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肖母道：“昊昊我最清楚了，脾气犟得很。平时都是你忍让他，换别人早就受不了这孩子……” “受不了就受不了，我可没逼他做我兄弟。” 肖昊冷着脸撂下一句话，扭头跑上二楼，把自己关在卧室。肖父厉声喊道：“肖昊，你叔叔阿姨好不容易来做客，你跑屋里像什么样子？！” 路奕铭起身道：“肖叔叔，小昊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我去看看他吧。” 他正要往二楼走，忽然听身后母亲说了一声：“铭铭，你可得好好照顾昊昊，知道么？” 路奕铭心里一动，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母亲已经对他说了十多年。自打记事起，路奕铭就将其牢记于心，几乎铭刻在骨子里。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反复向他强调“要好好照顾肖昊”，只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秘密，四个大人心照不宣，却一直瞒着他。 路奕铭并不打算戳破这层窗户纸。他没有过剩的好奇心，认为只要时机到了，大人们自然会告诉他。 路奕铭走上二楼，站在肖昊的卧室外，手指按在门把上，悄无声息地将门罅开一条缝。 肖昊背对着他，正在脱衬衫，发丝凌乱，白皙的脊背弯出一条优美流畅的曲线。路奕铭看见对方解开了皮带，脱下牛仔裤，两条修长的腿从那条灰白色的平角内裤下伸出。肖昊肤色白皙，双腿又长又直，小腿肚还有结实紧致的肌肉，随大喇喇的动作幅度轻微颤动。 路奕铭按着门把的手指微微一动，觉得舌尖仿佛蹿出了火苗，将口腔直至小腹烧得燥热。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肖昊打了个激灵，两手下意识护在腰胯处，转身道：“谁？！” 他见路奕铭站在门口，皱着眉头，飞快地套上白背心和休闲短裤，一脸别扭。路奕铭走进房间，低声道：“心情不好？” 肖昊没理他，正想出门，手腕却被路奕铭拉住了。 他条件反射般甩开路奕铭的手：“别碰我！” “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说话了。”路奕铭道，“你一直不愿理睬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肖昊冷笑一声：“没什么。你离我远点，我就开心。” 说完，他噼里啪啦地跑下了楼，脚步声烦躁得跟炮仗似的。路奕铭一人沉默地站在卧室里，目光瞥见床上被肖昊揉成一团的衣物，走过去，拿起了对方的衬衫。 肖昊最喜欢穿白衬衫和牛仔裤，背着单肩包，双手插兜，整个人显得清爽俊朗。 “……”路奕铭将对方的衬衫凑在鼻端，深深嗅闻着上面残留的味道，喑哑的声线浸透了欲望和渴求。 “小昊……” . “干杯！” 当晚，两家人聚在肖家，做了一大桌子菜，专门为两位高中毕业、即将成为大学生的男孩庆功。肖昊一声不吭，只顾埋头扒饭，直到路父开了瓶白酒，给他倒了一小杯，才惊异地抬起了脸。 “这次高考，你俩考得都不错。尤其小昊，进步很大，比奕铭还高几分呢！”路父持着酒杯，笑呵呵地说，“叔叔祝你未来学业有成，不负青春，继续奋斗啊！” 肖昊一直都很喜欢路奕铭的父亲，觉得自己的爹刻板严肃，还是路叔叔随和可亲。他殷切地端起酒杯，正要和路父碰杯，自己父亲那古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路，他们说到底还是孩子，别给他们养成喝酒的习惯了。” 路父笑道：“老肖，你就是太古板了。小昊和奕铭都成年了，你还把人家当孩子捂在蜜罐里可不行……” 肖父说不过路父，只得点头答应。酒足饭饱后，路奕铭正在厨房收拾碗碟，听大人们在客厅里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自己的父亲就扯着大嗓门道：“奕铭，爸妈和你肖叔叔肖阿姨出去唱K，可能回来得挺晚。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和小昊早点休息，知道吗？” 路奕铭点头答应，双方父母就像一帮春游的孩子般兴高采烈地出了家门。他洗好所有的碗碟，思忖片刻，还是走上楼，敲响了肖昊的房门。 “小昊。”路奕铭边敲边道，“咱们聊聊吧，我进来喽。” 他推开门，屋里黑洞洞的，只有床上蜷着鼓鼓的一大团。肖昊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摊在床上，嘴里还发出痛苦的低喃。 路奕铭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凑上去拍了拍厚实的棉被：“小昊，小昊？” “嗯……” 肖昊一动不动，满脸冷汗。路奕铭一惊，把对方从被子里剥了出来：“小昊，你不舒服么？” “……” 肖昊面色发青，喉头咕哝着，突然一把推开路奕铭，狼狈地跑去了洗手间！ 听到里面传来呕吐声，路奕铭才知道肖昊今晚喝多了。他走进去一看，肖昊瘫在地上，浑身酒气，酩酊大醉地呻吟，锁骨处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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