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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 “沈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巷子里,林雨柔用力甩开了沈长赫的手,委屈的落下泪来。 沈长赫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心揪着般的疼,可又没有身份和立场给她擦去眼睫上的水渍。 他偏头,不再看她面容,冷声问,“他刚才那话何意?” “什么话?”林雨柔揉了揉手腕,很好的隐藏了眼底的那抹欢喜。 沈长赫皱眉,“他说……你要进陈家的门?什么意思?” 林雨柔小脸几乎是刹那间沉暗了下去,淡声说,“就是沈公子以为的那个意思。” 她语气可以说是冷淡,再没有先前的半分女儿家娇态。 沈长赫听了这话,近乎暴躁,“那人如此品性,你怎能……” “不然呢,”林雨柔抬眸,泪水簌簌而落,“沈公子倒是正人君子,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沈长赫微怔。 林雨柔继续说,“沈公子近日事忙,应是并不知晓外面的流言蜚语吧,如今你我之事被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多少人骂我嫌贫爱富,骂我林家落井下石。” “沈公子以为,我名声如此破败,还有什么好人家的公子愿意娶我?陈家和我家是表亲,愿意接纳我一个被退了婚的女子已是恩典,我还有资格挑挑拣拣吗?” 沈长赫神色震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从不曾听说过?” 当初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娘退婚时小心些,不可传出半丝风声,就连沈家上下也都下令封了口,如何会传出去? 还说的……如此难听! 林雨柔冷笑了笑,“沈公子贵人事忙,自然不会听说这类小事。” 沈长赫薄唇紧紧抿起,“林姑娘,这并非我初衷,我不曾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林雨柔点点头,“我知晓。” 她抬头望着沈长赫,眸中再次浮上柔色,“沈公子是正人君子,不愿我踏进沈家这个火坑,遂才会退了这门婚事。” “可…这天下如沈公子一般的正人君子却是少之又少,你不愿我嫁入沈家,又怎知我不会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她眸子幽幽往外看去,“又或许陈家连火坑称不上,而是无底深渊呢。” 她的话和眼神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沈长赫胸口,他站在那,竟是半晌都喘不上气。 “沈长赫,”林雨柔直直看着他,“我嫁入沈家,至少你会护着我,不是吗。” 沈长赫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心顿顿的的疼。 “算了,时辰不早了,我表兄还要去赌坊,再磨蹭下去怕是要发火了,就不陪沈公子叙旧了,大婚之日,若是沈公子有空,可来喝一杯喜酒。” 沈长赫看着那抹倩影离开,与他擦肩而过。 陈家公子难听至极的牢骚声在外响起,那个以前总是轻声细语和他说话的姑娘却是一直沉默着。 第 135章 不解风情 直到马车离开都没有说一句话。 墨染轻手轻脚走到沈长赫身后,行了个礼,“公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府招待宾客了。” 她说了好几声,沈长赫才微微回神,轻轻的点了点头,往府门走去,却半日都心不在焉。 林雨柔的话像魔音一样在耳边不停萦绕。 世上正人君子不多,好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不是沈家,她又会不会掉入别家的火坑,在沈家,至少他可以护着她,若是别家,就陈家那个混账的,她该怎么办? 那么温柔善良的姑娘,他从来都不曾大声和她说过话,却任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欺负? 沈长赫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 萧渊是第一次来沈安安的闺阁。 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以为女子闺阁多是暖些的颜色,大红大紫,衣裙首饰琳琅满目,挂满了绒花铃铛,就像华笙一样。 可沈安安的妆匣子里只有她常带的几件简单首饰,花瓶摆设一类几乎没有,连床帐都是冷色。 竟是和他的卧房有些相似。 “四皇子。”沈安安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又立即吩咐墨香奉茶。 不知是身份的转变,还是数日不见,又或是她态度的不同,萧渊竟有些微不适。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 沈安安抿唇笑笑,谈不上亲近,可又说不上欢喜,不远不近的态度,让萧渊极为不喜。 他倒是更喜欢她以前张牙舞爪,对着他冷嘲热讽的时候。 “今时不同往日,既是做了你妻,也当守着些规矩才是。” 萧渊没有说话,垂头喝了口茶,想着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屋中下人都被墨香谴退了出去,偌大一个屋子,就剩下沈安安和萧渊两人。 一时很是沉默。 尤其萧渊不加掩饰的眼神溺在她的身上。 “不是说大婚前三日不能见面吗,你怎么来了?” 二人相对而坐,萧渊不知是没细听,还是什么,突然来了一句,“今日你我衣服颜色,颇有几分相似。” 驴头不对马嘴! 沈安安干脆垂下头不说话了。 萧渊才不理会她态度,想不想搭理他,反正聘礼已经下了,三日后就要成婚,日后进了四皇子府,她不想搭理他也不成。 他指腹摩挲了下袖中的锦盒,想缓和一下气氛再拿出来,才能让她更加印象深刻。 想着,他就开口说道,“百姓中流传的歌谣,是你传出去的吧?” 沈安安眼皮子一跳,微微抬眸看着他,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悦。 萧渊藏匿住眸中喜色,“你是如何得知徐州水患近几日会停的?”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猜的。”她没有否认,淡声回答。 萧渊怎么可能信她,眉梢微挑了挑,身子微微前倾,凝视着她,“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推动此事,间接帮了你?” 沈安安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冷的,几乎没什么温度,这会儿见他如此模样,心里颇为不适。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 沈安安偏开头,“我不想知道。” 猜也知道是他,虽然她不明白他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什么,她也不觉得,他对端梦梦半丝情意都无。 可有一点,她也很好奇,就是萧渊问的那个问题。 “你又是如何知晓近些日子雨会停的?” 莫不是他和她一样……? “我也是猜的。”萧渊不疾不徐的说。 “……” 沈安安瞥了他一眼,不想再说下去,两个人打哑谜,说到天黑也没有个结果。 不过她十分好奇另一件事,“你是如何说动端家,配合你的?” “想知道?” 沈安安看着萧渊挑起的眉梢,微微点了点头。 他这次没有卖关子,唇角扯了扯,“比起被强制退婚,丢人现眼。端家自然答应此种方法,至少可护端家几十年的荣耀。” 沈安安没有想到,他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娶端梦梦。 她垂头看着桌面,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成形,直到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打断。 “你呢,你答应嫁给我,是因为什么?” 她抬眸,对上的是萧渊充满审视的眸子,极具穿透力,仿佛能看穿她的所有心思。 “皇命难违,我毕竟要为沈家考虑。” 这是实话,却只是其中一件,萧渊敛了神色,声音压的尤为低沉,“你可以信我,我会帮你。” 沈安安静静凝视着他,半晌,仍旧是缓缓摇头。 “没有其他了。” 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皇,她怎么会告诉他,她想给祖母报仇,讨一个公道呢。 上辈子她就是太实诚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傻。 萧渊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询问。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对的就好,漫漫长夜,他有无数机会。 “香觉寺的闻音大师,观星可知气象,是他告诉我,徐州近些日子雨会停。” 沈安安默了默,说,“我是梦见的。” 萧渊点头。 那场梦阻隔了他们太多次,哪怕今时走在一起,他也总是觉得二人中隔着什么,无法彻底靠近。 总有一日,他要知晓她梦中,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沈安安正沉默着,就见萧渊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盒打开,便朝她走来。 她下意识想躲,耳边却突然覆上了灼热的触感,“别动,这是规矩。” 只是簪了一支发簪,他就用了很长的时间,沈安安以为他不会,伸出手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渊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你这女人,怎半点不解风情。” 一支簪子,他又不是残疾,连这个都不会。他小心翼翼,是怕扯断了她发,弄疼了她。 沈安安默默收回了手,坐的脖子都僵硬了,他才算是终于簪好了。 她没有去铜镜前看,只是伸手摸了摸,就微微一愣。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她微微摇头,只是觉得那簪子触感很是熟悉。 上一世,就放在他书房里,还是她有次砸东西不小心从暗格里掉出来,她才知晓,萧渊竟还藏着这种东西。 她和他大闹,一口咬定那是端梦梦的,说萧渊是睹物思人,他气的厉害,说这簪子是淑妃留给他的。 那时候他和端梦梦正是热乎的时候,她自然不信,揪着不放了好些日子。 那一段时日,萧渊只要一看见她就恨不能绕路走,眉头都要打成了结。 如今回忆起,她突然觉得萧渊当初没有休了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簪子...是你母妃留给你的?” “嗯。”萧渊声音低沉,沈安安不回头就知晓他这一刻心情应不是很好,也难为他上一世如此忍让着她。 “你如何知晓?”这簪子一直都放在他书房从不曾拿出来过。 沈安安声音很低,“梦到过。” 她神情不佳,他便是对她的梦更加的好奇。 “等你觉得我可以被你相信时,你可否将你的梦说予我知晓?” 沈安安心神一震,唇瓣勾起了一抹弧度,“你不会想知晓的,那场梦...予你我而言,太过可怕了。” 若非命运使然,她也是不愿再入四皇子府,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愚蠢过去。 “没关系,总有一日,属于我们之间的美好可以取代那些,成为你新的记忆。” 第135章 条件 记忆是不可能忘却的,却可以成为一段再次记起都波澜不惊的往事,叫做释怀。 他手缓慢的放在了沈安安的肩头,微微俯下身去,沈安安身子缓缓僵硬住,却并没有躲开,微微垂着眸轻应了一声。 看似将萧渊的那些话都听了进去,可究竟如何,都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她想要权,想往上走,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服软,没有比她更清楚萧渊想要的是怎样的四皇子妃。 这一世,她都会按照他心里中意的皇子妃模样去做,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恩爱,只要她坐稳了四皇子妃的位置,才能护住沈府,再谈及其他。 日子还很长,她不能着急,往后四皇子府还有无数个日夜。 萧渊此时的想法和她一样。 姑娘垂着头,看似是女儿家的羞涩,可她周身散发出的冷意,可并不是动了情的模样。 没关系,日子还长,只要进了四皇子府,就都是他的机会。 墨香推开房门,又添了一壶热茶,一眼扫见二人亲密的姿势,她小脸一红 ,立即垂下了头,放下水壶后福了福身说,“姑娘,墨染回来了。” “嗯,知道了,可有闹出什么动静?” 她问的直截了当,并没有避讳萧渊。 墨香低声答,“大公子本是要教训那陈公子的,不过被林姑娘给拦住了,大公子很生气,说是把林姑娘拉进了小巷子里说了好一会子话,具体内容,墨染并不知晓,但说是林姑娘离开后,大公子就和丢了魂般,心不在焉的。” “嗯,知道了,你让墨染这几日别在大哥眼前晃,莫让他发觉了什么。” 沈安安思索片刻后交代。 “是,”墨香领命后迅速退了出去。 沈安安仿若完全忘记了萧渊的存在,拧眉思索着这事。 萧渊淡淡开口,“你就不怕你大哥知道了,你联合林姑娘设计他?” 沈安安不以为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又不是我逼着他做出的选择。” 就算逼,那也是林姑娘逼得,她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左右她瞧着大哥是已经被林家姑娘给拿捏住了。 这世间像林雨柔那么真挚的姑娘已经不多了,她是真的不想大哥错过,且她哭得那么伤心,她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从她将流言散发出去时,唯一留的退路就是大哥了,她自认为,她此一生,都不会再有如此胆量和魄力了。 倒是萧渊,她偏头注视着他,“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萧渊将对面的椅子拉到了沈安安的身前,在她想往后躲时,直接箍住了她椅子的扶手,让她退不了,躲不开。 沈安安偏开头,眸底一片平静,只听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人总爱当局者迷,你大哥只是因紧张暂时被蒙蔽了心智,有心者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想明白。” “只不过林家姑娘太豁的出去,纵使你大哥心知肚明,怕也做不到视若无睹,让她往火坑里跳。” 所以,只要沈长赫心里有她,林雨柔就是必赢的局面。 沈安安突然想起了林雨柔哭着说的那句话,她说,“如今她最大的筹码,就是沈长赫的不忍心。” “在想什么?” 萧渊突然靠近,让沈安安吓了一跳,“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就算我大哥愿意,林大人那怕是也不好说。” 萧渊不以为意,“林家姑娘已经将自己逼入了绝境,林大人除了顺势而为的答应还有别的选择吗?况且,你就要是四皇子妃了,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敢为难太过。” 顶多到时候他再推上一把,吓唬吓唬他就是了。 沈安安抬眸凝视了萧渊一瞬,在他低头看她之际,又迅速垂下了头,“是这么个理,可如今经过端梦梦一事,朝中不少官员揣测皇上无意你于储君之位,林家未必敢在这时候上你这艘大船。” “那你怕不怕?”他突然问道,墨眸紧锁着她艳丽的小脸。 今日她没有特别隆重的装扮,但比起以往又有所不同,温和的表皮下是内敛的锋芒,更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情和想法。 尤其是那张朱唇,艳的他移不开眼。 沈安安再是了解不过他此刻晦暗的眸子代表着什么,立即蹙着眉往后缩了缩身子,想着为何以前那么清心寡欲的人,这一世却和公猫一样,不分场合,不分节季的发情。 “沈家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要四皇子不怕,我更是没什么怕的。” 说林家就说林家,扯到她身上做什么。 萧渊笑笑,眼神收敛了不少,他可是记得那日在宫里,他情不自禁之后挨得那个巴掌,响亮又干脆,可是半点没有留情。 不过那滋味,如今回忆,他也觉得那巴掌挨得也不算冤枉。 “若是我可以推动此事,你打算如何谢我?”他眼睛再次定格在她红唇上,眼中是赤裸裸的暗色。 沈安安拧了拧眉,斜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萧渊又探身往她身侧贴了贴,“这可是你大哥一辈子的幸福,你不答应吗?” "......" 总归是要嫁给他的,沈安安心里如是想着,“好。” 话音落下,他却突然倾身过来,旋即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 “我先收些利息,做起事来才事半功倍。” 沈安安唇紧紧抿着,僵硬着身子没有动,并不知晓该做何表情,毕竟上一世时,二人从没有如此相处过,便是鱼水之欢,也像是例行公事。 但仔细想来,一开始好像也不是这样,每每亲近他虽不说话,但举动尚算体贴,也是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总是扫他的兴致。 二人在一起待的时间不短,若非沈长赫被那事绊住了脚,早就来了海棠园,萧渊也算有自知之明,主动说,“时辰不早了,待会儿那些人寻不见我身影想是要说些浑话,我先去前院看看。” “好。”沈安安立即就把墨香唤了进来送他走。 萧渊眼中染上些许哀怨。 “婚服我已经选好,让人加快赶制,你不用操心,后日派人给你送来,不过盖头说是由新娘亲手绣的寓意才好。” 沈安安觉得只是一个过场,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不过他既是开了口,她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微微点头说了声好。 萧渊却突然吩咐墨香去寻把软尺。 墨香看了眼姑娘,连忙去了。 沈安安的小衣都是她们亲手缝制的,软尺自然也常备着,萧渊拿在手中,意味不明的目光瞥向不怎么有眼色的墨香。 墨香摸摸鼻子,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还不忘合上了房门。 沈安安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萧渊的意图,饶是她再如何镇定。这会儿也红透了一张脸。 “婚服松些紧些都没关系,后日让墨香酌情收一收就是。” 萧渊没有说话,含笑看着她,在沈安安眼见着要恼的时候放下了软尺,点头说好。 沈安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分明是在戏耍自己,清凌的杏眸裹上了恼火。 “如此瞧着,才有几分人情气。” 萧渊轻声说,从沈老夫人走后,她平静的就像是一滩死水。 沈安安怔愣之际,他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开的瞬间灌入的冷风,才堪堪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心口那丝异动在墨香匆忙进屋时,缓缓沉寂了下去。 “姑娘,”她红着脸打量了沈安安一圈。 沈安安淡淡应声,面上已是无波无澜,“客人该到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出去走走过场。” 人还是那个人,就算有所不同,也许也只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而有所转变,若是她再次动心,就是真正重复上一世的轨迹。 她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容不下任何的沙子,而他是皇家人,注定了情爱于他而言只是通往帝王之路上的点缀,又何必再自寻苦楚。 沈安安不在京城长大,所以来贺喜的闺秀几乎没有,勉强来的那几个也是萧渊一党家里的姑娘,围着沈安安说的都是追捧之言。 她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不远不近的寒暄着,直到有一个姑娘询问,沈夫人有没有给她准备陪嫁丫鬟时。 京中大户有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嫁去门当户对的人家,家中都会备上一两个长相貌美的丫鬟,好将来在怀着身子不方便侍奉姑爷,避免府中姨娘得宠。 但若是高嫁,尤其是像沈安安要嫁进皇家的,更有甚者会让家中庶女作为陪嫁一起过去,将来用以固宠,兴旺家族。 沈家没有庶女,而那姑娘真正想问的也并不是这个,而是试探她有没有容人之量,进了四皇子府后,有没有给萧渊纳妾的打算。 作为萧渊一党,有想将女儿嫁进四皇子府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可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吃相就有些难看了,毕竟她这个正妃如今都还没摸着梧桐苑的床榻呢。 有姑娘推了推说话那人,应也是觉得她过分了些。 那人却不以为意。 她爹可是四皇子手底下大员,她是注定了要进四皇子府的,她问问,算得了什么,况且如今的沈家,早就今非昔比了。 沈安安脸上的温和笑容逐渐变得冰冷,都欺负她沈家地界上来了,她要是不说话,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这个未来的四皇子妃人尽可欺。 况且,她和萧渊感情不论如何,在外人眼中,都必须是举案齐眉,情谊甚笃。 她看着那姑娘,脸上扬起笑来,“我这人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不知姑娘问这话,可是想问我有没有给四皇子纳妾的打算。” 第135章翻墙会佳人 其他几位姑娘听了沈安安如此直白的话,拿帕子抵着唇,微微偏了偏头。 那姑娘面色赤红,什么纳妾,她要进府那也得是侧妃,毕竟她爹在所有姑娘中是四皇子最为得力的。 只是她没有那勇气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来。 沈安安笑容依旧,“姑娘问我可是问错了人,这纳不纳妾,还要端看四皇子的意思。” 言罢,她直接转头吩咐墨香,“去把四皇子请来,就说有位姑娘有些疑问,等着他来解答。” “是。”墨香领命离开,那姑娘立时煞白了脸,要上前阻止,却被沈安安侧身拦住了,“这位姑娘别着急,正好我也十分好奇四皇子的答案,不若我们就在此等一等。” “沈姑娘,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你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沈安安唇瓣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根本就不接那姑娘话茬。 墨香回来的很快,只是身后空无一人,并没有请来萧渊,那姑娘明显松了口气,可墨香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面色更白了几分。 “姑娘,”她先是福了福身,才说道,“四皇子正在和老爷说话,说是没工夫理会些阿猫阿狗的,让姑娘自己看着办就是。” “姑娘可是听到了?”她扭头看向满脸羞辱的女子,淡淡一笑,“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四皇子忙,没空理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哼。”那姑娘重重一哼,不知是离开了还是换去了别的地方,沈安安淡淡收回视线,看向了其余的几人。 几位姑娘齐齐冲她不自在的笑了笑,她也立即回了一个温柔的笑。 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和上一世的白莲花端梦梦很像很像,那时她不屑一顾,如今只觉得身心畅快。 有了这个插曲,接下来就要顺利很多,直到体面的结束了这场宴会,都没有人再生任何是非。 “那话当真是他说的?”海棠园里,沈安安随口问着墨香。 墨香低低笑了两声,“才不是,奴婢根本就没有去寻四皇子,只是于前院转了一圈,反正那姑娘也是没脸去询问四皇子的。” 沈安安嗔了她一眼,“你倒是学聪明了。” 墨香笑的得意。 她没有再去前院,但听说萧渊很晚才离开,被灌了不少的酒,一口一个岳父的叫着她爹,最后沈文吩咐的沈长赫亲自送他回府。 “四皇子今日这排场可是不小,给足了姑娘面子。” “嗯。”对此,她是感激他的,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家得了他重视,爹在朝堂上就能顺遂些,少被人刁难。 说话间,房门被敲响,墨香走了出去,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纸条又折了回来。 沈安安看了一眼,问,“谁递来的?” “说是四皇子走前吩咐人给姑娘送来的。” 沈安安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微微扫过上面内容就直接团做了一团,墨香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我大哥呢?” “这个时辰了,大公子应是已经回院子了。” 沈安安站起身,往外走去。 临近年关,府里要忙的不止是即将到来的大婚,还有春节的一应事宜,忙的沈夫人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功夫管其他。 整个沈府都红彤彤的,映的到处都是残影,沈安安推开书房门时,一股子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微微蹙了蹙眉,在书案后寻见了沈长赫孤寂的身影。 “大哥。” 沈长赫微微抬眸,眼中情绪像是潮水般迅速退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微微笑了笑,说,“不抓紧时间绣你的盖头,怎么来我这了?” 沈安安抿着唇,在满地的酒坛子里捡出一条路来,走到他身前站定,阳光的余晖从窗棂处洒进屋里,映照着他那张醉意朦胧的面容。 “大哥从不曾如此饮酒,今日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沈长赫垂下眼,“今日有客人在,不曾尽兴而已。” 沈安安抿唇,没有拆穿他,在他身侧找了个位置坐下,“今日林家姑娘来给我道喜了。” “嗯。”沈长赫低应一声,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她说,不日就将和她的一位表兄定亲了,大哥也知晓吗?” 沈长赫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缓缓攥紧了手中酒坛。 沈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说起了别的,“我和祖母在江南住的宅子旁,是一家十分富贵的人家。他家每年都会办喜事,一开始时,还曾邀请我和祖母,可后来被祖母狠狠骂了一通后,就和我们结了仇,若不是后来知晓我们的身份,定会更加猖狂的欺负我们。” 沈长赫微微蹙眉,“祖母为何骂人家?” “因为他家每年都办喜事,是那个富商有特别的癖好,每一任妻子都活不过半年,就会被他折腾死,不论是多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都不能幸免。” 她偏头看着沈长赫,“我说这些不是恐吓大哥,只是希望你能慎重考量,如今林姑娘的处境,不比那些嫁入富商家的姑娘好多少,祖母说过,女子婚嫁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干脆。” “你若是要放手,就当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 沈长赫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浸进了冰水中,指尖都微微发着颤。 酒水入肺的灼烫都减轻不了他如今半丝的冷意。 沈安安没有再说别的,平静的阐述着萧渊递来的消息。 “我拜托萧渊查了查那位陈公子,说是纨绔子弟都好听了些,书文不通不说,还溜鸡逗狗,是勾栏瓦舍,赌坊等地的常客,如今着急娶妻,也是因为背上了青楼女子的人命官司,京中已经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了。” “林姑娘说,陈大人托关系给陈公子买了个闲差,要出京躲上一阵,不出意外,她也会跟着一起去,如今算来,是不剩多少时日了。” 她话音刚落,沈长赫手中的酒坛就突然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浓郁的酒香直冲人口鼻,刺的沈安安低低轻咳。 沈长赫扶着书案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外走去。、 “你去哪?” 他没有说话,而是踉踉跄跄接着往外走,孤寂的身影仿佛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吩咐小厮备马车,可小厮看着他醉醺醺得模样,连站都站不稳,将目光投向了紧跟着走出来的沈安安。 “姑娘。” “按公子吩咐的做,多带几个人,看好他就是。”沈安安扶住沈长赫嘱咐, 小厮立即领命,点了几个机灵些的小厮接住沈长赫,迅速去准备马车。 垂花拱门时,沈长赫步子虚浮却走的很快,匆忙的好似生怕错过了什么,离开了沈府。 “姑娘。”墨香小声说,“天都快黑了,公子喝成这个样子出府,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你让忠叔跟着。”沈安安低声嘱咐,等沈长赫身影彻底消失后她才回了海棠园。 林姑娘为了他付出良多, 他疯一次,也是理所应当。 忠叔驾车,问车厢里的沈长赫去哪。 冷风一吹,沈长赫头疼的很,酒气上头的冲动退却了些许,他眼睛出现了一缕茫然。 看着几人齐齐盯着自己的视线,他说,“去林府。” 林家的正门是不用想的,这个时辰早就已经关上不说,林大人也不会允许他见到林雨柔。 沈长赫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围着林府转了一圈,最终挑了稍矮些的围墙,几个纵身就翻了进去。 看的忠叔嘴半晌都没合上,公子深夜出府,竟是来翻人家姑娘院墙的? —— “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惹了老爷生那么大的气,名声都毁了不说,沈公子那边怎么想还未可知。” 她就是觉得自家姑娘太傻了,在没有问清楚对方心里想法的时候就将自己逼到如此绝境。 烛火摇曳,林雨柔缓缓抬起头,如玉的肌肤上残留着无比清晰的一个巴掌印,红肿了半边脸。 “是我给林家丢人了,父亲打我是应该的。” 她没有回答关于沈长赫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确定。 但若说不委屈,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坐在软榻上,丫鬟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她的脸庞擦药。 纵使丫鬟已经很轻很轻的,她还是疼的微微哽咽,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姑娘不哭,实在不行您就选陈公子好了,他……” 吱呀—— 屋门传来细小的声音,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主仆二人只以为是院中下人,林雨柔立即拿东西挡住了半张脸,冷喝一声。 “出去。” 那人却并没有动,影子在烛火的映照下拉的很长很长,分明是一个成年男子。 第137章 口脂 “姑…姑娘…”丫鬟张了张嘴,语气中都是震惊。 那影子缓步走来,林雨柔大惊。 父亲晚间刚禁了她足,让她面壁思过,大哥这个时辰绝对进不来看她。 影子愈发近,可她却听不见丫鬟的声音了,挡住脸的物什往下放了放,提着心往前看去。 男子没有再靠近,而是在烛火旁停住了脚步,深幽的眸子凝视着她。 而她,也终于瞧清了那人的脸。 林雨柔坐着不动,沈长赫也不上前,丫鬟站在一旁捂着嘴,半个音节都不敢发出来。 就那么僵持了不知多久,林雨柔突然放下东西,微垂下头哭了起来,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正对着沈长赫站的方向。 让他可以看的仔细! 那种密密麻麻的疼,没有他的刻意压抑,仿佛在咬噬着他的心。 喉头像堵了一团棉絮,五指也慢慢收拢成拳。 “姑娘,该用膳了。”门外响起婆子的声音,丫鬟骤然回神,几乎是用跑的出去,“姑娘这会儿不饿,已经睡下了,你先给我吧。” 打发了来人,丫鬟又转身合上了房门,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屋里的林雨柔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哭,梨花带雨的委屈可怜模样,像是在剜沈长赫的心。 他缓步走了过去,在她身前蹲下身子,无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 “你来做什么?”林雨柔偏开头,没有了之前的温婉,语调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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