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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贬妻为妾的说法!” 他侧头吩咐一旁的大太监,“立即给朕派人去查,若是真的,那老东西的国公头衔也不必要了。” “是。”太监立即去办了。 张大人脸色黑白交错,阴沉的目光投向了最前面沉默不语的萧泽。 萧泽只当不知,比起扳倒萧渊,牺牲区区一个张家算什么,他丝毫不在意张家与李国公府的下场,绑架王氏的罪名,必须要落在萧渊头上。 这场早朝,先是惊心动魄,后又犹如闹剧一般,人群中的凌辰逸唇角一直都含着笑,眸中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唯独一人,站立不安,浑身的汗如冲了冷水般直往下淌。 王乾之根本就没有听见方才都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只有去胡氏钱庄查证据的周家长子。 这世上没有人比二皇子妃更想王家倒台,只要有蛛丝马迹,周家都一定会坐实他的罪名,他这回,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王乾之抬头看向了最前面站着的萧渊,嘴抿的死紧。 他举荐周家,是早就知晓了他通敌西域! 所以,这一切都是四皇子的计谋,当真是好城府,这一手,可是一举垄断了二皇子不少势力。 王乾之心如死灰,双腿几乎站立不住,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太监比沈长赫和周允风先一步回来,附耳皇帝说了几句什么,皇帝听后勃然大怒,重重一拍书案,张大人立即跪了下去。 “好啊,好的很,朕还不知,朕的朝堂竟腐败至此,烂成了泥。” 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张大人,“为了一桩婚事,你们都敢草菅人命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大人大惊,“皇上明鉴,当年是李国公主动求娶,微臣……” “给朕闭上你的嘴,人证物证皆在,你再敢狡辩,朕今日就斩了你。” 第74章奇耻大辱 张大人立即住了声,虽然他也不知那大太监都拿来了什么证据,当年李张联姻,张家是做过什么,可草菅人命却不曾有过。 只是张家繁荣至今,说里头没有点腌臜,是不可能的,经不住查,也不能让查,张大人沉默下去,想就此认下。 最多官降一级,罚俸几年,也好过被全部挖出来,满门不保的好。 他抬头看向萧泽的目光隐隐带上了恨意,今日当真是被二皇子给坑惨了! 皇帝平复了下心情,正准备发落张家,恰在此时,随着太监的一声禀报。沈长赫和周允风回来了。 皇帝看向了被押来的人和周允风身后的书卷,“都说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萧泽弯了好半晌的腰终于直了起来,目光焗焗的看着周允风,唇畔全是森冷。 可周允风却全然不看他,亲手接过书卷递给了大太监,让他呈给皇帝观看。 “皇上,微臣在胡氏钱庄的一个暗格子里发现了这个。” 皇帝从大太监手中接过来打开,目光逐渐变的森冷至极。 他垂眸看了眼下首昂首挺胸的萧泽,又扫向了群臣中的王乾之。 那目光,让早就心惊胆战的王乾之最后一丝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萧泽毫无所察,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萧渊,里头都是势在必得。 皇帝终于开了口,“萧泽,你可要看看这书卷上都是什么?” 萧泽一怔,连忙弯腰伸出双手,大太监立即将书卷给他送下了御阶,放在了他的掌中。 萧泽垂眸去看,那张得意忘形的笑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龟裂,甚至浮上了一丝惊悚。 “这不可能,父皇,这绝对不可能……” 皇帝冷笑一声,“王乾之都已经跪下了,你告诉朕说不可能?” 萧泽脖子僵硬的转头看向了身后,并没有瞧见王乾之的影子,他扒开人往后走了走,才终于瞧见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莫说王乾之,他的手此刻都开始了微微发抖。 “王大人,这是你的东西?”他不死心的问。 王乾之从周允风拿着那书卷回来,就已经吓的面色惨白了,“二皇子,这其中有误会,您一定要救救微臣啊。” 萧泽沉默了片刻,突然走过去抬脚狠狠踹了过去,面上几尽扭曲。 朝臣们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齐齐后退躲开,缄默不言的看着,心里的算盘却是噼里啪啦作响。 今日看来,二皇子仿佛……又被四皇子给算计了。 发泄了心中的怒火,萧泽也反应了过来,大步走到了大殿中注视着萧渊,“四弟设的局,当真是好算计啊。” 谁都没有开口,只有周允风狠狠蹙眉,再一次后悔不敢将妹妹嫁进二皇子府,父亲当年当真是看走了眼。 “二皇子。”他压低了声音提醒,“您如今该想的,是如何脱身。” 周允风几乎是咬着牙。 王乾之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二皇子府,他通敌,二皇子又能独善其身吗? 萧泽瞬间反应了过来,立即解释,“父皇,儿臣……” “够了,”皇帝摆了摆手,“等此事完结,朕再收拾你。” 皇帝语气中的明显失望,让萧泽面色惨白,如今就算能脱离关系,他用人不善,识人不明的形象也会在父皇心中坐实,而做君王,最忌讳的就是这两点。 他脸色慢慢变得灰败,萧渊,这一局当真是设的好计谋! 萧渊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犹如旁观者般看着这场闹剧。 证据摆在眼前,皇帝阴沉的目光注视着王乾之,“王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微臣,微臣…”王乾之嗫嚅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脸色蜡白。 皇帝不再理会他,挥手吩咐太监直接将人拖了出去,问斩。 萧泽紧咬着牙,王乾之的求饶声经久不散,可他不敢再说一句话,连带王氏和她肚子里的男胎,他都想好了该怎么处置。 周允风冷眼看着王乾之被拖出去,眸中划过一抹讥讽,如此混不吝之人,二皇子竟也敢录用。 “皇上,除了王大人,微臣还查到了一些东西。” 他一开口,朝臣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周允风亲手从身后官兵手中接过了一件物什,递给了大太监。 由大太监又递至了皇上眼前,皇上瞥了眼那不算小的木盒子,吩咐,“打开。” “是。”大太监将盒子放在龙案上,一打开,就险些被金灿灿的光芒晃了眼。 一盒子,全是金条,大太监都惊了惊,抬眸觑了眼皇帝脸色,小心翼翼的退去了一旁。 皇帝看着这一盒子的金条,突然发出一声笑声,“好啊,好的很,说说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民间通行的交易银钱一般都是银锭子,金元宝,而金条太过贵重,一小块都价值不少。 所以哪怕是富商未免被官府查办,都懂财不外露的道理,不会浇筑金条。 在京城,除了户部掌管的国库,还真没有人敢明晃晃的在府中存放大量金条。 而周允风之所以拿到朝堂,就说明不止是这一盒子这么简单。 果然,周允风拱手说,“皇上面前所看到的,只是在胡氏钱庄发现的十分之一不到的金条,本来一个钱庄能存放大量金条,并不算太过逾矩,可微臣……却在这些金条上发现了国库的钢印。” 皇帝锐利的眸子眯起,大太监立即上前拿起了一根金条,果然在底部发现了端倪。 “皇上,您看。”他将金条递至皇帝眼前。 皇上龙颜大怒,面容无比森冷,“朕倒是不知,朕的国库何时交给一个钱庄打理了,户部的官员,都给朕滚出来。” 立即有不少人站了出来,无一人不瑟瑟发抖,其中就包括了张家长子。 “你们给朕玩的好一手暗度陈仓啊!”皇帝冷笑了一声,拍案而起。 “朕国库的银子都流落到钱庄里去了,那朕养你们有何用,朕看你们乌纱帽都可以摘下来了,朝廷俸禄发给钱庄就是了!” 更重要的是,那钱庄还是西域王族人开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皇帝甚至瞧见被押来的男人眼中看戏的成分。 他气的胸口堵的生疼,一桩接着一桩,一个两个的当真是有能耐的很。 户部官员头都贴在了地上,微微偏头对视几眼,怀疑着身侧同僚,又齐声辩解,“皇上,微臣等当真毫不知情,皇上明鉴啊。” 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他们贪会贪,但通敌卖国,还偷国库银子给他国,那是万万不敢的。 “毫不知情?”皇帝冷笑了一声,“只要一出了事情,你们次次都如此说,领功邀赏时,一个个倒是争先恐后。” “户部尚书,你如何说?” 户部尚书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此时跪在地上吓得老脸煞白。 心知此事虽与他无关,可一个失察之罪是铁定没跑,头上乌纱帽怕是要易主了啊! “回皇上,能接触到库银的只有老臣和两位侍郎,若当真是户部出了差池,只要查老臣等三人,就能找出那金条的主人。” 他没有说半步推托之言,并主张立查,皇帝阴冷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何须如此麻烦。”皇帝垂眸看向了下首被押跪着的壮男人,“沈爱卿,拖出去吧,不说出勾结何人,就把咱们大梁的所有酷刑都给他用上一遍。” “是。”沈长赫一挥手,将壮汉直接又拉了出去,从来到走,他除了看了会儿戏,都没有机会开口说出一句话。 今日的早朝进行到快午时都没有结束,大臣们也没有丝毫疲惫之色,个个都精神抖擞,战战兢兢。 这边暂时没有解决,皇帝目光又投向了萧泽,“萧泽,王乾之所作所为,你事先可知晓?” 萧泽身子一僵,立即否认,“父皇明鉴,儿臣半点不知,儿臣可是大梁的皇子,怎么会通敌呢?” “可他是你的人,他的女儿是你的妾室,你一句不知,就想撇开关系?” 皇帝语气很冷,凝视了他一会儿,才再次淡声开口,“仅凭你一人之言,难以服众,即日起,你就先幽禁二皇子府吧,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就给朕老实待着,再敢出幺蛾子,给朕小心你的脑袋!” 萧泽面色寸寸白了下去,可他心知这已经是最轻的结果了,只能跪下认了。 “还有王氏,念及她出嫁之女又身怀皇嗣,就且留她一命,即日起贬为罪奴,待孩子出世,再行处置。” “是。”萧泽低着头,没有半句求情。 他堂堂皇子的儿子,怎么能从一个罪奴肚子里爬出来呢,萧泽眸底都是阴冷,极力掩饰着。 皇帝又钦点了两名官员协助查办王乾之和二皇子一案。 第75章要人 处理完这些,殿门外的哀嚎声也渐渐小了些,沈长赫阔步走进殿中,拱手向龙椅上的皇帝禀报。 “皇上,他招了,说是那些银子乃是户部一位官员的赃银,他是帮忙洗钱的。” 将这些金条不着痕迹的运回西域,在折去一半给那人,就能躲过朝廷的监视,于两者而言都是双赢。 皇帝闻言威严的面容变得无比阴冷,“朕的好爱卿们,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户部三位大人依旧说着冤枉,无一人敢承认,皇帝冷笑一声,“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沈爱卿,他所指何人,直接拖下去砍了吧。” “是,”沈长赫应下,一挥手,立即有官兵进来将地上的张大人给拽了起来。 所有人都惊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张家,更不曾想到张大人会有如此胆量! 张大人脸木了一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外拖去,他抬头看向了龙椅上的皇帝,才惊觉反应了过来。 “不可能,陛下,不是微臣,绝不是微臣,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您就是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都不敢做出通敌之事啊。” “皇上……”他怎么都没想到,今日这事儿竟会牵连到自己,“皇上,微臣要求当殿对峙,微臣不服。” 他一脸惊恐,使劲挣扎着,乌纱帽和朝服都被撕扯的凌乱不堪。 二皇子这会儿都傻了! 王乾之通敌?张大人私吞库银? 今日不是冲着萧渊来的吗,最后怎么都是他的人遭了殃。 他脸一阵青,一阵白,在张大人开口求他,让他帮忙求情时更是心虚胆怯,尽力缩在人群中,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 “等等。” 萧渊突然开口,制止了官兵,他冷扫了张大人一眼,对着皇帝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能只听信西域人片面之词,一无证据,二无其他人证,若如此就斩我大梁朝廷命官,若是对方受人挑唆,故意诬陷,我们岂不是顺了他们的意,成为了笑话。” 西域王族本就图谋不轨,他们说出的话,指认的人,一定要经过确切证实。 张大人又看到了希望,连忙挣脱开官兵朝前爬去,“是啊,皇上,微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事绝不是微臣所为。” “你身家性命已经不保了。”皇帝沉着脸怒喝。 今日,他作为大梁天子的脸简直都被丢尽了。 “那微臣就以九族担保,请皇帝明察。” 他用力磕着头,整个奉天殿中只有他头磕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声。 可惜的是,昔日的官僚,党派,无一人开口帮他说一句话。 萧渊沉沉的目光扫过张大人,不着痕迹的递给了凌辰逸一个眼色。 凌辰逸立即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一提议,您或可考虑一二。” 皇帝扫了他一眼,“说。” “西域与我大梁不合已久,正如四皇子所言,西域人的指认并构不成确凿证据,若是因此斩杀我大梁朝廷命官,传扬出去委实不妥,甚至会成为那些小国的笑柄。” “微臣以为,可以将张大人暂时收押,张家一门幽禁,由禁军统领沈大人查办,若是真能查到证据,皇上再斩不迟!!” 皇上微微拧眉,一时没有说话,旋即以凌辰逸为首的官员,纷纷出来附和。 “沈爱卿,你觉得呢?”皇帝将问题抛给了从先前就开始沉默了的沈文。 沈文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缓缓开口,“回皇上,老臣以为,四皇子和凌世子所言…有理,张大人毕竟是我户部大员,如此确实草率了些。” 皇帝点了点头,“既然沈爱卿都如此说,那就依照凌世子的意思,暂且收押吧,若是查出证据,张家三族以内,全部问斩。” “是。”沈长赫出列应下,挥手让人将张大人暂且带了下去。 皇帝早就坐的身心疲惫,这会儿双腿都有些微微发僵,他身后大太监立即将他搀扶了起来,随后离开了奉天殿。 本威严挺拔的身影,这会儿落在群臣眼中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萧渊眸底划过一抹什么,又很快隐去,他心知压在父皇身上的不止有大梁的江山,还有两个儿子你死我活的争斗。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喝退朝,文武百官才终于敢挪动着僵硬的步子,离开奉天殿。 今日,可真是波云诡谲的一日! “萧渊。”萧泽大步走出奉天殿,在御阶下追上了准备离开的萧渊,他脸色发青,眸子狠戾,“你可当真是好手段,让二哥好生佩服。” “四弟值得二哥佩服的还有后面。”萧渊冷扫他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萧泽不甘心的又追了几步,问“你是何时知晓王张两家通敌叛国的?” 他这个主子都全然不知,萧渊竟然知晓,那岂不是说明他的一举一动都全在萧渊掌控之中吗。 思及此,一股凉意从萧泽后背直窜头顶,寒意彻骨。 萧渊眉梢挑了挑,偏头看向了萧泽,“二哥何以为我是提前知晓,为何不觉得是四弟我栽赃陷害呢?” 萧泽愣了一瞬,想说什么时,萧渊已经不再理会他,抬步离开了。 他恨的牙根都发痒! 今日若是他胜,他定是会狠狠奚落他一番,落井下石,可他却好似并不放在心上,就好像,从不屑将他放在眼中,当成对手。 他心知自己肚量狭窄,更恨萧渊的风度卓然。 离开了奉天殿有一段距离,凌辰逸才淡声说,“皇上说要夷张家三族,这回,想必张大人该坐不住了。” “让沈长赫密切注意着牢中动向,尤其是宫中的人,若有人私自见张大人,让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向我禀报就是。” 凌辰逸点了点头,“若淑妃娘娘之死,他当真参与,这两日他就该和背后之人递信求救了,萧渊,你当真做好了接受结果的准备?” 凌辰逸眸中浮上忧虑,当年齐家的鼎盛盖过如今的沈家,且齐家晚辈人才辈出,遭皇上忌惮数年。 深究起来,淑妃娘娘之死和齐家突然之间的没落,极为可能同金銮殿中的那人有关系。 萧渊目光一瞬间沉暗了下去,薄唇抿的很紧,面色也有些微微发白。 “最差的结果,也总比被蒙在鼓里自欺欺人的好。” 从他吩咐户部尚书取库银,栽赃张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哪怕是他,纵使父子反目,他也得要一个结果。 凌辰逸轻叹一声,不再开口,直到走到了马车旁,他才又低声说,“若……当真是皇舅舅,咱们就要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了。” 如今的平和只是假象,若是不久后撕开了这层父子和睦的表皮,依皇舅舅的性子,怕是不会允许萧渊还活着。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当年皇舅舅对淑妃娘娘的宠爱是真的,这些年对你,也算尽心尽力。” 毕竟是亲儿子,或许……皇上不会如此狠心。 萧渊面容冷酷,他负手而立,看着从宫门口走出的沈家父子,唇畔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 “辰逸,永远都不该将生死寄予旁人身上,我母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若非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从不曾设防,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殒了命。 “你说的也对。”凌辰逸重重一叹,在萧渊肩膀上拍了拍,“不论你想怎么做,我都帮你。” 哪怕夺了舅舅的皇位! 沈家父子已经走了过来,萧渊冷沉的面容微微收敛了些,“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凌辰逸挑眉,一抬眸就看见了沈家父子,脸上的沉郁立即一扫而空,换上了戏谑。 “今日能圆满收尾,可多亏了沈大人助攻,你可要好生谢谢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啊。” 萧渊淡淡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冷沉的眉眼却温和了些许。 “我走了。”凌辰逸钻进了马车,车夫一拉缰绳离开。 此时沈家父子也到了跟前,萧渊抬步迎上一步,“沈太尉,今日朝上,多谢了。” 他极少有笑颜,这会儿冷峻的面容尚算的上温和。 沈文站定脚步,行了一礼,才说,“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明白四皇子什么意思。” 萧渊勾唇一笑,“不明白没关系,只要你我目的一致就好。” 沈文笑笑,依旧装蒜,他想要的只是萧泽倒霉,至于别的,他并不感兴趣。 “近些日子赫儿奉命负责二皇子的案子,以免口舌争议,四皇子还是避开着些好。” 他意思说的十分明显了,今日他只是实话实说,绝无站队之意。 萧渊温和笑笑,没有丝毫怒意,“多谢沈太尉提醒。” “……”沈文抬眸看了眼萧渊,他竟不知四皇子脸皮何时如此厚了。 他轻咳了一声,直接了当的问,“既然事情都结束了,四皇子打算何时将我的女婿放出来。” 此话一出,一旁的沈长赫都惊了一下,果不其然,萧渊原本尚算和煦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去,冷意森森。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沈文半寸不让,“小女的定亲之日已经到了,还望四皇子行个方便,将人还给我沈府。” 萧渊袖中五指收的很紧,隐隐能听见骨节的脆响,过了好半晌,他才努力平复下汹涌的戾气,皮笑肉不笑的说。 第75章思念成疾,嫉妒发疯 “八字还没一撇呢,沈太尉就将人规入了沈府,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沈文蹙了蹙眉,淡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字都合过了,莫说是一撇,就是那一捺都快成了。” 萧渊眸子豁然眯起,森冷的气息慢慢蔓延而出,他张口想说什么,沈长赫急忙快步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四皇子,家父年纪大了,今日早朝站的时间太久,腰不好,微臣就不同四皇子说话了,先行告辞。” 萧渊深深凝视了沈长赫一眼,尽量收敛了神色,点头,对沈长赫的紧张不甚在意。 那个女人连沈长赫都护短,更何况是她父亲,他就算生气,也没打算做什么。 “沈太尉慢走。”他让开一步,让父子二人离开。 放眼大梁,能让他萧渊让步的,沈安安是第一个,沈家人是第二个,就连皇帝,都没有这待遇。 纵使沈文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这会儿后背也爬上丝丝凉意,好似被什么虎狼给盯上了。 他不由开始忧心,等与萧渊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才说,“你妹妹和张业扬的亲事得尽快定下来才行,再拖下去,恐夜长梦多啊。” 今日早朝就不难看出,二皇子根本就不是四皇子的对手,萧渊掌权,逐步朝堂只是朝夕之事,如今他可以护安安,若萧渊为君,他可就再难护住了。 那是个比当今皇上还要危险有手段的人。 “爹放心,凌世子已经答应了孩儿今日放人,待会儿我去走一趟,定会将张业扬带回去的。” “嗯。”沈文点了点头,面上的忧愁却并没有舒缓。 “我沈府本想着独善其身,可今日二位皇子争斗,却不得不被拉入漩涡,赫儿,你负责此案务必要谨慎,一定不能将自己卷了进去。” 沈长赫垂下眸子,点了点头,“爹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嗯。” 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沈长赫将沈文搀扶下马车说道,“孩儿还要回去忙案子,就先不回府了。” 沈文点了点头,“别忘了爹嘱咐你的话,还有张业扬,后日就是定亲的日子,记得将人带回来。” “好。”沈长赫应下,待沈文进了府才又上了马车离开。 凌辰逸并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萧渊府上,庆安奉命在后门候着沈长赫,远远瞧见沈府的马车,他立即迎了上去。 “沈大人来了,我家主子和凌世子等候多时了。” 沈长赫点了点头,吩咐车夫将马车赶离了四皇子府附近,才随着庆安走了进去。 此时四皇子书房中,凌辰逸正在和萧渊讨论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听见院中响起脚步声,凌辰逸主动止住了话头,幽幽看了萧渊一眼。 萧渊仿若不察,垂头在宣纸上勾勾画画着什么。 不多时,书房门被推开,沈长赫抬步走了进来,给书案后的萧渊行了一礼。 “四皇子。” 萧渊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中藏匿着难以察觉的幽光,“坐。” 沈长赫走过去,在凌辰逸身侧坐了下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提张业扬,让一旁的凌辰逸重重松了口气。 “张大人一案,可是四皇子从中操持?”他问的直截了当,得知了缘由,他才知晓应该怎么做。 不等萧渊开口,凌辰逸便将在宫门口时萧渊交代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长赫同萧渊也算交情匪浅,一听就知萧渊打的什么主意,“四皇子查到张家同淑妃娘娘之死有关的证据了?” 他有些惊讶,毕竟当年的张家,在齐家面前,着实是不够看的。 凌辰逸语气泛冷,“当日香觉寺截杀我娘的土匪中,就有张家的手笔。” 如今一说,沈长赫也不问了,“微臣明白了,只是……一旦撕破了脸,只怕…” 朝堂就再无安宁之日了。 “这一日,迟早都会来的。”凌辰逸眸子逐渐变得阴暗,在沈长赫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的沉默以后,沈长赫再一次开口,“此次对二皇子打击不小,少了王家和张家的助力,二皇子一党势必会大打折扣,正是四皇子您收拢势力之时。” 凌辰逸点头,“张家一倒,李国公那个墙头草势必也会倒戈,怀言正好可以趁机把控李国公府,于我们而言又是一大助力。” 李国公府虽没有实权,可底蕴不弱,假以时日,照样可以在朝堂站稳脚跟。 二人商议着,萧渊却好半晌都没有言语,他垂眸盯着书案上的宣纸,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沈长赫就离开了,张大人还在牢中待着,他这几日要将人看住才能钓出背后的大鱼。 临走之际,他看了眼萧渊脸色,将凌辰逸叫了出去。 萧渊只是看了眼二人离开的背影,就收回了视线,眸光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温度。 院中,不等沈长赫开口,凌辰逸就说,“我已经让人将张业扬放回去了,长赫兄放心。” 沈长赫长松了口气,抬眸朝书房看了一眼,说,“有劳凌世子了。” 凌辰逸摇了摇头,眸中染上了些许意味深长,“长赫兄,你就不觉得沈姑娘的婚事定的太过匆忙了些吗,沈府对那书生究竟有几分了解呢?” 沈长赫微蹙了蹙眉,明显听出了凌辰逸话外之意,“凌世子可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只是善心提醒罢了。”凌辰逸淡淡一笑,就转身回了书房。 沈长赫拧眉站了一会儿,才抬步离开了四皇子府。 “人放了?”书房中,萧渊冷沉的眉眼注视着凌辰逸问。 凌辰逸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又立即说,“反正早晚都是要放,你总不能一直将人关在牢里,索性张家姐妹不是就要入京了吗,让她们解决不比你做这个坏人要强。” 萧渊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面色明显阴冷了不少。 这几日忙,他有些时日没见着那个女人了。 冷着脸好半晌,他开口唤了庆安进来,吩咐,“让人盯着她动向,有什么消息禀报我知晓。” 她?说谁? 庆安迷糊了一会儿,触及主子沉甸甸的视线立即打了个冷战,凌辰逸好心提醒,“张业扬放出去了。” 庆安立即反应了过来,张业扬放出去了,数日不见,思之心切的沈姑娘……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 等庆安离开,凌辰逸才轻叹一声,“萧渊,你图什么,直接将沈府拉入局,把她娶回来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不是更好!” 萧渊冷睨了凌辰逸一眼,没有应答,“你很闲?李怀言那不用帮忙吗?” “……”凌辰逸咂吧了下嘴,缓缓站起身,“行,那你就一个人夜不能寐,思念成疾,嫉妒发疯吧。” 说完施施然离开了书房,萧渊坐了好半晌,身子才微微动了动,桌案上的宣纸在他手中慢慢收拢成一团,变成了废纸。 没关系,他暂且在忍那书生两日。 萧渊沉沉合上眸子,掩盖住了眼底的阴霾和疯狂。 “主子,”庆丰敲了敲房门,推开走了进来。 他手中端着一个木盒,小心放在了书案上,“这是宫中贵妃娘娘送给主子的礼物,说是皇上御赐的砚台,用来恭贺主子的。” 萧渊目光定格在盒子上,面无表情的抬手打开,里面放着一方沉砚,光看质地就价值不菲。 贵妃这是知晓他今日赢了萧泽,再向他示好。 “收起来吧。”萧渊扣上了盒子,疲惫的靠回了椅子里。 “送东西的太监还在外面等着,主子看可要回复什么话给贵妃。”庆丰轻声询问。 萧渊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勉强耐住了性子,语气淡然,“告诉她,宫中安寿殿距离凤仪宫最近,很适合颐养天年。” 庆丰一怔,抬头看了萧渊一眼,忙不迭应下,出去将话转告给了太监,让他带进宫里。 沈贵妃听了萧渊这话,面上都是欣喜。 玉姑姑笑着说,“四皇子这是告诉娘娘,来日他登基,只要凤仪宫中住的是咱们表姑娘,娘娘就是太后之尊。” “嗯。”沈贵妃满脸笑意,抬手示意小太监退了下去。 “倒是本宫小瞧了那丫头,竟能让萧渊对她动了心思。” 玉姑姑道,“表姑娘容貌艳丽,有几分倔强脾气,确实别具一格,只是……” 她话音顿了一瞬,有些忧心的说,“奴婢听说,沈大人好像有意要将沈姑娘许配给今年的一个新科进士。” “什么?”沈贵妃一脸惊愕,“兄长他是疯了不成?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的?” 玉姑姑叹了口气,“如今外面都传遍了,也就宫里消息闭塞,还不曾听说。” 沈贵妃整张脸难看极了,“兄长这太尉真是坐够了不成,难道他看不清如今局势吗?” 筹谋心机,二皇子都远远不及四皇子,就算宫中有宁妃加持,输也不过是早晚之事,况且萧渊还心仪安安,这个时候不赶紧攀附上去,还等什么? “娘娘,”玉姑姑拧着眉,忧心忡忡开口,“四皇子是个城府极深的,您说若是沈大人不把表姑娘嫁给她,反嫁给一个穷书生,日后四皇子登基,会不会怀恨在心,报复沈家啊。” 第77章沈贵妃设计 届时莫说是太后之位,只怕贵妃娘娘和沈氏一门连活命都难! 沈贵妃脸色慢慢变的苍白,她在这深宫中熬坏了身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孕,有个依靠了,如今大好的机会在眼前,她怎能不抓住。 “我看兄长就是疯了!满脑子只有忠正刚毅,他不爱惜性命,还想让沈氏一门都陪他一起死不成!” 一个一文不名的穷书生,面对帝王的觊觎,他拿什么护住安安,不过是一场所有人的悲剧罢了。 沈贵妃重重拍在桌案上,眸子逐渐变的阴狠。 她绝不能让此事发生,既然兄长冥顽不灵,那就只能让沈家和四皇子绑在一起。 他日面对帝王的忌惮怀疑时,为了保住全族,想来兄长定会有所思量的! “皇上可是在御书房?”她偏头问玉姑姑。 玉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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