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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到了,却一直拖到现在,等那宫女将一切都说出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才出现。 不就是想让他名声尽毁,官员心里只要有了疑问,就会动摇,令他从而失去继承大统的机会。 他的好父皇,为了让那个儿子继承皇位,连绿帽子都愿意给自己戴。 这会儿似是而非的话,更是间接默许了那宫女的话。 竟是绝情至此!…!! “父皇…好手段,儿臣佩服。” 他用只有父子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皇帝眸中复杂一闪,偏头避开了萧渊的视线,“好了,宴会到此结束,都回吧。” 他一甩衣袖离开了御花园。 各家官员也立即起身离开,原本簇拥着萧渊的那群大臣这会儿都避之不及,仿佛萧渊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们觉得自己终于得知了真相,怪不得皇帝不爱护四皇子,原本不是亲生的。 可惜为了皇族颜面不能公之于众,但四皇子和皇位,怕也是彻底无缘了。 四皇子府。 站在萧渊这队的官员急不可耐的登门。 “凌世子,那宫女所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今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他们虽然结党营私,却绝对没胆子混淆皇上血统,那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 十几人将凌辰逸团团围住。 “皇上只是处置了那宫女,并没有对此事做出解释,可见皇上是默认了,四皇子他……”一个老大臣分析完,其余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若是如此,他们可就都完蛋了。 四皇子做不了太子,皇帝也不会容得下他们。 凌辰逸被问的头疼,拨开人群坐在了椅子里。 “凌世子,您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凌辰逸淡淡抬头,“你们的命是命,难道本世子的命就不是,我永宁侯府上百口就不是命?” “我退缩害怕了吗?” 众人一愣。 是啊,凌世子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押着一整个永宁侯府呢。 他却如此淡定,莫不是那宫女所言都是假的。? “本世子尚不曾逃命,你们就把心都放回肚子里吧。” “可…那宫女没有陷害四皇子的理由啊。”良嫔连个儿子都没有,和四皇子作对图什么? “凌世子,今日这事儿若是当初的宁妃说出来的,我等是绝对不信的,可良嫔她,没有对付四皇子的动机啊。” 所以他们才深信不疑。 “良嫔是没有,但别人有。”凌辰逸抬头注视着为首的老大人,一字一句说,“大人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皇上痴迷的那位江南女子?” 老大人蹙眉,脸色渐渐变了。 “凌世子的意思是……” “那位女子,给皇上留了后,是个儿子,不日即将回京。” 此话一出,一石惊起千层浪。 众人先是愣住,旋即喧嚣了起来。 “皇上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那也就是说,可以继承大统的并非只有四皇子一人。” “怪不得,皇上会如此对四皇子,原来是有属意的继承人选了。” “若是江南那位,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当年皇上…的疯狂,我们都看在眼里。” 老大人沉默半晌,突然说,“凌世子的意思是,今日良嫔所为都是皇上的授意,诋毁四皇子是为了给那位私生子铺路?” 凌辰逸没有接话,只是道,“各位跟在四皇子身侧并非一朝一夕,对四皇子品行应该十分了解。” “包括当年忠心耿耿的齐家,齐家女,又怎会是淫秽之人!!” “凌世子说的对。”老大人缓缓点头,“齐老高风亮节,先帝在时,曾是我大梁朝堂唯一的忠正,淑妃娘娘定然也不会做出品德败坏之事。” 他先开了口,其余人也就不再议论。 “可是…皇上那边…若是非要扶持那位五皇子登基,四皇子再夺权恐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皇帝掌权数年,若是要和皇帝斗,他们还当真没有信心可以赢。 “什么五皇子!” 老大人声音陡沉,“一个私生子,连个名分都没有,母亲还曾……这究竟是不是皇家子都不好说,怎堪继承大统,就是普通官宦的外室,子嗣也都是没资格继承家业的,何况是皇家。” 第203章误会 “说的对,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母亲又不干不净,的确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就是皇室宗亲也是不会答应的。” “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和四皇子还有正事要议。” 凌辰逸见众人群起激昂又要喋喋不休,立即制止,吩咐人把各位大人从后门送走。 便转身去了书房。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中,窗棂前,身着暗色锦袍的萧渊立在那,眺望着院中的风景,清隽冷硬的线条轮廓拢在大半沉暗中。 辨不清神色。 凌辰逸无声走到他身侧,陪着他一同往外看。 “那些大人都已经走了。” “恩。”他从喉中淡淡应出一声,没什么情绪起伏。 凌辰逸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是那种尖锐的疼。 “那宫女肯定都是一派胡言,淑妃娘娘绝对不是那种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切都是皇上给那位铺路的手笔,萧渊,不要让那些阴谋诡计影响了你对局势的判断。” 萧渊垂眸。 凌辰逸以为他会保持沉默,不想半晌突然说道,“辰逸,你说,父子为何能绝情至此?” “父不似父,子不似子,为了一个位置而相互残杀。” 凌辰逸哑然。 “出身宫廷,六亲淡薄,应该都是如此吧。” “可——他却可以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一步步算计至其余所有儿子都下场凄惨,萧泽死了,我这个棋子就成了废子。” 他发出一声轻嘲的笑。 如今他这个棋子挡了路,他也要为那个他最爱的儿子除去。 甚至萧泽的死,不曾在他那张威严的脸上显露半分波澜,就好像死的只是一只阿猫阿狗。 凌辰逸沉默,不知晓该说什么才能给萧渊一丁点的安慰。 往往亲人的背刺,总是来的更让人难以接受。 以至他如今都不敢在提及沈安安三个字。 若那些流言当真是她传出去的,对萧渊,可谓是致命一击。 莫说是凌辰逸,就是萧渊都拿捏不准,他没有信心肯定,自己在她心里会比去世的沈老夫人更加重要。 所以他不敢提,不敢说,其实是不敢面对。 宫宴上的事儿没过多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有童谣开始在街头巷尾吟唱。 各种各样的版本,无一不是在说萧渊的身世,还有淑妃的风流。 往日备受百姓尊重的四皇子府一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而萧渊,也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几日,连四皇子府的下人出门都会被指点低骂,百姓异样的眼神,街头巷尾的诋毁,像是刀子一般,刺着四皇子府的每一个人。 而萧渊,也已经一连三日没有上早朝了。 “你当真把那些废话听进去了不成?”凌辰逸气的不行。 萧渊站在书案后,勾勾画画着。 他身侧已经堆积厚厚一沓,都是女子轮廓,细看就能分辨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凌辰逸大步上前把笔从他手中夺了出来,“沈安安不是就要回来了吗,你还对着些画干什么。” 萧渊不语,凌辰逸更加生气。 “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要一直待在书房,颓废下去?大业还要不要了?” 他以为萧渊不会被这些事影响。 却是疏忽了,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最爱的女子,一起给了他致命的打击,他也是人,如何会不伤心难过。 “你可知晓如今外界都是怎么说的?你便是不为你自己,也当为了死去的淑妃娘娘的名声,也不该坐视不理!!” 萧渊平淡的眸子终于有了变化,缓缓抬头朝外看了一眼,说。 “她明日,许就该回来了。” “……” “你就继续发疯,等着被皇上清算党羽吧。” 凌辰逸一甩衣袖走了。 —— 数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朗悦湖。 不知是不是那截断指起到了作用,申允白没有再出现,一路还算顺利。 越靠近京城,沈安安心中就愈发不安,心一阵阵的揪着难受,许是因为华笙,又许是还有别的什么。 但她说不上来。 “天一亮就赶路,应该能赶在晚上之前进城。” 齐锦平点点头,却是依旧坐在马车旁纹丝不动。 沈安安蹙了蹙眉,“你该启程回去了。” “恩。” 依旧只是惜字如金的一个字,沈安安有些看不懂他。 若说对华笙有什么,可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丝毫不像是一个失去心上人的样子,若说没有,一路上,他都紧跟着华笙的棺椁,半步不离。 “我还没有把华笙的事情告诉长公主和凌辰逸。”沈安安面色萎靡。 她不知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怎么解释。 “和你无关,”齐锦平抬眸眺望着京城的方向,“她是在我面前死的,是我的原因,没有护住她,我会把她带回永宁侯府,亲自向辰逸和长公主赔罪。” “……” 齐锦平虽然是华笙离京的主要原因,但华笙的死,他并没有过错。 “你是因为她的情,而有所愧疚,是吗?” 齐锦平不说话。 “你还是回去吧,长公主那边,我会亲自解释,如今京中正是动乱之际,你不能回去。” “只是半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齐锦平十分执拗,不论沈安安怎么说都不为所动,无奈,沈安安只能随他去。 不过还是让人给他乔装打扮了一下。 京城就在眼前,可众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接踵而来的是比之路上还要更加深沉的沉重。 夜晚,李怀言坐在屋顶,大口灌着酒,“华笙没了,我要怎么给凌辰逸交代!!” 齐锦平依旧守在棺椁旁一夜。 庆丰站在屋顶上,沉默的看着李怀言饮酒。 憋了一路,终于安全回到了京城,心里隐忍多时的伤痛终于都能得以疏解。 就连惜字如金的齐锦平都喝了一壶酒。 有人听见他和棺椁说话,但具体都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沈安安站在窗前,一直到鸡鸣十分,直接推开房门而出,继续启程。 这一夜,谁都没有休息。 马车离开朗悦湖上了官道。 离开时光秃秃的树枝如今都已经发了春芽,缀着点点绿色,有了些许生机。 一首歌谣猝不及防的传入耳中。 沈安安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忠叔,停车。” 她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吩咐道,“把方才唱歌的孩子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忠叔立即去了,可他一靠近,那些孩子就做鸟兽散去,一窝蜂的跑了个没影。 “姑娘,那些孩子都跑了。” 沈安安凝着眉眼,杏眸中都是冷肃。 “嗯,回京吧。” 越是靠近京城,类似的童谣就愈发多,就连路边的酒舍茶馆都能偶尔听见几句交谈。 沈安安脸色越发难看。 她肯定那夜之人都已经死绝,此事绝没有传出去,如今这些童谣是怎么回事? 李怀言脸色严肃,“会不会是我们之中出了奸细?”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那些暗卫可都是萧渊的人,绝对不可能背主。 “不是,”沈安安脸色阴沉,“天水城是皇帝的布局,除了那些已经死了的人,还有皇帝知晓曹培临死前会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这些谣言是皇上散布的?”李怀言不可思议。 九五之尊给自己戴绿帽子,心甘情愿背上给别人养儿子的可笑名声,就为了除去萧渊,他是有多恨自己的儿子啊!! “看来,京城的局势远比我们所想的要严峻许多!!” 萧渊与皇帝的争斗,已经彻底张开,而目前看来,萧渊似乎并不占上风。 她突然有些急切,想快一些回府。 皇帝果然是杀人诛心!! 萧渊最在意的就是淑妃,他一贯清傲,皇帝却用此等方式折辱他!! 他可有回击? 茶馆中的议论还在继续。 “不可能吧,四皇子可是出了名的骁勇,又得皇帝器重,怎么可能不是皇子?” “那还能有假,我有一个亲戚在权贵人家当差,亲口告诉我的,此事还是四皇子妃在江南查出来的,由淑妃通奸的那个男人的亲戚口里亲口说出,四皇子并非皇嗣,而是淑妃通奸那个男人的儿子。” “你们在说什么?”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庆丰冷戾的目光让那二人一个哆嗦。 “我们…再说如今京中盛传的流言啊,你…你要听听吗?” “你们方才说,那流言是谁传出来的?” 那人一见庆丰是对流言感兴趣,立即松懈下来,“哦,你说这个啊。” “当然是四皇子妃了,她和四皇子可是夫妻,由她亲手查出来的还能有假吗?” “如今京城都传遍了,四皇子妃去江南查案,查到了当年淑妃娘娘通奸的男人家中亲戚,此事是从那亲戚口中说出。” 他压低声音靠近庆丰,“据说四皇子并非皇嗣,而是孽种!!!” 庆丰脸色铁青,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 那人察觉出不对,立即往后缩了缩,拉着一旁的男人赶紧跑了。 “简直一派胡言。”庆丰一路跟着,最是清楚此事绝对和自家皇子妃没有半分关系。 甚至皇子妃为了不让曹培那些话传出去,屠杀了整座府衙。 马车距离茶馆不算远,沈安安将那二人的话全都听入了耳中,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庆丰,我们走。” 车帘放下,队伍再次启程。 沈安安半阖着眸子靠在车壁上。 想的是皇帝拿她来背锅,添加谣言的可信度,堵天下悠悠众口,萧渊一定知晓,他呢?也怀疑她吗? 还是已经对她恨之入骨,觉得此事一定是她所为? 也不奇怪,若她是萧渊,一定也会怀疑自己,毕竟,他们中间横着祖母。 若是她宣告天下,皇帝是为了隐藏如此秘闻,才杀害沈贵妃和祖母,确实能给祖母讨一个公道,可一样,会害了萧渊。 她不想这样,却不曾想,皇帝为了废掉萧渊,竟然绝情至此,连皇族颜面和体统都不要了!! 墨香头终于从窗外探了回来,抿着唇失望道,“姑娘,姑爷竟然没来接您。” “嗯。” 她嗓音极淡。 —— 四皇子府。 数日不曾离开书房,萧渊整个人都有些颓然,胡茬长了出来,衣袍也有些皱皱巴巴,看起来十分憔悴。 书案上已经堆积起了厚厚的画纸,女子的五官轮廓越勾勒越鲜活,尤其是勾唇笑着的时候。 他放下笔,抬头朝窗棂外看去,眸中划过淡淡纠结。 庆安推门进来。 “回来了?” 庆安摇摇头,有些不理解主子是在玩什么心思。 分明很是思念皇子妃,却不去迎接。 凌世子说主子是受了打击,可他跟在主子身旁数年,看着主子这几日闲散至极的模样,哪有半分心痛被打击了的模样。 分明像是心有算计。 萧渊眸子又拢上一层暗沉。 垂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始纠结。 他想以最丰神俊朗的姿容出现在她眼前,可这会让自己的计划大打折扣。 究竟是该选哪项? 最后他选择了不换衣服,既然要让她心疼,就要贯彻到底。 本下午就该到的,却一直等到了华灯初上。 庆安都替主子脖子酸,两个时辰,都扭了一千八百二十一次头了,可惜,都没能把皇子妃盼回来。 他知晓外界的传言,心里和凌世子一样保持怀疑,但主子似乎信任皇子妃,那他也愿意信。 第204章回府了 齐锦平执拗的要亲自护送华笙的棺椁回去。 沈安安心里存着事,便先一步回了四皇子府。 “皇子妃。”管家激动的小跑下台阶。 沈安安抬眸看了眼熟悉的四皇子府,竟有种漂浮了数日的心终于落了地的舒缓。 “四皇子呢?” “主子……” 管家有些吞吐,沈安安的目光便朝他看来。 “您不在的日子里,京中发生了一些事,主子……已经好几日不曾出书房了,早朝也不去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让我等进去。” 沈安安敛眸,淡淡“嗯”了一声。 皇帝此局,出手太狠,他没有失控都是意外之喜。 “皇子妃,您快进去吧。”庆安早就吩咐好了的,管家分外殷勤。 沈安安抬步上了台阶,往府中走去。 一路经过的丫鬟,小厮,都会停下脚步朝她行礼,就像是她不曾离开的时候。 就像…外面那些传言不曾发生!! 可她知晓,四皇子府所有人应该都是知晓的,可仍旧没有一人提及,甚至是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她。 她没有回梧桐苑,而是径直去了萧渊的书房。 “皇子妃。”庆安瞧见缓步走来的窈窕身影,惊喜的拱手行礼,“您终于回来了。” “嗯,你家主子在里面?” 庆安点了点头,“主子…心情不好,好几日不曾离开书房了,连早朝都给耽误了,也不吃不喝,属下劝不住。” 窗棂的白纸上,依晰可见一抹颀长的身影,沈安安投去一眼,微微点头。 “你先去忙吧。” 庆安离开,沈安安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才推开房门进去。 屋子里没有点灯,略微有些昏暗,她眯着眼睛,才依晰瞧见屋中的场景。 书案后懒散的半倚着一人,眸子半阖,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发觉她进来。 那张脸,陌生又熟悉。 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憔悴,胡茬都已经长了出来,给那张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沧桑和狼狈。 眼下是淡淡乌青,衣袍上罕见的有了褶皱。 她微微攥紧掌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针扎般的疼。 皇帝这一局,对他伤害很深! 她缓步走了过去。 脚踩在地面上发出沙沙声,沈安安垂头,弯腰将地上散落的几张宣纸都捡了起来。 透过窗棂的些微光亮,能依晰分辨出宣纸上是一副女子图。 是她! 女子巧笑倩兮,杏眸清凌,艳丽的容颜,纯粹干净,连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拥有如此明媚的笑容了。 画工线条流畅,每一笔都勾勒的恰到好处,可见是用心了的。 她翻到下一张,下下一张,都是她,只是神态衣裙不尽相同,沈安安见过萧渊的画,知晓这些都是出自他手。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酸酸涩涩。 她抬眸看了眼书案后依旧睡着的人,将那几张宣纸放在书案上,这才发现书案上堆积成山的宣纸, 每一张,都是她。 被他用砚台压着的那张宣纸上,还提了她的名字,以小词诉说着思念。 她眼圈莫名酸涩,垂下眸勉强平静。 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吗? 外界流言传的是是非非,他没有一丁点怨她,恨她吗? 她站在书案前,第一次仔细凝视他的眉眼。 虽然狼狈憔悴,但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张十分立挺刀刻般的脸,清隽尊贵,任任何女子都会心动。 而如今,他的情,竟属于她!! 这时,男人的墨眸豁然睁开,沈安安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那双淡漠冷沉的眼睛,仿佛是无底深渊,要将人拉扯进去。 下一瞬,那双墨眸在散去惺忪之后,又缓缓染上了柔色。 声音沙哑低沉,“你回来了。” 沈安安恍惚中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委屈。 “对,我回来了。”她走过去,把烛火点亮。 萧渊不说话,目光就那么紧紧追随着她。 “管家和庆丰说,你有些日子没出书房了,不吃不喝,连早朝都没有去。” 半晌,萧渊低低“嗯”了一声。 “外面那些传言,我都听见了。” “嗯。” 沈安安微咬了下唇,抬眸注视着他,“若我说,我不曾做过那些,你可信?” “信。”萧渊毫不犹豫的点头,“安安,只要你回来,你说什么我都信。” 烛火忽明忽暗,映在男子饱含柔情,无比真挚的面容上,慢慢撼动着她冰冷的心。 这一瞬,她竟有种冲进皇宫,将奉天殿中那人杀了的汹涌恨意。 萧渊凝视着她,唇瓣无声勾起。 他慢慢起身绕过书案,伸手将人儿环抱住,头放置在她肩头,“你说什么,说什么我都信。” 沈安安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站着不动,被他那样用力抱着,耳垂渐渐传来酥麻。 她甚至听见了自己努力压抑冰封的心在寸寸碎开,慢慢散发出温热。 她最爱的分明是她的祖母,她有理由为了报复皇帝那么做,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一遍遍重复着,他信她。 “若…我当真那么做了呢。” 萧渊不说话,可沈安安知晓,他听见了,许只是不想回答。 “萧渊。” “做了也没关系,只要能解开你心结,都好。” …… 沈安安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喉咙中像是堵了一团棉絮,一个字都说不出。 “安安,我好想你。”他有力的手臂紧紧圈着她。 “萧渊。” “嗯?” “华笙,死了。” 书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是我没有护住她。” 他没有松开她,声音冷了不少,“怎么死的?” “申允白,就是那个商贾,他和陈天关系匪浅,华笙是被他杀的。” “还有小舅舅,也进京了,亲自送华笙的棺椁回了永宁侯府。” 萧渊不说话,整个人却陷入了一种冷沉幽暗中。 “对不住。” “和你无关。”他再次把她拥入怀中,“和赵家的婚约近在眼前,她却选择了逃婚,也许,这就是命吧。” 这一路的坎坷危险和艰辛,他都知晓,只是心疼她,去独自一人面对那些腥风血雨。 “她本是要和小舅舅表明心意的,可惜竟是说出那些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比任何一人都清楚,华笙对齐锦平爱的有多么深沉,执拗。 “嗯。” “她说,她不后悔。” “嗯。”萧渊淡淡应着。 沈安安也不再开口,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子哀伤。 他慢慢捧起她的脸,粗粝的指腹给她擦去眼角的泪花,“我们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也注定会有很多人折损,离我们而去。” “嗯。”她知道,只是华笙,本是可以好好活着的。 他圈住她的腰,俯身覆上她被风吹的略有些干裂的唇,缓缓揉咬,帮她润湿。 二人相拥厮磨的影子投射在窗纸上,庆安立即转过身,看向别的方向,一张脸红的滴血。 思念都倾注在了这一吻中。 他攥着她腰身的手舍不得松开。 第205章小良嫔? 一个月的时间,她瘦了很多很多。 察觉到腰背上的触感,萧渊身子紧绷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艳丽小脸。 她手轻轻的放在他背上,第一次给了他回应。 ……这是不是算是苦肉计得逞了呢。 她心疼他! “我们去趟永宁侯府吧。” 沈安安推开他说。 萧渊点头,吩咐庆安备车。 “我先回梧桐苑沐浴更衣,你也收拾一下。” 他勾着她小拇指不放,“我们一起。” 分开一个月,他日日念着,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她身影,自然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想起那个来回循环的梦,萧渊眸子沉了沉,。 他不知晓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个梦总会出现,一模一样的情景,了无生机的她,还有抱着她发疯,寻求希望的他,一夜夜的重复,从不曾间断。 梧桐苑。 墨染早就备好了热水,衣物。 沈安安狠狠心,把手抽了回来。 萧渊眸中染上哀怨,但什么都没有说,站在屏风后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那道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让沈安安很不舒服,她洗的很快,没多久就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萧渊目光追随着她,眸中是浓浓的黑色。 “你不要收拾一下吗。” “你嫌弃我?” “……”沈安安看了他一眼,“是有一些拿不出手。” 萧渊攥住她手腕拉进怀里,“你敢再说一遍。” “我把陈天带回来了。” 这句话,让萧渊松缓的面色再次冷沉了下去,“等从永宁侯府回来,你…” “不见。” 他答的干脆,“你看着办就好。” 沈安安点头。 萧渊乖乖去了屏风后沐浴,等收拾妥当出来,沈安安已经让管家备好了一切,二人携手去了永宁侯府。 管家看着又恢复了精气神的主子,不禁感叹,果然,只有皇子妃能降的住主子。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沉,路上行人却还有很多,有些是小贩,有些是准备回家的,更有一些是准备去往夜晚的销魂窟的。 那首童谣再次传入了沈安安耳中。 她抬眸看了眼对面的萧渊,没有出声让停车,便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心中那股子火,却愈发浓烈。 整个永宁侯府都笼罩在阴沉与悲伤中,丫鬟,小厮都耷拉着脑袋,说话走路都不敢大声。 “四皇子,四皇子妃。” 管家将二人带去了宴会厅。 长公主撕心裂肺的哭声,凌辰逸愤怒的声音,混杂着响起。 院中,齐锦平半摔在地上,被凌辰逸压在地上,拳头落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躲。 “我去看长公主,你拦一拦。” 沈安安加快步子,进了大厅。 大红漆木的棺椁放在正中央,长公主跪在地上,疯了般推着棺椁,只是盖子早就被钉死,怎么可能打的开。 “长公主。” 她走过去跪在地上。 “安安。”事情经过,齐锦平已经都说过了,长公主瞧见沈安安更加泣不成声,一个音节都再发不出。 长公主哭的几度昏厥,大夫就守在一侧。 剧烈的宣泄之后,长公主才终于慢慢接受,逐渐平静下来。 那张柔和总是带笑的温婉面容却是一片死寂,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绝望。 “是我的错,她日日在我眼皮底下,我竟是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若是知晓…若是知晓……”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就算知晓华笙中意的是齐锦平,她也不会答应,或者说是没办法答应。 皇上忌惮永宁侯府,更加忌惮齐锦平,若是二者联姻,皇帝定是坐卧难安。 不等争权结束,永宁侯府和齐家就成了他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华笙,曾告诉我。”沈安安低声说,“只是…我以为时日久了,她总会淡忘,该是我的错,没有提前告知长公主,更没有护好她。” 长公主悲苦的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墨香快步走了进来,附耳沈安安说,“皇子妃,宫中来人去了四皇子府,让你即刻进宫。” “你去吧,”长公主挥了挥手,“不必担心我,我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死不了的。” “等我从宫中回来,再来看您。” 长公主木然的点头,不哭也不动,仿佛一个木偶人一般没有半点情绪。 或许,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院子里,凌辰逸,齐锦平,萧渊三人也已经不见了。 “你留下,等我走后和四皇子说一声,让他回府等我。” “皇子妃,”墨香蹙眉,“您不等四皇子吗?” “不等了。” 墨香不放心,“可是宫中危险,皇上这个时候找你铁定没有好事,您还是等四皇子一起吧,有四皇子护着才安全些。” “不必。” 这个时候,萧渊一定不想见皇帝。 有些账,她今日必须要讨回些利息。 来寻人的是皇帝身旁的大太监,知晓沈安安来了永宁侯府,便也跟了来。 “四皇子妃,你就一个人吗?” 大太监眸中满含深意。 “不然呢,半个人去?” “……老奴的意思是,你需不需要回趟四皇子府。” 大太监十分隐晦的提醒。 想要陈天? 沈安安讥嘲的勾勾唇角,就凭他所做的一切,用一个太监威胁两句就想让自己把陈天交出去。 简直痴心妄想!! “你不是从四皇子府来的,怎么?有东西落那了?” “……皇子妃,您该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沈安安眸光一冷,“公公,你也该知晓,我手中握着底牌,就算一刀杀了你,皇上也不会替你讨一个公道。” 太监面色一白。 “四皇子妃说笑了,莫说什么底牌,您可是四皇子的正妃,就是一个不高兴要奴才的命,奴才也不敢说什么啊。” 沈安安扯扯唇角,上了宫中马车,“那就走吧,早去早回,。” “……是。” 大太监放下车帘,脸色才沉了下来,但也不敢多说,吩咐车夫驾马回宫。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在宫门口停下,沈安安在太监的带领下往御书房去。 她进宫很多次,早就对路烂熟于心。 大太监几次三番偷觑,只觉得这位皇子妃出门一趟,变化不小,说话行事神韵竟有了几分四皇子的气势。 怪不得世人皆说,权势养人。 “良嫔娘娘。” 宫人拜见的声音响起,沈安安淡淡抬眸,一抹淡红色宫装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眯了眯眸子。 良嫔? 她见过良嫔,可不是眼前女子! 大太监立即介绍,“四皇子妃,这位是皇上新纳的小良嫔。” 沈安安微微颔首,觉得这位良嫔很是熟悉,但脂粉妆容太厚,让她一时分辨不出。 直到那位良嫔开口说话,“四皇子妃,好久不见了。” !!!是李家姑娘,良嫔的那位侄女。 沈安安瞳孔紧了紧。 这姑侄二人还当真共侍一夫了? 当初落樱殿,李姑娘小家碧玉的容貌并不曾浓妆艳抹,她年纪小,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很是甜美。 同眼前打扮老气,身着宫装的女子天壤之别。 若是她不开口,兴许她都认不出。 女子如今眉梢眼角都是张扬,同那日的温婉柔顺大不相同。 看来又是一个有手段的狠角色,她是良嫔,那真正的良嫔去哪了?她和皇帝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是当初要给萧渊纳妾时就是阴谋? 沈安安对京城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半点不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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