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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锤定音,“届时男宾那边你看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毕竟女儿不小了,办个宴会挑选夫婿,是世家权贵都会做的事儿。 沈长赫点了点头。 见三人都没有意见,沈夫人立即安排身边嬷嬷通知管家筹办,给各家递去请帖。 一切商议妥当,沈夫人才问道,“赫儿,昨日你同林家姑娘接触的如何?” “都好。” 沈夫人点头,“那就好,日子是慢慢过的,感情也是慢慢培养的。” 只要儿子不排斥,就说明那姑娘尚算合他心意。 沈夫人勾唇笑了起来,她就说自己眼光从没出过错,那么好的姑娘,儿子喜欢上只是时间问题。 起初满脸的不情不愿,这才见了几回,还不是已经接受了。 沈长赫垂下眸子喝茶,没有言语。 那样的姑娘,想来不论有没有培养出感情,日子都不会鸡飞狗跳。 沈夫人和沈文商议之后,立马就开始准备宴会事宜,动作很快。 两日后,帖子就已经送往了各大世家,寒门学子的手中。 都是这个圈子里混的,只要打开帖子一看,就知晓沈府这宴会办的意欲何为,尤其是还请了寒门子弟,一时之间,沈安安的婚事成了各大家讨论的话题。 庆丰和庆安守在书房两侧,互相递着眼色,都不想进去触这霉头。 庆丰拿着帖子翻来覆去,见庆安怎么都不肯去,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主子。” 萧渊从公文中抬起头,扫见了他手中的请帖,面无表情的继续垂头处理公文。 不咸不淡问,“哪家的?” ……庆丰咽了咽口水,“沈府的。” 萧渊笔尖一顿,在公文上晕开了一大片墨迹,庆丰赶忙抢话说,“沈府举办了一场宴会,给各大世家都递了帖子,您看……要去吗?” 很显然,给四皇子府送来就是捎带的,若非主子身份贵重,沈府怕是送都不会送的。 “什么宴会?” “品茗。” 喝茶?萧渊有些意外,沈府是武将,可从来不曾举办过如此文艺的宴会。 将公文丢去了一边,他淡声问,“都请了什么人?” 庆丰努力缩着头,“各大世家子弟,还有……榜上有名的寒门学子。” 不用猜,一眼就知晓沈府这宴会打的什么主意。 庆丰不抬头,都能窥见主子难看至极的脸色。 书房中沉默寂静的可怕,庆丰后背都开始冒汗了,半晌,他硬着头皮问,“主子,您要去吗?” “宴会定在后日。”庆丰又添了一句。 今日二皇子势力复起,主子忙得不可开交,按理是没有时间去参加宴会的。 可沈府的宴会,尤其是给沈姑娘择婿的宴会,亦是不能用常理推之的。 萧渊抬头,指尖在书案上轻点了点,唇瓣浮上森然的笑,“让管家备礼吧。” 那就是要去的意思了。 庆丰立即点头应下,放下帖子退了出去。 萧渊没有继续处理公文,而是拿起了帖子观看,书房中一片寂静,直到余晖落下,帖子才在他手中慢慢折成一团,最后丢进了纸篓中。 …… 两日后。 这场宴会不止宴请了男宾,也请了不少大家闺秀,几乎只要有身份的,都到了场。 帖子是管家负责的,等人到时,她才猛然惊觉请的竟还有端家姐妹。 端家书香门第,端老爷子曾教养皇子,不请确实说不过去,可请来,又委实…… 人都来了,沈安安只得压下思绪,尽地主之谊。 罕见的,端梦梦今日并没有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她只是看了眼沈安安,就随着众多闺秀一起走了进去。 “沈姑娘。”端莹莹屈膝行礼。 沈安安回了一礼。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沈安安就引着众人去了花厅坐着。 林家姑娘到的早,这会儿正被几家姑娘围在中间打趣,“林姑娘到了未来婆家做客,感觉如何?” “肯定心猿意马,只恨不能去前院看一看沈家公子的龙章凤姿啊。” 几位都是平时和她关系要好的姑娘,打趣起她来半点不手软。 林雨柔嗔怒的瞪了几人一眼,“好了,都不许胡说了,出门在外,你们想让别人看我笑话不成。” 几人呵呵一笑,“好了,不说了,你莫恼,我们也只是惊讶,平日你不声不响的,竟突然就定了亲事,还是炙手可热的太尉长子,都快让我们眼红死了。” 话是如此说,几人眼中却并无嫉妒,只是替林雨柔开心。 林雨柔不好意思的冲沈安安笑了笑,红着脸都不敢抬头。 沈家虽不比皇子尊贵,可在世家子弟中,家世底蕴也是头一份了,且沈长赫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是皇上跟前红人,统领禁卫军,年少英雄不知俘获了多少闺秀春心。 长的又高大俊美,只可惜能匹配沈府门楣的少之又少,闺秀们有那心思却不敢妄想。 如今突然得知堂堂太尉之子,最后只配了个翰林院家的女儿,眼热后悔的不在少数,当然,嫉妒冷嘲的也不少。 不过在沈府,都不敢表现出来,沈安安也不会给她们机会。 “昨日我大哥还特意交代,让我好生照顾林姑娘。” 林雨柔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睨了沈安安一眼。 想起订婚那日他的体贴周到,林雨柔满心都是欢喜,甚至开始盼望成婚那日能尽快到来。 端梦梦冷眼看着众多闺秀不遗余力的捧着林雨柔和沈安安,嗤笑了一声。 不过一个翰林院之女,嘚瑟什么,也不知沈家发什么疯,长子配个没什么实权的文官之女也就罢了,女儿相看,竟也邀请了寒门子弟。 他们兄妹是没人要了吗,一个劲儿的向下兼容找垃圾。 不过若是沈安安定下,就没有人再和她抢了,沈贵妃也会绝了心思,所以她今日很安稳,没有捣乱。 她垂头抿着丫鬟奉上的茶水。 别说,沈家这点做的挺好,至少品茗的名头没有白用,奉上的茶都是难得一见的臻品。 她垂着头,余光突然瞥见身侧人滴落茶盏中的水珠,荡起了一圈涟漪,她蹙了蹙眉,“出门做客,你哭什么?” 端莹莹捏着茶盏的手骨节青白,慌乱的将头垂的更低些,“没有,我……我只是被雾气熏了眼睛。” 第50章堵人 “是吗?”端梦梦唇瓣扯了扯,明显不信,冷睨了她一眼。 她目光顺着端莹莹方才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眼看见了被众星拱月着的林雨柔,眉梢挑了挑。 眸光突然闪了闪。 能和沈家定亲,林雨柔不知被多少闺秀羡慕嫉妒,如今看来,她的二姐姐也是其中一个。 她竟不知,她何时对沈家长子有了这样的心思。 她鄙薄的瞟了端莹莹一眼,“哭什么哭,从小到大一有事就会装柔弱,没一点本事,看了就心烦。” 她不喜欢她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此小家子气,说出去都丢端府的脸面。 端莹莹面色一顿,红唇咬了咬,手中帕子绞的很紧。 她抬头,望着对面春风满面的姑娘,无辜单纯的眸子慢慢染上晦色。 是啊,哭有什么用呢。 正在这时,她的丫鬟快步从外走了进来,附耳她说了些什么。 端莹莹一直垂着眸子,看不清她的神色。 丫鬟退去了一旁站着,她又坐了一会儿,就寻了个理由离开了花厅。 端梦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然的面容突然笑了,“这个呆子,竟也有开窍的时候。” 她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毫无所察的沈安安和正在交谈的林雨柔,嗤笑了一声,施施然的垂头喝起了茶。 毕竟是亲姐姐,待会儿,她帮她一把也未尝不可。 端莹莹离开了花厅好一段距离,丫鬟立即说道,“奴婢都打听清楚了,沈公子今日负责招待男宾那边的客人,待会儿会经过后院湖水亭,姑娘在那等着,或可以一试。” 端莹莹紧紧咬着红唇,面上都是挣扎,片刻后,她突然转过身,轻声说。 “还是算了吧,这毕竟是沈府,半路堵人让人知晓不好,沈公子是正人君子,他若是知晓许会不高兴的。” 她抬步要走,被丫鬟拉住了手腕,“哎呀,我的好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计较那些规矩礼节呢?” “您忘了三姑娘方才的话了吗?还有林姑娘,得了沈府这门婚事,被众多闺秀捧着,多么春风得意,这可是您唯一翻身的机会,况且您与沈公子本就相识在前,又有救命之恩牵扯着,您甘心就这么放弃吗?” 端莹莹眼中再次落下泪来,她自然不甘心,况且中秋节那晚,她明显能察觉出沈公子对她是动心了的。 只是那时她为名节考量,怕互通姓名会被沈长赫以救命之恩缠上,才会如此,若当初知他身份,说什么她也会抓住这次机会。 “姑娘,您可要想清楚了,错过今日,您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端莹莹手指慢慢蜷缩成拳,转身看向通往湖水亭的青石小路,一辈子的幸福,总是要争一争。 若是沈公子心中依旧有她,与林家姑娘只是父母之命呢。 “走吧。”她坚定的抬步,走上青石小路。 另一边,林雨柔身侧的姑娘终于散去了不少,沈安安忙着招待各家闺秀,一时也顾不上一直陪着她。 端梦梦喝完一盏茶,慢悠悠起身朝林雨柔走去。 林雨柔与她向来不对付,可如今是在沈府,即便不喜,她也努力收敛,“端三姑娘有事?” 端梦梦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笑盈盈的,“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很惊讶,林姑娘一向心比天高,傲气的很,怎么会和沈家公子定了亲?” 她微微侧头,“我以为,林姑娘高洁,不是那等攀附门阀,看重家世的人。” “你什么意思?”林雨柔面色紧绷,眸子发冷。 “没什么意思。”端梦梦轻笑,“我只是奇怪,你是怎么做到可以接受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做夫君的。” 看着林雨柔面色一寸寸白了下去,端梦梦心里无比畅快。 “怎么,莫不是林姑娘以往的清高都是装出来的?” 林雨柔指尖紧攥,扣进了掌心里,冷意慢慢爬上了背脊,身子微微发颤。 心底深处的敏感被轻易挑了出来,让她抑制不住的恐慌难堪。 她抬眸,看向了端家姐妹坐的位置,果然,端二姑娘并不在,她眸子瞬间沉暗了下去,面色更白几分。 “再如何,我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下了聘的,总比端三姑娘要好,眼巴巴了这么多年,做梦都盼着的人,愣是一点关系都沾不上,只能跑来我这泛酸。” “你——” 端梦梦最讨厌的就是林雨柔这张嘴,不论说什么都从来不落下风,且能快准狠的直击她心窝子。 更可恨的是,她长了一张善良无辜的脸,所有人都道一句温婉恭顺,就连刺人的时候都面不改色,笑意盈盈。 “呵,等沈家公子退亲时,林姑娘可别躲被窝里哭!” 她一甩衣袖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目的已经达成,她没有必要继续和她费嘴皮子。 林雨柔冷哼一声。 可不论做出的姿态多么强势,她心中却是控制不住的忐忑不安。 旁家姑娘如何羡慕嫉妒,她都不在意,唯独端二姑娘,让她不安,让她心生惊惶。 端梦梦又如此肯定,是知晓沈公子和端二姑娘之间的因果吗? 还是说二人是真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她是那个碍事的人? 越想越坐不住,林雨柔勉强维持着平静,也起身离开了花厅。 端梦梦唇角微微勾起,端起茶盏轻抿,她的好姐姐,这回可要谢谢她出手相助。 沈安安同几位闺秀说完话回头,才发现林雨柔不知何时离开了花厅。 她偏头问一旁的丫鬟。 丫鬟蹙了蹙眉,说,“林姑娘说是有些闷,想出去转转,和端家二姑娘一前一后,都刚离开不久。” 闻言,沈安安才发现端莹莹竟也不见了踪影,舒展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心中隐隐不安,“你去出去找找,有什么事情立即回来禀报。” “是。”丫鬟立即退了出去。 沈安安想了想,又招手让另一个丫鬟过来,“你去前院看看大哥在不在,不用声张,回来禀报我就成。” “是。” —— 前院花厅有沈长赫作陪,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分为两席,也算和乐融融,有几分心思想攀附沈府的,都一个劲儿的往前凑,想和沈长赫打好关系。 相比世家,寒门那边要安静不少,毕竟这样的宴会他们几乎从不曾参加过,而沈府千金,也不是他们能妄想的。 在他们心中,自己就是个来凑数的。 张业扬坐在距离沈长赫不算远的位置,期间,沈长赫似有若无的和他交谈,从诗书谈至官道,聊的似乎很是投缘。 大有欣赏抬举之意,不论是寒门子弟还是世家,都对张业扬有了不一样的感观,有附和的,一样也有不屑的,不明白沈家长子怎会对一个一清二白的书生另眼相待。 不过张业扬这个人,却也算第一次在世家面前正式露了脸,留下了印象。 一切进展都很是顺利,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和乐融融的气氛。 随着小厮禀报的一句“四皇子到了。” 花厅中立即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待那个颀长的身影迈步进来,他们立即齐齐起身行礼。 “四皇子。” 萧渊一袭玄色窄袖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白玉腰带束着,贵气逼人,再配上那张冷峻漠然的面容,恍若高山之巅的白雪,可望不可及。 更让人不敢直视。 他视线在屋中淡淡扫过,便给人十分的压迫。 张业扬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由心底深处散发出的畏惧和胆怯,连挺直脊背的勇气都没有。 “都坐吧。” 他一发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的坐下,气氛却凝滞安静的可怕。 寒门子弟低垂着头,就怕出错,毕竟就他们身份,莫说皇子,五品上司都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官了。 而世家子弟考量的则全然不同。 若非必要的皇家宴会,四皇子几乎是从不出席的,尤其沈府这场宴会明显是要给沈姑娘挑婿。 四皇子竟然还来参加了,如此不免让在座之人深想几分。 沈长赫拧着眉,心中浮上丝丝忧虑,可还是第一时间起身给萧渊让座。 萧渊也不客气,在他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各位不必拘谨,方才聊到哪了,继续就是。” 众人齐齐点头应着,可却没一个人敢在开口说话。 沈长赫目光定格在萧渊今日的衣着上,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除却宫宴,他还不曾见他穿如此正式过,镶着金线祥云的图案,也就只有皇家才能穿。 单就坐在那,散发出的威严气势和无上尊贵,就让人心生胆惧,不敢直视。 一个宴会而已,怎至如此隆重? 沈长赫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捏着茶盏的指骨微微泛白。 开始思索着是不是该将父亲叫过来坐阵才好。 对上萧渊,他心中并无把握。 见气氛凝滞,一个世家子弟主动开口缓解,“方才沈公子正说到要去湖水亭那边走走,就今日湖水做出一首诗,让各位有才之士比试一番,看哪位才华出众,能拔得头筹。” 作诗比试?萧渊眉头挑了挑,眸中浮上一丝微冷的笑。 “是吗?如此甚好,我也刚好能凑凑热闹。” 说完,他偏头看向沈长赫,“只不知除了作诗比试,可还有别的才华比拼?” 沈长赫凝了凝眸,淡声答,“有,湖水亭设了桌椅,作画,答辩,皆可。” “哦,那倒是有意思。”萧渊唇角扯了扯,“沈公子可是武将,怎么如此听来都是文人的喜乐,同沈府武将世家倒是格格不入。” 他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张业扬所在的方向,眸中尽是讽刺。 沈长赫自然听出了他言外之意,这会儿也已经确定,萧渊今日前来的目的。 他神色闪过一丝复杂,淡声说,“正因家中都是武将,才会崇尚文臣。” 萧渊不置可否的点头,缓缓起身,“那还等什么,走吧,也让本皇子长长见识,看看在座各位的惊才。” 他说的淡然,甚至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可厅中所有人却瞬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冷意慢慢侵蚀着身心。 那话,似警告,更似威胁。 萧渊率先抬步离开了花厅,剩余人自然立即跟上,沈长赫朝张业扬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止不住的担忧。 若萧渊出手,就算给张业扬作弊,都未必能赢。 不过四皇子惊才绝艳,早已冠绝京城,就算输给他,也不丢人,毕竟就算他亲自出马,也顶多是输得不那么难看罢了。 男宾浩浩荡荡的往湖水亭去,沈长赫立即唤了一个小厮,十分周到的嘱咐。 “派人去湖水亭周遭守着,莫让女眷那边的姑娘误闯了进去。” 小厮领命后抄近路立即去安排了。 “姑娘,想来是沈公子来了。”等了有一会儿的端莹莹站在花树后,听闻丫鬟的话眼中立即浮上神采。 此时,已经有丫鬟小厮走了过来,开始疏散湖水亭周遭的奴仆,不让人靠近。 端莹莹紧张的握着帕子,男宾一来,她定会被沈府下人请离,也就失去了见到沈公子的机会。 她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连待会儿要说的话都已经想好了,怎么甘心就这么离开。 她目光定在了湖水亭入口的假山后,不假思索的跑了过去,在丫鬟寻来之际躲了进去。 小丫鬟看见自家姑娘进去了,高兴不已,可她这会儿已经被发现了,只能先行退离,去外面守着。 一路寻来的林雨柔刚巧瞧见了她。 从丫鬟的口中,她也得知一会儿沈公子会来湖水亭,她抬眸盯着湖水亭,惨白着脸,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 “姑娘,说不定只是误会,您瞧,沈府的下人已经开始疏散人了,沈公子又怎么会在这里和端二姑娘私会?” 私会二字落在林雨柔耳朵里,无比尖锐刺耳。 她拧眉轻斥,“不许胡说。” 私会二字岂是能乱用的,就算他二人……情投意合,她也不想以如此污秽的字眼毁人清誉。 “是奴婢一时乱言。”小丫鬟立即告罪。 可主仆二人也都知晓,不论是方才的话,还是心中的侥幸,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罢了。 林雨柔盯着端莹莹的丫鬟正蹲在花树后,不时往湖水亭张望,那模样,显然端二姑娘就在里面。 第51章既不要脸面,就干脆撕下来 “林姑娘。”一个丫鬟躬身行礼,“待会儿湖水亭要招待男宾,公子下令不让女眷靠近。” 林雨柔敛了敛神色,淡淡点头,“我有几句话要和沈公子说,不会惊扰男客,一会儿就走。” 小丫鬟没有怀疑,立即福身应是。 毕竟对方是府上未来主母,不是她一个小丫鬟可以置喙的。 “小洁,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去就回。”林雨柔看着湖水亭,眸中慢慢染上坚定。 不论如何,她总要面对,心中有数,婚姻大事,怎能稀里糊涂的糊弄自己。 “姑娘,要不奴婢和您一起吧?” 丫鬟不怎么放心,就怕姑娘心眼良善,在吃了亏。 林雨柔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平复下心情,抬步走了进去。 刚走几步,湖水亭入口就响起一片嘈杂,是男宾那边来了,林雨柔心头一紧,立即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余光能扫见不远处假山后的一片一角,那颜色花纹正是今日端家二姑娘所穿,林雨柔紧咬了咬下唇,一眨不眨的盯着。 “沈兄婚事已定,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四皇子和沈长赫走在前面,低声交谈着。 “婚期还要听家中安排,应不会太久,四皇子这杯喜酒,臣不会忘了的。” 萧渊唇角轻扯了扯,突然,他眸子一凝,脚步也旋即顿住,看向了一个方向。 与其同时,沈长赫也警惕的朝假山看去,待扫见落在外面的一片衣角时,眉头狠狠一蹙。 “先带诸位贵客去湖水亭后的花厅喝茶。” 他偏头吩咐身侧小厮,小厮应声,立即招呼着人离开了此处。 萧渊并没有走,晦暗沉涩的目光盯着假山后躲着的人。 沈长赫面色尤其难看,他都已经让下人疏散了这里,还会有姑娘躲在这里,其心思不言而喻,只是他没想到,会有姑娘如此大胆,在沈府的地界上堵人。 今日所请都是大家闺秀,怎会有如此心思不纯,汲营算计之人,连家族脸面教养都不要了吗。 他心中第一想法,是此姑娘定是冲萧渊来的。 “男客已经离开,姑娘可以出来了。”他声音又沉又冷。 假山后的人似哆嗦了一下,连忙将裸露在外的衣裙往里拢了拢。 听着沈长赫的声音,端莹莹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努力斟酌着措辞,让自己神情憔悴些。 “姑娘是等着在下去请吗?” 说这话时,他语气已经明显不悦,带着冷意。 端莹莹努力平复好心情,壮着胆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清澈小心的眸子此时已蓄满了水雾。 她盈盈一福身拜了下去,“沈公子。” 抬眼一看,萧渊也在,端莹莹心扑通一声,吓的立即再次行礼,“四皇子。” 她紧咬着唇,心里惊慌又难为情,脸皮火辣辣的,只觉十分难堪。 她所为本就不光彩,如今竟还让四皇子给瞧见了。 萧渊只是淡淡扫了端莹莹一眼,唇瓣扯出了一抹似笑非笑,“想来作诗比试该开始了,本皇子先走一步。” 沈长赫震惊之后已经恢复了沉稳平静,他面色赫然,拱了拱手,“有劳四皇子帮臣看顾贵客。” “嗯。”萧渊抬步朝湖水亭后的花厅走去,只是刚走不远,他再次顿住了脚步,眉梢轻挑。 林雨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努力缩成一团,就怕再被发现,丢人现眼。 不料萧渊只是朝她所在的位置瞥去一眼,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今儿倒是热闹。” 说完就直接离开。 沈长赫看着泫然欲泣的柔弱姑娘,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端二姑娘可是迷了路,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宴会厅。” 说着,他就要唤人过来,端莹莹忙出声,“没有。” 她鼓起勇气直视着沈长赫,“我没有迷路,我……是在这里等你。” 她用力绞着帕子,手指都被勒的青紫。 沈长赫面无表情的脸变了变,眸底阴沉了几分,他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端莹莹,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端莹莹心中紧张,根本不曾发现他的微妙变化,心里还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甚至有些尴尬。 一旁的林雨柔心都提了起来,替这沉闷的气氛心急。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速战速决,她悬着的心也能落下,长痛不如短痛,也算是给自己一个结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长赫眸中划过一抹不耐,男宾那边他还有安排,没有时间一直在这耗着,况且今日还有四皇子这个变数在,让他不能不忌惮谨慎。 于是,他率先开口,“端二姑娘专门在此候着,有何事要说?” 她会费尽心思躲过下人,候在这里,让沈长赫不由想起了下聘那日,沈安安的话。 有些人确实不能只看表皮,一个柔弱卑怯的姑娘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外府半路堵截男子。 “我……”端莹莹咬了咬唇,才鼓起勇气开口,“我是想向你解释中秋那晚的事情。” “那晚,我……我……” “都已经过去了,端二姑娘不必再耿耿于怀。”沈长赫打断了她的话。 当时是以为她心地纯善,如今再仔细想来,她不问姓名,又何尝不是担心自己若一文无名,会赖上繁华昌盛的端府呢。 端莹莹脸瞬间惨白,流着泪摇了摇头。“沈公子,” 怎么能过去了呢,那他们岂不是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和林雨柔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难不成他喜欢她? 不对,她不会看错,那晚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怜惜且惊艳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有找你,我甚至曾求神拜佛,沈姑娘是知晓的,你若不信可以问她,我……” “端二姑娘。”沈长赫语气重了几分,微微拧着眉,“你失态了。” 那些话,于如今的二人,尤其他已有婚约,是万万不该说出口的,他沈长赫就算谈不上君子,可也不是寡廉鲜耻之辈。 话至如此,端莹莹还有什么不明白,泪水控制不住的决堤,簌簌落下。 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沈长赫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哭的这么凶,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不知怎么编排,以为他对她如何了呢。 “时辰不早,我让人送端二姑娘回去。” 端莹莹整个人如坠冰窖,站在那里浑身都直发冷。 怎么都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了这样,明明对她心动了的男子,会如此冷言冷语的拒绝她。 抬眸看着沈长赫已经离开的背影,君子端方,挺拔伟岸,她才突然察觉出自己行为的卑劣不妥。 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竟在旁家府上拦截外男,她究竟在做什么。 沈公子如此风光霁月之人,自然瞧不上她如此不自重之举。 端莹莹心中懊悔不已,更恨端梦梦的挑唆让自己失去了理智,彻底失去了争夺大好姻缘的机会。 沈长赫却在萧渊方才停过的地方再次停下了脚步,沉沉的眸子看向了微微晃动的花树。 林雨柔心头一紧,咬了咬红唇,主动站起身走了出来,她盈盈福身一礼,“沈公子。” 沈长赫看着她,额角突突直跳,却还是多少敛了敛周身不悦的冷气。 此时已有婆子进来将端莹莹请了出去。 离开之际,端莹莹深深看了眼相对而立的一对壁人,下唇咬破了,再往外渗着血。 她惨白着一张脸。 都说林家姑娘恭婉柔顺,心底纯良,如今看来竟是深藏不露,当真是好手段,如此轻易就将她踢出了局。 她眼神渐渐染上怨恨,将悲痛,绝望,羞辱,都归咎于突然出现的林雨柔身上。 林雨柔这会儿哪还有功夫顾及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她,她垂着头,抓着帕子,大有一副做错了事的心虚架势。 就方才沈长赫对端莹莹的态度,她就知沈长赫是个看重教养规矩的人。 这会儿被抓了个现行,她心中别提多慌张心虚了。 林雨柔不说话,沈长赫也不开口,就那么定定看着她,等着她先说。 毕竟是下了聘的未婚妻,自然不能像对待端莹莹一样,直接将人送走,况且沈长赫也猜到了,林雨柔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虽说君子毋侧听,但比起端莹莹所为,他并不那么讨厌。 林雨柔抿抿唇,大着胆子抬头,说,“宴席上,端家三姑娘突然跑我身侧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大意是你和端二姑娘两情相悦,我想一探究竟,就跟着来了。” 想着若他们当真情深几许,她或许也愿意忍痛割爱,成全了二人。 要说方才有多难受,提心吊胆,这会儿林雨柔就有多舒心,娘说过,男人的情爱只是一时,教养和善良才是能不能护她一生的底线。 作为他的未婚妻子,虽行为有失,但她觉得情有可原。 思及此,林雨柔胆气又壮了几分,慢慢抬眸看着沈长赫。 正在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公子,不好了,花厅出事了。” 沈长赫面色微变,眉头立时皱成了一团,他对林雨柔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林雨柔立即点头,“正事要紧,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沈长赫拱了拱手,“失陪。” 说完就快步走了,林雨柔看着他背影,提着的心放下,长长松了口气。 ——宴会厅。 小丫鬟快步进屋俯耳沈安安说了些什么。 她原本含笑的眉眼一凝,余光扫向了呆坐的端家姐妹二人,眸底沉了沉。 在沈府,她眼皮底下去堵大哥,挑唆林家姑娘生误,这姐妹二人当真拿她当死的不成。 “既是不要脸面,那就干脆撕下来。” 她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酒盏上,低声嘱咐了丫鬟几句。 丫鬟立即应是退了下去。 午时到,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入,撤下茶果点心,摆上珍馐美肴。 姑娘们不胜酒力,沈安安还特地让人提前备了不醉人的果酒,醇香甜腻,口感极好。 “各位姑娘不用客气,果酒不醉人,府上备了很多,大家尽兴即可。” 各家姑娘纷纷道谢,宴席开始。 果酒确实不醉人,可若是大量饮酒,多少也会头晕目眩,是以各家姑娘们都把控着量,小酌怡情,又不会醉酒失态。 林雨柔回来后心情就极好,沈安安一瞧便知,想必大哥处理方式妥当,并没有同端莹莹纠缠,心情一时也明媚了起来。 如今诸事顺利,她提了数月的心也总算能稍稍放下些许。 今日过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她和林雨柔与众多闺秀闲聊谈笑着,气氛融洽和谐。 端家姐妹却心绪不佳,解气一般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果酒,沈安安余光瞥见二人,眸子冷了冷,冲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众目睽睽之下,丫鬟小步走去了端家姐妹桌前,毕恭毕敬的弯腰提醒,“二位姑娘,果酒喝多了也会头晕的,二位当心些,莫醉了才好。” 一时间,所有人得目光都朝她们看了过去,厅内有了窃窃私语和嗤笑声。 端家姐妹都是要脸面之人,见此脸皮火烧火燎的,尴尬异常,简直无地自容。 端梦梦放下酒盏,僵着脸想反驳,几杯果酒而已,还不至让她醉,莫不是沈安安招待不起? 可她刚起身,有些重的头便突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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