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就和北茴等人的待遇一样。会给她找个好婆家,会让她永远衣食无忧,甚至家生子有的,她也有。 木蓝忙磕头表忠心,“是,少主夫人。奴婢一定忠心耿耿。” 她想法不多,只是想要从二等丫头升为一等丫头。以后有机会升为管事嬷嬷,工钱多一些,她便有银子供弟弟读书。 时安夏将她调过来就直接升了一等丫头,工钱多了不少;又说要把她弟弟安排进云起书院免费读书,直把木蓝喜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她才问,“少主夫人,您为何对奴婢这么好?” 时安夏笑笑,“因为你乖啊。” 木蓝顿时心都融化在了少主夫人温暖的目光中,就觉得自己以后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这会子木蓝就跪在姚笙面前,乖乖巧巧喊,“老夫人,奴婢叫木蓝,以后奴婢会好好侍候您。” 如此木蓝就正式跟了姚笙贴身侍候。 姚笙抿了抿嘴,“时夫人,这怎么好意思?” 于素君爽朗笑起来,“姐姐叫我素君就成,都是一家人,这不过是东院调西院的事儿,顺手!” 郑巧儿瞧着于素君行事敞亮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理解唐楚君一直未曾疏远于素君的原因。 倒是她狭隘了,便是微微一笑,“素君下次也和姚姐姐一起到护国公府做客啊。” 于素君其实知道护国公府这位当家主母不太喜欢自己,听了这邀约,心头微跳,脸上染了个得体的笑,“谢唐夫人。” 郑巧儿道,“你是夏儿的大伯母,我是夏儿的大舅母,也算得上是缘分。往后,多来往才好。” 于素君巴巴朝唐楚君看去。 唐楚君伸手一指她额头,“我大嫂又不会吃了你,你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于素君喃喃的,“我……” 郑巧儿快人快语,“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楚君已和我说清楚了,往日是我对你有误会,我在这给妹妹道个歉。” “哪,哪里!人之常情!”于素君低着头。 姚笙便知,这几人之间肯定有扯不清的纠缠。却还能好成这样,可见胸襟不是普通女子所能及。 此时,郑巧儿说回了正题,“夏儿,你说你星河表哥能金榜题名么?” 时安夏笑,“舅母,你希望星河表哥走到哪一步?” 第404章 哪一步? 郑巧儿愣了一下,抒发亲娘的肺腑之言,“那狗东西能少招猫斗狗,收了心思别惹祸就不错了。还哪一步?金榜题名……是我想多了。” 时安夏眉眼弯弯,双手合十,“天神护佑我星河表哥,给他母亲挣个武状元回来荣耀一番吧。” 郑巧儿苦笑,“夏儿你别拿舅母开玩笑。” 时安夏这才敛了笑意,正色道,“舅母,星河表哥是属于天赋过人那一类。” 早前唐星河总跟着马楚阳混,有时候就宿在马家。 马家的府卫大多是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有的还曾是将军。看见两个小子骨骼清奇,都手痒,想要教导一番。 是以这些年,唐星河虽然不勤奋练习,却架不住天资聪颖,得了好些将士的指点,打下深厚坚实的基础。 如今唐星河又得岑鸢教导几月,再经过喊爹叫娘地狱式训练,如今隐隐是要挑大梁了。 唐星河的步射和骑射都极有准头,要拿高分十分容易;其马枪也不错,自有章法,常有出奇不意的招式。 不过唐星河最大的毛病是轻敌,嘴上花花不断。若是遇上比武,对方只要稍微用点诡计,这货指定上当。 岑鸢和唐星河对打数次,次次用同一招赢他,他都不长记性。 是以唐星河变数极大,稳定发挥即是状元;不稳定发挥,就是个棒槌。 除此之外,还有两项略吃亏,一是举重,二是样貌。 举重包括翘关和负重,都靠的是体力。他这京城纨绔最爱睡懒觉,穿衣吃饭都要人伺候的主,力气自不如莽夫。 最近岑鸢就是主要训练他的力气,枯燥乏味,直把唐星河训得扯着表妹夫的衣襟抹眼泪儿。 关于样貌吧,唐星河长得可算是跟他名字十分匹配。 目若星河,唇红齿白,集唐楚煜和郑巧儿五官的所有优点于一身。他算是护国公府的孩子里头,长得最俊美的一个。 且身材颀长,正是话本子写的那种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这样的身形长相,做武官就差点意思了。穿个盔甲上身,别人都以为他是去唱戏,而不是带兵上战场。 不过好在当今明德帝不以貌取人,只重才重技。唐星河也算是适逢其时,生在了好时候。 经时安夏这么一分析,郑巧儿是又欢喜又忐忑。 一时怨自己没早些打听打听,早知如此,就得督促那狗东西多吃两碗饭,把身形吃魁伟些。 一时又想着自家儿子穿上盔甲的英伟模样,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得盯上她儿子。 天哪,她是不是也要当婆婆了?瞧瞧小姑子,这怕是最年轻的“老夫人”吧? 这这这!她都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呐!好紧张! 郑巧儿那风风火火的劲儿又上来了,“这狗东西!我得回去再拎着耳朵跟他督促一遍。长心眼!多吃饭!如此才能金榜题名!” 经外甥女这么一分析,她第一次觉得武状元跟她护国公府有点关系了。 原本她想着,只要能上榜,她就得烧大香拜大佛。 她说着就要起身回府。 唐楚君忽然一拍掌,“不行,咱们得给星河造个势!” 她可是知道侄子的性子,就是人来疯。越疯,他发挥越稳定。 郑巧儿一愣,“怎么造?” “我女婿有门路印好多册子。我写个星河的话本子,把他塑造成一个爱国少年郎,从小有个武将梦,背着家里人跟着将军勤学苦练。” “对,把他个狗东西架上去,戴顶高帽子,他就得认真考试了。”郑巧儿笑弯了眉,“还得是我小姑子厉害!楚君,你那笔力我喜欢!给我把故事写好看些,把他长相写得人模狗样一点。还有,别把他写成话唠。对了,按你那宝贝女婿的性子来写就成。” “我那女婿?”唐楚君笑眯了眼。 我女婿天下仅此一个,嘿嘿……那是侄儿也越不过去。唯有一种可能会把女婿写成个棒槌,那就是女婿负了女儿。 笔在我手,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小鸢鸢,可别惹你岳母大人不高兴啊!唐楚君莫名找到了乐子,高兴得眉目生花。 众人哪知道唐楚君思绪已经飞到天上去了,还正讨论激烈。 于素君小心翼翼问,“楚君姐姐,你话本子需要配插图吗?我白描还行呢。” 唐楚君热火朝天,“要要要!你那白描怎么叫还行,明明是很好。等我把话本子写出来,你就按我剧情来画。要不,你先画一个给我大嫂瞧瞧,省得她担心你把她儿子画丑了。” 于素君眼睛亮晶晶,“那不能,我怎么也要画个风流倜傥少年郎出来。不过是得练练手,好久没提笔了。” 唐楚君叫人安排笔墨,于素君提笔作画。 几笔一勾,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跃然纸上。那少年拉弓射箭,模样桀骜,俊美不凡。 郑巧儿捧着画作就爱啊,“这这这,这是我那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狗东西吗?哈哈哈……像像像,越看越像。素君,你还有这一手!没看出来啊!” 于素君得了夸奖,颊上飞起两朵红云,“唐夫人喜欢就好。” “什么唐夫人?叫姐姐!”郑巧儿乐呵呵,继而又忍不住抚额,“这没点才艺都不好意思跟你们聚会了。” 姚笙想的却是,“趁着这股风,多印些出来。人手一本,得赚多少银子?” 时安夏瞧着这小团体热闹红火,心思也动起来。若是母亲因此赚了银子,恐怕更有劲了。 任何才华只有变成真金白银,于作者本身才有动力和价值。 许多文人的诗作千古流传,可本人却两袖清风,三餐都困难。这本身就不合理。 时安夏把主意打到了岑鸢的“活字印刷”上,只有大量印发,银子才能如流水般流进腰包。 这便能养活好几个环节的人,除去作者,还有付梓环节,发行环节。 其中发行环节里,还包括底层书店。这又能盘活多少书店,让多少百姓改善生存环境? 时安夏觉得可行,便是鼓励唐楚君,“母亲您可以先写着,后期再发,效果更好。” 前期她还想利用众人小瞧云起书院的心思,打一场翻身仗。 待参考十三人全部过了步射,骑射,马枪,举重,最后进入比武时,再惊艳亮相。 配着坊间的小话本子,云起书院若无意外,拿下前三甲便能再创辉煌,谱写神话般的传奇。 时安夏继续规划,“等明日开考,我想办法带你们进武场现场观看。到时母亲看完以后,还可以写当日赛况,以及赛况背后的故事。每日都‘且听下回分解’,大家就每日抓心挠肺盼着,看你又写了什么。” 唐楚君被女儿的话惊呆了:“怎么感觉在抢黄大人的饭碗?” 第405章 时安夏一愣之下,笑了,“母亲,你抢不了黄大人的饭碗。有很多东西他不能写,但你能写。有的银子,他赚不了,但你能赚。” 郑巧儿立时会意,“对,这就好比写正史的必须下笔有据,写野史的大都道听途说。” 于素君嘴快,“楚君姐姐,你这全靠一个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好看即可。黄大人吃不了这口饭。” 女子们笑成一团。 郑巧儿生怕姚笙不知道黄大人是谁,还专门给她介绍了一下。 姚笙腼腆道,“我知道那个人。他写起儿和裴钰的对抗斗试,很好看。就感觉身临其境。” “哎哟,姐姐啥都知道呢。”郑巧儿乐滋滋捧场。 姚笙更不好意思了,“楚君念给我听的,还逐字逐句讲解。楚君确实是绘声绘色讲得一手好故事。楚君,我很期待你写的,你要好好写啊。” 唐楚君笑弯了眉眼,“姐姐说我能写,我肯定就能写,等赚了银子请姐姐吃茶。” 郑巧儿和于素君立刻都摆出生气的面孔。 一个说,“怎的,姐姐说的话是话,我说的话就不是话呗。” 另一个说,“啊,我不够格儿吃你的茶呗。” 唐楚君这才起身笑着行个万福礼,“哎呀,各位姐妹饶了我这张嘴儿……” 时安夏安静坐在一旁,嘴角噙着笑意。 她心里想的是,母亲的野路子话本配上黄大人的官方记录,必掀起武举热潮。 到那时,全京城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列国使团看到的北翼,再非往日重文轻武的局面。 全民崇武,迎列国来战,要让他们趾高气扬来,灰头土脸走。 至少十年内不敢来犯! 时安夏在余生阁用了晚膳才回听蓝院。走的时候,她母亲和阿娘一个都不留她,一副赶紧打发了她,才好猫着编故事去的样儿。 北茴一手拎着灯笼照路,一手虚扶着时安夏,“夫人,刚少主遣人回来说,今夜歇在书院那边。” “嗯,知道了。”时安夏抬眼见夜色朦胧,喃喃道,“似乎还早。” 北茴抿嘴乐,“夫人可是想给少主送些鸡汤补身?” 时安夏转眸淡笑看她,“北茴姐姐也会读心?” “奴婢只读得懂夫人的心。”北茴垂眉低首。 时安夏心头微暖,“北茴姐姐,你可知,我从未当你是婢女。” 就连身契也撕了,官府那里还销了奴籍。 北茴曾问她,“姑娘为何如此信任奴婢,就不怕奴婢做出背主的事来?” 时安夏当时的回答是,别人可能会背主,但你不会。 北茴想起这些,泪意莫名涌上眼眶。 好在听蓝院已经到了,她忙吩咐红鹊去余生阁那边的厨房盛一罐鸡汤。 时安夏叫住红鹊,“多盛几罐,要够十几个人喝。” 红鹊应声去了,回来时,喜滋滋问,“夫人,奴婢也能跟您去书院看看吗?” 时安夏点点头,“好,你想给谁鼓劲儿?” 红鹊在书院干了挺长一段时日的活儿,跟武学那边人很熟,笑眯眯回话,“都鼓!都鼓!红鹊希望他们所有人都上榜!” 时安夏便是带着人浩浩荡荡往书院而去,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年初的时候,她又把书院旁边的大院子也买下,扩充了不少。 如今的书院,比旁边侯府还大得多。 里头舍院林立,分片分区,都做了详细规划隔离。有的地方还在修葺中,有的屋舍已经开始使用。 时安夏一路去到较场,看见岑鸢还在给学生们进行训练。 训练的科目是明日要考的马枪。 她就远远站着等他,也不打扰。 直到他看见她了,喊一声,“你们先练着。”尔后,就那么跑向她。 身后是一群少年起哄的笑声,个个都在喊,“表妹夫,你慢点跑!表妹夫,你慢点跑!” 岑鸢原本冷肃的脸,忽然就染上了笑意。 他的眼睛灼灼生辉,“夏夏,你怎的来了?” “我给你……们送鸡汤。”时安夏看了看周围,左侧有石桌石椅,供人暂时休憩, 她拉他过去坐下,吩咐红鹊等人给其他人盛汤喝。 这才打开汤灌盖子,拿出玉碗,亲自盛了大半碗递到他手上,“温热的,刚好。” 岑鸢依言喝着鸡汤,嘴角微弯。有媳妇儿的日子,原来是这样的啊。 时安夏偏着头,看他,问他,“香吗?” “香。”他几世都没喝过这么香的鸡汤,竟喝出了甜味儿。 北茴等人走得老远,都听到少主说“香”,笑麻了。就觉得少主和少主夫人可真恩爱呀,要不是孝期就得圆房了吧。 几个丫头虽然未成亲,在主子出嫁前可是得了钟嬷嬷挨个教导的,对圆房之事略懂皮毛。 后知后觉又想起,不对不对,她们夫人还未及笄,圆房太早会亏损了身子。 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圆房,还是不该圆房,操心的哟。 时安夏拿手帕替岑鸢擦了擦额上的汗,柔声问,“你明日要直接去贡院?” “嗯。”他从鼻端轻轻逸了一个字。 “几步路,为何要宿在书院?”时安夏忍不住问。 岑鸢掀眸,视线与她撞在一起,耳根便是红了,“怕扰你眠。” “我不怕扰。”时安夏冲口而出,方觉自己过于直白,“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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