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个正着,说老夫人有请。 唐楚君不管时老夫人找时成轩去说什么,做什么。反正她该说的说了,该威胁的也威胁了。 时成轩若是不听话,她以后也懒得管。 她并不恨时成轩,因为那件事,时成轩是不知情的。 她还亲耳听到时成轩埋怨过时老夫人,问为什么要设计他娶一个冷冰冰的大小姐。 两人早前算怨偶。现在嘛,唐楚君想开了,他是儿女的父亲,给他一个体面,也是给儿女们体面。 所以在女儿问她是否打算以后和离的时候,她拒绝了。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但儿女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要留在侯府里,为儿女们谋划繁花似锦的未来。 次日,时成轩的妾室通房们照例来到海棠院请安,有伤在身的温姨娘除外。 时成轩除了正妻,共有八房妾室通房。 其中贵妾一人,正是温姨娘。 两个良妾,其一是时云舒的亲娘韩氏,还有一个育有一女的邱氏。 三个贱妾分别为文氏、吴氏和周氏。其中周氏育有一子时云鹏,吴氏育有一子时云静,文氏育有两女。 还有两个通房。一个是早年陪着时成轩长大的王氏,年纪已逾四十。另一个则是刚接进府不到一年的小姑娘,只有十七岁。 往日唐楚君不管事,妾室通房们互相连面都少见。 众人暗地里斗法缠住时成轩,倒也只是小打小闹,不至于害人性命。 如今因着每日到正室院里请安,却是日日得以见面,性情相投的,便慢慢热络起来。 昨夜发生之事,虽然对她们影响不大,但今早一来,也都在讨论大房那边时成逸被皇上钦点成为右安抚使。 唐楚君来得稍微有些迟了,到漫花厅受了妾室们的问安后,才坐下与众人说起关于过年的话题。 往年都是温姨娘筹办,各房都得看其脸色。分到各房的东西也是抠抠搜搜,每年过得都不那么畅快。 也不知今年可有变化?众人都很期待。 唐楚君正让婆子们分发春联时,便见荷安院的邢妈妈带人抬着一箱箱的账册进来。 邢妈妈行了一礼,才捧着一个木盒上前道,“夫人,这是对牌和侯府库房钥匙。老夫人说,年前需得和您交接完。” 言下之意,这是正式交出管家权了。 唐楚君眉毛微挑,看来昨晚给时成轩的饼没白画。这便让钟嬷嬷亲自点了人,跟着邢妈妈去库房了。 妾室通房们都是连声恭喜夫人执掌中馈,贺其成为新当家主母。 唐楚君赏了些过年布置院子的喜庆物什下去,让大家都散了。 时安夏闻讯赶来,促狭地笑,“恭喜母亲接到个烫手的山芋。” 唐楚君也笑,伸手点了点女儿的眉心,“你呀,也不送个好点的礼物给你大伯母。这破败的侯府,你大伯母拿到手里,不得愁死?” 时安夏早前就没有瞒着母亲地底有乾坤,“很快侯府就要起势了,地底下那些金银财宝能用就用点吧。” 母女俩相视而笑。筹谋数日,建安侯府从此不再是往日的建安侯府。 新年新景儿,自然是要布置得红红火火,体体面面才好。 唐楚君一高兴,将自个儿库房里的存货都拿了出来。 就连灯笼所用的绢纱,都全部是从江南运进京,做灯笼的巧匠也是为皇宫做宫灯那批老师傅的徒弟。 侯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哪哪都透出一种用银子堆出来的喜庆。 唐楚君虽然和时老夫人撕破了脸,但该给的体面她也给足,不会落人口实。 所以荷安院里也是满目红色,喜气洋洋。 整个侯府只有一处萧瑟凋零,冷冷清清,那就是蔷薇院。 第63章 唐楚君就是摆明针对温姨娘。不然接这个破落侯府能有多大个乐子? 温姨娘领到的只有属于贵妾那点份例,送来的灯笼,都是去年用剩的。 她让人刚起头造谣中伤时安夏的谣言,也被这场玉城雪灾掩盖得连渣都不剩。 又听掌家权交到了唐楚君手里,顿时气得猛捶床板,“死老婆子!被人诓了还不自知!唐楚君,我和你势不两立。” 刘妈妈也很愁,“老奴刚去请申大夫过来给您瞧瞧伤,结果那边丫环直接说了,申大夫哪里都去得,就是不去蔷薇院。还说,是夫人和安夏姑娘吩咐下来的。” 温姨娘怒火中烧,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想杀了唐氏母女。 一步错,步步错。在自己掌权的时候,就该让唐楚君去死。 那时候她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人,可现在…… 温姨娘愤怒之后,渐渐冷静下来,“死老婆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中馈交给唐楚君?她就不怕唐氏母女扶持大房袭爵?” 只有角落里安静的时安柔知道真相,因为她多说多错,预言没有成真。 她跟祖母说了玉城雪灾,还说了“玉城之耻”。 可昨夜朝廷已经派人救灾去了,不可能再出现“玉城之耻”。 祖母不信她了,只当她们母女设下圈套诓人。 祖母得罪了唐氏,如今急需讨好唐氏缓和关系,所以才急急交了掌家权。 时安柔只觉苦涩至极。 她为什么想不到把玉城雪灾的消息送给想要立功的人呢?这是多大的功劳,在皇上面前又是多大的脸面? 就算她不知道要去找谁,至少可以把消息送给堂哥时云清,让他给晋王殿下卖个好,这应该不难啊! 为什么她想不到去借势呢? 瞧瞧时安夏,不就是把消息给了她舅舅和大伯吗?如今一左一右安抚使,全是时安夏的人脉! 好,很好!学到了!时安夏!既然你也是重生的,那咱们就…… 那口要强的气还没升上来,便泄了下去。 念头一转,便成了:时安夏,既然你也是重生的,那我不争了,不抢了,行吗?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作对了,也不肖想晋王殿下了,只求你给我个安身立命之所就行了。 时安柔斗志全无。 可温姨娘的斗志却燃起来了。她猩红着眼睛,想到唐氏那庞大的嫁妆一点都没落到手里就挖心挖肺的疼。 只有唐氏母女死了,死老婆子才会相信柔儿是侯府唯一的希望。 待唐氏母女一死,老夫人能倚靠的还得是她。唐氏的嫁妆自然也会落到她手里拿去搞温泉庄子。 这么想着,温姨娘便阴沉地吩咐下去,“刘妈妈,你去安排,要快,必须赶在侯府大换血之前弄死那贱人和她的儿女。” 她经营这么多年,府里还是有人隐藏在各处可用。 等唐楚君当家慢慢调换完人手以后,要再想做什么就不可能了。 她不能错过这机会。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时安柔这时却猛然提高了声音,“姨娘,你想做什么?不能冲动,你斗不过时安夏的!” 温姨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不懂就闭嘴!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余的别管。” 时安柔的心脏不安地跳动,害怕极了,“姨娘,你听我说!时安夏她是……” “她死了,你就是老东西唯一信任的孙女!”温姨娘咬牙切齿,“我不会让她们母女好过!柔儿,我要让你祖母扶我为正室,到时你身份就不一样了!为娘风风光光送你嫁入晋王府为正妃!” 时安柔觉得她姨娘疯了。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有心算无心下,她姨娘就得手了呢? 如果唐氏母女死了……那她就是唯一重生者! 她死寂的心,又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希望。 她心跳加速,再次退到了安静的角落。不,她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时安柔悄然出屋。 门外是皑皑大雪,苍茫萧瑟的院子里,摇晃着几只褪色破败的红灯笼。 屋内。 温姨娘从梳妆盒暗格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状的药粉,又从手上取下个碧玉镯子,塞到刘妈妈手中,“妈妈举家随我从甘州来京城也好些年了。你办事,我一向放心。事成后,还有重赏。只要有我风光的一天,就有妈妈荣华富贵的日子。” 刘妈妈心里也颤得慌,只是手里握着玉镯子,又得了温姨娘的许诺后,便渐渐横了心,“姨娘放心,老奴就是舍了这条性命,也定办妥此事。” 荣华富贵从来不是从天而降,皇子夺嫡尚且有死伤,侯府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温姨娘眸中划过一丝狠戾。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不止没有犹豫,反而说不出的兴奋。 转头去看女儿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了。但她不在意,只叮嘱刘妈妈,“记得处理干净些,定要在除夕前办好。” “老奴记下了。”刘妈妈转身出去安排。 上次在魏府门前挨了板子,到现在还疼,行动也不利索。只希望一切顺顺利利,万事大吉。 她看了看手上的玉镯子,心里想着要送去给刚为他们老刘家生下大胖孙儿的儿媳妇。 荷安院这边很安静。 时老夫人躺在床上,没有一丁点精气神儿。 她不该得罪唐楚君的。 她一定是被温姨娘诓昏了头,才把大好局面搞成这样。 这一次侯府的赈灾物资没动用到一点公中银子,掌家权对唐楚君没她想的那么重要。 是她自己想岔了,以为能拿捏一下唐楚君就范。 刚才海棠院的严妈妈已经悄悄来报过了,说在外打理产业的万叔正在漫花厅向唐氏母女汇报。 听漫花厅的笑声,就知道万叔又带来不少银子。 时老夫人深深闭上眼睛,何苦去想不切实际的温泉庄子?何苦去信一个庶女能当皇后? 温氏母女定是从哪知道了玉城有雪灾,就编一个“玉城之耻”来诓她。 简直是笑话! 侯府交到唐楚君手里,难道还担心过不下去吗?唐楚君表面上不显,其实也是个好面子要脸的人啊。 不然当年她也不能拿捏住唐楚君嫁进侯府了。再看院外那些红红火火的布置,哪一样不是唐楚君的面子。 时老夫人相信,这一次时成逸成为右安抚使,定有唐氏母女从中使力。这是在打她这个老太婆的脸,是在给她下马威。 如果她再跟唐楚君对着干,迟早她儿子时成轩也是要被放弃的。 她不敢赌了。她决定放手。 她叫来陈妈妈,“去把唐氏母女给老身请过来。” 第64章 这厢时安夏让人送走了万叔,正在认真检查嫡子宴邀请的名单有无遗漏。 嫡子宴准备得差不多了,日子订在年初六。 该送的请帖也都送出去了。如果是早前,很多人可能不会重视建安侯府的这张请帖,经过昨夜之后,大家一定会到。 京城的权贵圈就是这样,风刮到哪里,大家就会朝着哪边聚集。 建安侯府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只要不犯傻的人,都不会不给面子。 谭妈妈和北茴两人边说话边进了漫花厅。 北茴向着唐楚君和时安夏禀报道,“夫人,姑娘,那边好像急了。” “那就让她们更急一些。”时安夏等的就是这一刻,“去通知各处,就说明日早上辰时,侯府所有奴仆全部到正院大堂集合,夫人要重新调配人手。” 北茴应下。 谭妈妈上前问,“姑娘,现在需要去护国公府调人来吗?” 时安夏沉吟片刻,点头道,“有劳谭妈妈现在就出府去请我大舅母,让她傍晚时分过来看戏。人手方面,调用三十个府卫即可。” 谭妈妈和北茴领命匆匆去了。 待两人走后,时安夏让人把严妈妈请了过来。 严妈妈忐忑地进了漫花厅,“夫人,姑娘,老奴……” 唐楚君笑笑,“严妈妈,你别害怕。” 时安夏也微笑赐坐,“严妈妈你坐。” 严妈妈哪里敢坐,低着脑袋,“夫人、姑娘明鉴,老奴当初的确是老夫人派到海棠院来看着夫人的……” 时安夏道,“严妈妈不必解释,我都知道。不然前几日,我也不会让你事无巨细都说给祖母听。你做得很好。” 严妈妈仍旧低着头解释,“老奴是侯府的家生子,家里人的性命都捏在老夫人和温姨娘手里。” 时安夏看着严妈妈老实巴交的脸,想起上辈子母亲死后,院里除了钟嬷嬷伤心难过,也就严妈妈偷偷给母亲烧纸钱。 结果被温姨娘逮了她个现形儿,便寻个由头,打了她一顿。 自重生后,时安夏数次与时老夫人打心理战,其中不乏严妈妈推波助澜。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都有交代给严妈妈。 时安夏温声着,“严妈妈,现在我需要你去祖母面前哭诉,就说夫人不要你当差了。把事儿闹得越大越好,懂吗?” 严妈妈惊愕地抬起头,“是故意说给老夫人听吗?还是夫人真不要老奴了?” 她是喜欢在海棠院当差的。夫人宽厚,从不打骂下人。逢年过节,还会给下人打赏红包,图个喜庆。 这么些年,她虽是老夫人的眼线,但从没说过夫人的坏话,也没做过对夫人不利的事。 说起来,她这就是两头讨着好,是很让人不齿的行为。 唐楚君终于开口,“严妈妈,以后你就是海棠院除了钟嬷嬷外最有权利的管事了。” 严妈妈大喜,再无疑虑,磕头谢了恩,便颠颠跑去荷安院。路上碰到了来请夫人的陈妈妈,“你知道吗,夫人明天早上要大换血,重新调配人手了。” 陈妈妈不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夫人还敢动老夫人院里的人?” 严妈妈冷笑,“老夫人如今都要向夫人低头,就算动动你们这些个侍候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陈妈妈脸色大变,脑子一片空白,连去请夫人的事儿都忘到了脑后。 很快,荷安院里传来严妈妈惊天动地的哭诉,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说也是海棠院的老人了,夫人竟然说不要就不要她,还要把她调到洗衣房去。 于是侯府下人要重新调配的消息,传遍了侯府每个角落。有些位置上的小厮婆子们,北茴还没来得及通知到,大家也都知道了。 严妈妈是老夫人放在唐楚君身边的人,温姨娘自然知晓。 她恨恨的,眸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唐楚君动作够快的啊!这是赶着见阎王嘛!” 刘妈妈原想着等过几日再实施计划,可现在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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