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妹。” 岑鸢没好气,“你客气点,那是我一个月后的娘子。” 霍十五的脸消了肿,脸上青紫於痕都还在。眼睛虽然已经看得见,却也没好完。 他撇撇嘴,“三年你都等不得!” 岑鸢转头就走,懒得理他,却是淡淡在心头道,“我已经等了一辈子!” 等待的日子太煎熬,他能数得清一年中,有多少天晴,又有多少天雨。 他在边关的时候,就是这么耗着生命里的每一日,远远守护她。 那时候,他没有资格向她示爱。 这一世,他不会再浪费一分一秒。 哪怕他明日死去,今日也得把这亲事先办了再死。 岑鸢大步走出侯府,一路还有人在喊他“府卫长”。 他唇角掩不去笑意。 府卫长这一步,是走对了。 还好,他信任她,没有再去纠结上辈子受过的委屈。 否则哪来如今这甜蜜日子? 他对她,自来是心软和死心塌地的。 不知不觉,岑鸢回到了养父陈家。 “大哥哥!”一个少女跑过来,笑盈盈道,“你看我这身衣裙好不好看?” 这是岑鸢养父的四女儿陈梦苒,今年十五岁,正是姐儿爱俏的年纪。 岑鸢看都没看,便是敷衍回道,“还行。”然后大步走向陈济康的书房。 陈梦苒被泼了冷水,倒也不恼。 就,习惯了。反正她大哥哥自来就是这副冷面孔。 但她还是喜欢往他跟前蹭,“大哥哥,你看看呀,好好看看呀。” 第280章 岑鸢站定,板着脸正色道,“四妹,如今是在京城。陈叔被封了爵位,跻身权贵。你是他的女儿,代表着他的脸面,你……” “好好好,你烦死了!又跟我说教。”陈梦苒一溜烟跑了。 岑鸢也知,是自己的问题。 只要不是他的小姑娘,谁在他跟前晃荡,他都烦。 这可能是病,但他不想治。 富国男爵陈府是个四进的院子,很大,里面的陈设极新,连树木花草也都全部换过。 陈家有钱。早年陈家积累了一些财富,但远远没有现在富足。 这几年,岑鸢靠着手腕和手中便利,让养父避开了许多雷区,只赚不赔。 养父如今很听他话,什么事情都要问过他才敢下手。 他也不厌其烦耐心替养父筹谋。这是他欠养父一家的。 上一世,早在几年前,来追杀他的人,就把养父一家全杀光了,鸡犬不留。 这一世,他怎么都得护着些。 “陈叔。”岑鸢踏进屋,见陈济康正在看一幅字画,“怎的有这雅兴?” 陈济康大喜,“渊儿,快来帮我看看。” 岑渊拿起字画一瞧,挑眉问,“你买的?” “这是不是真迹?”陈济康笑道,“长平爵爷送的。昨日登门交好,送来这个,说是一点心意。” 岑鸢淡淡道,“赝品。” 陈济康:“……” 就有点不死心,“你再看看,没准你看走眼了呢?” 岑鸢道,“真迹在我家小姑娘手里。你这个,不是赝品是什么?” 陈济康:“狗日的长平爵爷,还京城勋贵呢!欺我没有文化,岂有此理!” 岑鸢将字画顺手一拨,画轴便卷起来,“官府在城东为玉城重建捐款,你把这画用长平爵爷的名义捐出去就行了。” 陈济康一听,瞬间回过味儿来,大笑,“要说损,还得是你损!这狗日的长平爵爷要敢来找我算账,我高低得怼死他。”说完,便是想起正事来,“刚才我去建安侯府吊唁,礼数上没失了脸面吧?” 岑鸢摇摇头,“是那意思就成了。我来是想跟陈叔商量一下,我要赶在这月成亲。” “这般仓促?也是,不然要等三年后去了。” 话音刚落,陈梦苒推门进来,翘着嘴,“三年后就三年后嘛!大哥哥,你就这么等不得?” 岑鸢沉了眉眼,“是等不得。” 陈梦苒跺了跺脚,“为什么啊!建安侯府那姑娘都还没及笄!而且她得守孝三年,你们就算成了亲也不能圆房。你急……” 陈济康虽是个大老粗,这时候也听不下去了,啪的一拍桌,“给老子闭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开口闭口圆房,像什么样子!” 陈梦苒委屈得低下头,“父亲,我错了;大哥哥,我错了。我就是觉得大哥哥不该这么急着成亲,兴许还有更好的人呢。” 岑鸢淡声道,“她就是最好的。我只要她一个。四妹,有的话可说,有的话不可说。今儿我只当你不懂规矩,饶过你一次。若有下一次,你以后就不必再叫我‘大哥哥’了。” 陈梦苒的眼泪在眶里滚了又滚,终于,一跺脚,捂脸跑出了房间。 陈济康叹口气,上前重新关上了房门,叫岑鸢坐下,才轻声道,“你四妹这心思啊,我这做老父亲的管也管不住。” “管不住,也得管。”岑鸢是个只打直球的人,“否则,会坏了我与陈叔您之间的情谊。” 陈济康沉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儿我就让她母亲给她张罗亲事,把她早些嫁出去,省点心。” 早年,他确实起过让岑鸢做自己女婿的心思。 他那长女陈梦娇与岑鸢一般大,头几年,也是要死要活,非岑鸢不可。 那时候岑鸢就和她说得明明白白,“我心里有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可陈梦娇觉得他说的就是借口。他身边干净得连蚊子都是公的,心里哪来的人? 便是哭哭啼啼,闹得非常难看。还用尽了手段,阴的阳的,下作的,最后把岑鸢逼走了大半年。 是陈济康腆着这张老脸四处寻找岑鸢,可算是把养子找回来了。 岑鸢回来的时候,陈梦娇已经被迫嫁人。 那会子,陈梦娇一听岑鸢回来了,连礼教都不顾,就从夫家跑回来。 岑鸢得到风声,又火速消失了,面都不愿见。 陈梦娇在娘家哭得半死,回夫家又被夫君骂她下贱。 陈济康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什么。确实是他女儿做得不对,怨不得女婿。 如今眼看着他家这四姑娘又要走她姐姐的老路,他是真害怕。 但他心里其实还存了一份妄想,试探着问,“渊儿,你和时姑娘成亲,毕竟要守孝三年。苒儿有一点说得很对,那就是这三年不能圆房。不如,你收了苒儿做妾室?” 岑鸢闻言,倒也不恼。 他了解这个养父,胜在听劝。虽然有一些想法,但只要他拒绝,养父就不会为难。 且,在他养父的角度来说,肯将自己娇养着长大的女儿拿给他做妾,也是十分低姿态了。 他诚恳道,“陈叔,我没有纳妾的打算。我只要一个妻子就够了。” 陈济康便是知道,女儿那颗芳心是彻底没着落了。 他点点头,“行,你有你的想法,我不勉强你。苒儿那边,我会好好约束。你成亲的事,让你婶儿给你张罗吧。” 岑鸢这次来,原也是想着陈家离得近,张罗起来方便。 但他这时已经改了主意,“不用,孝期成亲简单,不用大办。我家小姑娘也是这个意思。” 陈济康伸手在岑鸢肩上拍了拍,“渊儿,你可别对陈叔起了隔阂。你是知道的,我拿你当亲儿子看。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勉强你做。” “我知道,陈叔。”岑鸢轻轻一笑,“那年,陈叔救我回家,至今历历在目。我一直记得的。” 陈济康摇摇头,“那些不用记得太清楚。我只是希望,你别因你四妹妹,跟我……和你婶儿,疏远了。” 岑鸢垂下眼睑,轻声道,“不会的,陈叔。我只怕辜负了四妹妹,陈叔和婶儿对我起了隔阂。” 陈济康不由自主笑起来,“我和你婶儿,哪儿能不知好歹?你从来都是对你几个姐妹保持着距离,也自来清清楚楚说过早有心上人。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心上人,竟然是建安侯府的那位小姑娘。” 岑鸢谈起他的小姑娘,眉目染上了温柔,“我等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说得自己七老八十一样!太久太久。”陈济康笑看着养子。 真可惜啊,不是自己女婿。 正在这时,一个妇人的声音幽怨响起,“渊哥哥要成亲了?怎的没人知会我一声?” 第281章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已嫁为人妇的陈家嫡长女陈梦娇。 她分明十八岁的年纪,但看起来却至少二十四五。 此女容貌并不出众,但早年也算眉清目秀。 许是这些年过得实不如意,与夫君关系不睦,也无一儿半女傍身,又遭婆母日日搓磨。消瘦下来后,就显尖酸刻薄之相。 岑鸢沉了眉眼,懒得与她搭话,只站起身向着陈济康道,“陈叔,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了。” 陈梦娇悠悠道,“渊哥哥,你是因为我来了,才要走的吗?我对你的影响力真的这么大?” 岑鸢:“……” 陈济康:“……” 两个都喜欢直来直去的男子,显然无法招架。 又不能给她揍一顿!且,无比震惊,一个嫁作他人妇的女子怎说得出这般不要脸的话! 哪怕陈济康是她的父亲,都觉得一张老脸被丢得干干净净。 就在两人怔愣之际,陈梦娇走近了,伸出手去触碰岑鸢胸口上被匕尖戳破的衣裳。 她快,岑鸢更快。 一个踏步就躲到了陈济康身后,一边黑着脸,一边脑子里竟想起他家小姑娘说,“在咱们成亲前,你到底会有多少烂桃花?” 天地良心!他可是躲得远远的,一点没沾过。 那会子,陈梦娇的手就那么可笑地凝着没收回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陈济康的脸色同样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作孽!作孽! 这个死女!就是专门来跟他作对的! 陈济康是商人,脑子自然精明。他分明感觉到岑鸢今儿就是来找他商量成亲的细节,但因为陈梦苒的出现,导致岑鸢改了主意。 他本就懊恼至极,正努力跟养子修复关系。 他对养子的感情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心里清楚来去如风的养子绝对是隐藏的权贵。 很有可能,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那种权贵。保不齐是富贵王爷的儿子流落在外,一旦起势,权势滔天。 他这是莫名其妙抱上了大腿。只要他听养子的话,老实一点,他这一生就能跟着养子创造出无数陈家祖先难以企及的辉煌。 谁知他的儿女真就没几个争气的,尽给他添麻烦,拖后腿。 陈济康急,很急,伸手就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谁教你的规矩!一个出嫁的妇人整天往娘家跑!” 他到底没说出“还动手动脚”这种伤女儿脸面的话来。 陈梦娇被那一巴掌打得……像个没事人似的。 早在她对岑鸢无所不用其极时,父亲就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过她。 现在,呵呵,无所谓了。陈梦娇从袖里拿出一张纸,摊在陈济康和岑鸢面前,“我和离了,净身出户。” 陈济康:“!!!” 这死女啊!这就真特娘的是来追债的! 岑鸢表情不变,既不震惊,也不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值得他费半点心思。 他这个人很长情。其实长情的背面是冷情。 无论是在钢筋混凝土铸造的现代文明都市,还是在冷兵器时代,他一直被人说冷情,冷心,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岑鸢报恩是不假,但当时他只是想借陈家养伤,以躲避追杀。 若不是陈济康人好,死活挽留他,还热情地要收他为养子,他早就跑了。 所谓养子,就是口头上的,并未有过任何仪式。所以陈家儿女只要比他小的,都叫他“大哥哥”。 但陈济康既然在外口口声声称他为养子,他也是要给足面子的,是以也称陈济康是他养父。 他是打算帮着陈家在京城立足,可没打算卖身在陈家做牛做马做女婿。 如果陈家这些姑娘惹他不快,他就能立刻跟陈家断了联系。 他并不是陈家某些人想象出来的愚恩之人。 岑鸢便是从陈济康身后走出来,冷冷道,“陈叔,我走了。”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他以极快的身法掠过陈梦娇的身旁,让人想伸手抓他一下都抓不到。 陈梦娇只得尖叫着哭起来,“渊哥哥,我和离了!我和离了!” 岑鸢没有停步,径直向着门外而去。 就在关门的刹那,他听到陈梦娇发疯一样地吼,“她有什么好?你以为她这个侯府嫡女有多高贵,还不是被千人枕万人骑,就一个烂……” 那个“货”字没出口,人就被一股巨力踢飞出去。 她先是撞倒了桌子,然后再撞到后头一整排放置古董的架子。 “哗啦”一声,架上的古董顷刻间砸下来,陈梦娇就被压在那架子下。 饶是陈济康躲得快,也被古董花瓶的碎渣溅在脑门上,划出了血痕。 但脑门上的伤,远没有心里的伤来得深。他知道女儿触了岑鸢的逆鳞,急急喊道,“渊儿……” 岑鸢目露凶光,“看来陈家,我是不必再来了!”说着大踏步走出门去。 躲在门外看稀奇的陈梦苒是第一次看到岑鸢发火发成这样,吓得躲到柱子后头,半天不敢喘气儿。 说侯府姑娘不好的那些话,是她嚼舌给姐姐听的。 她也知道姐姐会忍不住说这些话刺激岑鸢,但她想不到的是,岑鸢会为了侯府姑娘气成这样。 那侯府姑娘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可是连给大哥哥做妾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呀……这可怎么办? 岑鸢走出大门,心气儿便平静了下来。 其实前世他听过比这更难听的话,但听到陈梦娇这般说他心爱的小姑娘,还是郁气难舒。 他是不打女人,但陈梦娇既然连人都不做了,他也不介意动手。 他想起就刚刚小姑娘还在问他,“悠悠众口,若天下人都骂我辱我,长此不休,你又当如何?” 他说,“那!我便与天下为敌。”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最先为敌的,竟然是养父家。 陈济康气喘吁吁追出来,“渊儿,渊儿……” 岑鸢停下脚步,站定,看着一脑门汗的陈济康,淡淡的,“陈叔?” 陈济康拿帕子擦了擦汗,“渊儿,抱歉。” 岑鸢顿了一瞬,问,“陈叔有什么打算?” 陈济康没理解过来,“什么?” 岑鸢正色道,“陈叔是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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