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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忍着泪转过身,却没有发现摇椅中的女子睫毛颤了颤。 萧渊半晌才缓缓开口,“前朝有你舅舅,凌辰逸,李怀言,朝事儿上他们都可以帮你,若是实在遇上解不了的难题,就找你外公或传信给我。” “哎呀,我知道了,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没用。”萧祈安挥挥手。 萧渊安排了宫女,不一会儿,墨香就提着一个包袱从凤仪宫走了出来,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萧祈安。 软轿也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凤仪宫门口。 萧祈安看着软轿沉默了好一会儿,等人即将离开时,才突然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您和母后能找到那个秃头和尚,就再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送回来吧。” 这寂静的深宫,漫漫长夜,总归能有一个至亲之人陪着他。 他一个人,也是很孤单的。 萧渊罕见的没有教训他,点头应下了,萧祈安心里便就此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 只是他忘了自己父皇的无良。 闻音早在当年沈安安产子,三年后就去世了,他甚至怀疑过,他的突然去世,和当初救安安有关。 闻音,是他们一家的恩人,而如今的香觉寺,也是皇寺。 看着软轿走远,萧祈安努力将眼泪给憋了回去,用力擦了擦,笑着和小太监说,“为了离开皇宫,竟给本太子演如此煽情的戏码。” 小太监笑着,目光却满是心疼的看着太子。 “罢了,以后这深宫啊,就只剩你陪着我了。” “殿下忘了,”小太监在一旁出主意,“沈国舅可是最疼您的了,皇上皇后刚走,若是您善加利用,也许可以将果果表小姐给诓骗进宫来,不就有人陪着您了。” 博同情,让舅舅心疼自己? 萧祈安眼睛骤亮,摩挲着下巴,嘴上说道,“果果是舅舅的掌上明珠,这样不太好吧。” “……” “快去,宣舅舅一家进宫。” “是。”小太监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殿下,李国公家那小魔王,可要一起叫进宫。” 萧祈安眉头都要挤在一起了。 那小姑娘就是个小疯婆子,一个姑娘家,却是将怀言叔的秉性都给承继了。 “要是那位也在,宫里一定特别热闹。 ” 萧祈安想了想,还是挥了挥手,“算了吧,那不是热闹,是鸡飞狗跳。” …… 离宫的马车上,沈安安坐直身子,朝外面眺望一眼,有些不安的道,“萧渊,我们这样骗祈安是不是有些过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萧渊揽着她,不答反问道,“我们第一个地方去哪?” “…江南吧。”沈安安的良心去的很快。 萧渊垂眸睨她一眼,“你想去江南见谁?” “……他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你记得吗?” 番外 华笙一 “郡主,您怎么了?” 小丫鬟掀开珠帘进屋,就瞧见了正黯然落泪的小郡主,立即走上前安慰。 “没什么。”华笙立即收起画卷。 她匆忙整理好情绪,怕旁人看出她的不同寻常。 小丫鬟松了口气,说道,“那个人又来了,您看收是不收?” “谁?” “就是先前您在大街上救下的那位书生啊,他又找上门来了,非要您收下他当家仆。” 华笙用力想了想,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你把他带过来吧。” “是。”小丫鬟离开,华笙便独自抱臂蜷缩在一角,发着呆。 不一会儿,小丫鬟带着那人走了进来,在外间站定脚步,“郡主,人带到了。” 华笙抬眸,对着铜镜整理了下衣物,款步走了出去。 屋中央站着一个男子,眉清目秀,一身的书卷气,他微微抬眼朝自己看来,便直接呆住,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华笙说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你要来我家做家仆?可你不是书生吗。?” 男子微微垂下头,“小人家贫,前日在街上幸得郡主搭救,小人知晓郡主是好人,才来求郡主大发慈悲,可以收下小人为奴。” 华笙眉头微皱。 即便是寒门书生,也大多都是极有傲骨的,他们可以做工,但绝对不会给人为奴,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眉头紧紧蹙着。 “为奴,你不要参加科举了吗?” 男子顿了顿,旋即说道,“小人说的为奴,并非是签卖身契,而是求一容身之所,小人愿为郡主马首是瞻,哪怕高中,也绝不负今日承诺。” 华笙歪头看着此人,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男子面色微顿,答道,“昨日大街上,我们确实刚见过。” 华笙点点头。 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她母亲又经常上香供奉,连带她也乐善好施。 “既如此,你便留下吧,我也不用你做什么活计,我让人给你准备一间房子,你安心准备备考就是。” “是,多谢郡主,”男人眸色平静,袖中的手却微微蜷缩在一起。 华笙就打算让丫鬟带他下去,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小人,名唤申允白。” “申允白。”华笙默念了一遍,点了点头。 申允白便暂时在永宁侯府住了下来,消息被长公主得知,派人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那人当真没有旁的心思,虽一直守着华笙但也十分有礼,就不在理会,听之任之了。 一个书生而已,只要不是心思不纯正之人,她是没什么偏见的。 她最近在忙着给华笙挑选夫婿。 可左看右看,华笙就是没有一个相中的,给长公主愁的不行。 “郡主,长公主让你过去一趟。”小丫鬟轻声禀报。 华笙怀中抱着画卷,抬眸无精打采的看了眼来人,说了句知道了。 只是她人却没有动,趴在案子上,低头看着湖里的鱼游来游去。 好像连一条鱼都要比她自由。 后院的荷花池谁都可以来,华笙还在发呆,一个高大的黑影突然就笼罩了下来。 她回头,是申允白那张清隽的面容,她微微一怔,面颊有些发热。 自己好像不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出现。 申允白看了眼她怀中的画卷,薄唇微微抿着,“郡主有心事儿?” “嗯。”华笙重新趴回去,有些意兴阑珊。 “是因为画卷上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华笙一脸惊讶,申允白微笑,“郡主日日抱着,猜到了。” “那你挺聪明的。” 申允白听了她这句如此敷衍的话,忍不住轻轻笑开。 “你有心事儿吗。”华笙突然问道,申允白顿了片刻,点头,“有。” “是科举?” 申允白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她,“不是科举。” 华笙被他眼神盯的不自在,蹙了蹙眉,“那是什么?” 申允白垂下眸,“我…欠了一条命,想要还给她。” “还命?”华笙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命要怎么还?” 申允白看着她眼中的惊恐,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还给她一样她最想要的东西。” “哦。”华笙抚了抚胸口,这才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将手中得鱼食递过去,申允白愣愣的伸手接过,“你一个人玩吧,我母亲找我。” “好。”他接过那些还残留着温热的鱼食,有些怔怔。 华笙抱着画卷似乎有些犹疑,他便主动伸出手道,“交给我吧,在下帮郡主守住秘密。” 华笙看他一眼,下意识就交给了他,“那你好好拿着,我待会儿回来寻你要,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郡主放心。” 华笙离开,申允白便侧身坐在了荷花池上的柱沿上,打开了那个画卷。 画卷上是一个少年,虽稚嫩,却英气勃发。 “齐锦平。”申允白低低念了一句,将那画卷重新卷起。 去边关吗? 他半阖上眸子,眼角似乎有清泪缓缓滴落。 只怕不是良缘。 华笙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离得很远,她却依旧看见了那抹身影,微微蹙眉后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 申允白睁开眼站起身,将手中的画卷递上去,“郡主的画。” 华笙看眼画卷,眼中带着清澈的痛苦和失落,伸手接了回来。 “怎么了吗?” 华笙吸了吸鼻子,苦笑,“我母亲要给我说亲事了。” 申允白心微微一震,紧紧抿着唇,半晌才开口,“京中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兴许不输郡主心中那人,比如林家长子。” 华笙眉头皱了皱,不甚开怀的看眼申允白,一言不发的抱着画卷走了。 后者也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直到将人送回去庭院,都不曾离开。 华笙看他一眼,眉头蹙的更紧,不过并没有理会,吩咐丫鬟合上了院门。 第二日,小丫鬟拿来了一个十分新奇的玩意,那东西头上长着角,不像鹿,有些像狗,分外可爱。 “哪里来的?” 小丫鬟压低声音,“是前院那位书生做的,说是给郡主道歉,昨日的口不择言。” 华笙不是个小气的人,自然不曾放在心上,更知晓那人是为自己好,比起奢望一个不可能存在的,选择眼前的确是明智之举。 可惜,她就是转不过弯来。 “奴婢给郡主梳妆吧,估计一会儿各府夫人公子就要到了。” 华笙把玩着那小东西,微微点了点头。 等她收拾妥当出去时,外面早已热闹起来,虽是宴会,但其实就是给她相看的,来的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就少不得有些人来故意偶遇,制造机会。 能上赶着来的,多半是为着她的家世,华笙对这种人不胜其烦。 眼前之人更甚。 “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往哪撞呢。”丫鬟气愤的指责。 男子连忙告饶,一双眼睛却在华笙身上来回打量,让人十分不适,华笙认识此人,他父亲是皇舅舅最为倚仗的大臣,手握实权。 单论身份,他比不上自己,可论实权,却远胜于自己。 娘说过,永宁侯府绝不能和权贵结亲,尤其是这种位高权重的。 “让开,”她冷冷说道。 “郡主,怎能如此无情,在下今日,可是特意为郡主而来,”男子长的一般,尤其是那双小眼睛中一览无余的算计,更让人讨厌。 “放肆。”华笙小脸微微变色,就要发火,一个身影比之更快一步的将那男子直接推开。 那人是个既不中看更不中用的,被一推就摔在了地上。 “混账东西,你敢推我,你是谁家的,知道我是谁吗?” 他指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华笙以为是申允白,可偏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人。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是林家的,名为林烨,你可以现在回去告状,我等着你。” “林…”那男子愤怒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突然一顿。 林,和沈府公子正在议亲的那个林家? 林家不算什么,就是蝼蚁,可沈家,却不是他家可以得罪的。 他低低咒骂了一句,站起身,撂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然后就离开了。 华笙微微福身,“有劳公子。” 林烨十分君子的拱手一礼,“郡主客气了,就算没有在下,那人也是不敢在永宁侯府胡作非为的。” “你说话好生实诚。”华笙笑开,“记你一个人情不好吗?” 林烨尴尬的笑笑,突然回头像是在搜寻什么。 “你在看什么?” “方才是有人告诉我,这边出了事儿,我才来的,不过那人这会儿好像不见了。” 华笙也蹙眉朝后看了看,确实什么人都没有,就没有放在心上。 和林烨短暂说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林烨却是站在原地目光盯着她离开的身影,俊脸微微发红,明显是动了春心。 暗中,一人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的黯然与失落。 华笙只是去宴会上露个面,象征性的走了一圈就回去了,至于相看哪家公子,那都是长公主要操心的事儿。 回去的路上,她路过湖水亭,在那栏杆上扫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了过去。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申允白微微抬眼,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尤为清澈,“给郡主喂鱼。” 华笙怔了一下,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仿佛有片刻的震动。 申允白收回视线,将手中鱼食全部撒入湖水中,旋即站起身,对华笙拱了拱手,就打算离去。 “哎,你等等。” 申允白顿住脚步回头,华笙眉头蹙着,说道,“你不是要备科考吗,怎的极少见你看书?” 申允白,“在下说过,要为郡主仆人,马首是瞻,白日自然要护着郡主才是,晚上小人会抽空复习的。” 华笙又皱皱眉,犹豫一番后说道,“看书岂是能抽空看的,既是要科考,就要全身心投入,才有更大的胜算,你以后白日不用在我周围守着我了,有事情我会派人找你的,你且安心读书。” 申允白深深看着她,没有说话,看的华笙心里都直打鼓。 “我收留你,原本也没想着让你做什么。” “郡主,是个好人。”申允白勾唇一笑,说不清是什么意味。 他离开了湖水亭,一旁小丫鬟说道,“郡主,这个人怎么好像有点奇怪啊。” 华笙没有说话,抬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的时候,长公主将她叫去了自己的院子,华笙知晓,是母亲有了中意的公子。 “这三位公子都不错,家风人品都清正,父亲也都是文官,你看一看,可中意?” 华笙面无表情的接过,随意翻了翻,在第二个公子的画像上顿住了视线。 番外 华笙二 是白日那个林烨。 长公主一看,立即弯了眉眼,“你可是中意这个?母亲也觉得,他在这三人中最为出挑。” “没有,”华笙将画卷合上,放在了桌案上,“只是白日有过一些交集,才多看两眼罢了。” 长公主对她这种态度很是无奈不解,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为何自己女儿说起婚事就恹恹的。 “华笙,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华笙心里咯噔一下,微微垂下了头,“我…没有。” “真的?华笙我是你母亲,你若当真心中有旁人,可以告诉母亲,没准母亲可以帮你呢。” 华笙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摇了摇头。 她爱的人太遥不可及,谁都帮不了她。 “若如此,那就定这位林家公子了,明日母亲便让媒人去林家透了口风。” “母亲…”华笙紧紧抿着唇,“能否再等一等,女儿当真不想嫁人。” 长公主叹口气,轻轻抚摸着华笙的秀发,“听话,如今上头就盯着咱们呢,你哥哥的婚事儿好说,主要是你,一日不定下来,母亲就无法安心。” “……”华笙微微闭了闭眼,始终不肯应下。 长公主就让她先回院子了,剩下的事情由她做主。 华笙知晓,这门婚事怕是很快就要定下,心里更是憋闷,接下来几日都困在闺房中,从不曾出院子,任丫鬟如何相劝都毫不动容。 她抱着那副她继予思念的画卷,蜷缩在榻上发着呆。 “郡主。”小丫鬟叹口气,缓步上前递上了一个小玩意给华笙,“还是前院那位做的,他说希望郡主见了,可以开怀。” 申允白手很巧,可以做出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华笙的窗棂上已经摆放了很多。 她看着那小泥人,缓缓放下了画卷,从小丫鬟手中接过。 那是一条化为了人形的鱼,那张脸和她有五六分相似,笑的很阳光,很艳丽。 “郡主,您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的,要不出去走走吧。” 华笙端详着小泥人,缓缓点了点头。 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湖水亭,那里安静,有自由自在的鱼儿,看着它们,她就可以疏解不快。 “多带些鱼食吧,有些日子不曾喂他们了。” 丫鬟轻笑,“咱们不用带,那个书生日日都有去替郡主喂养呢,如今水里的鱼只要一瞧见他,就直往上蹿呢。” 华笙微微发愣。 “郡主。”小丫鬟压低声音道,“您说,那书生该不是喜欢你吧?” 其实只要他能高中,长公主也许是可以接受的。 “胡说什么。”华笙瞪了丫鬟一眼,耳根子却还是泛了红。 她有心上人,却和男子很少接触。 小丫鬟不怕郡主,继续说道,“郡主难道没有看过那些因为恩情就一见钟情,痴心不改的话本子吗,和您和那书生最像了。” 就算是个书生,那也要比妄想不可能的事情要强太多。 “不要再说了。”华笙蹙着眉,明显不怎么高兴了,丫鬟才住了嘴。 主仆二人来到湖水亭的时候,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经在那了,只是他一直关注的盯着水中的鱼,许是并没有发现。 华笙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身后,朝湖水中乱窜的鱼看了一眼,突然开口,“好像被你养胖了。” 申允白勾了勾唇,故作被吓到,惊惧道,“郡主何时来的,吓了在下好大一跳。” 华笙看着他夸张的表演,竟是牵唇笑了起来。 丫鬟擦拭干净椅子,华笙在一旁坐下,“这些日子,有劳你了。” “在下甘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华笙眼睫微颤,在申允白抬眸朝她看来时,立即转移开视线。 申允白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状若无意的道,“郡主今日,没有抱那副画卷?” 华笙面上的笑一滞,沉默不语。 申允白却并没有就此停住这个话题,“容在下说句僭越的话,也许郡主对那位公子,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孺慕之思呢?” “是不是男女之情,我还是分得清的。”华笙面色突然有些冷,申允白笑笑,便不再做声。 湖水中的鱼很欢快,用尽全力的往上跳跃,华笙看着,心里有些痒痒,“你是怎么养的,它们为何突然如此有活力?” “郡主想学?” 华笙微微点头,申允白便站起身,主动让出了位置,华笙犹豫一会儿,才走了过去,在申允白方才的位置坐下。 那鱼儿一窜一窜的,好几次都打到了华笙的掌心。 她终于露出了笑容,身侧男子突然弯下腰,轻声道,“在下不告诉郡主,但在下愿意为郡主养一辈子的鱼。” 男子声音低沉悦耳,又距离太近,华笙惊得猛然收回了手,慌张的站起身。 “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郡主慢走。”申允白行了个礼,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华笙的身影,隐忍的情绪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不配,可齐锦平,也不配。 接下来得日子,二人总会在湖水亭相遇,申允白是个博学多才的人,尤其是对风土人情上,很是在行,且风趣幽默。 华笙一个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自然是听的津津有味,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小半个月,二人甚至有发展成朋友和知己的意思。 而长公主那边,就也得到了消息。 “母亲听说,你和前院收留的那个书生走的很近?” 华笙面色微顿,垂下头道,“没有,他擅长养鱼,有几分兴趣相投而已。” “可你毕竟是闺阁姑娘,如今婚事儿已定,他继续留在府中以免对你名声不好,母亲给他一笔银子,还是让他离开吧。” “母亲。”华笙微微睁大眼,她知晓自己所为有些不妥,可听长公主如此说,心里竟升出浓浓的不舍来。 “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让他上哪去,顶多,以后女儿不和他说话就是了,况且我二人喂鱼,也是在丫鬟众目睽睽之下,我坐着,他站着,从无半分逾矩。” 长公主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华笙抿抿唇,也不再开口。 好一会儿,长公主才沉声道,“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中意那书生?” “……”华笙心里有一瞬的慌乱,却是下意识摇头,“没有。” “那就好,你和林家长子的婚事儿已经定下了,婚期在下月初六,你准备一下吧。” “母亲说什么?”华笙不可思议的站起身,她想到了会给她定亲,却不曾想会那么快,直接让她成亲。 “我们两家已经交换了八字和庚贴,此事儿已定,没有更改的余地了,且那林家公子容貌才情都可,也不算委屈了你。” 华笙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长公主忍住心疼不去看她。 比起那个书生,林家才是更好的去处,不论二人究竟有没有什么,林家的亲事都是板上钉钉了。 “若你不答应,我就即刻将那书生给赶出去。” 华笙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长公主的院子。 等来到湖水亭时,早已哭红了双眼,泪流满面,申允白瞧见她这模样,一颗心生生揪疼。 “郡主怎么了?” 华笙火气正在心头,脱口而出道,“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嫁人。” 申允白愣住,浑身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不会流通了一般。 “郡主?”丫鬟也呆住。 华笙反应过来,立即红了脸,垂下头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我想为自己搏一搏,你带我去边关,可以吗?” 申允白眉眼顷刻间拢上了一层暗沉,没有说话。 华笙却又接着自言自语道,“也不成,你是要参加科考的,我怎么给忘了,你不能离开京城。” 说完,她深深看了眼申允白,就离开了。 那一眼,让申允白呆立许久,他心中隐忍压抑的情感甚至要隐藏不住。 带她离开,边关路途遥远,他有许许多多的机会,可… 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上一世那锋利的箭头射入她胸口的一幕。 心,被撕裂般的疼,他不配,他连如今都已是上天恩赐,怎么能痴心妄想呢。 她是温室里的花,就该平安喜乐,安安稳稳的活着,不论是他,还是满手鲜血的齐锦平,都不配!!! 回到院子里的华笙发了很久很久的呆,脑子里天马行空,是齐锦平,却竟也有申允白。 那一夜,她辗转反侧,噩梦连连。 第二日,她还不曾睡醒,屋门就被突然推开。 华笙怔怔坐起身,看着面若寒霜的长公主款步进来,微微蹙起了眉,“母亲,您怎么来了。” 长公主盯着她,话却是对一旁的婆子说的,“搜。” 一个字落下,婆子立即在她屋子里翻找起来。 华笙吓了一跳,慌忙掀开被子下了床榻,想要去阻止,却被长公主身旁的大丫鬟拦住。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长公主不言语,直到一个婆子将许许多多的画卷搬到了长公主脚边。 华笙脸色煞白。 长公主弯腰拿起一副,打开,然后扔在地上,随着越来越多的画卷被丢在地上,长公主的脸色也阴沉至极。 华笙早已浑身颤抖,盯着地上那些画卷,心痛如绞。 长公主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人搬来火炉,不顾华笙的嘶吼,将画卷一个个丢了进去。 “母亲,不要。”华笙用力的挣扎,眼皮子已然红肿。 等最后一副画卷被烧毁,长公主才抬头看着她,“我已经让媒人传信给林家,婚期提前半月,你若是不想永宁侯府灭族,就老老实实的待嫁。”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女儿心仪的会是皇兄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个永生都不可能回城之人。 长公主带人离开,华笙看着那被火蛇吞噬的画卷,无力的跌倒在地。 一抹身影突然映入她的脑海,她猛然爬了起来,朝外冲去。 湖水亭旁,那个男子还在,只是换了一身衣袍,不是棉布麻衣,而是锦衣华服。 “是你,是你告诉我母亲的,对吗?” 申允白背着身子,声音却平静无澜,“郡主见谅,长公主要赶在下走,在下无处可去,为了留下来,便只能出卖郡主。” 华笙身子摇摇欲坠,被愤怒充斥红了眼,“是为了留下来,还是你以此做了什么交易!” 否则,锦衣华服又从何而来。 “是我救的你,她寻你,你大可以告诉我,我来……” “郡主连自己婚事儿都做不得主,又能给在下带来什么?”申允白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话,让华笙浑身发冷。 她看着眼前温和有礼的男子,陌生的仿佛从不曾认识他。 此时,她最难过的不是要出嫁,而是他背叛的失望,她心湖上一直飘荡的小船彻底翻沉。 “呵,好,你很好。”华笙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番外 我们都盼你圆满 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申允白端着的面色才彻底瓦解,痛苦汹涌而出,。 “对不起。” 他微微阖眸,林烨,也是你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华笙一直被软禁在院中,申允白如他所愿的没有被赶走,但华笙,却再也不愿意再看见他。 就连窗棂前那些她最爱的小玩意都给砸成了粉碎。 她待在院中,申允白守在湖水亭,日子就那么一点点消逝。 长公主将华笙看管的极严,一直到大婚前夜,才准许她出门,她院门打开,可她却并不曾踏出一步。 —— 林府,林烨突然从梦中惊醒,看着眼前的一幕发呆。 有小厮上前催促,“公子,您怎么还坐着呢,快,换上喜服,该去迎亲了。” “迎亲?迎什么亲?”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去迎娶郡主啊。”小厮一脸莫名。 林烨愣了一下,前世和今生的记忆交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郡主,华笙?” 他拽住小厮,一双眼睛瞪的很大,里面盛着激动,小厮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林烨突然勾唇笑了起来,吓了小厮一大跳,“公子,您没事儿吧。” “快,快更衣。”他迅速下床。 想着也许是上天怜悯他上一世的孤苦,又或许眼前一切,都是自己临死前的幻想。 可不管是什么,梦里有华笙,有那个他思念成疾的姑娘。 林府距离永宁侯府不算远,可林烨却觉得这条路很长很长,总是走不到尽头。 迎亲的人见新郎官如此着急,都不断的调侃,半个时辰后,花轿终于在侯府门前停下,林烨就要冲进去,媒人赶紧拦住,又惹来了一阵哄笑。 “新郎官别着急,这流程要一步步的走。” …… 由长公主亲自守着,给华笙更衣梳洗装扮,穿上喜服的姑娘好似瞬间明亮了许多,只是她眉眼的阴郁,影响了几许喜气。 长公主也很舍不得,“华笙,母亲都是为你好,等你长大了会明白的。” 华笙没有说话,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长公主叹口气,还是给她盖上盖头。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湖水亭的角落里,隐藏着一人,他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偷窥之人,看着他梦寐以求的美好。 “华笙,希望你此生,平安喜乐,幸福圆满。” 申允白声音很轻,被红绸牵着的华笙似有所察觉,脚步顿了一瞬,微微侧了下头。 申允白条件反射下急忙收回视线,旋即苦笑了一声。 “华笙。”一侧传来陌生男子的呼唤,似乎还带着浓浓的喜色。 华笙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高兴从何而来,与一个话都不曾说过几句的姑娘成亲,有什么值得欢喜的呢。 “嗯。” “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华笙沉默。 拜别长公主后,她由凌辰逸亲自背上马车,“哥哥。” “我出嫁后,你也要早日完婚,才能让母亲彻底放心。” “嗯,放心吧,母亲已经在为我挑选了,去到林府好好过日子,若是他对你不好就让人回来报信。” “嗯。”华笙应下,坐在摇摇晃晃的花轿中,随着媒人的一句起轿后离开。 珠帘晃动间,她似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申允白。 —— 林府对这场婚事儿很是重视,婚礼办的隆重又大气,而林烨这个夫君,貌似也对她分外不错。 从行礼到送入洞房,都很顾及她的感受。 只是,她心中依旧难以开怀,闷闷不乐。 宾客散去,林烨回到新房时,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姑娘,怔愣了好半晌,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华笙。” 华笙被他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叫的心中不适,轻轻应了一声。 林烨走上前,挑起盖头的手都在微微发颤,但看见那张温婉清丽的容颜,眼中瞬间湿热。 他不由分说,弯腰将女子抱进怀中,“华笙,我是不是在做梦,你还在,你是我的妻子。” 华笙吓了好大一跳,立即就推他,想要躲开。 林烨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吓到了她,连忙松开,就看见了华笙红肿的眼皮。 “你怎么了?” 华笙沉默,挣扎许久还是说道,“你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其实,我是有心上人的,当然,我会和你好好过日子,我的意思是,若你也有心仪之人,我可以和她和平共处的。” 林烨愣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齐将军。 所以这场婚事,她是不愿意被逼迫的。 他就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透骨的冷,好半晌,他勉强扯了扯唇角道,“没关系,我们两年为期,若你依旧不喜我,我便亲自送你去边关。” “你知道?”华笙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烨。 母亲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林烨苦笑了一下,在华笙身旁蹲下身,怜惜的抚摸着她的哭红得眼,“别伤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她是一个柔软的姑娘,两年,只要他够好,就有机会留下她的。 “你当真愿意放我走?” “当真!”林烨笑着,清秀的面庞深情的注视着她,“华笙,我只盼你平安喜乐,幸福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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