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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张脸上吗?”沈安安抬眸看着墨香说。 “皇子妃这么一说,这人确实很倒霉,哪有人又聋又瞎还瘸腿的呢。” 总之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说不出的阴森别扭。 “可我记得萧渊说,那日那些官兵说去报案的分明是一个儒雅的书生。” 眼前人确实有书卷气,和儒雅却是搭不上边。 墨香拧眉,“皇子妃的意思是…?” 沈安安伸手,把小画接了过来,手在那幅小画上摩挲了一下,片刻后又收回。 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你先收起来,等回去再说。” 墨香立即把画收了起来,放在了一侧的抽屉里。 “您别担心,庆丰已经派人去搜寻此人了,依姑爷的本事一定能尽快把人找到,还大公子清白的。” 沈安安抿着唇没有说话。 如今的事态发展,可远不如墨香所想那般简单。 皇帝突然得知了此事,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此事是那陈大人阳奉阴违,要么就是皇帝手笔,目的在拿大哥交换陈天。 可若是后者,那就是说皇帝一直都留了后手,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皇子妃,您一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特意让小厨房备了桃花糕放在马车里,您尝一尝。” 墨香把一碟子水粉色糕点放在了小几上。 沈安安下意识拿起一块,不紧不慢的放入口中,脑中还在思索着什么。 墨香却突然“咦”了一声。 沈安安往口中放糕点的手腕被拽住,“皇子妃别吃,这块糕点好像脏了。” 沈安安垂眸,就见糕点上有两个黑手指印,一左一右在两侧。 “奇怪,刚才奴婢还没瞧见呢,哪来的黑污?” 墨香把糕点拿过来,随手扔了出去,就要再拿一块给沈安安。 她却并没有接,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方才捏糕点的拇指和食指指腹上,正印着淡淡黑色。 “皇子妃,您的手……?” “别说话。”沈安安盯着手指,突然蹙眉吩咐,“把方才那幅画拿来。” 墨香立即把画取来展开,沈安安垂眸看了眼白皙干净的手掌,旋即放在了那幅小画上,来回摩擦。 片刻后收手再看,方才干干净净的手掌此时已沾染了星星点点的墨迹。 “原来是画上的,墨迹还没干呢,奴婢拿去吹一吹。” 沈安安赶紧攥住她手腕。 “不对,它不是大面积掉色,而是小部分。” 因为她方才是整个摩挲了一幅画,手掌上却并不是大面积墨迹,而是一块一块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幅画不是一次性画出,应该是分为两次,简单而言,就是后来经过修改。 她自认为画技不差,竟是都没有第一时间看出端倪。 她把画像拿过去,仔细端详。 果然在画中人的五官上看出了后面补加的痕迹。 “这幅画,被人动过手脚。” 她极其肯定的说。 墨香一愣,“皇子妃意思是这画是假的?” “不是,画是真的,但经过修改,画中的人是假的。” 此人应是被篡改了五官,眼睛和眉毛,包括下颚,都是后面又添上去了。 如此,那些异样也就有了解释。 “那我们要不要折回去寻陈大人问个清楚?” “不用。”沈安安摇了摇头,“萧渊不在,他不会老实交代的,况且这幅画是从他手中拿出来的,就代表他是知道的。” 他知晓这幅画不对,而能让他得罪萧渊的,就只有皇帝,所以这幅画是皇帝的人修改的。 皇宫中果然人能人倍出。 马车在四皇子府门口停下,沈安安下了车就对庆丰说,“你来书房一趟,我有事问你。” 庆丰跟在沈安安身后,去了萧渊的书房。 这里一直是四皇子府的禁地,但从沈安安嫁进来后,就一直出入自由。 “皇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有没有听说过,皇上身边有什么画技高超之人?” 庆丰皱了皱眉,半晌后说,“身边官员,奴仆倒是没有,但后宫中好像有一位,叫婉才人,当初就是凭一手画技入选为秀女的,只是一直都不怎么得宠。” “不得宠?有多不得宠?”沈安安问。 “听说就当日凭画工承宠一夜,后来就再没见到过皇上的面。” 四皇子府一直关注宫中情况,所以对这些很是了解。 “婉才人。”沈安安蹙着眉,指尖不紧不慢敲击在椅子扶手上,模样像极了萧渊。 “皇子妃,可是那婉才人有什么问题?咱们在宫中有人,可以……”庆丰眼中戾气杀意一闪而过。 “不是,”她微微摇了摇头,又问,“你所知晓的,有没有画工技艺高于那位婉才人的?” 庆丰眸子变的古怪,“有,您。” 当初永宁侯府,那幅画至今还被主子珍藏。 “……” 她要是能看出来,还原成最初的模样,还用把他叫来? “没有旁人了吗?” “还有主子。”庆丰说。 可是如今主子并不在京中,是指望不上的。 “算了。”沈安安摆了摆手,“还是我自己来吧,不过你今日拿回来的那幅画有问题,应该是后来被人篡改过的,你派人去大理寺查一查,看最后经手之人是何人。” “是。”庆丰转身离开了书房。 沈安安则继续盯着那幅画,蹙眉看着,尝试着还原成原本的模样。 如今几乎可以确定,林姑娘之事就是皇上提前设计,以防万一在给陈天铺路。 他突然发难,也是在警告她,如今就看谁熬的住了。 天色渐渐黑沉,沈安安依旧待在书房中没有出来,墨香端来了饭菜,“皇子妃,时辰不早了,该用膳歇息了。” “嗯。”沈安安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依旧没有想出来什么头绪。 饭菜都是她往日最爱用的,如今吃着也是味如嚼蜡。 “四皇子那边可有来信?” 墨香点头,“说是有口头传信回来,据说已经有了些眉目,目前开始细查了,让您放心。” “嗯。”她微微点头。 晚间,她沐浴更衣之后上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沈长赫浑身是血的模样夹杂着林雨柔的哭声总是在她半梦半醒中闪现。 让她辗转反侧,心神不宁。 终于挨到了天亮,她眼下都藏着淡淡乌青。 早膳时候,庆丰突然来禀报,“皇子妃,我们的人在城中发现了申允白的踪迹。” “在哪?”她立即放下筷子起身。 庆丰面容有些古怪,“据禀报说,好像是在华笙郡主的坟墓前。” 他也诧异了好一会儿,想不通申允白同华笙郡主有什么牵扯,莫不是想挖尸泄愤?报复皇子妃? 沈安安也愣了一下。 旋即说道,“有吩咐人去抓人吗?” “属下亲自带人去了一趟,人已经不在了,不过据亲眼瞧见那人所说,容貌特征确实是申允白无疑。” 第217章威胁 沈安安拧着眉,突然想起了那日申允白拉弓搭箭对着华笙射出的那一箭。 小舅舅说,他是有机会可以连他一起杀掉的,却不知为何收了箭羽,莫不是和华笙有关? “让人继续找,一定要寻到申允白的踪迹。” “是。” 庆丰离开后,沈安安简单用了碗粥就再次去了书房。 她仔细盯着那幅画,开始回忆昨夜掉墨的那几个地方,拿毛笔一一圈了起来,最后发现,被修改过的地方竟全都是五官。 “墨香,铺纸磨墨。” 她不能看出后来补上的痕迹,却可以一遍遍尝试重新画出那些五官,用最笨的方法去还原。 一上午的时间,她手边就堆积了厚厚一沓,上面的男子长相都不一样,却又大同小异,沈安安依旧还在画着。 “皇子妃。”墨香突然小声开口,手指着她笔下的画说,“奴婢怎么觉得,您这幅画上的人很像申允白。” 沈安安专注于画作还没有来及看,闻言放下笔仔细端详。 半晌后说,“像的不是五官,而是神韵。” 墨香说不出来,闻言立即点头,“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沈安安杏眸慢慢眯起,重新拿起一张纸,画上申允白的五官,然后照着那幅画去修改五官。 一次,两次,从起初的明显痕迹到后来,已经能完全融合,丝毫看不出后面修改的痕迹。 而申允白的面容,也完全变成了画中那个男子, 墨香惊讶的瞪大眼睛,“皇子妃,您把申允白五官改成了和画中男子一模一样的长相哎。” “所以,这个人就是申允白。”沈安安放下毛笔,眉头紧锁。 可皇上和申允白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还是说他们一直都很是熟悉?申允白就是皇帝的人,就像曹培。 可按常理来说,申大人死于皇帝之手,夺妻之恨,申允白该恨皇上才是,又为何替他效命? 重重疑问在沈安安脑子里慢慢铺开。 她突然站起身,把庆丰叫了进来。 “皇子妃。” “你家主子可有传信回来?” 庆丰蹙了蹙眉,“昨日说有了些眉目,今日还不曾传信回来。” 如今才早上,就是传信也要等晚上了。 沈安安红唇紧抿,“你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朗悦湖,告诉他,齐锦平的失踪应是和皇上有关。” 她不知晓边关的战事皇帝有没有推动,但齐锦平的失踪十有八九就是皇帝做的, 因为萧渊在,他不好拿捏自己,只有萧渊走了,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威胁自己,拿大哥交换陈天。 “可…皇上是怎么知道齐将军回京了的?”庆丰不解的说。 “因为…申允白知晓。” 若他们二人是一伙的,那皇帝应该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若是沈安安没猜错,萧渊不在的这几日,皇帝和申允白还会有其他动作。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庆丰一脸正色,转身要走,一个小厮却先一步扣门。 “皇子妃,主子来信了。” 庆丰和沈安安对视一眼。 庆丰立即走过去开门,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封信回来递给了沈安安。 她立即接过打开,上面的字迹跳入眼帘,沈安安面容缓缓沉暗下去。 庆丰心头一紧,“皇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安安把信给他,说道,“信上说,已经查到齐锦平失踪的背后主谋了,是…申允白。” “怎么可能?”庆丰瞪大眼睛,反复盯着那张信,上面的名字确凿无疑,就是申允白。 “莫不是我们查到的申允白是假的?” 沈安安没说话,垂眸盯着书案上的那张画作。 同一时间,申允白在京城和朗悦湖同时出现。 究竟哪一个是假的? 庆安信上说的言之凿凿,若非沈安安面前放着这幅画,怕是会以为自己的这个才是假的。 难不成有两个申允白? “你写信把我们这边的情况传递过去,让萧渊万事小心,此事怕不会这么简单。” “是,属下这就去。”庆丰拿着信匆匆离开。 沈安安坐回椅子里,眉头狠狠蹙着。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让她脑子昏胀。 除非申允白可以分身,否则绝对做不到这些。 还有一种旁的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帮他,京中有申允白的党羽。 沈安安起初觉得是皇帝,可若是皇帝,要抓齐锦平直接抓就是,根本没有乔装打扮成申允白的必要。 思及此,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墨香,备马车,我们去趟香觉寺。” “现在去香觉寺?”墨香很是惊讶,“皇子妃,这个时候不安全,你还是待在府中好一些。” “别墨迹,快去。”沈安安催促,有些事,也许能从闻音大师那寻来答案。 墨香只能领命去做,一刻钟后,一辆马车飞速离开京城,朝香觉寺而去。 庆丰带着暗卫护在一侧,一路还算顺利。 等到香觉寺山脚下时,已经临近中午。 她下了马车后,徒步上山,如今已经是春天,树木花草都发出了青青的小芽,挂在各处,生机勃勃,只是她这会儿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一路爬上山,她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墨香搀扶着她。 沈安安没有去大殿,直接朝后院,闻音大师的住处而去。 “两位施主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小和尚拎着扫帚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我寻闻音大师有要事。” “不巧,大师前几日出门游历了,并不在寺中。”他打了个佛号,低声说。 不在? 沈安安心里一沉。 “要不两位施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他什么时候回来?”沈安安问。 “这个…小僧也说不准,许是十天半月,又许是一年半载,三年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沈安安盯着他低垂的眉眼,眸子突然眯了起来。 “那当真是不赶巧。” 小和尚听出几分意味深长,抬眸看了沈安安一眼,再次垂下头没有说话。 沈安安淡淡一笑,“我若是过几日来,那应是要十天半月回不来,我要是一年后来,那闻音大师怕就要三年五年回不来,你说对吗?” 小和尚眼皮子跳了跳,再次抬头时一脸茫然,“小僧不明白施主的意思。” 沈安安不接话,反问道,“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闻音大师不在寺庙吗?” “……小僧是来打扫的,瞧见施主急匆匆去后院,这才开口一问。” 他说话不紧不慢,始终保持平稳。 沈安安轻笑一声,“我虽不信佛,可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听过吗?” 他面色明显一僵,唇微微抿了起来。 “我乃四皇子妃,我家夫君脾气不好,可我也好不到哪去,今日见不着闻音大师,香觉寺,怕是很难安生。” 沈安安面色沉冷,开口威胁。 不论是那陈大人,还是香觉寺,都在因为她是女子而敷衍小看她。 若是萧渊亲自来,他们怎么敢如此。 她不知晓萧渊是拿什么才威胁得住闻音大师去奉天殿中胡言乱语的,而她是他的妻子,今日就是狐假虎威闹上一闹,也必要见到闻音。 那么好的大旗,她怎么会不扯呢,她会让这些人知道,她沈安安,并不好糊弄。 “施主…”小和尚脸微微发白。 “庆丰,给他绑了。” 庆丰二话不说,立即出手反扣住小和尚双臂,跟上沈安安往后院走去。 “四皇子妃,这乃是佛门清净之地,您怎么能动手呢?” “佛门也是在大梁,只要在大梁,我身为皇子发妻,就没什么不能做的,毕竟,就连大梁,都是姓萧。” 小和尚哽住。 如此大胆混账的言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并且还不是从一个皇子口中,而是皇子妃。 沈安安可谓是极其张狂。 闻音大师院中的那片竹林已经再次发了青芽,被冬季霜打的颓然应很快就会再次郁郁葱葱起来。 院中安静异常,连鸟叫声都没有。 沈安安站在院中,叫了他几声,没有人回应。 “皇子妃,闻音大师是不是真的不在寺庙啊?”墨香轻声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安静的有些诡异渗人。 “你们在外面等着。”说完,沈安安抬步上了台阶,推开闻音大师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她不是第一来,对这间屋子的陈设还算有几分印象。 她目光第一时间定格在了香案上,眯起得眸子中隐匿着一层暗芒。 “闻音大师,您当真不在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不再开口,大步走向香案,手向香案上供奉的佛像后面探去。 同一时间,她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挑了一下,阻止了她的动作。 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侧,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 沈安安眉梢一挑,“原来闻音大师在屋里啊?院中那小和尚不是说你出门游历去了吗?” 透过窗棂,闻音大师朝外面被庆丰控制住的小和尚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施主就莫阴阳老纳了,里面备了茶水,施主还请里面坐。” 沈安安没说话,朝香案看了一眼,转身去了桌案边坐下。 “茶水就不用了,大师应该很清楚我今日为何而来。” 闻音大师,“那日从奉天殿中出来,老纳就和四皇子说过,今日事过,再无牵扯。” “那是你和他的事,同我无关。”沈安安淡声道。 “可你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 “闻音大师,事已至此,就莫说那些没用的浪费时间了,我如今出门一趟不容易,是绝不可能空手而归的。” 闻音大师神色沉沉,似是低低叹了口气。 “若是老纳说,什么都不知,施主要当如何?” 沈安安身子微微前倾,“当初我家夫君是怎么说服大师同意的,我不知晓,但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她目光不紧不慢的投向窗外,眸中凌厉一闪。 闻音面色又是一沉。 外面可以用来威胁他的人,就只有那个小和尚。 第285章申致。 “施主出身名门,沈大人更是忠正廉明,枉杀生灵,就不怕堕了父威吗?” 沈安安嗤笑一声。 “我只知晓忠正廉明一样身陷囹圄,如履薄冰,若是可以保全家人,枉杀几个人,也不算什么,毕竟,我早就满手鲜血了。” 她眸中都是坚韧,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闻音慢慢凝重发白的脸色。 “当初大师说,命运早定,能更改的只是过程,可我偏不信,我只信事在人为。” 如今,她已经不惧闻音能不能看出什么了。 闻音沉默了良久。 沈安安淡声开口,“大师供奉的无名牌位,是姓申吧?听说是您的好友?” 闻音依旧沉默,但没有反驳,就等于了默认。 “那位姓申的大人,和淑妃娘娘每月来香觉寺小住有关系吗?” “这些事,施主可以回去问萧施主。” 闻音面容冷沉,和善中隐隐透着锋利。 沈安安红唇轻挑,“我家夫君若是知晓,我也就不会来问大师了。” 她目光再次朝窗棂外投去,“大师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闻音,“当年之事,事关皇族,我一介僧人,确实不知情。” “那在香觉寺发生的事儿,您总知晓吧?比如,那位申大人是怎样的人,和淑妃,究竟有没有私情!” 闻音面皮抖动了一下,抬眸看向沈安安,“既是事关皇族,那有些事儿老纳说是不说,都必死无疑。” 今日是受沈安安威胁,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就是皇帝寻自己清算,届时莫说两条性命,怕是整座寺庙里的人都要搭上。 沈安安凝视着闻音。 他虽什么都没说,却透露了太多信息。 让皇帝忌惮到要置人于死地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淑妃和那人的私情? 不可能,若是如此,皇帝一定会大肆宣扬,用以掣肘萧渊,而反之,就是对他不利。 那会是什么? 一个念头快速从沈安安脑海中闪过,她杏眸眯成了一条缝,“听说,当年淑妃娘娘来香觉寺小住是替皇上祈福,征求了皇上同意的?” 闻音敛着眸子,不言语。 “据说那位申大人是因为流言被牵连而死,而皇上又支持淑妃来小住……” “沈施主,”闻音终于开口了,“老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僧人,寺庙中还有百余条性命,施主就不要再为难老纳了,便是为这百条人命积福了。” 沈安安知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当年的流言,十有八九是皇帝借由淑妃除去那位申大人的手段,以掩饰自己夺人妻的罪行,以及彻底占有曹柔。 可即便淑妃不聪明,能坐镇边关的齐家总不是傻子,他们就没有看出端倪吗? 闻音显然是不可能说出当年细节的,沈安安换了个方式问,“您和那位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棋友。”这次闻音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棋艺很好吗?” “还好。” 都说观棋知其人,下棋的手法能窥探一个人的心性,闻音大师能被称为大师,自然不差,而能被他称为友人的人应该也不差。 “我目前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有关那位申大人。” 闻音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我不逼大师,只想向您讨一副小像,当年申大人的长相神韵。” 闻音微怔,倏然抬眸看着她。 “这个要求对您来说,应该最是简单不过。” 一张画,总比谈及皇族秘辛要强。 “时间过去太久了,老纳已经记不太清了。” “是吗?”沈安安反问,语气却出乎平常的平静,“闻音大师今年多大了,寺庙中应该有同你年龄差不多的老僧人吧?” “若是我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大师以为,他们会不会交代?” “沈施主。”闻音脸色阴沉,“您得天独厚,得以涅槃重生,乃是命中人耗费今生才得以求来的,莫辜负了才是,杀孽是会有因果的。” 沈安安心里剧烈颤动了一下,他果然知晓自己的事情。 面上却不动声色,“您都说了是以后的因果,而我只看眼前。” 闻音摇了摇头,“施主为何油盐不进,您造的孽,最终要给你换来今生的命中人来背,您当真不后悔吗?” 她心里一沉,眸子豁然冷凝,“我的命中人?是说谁?” 萧渊吗? 当然是两世都纠缠不清的人,闻音摇头,有些话不能说太多,对谁都不好。 “天机不可说,施主心中有数即可。” “你的意思是,我造成的杀孽,最终会报复在他的身上?”沈安安凝视着他问。 闻音再次摇头不语。 沈安安垂着头,盯着自己的双手,脑中嗡鸣。 天水城府衙,以及后山那场厮杀,遍地的鲜血尸骨,开始在眼前一一浮现。 她手微微发颤。 那些人命,都会报复在萧渊身上? “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今生和他有何关系?” 闻音低头开始不住的念着佛号,一个字都不再说。 时间一滴滴过去,像是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的砸在她的心口,难受的紧。 自己的今生,是命中人用今生求来的? 今生的萧渊?求得了上一世自己的重生? 她脑中一团乱麻,撕扯不开,且越发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沈安安心神在闻音一句又一句的佛号中慢慢平稳。 庆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皇子妃,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再不回就要摸黑走夜路了,这个节骨眼尤为不安全。 沈安安收敛心神应了一声,对闻音说,“于大师而言,究竟是一幅画重要,还是外面的和尚重要,您可要尽快决定了。” 闻音只是迟疑一瞬,就起身无声的铺纸磨墨。 黑色的墨迹缓缓渲染在白色的宣纸上,勾勒出了一人轮廓。 沈安安盯着那幅画,眸子渐渐变的晦暗,直到闻音放下毛笔都没有回过神来。 “沈施主?” “嗯?”她堪堪回神,眸中震惊仍在。 “画中人,是那位申大人?” “他叫申致。”闻音把墨迹扇干,递给了沈安安。 申致? 沈安安突然抬眸,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说,“那大师可曾听过一个名字,叫申允白。” 闻音缓缓摇头,“不曾听说。” “一个和申致长相七八分相似的人。” 闻音面色一顿,再次摇头。 沈安安垂眸盯着那幅与申允白相差无几的画像,眉头微微蹙起。 当真是像,只是画中人看起来阳光爽朗,完全没有申允白的阴鸷冷戾,所以第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分辨?沈安安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望着闻音,“大师确实,这位申致,申大人已经死了?” “当年在牢中被皇上所斩,老纳当然可以确定。”闻音拧着眉说,“沈施主何故如此一问?” “你亲眼见到尸体了?” 闻音点头,“是,当年还是我亲自收殓,入了棺椁下葬。” 闻言,沈安安眸中依旧存着怀疑。 实在是画中人和申允白太像了,如此又突然出现了两个申允白,让她不由怀疑,是不是画中人还活着。 “画也已经给了施主了,您该离开了。” 沈安安回神,看了眼闻音,点了点头,“那就不继续叨扰大师了,告辞。” 说完,她拿着画像准备离开,却在迈步出门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大师说的报应,会是什么?” “此乃天道,不可多言,阿弥陀佛。” 沈安安也知晓,有些话是不方便多说的。 “那申致,可有后嗣?” “这……老纳并不知情。” 沈安安蹙眉,一言不发的扭头离开。 闻音大师的房间门被从外面合上,一刻钟后,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投射在屋中,一个黑衣黑帽的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与虎谋皮,需提防为虎所伤,你这次,太冒险了。” 男子面色不变,“这几日有劳您收留,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就离开。” 闻音看着他背影,又是一叹,“你就不担心给自己惹来麻烦吗?那人心思莫测,你会很危险!” “不打紧。”男子唇瓣微微勾起,“不是有帮忙的吗,我等着看就是,两败俱伤,方能得利。” 他目光盯着院中,方才沈安安几人站着的位置。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边策反,岂不更事半功倍。 第219章诓骗陈天 四皇子府。 沈安安拿着画,犹疑片刻后,脚步一转往后院而去。 庆丰连忙跟上,“皇子妃是要见陈天吗?” “嗯。” “那属下给您带路。” 陈天带回来之后就被萧渊下令关在了四皇子府的地牢中,而这一世的沈安安还不曾去过。 她脚步微滞,点了点头,在庆丰的引路下去了梧桐苑一旁的小院中。 院中没有住人,屋中一应陈设都在,而地牢的入口,就在软榻旁。 上一世时,萧渊曾带她下去过,原因无他,单纯吓唬她,说如果她再胡作非为,就给她关进去,永远都不让她再出来。 见不到太阳,没有人说话,也不会有人知晓,关她一辈子。 看着庆丰熟练的扭动开关,沈安安眸子有些恍惚。 萧渊冷着脸,狠狠警告她的模样跃入脑海,她撒泼打滚,抱着他手臂,就是不肯下去。 “皇子妃?” “嗯?”沈安安堪堪回神。 “地牢就在下面,属下带您下去。” 沈安安点点头,让墨香守在上面,和庆丰下了地牢。 牢中形势和上一世一般无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萧渊那时为了吓唬住她,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关在牢里,她一进来就对她张牙舞爪的吆喝,都给她吓哭了。 而如今,入口的那几间牢狱都空空如也,她不由失笑,上一世那人为了让她安生,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她也确实老实了半个月来着。 正愣神之际,牢房中突然亮起了火把红彤彤的照亮了整座地牢。 她抬眸,看了眼庆丰手中举着的火把,和各处亮起的火烛。 “皇子妃,人在里面。” 她跟着庆丰在地牢中来回几圈,最终在一间牢房门口停下。 火把将这间牢房照的很亮,把里面蜷缩在角落的身影映的很红。 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了眼,那人头往双臂间埋了埋,身子也往里靠了靠。 “陈天。” 那人似乎动了一下,却又慢慢没了反应。 仿佛对外面的事情没有任何感知。 “把牢门打开。” “皇子妃—” 沈安安给了庆丰一个放心的眼神,“打开吧。” 一个被磨去了獠牙,困顿已久的人,早该就磋没了戾气。 况且,陈天和申允白并非同一种人,她能感觉到,陈天,是有些微良知在的,而申允白,则是一头随时可能咬断人脖子的猛兽。 她缓步走进去,在陈天身前站定,影子在火把的映照下被拉长,映在陈天的身上和身后的墙壁上。 他依旧没有半丝反应,仿佛和他无关。 而沈安安,最是清楚什么是他最为在意的。 “申允白,死了。” 一动不动的陈天终于有了反应,他立时抬头死死盯着沈安安,那双眸子睁大,满是惊愕和不可置信。 “你胡说,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 “再厉害也是人,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为何不可能。”沈安安半蹲下身子,和陈天保持平视。 “我不信。”陈天咬着牙,眼圈发红,“就凭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你少来诓骗我。”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他已经被诓骗多次,绝不会再上当了。 这话听的沈安安不怎么顺耳,“你这是什么意思?凭我?在天水城时不一样打败了你们兄弟俩,还让你成为了阶下囚?” 陈天瞳孔骤缩了一下,一抹慌张在眼底快速闪过。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究竟图什么,为了你,一路跟来京城,为了救你最后连命都搭了进去。”沈安安淡淡摇头。 “若非他死前的话,我都不知你们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沈安安攥着那幅画,目光紧紧盯着陈天。 而陈天在听了沈安安后面那句话时,慌张与哀色竟慢慢退去,脸上恢复了平静。 “你又来骗我!” “……”沈安安愣了一下。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你走吧。” 沈安安脑子混乱,看着再次沉默,一动不动的陈天,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一开始时,他是信了的,怎么突然又不信了? 她开始揣摩自己方才那句话,哪里出了问题。 莫非,自己猜错了,他和申允白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申允白并不是申致的儿子? 啧,判断失误,再想忽悠陈天就有些难了。 不过沈安安自然不会承认,“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缓缓站起身,“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没那能力杀了他。” 陈天肉眼可见的松口气,却听她继续道,“不过,我夫君可以。” “边关动乱,齐将军奉命返回边关,却在半路失踪,我家夫君离京去查,发现了申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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