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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的回头,他顺着他目光看去,瞥见了一个黑衣男人,那人一对上他目光,立即转身混入了人群。 李怀言眯了眯眼,拥着妖娆姑娘的手松开,盯着黑衣男人离开的背影。 那是二皇子的暗卫。 林雨柔同李怀言有过几面之缘,记得他每次都是和四皇子一同出入。 “李公子,我是林家姑娘,林雨柔,是……是沈长赫的未婚妻。” 林雨柔急声说着,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害羞矜持。 李怀言闻言,眸子闪了闪,沈长赫的未婚妻,也就是沈安安的未来嫂子。 他偏头冲身侧妖娆姑娘抬了抬下巴,“先回马车上去。” 那姑娘瞟了眼林雨柔,不情不愿的走了。 女子一走,林雨柔立时说,“麻烦你能不能带我去见沈公子,我有急事。” 李怀言也不废话,立时点头,带着林雨柔上了马车。 马车上,李怀言才开口问她,“方才追你的人,是二皇子府的暗卫吧?” 林雨柔面色一顿,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李怀言眉梢微挑,“二皇子府的暗卫,追你做什么?” 林雨柔呼吸这会儿才勉强平复,听见李怀言的问话,抿了抿唇,一时没有说话。 又觉得人家帮了自己,这样有些不礼貌,最后只说,“安安在二皇子府遇到了些麻烦。” 李怀言松缓的面色一沉,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起,今日二皇子府举办的赏梅宴。 他早上还在奇怪,和凌辰逸说这起场不合时节的宴会。 这会儿结合林雨柔的寥寥几句,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先去四皇子府,沈公子那我派人通知。” 林雨柔闻言,立即说,“我已经让人去四皇子府了。” 如今还不知安安与四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寄托希望,但不能全盘托付,还是要先告诉沈公子才行。 李怀言看了林雨柔一眼,点了点头,“也好。” 马车加快速度往宫门驶去,林雨柔抓着帕子提心吊胆,不时掀开车帘往外张望着,低声嘱咐车夫再快上些。 ﹉四皇子府,书房。 萧渊面前堆积着大量文书,庆丰在一旁给他磨墨。 “打听一下周遭有没有擅旧疾的大夫,送去端府。” “庆安已经去了,一有名医消息立即带去。” 萧渊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容紧绷着,聚精会神的批注着文书。 窗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主子。” 庆丰轻声放下砚台,快步走了过去拉开了书房门。 片刻后,他手中握着一个玉佩折了回来,“主子,是管家送来的。” 萧渊抬头扫了一眼,目光突然在那块玉佩上顿住。 庆丰立即递了上去,让萧渊能看的清楚,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雕刻着一个姓氏。 萧渊伸手接了过来,眉头微微拧起。 庆丰立即解释,“管家说,有一个卖伞的小贩送来的,说是一位姑娘将他的油纸伞都买了过去,还给了这块玉佩,让送来四皇子府,看样子还很着急。” 萧渊将玉佩放在了桌案上,墨眸沉暗,“那姑娘呢?” “说是带着丫鬟跑了,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赶,小贩还说,那姑娘让咱们给他十两的赏银。” “哦,还有,属下特意问了下,听那小贩所指的方向,那姑娘应该是从北街出来的。” “北街?”萧渊眸子眯了眯。 “是。”庆丰神情也有些严肃,“二皇子府邸就在北街,今日恰巧设了赏梅宴。” 萧渊腕骨搭在桌沿上,拧眉看着桌案上玉佩。 “今日去参宴的林姓官眷都有哪几家?” 庆丰仔细想了想,正想说去查查,萧渊面色突然一顿,倏然起身。 庆丰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 “我记得沈长赫前些日子定了亲,正是翰林院林家?” 庆丰点头,目光落在了玉佩上,“确实有这么回事。” “主子的意思是,那玉佩的姑娘,是翰林院林家?” “可她寻主子做什么?”说完,庆丰脸色微微一变,“该不是在二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猛然想起了小贩说的话。 萧渊已经从书案后走出,“能在大街上跑,说明遇上危险的不是她,她应该是在替别人求救。” 萧泽心狠手辣,林家姑娘敢同他叫板,也表明她所护之人对她很重要。 一种不安在心中慢慢扩散,扎了根般疯狂滋长,他下颚紧绷着,面色尤其沉冷。 庆丰也回过了味来,立马说,“属下去安排马车。” “备马。” 萧渊冷声嘱咐。 一刻钟后,两匹快马从四皇子府奔出,直冲二皇子府。 “主子。”派去沈府的暗卫在二皇子府后面的小巷子里追上了萧渊,气喘吁吁的禀报,“查到了,是沈家姑娘在二皇子府落了水。” 萧渊攥着缰绳的手发紧,眸中是极力强压着的平静。 他回头看向暗卫,墨眸隐隐浸上狠戾,微微泛红,“人呢?” 暗卫背脊发凉,咬着牙说,“属下在半路上遇上了沈府的马车,说是……沈姑娘回府的路上被土匪给劫走了。” 萧渊心口一紧,盯着二皇子府邸的目光,阴森冷厉。 “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但那伙人速度极快,又对京城十分熟悉,属下等到的时候有些晚,若是将人揪出来,怕是要耗费些时间。” 抓住不难,可沈姑娘能不能等的起才是最大的问题。 “主子。”庆丰斟酌着劝阻,“二皇子刚输给您一场,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要张扬,硬碰硬的好,若是让皇上知晓,或会怀疑到您身上。” 流民一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全身而退,可别因为救人这事又栽了进去。 “主子您先回府,属下亲自带人去寻沈姑娘。” 萧渊没有说话,马儿在地上来回转着圈,他目光紧盯着二皇子的府邸,冰冷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 “既是要将人劫走,又何必多此一举放人离开。”他声音冷若寒霜。 庆丰闻言一怔,眼睛缓缓睁大,“主子的意思是,马车里的人并不是沈姑娘?” 萧渊没有说话,驾马直奔二皇子府门而去,庆丰吓了一跳。 “主子,不可。”他飞身跃了过去,拦在萧渊身前。 “主子,二皇子目的尚未可知,您不能涉险。” 即便没有陷阱,若是二皇子告到了皇上那里,也是主子理亏,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该。 “让开。”萧渊声音冷冽。 庆丰硬着头发没有动,正在这时,一辆马车飞速奔来,在他身前急急停住。 李怀言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紧随而后的,是沉着脸的沈长赫和担忧着急的林雨柔。 萧渊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林雨柔身上,“你们在二皇子府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林雨柔立即上前,将在马车中说过一遍的经过又转告给了萧渊。 提及落水被二皇子府的下人送回去,萧渊眸子刹那沉了下去,心中猜测被证实,他面色难看的很。 庆丰也将沈安安半路被劫走的消息告知了沈长赫知晓。 “巧了。”李怀言拧眉开口,“方才有人来报,说是端家那位也被劫了。” 如此一来,事实究竟如何,不言而喻。 沈长赫抿着唇,大步朝二皇子府走去,被林雨柔拉住。 “沈公子不可,我们并没有证据,你擅闯皇子府邸乃是死罪,还是先回去转告沈大人,再想办法吧。” 沈长赫垂眸看了眼抓住他衣袖的纤细手指,林雨柔立时尴尬的收了回来,依旧温声相劝,“二皇子如此,定是有利可图,只要我们今晚能救出安安,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萧渊此时也淡声开口,“你独身一人进去,同送死无异。” 萧泽若是想对付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在二皇子府邸,甚至殃及家族,一个行刺皇子,就能让沈家万劫不复。 沈长赫伟岸的身躯屹立不动,身子隐隐发着颤,薄唇抿的很紧。 他早知晓妹妹留在京城迟早会被卷入争嫡的纷争中,却不曾想到竟这么快。 他声音阴冷,带着沉重,“便是如此,我也要一试。” 他是安安的亲哥哥,如何能丢下她不管。 “想来我爹娘也会同我想法一样,若是今日我要不回安安,便同……” 萧泽鱼死网破! 他面容坚毅。 李怀言甚少如此严肃,“当务之急,还是先告知沈大人知晓,有他坐镇,这二皇子府闹一闹,也无不可。” 几人对视一眼。 萧渊盯着二皇子府的视线至始至终都不曾收回,闻言,他才侧头扫了李怀言一眼。 命令的声音吩咐庆丰,“调集暗卫府兵随我进去。” “主子。”庆丰不可置信,主子这是要硬闯? 在场哪位硬闯都要比主子硬闯来的好,兄弟反目,而作为挑起不和的主子,皇上一定会严惩。 庆丰都明白的道理,其他人自然清楚,李怀言倒是没有劝什么,沈长赫拧眉开口,“四皇子,还是微臣去吧,您并不适合插手此事。” 况且是救他自己的妹妹,不该牵连了四皇子。 萧渊一直悬着的心此刻已揪成了一团,眉心隐隐不耐,“凭你一人,莫说将她带出来,怕是连活着出来都做不到。” 他可是记得那个女人因为他打了沈长赫板子而横眉冷对的样子,她很在意这个哥哥,他自然不能看着他死。 萧渊衣袖一甩,一枚令牌落在了沈长赫手中,“你回府一趟,让沈大人即刻进宫,再持我令牌,去南大营调兵。” 沈长赫握着令牌,都有些反应不来,一直沉默的李怀言绷不住了,“萧渊,你想夷平了二皇子府不成?” 兄弟之间,打一场就打了,若是调兵就严重了,擅自调兵入城,可不是挨顿罚那么简单。 萧渊目光紧锁着二皇子府,“今儿就算把二皇子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带出来。” 沈长赫想拒绝,可萧渊已经策马离开。 李怀言摇了摇头,“放眼京城,能从萧泽手中抢人的,也就只有他了。” 也就幸亏是沈家姑娘,换做旁人,怕是都只能自认倒霉。 第53章拼个你死我亡 沈长赫垂眸,紧紧攥着手中令牌,眼中挣扎犹豫。 调兵围了二皇子府,自然可以救出安安,可四皇子又该如何收场?安安是一个人,他身后却牵系着半数官宦世家,数不清的人命和未来。 走在刀尖上的人,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他不能太自私! 五指慢慢蜷缩在一起,他指背青白,最终将令牌递给了李怀言,“替四皇子收好。” 李怀言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接过,小心的收好。 林雨柔沉默的看着,脑中想的是大哥的猜测果然没错,四皇子对安安的情意,非一般情爱可以比拟。 还好,她没有寻错人。 她抬眸看着沈长赫,抿了抿唇,轻声开口,“你去吧,万要注意安全,我去沈府通知沈大人,还有我父亲,家中族老,让他们立刻进宫面见皇上。” 硬闯二皇子府不难,难得是如何收场,全身而退。 沈长赫偏头,注视着眼前秀美女子,是他娘给他定的未婚妻子,今日之前,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晓。 “林姑娘,今日多谢。”他冲她拱手,语气真诚。 林雨柔笑的温软,脸颊隐隐羞怯,“这是我应该做的。” 往后就是一家人,相互扶持,一致对外,才能将日子过好,既和沈家定了亲,那便是沈家人。 自当无条件帮忙。 “你放心,我父亲在翰林院当差,又是文官,手底下有不少学子,都可以成为助力,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帮你们善后还是可以的。” 沈长赫薄唇紧紧抿起,深深看了眼眼前的姑娘,除了多谢,仿佛不知还能说什么。 林雨柔推了推他,“快去吧,我…等你平安回来。” 明日,是他们下聘定亲之日。 若是一切顺利,想来是不会耽误的。 沈长赫面色顿了顿,最终点头,对林雨柔牵了牵唇,抬步往二皇子府走去。 李怀言幽幽一叹,“得了,我也得回去摇人了。” 说完就飞身上马,朝永宁侯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林雨柔一向注重贵女风范,今日却一再破例,她拔掉头上来回晃荡的步摇丢给丫鬟,不顾形象的爬上马车,“快,先去沈府。” 丫鬟突然想起什么,小声询问,“姑娘,不去端府通知一声吗?端家二位姑娘也在里面,端老爷子身份不低,也许能算份助力呢?” “不用。”林雨柔小脸严肃,眼中都是急切。 端家能教养出端二姑娘那般迂腐的姑娘,可见对名节的执着根深蒂固,唯一说得上话的端老爷子此时还在病床上躺着。 通知了端府女眷,能不能帮上忙且不说,万一成为阻力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能教育家中姑娘名节比命贵的长辈,不能抱什么希望。 —— 萧渊身后跟着庆丰,一路打进了二皇子府花园,所过之处,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皇子府下人一退再退,惊恐的看着面如罗刹的矜贵男子。 小厮丫鬟吓的瑟瑟发抖,没人敢上前。 被打怕了的府兵盯着萧渊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脊背直发凉。 莫说打不过,就算打的过,他们也不敢对四皇子下狠手啊。 “萧泽在哪?”萧渊手腕一转,刀尖抵上了一个府兵的脖子。 “小人……小人不知。”府兵战战兢兢,屁股往后挪动。 萧渊眯了眯眼,毫不留情的使力,将刀尖递入了那人的咽喉。 余下人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惊恐的看着萧渊滴血的刀,瞳孔放大,双腿直发软。 萧渊面无表情,抬步继续往前,手臂犹如阎王的笔,又指向生死簿上的一人,“萧泽在哪?” 被指的那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回……回四皇子,我家二皇子在……在水榭书房。” “带路。” “是。”他颤颤巍巍起身,尽量拉开和萧渊的距离,脚步发飘的往后院水榭去。 二皇子府下人亲眼见证了四皇子杀人,这会儿都十分老实的缩在一旁,谁都不敢上前。 “那……那就是。”离水榭还有一段距离时,小厮站定了脚步,冲萧渊说着。 许是吓的,他踩到了什么,脚下不稳的趔趄了一下,又赶忙站好。 再往前就是湖,萧渊目光定格在水榭中的厢房上,又缓缓移动,将水榭的每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 “主子,有不少暗卫。”庆丰警惕的握着刀,肃穆紧张的护在萧渊身侧。 他低声相劝,“主子,要不等等吧,庆安和沈公子已经去叫人了,此时动手不划算。” 如今脚踩在二皇子的地盘上,人数上就是一大弊端,在摸不清对方的实力下动手,无异于送死。 若是主子先动手,二皇子完全可以以主子对他不利动手反击,主子的命,就捏在了他的手中。 “主子。”庆丰就怕萧渊耐不住,接着劝说,“先前流民一事,二皇子就对您恨之入骨,这个时候绝不能……” “闭嘴。”萧渊冷斥了他一句,目光眯起,盯着前面府兵脚下踩着的地方。 脸色倏地阴沉难看,周身的寒意让人浑身发冷。 庆丰顺着他视线看去,只隐约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在余晖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光芒,有些刺眼。 萧渊注视着,突然抬步走了过去。 府兵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后退,连滚带爬的踉跄逃跑,慌不择路的摔进了湖里。 萧渊并没有去抓他,而是在他方才站着的位置站定。 他突然弯腰,将被踩进泥土里的东西捡了起来,他拿帕子将上面的泥土一点点擦拭干净,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通身赤金的珠花簪做工精湛,尤其簪尾被打磨的异常尖锐,若是插入人的咽喉,定能一击毙命。 这个簪子,他见过,第一次和她相见的宫宴上,她就是用的这个划破掌心,拒绝赐婚的。 萧渊面色顷刻间布满冷霜,骨节分明的手掌将簪子慢慢收紧,刺破了掌心,鲜血滴落。 庆丰太阳穴突突直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默默闭上,身子微微弓起,眯眼扫向四周,手中的刀蓄势待发。 他方才还抱有希望,主子会听进去几句他的劝说,可这会儿,沈姑娘的簪子一出现,他就知晓,说什么都没用了,今日善了是不可能的。 不掀翻了二皇子府,主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然要拼个你死我亡! 果然。 萧渊缄默着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簪子慢慢放入胸口,手指在那处轻点了点,旋即抬头缓缓扫视四周。 下一瞬,他突然拔地而起,朝着距离最近的厢房而去。 同一时间,数道黑影簌簌落下,拦住了二人去路。 为首那人想说什么,萧渊和庆丰根本没给他机会,大刀在二人手中挽的飞快,招式凌厉,直奔命门。 —— 水榭外刀光剑影,厢房中却满室盈香,温暖甜腻。 不知是什么的香在屋中袅袅升起,让人咽喉发痒。 沈安安瞥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端莹莹,眼皮跳了跳,心中呕着一口气。 若非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很想掰开她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怎么就迂腐成了这样。 被折辱了的端梦梦就不那么客气了,对着端莹莹几乎是破口大骂。 端莹莹面色难看,可也不曾辩驳什么,只时不时会坚定的说上一句,“这是端家祖训,任何人都不例外。” 其实她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或是说,她没曾想二皇子竟会如此大胆。 沈安安靠在窗棂上没说话,不耐搭理姐妹二人。 究竟是没想到,还是心存怨恨,有意为之,谁又说的清楚呢? 她正思索着晚上该如何应付萧泽,就听院外突然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厮杀声。 她骤然坐直了身子,耳朵贴在窗棂上,想辨别出有没有熟悉的声音,是不是来救她们的。 可擅闯二皇子府,且以如此粗暴的方式,又觉得凭借沈端二府,应是做不到的。 当然,端府教养出那样的姑娘,更不可能会为了女儿孤注一掷。 端梦梦也第一时间凑了过来,她扒着门缝,灰败的眼睛愈发的晶亮。 “是四皇子,是四皇子来救我了。” 她眼中的恐慌慢慢沉寂,流下激动的泪水。 她就知晓,师哥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情意的,他可以为了她硬闯二皇子府,怎会是不爱她呢。 他只是政务繁忙,一心为淑妃娘娘平冤,无心儿女私情罢了。 沈安安身子松懈,又靠了回去,眸中的希望缓缓沉寂,直至毫无波澜,如一潭死水。 她看了眼端梦梦激动欢喜的脸,半晌收回视线,垂头盯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来人是萧渊! 她心中希望可以说瞬间碎裂,再想着该如何趁乱脱身的同时,她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上一世。 这个节骨眼上,他都敢为了她只身硬闯二皇子府,决一死战,果然是爱惨了端梦梦。 看来上一世确实是她的不是,棒打鸳鸯,阻碍了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落得那般下场,也不算冤枉。 端梦梦欢喜不已,想开口喊萧渊,告诉他,她在这里。 她张唇,可却惊恐的发现,她竟然发不出声音,勉强挤出来的声音破碎的如破败风箱一般,根本拼凑不到一起,也传不出这间屋子。 她惊恐的捂住喉咙,发出伊伊啊啊的声音,急的双手直摆,脚用力的踢着门。 端莹莹眸光动了动,清澈无辜的眼中似闪过了一丝复杂,定在端梦梦身上的视线说不出什么意味。 沈安安懒得琢磨端家姐妹之间的暗潮涌动。 她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想着萧渊若是动真格的,就四皇子府中的那些暗卫,对付二皇子应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人的厉害,前世她是见识过的。 她眉头微微拧起,就算不是为了救她,可若是因他获救,这份情,她是不是也要承,又该怎么还才能恩怨两清。 思绪有些飘远,沈安安立即拉回,开始在屋中寻找尖锐的东西,试图能撬开窗棂。 水榭中,略显吃力的二人中又加入了一人,将原本处于劣势的局势稍稍扭转。 萧渊瞥见沈长赫,面色立时阴沉,“你来干什么,让你调的兵呢?” 沈长赫挥剑,挡开了一个暗卫的攻击,抽空说,“要救的是我妹妹,我怎能置身事外,让四皇子独挡。” 沈家一门怎抵得上他身后数千条的性命! 萧渊墨眸阴冷的瞟了沈长赫一眼。 他用他自作主张? 他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沉重,要将人快些救出来,硬攻是最好的法子,若只是两府暗卫府兵对峙,沈安安的安全就是萧泽牵制他的软肋。 他不怕旁的,就担心拖的时间越长,那个女人愈发危险。 一旁的庆丰听闻没有调兵,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触皇上逆鳞,顶多就是兄弟内讧,上升不到逆反的程度。 如今,于主子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心些,若是挡不住,就滚出去。”萧渊的声音尤其森冷。 沈长赫抽空看了眼萧渊,眼神说不清什么意味,那话应是在关心他吧? 他眉头锁了锁,总觉得四皇子今日有些怪异,就以往了解,他可不觉得萧渊是个会牺牲自我,仗义相助的善类。 能出手相救就是十年九不遇的奇事了,况且救的还是他的亲妹妹。 “四皇子放心。” 该当心的,是他才对。 沈长赫一直护着萧渊身后,而萧渊也有意无意的帮忙,扫平他周身危险,尽量避免他受伤。 就像在护着心仪的女子,让沈长赫心中不适,后背爬上毛骨悚然的冷汗。 非常时期,二人都没有说什么,聚精会神的应战。 暗卫数量之多,三人并不占上风。 而随着一簇烟火在远处的空中突然炸开,二皇子府的暗卫停滞了一瞬,抬头看去,随后陷入了勇猛的厮杀中,下手比之方才又快又狠。 数次交手,二皇子手底下人没有人不知那簇烟火代表着什么。 四皇子的召集信号,一旦四皇子手底下暗卫蜂拥而至,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第54章日久生情未必比不上一眼惊鸿 厮杀正激烈的时候,水榭书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袭常服的萧泽眯着眼走了出来,面上笑盈盈的,藏着诡异的阴冷。 他当真是没有想到,惯来克己复礼,凉薄漠然的好四弟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杀来二皇子府,不过正好,给了他下死手的理由。 他一出现,所有暗卫都自觉收了招式,与萧渊几人拉开了距离,十分警惕。 为首那人快步上了台阶,附耳萧泽说了些什么,萧泽面色微变,抬头朝空中看了一眼,片刻后又移回了萧渊身上。 阴鸷的眸子藏着算计。 “四弟这是在干什么?”他抬步走下台阶,语气发冷,“就算父皇再喜爱你,我也终究是你二哥,四弟此举,是要弑兄吗?” 一开口,就是莫大的罪名。 萧渊唇瓣浮上丝丝冷笑,“若是二哥想死,四弟也不是不能成全。” 他手中刀飞速转了一圈,萧泽面色一沉,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 旁的不提,单就武艺而言,他绝不是萧渊对手,数年交手,他也十分了解萧渊说一不二的脾气,他敢说,就是真敢杀了他。 “这是二皇子府!”萧泽咬牙,重声提醒。 与此同时,嘈杂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在二皇子府邸剧烈响起,且由远及近。 萧泽脸又是一沉,不曾想萧渊人手竟会来的这么快。 黑压压统一暗色着装的府兵暗卫涌进了水榭,让原本宽敞的院子瞬间变得拥挤起来,两方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两方人马都在等着主子一声令下。 而显然,二皇子这边士气偏弱些,他们这群人虽也经过特殊训练,可要对上上过战场,被优胜劣汰过的四皇子暗卫相比,差的不止是无数场的实战经验,还有那股子能豁出命去的狠戾。 萧渊将手中刀递给了身侧庆丰,院中清风徐徐,吹起他衣袍一角,他屹立不动,负手而立,凝视着面色微白的萧泽。 “是二哥主动放人,还是四弟夷平了二皇子府,亲自找人。” 冰冷的语调令萧泽心中生出一丝寒意,仿佛一切在慢慢脱离掌控,他知晓是什么,是他算错了萧渊对沈家那姑娘的在意。 “你敢!”他咬着牙,眼中布满阴狠,“萧渊,你带人擅闯为兄府邸,大动兵戈,父皇就算再宠爱你也不会饶了你,还有御史大夫,你就不怕他们戳你脊梁骨吗。” 他不信,他敢豁出一切,为了个女人搭上前程。 可下一瞬,萧渊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他究竟敢是不敢。 几十名暗卫在他手指落下的瞬间一拥而上,招招都直取对方人性命,连萧泽都没有放过。 一盏茶不到,局面就出现一面倒的趋势,二皇子府节节败退,萧泽挥剑挡开了一人的攻击,一道冷光却突然骤然而至,快的他连提剑的时间都来不及。 那张他恨入骨髓的清隽面容上浸着冷霜,墨眸如同深渊中的毒蛇,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只问你一次,人在哪?” 萧泽咽了咽口水,咽喉就一阵刺痛,他没敢动。 萧渊眸中狂风暴雨般的疯狂,让他毫不怀疑他手中的刀,只要他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刀就会毫不留情的递入他的脖子。 正在交手的暗卫也相继停下了动作,紧张不已的看着抵在廊柱上的二人。 沈长赫皱了皱眉,也阔步走了过去,却被庆丰拦住,冲他微微摇头。 他不是沈姑娘,这个时候主子正在失控的边缘,就算是沈姑娘的大哥说话也起不了丝毫作用。 沈长赫顿住步子,幽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二人,尤其是处于暴怒的萧渊,心中怀疑的种子一旦发了芽,就会疯狂滋长。 他竟不知,四皇子对安安…… “放开我,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姑娘。” 萧泽眼中都是狠意,他好像发现了萧渊除淑妃以外的软肋。 萧渊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阴冷着一张脸,不带丝毫表情波动,萧泽同他自幼一起长大,自然能读懂他平静的表皮下,藏着的波涛汹涌。 “四弟是想让那姑娘和我陪葬吗?那样也好,如此我得不到的,你这辈子,也都不会得到。” 女人,皇位,只要他敢动手,这辈子这两样东西都会和他无缘了。 萧渊手缓缓松开,萧泽立即闪身避开刀刃,急促呼吸了几下,冷汗顺着额头背后直往下淌。 他十分疑惑,萧渊是怎么收到消息,且如此迅速赶过来的,只要差上一晚,布置好的匪患能全身而退,生米煮成熟饭,他的计划就能顺利收尾了。 如今这个时间,若是将人交出去,无异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有太多意料之外之事,让萧泽脑中一时混杂,反应不及。 “四弟想要的是哪位姑娘?”萧泽站直身子,脸上又浮上邪笑。 萧渊墨眸锁着萧泽,带着随时会吞噬人的狠戾和决然。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萧泽深深喘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襟,抬步上了台阶直接坐了下来。 他伸出了几个手指,似笑非笑的注视萧渊,“十个南边官员的卷宗,换一位姑娘,四弟要救人,就看哪一方在四弟心中比较重要。” 端看是黎民百姓和大业重要,还是里头的姑娘重要? 其实萧泽也是不确定的。 因为此事是萧渊扳倒他最好的时机,至少能让他失去夺取帝位的资格和势力,三五年内都翻不了身。 三五年之后,他重新拢聚势力之时,早已失去了争斗的最佳时机。 若是他,是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扳倒对手的机会的,就算二皇子妃和孩子要挟也不可能让他放弃。 所以,他并不确定萧渊会不会答应,可箭在弦上,他怎能被打了一顿,还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太窝囊。 萧泽手指蜷缩在一起,莫名的紧张。 “四弟最好不要怀着硬攻的侥幸,毕竟那姑娘二人的命捏在我手中,是生是死,只是我抬抬手的事而已,四弟动作再快,想来也快不过抹脖子的刀。” 萧渊目光在诸多厢房扫过,最后落在了萧泽明显绷紧的脸上。 他知晓,他愈是着急就代表他愈没有底气,愈慌乱,可他还是不敢赌。 只要稍稍一想,那人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胸口就窒息的疼,怕那双清凌凌的杏眸,连用怨恨的眼神注视着他的时候都不会再有。 他喜欢她吗? 凌辰逸直观的问过他这个问题,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知究竟是喜欢,还是只为了梦中温柔含笑的眸子。 他只知晓,他内心深处十分渴望能将那双眸子找回来,若是不能,怨恨他也可以接受。 只要不是春秋两不沾,风月不相干。 “庆丰,回府去取。” “主子。”庆丰不可置信,可又是意料之中。 主子和凌世子无数个日夜,才好不容易寻到彻底推翻二皇子的契机。 也是这么多年主子忍气吞声,才好不容易等到的。 萧渊淡漠的眼神扫过去,庆丰立即低头,咬牙应下。 萧泽只是一愣,随即狂喜,拉拢迫使沈家做助力是无奈之举,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助力还是猛虎都犹未可知。 比起萧渊手中卷宗名册,还是轻太多了,不划算。 比起沈家,那些官员才是他起死回生的重中之重,这场算计,就没有空。 萧泽坐在台阶上,双手紧紧合在一起,既紧张又激动的等着。 “四皇子。”沈长赫作为禁卫军统领,沈家一手培养的长子,自然清楚交出名册对萧渊意味着什么。 他喉中好似堵着棉絮,说不出话来,毕竟要救的是他亲妹妹,“今日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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