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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也莫忘了林姑娘,听说门房这几日收到了一些东西,据说是林姑娘派人送来的。” “好。”沈长赫唇畔勾起一丝浅笑。 那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他一直都有回应,虽然幼稚又无趣。 他站在院门口,看着沈安安背影在视线中缓缓消失,脸上的温和才慢慢敛起,偏头吩咐小厮。 “备马,出府。” 小厮愣了愣,看了眼已经彻底黑沉下来的天色,不敢置喙立即去办了。 半个时辰后,两匹快马从沈府角门离开,朝华安街行去。 四皇子府。 小厮又一次瞧见沈长赫深夜来访,立马将人给迎了进去。 书房门口,庆安,庆丰远远瞧见游廊上,跟在管家身后,朝这边走来的沈长赫,脸色齐齐变了变。 不用想也知,沈公子深夜来访是为了什么。 庆安头发都开始发麻,“怎……怎么办?” 庆丰摇了摇头,说,“要不你先守在这,我去寻凌世子来。” 刚好今日凌世子在府上,有他在,他们就可以避免一场灾难,想来气氛不会太冰冷。 庆安僵硬的点了点头,“你快些,我撑不住多久。” “主子就是打也是打沈公子又不打你,你怕什么?”庆丰翻了个白眼。 庆安睨他一眼,一声冷笑,“那你守着,我去叫人。” 开玩笑,沈公子是沈姑娘的大哥,沈姑娘又护短的很,主子肯定不会动未来大舅哥,最后还不是他来承受。 庆丰哪给他机会,飞快下了台阶,朝花厅走去,凌辰逸就在那里用饭呢。 庆安僵着脸,朝沈长赫行了一礼,“沈公子来了,我家主子在忙,要不您稍等一会儿?” 等凌世子来了您在进去,就是说沈姑娘思夫心切来要人,都和他没关系。 沈长赫朝窗棂处看了一眼,烛火摇曳,将萧渊的身影拉的很长。 看轮廓,应是在批注文书。 他没有说话,里面的萧渊应是听见了声音,冷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让他进来。” “……”庆安嘴角抽了抽。 何苦找虐呢? 可主子已经发话,他拱手给沈长赫行了一礼,压低声音说,“我家主子今日心情不好,还望沈公子照顾一二。” “……”沈长赫看了庆安一眼,没有说话,抬步走进了书房。 屋中被烛火照的亮如白昼,萧渊坐在书案后,手边堆积了不少文书,都是需要批注的。 此时他看着沈长赫,虽未开口,坚毅冷峻的面容却透着几分冰冷。 “十日之期还未到,她就那么等不急了吗。” 怎么办。他心中要杀了那书生的暴虐越发浓郁,难以压制了。 “……”对上他阴森冷厉的眸子,沈长赫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没有如此热烈的爱过一个人,无法理解萧渊病态般随时都会燃烧的怒火。 “今晚二皇子妃的母家兄长来找我,想打听那个妾室有没有消息。” 提及这个,萧渊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吩咐庆安看座上茶。 不止庆安,连同沈长赫都莫名松了口气。 “我以没有线索为由打发了,不过他明显不信,看样子十分执着于此事。” 萧渊拧了拧眉。 说起正事,他脸色正常了许多,“二皇子妃的母家找人,怕不是找人,而是寻尸吧。” 不论人是生是死,只要落在他们心中,就只能死,不过也变相说明,那个妾室对二皇子妃的地位造成了一定威胁。 也难怪王乾之会如此豁的出去,看来是萧泽承诺了他什么。 萧渊抬手将书案上的一个折子递给了沈长赫,“你看看这个。” 沈长赫接过扫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这是……” “辰逸亲自盯着王乾之的动向,上面记录的是这些日子的结果。” 沈长赫攥着折子的手微微发紧,面色紧绷着,好半晌,他才将折子合上,放在了书案上。 “想不到,我大梁竟有如此官员。” 萧渊也嗤笑了一声,冷凝的目光顿在那张折子上。 “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第71章暗潮涌动 正此时,院中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凌辰逸推开房门,脸上立即挂上招牌式的笑容。 “长赫兄,你来了,用膳了没有?可要陪我一起用些?” 沈长赫站起身和他相互行了平礼,才说,“在家时已经用过了,多谢凌世子。” “哦。”凌辰逸笑着走过去,目光在萧渊面上来回打量着,见人平静如水,并没有发怒的征兆,才微微松了口气。 庆丰又忽悠他。 萧渊哪会不明白他那眼神的意思,横了他一眼,吩咐,“你去趟二皇子府,把李怀言换回来吧。” “现在?”凌辰逸有些惊讶。 忙活了那么多日,就这么放过二皇子了。 萧渊幽深沉暗的目光望着他,“自然,不过人并不在你手里,你能拿来换的,只是王氏的下落而已,明白吗?” 凌辰逸挑眉,稍做思量就立即明白了萧渊的意思,一张温和的脸笑的有几分诡异。 “好,我这就去。” 他转身见沈长赫还站在那一脸纠结,不用猜也知晓他还想问什么,凌辰逸勾着他脖子就将人给带出了书房。 “长赫兄,明日早朝上可是有的热闹,快早早回去歇下吧。” 沈长赫回头看了眼烛火摇曳的书房,眉头拧的很紧。 就这样回去,若是安安再问,他当如何解释。 凌辰逸开口安慰,“今晚已经开始了,明日早朝定然会有个结果,等怀言出来,你再来就是。” “嗯。”沈长赫点了点头,他也心知今晚至关重要,张业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出来的。 沈长赫同凌辰逸一起离开了四皇子府。 —— 次日清晨。 沈安安照例来给沈夫人请安,她今日来的有些早,沈长赫和沈文还没有离府。 沈夫人让人准备了早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用膳。 沈夫人瞧了眼沈安安,心知女儿这几日心不在焉,也不睡懒觉是心里存着事,主动开口询问。 “夫君,张业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沈文抬头看向了沈长赫,“这事儿不是赫儿在走动吗?” 他这些日子忙的很,还没有腾出时间过问。 沈夫人有些埋怨,“毕竟是女儿的终生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沈文没说话,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沈长赫,沈长赫放下筷子,解释,“应该今日就会有结果了,母亲放心。” “当真?” 沈长赫点了点头。 沈夫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轻拍了拍一侧沈安安的手背,“快吃饭吧。” 没事就好,安安也能稳下心神,沈夫人心中又是一叹,很不是滋味,由此看来,女儿对那书生是当真上了心,这门婚事是再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一顿饭吃完,丫鬟上来撤了碗筷残羹,沈夫人侍奉沈文理了理朝服。 沈长赫站起身准备离开,沈文声音突然响起,“赫儿,你昨夜出门了?” 沈长赫身子一顿,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沈文抚了抚袖口,走下了台阶,看着沈长赫,老眼中都是犀利,“你这些日子时常半夜出府,干什么去了?” “禁卫军有突发事件,孩儿过去看看。”沈长赫拱手说。 “是吗?”沈文似是不信,敏锐的目光盯着长子。 沈长赫垂着头,低低应是。 他极少撒谎,这会儿说起谎来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可沈府家训,沈家子嗣不能与皇子来往过密,尤其是参与朝中党派夺嫡之争。 若是让爹知晓,今日沈府的天,非塌个窟窿不可。 沈文凝视了他半晌,才放缓了些语气说,“赫儿,你该知晓我沈府权势过盛,正处于风口浪尖,也当明白,爹手握大权却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独善其身,咱们沈家够高了,已经不需要任何权势了。” 任哪一位君王登基,他沈文所处的位置都是顶峰了,不忌惮剥权都是恩赐了。 “孩儿明白,爹放心。”沈长赫垂头答应着。 沈文拍了拍他肩头,正想说什么,有小厮匆忙跑了进来,“老爷。” 沈文眉头一蹙,“进来。” 小厮立即掀帘子进来,他头垂的很低,只看着地面,禀报,“刚得到消息,昨夜里二皇子调了一队精兵围了华安街的胡氏钱庄,如今钱庄所有人皆被下狱。” 沈文一怔,同沈长赫对视了一眼,说,“好端端的,他同一个钱庄过不去干什么?” 作为太尉,一直密切关注着朝中动向,今儿这事儿,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想明白萧泽的动机。 沈文并不知其中蹊跷,沈长赫却是清楚的很,不由轻叹四皇子这一手七寸拿捏的极好。 “可知是为何?” “说是胡氏钱庄绑了二皇子一个怀有身孕的妾室……”说到这,小厮话顿了一瞬。 沈文面色微沉,上前一步,“说吧。” 小厮声音压的极低,“咱们的人得到消息,胡氏钱庄的东家好像并非我大梁人,且与……四皇子关系匪浅。” 沈文眸子一眯,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挥手让小厮退了下去,又嘱咐了一句,“此事烂在肚子里,莫与任何人提及。” “是,小的明白。”小厮退了下去。 沈夫人走到沈文身侧,看着夫君凝重的面色,不由担心的询问,“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大梁的天,就快要变了。” 两位皇子的争斗如今已经开始了白热化,是半点都不遮掩了啊。 方才小厮的话,沈夫人离的远,同沈长赫站在一起的沈安安却是听的清楚,她心里微微一震,下意识看向了大哥。 如果大哥口中不该知晓的事是关乎夺嫡之争,那张业扬在牢里确实比出来要安全些。 沈文稍稍安抚了沈夫人几句,父子二人就一起离开去上朝了。 “大哥,爹,”沈安安追到院中,红唇微抿,“一切小心,务要保全自己。” 沈文和沈长赫同时点头。 沈长赫扬起一抹笑容,“放心,我和爹心里有数。” 沈安安却并没有因为沈长赫的话而多几分安慰,她快步走上前,说。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他们就是打破头都和咱们无关,你们一定不要参与,只要咱们沈府好好的,其他任何人生死都无关紧要。” “好,快回去吧。”沈文欣慰的看着女儿,话虽不中听,但都是关心之意。 父子二人转身离开。 沈长赫回眸又望了沈安安一眼,眼皮微微一跳,安安当真是对萧渊是全无半分情意! “赫儿。”沈文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长赫拉回了思绪,“爹。” “二虎相争,你觉得,孰赢孰输?” 沈长赫谨慎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天色还有些昏,他看不清沈文的神色,只能斟酌着说,“孩儿不知,但眼下来看,二皇子手握人证,应是四皇子占下风吧。” “是吗。”沈文 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可不觉得,萧渊是如此不谨慎之人,萧泽拿到手的证据,委实太轻松了些。 沈长赫说,“不管谁输谁赢,总都是和咱们没关系的,咱们看个热闹就好。” 自打入官场,这就是沈文一直教导他的话,沈长赫想着如此说总是没错的,不想却收到了老父亲的一记冷眼。 此时父子二人已经上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沈文喝了盏茶润了润了喉咙,又推了一盏给沈长赫。 沈长赫刚在沈夫人的拢香阁用过,并不渴,但触及沈文视线,还是端了起来。 “多喝些,若是有机会,痛打落水狗的嘴皮子还是要费的。” 沈长赫一怔,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沈文的意思。 沈文冷睨了他一眼,“你妹妹的罪,不是白受的。我沈文的女儿,更不是他说绑就能绑的。” “……”沈长赫立即明白了沈文的意思,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 都过去那么久了,爹竟记着二皇子绑架安安的仇呢。 他垂头喝完一盏茶,唇瓣浮上丝丝笑意,沈家不涉及党派之争,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趁人之危的事,还是做得的。 “爹放心,孩儿明白了。” 沈文轻“嗯”了一声,嘱咐,“好好发挥,若是有机会,不必留情。” 沈长赫掩下轻笑,点头应是。 不过也奇怪,爹是怎么笃定二皇子会输的呢,毕竟局势在外人看来,并不利于四皇子。 思索间,马车到了宫门口。 今日格外安静些,各家大臣都缩在一角,也不寒暄交谈了,每一个人都满脸凝重,唯独四皇子府的马车旁,凌辰逸一脸的笑意,气氛一派温和。 “萧渊,瞧瞧,诸位大人都在为您忧心呢。” 萧渊淡淡扫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他一贯如此,所以一直注意着他的大臣们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 甚至开始怀疑,难道四皇子不知二皇子天不明就执令进宫,告他御状了吗? “李怀言呢。”萧渊淡声问。 凌辰逸勾唇笑笑,“人没事,不过受了皮外伤,吃了些苦头,这会儿应是在处理家事,清理门户呢。” 萧渊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不多时,沈府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 第72章朝堂对峙 沈长赫搀扶着沈文从马车上下来。 立即有不少官员向沈文行礼,打着招呼,沈文一一回应,在宫门口距离四皇子府马车不远的地方站定。 “四皇子,”父子二人行了一礼,没有像其他官员有丝毫避而远之之意。 萧渊唇畔浮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沈太尉,今日来的好像格外晚些。” 沈文脸上是招牌式的笑容,“不算晚,皇上还没有召群臣进谏。” “沈太尉说的也是,只要不耽误正事,早晚和过程并不重要。” 他说着,视线在沈家父子二人身上扫过,而听在沈文和沈长赫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一语双关。 沈长赫深深看了萧渊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早晚过程都不重要,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不肯成全安安和张业扬离开了。 而沈文,则认为他说的是今日之事,他笑笑没有说话,双手插在袖中取暖,等着大太监敲钟好去上朝。 萧渊也不再开口,眸光一一扫过那些对他避之不及的大臣,又面无表情的收回。 为官数年,眼皮子当真是浅薄的可怜,怪不得无一人能超越沈老狐狸,坐上高位。 “不愧是摸爬滚打了数年的人精。”凌辰逸看着沈文,低笑,“萧渊,你想从这老狐狸手中夺狐狸崽子,怕是不容易。” 萧渊笑容竟透出了几丝温和,同沈文一起望着宫门的方向,没有说话。 凌辰逸又想说什么,萧渊却突然偏头凝视着他,面色微冷,“你骂谁呢。” “……”凌辰逸懵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 撇了撇嘴,“还不是你的人呢,这就开始护上了,枉我劳心劳力,为你出生入死。” “闭嘴。”萧渊话音一落,等候多时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 宫门大敞,大臣们却都站着没动,沈文偏头看了他们一眼,无声的扬唇轻笑了一下,率先抬步随萧渊其后朝奉天殿走去。 “都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如今还未见分晓,他们就唯恐离的太近,惹火上身了。”沈长赫语气中满是讥讽。 沈文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萧渊,淡淡一笑,“若是都眼明心亮,这太尉的位置也未必轮到为父来做了。” 官场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过升迁的机会,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份魄力和胆识。 最后碌碌无为,却又懊悔是自己不懂逢迎,官场黑暗,可一个随风倒的墙头草,任哪位高官也不会重用。 奉天殿中,大臣们都自觉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气氛低沉的可怕。 由萧泽为首的官员们则与之气氛恰好相反,一个个昂首挺胸,一脸的志在必得。 萧渊接收到萧泽阴鸷讥嘲的眼神,只淡淡回了一个眼锋,那高高在上,不将凡尘放在眼中的态度,让萧泽气的几乎吐血。 “呵,我倒要看看四弟能撑到几时,希望你待会儿也能像现在如此稳的住。” 萧渊目不斜视,没有给予萧泽任何反应,但凡他回嘴几句,萧泽心里都能好受些,偏偏,又是这副他厌恶极了的死样子。 “二皇子,”一位大臣低声说,“微臣总觉得此事是不是过于顺利了,看四皇子那态度,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萧泽眸中狠戾一滞,偏头看了眼说话的老臣。 他此刻满心希冀,要将萧渊彻底踩在脚下,被欢喜冲昏了头脑的他哪能听的进去一丝一毫的佞言。 他冷笑一声,“他不一直都爱装出这副天塌了都从容淡定的死样子,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况且他是从凌辰逸手中查到的线索,下头的人有所疏漏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父皇听了他的进言后勃然大怒,今日早朝定会追究此事。 “本皇子都已经和父皇说过了,你告诉我唯恐有诈?”萧泽眸子阴狠,“莫说是诈,就是焚火,今日也得给我吞下去,把那孽种拉下马。” 箭在弦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位大人讪讪的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了萧泽一眼,微微拧眉。 堂堂皇子,怎和市井妇人一般口上不干不净,委实有失身份体统。 随着大太监的一声高喊,群臣立即站直了身子,微垂着头迎接皇帝的到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阴沉的眸子在下首的两个儿子身上扫过,面容无比威严。 群臣下跪行礼,随着大太监轻喝,结束了君臣之礼。 今日的大殿格外的安静,群臣们垂首低眉,皇帝幽冷的声音淡淡响起,“今日诸位爱卿好像格外沉默些,怎么,你们都不想看看朕这两个儿子的本事吗?” 此话一出,群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心知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过也是,不论是皇子通敌,还是另一皇子诬陷弟弟卖国,都是皇家的耻辱。 有大臣开始后悔,今日不该来上朝,若是请个病假就好了。 随着一个折子从皇帝手中飞了出去,落在了御阶之下,皇帝阴冷的声音响起,“这是二皇子萧泽状告四皇子萧渊的折子,大家都看看吧,” 可并没有人敢动,哪个人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开玩笑,皇家的热闹岂是他们能看的。 皇帝冷笑了一声,转眸看向了皇四子萧渊,“你可知你二哥状告你什么?” “回父皇,儿臣不知。”萧渊出列,不卑不亢的说。 “不知。”皇帝皮笑肉不笑,“萧泽,你在朕的御书房时不是信誓旦旦要大义灭亲吗,这会儿怎么鹌鹑似的,不说话了。” 萧泽面色有片刻的僵硬。 他当然比任何人都心急,可当着父皇的面,他绝对不能表现出心急,反而沉默更能让父皇喜欢。 只是他不曾想到,父皇对此事会是如此态度。 “儿臣……”他出列几步,看了萧渊几眼,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揉了揉额角,满是疲惫的脸上透着丝丝不耐,“好了,都别装了,朕忙得很,没功夫和你们演戏,直入正题吧。”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萧泽心中慢慢蔓延,可又抓不住重点,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群臣们都听出皇上今日心情格外不好,更加心惊胆战,只恨不能原地消失。 萧泽对上皇帝投来的目光,咬了咬牙,单膝跪在了地上,“父皇,还请您为儿臣做主,儿臣也是没办法了,才只能寻您。” 他目光定在地上被扔掉的折子上,眸底阴狠一闪而过。 “前几日,儿臣的侍妾王氏无故失踪,儿臣苦寻数日无果。” “就在昨夜,永宁侯府世子凌辰逸上门挑衅,说是他们绑架了王氏,事后儿臣派人跟踪,果然在一家钱庄里找到了王氏,后经查实,那家钱庄的东家竟不是我大梁子民,而是西域王族!” “儿臣与四弟虽是手足,王氏一事,儿臣也可以不计较,可四弟通敌一事却事关国本,儿臣不敢不报,父皇,您也知晓,儿臣嫡妃膝下无子,王氏刚查身怀有孕,且是男胎,就……” 他没有把话说完,意思却十分明显,就是说四皇子萧渊暗中算计,想让他绝嗣。 萧泽弯着腰,一脸的痛心疾首,这哪是不计较,杀害兄长子嗣,他分明是要萧渊名声尽毁,置于死地。 “呵,好啊,好的很,”皇帝轻笑一声,面上平静的令人生畏,“萧渊,你怎么说?你二哥所说,你可认。” “儿臣……” “父皇,儿臣有证据。”萧泽抢先一步开口,急切的模样几乎不加掩饰,“儿臣有人证物证,均可以证明四弟和胡氏钱庄脱不开关系。” 他不再纠结于王氏之事,一个妇人,又是个妾室,最多能损毁萧渊声誉,要他死,只能将通敌的罪名坐实。 皇帝没有说话,萧渊直起身子,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萧泽,“既二哥如此信誓旦旦,那就把人证物证带上来吧,我们当殿对峙就是。” 萧泽面色浮上松缓,冷笑一声,“那有何难,只要父皇下令,去胡氏钱庄搜一搜,再宣了东家严刑审问,有没有通敌,定然会真相大白。” 此话一出,萧渊神情从容,以萧泽为首的王乾之却瞬间变了脸色,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 他惊恐的抬头看了萧泽一眼,唇瓣都开始哆嗦。 不可能,他自认为做的极其隐蔽,四皇子和二皇子都不应该发现才是,尤其二皇子,就算知晓他和胡氏有交易也不会拆穿他才是。 王乾之自我安慰着,努力稳住心神。 皇帝看着萧渊,淡声问,“你二哥所言,你意下如何?” “回父皇,儿臣没有意见。”萧渊拱手应答,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萧泽心头一空。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禁军统领,沈爱卿带人走一趟吧。” 沈家中立,沈长赫去对二人是最为公平的,对此,萧泽并没有什么意见。 “父皇,”萧渊却突然开口,“牢狱中的人和钱庄都要搜查,只沈大人一个人怕是不够,不如儿臣推荐一位大人,陪同沈大人一起。” 皇帝蹙了蹙眉,还没有说话,二皇子立即道,“四弟,此事毕竟是在查你的,让你的人去,怕是不太好吧。” “我还没有开口,二哥怎知弟弟推荐何人?”萧渊唇畔噙着抹似笑非笑。 “那你想推荐何人?”皇帝淡声问。 第73章给朕滚出来 “儿臣想举荐刑部侍郎,周大人。”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刑部半数几乎都掌控在周家手中,而侍郎周大人,乃是二皇子妃的嫡亲兄长,四皇子是疯了不成。 让周家长子去,即便四皇子无罪,也会变成有罪。 萧渊面色不变,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异眼神,连同萧泽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你确定?”皇帝拧着眉开口。 “儿臣确定,周大人一向秉公执法,想来会还儿臣一个公道的。” 萧泽闻言低低嗤笑了一声,这人真是穷途末巷,疯了。 他递给周允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十分明显,就算周家因为王氏的事儿,对他不满,可朝堂大事上,也只能和他站在一条线上。 思及此,二皇子彻底放下心来,冷眼等着萧渊的下场。 “好,那就依你所言。”皇帝深深凝视了萧渊一眼,抬手命令下去。 沈长赫和周允风同时出列,离开了奉天殿。 沈文站在最前面,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皇上投给二皇子一个怜悯的眼神,立即抖擞了下精神,想来一会儿时机就该到了呢。 奉天殿中安静异常,没有人再开口说什么,皇帝阴沉的眸子在两个儿子身上打了个来回,淡声询问。 “老二,你说你四弟抓了王氏,只是为了让你绝嗣?” 萧泽一愣,立马回神应“是。” “老四,是这么回事吗?”皇帝又问萧渊。 “荒缪。”萧渊只是冷笑了一声,眼中都是讥嘲。 “绑架一个女人,儿臣还不屑此道,也只有二皇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娶,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他侧头看向一旁的萧泽。 “怎么,二皇兄女人丢了怪在我头上,那你生不出儿子,是不是也要怪我头上。” 此话一落,殿中响起一声极小的笑声。 “谁笑的,站出来。”皇帝沉声说。 凌辰逸摸了摸鼻子,从群臣中出列,头垂的很低,说,“回皇上,是微臣。” 皇帝看了他一眼,语气发沉,“朕就知道是你。” 凌辰逸吸吸鼻子,却没有丝毫惧意,他母亲和皇帝是同胞兄妹,从小他也是皇帝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尚算有几分情分。 “你母亲真是越发纵容你了,在朝堂上,还如此没有规矩。”虽是斥责,却并没有发怒征兆。 凌辰逸扯扯唇角,“皇上,微臣只是觉得二皇子所言有些可笑。” 皇上瞪他一眼,文武百官皆知,他同四皇子萧渊是穿一条裤子的,说出来的话肯定也是向着萧渊的。 不过他还是问道,“哪里可笑?” 凌辰逸微微正了脸色,“微臣说了,想必二皇子会发怒,可微臣还是想说,二皇子……” 他看向萧泽,轻笑开口,“您女人丢了说是四皇子做的,再依四皇子而言,你生不出儿子,也和他有关,那……究竟是二皇子您不行,还是四皇子……” “凌辰逸。”萧泽大怒,眼角眉梢都开始泛起了红,皇帝觉得,都能隐隐瞧见他头顶冒出的火苗。 他轻咳一声,“凌辰逸,胡说什么呢,还不退回去。” “是。”凌辰逸含着笑,退回了队伍中,萧泽则气的七窍生烟,身子都微微发抖。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竟敢说他不行!! 皇帝揉了揉额头,有了些许疲惫。 “皇上,由此可见,王氏失踪一事应是和四皇子无关,若是深究起来,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想离间两位皇子?” 一直沉默的沈文突然上前一步说道。 皇帝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身子却坐直了些许,沈文一向忠正,这还是第一次参与皇子之争,他怎会不新奇。 “那依爱卿的意思是??” “老臣也只是怀疑,若是有人背后使坏,那胡氏钱庄很可能就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扳倒您其中一位皇子。” 皇帝眸子眯了眯,“如此说来,依爱卿所言,就算从那钱庄搜出什么证据,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并不可信。” “老臣就是此意,不过皇上圣明,想来会有决断。” 萧渊目光扫过沈文,眉梢微微挑了挑,就连凌辰逸都探出头张望,惊奇不已。 莫不是沈老头打算将沈安安嫁给萧渊了,这是在帮女婿? 所有人都不明白沈文这稀泥和的是什么意思,萧泽却变了脸色。 如此被沈文三言两语一说,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就算证据摆在奉天殿也没用了,父皇也不会信他! 他抬眸阴鸷的目光扫过沈文,咬了咬牙,立即对皇上说,“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四弟绑架王氏,还有一层原因。” 皇帝侧眸瞟了他一眼,“说。” 萧泽看了眼将目光投向他的沈文和萧渊,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那日夜里,凌辰逸其实是拿王氏换李国公府的庶子,李怀言的!” “父皇您知晓四弟和凌辰逸同李怀言的情分,前些日子李怀言失踪,他们怀疑是儿臣动的手脚,才会拿王氏相要挟。” 这个理由,对皇帝确实有几分说服力,只是他只淡淡扫了萧渊一眼,接着问道,“那你为何囚禁李怀言?” 就算是芝麻官,那也是朝廷命官,皇帝眼中微微泛着冷,他大梁大好的山河,是给他们如此败坏的吗? “不是儿臣。”萧泽立即解释,“李怀言一介庶子,本来就不得李国公喜欢,国公夫人张氏更是对其厌恶至极,人是被囚禁在李国公府,全然与儿臣无关,还望父皇明察啊。” “许是前几日,四弟瞧见了儿臣和李国公一同下朝,就误会了什么,王氏就是在那次的第二日失踪的。” “一团乱麻,越扯越远!”皇帝发怒,一拍御案,沉声问,“李国公呢,给朕滚出来。” “回皇上,李国公今日身体不适,请了病假。”礼部官员出列,小心翼翼的禀报。 “病了?”皇上嗤笑一声,“他病的可真是时候,朕一头乱麻,他躺在家里呼呼大睡,当真是好的很。” 搅合的他二个儿子争斗不休,他倒是悠哉。 皇帝眉目冰冷,注视着下列朝臣,冷冷开口,“有关二皇子说李国公府虐待庶子一事,各官员可曾耳闻?” “回皇上……” 一个中年官员急匆匆走出来,还想解释,就被皇帝一声冷斥,“你给朕闭嘴。” 张大人有些讪讪,默默垂下头,不敢再言语了。 皇帝开口,群臣自然不再隐瞒,三三两两将民间传闻都说了出来。 大臣们最是会随风倒,这会儿说起来,李怀言曾经几乎不是人过的日子。 皇帝怒意更重,“朕的朝廷命官,岂容你们如此作践!” “皇上,臣还有一耳闻。”说话的是沈文。 皇帝神色缓和了些许,“爱卿请说。” “数年前,老臣曾听过一耳朵,据说当年李国公府没落时,李国公曾娶了一房远亲为妻,后来又结识张家姑娘,遂贬妻为妾,李怀言就是那位被贬的原配之子,现国公夫人不待见他,也算有情可原。” 听了这话,皇帝都惊了好一会儿,凝视着沈文的目光有些古怪,这老东西何时也如此八卦了,他这个皇帝都不曾听说过。 张大人又一次急了,“皇上……” “闭嘴吧你。”皇帝满脸沉怒,“朕都不知,这大梁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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