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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您没事吧?” 郑月儿摇了摇头,面上竟浮上了一丝欢喜,“他来了,我们就要解脱了。” “嗯。”丫鬟重重点头,搀扶着郑月儿回屋。 “老爷和夫人太绝情了,您可是他们的亲女儿,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对您呢。”丫鬟小声啜泣着。 郑月儿讥嘲的扯扯唇角。 她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曾想他们会对自己无情至此。 倘若她真顺他们心意,嫁给了五皇子,就要面对一个贪权夺利的爹,一个惯子疯魔,疯狂索取的娘,一个被教坏了,却一心想要做官的弟弟,人最可怕的不是贪心,而是没有自知之明。 一大家人都要寄托在她一个女人的裙带上,她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丫鬟从妆匣子里拿了一盒药膏出来,蹲在郑月儿身前,“姑娘忍一忍,这盒药膏去红肿效果最好了,奴婢给您涂上,一会儿前院该来人请您了,可别让李国公瞧出端倪。” 郑月儿身子往后仰去,让丫鬟涂药,余光却突然扫见了一截衣角,立时愣住了原地。 “姑娘。” 她推开丫鬟的手,缓缓站起身,盯着屏风得方向,喉头有些发堵,“你…你不是在前院吗?什么时候来的?” 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抹高大顿了片刻,缓缓从屏风后现出了身形,那双总是波光流转的桃花眼,此刻一瞬不瞬的盯着郑月儿。 她有种被硬生生扒开衣服,被人审视的感觉。 丫鬟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又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放下药膏,匆匆退了出去,并合上了房门。 第250章求亲 郑月儿咽了咽口水,努力稳住神情,苦涩的笑了笑,“你都瞧见了,对不对?” “我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弟弟也嫌弃的,若是你瞧不上我,如今反悔还来得及。” 她微微侧头,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尤为明显,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只是她不曾发出半点声音,那么的惹人怜惜。 她枯坐在软榻上,像是一个等待判刑的犯罪者。 脑海中,却在极力搜寻着方才自己和丫鬟的对话,琢磨了一圈,发觉没有说什么可疑的,才暗暗松了口气。 李怀言站了片刻,才缓步从里屋走出,站在了郑月儿身前,小姑娘身子单薄,自己环抱着自己,颇有几分可怜。 “我有话问你。” “嗯。”郑月儿抬头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却带着笑,“你说吧。” 李怀言扫了眼她紧紧攥着衣裙布料的手,忐忑,不安,可怜,害怕。 怕什么?怕他反悔,不要她了吗? 怕自己被送去尼姑庵,或是无法摆脱这个吃人的地方。 “你昨晚那些话,是不是在骗我?为了不去尼姑庵,离开郑家?” 郑月儿不说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却死死咬着唇,不发一言的注视着李怀言。 好半晌过去,她那双眸子愈发红肿,倒是让李怀言有种自己欺负了她的错觉。 “你说话就说话,哭什么?”他有些烦躁。 凌辰逸的话,他在心里琢磨了一路,方才瞧见的那一幕,更让他心中生疑。 郑月儿被他的冷言冷语伤的彻底绷不住,转身扑到床上放声大哭。 这一举动倒是让李怀言有些不知所措。 “你走吧,便当我是在骗你,我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人,就不配拥有真情,我就是傻了,才会放着五皇子妃不当,落入如此田地,被家人逼着去死。” 她突然起身,朝着一旁的廊柱撞去。 李怀言原本深深的怀疑,面色紧绷着,瞧见这一幕,吓的几乎要跳起来,急忙将人拦住。 “你放开我,你让我去死吧,我总归已经没有活路了,我的父母不要我,我爱的人不信我,我就是这世界上最最糟糕的人,我还活着干什么。” “……” 李怀言经历过不少为了留住他而寻死觅活的姑娘,一眼就能瞧出那些人的拙劣手段。 可……像怀中这位,使尽了浑身吃奶的力,奋力挣扎往廊柱上撞的人,还是第一个。 若非他有几分功夫在身,又男女力道悬殊,还真未必拦得住她。 郑月儿一脸的伤心绝望,带着对人世间没有半分留恋的决然,要撞柱而死。 “好了,好了,我信你,我信你就是。”李怀言抱着她不敢撒手,不一会儿就累出了一身的汗。 “我不用你信,我生来就是命苦之人,我死了,所有人都解脱了,你也不必勉强娶你不爱之人,你放了我吧,我就能放过你了。” “不不不。”李怀言累的吭哧吭哧的开口,“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这柱子不能撞,会毁容的。” 郑月儿被他紧紧箍着,慢慢停止了挣扎。 李怀言突然发觉她身子发软,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一低头才发现,人竟然昏死了过去。 趴在门缝上的丫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瞧见不省人事的郑月儿,立即哭了起来。 “姑娘,我的姑娘,您怎么那么傻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可怎么活啊。” 李怀言将郑月儿放在了床榻上,被丫鬟吵的脑仁直疼,厉吼了一句闭嘴。 丫鬟立即抿住唇,一声都不敢在吭。 “好好守着你家姑娘。”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 “四皇子,您说什么?”郑大人掏了掏耳朵,显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李国公要娶自己女儿? 凌辰逸又重复了一遍,指了指满院子大红花的盒子,说,“这些,都是李国公的聘礼,郑大人瞧瞧,可还满意,若是有别的要求,也可以尽管提,只要四皇子觉得再合理范围之内,都可以安排。” 郑大人沉默,大脑陷入短时间的宕机。 凌辰逸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喝着茶,给郑大人足够的反应时间。 屋中像是无端起了一阵诡异的冷风,吹的郑大人心一个哆嗦,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开始思索,最近自己都做了什么,才让四皇子不悦,如此着急要摁死自己。 只是绞尽脑汁,都没有丝毫头绪,只能忐忑开口,“四皇子,老臣…可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尽管说,老臣一定改,一定改。” 第298章十日后成婚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李怀言那个浪荡子是真想娶自己的女儿。 郑大人觉得,这些日子自己待在府里,不和五皇子勾搭,也不结党营私,已经很规矩本分了。 “郑大人误会了。”一旁的凌辰逸淡淡接口,“你莫多想,我们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当真是给李国公求亲来的,李国公中意贵府千金,特意托我和四皇子前来当说客。” “……”郑大人一脸懵逼。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绝对有诈! 正在这时,一道暗影自门口投射而来,将屋中央的光亮笼罩住,李怀言一张脸,沉得发黑。 郑大人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半拍,但转念一想,不论什么目的,他是来向自己女儿求亲的,便立即又挺直了腰杆。 李怀言目光盯着郑大人,缓步走进屋子。 他双拳在身侧紧紧攥起,整个人裹挟着一股子戾气。 郑大人心又提了起来。 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对啊。 “李怀言。”凌辰逸看出端倪,蹙眉起身将李怀言拉到了自己身侧,“你怎么了?” 李怀言眸底隐隐火光跳跃。 萧渊也微微拧起了眉。 凌辰逸见他大有一副要和郑大人比划比划的架势,立即将人拉坐在自己身侧,压低声音道,“别忘了你今日的目的,那位毕竟是你未来岳丈,求亲把岳丈打了,你这辈子怕是不想娶妻了。” 李怀言闭了闭眼,似是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 郑大人坐在上首,也是坐立不安。 “郑大人已经知晓我们今日来的目的了。”李怀言淡声开口。 郑大人心里还有发怵,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郑大人的意思呢?”李怀言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他意思?那当然是不愿意了。 毕竟他是皇上一党,前脚女儿为了不嫁五皇子上了吊,后脚就许配给了四皇子一党的李怀言,皇上定是要以为他阳奉阴违。 他可担当不起这个后果。 只是,萧渊冷冷淡淡撇来的目光,他又不敢拒绝。 “那个…小女名声李国公应该有所耳闻,万万不敢攀附国公府,给李国公抹黑。” 他说的小声又很是委婉。 李怀言眸子一沉,转向了萧渊道,“他说,他不愿意。” 郑大人,“……” 萧渊垂头抿茶,屋子里很是安静,甚至呼吸啜茶声都尤为清晰。 “兵部有位侍郎,也姓郑,是郑大人的亲眷吧?”萧渊缓声问道。 郑大人心尖一突,犹疑着点了点头,“正是臣远房一位不成器的侄子。” “买的官?”他淡淡抬眸。 郑大人双腿当即一软。 萧渊视而不见,“多少银子卖的?” “臣听不懂四皇子什么意思,臣那侄子是从下头府衙里提拔上来的,破过几桩案子,臣惜他有几分才,这才……” 砰—— 萧渊茶盏重重搁置在桌案上,郑大人口中的话立即被吓了回去,微微睁大眼,怔愣的看着萧渊。 “郑大人算得上是朝中元老,但我既然问了,便是有足够的证据,郑大人还是莫将那些狡言饰非得本事儿搬来我面前耍了。” 郑大人的脸慢慢开始发白,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在朝为官,哪个不给自家行个方便,收些不痛不痒的贿赂,本是无伤大雅之事儿,可要是非拎出来,那也能罚。 尤其,是落到四皇子手中。 还有一点他更担心的,就是四皇子手中,许还有他别的把柄。 萧渊也不再言语,等着他权衡利弊,自己取舍。 “李国公一表人才,不嫌弃小女名声,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臣自是别无二话,只是…您也知,小女前几日吃罪了五皇子,若是转头就给许配了出去,臣实在是担心…” 他偷偷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三人的神色。 凌辰逸嗤笑一声。 “郑大人这算盘扒拉的,都要崩人脸上了。” “……” 凌辰逸挑眉看着他,“怎么,一个萝卜两头切,甜头全让你自己占了?不想得罪四皇子,又怕五皇子寻你晦气,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替你摆平?” “没,没有没有。”郑大人连连摆手,笑容牵强。 官场不都该是绵里藏针吗,哪有如此赤裸裸说出来打人脸的。 不过打人的是长公主的儿子,皇帝的外甥,永宁侯府的世子,他也只能忍着。 他微微合眼,苦笑了一下。 “臣的意思是,既然结了亲,那往后就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互帮互助,应该不用分那么清楚吧,你说对吗,李国公?” 不论是为着什么目的,他想安安生生的戴稳头顶的乌纱帽,这门婚事定然是推拒不得了。 反正也是一枚死棋,扔去尼姑庵也是浪费,嫁过去也好,至于他这颗草往哪倒,那就看哪边风大土地肥了。 李怀言扬着抹沉冷的似笑非笑,注视着郑大人,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这些聘礼,我就替小女收下了,承蒙李国公不弃,不知这婚事…李国公心中可有决策?” 这是多一日都不想让自己女儿待在府里,想越快打发越好了。 “十日后,便是良辰吉日。”李怀言淡声说,“不过有一点,我要先和郑大人说清楚,我这个人怜香惜玉,若是大婚那日,郑姑娘身上有什么伤了,疤了的,我可是会寻郑大人说道说道的。” …… 他教训自己女儿都不成了? 不过有萧渊在,他接着忍,“李国公这是哪里话,月儿是我的嫡女,我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她呢。” “那样最好,咱们便都体面的结了这门亲,安安生生的,我好对郑大人也好,你说,对不对?” 郑大人嘴角抽搐了几下。 聘礼都收了,他是一个岳父都没听着,光是威胁了,谁家嫁女儿有他憋屈。 不过转念想起女儿的情况,他也就没那么多要求了,只想尽快把这三尊瘟神送走即可。 接下来的事情谈的很顺利。 郑大人除了关心自己被握在萧渊手中的把柄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官运,其余的他并不在意,婚事儿上自然没什么要求,敷衍且过。 两刻钟后,双方像是谈交易般达成了协议,郑大人亲自起身将三人送出门外,却遇上郑夫人牵着幼子匆匆而来。 他眉头立即一蹙,“你来干什么?” 郑夫人先是行了个礼,才说道,“我这不是听说四皇子亲自来给咱们月儿做媒,赶来见个礼吗。” “业儿,快谢谢四皇子。”她推了郑业一把,小孩子也是很有眼色的,面对萧渊不敢有半分造次,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 萧渊眸光微凝,睨了李怀言一眼,还是给面子的让起身了,毕竟是郑月儿的亲娘亲弟弟。 “这位就是李国公吧,长的可是真俊俏,我家那丫头算是有福气了。” 郑夫人一双眼紧紧盯着李怀言,活像是要从上面刮下来一层东西,“业儿,愣着干什么,这是你未来姐夫,还不快见礼。” “姐夫。”郑业脆生生喊道。 郑大人是知晓自己夫人什么德行的,立即将人拽到了自己身边,“四皇子政务繁忙,你就别耽搁时间了,还不带着业儿回去。” 郑夫人蹙眉,一把挥掉了郑大人的手臂,“四皇子和未来女婿是挚友,定然不会介意的。” 郑大人闭了闭眼,只觉得丢人现眼,自从有了这个小儿子,夫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全无了以往半分内敛体统,一心就只想着为儿子谋利。 果然,郑夫人缓缓开了口,“业儿平日和月儿是最亲的,以后你们都是一家人,业儿的学业以后可就托付给女婿您了。” 李怀言眉头都快打成了结,太阳穴隐隐直跳。 凌辰逸今日可是长了不小的见识,阴沉沉的递给郑大人一眼,后者立即道,“让三位见笑了,我这便送你们离府,请吧。” 萧渊绕过郑业,往外走去,郑大人狠狠瞪了郑夫人一眼,立即跟上。 郑夫人蹙眉,不怎么高兴,“什么三位,以后不就是自己的女婿,用的得卑躬屈膝的吗。” “娘,”郑业抬头,一脸的不快,“那什么姐夫,真的能帮忙让我去皇宫里读书吗?” “自然可以,他和四皇子可是朋友,让你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好耶,”郑业眼中闪烁着冷光,“等我去了宫里读书,看学堂那些人还敢不敢再笑话我。” 郑大人回来就听见了母子二人的对话,简直是如遭雷击。 “你们在说什么啊?是疯了吗。” 郑夫人斜了郑大人一眼,扯着郑业回去,边走边嘱咐,“待会儿你就去找你姐姐好好道个歉,让她原谅你,这十日你乖乖的,不许再惹她生气,知道吗?” 郑大人脑子嗡嗡的。 去宫里读书,那是皇子宗室子弟才有的资格,他这是娶了个什么东西啊!! 不过…他眉头蹙了蹙,也跟在母子二人身后去了郑月儿的闺阁。 彼时,丫鬟正在给郑月儿敷脸。 郑月儿一看见三人神情,心里就有了大概,她淡淡起身福了福身,“爹娘。” “姐姐。”郑业被推了一把,快跑上前扯住了郑月儿衣角,“之前是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吗?” 郑月儿顿了顿,想着自己还要在郑府再待上几日,便不轻不重的抽出了自己的衣角,“你我是亲姐弟,我自然不会生你气。” 郑夫人一脸笑容,“就是就是,我就说你姐姐不会放在心上的,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啊,偏偏你弟弟心里过意不去,非要来看看你。” 第299章小虎头鞋 “月儿啊,”郑夫人走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你也知晓,娘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你我母女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娘也是没法子,您别怪娘,往后你嫁了人,娘和你弟弟的以后,可就托付你身上了。” 郑月儿垂下眼睫,良久才淡淡应了一声,没有言语。 郑大人妾室不少,子嗣也不少,没有郑业之前,她和郑夫人都不少被妾室讥笑,郑大人对郑夫人颇为不满,日子确实艰难,可后来有了郑业,艰难的,便只剩下她一个了。 郑夫人笑着抹了抹泪,“还得是亲母女,娘就知晓你是个孝顺的。” 郑大人突然轻咳了几声,对郑夫人吩咐,“行了,时辰不早了,还不快带业儿回去,今日功课做了没。” 郑夫人当然知晓他的小九九,睨了他一眼就拉着郑业走了。 郑大人走进屋在桌案旁坐下,紧紧蹙着眉,“你和李国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什么?”郑月儿一脸莫名。 郑大人目光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方才四皇子,永宁侯府世子,李国公来了。”他顿了顿,接着道,“李国公瞧上了你,前来下聘。” 郑月儿脸上浮上欢喜,娇羞的微微点了点头。 郑大人突然想起她之前的话,她说自己有办法嫁出去,莫不是说的就是李怀言。 还有今日在宴会厅,李怀言最后才出现,话里话外对他的警告,莫非是二人早就搭上了线。 他心里思索着,便听郑月儿慢悠悠道,“许是先前在国公府宴会上,得了李国公青睐吧。” 郑大人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爹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儿,婚期定在十日后,这些日子你好生准备着吧,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头的人去做。” 他一副慈父的模样,好似先前的绝情从不曾存在过。 “谢谢爹。”郑月儿轻声道。 郑大人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准备离开,他看着郑月儿,突然语重心长道,“月儿,你是个聪明姑娘,该知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国公虽背靠四皇子,可他生性风流,日后你想在国公府站稳脚跟,做当家夫人,还需依仗娘家。” 郑月儿垂下头,轻轻应着,“爹说的是,女儿都明白。” 郑大人这才满意,“爹会让你娘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郑月儿只觉得他话里有话,对自己好的不太正常,不由抬眸看了眼郑大人,恭顺开口,“爹可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想交代女儿?” 郑大人面色赫然,轻咳一声道,“官场污浊,你也知晓,爹为了郑家难免有不得不为的时候,你嫁过去后,可挑合适的时机向你夫君打探一二,我派府里最资深的婆子随你一起过去,若有个风吹草动,也好有个照应。” 郑月儿听明白了,李怀言手中,有他的把柄!这是要自己打探清楚,给他通风报信! 她眸子闪了闪,脸上立即挂上柔顺的笑容,“爹放心,往后就都是一家人,女儿一定会劝着他些的。” 郑大人满意的点头,毕竟是自己女儿,姓的是郑,自己有个好歹,她也脱不开关系。 郑月儿十分好说话的把人给送走,端着的笑脸才彻底阴沉了下去。 * 萧渊回了梧桐苑,才知晓沈安安睡醒后回了沈家。 他今日政务不忙,便倚在了沈安安平日经常躺着的软榻上,而枕头下,放着她视如珍宝的小册子。 窗棂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和小册子上,他再次一页页的翻读,指尖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字画,唇角轻轻勾起。 不知不觉,阳光慢慢变成了余晖的红,他合上册子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恰巧瞧见一蹦一跳的姑娘怀中抱着什么东西,轻快的进了院子。 他微微一怔,眸中的欢喜有片刻的凝滞。 “皇子妃。”门外响起墨染的行礼声,旋即房门被推开,她带着笑意的脸对上了萧渊深沉的眸子,似乎有一瞬慌乱。 然后,萧渊就见她匆忙把怀里的东西藏了起来。 “你,你没有去书房吗?” 萧渊抬眸看了墨香一眼,后者冲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她如今的记忆,是停留在什么时候? 萧渊不敢问,慢条斯理的坐起身道,“今日政务不忙,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去看了嫂嫂,陪她说了会儿话,就回来晚了些。” 萧渊点头,目光落在她背在身后的手上,“身后藏了什么?” “没什么。”她眸中显而易见的慌乱。 她近几日,好像愈发难以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萧渊下榻朝她走了过去。 沈安安转身就想跑,却被他从身后紧紧勾住腰身,“给我瞧瞧。” 他头搁置在她肩头上,一双有力的手臂死死圈着她,举起了她手中藏着的东西。 萧渊看清的一瞬间,微微怔住。 沈安安立即红着脸重新给藏了起来。 “那个…是嫂嫂非要给我的,说是让我们沾沾喜气,很是灵验的。” 她拿着那双小虎头鞋,从脸红到脖子根。 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听见萧渊的声音,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抿唇,似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渊面色恢复如常,柔声询问。 “太医,究竟是怎么说我身体的?我真的没有大碍吗?”她一直都知晓自己身体的异样。 前些日子他常会说要一个孩子,二人同房次数不少,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之前没觉出有什么,可今日见了大着肚子的嫂嫂。 她抚摸着肚子,脸上是即将为人母的幸福笑容,她给自己看了给未来小侄子准备的衣裳鞋袜…… 每一个都小小的,那么可爱。 她心里,也有了变化。 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体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迟迟没有动静。 她可以等,但若是不能有孕,她也会急躁,会煎熬。 “自然。”萧渊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她的头,“乱想什么呢,子嗣是缘,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沈安安微微蹙着眉,总担心萧渊会糊弄自己。 不过对上萧渊关切的眸子,她并没有继续深究,而是轻笑着点头,“你说的对,只要身体没问题,不着急她什么时候来。” 萧渊轻揽着她。 话虽如此说,可他还是从她微垂的侧脸中,看出了几丝勉强。 “时辰不早了,你快去书房批阅公文吧,不然又要忙到月上柳梢。”她催促着。 萧渊又陪了她一会儿,看着她将那双小虎头鞋放进衣柜中,才离开梧桐苑去了书房。 “墨香。”人一离开,沈安安立即唤了墨香进屋。 “皇子妃。” “你回一趟沈家,让母亲寻一个懂医的姑娘带来。” 墨香吓了一跳,“皇子妃,您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奴婢去寻太医吧?” “不用。”沈安安摇了摇头,“你按我吩咐去就是,莫让人察觉出什么。” 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保持怀疑,府中的太医她信不过,便只能从外面请。 墨香领命离开。 只是她刚走出梧桐苑没多远,青石小路的尽头就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庆安,“主子让你去书房。” “……” 路上,庆安几次抬眸看向墨香,临进书房门时,终于忍不住道,“你最近怎么了,日日都垂头丧气的不高兴。” 墨香抿唇,睨了庆安一眼,“皇子妃情况一日不如一日,我如何有心情。” 说完不等庆安再说什么就进了书房。 庆安掏了一半的簪子只得又给塞回了怀里。 不用萧渊问,墨香就把沈安安吩咐她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并非她卖主,而是这个时候,皇子妃心智不定,姑爷才是全心全意对皇子妃好的人。 萧渊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黑眸中情绪翻滚,涌上隐忍的心疼。 人最怕的不是生病,而是生病后的猜忌害怕,疑神疑鬼,那才是拖垮一个人身子的关键。 “姑爷,皇子妃这几日吃不好也睡不好,举止好像又…” 墨香没有说出来,如今的沈安安很多时候会下意识做很幼稚的举动,就像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萧渊微微合了合眼,低低应了一声,“不论她做什么,都依她,有什么问题,立即让庆丰禀报。” “是。”墨香红着眼离开。 萧渊重重靠回椅子中,侧头看向了窗棂外的余晖。 他坐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挪移动作,眼中有深深的苦涩和茫然。 第300章原来是口技 * 五皇子府。 从那日之后,陈天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出门也不见人,也极少吃东西。 更是见不得半点荤腥,否则就会吐的昏天黑地,而一向好脾气的他,也突然变得暴躁凌虐,厨房不少人因此被波及,打的皮开肉绽。 稍稍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就被接受惩罚,以致人人自危。 而唯一敢靠近主屋的,也就只有管家了,他犹豫再三,还是轻轻叩响了房门。 “五皇子,兵部来人问,申大人留在兵部的东西还要不要,若是不要,他们就直接处理了。” 话音落下,并没有人回应,他又接连问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管家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去给来人答复,屋中竟突然有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萧天一张脸无比沉郁,少年的身上似乎裹挟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他淡淡看了管家一眼,吩咐,“备车吧。” 两刻钟后,马车在兵部门口停下,那些官员见到萧天都很是恭敬,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了萧天身后的小厮。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明天就要到了,臣想着五皇子或许会想要保留这些东西,就派人去通禀了一声。” 这是想卖萧天一个人情,他微微颔首,“有劳张大人。” “哎。”张大人满脸堆笑,连连躬身。 “张大人,该走了。”一个大人突然远远喊了一声。 萧天回头看去,便见几个兵部的官员凑在一起,似乎是要出去。 那些官员冲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张大人挥了挥手,回了一声,对萧天道,“新来的尚书在酒楼设了席面,邀兵部官员共饮,五皇子若是没事儿,可愿意赏脸一坐?” 他就是客气几句。 萧天眸子微微发沉,新来的兵部尚书,好像是中立派,为人刚正不阿,是从寒门提拔上来的。 而他,是皇帝和萧渊一番斗法之后,折中选拔上去的人物,他这些日子不曾出门,倒是从不曾见过此人。 兵部至关重要,这倒是结交的好机会。 “也好,那我就去蹭口饭吃。” 张大人一怔,不曾想萧天竟真会答应,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同僚,扬起了一抹笑,“五皇子先请。” 几位官员瞧见五皇子也上了马车要一同去,轻松的氛围一扫而空,都有几分拘束。 虽五皇子不比四皇子可怕,可对他们这种小喽啰,也是顶天的存在了,谁还能放开了喝酒。 张大人也一脸无奈,“我只是让让,没曾想五皇子会真答应,唉,不过也没事儿,据说新来的这位尚书也不是好相与的,无所谓多一个,待会儿大家都注意些就是。” 事已至此,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最后在一家戏楼门口停下,张大人第一个掀开车帘准备下马车,抬头一看破破烂烂的牌匾,立时一怔,蹙眉对车夫道,“不是去酒楼吗,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没错啊,尚书大人派人说的位置,就是这家戏楼。” 张大人又是一怔,面皮微微抽搐,这戏楼,该是平民百姓都来的起的地方,那位尚书大人是请他们来这种地方? 后面几位官员也探出了脑袋,听到了方才的对话,一人撇了撇嘴,低声道,“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真会过日子。” “好了。”另一人蹙眉道,“大人也是一番好意,你还挑剔上了。” 这人聪明些,就算看不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一脸的老好人相。 说话间,五皇子的马车也停下了,几人立即止住了说话声。 萧天下了车,“诸位大人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哦,我等在等五皇子。”张大人笑吟吟道。 萧天抬眸看了眼戏楼,心里就对新上任的这位尚书大人有了几分了然。 走进去就是一个大堂,其实真说起来,着实称不上大,只是它占了这家戏楼的全部地方,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戏,台下已经坐了不少人,叫好声,说话声,很是嘈杂。 那些人身上穿的 最好的也就是没有补丁的粗布麻衣,有的甚至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大笑起来时露出一口黄牙。 几位官员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青紫交替。 一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压低声音道,“那位大人该不是请我们和那些人同坐,一起听戏吧?” ……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种想立即抬脚走人的冲动,这种地方,就算有几分家底的商贾都不会来,何况是他们乃朝廷命官。 他们眼中流露出鄙夷不屑,可毕竟是和上司的第一次见面,又不好直接离开,张大人偷偷看了眼萧天的脸色,心里忐忑不已。 “五皇子,臣着实不知席面是设在这种地方,这…” “不打紧。”萧天摆了摆手,“这里的戏听着才有意思。” 张大人,“……”差点忘了,这位也是民间来的。 “几位客官是赵大人的客人吧?”一个穿着补丁衣裳,八九岁的小男孩稚嫩开口。 “大人单独包了二楼,几位楼上请吧。” 他口齿伶俐,有板有眼,显然是早就做惯了店小二的活计,几人闻言面色缓和了些许,随着小男孩一同上了二楼。 二楼地方不比一楼大,但桌椅板凳显然要比破破烂烂的一楼好上不少,比酒楼雅间肯定是比不上的,和一楼一样,并没有隔挡。 几人一上去,一个穿着青色棉麻袍子的男子便走了上前。 几人迅速打过招呼,面对顶头上司,众人都收敛起了眼底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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