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典句子默写出来,已经算得上很不错了。 往年武举也基本走的这个套路。且举子今日上了考场,也以为跟往常一样。 不料,今年不同了。 直到进入考场,举子们才知除了正常默武经外,还有加试项目,包括兵法策略,地理常识以及模拟作战。 这是明德帝亲自下的命令,亲自出的考题。 消息一出,将举子们打得措手不及。 待考题发下来,不止其他书院的举子蒙了,就连云起书院的举子也蒙了。 这这这……他们云起书院的教谕不是教过? 第419章 岑鸢并不知道明德帝今年会加试。 因他做了云起书院的武举教谕,明德帝防的就是他,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口风都没露。 但岑鸢讲课的时候,想着这些人以后都是带兵行军的武将,是以并不以考试为目的讲学,而是从实用的角度,全面细致把北翼地理常识和常用兵法策略梳理了好几遍。 至于模拟作战,就更简单了。他前世在边关,对着最多的就是沙盘。 他脑子里的沙盘地形图,恐怕比兵部的还多。 尤其是鹿北一带,他曾深入研究过地形环境,否则也不能打出北翼以少胜多最漂亮的一仗。 举子们进了考场,岑鸢在外场等候。 齐公公急匆匆行来,“驸马爷,皇上有请。” 岑鸢起身跟着齐公公去了贡院的才子楼,看见明德帝好整以暇坐在栏边喝茶,面前摆了棋盘。 他向明德帝行过礼,便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明德帝屏退旁人,指着对面的位置,笑道,“坐。” 岑鸢依言坐下。 明德帝心情极好,声音也变得轻快,“你这般守规矩,朕还有些不习惯。” 岑鸢平静答道,“既是入赘北翼的女婿,自当入乡随俗。父皇,您说是吗?” 明德帝哈哈大笑,“好!好好好!入赘北翼,朕的好女婿!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来一局?” 岑鸢听他没用“手谈”二字,便知对方要边下棋边聊天,伸手执了白子,先行为敬。 在北翼,白子为卑,代表平民白丁;而黑子为尊,代表显贵。 让平民先行,是北翼权贵彰显身份气度的作法。他主动先落一子,也代表着对明德帝心存敬意。 明德帝手拈黑子落盘,“拿出你的实力来,莫要因为是朕,就束手束脚。” 岑鸢垂着眉眼,从容落子,“若是小婿不小心赢了父皇,岂非冒犯?” “嗯?”明德帝笑着摇头,“你也太小看朕的心胸了。再说,朕自小没输过,赢你,不在话下。” 岑鸢眉眼微挑,“那倒未必,凡事有起始,父皇认真些。” 明德帝又哈哈笑了两声,就喜欢他女婿这不卑不亢的劲儿。 说话间,两人你来我往,黑白子纵横交错。 岑鸢再落一子,抬头笑道,“父皇猝不及防加试,到底是在考举子呢?还是在考小婿这个教谕?” 明德帝那点小心思被戳破,也不恼,黑子落在一颗白子旁边,“作为一个教谕,难道不该方方面面都教给学生吗?合着你也是照本宣科,教学生死记硬背那一套?” 岑鸢掀眸瞧着明德帝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轻落一子,“所以父皇今日不止要在棋盘上赢了小婿,还要在考场上赢了小婿?” 明德帝抬眸与岑鸢对视,“那就要看你和你的学生能不能逆风翻盘了。” 他得意落下一粒黑子,整个棋局变得波谲云诡,白子举步维艰。 “那……”岑鸢淡淡垂眸,纤长好看的手指捏着白子,悬在空中,“何以见得不是顺风?” 语毕,他将白子那么一扣,便落入黑子之间。 明德帝笑容凝在脸上,眼见刚才还尽在掌握的棋局成了另一番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又落下一黑子。 仿佛怕这帝王玩赖悔棋一般,岑鸢利落再扣下一子,如尖刀出鞘,将左右黑子生生切开。 明德帝面色微变,半晌才惊叹道,“妙!妙啊!小鸢鸢,你真是个人才!” 原本淡定自如的岑鸢被那句“小鸢鸢”给整破防了,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咱能不搞心态吗?” 明德帝伸手就是一捶,捶在岑鸢的胸口,“哈哈哈!好小子!” 几个来回间,明德帝输了,无力回天,“怪了!朕还是第一次输棋!就连上次输给先帝,还是朕故意落败。” 岑鸢往身后一靠,正色道,“我先申明,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叫齐公公来宣我入宫陪下棋。” 明德帝:“!!!”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宣你入宫陪下棋,那不是你的荣幸?多少官员做梦都想要的机会,到了你嘴里就这么嫌弃? 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岑鸢抿着笑意,眸里荡漾着细碎波光,“我要陪媳妇儿的,不要扰我。” 明德帝气了个倒仰,“陪媳妇儿!朕能耽误你多少时光?” 岑鸢挑眉,“你也可以陪媳妇儿,你后宫那么多女子。” 明德帝:“……” 话不投机半句都多,还有半句是这样,“朕可以微服出访去你屋里下棋。” “你确定不是去看我岳母?”岑鸢极力忍住笑,但是忍不住啊,看皇帝吃瘪原来是这般乐趣。 明德帝竟然耳根子都红了,清咳一声,“死小子,朕只是想下棋。” “总之少打我岳母主意,否则我家小姑娘要防贼了。”岑鸢伸手将白子一粒一粒收起。 明德帝看着傲慢的黑子遍布棋盘,叹口气,闷闷的,“放心,朕不会打扰。” 他想起那日,时安夏生怕他留下来用膳,跟狗撵了似的恭送他回宫,便知小姑娘的立场。 她是不会准许她天真单纯的母亲去过步步惊心的日子,当然,他也不会令他喜欢的女子陷入那样的境地。 有些人,放在心里就好。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说了。 每一次,都像是下决心和对自己的警示。 岑鸢这才抬起头,淡淡解释,“我岳母,死得很早,过得很苦。年少时被继母算计,后来嫁入侯府被婆母和妾室算计。儿子死了,女儿丢了,一生郁郁寡欢,早早就没了。” 明德帝瞳孔剧震,知对方说的是小姑娘的梦里,更是他们曾经历过的前世。 原来,她也早逝了啊。 他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和难过。 岑鸢目光坚定,声音里注满了感情,“所以小姑娘想让她母亲过得开心些,更想让你……活得长久些。如此,北翼好,所有人都好。” 明德帝心头湿了一片。 这就是他喜欢和岑鸢呆在一处的原因。 此子赤诚,哪怕是别国曾经的皇帝,哪怕强大到可怕,他也愿意全心全意交付信任。 他淡淡道,“朕知道了,你不必担心。”说着,他又恢复了挑衅,“那你认为,你的学生能答对几题?” 第420章 你认为,你的学生能答对几题? 岑鸢没有正面回答明德帝,只是道,“我建议你加试部分的分值不计入成绩,否则对其他举子不公平。” 明德帝大为惊讶,“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学生能答对?” “学生能不能答对,那是用不用心的问题。但他们肯定都见过你出的题,换句话说,我押的题有可能全中。” 明德帝不服气,“那你猜,朕的沙盘用的是哪里的地形?” 岑鸢一瞧明德帝那副“让你猜不着”的样子,不由得微敛了眉眼,不忍看他表情,“邬城。” 明德帝:“……” 他怀疑岑鸢昨夜潜进了兵部偷题。为防漏题,他特意到昨晚才透露今日加试,那些知情的官员,昨夜都没离开过兵部。 岑鸢解释道,“邬城就在鹿北一带。鹿北地形是我用来专门讲战略部署的沙盘图。我的学生闭着眼睛,都能给你重新造一个鹿北沙盘出来。所以,你要考他们什么?” “那你如何知道朕用了邬城地形出题?”明德帝纳闷极了。 “我和我家小姑娘只跟你提过‘邬城黑色惨案’,你不用邬城能用哪里?” 明德帝:“……” 朕的心思就这么好被拿捏? 岑鸢继续道,“因为是第一次加试,你怕打击到举子们的心态,所以又故意出了相对简单的题,对吧?” 那你不是送分是什么?这就好比,我的学生已经学到微积分,你出题考了个一加一等于几。 明德帝彻底不想说话了,就算说话也是气鼓鼓,“你走你走,陪你媳妇儿去!” 岑鸢便是高高兴兴走了。 齐公公好奇地问,“驸马爷,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呀?” 驸马爷道,“把咱们皇上哄高兴了,我能不高兴吗?” 齐公公笑眯了眼,“驸马爷您真是我见过最能讨皇上欢心的人了。” 驸马爷敛了笑,“咱们皇上心思难测,没准儿他现在最讨厌看见的就是我。你快去哄哄他。” 齐公公滋溜跑到明德帝跟前,见一棋盘的黑子,白子全没了,笑道,“皇上,您也不必沮丧。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样的天赋,站在顶端求败的人寂寞了些,皇上您要适应。” 明德帝没好气,“朕输了。” 齐公公没回过神来,“啊?” “朕今日下棋输给了那臭小子,啊什么啊!不止下棋输了,连出题都输了……” 他原本就是存了心思要为难岑鸢这个教谕,谁知撞在了马腿上。 武举文试结束,别的书院举子们垂头丧气;云起书院举子们一片欢呼,答对了,全答对了。 很快,兵部出了告示,加试部分的分值不计入成绩。 别的书院举子们顿时欢呼起来。 云起书院的全体举子们:“……” 合着兵部逗我们玩呢? 兵部:“……” 我们也有口难言,全凭皇上一个喜好。 皇上:“……” 不关朕事,是你们教谕自己的提议。 云起书院教谕,其实也就那一个:“高处不胜寒啊!” 如此下来,武举便只剩下明日的比武。这项分值才是重中之重。 到此,具有比武资格的原本只三十五个。因着明德帝对武举加强了重视,又放宽了下限,多取了十一人。 也就是说,明日比武者有四十六人。而其中,云起书院又是独占鳌头。 十三人中竟然进了六个人,包括魏屿直,唐星河,马楚阳,吴起程,赵椎,以及邢明月。 且六人个个以高分成绩鹤立鸡群,云起书院出尽风头。 海晏驸马这个教谕也因此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说什么的都有,“驸马运气真好,捡到的学生全是好苗子!” “有没有可能,驸马确实有本事?” “有什么本事?驸马当教谕才几天?能教出什么来?那唐星河和马楚阳原本就在国公府族学待了好多年,要学,也是从国公府族学学到的本事。” “马家更是不止上有马老将军,下有马小将军,他们家府卫里都有好些个退下来的将军呢。说白了,驸马就是会捡漏。” “说来奇怪啊,云起书院真就会捡漏,文的捡完捡武的……啧……” 无论外界怎么传,都影响不了云起书院的尊师重道。所有学子自经历了加试后,对他们教谕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心服口服。 就连霍斯梧这种提前落榜的,都对岑鸢无二话。听到外头说他们教谕不好,他还要跳出去骂上几句。 要说霍斯梧因何落榜? 他主要弱在步射和骑射上。他在步射上,只拿到了两分,还是靠运气拿到的。骑射就更惨淡,零分收场。 他上次眼睛被打坏以后,看东西一直很模糊。在训练的时候,步射和骑射就常垫底,所以落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霍斯梧还是一直坚持练,也坚持参加武举。他可不管落榜会丢了谁的脸! 他的脸是他的脸,淮阳伯府的脸与他无关。 至今,他一次都没回过家,也没喊过一声父母,气性大着呢。 武举这种事,重在参与嘛。不参与他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其余落榜的人,无一例外折在步射骑射上,马枪也很难。总之这结果,跟岑鸢预料的情形几乎一样。 岑鸢回听蓝院的时候,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在谢恩,“多谢姑娘,多谢少主夫人。要不是您,老奴的侄儿哪里有这般造化?” 时安夏笑道,“邢妈妈,起来说话。” 那邢妈妈正是侯府的老奴,往日在时老夫人手下办事。 时安夏重生以后,知这嬷嬷算得上正直能干,也没有做过特别昧良心的事,便以帮她名义上的侄儿邢明月入仕为条件,拉拢她为自己办事。 邢妈妈卖身为奴进侯府之前还是个孩子时,曾流落至洪县邢家村。 她原本无依无靠,到了邢家村后,遇上个好心人收留了她,还让她也跟着姓了邢。 那人就是邢明月的祖母谢氏。当时邢家也很穷,可就那样,谢氏还是给了她一口饭吃。 谁知好景不长,谢氏得了重病,无钱医治。 邢妈妈就自作主张把自己卖身为奴,换了银钱给谢氏治病。 谢氏病好后,想让邢妈妈嫁给自己儿子。其实邢妈妈自己也很钟意她名义上的大哥。 可她知道,她那大哥早有心上人。她也不愿挟恩图报,谎称侯府主母对自己的亲事另有安排,从而成全了大哥。 这个邢明月就是她名义上大哥和心上人的儿子……邢妈妈自己一生未嫁,其实也就把邢明月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疼了。 第421章 外头不知怎的阴了下来,天空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邢妈妈从屋里出来,看见廊下站着愈发贵气逼人的姑爷,便是上前问安。想起北茴的叮嘱,生生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姑爷”换成了“少主”。 岑鸢微微点了一下头,正要抬步进屋,却见邢妈妈匍匐跪地,“老奴谢少主搭救之恩。” 她已听姑娘说了,侄儿邢明月从牢狱里出来还能参加武举,全是姑爷在上下奔走。 岑鸢负手回头,“起吧。是明月自己争气,他今后有大好前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邢妈妈连说“多谢少主”,目送人进了屋,才收回视线。 北茴笑道,“邢妈妈且安心,少主说您侄儿有大好前程,那就必有大好前程。” 邢妈妈无限感慨,“诶。少主和少主夫人于我邢家有再生之恩哪。”她应声完以后,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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