能看得出小银宝很喜欢这个兔子灯,又何况李杳呢。 李杳看着喜欢兔子灯的小家伙愣愣地看着兔子灯,明明灯都递到他面前了,他却迟迟不伸手,两只小爪子放在膝盖上,只是看着兔子灯。 金宝蹲在小家伙的面前,看了看小家伙,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兔子。 他率先伸出手指,碰了碰兔子灯上的兔耳朵。 “你碰他,他不咬人的。” “这是假的兔子,阿爹说真的小兔子才会咬人。” 他以为小银宝是怕兔子咬人,所以才不敢碰。 李杳坐在榻边,一只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两个十分相像的孩子。 李杳在想,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两个孩子平安长大。 * 许是因为金宝适应过离开溪亭陟的日子,而银宝又不会说话,所以两个孩子才没有问她溪亭陟去哪儿了。 李杳抬脚走进山洞,阴暗潮湿的山洞深处传来水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像是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直到走到山洞尽头,才见一点暖黄的微光。 烛火在铜盏里摇曳,在墙上勾勒出男人的影子,如同成年人手腕一般粗的铁链锁住男人的手腕,将他囚在了山洞里。 他还穿着那天被血浸透了的衣服,黑色的头发如同海藻凌乱的垂下,看着有些狼狈。 听见脚步声,溪亭陟抬眼看向李杳。 只见他原本白皙光洁的脖颈上多出了一些树枝一样的痕迹,像是干柴一样的枝条隐藏在他的血肉之下,像是在吸收着他血液里的养分。 溪亭陟看着李杳,一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 李杳取下一旁的烛台,端着烛台走到溪亭陟身边蹲下。 暖黄色的烛光映着溪亭陟的脸,也照亮他脖颈上的虬结。 李杳盯着他脖子上像树枝一样的痕迹,盯了半晌后她才抬起眼看向溪亭陟。 “为何会被妖力反噬?” 溪亭陟一直盯着她,因为嗓子被李杳掐过,加上长时间没有说话,一时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看着李杳的眼睛,溪亭陟慢慢道: “既然已经打算杀了我,又为何要救我?” 李杳将烛台放在一边,一手抓住溪亭陟的左衣襟,将男人的衣服扒到了胳膊上。 她看着那块已经如同树皮一样的皮肤,那是心脏的位置。 巴掌大的树皮从心脏的位置朝着四面八方蔓延根系,像蛛网一样伸展着枝桠。 李杳看着溪亭陟已经木质化的胸膛,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碰到那块本应该没有知觉的皮肤上。 粗糙,坚硬。 和树皮已然没有什么两样。 苍白色的灵力沁入溪亭陟的胸膛,不过一瞬间,李杳便感受了熟悉的灵力。 是赤魂果。 李杳抬起眼看向溪亭陟。 “你是被赤魂果同化成妖的。” 第179章 该如何便如何 179. 赤魂果在她体内二十余年,从未有所异动,为何在溪亭陟体内的时候会将溪亭陟同化成妖。 李杳看着那块枯木一样的皮肤,本就冰凉的手指感受不到皮肤底下的温度。 有些清瘦的男人抬起手,一手握紧李杳的手腕,一手摁在李杳的后脑勺,摁住李杳,让李杳撞向了他。 男人手腕的锁链随着男人的动作响动,铁链的声音在山洞里清晰的响起。 李杳的手从指尖轻触着男人的胸膛,变成整只手掌都抵在那块粗糙干裂的皮肤上。 树皮硌着掌心,让李杳轻蹙起眉头。 她不是第一次亲溪亭陟,却是第一次觉得溪亭陟很闲。 闲到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和她接吻。 李杳没动,半垂着眼,等溪亭陟主动放开她后,李杳才搭起眼皮子看向他。 “觉得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听见李杳的话,溪亭陟才笑了一声,拇指擦过李杳嘴角的湿润。 “你不是想要我死么。” “我死了,就没有阻碍你修无情道了。” 男人的嗓音依旧带着沙哑,除了沙哑之外,李杳还听出了其他的一丝轻松。 他也许真的打算死在她手里。 李杳抵在他胸膛里的手指稍微用力,指尖带着灵力,锋利地磕破了表面了的树皮。 树皮底下,依旧是活生生的血肉。 殷红的血顺着凹凸不平的树皮流下,流进了被衣服藏着的下/腹。 溪亭陟面上却很平静,他静静地看着李杳。 他的眼神藏着一丝不舍,似乎已经接受了看李杳一眼少一眼的命运。 “我死后,你若是不想抚养两个孩子,便将福安交给朱衍,朱衍看中福安的天资,会将福安平安养大。” “至于椿生,” 溪亭陟看着她,慢慢道: “劳你将曲谙寻回来,让椿生认他为父,日后替他终养尽孝。” 李杳的指尖深入溪亭陟胸膛前的血肉,只差毫厘,就能碰到溪亭陟的心脏。 她在柳州当凡人的时候,总听那些纨绔公子说要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姑娘家看,但其实姑娘看不见他们的心,也不知道那颗深埋在血肉的心脏里掺杂着污水。 溪亭陟的心脏却是干净的。 他的心脏处只有一颗泛着幽香的果子,没有血管可以藏污纳垢。 李杳垂眼看着溪亭陟泛着血色的唇,从血肉里抽出的手指轻抚过这张唇。 手指上的血液将薄唇染得更红,殷红的唇配着苍雪一样的皮肤,活像一只从尸海里爬出来的男艳鬼。 李杳垂眼,盯着溪亭陟看了好半晌,才垂下头,将唇印在了溪亭陟的嘴上。 她和溪亭陟,都会是尸海里沉沦的尸体,若是不想腐烂,就只能从腥臭的海里爬出来。 溪亭陟手腕上的锁链很长,足够他把李杳抱在怀里。 血腥气在两人嘴里蔓延,像是荒原上的野火,被风追赶着,一浪高过一浪。 半晌后,两个人微微分开,嘴唇只差一点就能碰上。 李杳垂眼看着溪亭陟,两只手还捧着他的脸。 “我杀了陆凌。” 溪亭陟一直盯着她,听见她的话,他慢慢道: “是因为怨我没有给你报仇,所以才迟迟没有回来找我么。” 李杳消失了三年,他便以为李杳死了三年。 李杳若是一直不来寻他,那他就一直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我自己的仇自己报,用不着你插手。” 李杳松开手,刚要起身就发现她被溪亭陟面对面抱在怀里,即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溪亭陟贴在她腰上的掌心是温热的。 溪亭陟搂紧她的腰,额头抵在李杳的肩膀上。 “是我的错,你不愿认我也是应该的。” 李杳半搭着眼皮,慢慢道: “我说,我自己的仇会自己动手,用不着你。” 比起别人帮她报仇,李杳更喜欢自己动手。 若是等她出关后发现后沙妩和陆凌已经死了,李杳才会觉得遗憾。 李杳推开溪亭陟,看着溪亭陟道: “比起这个,你更应该想想你要怎么活下来。” 李杳的手掌重新抵在溪亭陟的胸膛上。 “赤血树是狐族圣树,料想狐族会有法子救你,你且前往北山镇妖关,找个办法出结界,去蛮荒东山找狐族之人。” 若是溪亭陟没办法完全吸收赤魂果的妖力,那他便只是赤血树的养分,最后落得个人死魂消的下场。 去东山,是他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蛊虫呢。” 溪亭陟抬眼看向李杳,“若是我去了狐族,你打算如何解除蛊虫?” “该如何便如何。” 李杳淡声道。 溪亭陟轻笑。 “那我也该如何便如何。” 他抬手捧着李杳的脸,淡声道: “你要么一直把我关在这里,要么我出去后替你寻解蛊之法,别的我不会做,更不会离开八方城。” 哪怕这件事是为了他,他也不会再离开李杳半步。 李杳站在石床底下,被盘坐在石床上的溪亭陟搂着腰,两个人明明离得很近,但是又似乎隔得很远。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和溪亭陟的意见都很难达成一致。 李杳垂眼看着溪亭陟,溪亭陟也抬眼看着她,一时间很难说清楚是谁主动的,只是当李杳被铁链断开的声音惊醒的时候,她和溪亭陟已经亲上了。 银丝蛊作祟,她忘了方才脑子里闪过的画面,但是依稀记得,她本来该把溪亭陟打晕了送去北山。 隔了好半晌,溪亭陟才缓缓放开她,他的唇轻柔地贴着她的唇,低声道: “等你的银丝蛊解了,我会去蛮荒东山的。” 李杳活着,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死。 李杳没动,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这些烦躁和不耐烦不是对着溪亭陟的,是银丝蛊对她放过溪亭陟这件事感到不满,在她心脏里随意的穿梭,扰乱了她心里的清静。 第180章 “你不也觉得她是木头么。” 180. 八方城外的寺庙外,穿着布衣短打的男人坐在寺庙上,两只手撑在台阶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隆冬里,这样的暖阳可不多见。 带着料峭寒意的冷风吹动寺庙外的枯草,穿着一袭青衣的人出现在了朱衍面前。 朱衍半眯着眼睛,嘴里咬着一根野草,吊儿郎带道: “师父,你今年下山的次数可不少啊。” “今年你待在山上的时间也不少。” 李醒清的声音很平静,她静静地看着朱衍道: “既然已经猜到人妖之间会再起纠葛,你又回来做什么?” 听见李醒清的话,朱衍抬起了眼睛,朱衍的眼珠很黑,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他抬眼看向李醒清。 “你担心我会妨碍你?” “想多了师父。” 朱衍稍微撑起身子,两只手随意放在膝盖上。 “我要的是人妖和平,不是阻止你报仇。” “你要灭的那一族,本就是一颗老鼠屎,死绝了便死绝了。” “比起师父要做的事,我更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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