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那人,忙!” “官职越大就越忙。” 郑巧儿试探着问,“楚君,难道你就打算一个人这么过一辈子?” 唐楚君笑道,“我哪里是一个人?我这不是一大家子吗?” 郑巧儿也笑着白了她一眼,“你别和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她俯过身,挨着小姑子,“你心里还有时成逸吗?” 唐楚君闻言,既无波动也不怔愣,只是淡淡摇了摇头,“过去的都过去了。其实就算早前,我和他也没见过几次,只是觉得男儿该当如此,光风霁月。” 郑巧儿有些不满,“我倒不是说于素君的坏话啊,素君这人是好的,时成逸这人吧,也是好的。但不知怎的,我就觉得这两人凑一起分明扎心。天大地大,哪个女人不能找,哪个男人不能找,为什么他俩非得在一块,还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不是膈应人嘛! 唐楚君看着窗外满园开得正艳的月季,云淡风轻笑笑,“缘份吧。有缘的人怎么都能在一起,无缘的人,就算站在对面,你都够不着。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第384章 做点自己想做的事……郑巧儿眼睛一亮,“我看过你小时候写的诗文,画的画作,真是不错。我们楚君其实是个才女呢。” 唐楚君有些不好意思,“才女谈不上。”她从袖中拿出一册手稿,“嫂嫂,你帮我看看?” 郑巧儿狐疑地接过,这一看,就看到了用膳时,都不想动。 那是唐楚君写的小故事。故事艳俗,但好看。 在郑巧儿眼里,比那些酸诗腐文有趣多了。 她几乎每看一段文字,就要感叹几句:“哎呦,我的娘,这女的好手段啊!” “上邪!这男的蠢死!心眼子是长到了狗身上吗?” “哈哈哈哈!楚君,你怎么想出来这么惹人笑的故事?我的天,这女的其实是想给老的做妾,结果小的把她看上了呀?” “呸!这男的才不是个东西!后宅里那么多人!” “啊哈哈哈,这个设计得妙,这女的回趟娘家都能给男的戴绿帽子!生个儿子还是外头男人的种!” 郑巧儿看得津津有味,“这正室不错,儿女双全,儿子听话好学,女儿冰雪聪明。他们母子三人好有爱啊!这正室也算是有手段的,带着儿女过得好好的,不理那狗男……人……”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小姑子已是泪流满面。 她慌了,“怎么了呀,楚君。你哭什么?” 唐楚君扑在郑巧儿怀里,呜呜哭起来。 郑巧儿忽然想起来,天哪,这故事莫非写的是温姨娘? 而这寥寥几笔的正室,不就是唐楚君自己? 儿女双全,健康长大,这都是唐楚君想象出来的。 怪不得哭得这么伤心呢! 郑巧儿抱着小姑子,像哄个小姑娘一样哄着,“好了好了,楚君最好,不哭了!” “我是真没用啊,嫂嫂!”唐楚君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一直在人前表现得开开心心,其实又有谁知,午夜梦回时,醒来一脸泪水。 儿女受过的苦,都是母亲心上的伤。结了疤不能碰,一碰就痛到窒息。 每次痛到呼吸困难时,她就爬起来写小故事。 郑巧儿继续拍着小姑子的背,温言宽慰:“现在结局好就行。咱们起儿要不是丁忧,指定是状元郎。如今娶了魏姑娘,我瞧着那姑娘是真好啊,满心满眼都是起儿。说起这个,你那女婿更是明显。恨不得把咱们夏儿捧在手心里。” “楚君,日子要往前看,现在一切都是最好的开始。” 唐楚君止住了哭,从郑巧儿怀里退出来,低着头,“嫂嫂,让你见笑了。” “笑什么笑!哦,不对,是真好笑。”郑巧儿道,“你这故事写得好看,比那些话本子好看多了。要不咱们把这故事拿出去卖钱吧。我有路子。” “啊,我就是闲得无事写着玩。”唐楚君擦干眼泪,“最近总看黄醒月写的东西,尤其他写的起儿和裴钰那场对决,我是天天看都看不腻。” “哈,说起这个,礼部和户部联手印刷了好些黄醒月写的文章,都卖得很好。户部进银子了,高兴得很。”郑巧儿后知后觉想起来,“咦,楚君,你不是对黄醒月有意了吧?他好像还未婚配呢。” 唐楚君一怔,被郑巧儿这个清奇想法都气笑了,“嫂嫂!你说的什么啊!我只是喜欢他写的文章而已。” 郑巧儿倒也只是随口一说。这个黄醒月是个狗脾气,谁要说他水了字数,或者说他哪句写得不好,他准得翻个白眼回一句,“要不你来写?” 这样的人只可欣赏,不可朝夕相伴。否则生活一地鸡毛时,他准得怪你耽误了他的前程。 唉,什么人才能配得上她家楚君的美貌呢?郑巧儿脑子里把知道的人过了一遍,甚至连自家亲戚都过了一遍。 小的太小,老的太老,年纪相仿的都有妻妾,就真没有一个合适的。 两人正说着话,玉嬷嬷进来请,“两位主子移步用膳吧,都备好了。” 待两人过去膳厅坐下时,一群小的们也过来了,独独缺了岑鸢和时安夏。 郑巧儿好奇地问唐星河,“你表妹和表妹夫呢?” 唐星河大大咧咧回答,“马惊了,表妹夫带着表妹骑着马跑了。” “什么!”郑巧儿和唐楚君同时惊得一跳。 郑巧儿瞪着唐星河,“那不赶紧去找?你还有心思用膳?” 坐在一旁的马楚阳笑,“婶婶,不用担心。有表妹夫在,出不了事。” 唐星河也笑,“您现在应该担心咱家的马会不会跑坏了!” 郑巧儿:“!!!” 就见不得自家儿子那皮猴样儿,笑起来很讨打!还有那马楚阳,叫表妹夫怎的叫得那么顺口? 马楚阳现在天天跟唐星河裹一块,住一个院子,都不爱回自己家。 就差叫她一声“母亲”了!郑巧儿抚额,俩皮猴儿在一块,护国公府地动山摇。 那俩却头碰头在碎嘴,“母亲真的担心马被表妹夫跑坏了!哈哈哈……” 却说岑鸢带着时安夏跑出了护国公府跑马场的后山,那马儿受了惊是真的,但很快就被岑鸢掌控住了。 马儿一路跑到天女池才停下来。 天女池的泉水是从无妄山上流下来,清澈如翡翠一般。 时安夏惊呼出声,“哇,这么好看的泉水!” “你要去洗把脸吗?”岑鸢黑亮的瞳孔里满是笑意。 时安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可以吗?” 她这一路被风吹得发丝凌乱,灰尘都扑到了脸上,是该洗把脸。 岑鸢勒紧缰绳,让马儿驻了足,“这有什么不可以?” 他搂着她的腰,轻巧跃下马背,才轻轻将她放在地上,然后一手牵着马,一手牵起她的手,向泉水边走去。 天女池的水碧绿无痕,倒映着蓝天白云。 阳光金灿灿洒在水面上,时安夏从水里看到自己和岑鸢亲密的倒影。 她俯下身,伸手试探了一下水温,不凉也不热。 她掬起一捧水,却听岑鸢喊一声“夏夏”。 她侧过脸去看他。 忽然迎面被一捧水浇了一头一脸,时安夏骤然娇笑着将手里捧着的水向岑鸢泼去。 但那点水,在半路就洒光了,只有几滴落在岑鸢脸上。 她蹲下身子,脸红彤彤的,用手拍打着水面,浇在他满面的笑容上。 她哈哈大笑,从未笑得那么灿烂过,“夫君!你笨死了,怎的不躲!” 第385章 岑鸢看得呆了,就那么任水迎面洒过来。 他很少见到时安夏这个样子,像个孩子般哈哈大笑。 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端方庄重的模样。即便是笑,也温温雅雅,手绢半掩了面,又或笑不露齿。 即使上一世,他见到她最多的,也是忧心忡忡。永远都有操不完的心,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永远都带着厚重的防备心。 因为不带防备心,她早就死无全尸了。 此时,小姑娘歪着头,明眸皓齿,眼里仿佛装着万千星辰。 这才是十四五岁应有的样子啊。 他就是想要她卸下身上沉重的负担。 在该笑的年纪笑,在该哭的时候哭。 肆意,张扬,还幼稚。 岑鸢兴起,如一个少年般与时安夏嬉戏打闹。 他们互相用手拍着水,朝对方泼过去。 看清澈的泉水打湿她繁复的发髻,水珠凝在她瓷白的脸上,亮晶晶,明艳艳。 自从成了亲,小姑娘就挽了发。好看是好看,但和她那张稚嫩的脸有点不搭。 如果不看那双沉静的眼,她真的是看着好小好小啊,还不满十五岁呢! 十五岁的年纪,在他的家乡,那些女孩子们才上中学,属于未成年。 岑鸢心头说不出的愧疚,怕浪费时光,怕陡生变故,怕夜长梦多,就这么急急慌慌把小姑娘拐来当媳妇儿。 但他会耐心等着她长大,不急,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一起走下去。 他们互相泼湿了对方的眉眼和衣裳,笑声混合在一起,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两人玩累了,齐齐停了手,彼此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开心的模样。 时安夏惊讶地捂住了嘴。 呀!那是她吗?笑得肆意而张狂。她从来不会那样笑的啊! 她赶紧收摄起笑容,带着一丝腼腆,仿佛刚才那个泼人水的姑娘不是她一样。 入目处的男子,穿着深蓝色衣袍,暗纹华丽典雅。腰间佩戴着一块玉饰和一个双鱼荷包。 他腰背尤其笔挺,让人不由自主想起一把锋芒微敛的剑。一旦剑出鞘,就会光芒大盛。 他是极受女子喜爱的那种长相,有着白晰柔和的细腻;也有健康阳刚的热烈奔放;不说话的时候,还带了些傲慢孤独和冷冽。 可时安夏还是最喜欢岑鸢笑起来的样子。 如此时,阳光照在他那张英俊无匹的脸上,连笑容都是金灿灿的。 岑鸢伸出手,将时安夏扯近了些,把她打湿的发髻散开垂下。 “别动。”他小心翼翼收好她头上的珠花和头钗,放入袖袋中。 墨黑长发垂下,如瀑布般。 她的头发浓密又轻软,在他手中用手帕绞干。 时安夏背靠着岑鸢,乖乖不动,“手帕那么小,绞得干头发么?” “擦一擦水珠,阳光一照就干了。”岑鸢熟练地给她擦拭头发。 她便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以前也给我擦过头发?” 岑鸢手一顿,扳过她身子,温软了声儿,“咱们商量一下,从此不提以前,只谈以后,可好?” 她垂下眸子,细密的长睫如蝴蝶的薄翼,“可我,很想很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仿佛是想不起来,就没法正常开始一般。 她有时候抓心挠肺,努力去想,却越努力越想不起来。 小姑娘纠结成了一只小包子,他便用手轻轻抚开她眉心,声音沉沉提醒她,“你上次晕了六日。” 六日!他怕极了。 他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他们才刚刚成亲啊! 他那时候就在想,如果她醒来,他再也不会跟她提以前。 他们应该说“以后”,很多很多“以后”。 以前的事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时安夏看着他眼里深得化不开的担忧,终于不情不愿点点头,很不甘心,“可你说成亲以后就全告诉我的啊。” 岑鸢想了想,“那我跟你说一些好玩的东西吧?你肯定没听过。” 时安夏便是乖乖点了点头。 远处是草地,山花遍野。几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群山墨绿环绕,如一条华丽的腰带,蜿蜒妖娆。 竟是个世外桃源,没有车马喧嚣,没有尔虞我诈。 岑鸢一手牵马,一手牵着时安夏的手过去。 他将马绳拴在树上,走过来席地而坐,然后躺下。 他伸长了那条未受伤的手臂,拍了拍,然后将她拉着倒下来。 她便枕着他的手臂躺下,地为床,天为被,日月为灯,山河作伴。 她闭上眼睛,羞红了脸。 第一次与他这么亲密。 她的耳边传来他清越如低沉古琴的声音,“有一个地方,跟北翼很不同。” “哪个地方?” “很远的地方。那里的灯,很亮很亮。” “是很亮的蜡烛吗?” 岑鸢闭着眼睛摇摇头,“不是,比蜡烛亮很多。”他继续道,“那里的交通工具很快,从京城可以半个时辰就到达玉城。” “那怎么可能?”时安夏不由自主偎近了些,抬起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颚。 他似是察觉到了,唇角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夏夏,可能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就好比一辆马车生出两个翅膀在天上飞,你能想象吗?” 时安夏终于咯咯笑出了声,“坏人,原来你在编故事逗我。” 岑鸢也不反驳,长臂环过来,圈住她,也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 关于现代文明,他有一句,没一句,确实像极了胡扯糊弄她。 他说几句,她嗯一声。 后来就不“嗯”了,竟然睡着了。 他看着她睡去。 她竟然是毫无防备的。 岑鸢哑然失笑,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话唠。 他伤口隐隐有些疼起来,却也不愿把小姑娘叫醒。 只是看着湛蓝的天空上漂了几朵厚厚的云,他忧心要下雨了。 小姑娘眯了一会儿,忽然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又问,“咦,不是在说很亮很亮的蜡烛吗?然后呢?” “然后咱们就该回家了。”岑鸢悠悠地说。 时安夏坐起来,长发散了满背。她抬头看着远山泉水,绿草红花,依依不舍,“咱们在这搭间屋子住也挺好。” 竟生出留恋的心思,仿佛一离开这里,便是无穷无尽的争斗和算计,连走路都要走得小心翼翼。 两人回到护国公府后山的时候,天色已暗下来。 他们骑马跑得快,一路跑,雨就一路追。 守在跑马场等他们回来的唐星河一行人,见两人可算骑马回来了,顿时吱哇乱叫,“你俩跑哪儿玩去了?不带我们!” 第386章 下雨了。 岑鸢利落抱着时安夏跳下马背,顺手将马绳扔给了马夫。 北茴等人撑伞迎上来,“姑娘,您还好吗?看着天色黑沉沉,就估摸着要下雨了。” 其实不用问,她们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分明
相关推荐: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生化之我是丧尸
他来过我的世界
斗罗:转生火麟飞,幻麟星云
掌中之物
医武兵王混乡村
妇产科男朋友
攻略对象全是疯批
可以钓我吗
先婚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