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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了,很多事儿一下子又被勾起来,清晰得不得了……” “所以我就想你了。” “我过得挺好,没病没灾,钱也没少攒,啥都不缺……” “我唯一这些年……就是缺个妈……” “前几天,我在大街上听见有个小孩儿扯着嗓子喊妈,我忽然就想……我也想喊,我也想还能有那么个人……” 陶东岭轻轻笑了一下,烟飘到他眼睛里,刺得他眼有点红,他扭开了脸。 “……我想你了,但是你别想我,什么都别想。要有下辈子,你就奔着下辈子过好日子去,要是没有,那就拉倒,灰飞烟灭也挺好的……” “别记挂我,我一个人什么都能管好,你在那头也顾好自己,咱娘俩儿没缘分,下辈子也别遇上了,你别再过那样的日子,也别生下我。” 陶东岭拿一根随手撅的小木棍儿拨弄着纸灰,抽完了几根烟,等余烬都灭透了,他起身细细地踩了踩,吹了蜡烛,将那些瓜果贡品留在原处,拿起外套和铁锹转身往岭下走去。 陶建朋已经得了信儿,特意从麻将馆赶回来了,正蹲在陶东岭的车旁边抽烟。 他已经老了,陶东岭远远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一瞬间有点陌生。 但转瞬,心里便涌起浓浓的憎恶。 “你一年到头回来这么一趟半趟,每回都给别人带东西,给自己老子反倒空着手?”陶建朋夹着烟站起来,满脸尖酸冷硬。 他是真老了,站到面对面,陶东岭才发觉那个当年能一脚把他踹出去三五米的男人,此刻比他矮了一头,已经半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满脸都是渍着油垢的皱纹。 他还能长出皱纹。 陶东岭想起惠香临死前那张枯槁的脸。 她连长皱纹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临死前,只有死死抓住却再也抓不住的难以割舍。 陶东岭定定地看着陶建朋,没说话。 陶建朋腰背已经驼了,但也许是他没有底气在陶东岭面前直起腰来,他甚至都做不到直视陶东岭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东西?”陶东岭问他。 “我他妈要什么都应该!你是老子尿出来的!你给老子多少都应该!”陶建朋忽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往旁边吐了口浓痰,大声喝道。 陶东岭看了那口浓痰一眼,眼角捎到了大门里头阴着脸的陶蔚他妈。 这两个人,在陶东岭眼里,与这口浓痰无异。 “我欠你的?”他问。 “你少他妈给我来这套!别忘了你对老子有赡养义务!废话少说,给我拿钱来!” “我每月给你打八百,你有房子有地吃穿不愁,还不够花?” “够个屁!我他妈是你老子,不是你随手打发的要饭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陶蔚那个赔钱货攒钱呢,你能供她上大学,你他妈没钱养你老子?!” “我去你妈逼的。”陶东岭看着陶建朋,吐出一句。 陶建朋愣住了,脸一瞬间变得青紫。 陶东岭语气眼神里一丝愤怒都没有,只有冷漠。 “哪他妈来的那么多应该?你凭了个什么在我面前说应该?我一个月给你八百都给多了,我那是提前给你付的丧葬费,不懂吗?” 陶建朋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气都喘不利索了,脸上的皱纹乱蹦,“你、他妈的——”他手指头指着陶东岭,被陶东岭伸手拨开了。 “你以前怎么对我和我妈的,我现在就怎么对你,这就叫应该,别跟我掰扯什么义务,你都没教过我什么是义务,我他妈不懂这个,明白吗?” 陶建朋抬手就要扇过来,陶东岭胳膊一抬就挡了回去,把陶建朋挡了个趔趄。 “要不你赶紧死了吧,”陶东岭看着他,嘴角翘了一下:“你死了我保证掏一大笔。” 村里不少人开始围在远处看着,低声指指点点。 陶建朋气疯了,转头四下找家伙事儿,一副想跟陶东岭拼命的架势。 陶东岭站在原地等着。 陶建朋从门边的柴火垛里扯了好几下扯出一根木柴,拎着冲到陶东岭面前。 陶东岭微微低了下头,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来。” 陶建朋猛地抡起胳膊,但棍子顿在半空,半晌没落下来。 陶东岭一直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垃圾。 陶建朋后背发冷。 其实这眼神他并不陌生,陶东岭小时候就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但他如今或许意识到,打不过了。 眼前的陶东岭只要乐意,一脚就可以踹断他三五根肋骨,让他三五个月下不来床,而这是陶东岭从惠香死那天就一直想做的事。 陶建朋忽然对眼前这个人生出了再也无法按捺下去的畏惧,手里那根棍子,无论如何抡不下去了。 陶东岭从口袋里掏出烟,低头捧着火点上,抬头对着陶建朋冷笑着喷出一口烟雾。 陶建朋回不过神,眼睁睁看着陶东岭转身走到车旁,将烟噙在嘴上,一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了。 陶东岭再次阴鸷地看了陶建朋一眼,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第16章 陶东岭回家蒙头睡了两天两夜。 出车在外睡不好是常事,每次回到家,陶东岭除了补觉就是补觉。 陶蔚这个礼拜没打电话,估计很忙,陶东岭从她学校的公众号里看到了她参加学生会活动的照片,虽然只是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但陶东岭放大反复看了好几遍,退出来顺手给陶蔚转了两千块钱。 陶蔚到晚上才回了个:?? 陶东岭一边吃外卖一边回消息:多跟同学参加点学校活动,别舍不得花钱。 陶蔚反手就把钱退了回来,附带一条消息:多跟朋友出去聚聚,出门逛逛,别舍不得花钱。 陶东岭笑笑,又转了一遍:再退回来以后真不管你了。 过了会儿,手机“嗡”一声,陶蔚点了接收,又附带一条:你敢! 陶东岭笑着把手机锁屏,放到了一边。 表叔的电话三天后打了过来,说厂里的货出好了,已经装车完备,可以走了。 陶东岭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随身物品塞进背包,把家里水电天然气开关都关了一遍,锁上门下了楼。 这一趟是下午出发,晚上不可能赶到陈照来那里了,陶东岭再郁闷也没辙,半路上随便找个了店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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