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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萧天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你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眼前。” 萧渊一张脸沉冷无比,长剑横在萧天的脖子上。 张院判手忙脚乱,可依旧止不住皇帝源源不断往外涌得血,他面色微微萎白,“四皇子,” 他回头,无助的看向萧渊。 “去把闻音找来。” 萧天坐在地上,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李怀言带着兵马闯入宫殿,他面色才倏然变了变。 “四皇子。”兵部尚书赵大人行了个礼,站在了萧渊身侧。 “他是你的人?所以,兵部传出的有关边关的消息,也都是你的局。”他满目挣扎要朝萧渊扑来,脖颈就被划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申叔呢?他怎么样了?你们把他如何了?” 边关的消息是假的,沈长赫死了也是假的,就是说他们早就知晓申叔的存在,才会布置下这一切,那申叔…… 萧天的双眼开始发红,几乎滴血。 萧渊收了长剑,随意得扔在了地上,“你可知晓我为何不杀你?” “因为申允白,拿你口中的那位申叔的命,换了你的。” 萧天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那里。 大哥告诉得他们?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萧天嘶吼着。 那是大哥的亲叔叔,他怎么会害他呢? 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他们骗自己,申叔不会是因为自己才死的。 萧渊冷笑了一声,根本不屑和他多费口舌,“我既答应了申允白,便不会取你性命,往后余生,你便待在五皇子府中,终生不得出半步。” 死,未必是最狠的惩罚,有时,活着才是,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因自己而死,却无能无力的痛苦,比死还不如!! 萧天目眦欲裂,只是他大势已去,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人对萧渊的处置发表任何意见,谁都没有开口。 其实在皇帝还活着的时候,萧天的处置是轮不到萧渊决策的,不过没有了萧天,皇位的人选,已经十分明朗,就算萧渊现在捡起地上的剑,结果了皇帝,也没有人敢说一个字。 李怀言和沈长赫站在宫殿中,身上的盔甲上早已被鲜血染红,除却杀进宫门,余下都算是十分顺利的,萧渊将一切都算的很好,说是不费一兵一卒都不为过。 御林军该降的降,不愿意降的也都被沈长赫带来的兵马处置掉了,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 “闻音大师,您再快些。”张院判几乎是拉着一个光头往前跑的。 之所以说是光头,是因为那人着实过于埋汰,衣服脏污的不成样子,脸色也腊白腊白的,一副脱了力的模样。 也的确,他已经有三日滴水未进了。 张院判将闻音大师拉到跟前。 “可以,先给老纳一杯水喝吗?”闻音颤颤巍巍说道,抬起手臂都有些困难。 张院判愣了一下,忙回身走到桌旁给他倒了杯水,闻音一饮而尽,说话都有了几分力气。 他也不多话,将手搭在了皇帝的脉搏上,只是一下,就皱紧了眉。 殿中最紧张的当属萧天了。 “劳烦施主的医药箱可否给老纳一用?” 张院判立即将东西递了上去。 闻音打开医药箱,从中抽出银针在皇帝身上几处穴位上扎下,胸口的血立即就止住了,连同皇帝的呼吸也跟着平稳了不少。 萧天眸子瞬间血红,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龙榻,但萧渊就在一旁守着,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一出手就扣住了萧天的手腕,反转钳制在身后。 皇帝靠在软枕上,看着一次不成,还要在补他几刀的萧天,面色竟是罕见的平静。 “你就如此恨朕?” “杀你,是我娘死前唯一的夙愿。” 萧天冰冷的声音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入了皇帝心口,他瞳孔缩了缩,面色惨白无比。 “你可当真是命大,生了个好儿子!” 皇帝狠狠闭了闭眼睛。 “可朕,毕竟是你的父皇。” 他们是有血缘亲情的啊! “你—闭嘴!!”萧天疯狂的嘶吼。 闻音看着这一幕,眉头突然紧紧蹙起,“容老纳插一句嘴,五皇子今年多大?” 这个时候,萧天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还是李怀言凑上去说,“按礼部的推算,该是十八岁,有什么问题吗?” “阿弥陀佛。”闻音大师双手合十道了个佛号,摇了摇头,没有再言语。 李怀言眼中浮上一抹失望。 萧天被官兵押了下去,沈长赫在宫中处理战乱后的事务。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李怀言和萧渊打了个招呼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萧渊也很急,他想去朗悦湖,想将安安接回来,可这会儿,皇帝的这种状况委实是走不开。 “杀我,是她唯一的夙愿。”皇帝喃喃自语,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双目空洞无神。 “我父皇如何?”萧渊没有理会皇帝,询问闻音大师道。 “阿弥陀佛。”闻音又道了一句佛号,“老纳可以尽力一试。” “那便动手吧。” 萧渊说完这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渊儿。”皇帝这才回神,艰难的伸出手够向萧渊,“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朕会写下罪己诏,还你母妃一个清白的。” 以及皇位,他都给他,也算是对他们母子的一点补偿。 萧渊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往外走去。 皇帝没有立时接受闻音大师的救治,而是先要了笔墨,刘公公也一起被放了出来,上前侍奉。 罪己诏以及立储君,禅位的圣旨写好,盖上玉玺后,皇帝气息已经弱的不成样子,脸色乌青发白。 刘公公将圣旨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送了出去,“四皇子,这是皇上让交给您的。” 萧渊垂眸接过,并没有打开,他只是低头看着,眸色很淡,面色也很平静。 他可以猜到圣旨中的内容,可那如何,不是一切事情都可以弥补的。 闻音在殿中救治皇帝,萧渊在游廊下守着,一直到黎明时分,宫殿门才终于从里边打开,闻音大师一脸的疲惫,“皇上的情况暂时稳住了,能不能挺过去,还要再看。” 也就是闻音,但凡换了太医院任何一个人来,皇帝这回都必死无疑。 萧渊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 一侧的刘公公眉头却蹙了蹙,微微低下了头。 第324章薨逝 萧渊得知皇帝没有大碍后,就打算离宫前往朗悦湖。 他让闻音暂且留在宫中,守着宫殿中的皇帝,至于前朝,以及对五皇子一党的处置,则让人回沈府叫了沈文暂且坐镇。 “李怀言呢?” 庆安蹙着眉,“听说李国公来之前在府中遭遇了刺杀,国公夫人为国公挡刀受了不小的伤,李国公回国公府去了。” 萧渊闻言,眉头紧锁,“让太医院张院判走一趟,务必要治好国公夫人。”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萧渊就离宫了。 —— 皇帝在闻音的救治下呼吸平稳了下来,但依旧有些弱。 闻音忙活了半晚上才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加之先前受的磋磨,早就精疲力尽,这会儿连站立都很是困难。 “大师先去偏殿歇歇吧,皇上这,由咱家守着就是。” “也好。”闻音是实在撑不住了,“老纳让御膳房熬的汤药,一会儿皇上醒来,劳烦公公喂下,若是有什么变故,即刻来寻老纳。” 刘公公满脸温和,“就两步远的事儿,大师放心。” 闻音大师打着哈欠,疲惫的进了偏殿,刘公公眼珠子扫了一圈,便也走进了宫殿。 龙榻上的皇帝还昏睡着,他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立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皇帝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踏实,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仿佛在梦中遇上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冷汗顺着他鬓角往下滑落,不一会儿就布满了一张脸。 “朕不是故意的,淑妃,你别走,别恨朕。” 他呢喃说着,倏然睁开了眼睛。 “皇上,您醒了。”刘公公立即拿了帕子给皇帝擦掉额头的冷汗,“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皇帝怔愣了一会儿,呼吸了一口气,才缓了过来,“渊儿呢?” “四皇子出宫去朗悦湖接四皇子妃了。” “嗯。”提及沈安安,皇帝又想起了萧渊说沈安安有孕的事儿,眉眼立即舒展开来。 只是可惜,那混小子不说是男是女。 愣神间,刘公公噗通一声跪在了龙榻旁,深深的垂下头。 “你这是干什么?”皇帝蹙眉,“怕朕追究你背主之罪?” 皇帝身边人被买通乃是大忌,可此次关键时候,也是刘公公冒险,屡屡救他,便也算是功过相抵。 “不。”刘公公摇头,“是老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蹙眉,“说。”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隐情能是他听不得的。 “是。”刘公公重重磕了个头,才说,“老奴和闻音大师关在一起得时候,无意间听闻音大师说,五皇子…五皇子他…不是您的儿子!!” 殿中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皇帝猛然弯起身子死死盯着刘公公,脸色因扯动伤口而苍白如纸。 “你说什么?” “皇上,五皇子不是您的皇子,而是那位和申大人的,您可还记得,当年淑妃娘娘月月陪着那位去香觉寺,五皇子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八字年岁都不差,闻音大师亲口说的。” 皇帝呆呆看着刘公公,一口气郁结在胸,憋的他面色萎白。 怎么会?柔儿明明承认了,孩子就是他的。 “皇上您仔细想想,当年那位怀五皇子的时机,是不是那段时间,且您对申大人已经起了杀心,那位就算是为了腹中孩子,也断断不敢承认不是您的啊。” 所以,当年柔儿是在骗他,萧天,也是她的那个男人的孽种,他们…他们…… 刘公公眼圈发红,“淑妃娘娘心善,应该就是知晓五皇子不是皇上的,才会帮那女子脱离皇宫,不曾想她对皇上恨之入骨,倒打一耙,说淑妃娘娘命齐家杀害她,皇上您想想,若是淑妃娘娘想要她死,在宫中无数个日夜不都是最好的机会吗?” 噗—— 皇帝身子突然前躬,一口黑红的血喷洒而出,溅在了地上,龙榻上,以及刘公公的袍子上。 “所以,朕为了那孽种,险些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险些葬送了萧氏的江山!!”皇帝呢喃说着,又连连吐了几口血。 他无力的倒在龙榻上,一双龙目瞪的很大很大,“我的渊儿啊~” “淑…淑妃,朕对不住你。” 刘公公安稳的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直到皇帝的呢喃声慢慢消失,他才抬起头,那双满是卑微的眸子,此刻一片冷凝的平静。 “皇上,您身上有伤,不可冲动啊。”他膝行上前,扶着皇帝躺好,皇帝突然死死攥住他的手,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刘公公平静的看着他,皇帝喉咙呵呵了一声,就彻底头一歪不动了。 刘公公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给皇帝盖好锦被,“四皇子是个心软的,即便如此,也从不曾想过要害皇上,可淑妃娘娘那么温和良善之人,却遭受污名而死,老奴怎么能不为她讨一个公道呢。” “没有淑妃娘娘,就没有老奴的今日。” 他给皇帝整理妥当,面上换上惊慌的神情,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闻音大师,闻音大师,不好了,不好了。” 偏殿中的闻音被这声音吓的弹跳而起,一阵风的冲了出去,连鞋子都没来及穿。 刘公公眼圈通红,“皇上,皇上…他不会动了。” “怎么可能?”闻音先是不信。 他忙里忙外一晚上才将人救回来,自然知晓皇帝如今什么状况,只要不出意外,保住命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不由分说的走进了宫殿,直奔龙榻前,当看见已经没了气息的皇帝时,他呆了一瞬。 “闻音大师,您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啊。”刘公公在一旁催促。 闻音立在原地,依旧没有动。 救?怎么救?人都已经凉了,他会医术,但不是阎王。 闻音脸上有着很深的疑惑,他明明已经将人救活了的,怎么就睡个觉的功夫,人就死了呢? “皇上…已经不在了,让人去通知四皇子吧。”闻音重重叹了口气,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刘公公瞪大眼睛,泪珠子立即滚落下来,他不由分说的往外跑去。 不一会儿,沉闷厚重的钟声在整个皇宫响起,甚至传出了很远,不少在府中官员听见钟声,都面色巨变,立即更换朝服,备车进宫。 萧渊的马车就要出城门了,也听见了这此起彼伏的钟声,面色微变。 他倏然掀开车帘,朝皇宫的方向看去。 景阳钟报丧,只能是帝后,是父皇不在了?怎么会,他离宫时不是还好好的吗,闻音不是在守着吗? 他面上的期盼喜色化为了沉冷,心中百味杂陈,一时说不清什么滋味。 庆安停下马车,压低声音询问,“主子,要不…还是先回宫吧。” 皇帝薨逝,朝堂必然一团乱麻,沈大人怕是难以震慑百官,还需主子坐镇,毕竟皇子是没有了,可宗族还是有王爷世子的,绝不能再横生枝节,让那些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钟声还在继续。 萧渊攥着车扶手的手背泛白发青,青筋暴起。 他看了眼出城的路,微微闭了闭眼,“让凌辰逸接皇子妃回城。” “是。”庆安松口气,调转马头往皇宫奔去。 宫殿中,大臣们挤挤攘攘,早就将里面挤的水泄不通,闻音和刘公公站在最前面,接受着来自萧氏宗族得询问。 “四皇子。” 萧渊出现,那些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给他行礼。 连同宗族那些人,瞧见萧渊后,那股子盛气凌人也收敛的无影无踪。 萧渊在龙榻前站定,静静看着无声无息的皇帝,没有任何情绪变化,面色平静异常,那些大臣也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多话,毕竟在他们看来,四皇子的可怕程度不亚于皇上,甚至比之更甚,想起日后要侍奉的君王是这位,他们就一个个提心吊胆,精神抖擞。 好半晌,萧渊终于开口了,“父皇薨逝,着礼部操办丧仪,入葬皇陵。” 礼部尚书立即出列应下,去准备。 萧渊下一道命令又紧接着颁布,“沈大人。” 沈文出列,“臣在。” “先五皇子一党,凡参与其中有违法制的官员,尽数查办,入狱候审。” “是。”沈文应下。 众多官员有人惊恐有人却松了口气,四皇子如此决策,已算是十分仁慈,只查办了参与造反的官员,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定是要将五皇子一党尽数铲除。 于朝堂而言,可是不小的腥风血雨,无异于一次大的换血。 不过那些人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官途,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老四。”宗族中的一个老王爷站了出来,“本王知晓,皇兄膝下只剩你一个皇子,但继承皇位,也是要名正言顺,有玉玺和传位诏书才行吧。” 第325章她不肯回来 言外之意就是,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开始发号施令呢。 萧渊淡淡抬眼睨了那老王爷一眼,很淡,淡的没什么温度,老王爷心里有些发寒,可还是大着胆子与他对视。 他虽不知晓其中都发生了什么,却是记得,皇兄并不中意老四。 宗族另一人拉了拉老王爷,“兄长说笑了,皇兄膝下既只剩老四,那自然是老四登基。” 老王爷眉头一蹙,甩掉那人的手,“本王是按祖宗规矩,实话实说而已,怎么,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没有玉玺和传位诏书,你们认?” 几位宗族王爷瞬间陷入沉默。 萧渊突然轻轻笑了笑,朝身后刘公公看了一眼,刘公公立即上前几步说道,“先皇昨日便已经将玉玺和传位诏书交给了太子,如今东西就在御书房。” 那老王爷立时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公公。 宗族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但都不敢作声。 萧渊笑容冷淡,“王叔,可还有别的疑问?需不需要刘公公把东西拿来,给您辨别辨别真假?” 老王爷嘴唇哆嗦了几下。 既是刘公公都开了口,那不论东西是怎么来的,一定是有的。 他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了。 “不敢,本王也是为我萧氏规制,既如此,臣自当跪奉新帝。” 萧渊收回视线,淡声道,“王叔重法制规矩是对的,既如此,那王叔便也遵循祖制,举家迁往藩地吧。” 成年皇子凡是封王的都不适宜留在京城,而宗族中这几位老王爷,也是先皇帝看在他们本分,又年迈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封地,比之京城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尤其是说话的这位王爷,萧渊记得,他的封地好像在贫瘠的西北。 萧渊这是在杀鸡儆猴!给宗族的人一个下马威,敲响警钟。 那老王爷脸色瞬间面如死灰,“太子…” “王叔还有意见?”萧渊不轻不重的一个眼神,就阻断了那人接下来想说的话。 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这出头鸟,是铁定逃不过的了。 萧渊雷厉风行的处罚确实有些重,可也正因此,那些大臣才更加兢兢业业,不敢有半丝敷衍和懈怠。 “既没有疑问,都下去吧。” “是。” 官员哗啦啦的涌了出去,仿佛晚走一步就会被恶鬼抓住一般。 殿中,就剩下刘公公和闻音,萧渊才开口询问,“不是说脱离危险了吗?” “……”闻音看了眼刘公公,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能说,人本来好好的,他睡了一觉,刘公公就把人给看死了吗? 刘公公低眉顺眼,不说话。 气氛有些凝滞得可怕,萧渊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个圈,还是闻音先开了口,“…老纳方才给皇上把了脉,是气血淤堵,急火攻心,导致的血液逆流,才会…” 简单来说,就是气死的,萧渊自然听懂了,他眯眼看着二人,“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人,怎么就气死了。 刘公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回殿下,是老奴的错,闻音大师让老奴守着皇上,本来人好好的睡着,可皇上突然就开始急躁起来,似乎是做了噩梦,还说什么,五皇子不是他的儿子,都是假的,柔儿骗他。” “老奴只以为皇上是做噩梦,就没当回事儿,哪知晓皇上突然就喷出了一口血,老奴急忙去找闻音大师,回来时,人就已经不在了。” 这番说辞,他方才就和闻音说过了。 “阿弥陀佛。”闻音双手合十,叹了口气,“皇上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有郁结,才会…噩梦缠身,以至情绪激动。” 因为一个梦,把自己气死了? 萧渊发出一声哼笑,说不出什么意味。 他抬头看着房梁,好半晌没动。 他心中,对那个女子可当真是情谊深厚啊!! 闻音和刘公公尽量放轻呼吸,降低存在感。 好半晌,萧渊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皇上,是中刀失血过多,没有挺过去,才会薨逝。” “是。”二人立即应下。 堂堂帝王,被一个梦气死了,传出去确实贻笑大方。 “停灵期间,有劳闻音大师替父皇诵经超度。” 闻音也答应下来。 皇宫中有萧渊坐镇,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礼部操办完皇帝丧仪,由萧渊亲自主持停灵入葬,便紧接着开始操办萧渊登基。 绣坊将新皇的龙袍准备好,送去御书房。 朝务堆积太多,萧渊便干脆住在了宫里,御书房中的奏折堆成了小山,他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 心中还牵挂着一件事。 “太子殿下,绣坊把龙袍送来了,老奴服侍您试试,合不合身。” 萧渊放下笔,抬头,看着由几个太监抬着的龙袍,眉头微微皱起。 他不说话,绣坊的人便以为太子对这件龙袍不满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刘公公算是其中胆子最大的那个了,“殿下可是不满意?” “皇后的册封燕居冠服准备好了吗?” 一听是问这个,刘公公看向了地上的掌事女官,“殿下问你话呢。” “回殿下,皇后的要九龙九凤冠,短时间内赶制不急,怕是要再等等。” 刘公公笑着对萧渊道,“殿下的登基大礼在明日,册封皇后也要在您登基之后,等娘娘回来,冠服应该就做的差不多了。” “嗯,”萧渊眉眼有几分阴郁,摆手让那掌事女官退了下去。 他本是算着等安安回来,刚好可以行登基大礼的,可凌辰逸送回消息,安安想要再等几日再归。 他这几日心情都有些暴躁,无奈朝政离不开人,他不能亲自去朗悦湖将她接回来。 他今日已经连写三封书信,都石沉大海,没有音讯,而礼部早就定好,昭告天下的登基大典,也不容更改。 “殿下,您要不要试试?” “不试,抬出去。”萧渊不耐的道,刘公公立即一挥手,带着人退了出去。 刘公公心里也在盼望沈安安赶快回来,否则殿下只怕会更难伺候了。 萧渊处理了半夜的奏折,鸡鸣时分,就又起了身。 百官早就候在了奉天殿中,由礼部尚书引领,祭告天地,告太庙,受玺授,百官朝贺,每一项时间都很长,那些年纪稍微大的官员,不断跪起,跪起,都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萧渊全程沉着脸,哪有半分继承大统的喜色,那些大臣就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有半点差错。 一直到下午,流程才总算是走完,然后就是大赦天下,赏赐功臣。 等一切结束,刘公公侍奉新皇回到御书房时,萧渊就发了火。 “凌辰逸还没有消息吗?” “有了有了,”刘公公连忙将书案上的书信递上去。 谁知萧渊看后,怒火不减反增,还夹杂着浅浅的不安。 安安不愿意回来,为什么? “更衣。”他大踏步往屏风后走去。 刘公公当然猜到了他想做什么,立即就白了脸,“万万不可啊,皇上,您今日刚登基,怎么能离宫呢。” 萧渊一记冷眼扫过去,刘公公立即不敢再作声,却也急的一脑门汗。 正在这时,有人禀报,御林军统领求见。 刘公公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皇上,小沈大人来了。” 如今沈家父子都在朝为官,他们基本都是如此称呼来辨别的。 “让他进来。”萧渊更衣出来,沈长赫已经站在了书房中。 他看见萧渊愣了一下,“皇上这是要出宫?” “嗯。”萧渊很着急,“什么事儿?” 沈长赫把一个册子递上去,“这是御林军曾参与叛乱的名册和处决,皇上过目。” 刘公公立即上前接过来,交由萧渊, 他只是随意翻看几眼,就放在了龙案上,“你看着办就是。” “……”看他如此急匆匆的模样,沈长赫忍不住问道,“皇上是要去哪?” “朗悦湖。” 闻言他立即跟了上去,“皇上,您刚登基,难保不会有人虎视眈眈,朝局尚且不稳,您离宫不安全。” 萧渊怎么会听的进去,安安不肯回来,他脑海中都是这一句,迫不及待想要奔赴过去。 “皇上。”沈长赫竟是大着胆子拦住了萧渊的去路。 放眼朝堂,估计也只有沈长赫,李怀言和凌辰逸有这胆子而不被责罚的殊荣了。 “是因为安安吗?”他知晓妹妹在朗悦湖,可这个时候,萧渊确实不该离宫。 “她不肯回来,我要亲自去接她。” “臣去,”沈长赫道,“皇上放心,臣一定将人带回来。” 刘公公立即在一旁相劝,“是啊皇上,小沈大人是娘娘的兄长,一定可以把娘娘带回来的。” 萧渊心中的暴躁无处发泄。 “好,三日,若是你不能把她带回来,朕就亲自去。” 沈长赫应下,立即离宫去了。 这些日子他忙叛党,忙接手御林军,都还不曾回过沈府,就又要离开几日了。 他心里放心不下妻子,便快马加鞭先回了趟沈府。 沈府管家老远瞧见沈长赫,立即激动的吩咐小厮回去禀报,沈长赫一下马就将缰绳扔给了管家,大踏步往府中走去。 刚行至垂花拱门,沈夫人着急忙慌的身影远远而来。 “娘。”沈长赫拱手行了个礼。 “哎,”沈夫人泪如雨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上下打量着沈长赫,眼睛微微泛着红,天知道得知外界那些流言时,她这些日子是怎么熬的。 第325章不记得了。 沈长赫目光朝沈夫人身后看去,问道,“娘,雨柔呢?” 沈夫人脸上的笑戛然而止,不怎么高兴的瞪了沈长赫一眼。 她着急忙慌的来接她,路上几次都险些摔倒,不说关心关心她这个母亲,竟是开口就问起自己媳妇了。 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沈长赫被沈夫人瞪的有些不好意思,被风吹日晒的有些黑了的脸上扬起一抹尴尬的笑。 “她在院子里呢,娘不让她随意走动。”沈夫人嗔着自己儿子说道。 “为何?雨柔犯什么错了?” 沈长赫的语气明显是质问,气的沈夫人一个倒仰。 他是不是还觉得他不在的时候,自己这个当娘的一直在欺负他媳妇? 沈长赫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急的手心都冒汗。 沈夫人一甩衣袖,掉头就往府中走去。 “哎,娘。”沈长赫立即去追,“孩儿只是问问,您怎么还生气了?” 沈夫人站定脚步,瞪他一眼,“还好你娘我不是个心思多的坏婆母,否则单就你这个只会打仗,不懂后宅的憨货,婆媳关系要是能好才怪呢。” “……”沈长赫还是第一次被说成是憨货,“那您为何把雨柔禁足了?” 沈夫人呼吸都不畅了,“自己回去看吧。” 说完就当真不理他这个刚死里逃生回来的儿子,快步走了。 走出老远,一侧婆子低低的笑,沈夫人偏头睨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夫君说的没错,别的男人都指望不上,自己亲儿子也不成。” 沈夫人撇撇嘴,脚步一转朝沈文的书房走去。 谁都不抵她夫君对她好!! 沈长赫脚步匆忙的回到自己院子。 他离开时雨柔刚嫁过来不久,院中十分冷清,如今院中已经都换上了盆栽,各种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开的很是鲜艳。 他站在院中怔了一下,被这股温馨的氛围包裹着。 “姑爷,姑爷回来了。”一个声音兴奋的叫了起来,像是箭一般射回了屋子里。 沈长赫目光直直盯着门口。 屋中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旋即一个身影猛然掀开珠帘,那张温婉的脸上,在瞧见他的那一幕,是欢喜和伤心交织的情绪。 “夫君。”她抽了抽鼻子,往外走出几步,却站着并没有动,而是啪嗒啪嗒掉着眼泪,朝沈长赫张开了手臂。 她圆润了不少,只是眼睛很红。 沈长赫阔步上前,将林雨柔用力揽入怀中,“这些日子,委屈夫人了。” 林雨柔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呜呜咽咽的哭,更让沈长赫的心针扎一般的疼。 他抱着林雨柔的手臂收紧,面容紧紧绷着。 “姑爷。”林雨柔的丫头小步走上前提醒,“您小心些,仔细别伤了夫人。” 沈长赫微怔,缓缓将林雨柔放开,“弄疼你了?” 林雨柔红着脸摇了摇头,手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抚了抚,将突出的小腹给沈长赫看。 “你圆润了不少。”想来应该是没受什么委屈,他就说自己娘不该是那恶婆婆才对。 “……”林雨柔呆呆看着他,小丫鬟倒是发出了一声低笑。 “你这个傻子。”林雨柔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头依偎在他身上,声音很小很小的说,“我这是怀孕了。” “什么?”沈长赫一脸茫然,像是真的没听清。 “姑爷,夫人这是怀孕了,已经快四个月了。” 小丫鬟话音落下,沈长赫怔愣了几息。 他垂头看着林雨柔隆起的腹部,手几次伸出去想要去抚,又无措的不敢落下。 林雨柔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不打紧,他很乖的,他知道爹爹回来,一定也很开心。” 爹爹两个字像是触碰了沈长赫的哪一条神经,他站在院中,咧开嘴笑了起来。 很傻,很开心。 “大人,”小厮催促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皇上给的期限只有三日,咱们该出发了。” 林雨柔欢喜的笑刚刚展开就僵硬在了唇角,“你还要走?” 沈长赫抚摸着她的肚子,半蹲下身端详着,回答她的话,“就去两三日,安安在朗悦湖不愿意回来,皇上在宫中暴跳如雷,便只能我走一趟。” 林雨柔闻言松了口气,但想着刚见面就又要分离两三日,心里就有些舍不得。 “可以带我一起吗?” 沈长赫站起身,搂着她慢慢往屋中走去,“你身子重,路途颠簸不安全,我一定尽快回来,你在家中等我。” 林雨柔失望的垂下眼睑,抬手环抱住沈长赫的腰身。 她清楚的知晓安安对皇上意味着什么,所以懂事儿的没有再提。 小厮在院门口等着,两刻钟后,沈长赫才终于出来,“走吧,” 小厮看着沈长赫有几分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长赫顿住脚步看着他,眉头紧锁。 小厮垂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了几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口脂。” 沈长赫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不自在转过身掏出帕子将唇角用力擦了擦。 脑海中突然想起二人第一次亲密接触,被皇上调侃的情景,心里想着他和柔儿接吻的技术很欠佳,回头当好好练练才是。 —— 朗悦湖附近有一座不大的观音庙,几乎没有人来,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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