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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了饭再离开吧,不那么冷。’’ 他视线扫过她泛红的指尖。 她双手一直放在茶盏上取暖,想必是冷的很。 ‘‘不用了。’’沈安安拧了拧眉,拒绝。 萧渊说,‘‘正因为如今所有人都瞧着,你才更不能这么快离开,也许我府上就有人盯着你我,既是要装,就要装的真些,旁人才会相信。’’ 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动,清凌凌的眸子微垂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庆安。’’ 萧渊压下心中激荡,不耐的唤人。 ‘‘哎,主子。’’庆安推开门将暖炉提了进来,放在距离沈安安最近的位置,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外面候着。 ‘‘饭菜也已经备好了,请主子,沈姑娘移步。’’ 萧渊看了眼依旧把自己裹挟的很紧的姑娘,淡声吩咐,‘‘把桌子抬书房来。’’ ......‘‘哦。’’庆安又忙不迭的出去,指派了两个小厮给抬了进来。 确实是江南的味道,甚至做法隐隐熟悉,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吃过。 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萧渊视线落在她惯常爱用的几个菜色上,墨眸深不见底。 沈安安放下筷子,萧渊也随即放下,说,‘‘我送你。’’ 她想拒绝,可又联想到萧渊反才的话,又将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有劳。’’ 二人没再说话,肩并着肩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书房的院子,往外走去,路上皇子府不少婆子小厮拿眼偷看,没有一句交头接耳,却光是眼神就让沈安安浑身不自在。 ‘‘你表情当温和柔软些,旁人才会相信,如此僵硬他们说不定会以为我强迫了你。’’ ...... 她难道不是被强迫的吗?只不过强迫她的人不是他而已。 ‘‘嗯。’’ 她牵了牵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怎么好看的笑,垂着的手突然传来湿热的温腻,将她整只手都包裹住,灼热的触感比手炉还要更烫人一些。 沈安安像触了电就要把手抽出来,可那力道加大了些,她使了力也纹丝不动。 她面色变了变,抬眸,男人刚毅紧绷的侧脸轮廓分明,冷硬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有人来了。’’ 沈安安一怔,顺着他目光看了过去。 一辆挂着永宁侯府牌子的马车慢慢驶来,在府门口停下,凌辰逸掀开厚重的帘子准备下马车,抬头瞧见携手立在台阶上的二人,又生生滞住。 他揉了揉眼再看,确定不是花了眼。 ‘‘你堵在那干什么?’’李怀言探出头也愣了一会儿。 ‘‘我们好像来的不怎么是时候。’’ 凌辰逸点头,转了个身又回了马车里。 沈安安收回视线没有理会,慢慢把手抽了出来说,‘‘我先回了。’’ ‘‘嗯。’’萧渊摩挲了下空荡荡的掌心,有些可惜,‘‘若是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让人通知你。’’ 沈安安颔首,墨香上前搀扶她上马车,被萧渊一个眼色吓得不敢再动,生生看着四皇子抢了她的活计。 沈安安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抬手覆上男子手腕,借力上了马车。 等马车离开,李怀言,凌辰逸才敢探出头去,“呀呀呀,还执手相送,依依惜别,萧渊,你深藏不露啊。” 萧渊温和的面色瞬间变回了冷然,冷瞥了二人一眼,说,“沈家父子被拘在宫中一日了,我们的人一直打听不到消息。” 沈贵妃的行事二人早就听说了,闻言脸上都染上了沉肃。 只李怀言脑路清奇,“那沈姑娘,该不是你趁火打劫,威胁恐吓来的吧?” 第94章男女之情果然是绊脚石 “那叫郎有情妾有意,怎到你嘴里如此不堪入耳。” 凌辰逸顶着萧渊冷凝的目光,手臂一捞将李怀言夹在了腋下。 沈家马车走远了,他才带着聒噪的二人回了书房。 “宁妃被打入冷宫,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凌辰逸合上房门,面色恢复沉肃。 李怀言跟着点点头,“这个节骨眼上,确实是报仇的最好时机。” 这也是三人早就商量好的决定,可书案半倚着身子的人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久久没有回应,二人抬眸朝他看去,“你怎么了?” 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还磨蹭犹豫什么? “再……等等。”他声音略微艰涩,“沈家父子还在宫中,若是宁妃这个时候死,父皇绝不会让他们父子活着出来。” 李怀言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错过这个机会,等皇上动手,二皇子和宁妃翻了身,你的仇还报不报了?” “别说了。”凌辰逸拉住李怀言。 圈椅中的萧渊脊背微微弯下,手掌撑着额头,谁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凌辰逸却能理解他的两难,“长赫兄出了不少力,就算出于道义我们也不能置之不顾。” 李怀言蹙眉,“怎么你也如此糊涂,沈太尉掌着兵权,皇上不会如此轻率动沈家父子,最多是下狱,宁妃一死,我们再想法子救人就是!” “可如此并不稳妥。”凌辰逸当然知晓,可拿宁妃的命赌沈家父子两条人命,萧渊输不起这个万一!! 男女之情,果然是大业上的绊脚石,可出现了,就如魂索系在了脖子上,随时可割裂人的咽喉。 李怀言不怎么死心,“皇上口头上宠你,可却一直纵容二皇子的势力愈发壮大,此番只是急怒攻心,若回过味来,他舍不得宁妃母子,我们就又失了一次先机。” 阳光透过窗棂斜洒进屋里,光中灰尘漂浮晃动,给沈安安准备的暖炉还烧的噼里啪啦作响,连同书案上那盏温茶都没有挪动位置。 淡淡口脂的颜色残留在杯口上,有些刺眼。 屋中沉寂的令人心烦发闷。 他伸手将那盏茶端到了自己跟前,学着她的样子把手放在上面。 茶水凉了,已经起不到取暖的作用,可答应那人的话,还在眼前浮现。 “弑母之仇,自然要报。”他眸子阴沉狠戾,又化为平静,“只是如今,沈家于我,一样重要。” 报仇的机会有很多,人死了,可就再也活不了了。 “上次二皇子府时,你也是如此说辞。”李怀言知晓已经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还是有一丝愤懑。 女人果然耽误拔刀的速度,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沈家父子从宫中带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凌辰逸说。 “说的容易。”李怀言叹了口气,“如今宫门紧闭,我们的人连消息都传不出来,如何救人?” 萧渊站起身,吩咐庆安准备衣物和软剑。 “你要干什么?”凌辰逸也坐不住了,蹭的起身拦住他。 “你疯了,这个时候宫中一定戒备森严,你是去送死吗?”李怀言说。 庆安急的额头直冒冷汗,并没有按照萧渊说的做。 “你们还有别的法子?”萧渊睨眼二人,冷硬的眉峰似隐着冰霜。 “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只要确定沈家父子无恙,其余我们再想办法。” 凌辰逸可知晓根本不像萧渊口中说的那么容易,“凭我们数年布置,进宫自然容易,可难的是你要如何全身而退。” 宫中任何风吹草动,都必定被皇上掌控,数年好不容易安插进宫的暗桩被连根拔起不说,皇子潜入深宫,是谋逆的大罪。 皇上若是心狠,宫墙就是萧渊葬身之地。 “除非……四皇子府,沈家同气连枝,抗制皇权!!!!” “你们都疯了。”李怀言不可思议,“凌辰逸,你让萧渊弑君夺位?” 那可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即便登位也名不正言不顺,如何号令群臣。 凌辰逸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主子。”庆丰兴冲冲的进来,“沈家父子离宫了,安然无恙。” 李怀言,凌辰逸同时松了口气,虚脱一般跌坐回了椅子里。 “可探听到什么消息?”萧渊立即问。 “没有,宫中戒备森严,我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怕被皇上清算。” “让人守着,有任何消息递出来,立即禀报我知晓。” 庆丰快步走了,李怀言才说,“如今沈家父子顺利离宫,宁妃的命,是不是可以取了?” “过两日,我亲自去。”萧渊眸中迸发出无尽森冷,“当年详情,她是唯一的知情者。” 凌辰逸抿了抿唇,“你还是怀疑皇上?” “不知道。”他翻了翻书案上堆积的厚厚文书。 他不想怀疑他,可齐家是他恨不得除之后快的眼中钉。 第95章两情相悦 母妃走后,齐家一夕之间没了,唯一的齐家后嗣,他费尽心思都没能将人召回京城。 他有太多疑问,需要证实。 — 沈安安和沈夫人得了信就去了门口等着,瞧见马车远远驶来,沈夫人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迎了上去。 “夫君,赫儿。” “夫人。”沈文从马车上下来,牵住了沈夫人的手,他还是走时的官袍,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走,我们回家再说。” “好,好好好。”沈夫人抬手擦了擦泪,打量了眼紧接着下来的沈长赫,“赫儿,你没事吧。” “孩儿没事。” 父子二人身上都没伤,只是面色却掩饰不住的疲惫憔悴。 “快,快回去,我让人备了汤浴吃食,大冷的天儿,快回去暖暖。” 一家四口快速回了府。 “安安,你怎么了。”沈长赫落后一步,问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沈安安。 “没什么。”她低垂着头,却有几分浓重的鼻音。 沈长赫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乖,我和爹不是都好好的。” 好好的吗?若是好好的,怎会两日都没有沐浴更衣,这两日在宫里又都发生了什么。 “嗯。”她没有询问,勉强扯起笑容。 拢香阁丫鬟婆子忙的脚不沾地,沈文和沈长赫沐浴更衣梳整出来,饭食都已经摆好了,都是父子二人惯用的。 “先吃饭,有什么事儿吃完了饭再说。”沈夫人说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夫人。”沈文握住她的手到自己身侧坐下,“好了,不哭了,为夫不是带赫儿好好的回来了吗。” “嗯。”沈夫人努力擦泪,起身亲自给父子二人盛粥。 沈长赫也不再说话,专心吃饭,沈夫人眼梢发红,待父子二人用完了饭才说,“夫君,在宫里这两日你们都没有用饭吗?” 桌上饭食下了一多半,夫君和赫儿何时胃口如此好过。 沈文和沈长赫都沉默了,在丫鬟端来的托盘上漱口擦手。 沈安安红唇紧咬,父亲好歹是一品大员,皇上怎可如此作践!! “宁妃被打入冷宫不久,皇上就怀疑到了我们头上,君心难测,让我们吃些苦头,加以警告也属正常。” 他们进了宫就被太监带去了御书房一侧的偏殿,等了一日一夜才等到了皇上,若非沈文为官数年,对皇上脾性了解一二,今日怕是很难能回来。 莫说是吃食,偏殿中连杯水都没有人奉。 沈夫人越想越气,“沈贵妃太过分了,难道你和赫儿有难,就是她想看到的吗。” 沈文摇了摇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道,“如今皇上对咱们沈家起了疑心,往后我们在京城恐会有些艰难,夫人,前些日子我交代你的事儿,要尽快了。” “好,”沈夫人深深看了沈安安一眼,也是这个意思,趁沈家还没有彻底倒台,先给沈安安安排一个妥当的去处,嫁出去才好。 沈文没有详细说在宫中的经历,但就父子二人回来时的狼狈憔悴,就足以让人心惊,定不止是关在偏殿那么简单。 “爹,娘。”沈安安突然开口,“女儿有件事,想对你们说。” “我和…四皇子两情相悦,我想,和他相处试试。” 几人脸色同时变了变,沈文蹭的站了起来,“安安,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女儿和书生的事儿,他听说了,这才短短时日,怎么又说和四皇子两情相悦了? 沈夫人也是一脸震惊,母女二人朝夕相处,她怎么从来不知? “安安。”沈长赫沉声问,“你可是因为我们沈家之故,才和四皇子……” “不是。”沈安安牵出一抹笑来,“四皇子人中龙凤,颖悟绝伦,在京城男儿中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来日也极有可能御及九州,得女儿家欢喜,不是很正常吗。” “大哥,我也是众多女子中的一个,且……他对我也算不错。” “安安,你可知晓嫁去皇族要面临的是什么,你姑母就是前车之鉴,你还要再去重蹈覆辙吗?” 沈夫人急的眼中再次蓄上了泪。 沈文脸色发青,“不可,若是如此,不用皇上猜疑,我们沈家就是铁板钉钉的四皇子一党,百口莫辩!” “爹,”沈安安抿着唇,“且不说沈家能否置身之外,若是女儿执意,您当真能眼睁睁看着,而不帮他吗?难不成您独善其身,大臣皇帝就会相信了吗?”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妹妹所言不错,不论我们如何做,在皇上眼中,我们都是四皇子一党,一味退让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糟践咱们,爹,我们男儿不惧死,可娘和妹妹呢,你舍得吗?” 沈文眉头紧锁,攥着沈夫人的手紧了紧,抬眸看向儿女,“可她前几日还说心仪那书生。” 又不是买块肉,怎么能说换就换? 沈长赫默了默,对沈安安说,“安安,一切有我和爹在,你……” “大哥,”沈安安笑着看他,“你不是说,他对我有心思吗,二皇子府,他费尽心思救我,我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爹,娘,大哥,我对萧渊心意已决,不会舍弃的。” …… 从拢香阁出来,沈长赫叫住了准备回海棠园的沈安安,兄妹二人一起去了花园中的凉亭。 冬日寒风冷冽,沈长赫给沈安安挡去了不少冷风。 “安安,你去寻四皇子了?” “嗯。”沈安安没有撒谎,“你和爹迟迟不归,以往交好的世家都对娘避之不及,我想打听你们的消息,只能去找他。” 沈长赫没有说话,面上却是浓浓自责,“安安,男女之事不可作为交换的筹码,家中有大哥和爹在,不用你……” “哥哥。”沈安安无奈,拍了拍他的肩,“我是想救你们,可萧渊,也确实是顶有魄力的男子,于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林姑娘走的时候很是担心你,你回去后别忘了给她写封信,报个平安。”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凉亭,风声赫赫,沈长赫又坐了好久都没有挪动。 直到小厮提醒,才拖着僵硬的身子回了院子,他第一时间吩咐小厮磨墨,给林雨柔递去了一封信。 可奇怪的,往日半个时辰就能收到回信,今日等至深夜,都迟迟没有音讯。 沈家父子被囚禁宫中的事情在各家官宦中流传,明面上虽都不说,可同僚下属,往日讨好巴结的人,如今都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开。 尤其是连续几日早朝,皇上对沈家不留情面的呵斥,那些人就更加不敢和沈家父子说话来往,连同各家宴会帖子,也都不再给沈夫人送。 这日早朝,沈长赫在无人的宫道上拦住了林大人,他十分恭敬的行了个晚辈礼。 “林大人。” 以往林大人会立即喜笑颜开搀扶起他,今日却慌张的四处张望。 “大人莫担心,这里偏僻,不会有旁人看见。” 林大人脸上尴尬一闪而过,“沈公子,有什么事儿吗?” “晚辈…是想询问下林姑娘近日可好?” “哦,好好好,她一切都好,就是近些日子染了风寒,不能出府。” 沈长赫看着林大人迫不及待想走的模样,眸色暗了暗,侧身让开了路,“大人慢走。” 林大人立即抬步,可走了几步,又犹疑了下,折了回来,“沈公子啊,不是我不仗义,如今沈家正处风口浪尖上,我一个小小翰林院的,委实是帮不上什么忙,近些日子,你还是尽量别和柔儿来往了,等过了风头再说吧。” 沈长赫很想问一句,这是林姑娘的意思,还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拱手应了声“是。” “林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牵连林姑娘。” “哎,好。”林大人臊的脸通红,加快脚步离开了此处。 沈长赫立在那里,好半晌都没动,直到肩膀上传来重力,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四皇子。”他努力扬起一抹笑。 “走吧,我们一同离开。” “好。”犹豫片刻,沈长赫点了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二人并肩一起走出宫道,离开皇宫,路上不少大臣偷偷的看,却没敢多言一句。 沈长赫上了四皇子马车,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萧渊却能感受他的低落。 “世人皆趋利避害,度过难关,一切就都会回到正轨。” “臣知晓。”他不怪林大人,这个节骨眼上,除了萧渊,任何人和沈家扯上关系都会遭殃,何况林家一个没有实权的文官。 他只是在想,那个善良明媚的姑娘是怎样的想法,他是不是应该识趣些,主动退去婚约。 可一思及此,他又控制不住的不是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 情绪让他心绪不宁。 “去客来酒楼喝一杯,毕竟可是有不少人看着你我一同离开的。” 沈长赫迟疑了一瞬,点点头答应。 上好的雅间,店小二上了小菜烈酒就退了出去,沈长赫闷头灌了好几杯,倏然开口问,“我妹妹说,和你两情相悦。” “嗯。”萧渊端酒盏的手在半空僵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淡淡应声。 “当真如此吗?”沈长赫凝视着他,“四皇子,你们究竟是交易,还是男女之情?” 第95章醉酒 “怎会如此一问,我对她如何,你不应是最清楚的吗?” 沈长赫默了默,才说,“我清楚,可我不清楚安安的情之所向。” 半月前,她还对那书生情深几许,可转眼,又说和四皇子两情相悦,他怎么可能信呢。 “她的情之所向是我,也只能是我。”他语气倏然沉冷。 沈长赫抬眸看着他,眉头慢慢拧起,“男女之情,该是两情相悦。” “那你和林姑娘两情相悦吗?”他亲手给二人斟了杯酒,不紧不慢的说。 沈长赫沉默,这个问题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从没有深想纠结过。 他对待感情一向理智,当日在二皇子府,他也极快做出了应和当下时宜,对的选择,且没有任何犹豫。 “她不是也和你说,同我两情相悦吗。”那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说不出的旖旎。 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她说此话时是怎样的神情,是不是和面对那书生时一样,柔软娇羞。 沈长赫不再言语,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随着桌案上酒坛子越来越多,他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萧渊冲来送酒的小二摆了摆手,不打算让他再继续喝下去。 “酒虽消愁,可你喝多了,我怕是要看她冷脸。” 他唤了庆安进来,把沈长赫扶上了马车。 二人在客来酒楼对饮,没有避人,没过多久,各家族都知晓沈公子大醉,被四皇子亲自送回了沈府。 “怎么就喝成了这样?”沈安安得到消息赶来,沈长赫整个人都被庆安扶着,几乎站立不稳。 “他近些日子压力大,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些,他本还不尽兴,但想着你会不高兴,我就将人给送回来了。” 沈安安睨了萧渊一眼,心想这人装的倒是挺像,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如此才能。 她吩咐墨香叫几个小厮来把人扶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随你一起去。” ?? 见沈安安眉头微蹙,他立即又说,“刚巧有几句话对你说。” “嗯,好。”沈安安没有多想,把墨香叫了回来,吩咐她去厨房准备醒酒汤。 到了门口,不让萧渊进去确实不像样子,做戏就当做足,“有劳四皇子,请吧。” 庆安,庆丰二人搀扶着沈长赫,由墨染带路去往他自己的院子,沈安安和萧渊跟在后面。 沈长赫院中的小厮帮忙把人放在了床榻上,又请了大夫来诊脉,确定人只是喝醉了,才都放下了心。 院子里忙的很,给沈长赫更衣梳洗,喂醒酒汤,等人彻底睡下,沈安安才空了片息。 “竟是不知,你也有如此体贴周全的时候。”萧渊一直默默看着,终于有了和她说话的空档。 “对我的家人,我一直如此。” 就是说等以后他们成为家人时,她也会对他这么好。 沈安安感受到他突然的好心情,有些纳闷的拧了拧眉,将人请去了院子正厅,又吩咐小厮奉茶,她才问。 “我大哥今日可是遇上了什么事儿?” “下早朝时和林大人说了几句话,具体不得而知。”萧渊喝了口茶,也不是她惯爱用的花茶味道,就又给放下了。 沈安安闻言,低垂着头,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人情冷暖,世情如纸,可以理解,只是这些日子相处,怕是大哥对林姑娘已然上了心。 再有一月,就是他们原先所定的成婚之日了! 她眉眼浮上忧愁。 “过几日永宁侯府华笙郡主的生辰宴,我来接你一起。” “嗯?”沈安安回过神,说,“这些日子各大家都对我沈府避之不及,宴会帖子也很少收到,我还是不去给永宁侯府添麻烦了。” “正因如此,我们才当同进同出,给所有人看。”萧渊凝视着她,“越是这个时候,沈家越不能退缩,否则只会愈发艰难。” 是啊,她的初衷不就是让皇帝忌惮。让所有人知晓,沈家就是四皇子一派! “结党营私,你就不怕皇上对你问责吗?” 萧渊不甚在意,墨眸中是讽刺的笑,“二皇子和周,张二家的私都舞到他眼前了,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互惠互利,沈安安想着,答应了下来。 “那三日后,我来接你。”许是怕她拒绝,他又紧接着道,“当要让他们知晓你我的关系。” 心莫名加快跳动了几下,她抬头看了萧渊一眼,总觉得他最后一句意味深长,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也……好。”她垂眸应下,语气却多少有些艰涩。 如今轻而易举得到的,都是她当年费尽心思的求而不得,她有些恍惚,不愿意再回想那些。 毕竟如今,也是沈家有求于人。 “姑娘,姑娘。”墨香兴冲冲的跑进来,“老夫人,老夫人回来了。” “祖母回来了?回哪了?”沈安安蹭的站了起来。 “回京城了啊,如今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是杨叔先回来禀报的。” 她抬步就往外走,出了正堂才突然想起来里面还有个人,又折了回来。 “府上还有事儿,我先回去。” 好在萧渊十分识趣,沈安安点头,吩咐墨香送萧渊离府,就立即离开了。 …… 连等他一同出府的时间都等不及。 “四皇子,这边请。” 萧渊离开沈府时,只瞧见了沈安安急匆匆上马车的背影和催促车夫快走的声音。 “沈老夫人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庆安嘟囔了一句。 萧渊收回视线上了马车,才问,“沈老夫人有多少年没回来了。” “听说沈姑娘几岁时就走了,如今沈姑娘都成年了,最少也十年了吧。” 十年?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看她神情,应事先并不知情。 沈安安裹着厚厚的披风站在城门口,冷风刀子般直往她脸上刮,连骨头缝子里都是冷的。 忠叔想让她坐马车里等,可她等不及。 祖母不喜欢京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不打招呼的回来,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她想念祖母,可私心里,并不想她老人家回来。 出来的着急,她连手炉都没有准备,冻的手脚冰凉,但好在没有等太久,小半个时辰后,几辆熟悉的马车出现在视线中。 她眼圈立即红了,快步迎上了中间的马车。 “祖母。” 就叫了一声,她就突然有些哽咽,鼻子酸的很。 “这是怎么了,谁让我的宝贝孙女受委屈了?”花白头的妇人身子十分矫健的下了马车,将憋红了眼的小姑娘搂进怀里。 “不哭,等回去,祖母给你做主,打他们个皮开肉绽。” 沈安安又突然笑了起来,“快回车上,外面冷,我们回去。” 沈老夫人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上车,一股脑的将所有取暖的东西都塞她手里。 “出门也不带个手炉,忘了祖母怎么教你的了,女儿家最怕的就是寒气入体,以后嫁了人会受罪的。” “嗯。”她抱紧怀里的东西,窝在沈老夫人怀里。 “赶了半个多月的路,身上都馊了,你也不嫌熏的慌。” 沈安安撇嘴,“是有些,不过我不嫌弃你。” 祖孙二人相互依偎,沈安安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她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要说的话,总之就是有好多话想告诉祖母。 衣食住行,什么都说,沈老夫人不说话,只是搂着她,安静的听着,最后沈安安说着说着又有些哽咽。 “祖母。” “好了,祖母回来了,往后都有祖母陪着你。”沈老夫人像小时候哄她一样摸着她的头。 沈安安十分乖巧的窝在她怀里。 沈夫人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府门口侯着了,瞧见马车过来,快步迎了上去。 “母亲。” 沈老夫人被沈安安扶下了马车,一张脸精神抖擞,可窥见年轻时不凡的姿容,“起来吧,这些年照顾他们父子二人,你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儿媳应该做的。”沈夫人起身,连忙上前搀扶住老夫人另一侧。 “寿安堂已经收拾好了,我扶母亲过去歇歇,老爷去了宫里,这会儿子不在府里,儿媳也让人去唤他了。” “不打紧,公事重要,”院子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沈老夫人却突然沉默了不少,脚下的步子不快,路过任何一处时都会停下来看看。 安寿堂丫鬟婆子来来往往,忙的脚不沾地,沈老夫人在正堂坐下,抚摸着雕花梨木的扶手,神情有些恍惚。 所有人都十分好奇老夫人为何会突然回来,却没有一个人问出这句话。 沈夫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缺的吩咐丫鬟立即补上。 “你不用忙,简单些就好。”沈老夫人说。 “是。”沈夫人福了福身,又重新在沈老夫人身侧坐下。 沈安安亲手给沈老夫人斟了杯茶,塞入她手中暖着,“这几个月我不在,祖母可有听话吃饭,身子骨怎么样?” “很好,你日日来信念叨着,烦的很。” 第80章母子相见 “是吗。”沈安安撇嘴,“你老人家有那么听话?待会儿我让大夫来一趟给你把脉瞧瞧。” “不要。”沈老夫人立时拒绝,“我身子骨健朗着呢,不看大夫,你竟哄我,每次说是请个平安脉,却总是让我喝药,乱七八糟的,喝的我如今胃里还泛恶心。” “那也得喝,大夫让喝药说明你身子有问题,有问题就要及时调养,” “呵。”沈老夫人似乎是不服,轻嗤了一声,“照你这么说,天下就没有不用喝药的健康人。” “啧,你怎么老是犟嘴。” “你说谁犟嘴,我是你祖母,莫以为回来待了几个月就又支棱起来了。” 沈夫人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像争吵的斗嘴,一时接不上话。 她不清楚祖孙二人的相处方式,也不知女儿那些年的经历,只能默默看着。 “好了,当着你娘的面,还如此撒泼耍横,等我儿子回来,瞧我不告你的状,敢欺负他娘,屁股给你打开花。” “……”沈夫人觉得老夫人这话用来说闺阁女儿太过直白,似乎不怎么合适,可也没敢吭声。 看出她的拘束,老夫人主动说,“若是累,你就先回去吧,有安安陪着我就好。” 沈夫人想说不累,可抬眸瞧见老夫人满心满眼都是安安,又识趣的咽了回去,“那母亲莫受累,待会儿歇一歇,等老爷回来,我们一家吃个团圆饭。” “好。” 从安寿堂出来,沈夫人侧头问嬷嬷,“大公子呢,老夫人回来了,他怎么一直不露面?” “许是…还醉着。”嬷嬷将沈长赫被四皇子送回府,又和大姑娘一同安置了沈长赫的事情和沈夫人说了一遍。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没有人禀报我?” 赫儿和四皇子同饮,还醉了酒,安安和四皇子在赫儿院子里待了半个时辰? 等老爷回来知晓了,定然又要发火。 “夫人那会儿睡着,奴婢就没有打扰,想着等您睡醒再说,不想老夫人突然回来了,就暂时搁置了。” 沈夫人皱眉,急声吩咐,“你快去赫儿院里,把人叫起来来给老夫人请安。” 安寿堂中,沈老夫人握住沈安安的手,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在京中待的如何?” “不好,没有在江南时舒服。” 她窝进沈老夫人怀里,“那祖母呢,您不是一直不喜欢京城吗,为何突然回来?” “因为…有放心不下的人。” “谁?”沈安安抬眸看着老夫人,“有谁在祖母心里竟比我的地位还重要,当初我让祖母陪我回来,您死活不肯,如今竟为了那人主动回来。” “傻孩子。”沈老夫人轻笑,点了点她鼻尖,“祖母有很多放心不下的人,你也是其中一个。” 沈安安静默了一瞬,突然问,“您可是听说了什么?” “嗯?”老夫人皱眉看着她,“听说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没什么,我乱猜的,祖母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在府中待着,等过完年,孙女就带您回江南去。” “回江南?”老夫人眼中似浮上一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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