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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和震惊。 “这番话,方才住持大师已经说过了。”沈安安盯着闻音,慢步走下游廊,淡声说,“闻音大师回来的不算太晚,刚好救下了最后一批师侄师弟。” 她轻轻挥手,暗卫立即收了尖刀,那些和尚死里逃生,齐齐瘫软在地。 “施主可还记得老纳曾经说过的话?万事皆有因果,你就不怕因此……” “那是我的因果。”沈安安眸子骤沉,红唇抿的发白,“何故由他人来背?” 说完,她又突然勾唇笑了笑,垂眸把玩着染血的短刀,“不过都已经如此了,我也没什么好忌惮的,多拉上几个人一起死,便算赚了。” “阿弥陀佛,施主如今已经迷了心智,同魔鬼何异。”闻音义正言辞,沈安安的面容此刻在他眼中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配上这满院的鲜红,仿佛就置身炼狱。 “随你怎么说。”沈安安一脚踢开不断往后退的一个和尚,清冷的声音响彻在院中,“闻音大师佛法高明,该知晓我今日为何而来。” 闻音面色变了变,皱着眉不曾开口。 他果然知晓。 沈安安杏眸更冷,既然知晓,却出门游历,不外乎是躲着自己,若非自己发疯,还当真不能将他逼出来。 “如此我也就不废话了,他们的命…”她短刀从院中所有人身上划过,最后刀尖定格在对着闻音的方向,“就都握在大师手中了。” 闻音狠狠闭了闭眼,重重一叹,“孽缘啊,阿弥陀佛。” 沈安安可没功夫听他在这里继续那些高深莫测,晦涩难懂的佛文,冷冷说,“大师可要快点下决策,我没功夫在这听你唠叨。” 闻音沉默片刻,迈步朝屋中走去,“施主随老衲来吧。” 屋中人都被遣散了出去,屋门合上,便只剩沈安安和闻音两人。 “施主可知,萧施主为何有此一劫?” 沈安安不语,静静听他说。 “生来骄子,天重使命,却逆改天命,强求因果。”闻音先是对着佛像拜了几拜,才继续说,“需知万物相生相克,得失相左,今日果,皆是他梦中亲口许下,苦苦求来的因。” 沈安安眸子轻颤,面色煞白。 “可那是我的因果,凭何要他来承担?” “……”闻音没有说话,而是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敲木鱼。 “得失相左。”沈安安抬眸,平静的看着闻音道,“若我愿意失,是否便也能得?” 闻音敲木鱼的手一顿,抿唇并未言语。 “当初他的得失,佛可并未问过我,这不公平。” —— 当最后一缕阳光彻底升过地平线,香觉寺总算是迎来了新的一天,那些劫后余生的和尚跌坐在地上仿佛重新又活了一回。 而那些早就被杀死,遗弃在地上的人,竟也慢慢蠕动,接连爬了起来。 “师兄,。” “师弟。” “你们没死,你们没死!!” 那些人皱眉,疑惑的摸了摸脑袋,旋即都疼的轻嘶一声,后脑勺硕大一个疙瘩,在光秃秃的脑袋上极为显眼。 第252章赴边关 昨夜发生的一幕幕慢慢闪过他们的脑海。 手腕上还有些刺痛,他们垂眸看了眼,血迹早就已经干涸,伤口只是看着狰狞可怖罢了。 随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一个个爬起来,聚集在院中,住持惊喜的手都在发颤,“你们,你们…” “师父,他们只是把我们打晕了,并未杀我们。”其中一个和尚说道。 住持极快的速度转动着佛珠,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庆丰带着暗卫守在一旁,面色冷淡没有丝毫温度,那些和尚心生畏惧,在住持的吩咐下接连离开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阳光变的刺眼炙热,洒落在院中将青石路上的血迹都照成了深红色。 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 庆丰众人齐齐紧张的看了过去,沈安安迈步走出来,娇俏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们回吧。” “皇子妃,主子,可有救?” 沈安安红唇轻抿,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了眼闻音的屋子,敲击木鱼和念经声正源源不绝的从里面传出。 她眸中浮上决然,转身离开了香觉寺。 回城的马车中,她缩在车壁一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车帘高高挂起,可以瞧见沿路的风景,她好似一个没有情绪的假人,呆呆木木的。 庆丰焦急如焚,想问,可当看见这般的沈安安,又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皇子妃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在意主子的生死! 梧桐苑。 墨香坐在游廊台阶上,时不时进屋看一眼,然后接着出来等,当听见院外响起脚步声,她慌忙站起身去迎。 “皇子妃。” 当瞧见面色疲惫萎靡,衣裙破烂的沈安安出现在院门口,眼泪立即落了下来。 “皇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她扑上前刚搀扶住沈安安,沈安安整个身子的重量就都往她身上倒去,人软绵绵的,失去了意识。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墨香哭着询问庆丰,后者脸色难看,“你先把皇子妃扶进屋,我去请太医。”说完就火速离开。 两刻钟后。 墨香边哭边把沈安安扶去床上,给她更衣梳洗,掌心和膝盖的擦伤经过清洗也都露了出来。 长长的血痕纵横交错,应是被尖锐的石头所伤,墨香心疼的几乎要窒息,姑娘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苦。 太医隔着帘子诊脉。 “太医,我家皇子妃怎么样?”墨香身子都微微发抖,就怕听到说出和四皇子病症一样的说辞。 好在太医收了药箱,神情轻松,“只是疲累过度,这些日子又精神紧张引起的昏睡,我开个方子抓几服药就可,不打紧。” 墨香长呼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墨染,随太医去开方子。” 庆丰侯在门外,听说皇子妃无大碍,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 今夜的梧桐苑,被庆安,庆丰,守的固若金汤,除却墨香和墨染一个人都不曾放进主屋。 两个主子齐齐倒下,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黎明时分,屋中终于有了动静,墨香正撑着脑袋坐在门口打瞌睡,立即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软榻上却并没有沈安安的身影。 “皇子妃。”她立即去里屋,不出意料的在姑爷榻边寻见了人。 “我睡了多久?”沈安安问。 “一晚上,皇子妃,如今时辰还早,您身子虚弱的紧,还是先回软榻上歇着吧,姑爷有我和墨染照顾。” 沈安安没有回应,只是呢喃了一句,“都已经一晚上了,距离大夫说的时间,只剩半日了吗。” 墨香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想安慰自家姑娘,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退下吧,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是。”墨香退下,并轻手轻脚的合上了房门。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整个梧桐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戚之中。 庆安询问庆丰去香觉寺究竟有没有寻到救主子的办法,后者只能摇头。 皇子妃和闻音单独交谈的那一个时辰,没有人知晓都发生了什么。 屋中,沈安安凝视着萧渊安静的面容,红唇微微勾了起来,“你当真是个傻子,上一世的他,关今生的你何事,凭什么要为他背负。” 说着,她将脑袋贴在他胸口上,手也紧紧的攥着他的手,“你还欠我一个今生,萧渊,我决不允许你死。” 她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出,滴落在萧渊的中衣上,她不断的呢喃说着什么,只是没有人能听清后面都说了什么。 午时,梧桐苑来了一位客人,门房为难的禀报,“毕竟是皇子妃的哥哥,我等不敢阻拦。” 庆丰点点头,和墨香交代了几句,去院门口迎接,不多时,一道步履匆匆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沈公子。” 沈长赫不多话,快步往梧桐苑中走去,却在游廊下被庆丰拦住,“沈公子,我家主子和皇子妃这会儿不方便见您。” 沈长赫蹙了蹙眉,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四皇子中毒了?可是真的?” 庆丰垂眸,没有说话,沈长赫脸色瞬间更为肃沉。 “安安呢?” “皇子妃在照顾主子,这会儿怕是也不得空。” 依照太医说的时间,主子怕就只剩下半日,皇子妃已经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时辰,几顿饭都没用了。 庆丰知晓,皇子妃这会儿一定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沈长赫抬眸看向了梧桐苑主屋的位置,眉头紧紧锁着。 他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站在院中等候,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庆丰,墨香几人的脸色,让他心中越发沉重。 当阳光化为了余晖的红,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主屋才终算是有了动静。 几人脸上没有任何欣喜,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紧张的惊惧,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些许。 屋门被拉开,沈安安被余晖刺的眯了眯眼,那双倦怠不堪的眼中,映入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他背着光,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大哥。”她轻轻开口,嗓子沙哑的不像样子。 沈长赫大步冲上台阶,将她拥住。 方才那一刻的安安,就像是一个即将碎掉的瓷娃娃,轻轻一碰,就要支离破碎。 “安安。” 沈安安抬眸竟是冲他笑了笑,“这几日身子骨有些差,将养几日就好了。” 墨香立即去厨房熬药。 庆安,庆丰心惊胆战的看着沈安安,张了张嘴,又哑了声,什么都说不来。 他们不敢问,怕听到结果,二人眼中都布满了血丝,死死咬着牙。 沈安安却是轻松的冲他们笑笑,“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将太医叫来。” 庆丰一愣,飞快的应下急奔出去,而庆安则顾不得规矩体统,直接进了里屋。 人依旧昏睡着,只是明显呼吸都重了几分,脸上的死灰色也慢慢有了正常人的肤色。 “主子,”庆安张口就有些哽咽,又连忙给闭上,。 沈安安引着沈长赫在外间坐下。 “我听说四皇子中毒,就立即从东城赶了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下的毒,可解了?四皇子身子如何?” “解了,只是如今并不知晓是何人所为,还要等他醒来才能查。” 闻言,沈长赫长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顿了顿,他又说道,“安安,还有一件事儿要拜托你。” “大哥请说。” “皇上下旨,派我带东城的兵前往边关支援,今日就走,我走后,你嫂嫂还劳你看顾一二。” 沈安安眉头一皱,“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儿早上的旨意。”沈长赫忧心忡忡,“此事等四皇子醒来,你同他说一声,东城的兵是四皇子府的退路,皇上如此做,怕是有所谋划,万要小心些。” 东城的兵一旦离开,若是发生变故,萧渊想要调兵最快也要等上半日,皇帝这是连保命符都不给四皇子府留了,虎毒还尚不食子!! 沈安安面容冷凝,“大哥放心,京中你不用担心,他早有谋划,你自己才要当心些才是,路上一定要慎之又慎,以防有人搞鬼。” “等到了边关,除了齐锦平之外,旁人都不可信。” 皇帝的这招釜底抽薪,估计萧渊早有所料,所以才会早就留好了退路。 “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 “嫂嫂那我…”沈安安话音一顿,又突然笑说,“有机会,我会回去陪她的。” 沈长赫以为她忙,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兄妹二人又坐了一会儿,沈安安将朗悦湖,齐锦平失踪的事儿详细的和沈长赫说了说,以防遇上同一伙人,也知晓该如何应对。 —— 太医提着药箱从里屋出来,沈安安立即迎了上去。 “当真是天下奇事儿,闻所未闻。” “太医,他怎么样了?” 太医急忙躬身行礼,“回皇子妃,就脉象来看,四皇子目前已经无恙了,损伤的肾脏也有逐渐恢复之状,敢问皇子妃,是用了何等奇药?” 沈安安闻言只是长吐出一口浊气,并没有言语,吩咐墨香送大夫离开。 第253章等你醒来 沈长赫看着几人表情,敏锐的发觉出有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 “大哥既是要离京,还是快快离开吧,回去和嫂嫂说一声,道个别。” 沈长赫点头,去里屋探视了萧渊后,就离开了。 庆安,庆丰仿佛是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欢喜又后怕。 “闻音大师佛法无边,等主子恢复,定要给他塑个金身不可。” 沈安安疲惫的挥了挥手,“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屋里有我守着,你们都去歇着吧。” “是。” 所有人都离开,屋中又恢复了安静,沈安安定定站在屋中,眼中有一瞬茫然,旋即又突然回神,走向了床榻。 —— 沈府。 “夫人,我这就去寻大夫来给您瞧瞧。”小洁一脸的欢喜。 “慢着。”林雨柔拿帕子捂住唇,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却依旧还在,“不许去,说不定是吃坏了东西,还是等些日子再说,闹的沸沸扬扬,若万一不是,岂不是惹人笑话。” “怎么会不是,夫人的月事儿已经晚了七日,定然是…” 林雨柔睨了丫鬟一眼,让她不要再说了。 “我和夫君刚成婚多久,哪有那么快,再等等吧,如今大夫怕是也瞧不出来,别万一是空欢喜一场。” 丫鬟只能听话的站住,却还是吩咐人将桌上东西都撤了下去,换了些清淡的吃食。 林雨柔翻汹的恶心才算是好了一些。 “奴婢听年老的婆子说过,有些个折腾人的,一怀上就有了反应,夫人如此一定是有了。” “大公子。”院中响起丫鬟的见礼声。 林雨柔忙推了推丫鬟,勒令她不许再说了,才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沈长赫瞧见她,冷峻的眉宇立时舒展开来,他扫了眼桌案上的吃食,脱下外袍递给丫鬟边说,“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林雨柔被他牵着来到桌案边坐下,满目柔情,“我日日躺在家中鲜少动弹,不是这个点心就是那个果子,本就不饿。” “倒是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是军营有什么事儿吗?” 沈长赫捏筷子的手一顿,垂眸轻应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林雨柔却敏锐的察觉出不对,他往日回来都会讲军营中一些小趣事给她听,从未像今日这般沉默过。 “夫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长赫抿唇,幽沉的眸光望着林雨柔,似乎是难以开口。 “柔儿,我…” 林雨柔歪着头看着他,眉头微皱,“怎么,该不是回来这么晚,是在外面置了外室,才羞于开口?” “不是。”沈长赫立即摇头,“四皇子中毒,我放心不下,去了趟四皇子府,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林雨柔方才也只是说笑逗他,此时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揪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呢,如今可解毒了?有没有大碍?” “解了,人还昏睡着。” “那就好。”她长呼一口气。 沈长赫注视着她,眸中洋溢起宠溺的笑,“此事娘还不知,你当心些,莫在她面前提及,徒增忧心。” “你放心,我都晓得。” 月上柳梢,丫鬟将残羹冷饭都撤了下去,林雨柔走向书案点亮烛火,准备接着白日不曾看完的账本往下看,却被沈长赫拉住,拥在怀里。 “干什么,还有丫鬟在呢。”她红着脸要推开他。 “别动,让我再抱抱你。”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饱含着无尽的不舍。 “你究竟怎么了?”林雨柔这会儿才真正发觉他的反常,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沈长赫凝着她,并不开口。 她抬手抚上他眉眼,“是军营不顺利吗,等过几日,我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什么惊喜?” 林雨柔抿唇摇头,“现在不能说。” 沈长赫一声轻笑,额头抵住她额头,发出一声长长轻叹,“柔儿,你要乖乖的。” “嗯?” “公子。”门外响起小厮的声音,“东西都准备好了,该走了。” “走?”林雨柔一愣,将他推开,“你要去哪?” “…皇上下旨,要我带领东城士兵前往边关支援,事态紧急,今夜就走。” 林雨柔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去边关,怎么突然就要去边关?” 沈长赫眸中都是不舍,疼惜的将她拥入怀中,“京城如今的太平不过是表象,不久之后就会彻底动乱,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不。”林雨柔眼中泪水开始打转,“你骗我,打仗那么危险的事儿,哪里就是什么好事了?” “柔儿,皇命不可违,”沈长赫无奈,“皇上不会让东城的士兵继续留在京城,成为四皇子的依仗,我不去,四皇子就得去,朝廷不能离开他。” 他轻轻给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柔声说,“四皇子必须要留京坐镇,他身上牵系着太多家族,太多人命,而沈家,更是首当其冲。” 林雨柔怎么不明白,可接受他去边关,她当真舍不得。 “这个时候,且当以大局为重,我的柔儿是最识大体的,对不对?” “你带上我可好?”林雨柔含泪看着他,“我一定听话,绝不给你添麻烦,你带上我一起,好吗?” 沈长赫疼惜的抚上她的面颊,“边关风沙大,你娇弱的很,怎么能待,乖,听话,等边关稳定,我立即就回来。” 他将妻子拥入怀中,眼中的不舍和眷恋倾泻而出,只是不想被她瞧见,徒增难过。 林雨柔咬着唇,不曾哭出声来,手慢慢覆上了平坦的小腹,终是没有再坚持。 “我送你。” 夜半,沈长赫只来及和沈文交代几句,就离开了沈府。 东城士兵都等在城外,林雨柔坐马车一路将他送出了城,依依不舍的舍不得松开,“你一定要好好的,什么都不抵命重要,需知我还在家中等你回来。” 沈长赫笑笑,俯身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便转身下了马车,决然又干脆,不曾有一次回头。 林雨柔捂着唇,怕呜咽的哭声让他听见。 “夫人。”丫鬟心疼的递给她一方帕子。 “回吧。”等人彻底消失,她才落寞的放下车帘,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将她捆绑在京城,哪里都去不了。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她怎么能任性,此去边关路途遥远,他们更是要疾驰前去支援,她委实是折腾不起。 —— 四皇子府,梧桐苑。 墨香熬好了汤药递给守在床榻前的沈安安,“皇子妃,您已经守了一夜,要不去歇歇吧。” “我等他醒来。” 太医说了人已经无碍,却是迟迟不见醒来,每拖上一刻,她心就揪上一刻。 “皇子妃,姑爷醒来瞧见您这个模样,一定会心疼坏的。” 她从香觉寺回来后精神就很是不济,又加上疲累,不曾好好用饭,这会儿整个人都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很。 她眼中都是木然,“把窗棂打开透透风,屋子里都是药味,熏的人不舒服。” 墨香立即过去推开窗子,回来见汤药还放在桌子上,轻声说,“奴婢试了温度,汤药可以服下了。” “嗯?”沈安安抬眸,充满血丝的眼睛怔愣着看了墨香一会儿,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对,汤药。” 她目光看向了墨香的手,空空的,又左右扫视,才起身走过去把小几上的汤药端过来。 墨香看她被熬成这个样子,心疼的不行,可劝不动,只能在一侧帮忙。 一碗药尽数喂了下去,比之昨日吞咽时要好上不少。 “皇子妃。”墨染轻手轻脚走进来,福了福身说,“宫中送来了不少名贵药材,来人还奉了皇上的命,探望四皇子。” 萧渊如今昏迷的模样指定不能给那人瞧见,沈安安给墨香使了个眼色,“先去寻清跃,然后让庆安把人带去书房。” “是。” 书房那边,大太监当然没有见到萧渊的人,只是站在书房门口被恐吓了一番,就脚底抹油的离开了。 离开书房院子,是一道长长的连廊,可以瞧见对面,大太监余光一扫,立时蹙眉停住了脚步。 “方才过去那位,可是凌世子?” 庆安抬眸看了一眼,眉心狠狠一跳。 “凌世子去的方向…是梧桐苑吧?”大太监回头看了眼书房,眸中疑惑不解,“四皇子不是在书房吗,凌世子去后院做什么?” 寻四皇子妃?一道劈人的念头在心中快速闪过,大太监赶忙摇头,甩掉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揣测。 四皇子还在呢,怎么可能。 庆安,“我家主子让凌世子去主院等着,一会儿他也过去。” “哦。”大太监点点头,又朝连廊看了一眼才走。 外男进入内院,四皇子府也是太没有规矩体统了,像什么样子,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是绝对不敢的。 将人送走,庆安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还好,清跃伪装的挑不出破绽,没有露出马脚。 怎么就那么巧,给碰上了呢,墨香也真是,也不知晓避着些。 梧桐苑主屋,凌辰逸一张脸几乎都要贴在萧渊脸上,“太医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还不醒?” 沈安安早就耗掉了所有精气神,没有余力再和凌辰逸说话了。 “表嫂先去歇着吧,我在这守着,若是醒了立即让人禀报你。” 第254章苏醒 沈安安蹙眉有些犹豫,可这会儿精力实在是耗尽了,头脑发昏沉重,再守下去只怕又要昏睡过去。 “那好吧,你小心些。” 凌辰逸点头,拉了把椅子在萧渊床边坐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渊。 他从太医那也听了只言片语,突然病倒,又突然好转,他这会儿也稀奇的紧,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可知你睡这几日,把我们几个给折腾坏了,内忧外患,险些你的四皇子府就保不住了。” 他幽幽一叹,眸光轻闪,“四皇子府保不住不打紧,要紧的是嫂嫂,继续这么下去,嫂嫂怕就撑不到你舒醒了。” 他像个市井碎嘴婆子,絮絮叨叨说着,足足一个时辰没有停歇,萧渊听没听见是不知,但庆安知晓,自己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从来不知,凌世子竟也如此…口若悬河。 凌辰逸说的确实有些累了,兀自起身去倒了杯水,余光往床榻一扫,顿时愣住,茶水洒出来了都不自知。 他一饮而尽,几乎是用跑的来到床榻边,“萧渊,你醒了是不是?萧渊?” 可任他如何呼喊,安睡的人都没有半点反应,好像刚才的睫毛颤动只是他的错觉。 凌辰逸自认自己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不信邪的在床沿边坐下,继续碎碎念,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萧渊的睫毛,“你都不知嫂嫂为了你,为了四皇子府有多辛苦,当真是聪慧又能干,让我都好生艳羡。” “萧渊,若是你醒不过来,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嫂嫂,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有个依靠的。” “……”庆安猛然扭头看向主屋的窗棂,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凌世子方才都说了什么?如此明目张胆的来翘主子墙角? 他家主子还没死呢,就开始肖想他家皇子妃了,这是兄弟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他气的咬牙,想要闯进去将胡言乱语的凌世子给揪出来,只是脚刚踏进去一步,就被飞溅而来得碎瓷片惊了一跳,本能的侧身躲开。 噼里啪啦声刺人耳膜,其中还夹杂着凌世子的惊呼声。 “凌,辰逸,你是不是,想死?”男人沙哑的声音像是被沙子磨砺过一般。 “主,主子?”庆安愣了一下,眼眶瞬间通红,飞速冲了进去。 凌辰逸就躲在桌案后,惊喜又无奈的看着被刺激到,雄跃而起,怒火中烧的萧渊。 萧渊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又无力的重新躺了回去,一双眸子却是死死的瞪着凌辰逸,又仿佛在沉思什么。 “主子,您终于醒了。”庆安一开口,就有些哽咽。 “皇子妃呢。” “皇子妃守了您几个日夜不曾休息,刚刚去躺下。” 闻言,他眸中划过浓浓的心疼,干裂的薄唇紧紧抿起。 “属下这就去寻皇子妃来。” “不必。”萧渊轻声道,“别打扰她,让她再睡一会儿。” “是,那属下去寻太医,再给主子您瞧瞧。” 萧渊没有说话,身子的异样让他心中也有些疑惑。 不过这会儿他没有深想,因为有更为重要的事儿,“他怎么在这?” 庆安顺着主子目光看向似笑非笑的凌世子,摸了摸鼻子,“凌世子来探望主子。” “来看我死了没?”萧渊眉梢一挑,眸中都是冷色。 凌辰逸从桌案后走出来,瞧见萧渊又拿起了小几上的花瓶,立即又退了回去,“别,你放下。” “我方才说那话,不是故意激你赶紧醒来吗,不然你能舒醒这么快吗,我这是舍身为你,大勇无畏。” 确实大勇无畏,庆安心里想着,李国公如此风流人物,也断不敢在主子面前打皇子妃主意。 “不信你问庆安。”凌辰逸手一指庆安。 “……回主子,属下什么都不知。”说完,他就脚底抹油出去找太医了。 “哎,你这混账东西。”凌辰逸指着庆安背影骂了一句,回头对上萧渊冷飕飕的视线,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当真都是为了你好,况且你如今是安然无恙醒来了,若此次当真有个好歹,难道你自己不想给嫂嫂托付个信的过得人,以护周全。” 闻言萧渊没有说话。 凌辰逸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上一次醒来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也如此做了。 凌辰逸见他消了火,才朝床榻走去,却不想他突然飞来一脚,踹了他一个踉跄,“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儿,你肖想就是找死!!” 凌辰逸撇嘴,弯腰抖了抖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心想,就嫂子那悍妇,也就你能享受,他可是消受不起。 “话说,你究竟是怎么病倒?又是怎么好转的?据太医说的严重程度,都要给你准备后事儿,然后过了一日,突然就都好了?” 萧渊瞳孔微缩,骤然抬眸盯着凌辰逸,“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怎么突然就好转的?莫非是道士口中的天命之子?”凌辰逸摸着下巴,思索着能不能借此操作一番,全然不曾注意萧渊瞬间惨白的脸色。 他很清楚自己为何有此一劫。 上次醒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子已经到强弩之末,如今却恢复如常……难不成是交换失败了? 还是安安做了什么? “安安呢,安安?”他慌的声音都发着抖,用最快的速度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走去,只是他睡了几日,浑身都有些发软,脚步踉跄不稳。 凌辰逸立即扶住他,“你干什么,不都说了,嫂嫂在休息吗,不是你方才不让打扰她吗?” “别动,你赶紧躺下,让太医在瞧瞧。” 这会儿,庆安已经带着太医来到了主屋,萧渊却像是没瞧见一般,眸子猩红,“安安呢,我要见她。” “主子,皇子妃在休息。” 萧渊一把甩开凌辰逸,庆安只能上前扶住他去了沈安安休息的厢房,他压低了声音说,“主子,皇子妃刚刚睡下,太医说是劳累过度,让好生将养。” 萧渊急切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当瞧见躺在床榻上安然熟睡的人儿时,吊在胸口的那口气才算是疏解。 他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 隔着屏风,庆安瞧见十分戏剧化的一幕,主子颤抖着食指,去探皇子妃的鼻息,应该是察觉到有热气,他僵直的身子倏然放松下来,半弯着腰,头垂的很低。 他沉默着,不说话也不动,保持这个姿态良久,隔着屏风,庆安看不清主子的神情,但能感受到,主子心情似乎并不好。 “主子,太医还在主屋等着,让皇子妃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嗯。”萧渊轻轻抚过女子恬静的睡颜,弯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眸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安安,辛苦你了。” 虽是凶险,但他知晓了她的心意,这一年的单思苦,终算是有了回应。 只是他的爱张扬炙热,而她低沉内敛。 太医的说辞和凌辰逸叙述的一样,只需再服上几副药,修养几日就可。 “你确定?”萧渊眉头微拧,注视着太医。 “臣确定。” 凌辰逸在他肩头拍了拍,“你问的什么胡话,莫不是睡几日睡糊涂了,身子好了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吗,怎么还心事重重的。” 萧渊看了凌辰逸一眼,没有接话,吩咐庆安说,“让墨香引太医去厢房给皇子妃诊脉。” 他要亲自听太医说了,才能放心。 他也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安安。 “你还杵着干什么?”他睨向凌辰逸。 “……你睡这几日落下了多少朝政,如今都快要乱成一锅粥了。” “你和李怀言是干什么吃的,一群老迂腐都解决不了,废物。” “……”凌辰逸薄唇拉成一条直线,将无语表达的十分透彻。 “政务明日再说,我今日有更为重要之事,你先走吧。” “成,我走,你们两口子好生叙述衷肠。”他踩着悠然的步子离开了梧桐苑。 太医也把好脉,从厢房出来了,“四皇子,皇子妃是忧虑过度,加上通宵达旦,衣不解带的守着您,这才精力不济,臣开几服药,多多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你确定?”萧渊紧紧盯着太医。 太医被他视线看的浑身发凉,“臣确定,如此小症,臣还是能看的。” “嗯,去开药吧。”萧渊挥手让庆安跟着去熬药。 一阵急促脚步声突然响起,下一瞬,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快速掠进屋中的娇瘦身躯险些撞倒屏风,踉跄着朝他扑来。 “小心。”萧渊大步上前将人接住,被女子的力道撞的都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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