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姑姐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帮忙就行,顿时看人家顺眼了几分,“起儿跟魏姑娘也是见过的。我早上问他了,他说一切听母亲安排……那我就准备安排去了。毕竟七月初七出生的姑娘,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别人。可不能错过这桩天作之合。” 时婉晴心里暗爽,“是啊,天作之合,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唐楚君这就喜滋滋告退了,准备找京城的金牌官媒上魏家提亲去。 于素君一瞧,也连连说不敢再扰了父亲清净,追着唐楚君跑了。 时婉晴只得带着儿女们跟着告退,忙着搬院子去。 老侯爷这一早上约好的听曲时间就这么没了。清闲下来,想着孙儿们又是成亲,又是科举,不由得喜上眉梢,忍不住摇头晃脑哼哼几句。 福伯叫人来撤下那几杯残茶,又替老侯爷换了杯热茶,“侯爷,咱们侯府真是欣欣向荣。” 老侯爷点点头,“所以啊,族老们说得对。一个家里,当家主母选得不好,整棵树都要长歪。” “老奴瞧着,世子夫人是个聪明的,看起来也立得住。”福伯朝火盆里添了炭,笑着道。 老侯爷抚了一把胡子,“她倒是聪明,坏人都让本侯来做。嗯哼!” 福伯道,“真闹起来,世子夫人和二夫人一联手,大姑奶奶肯定不是对手。” “这才是于氏和唐氏聪明的地方,一旦两人联手压下了婉晴,侯府的风评定会影响到起儿的会试和亲事。”老侯爷靠在躺椅上摇啊摇,十分享受,“做坏人就做坏人吧。婉晴也着实不像话,便宜都占到娘家来了。她母亲就是这么教她的规矩!所以还是那句话,当家主母选得不好,整棵树都要长歪啊!本侯悔哦!” 当日,侯府和魏家议亲顺利,几乎没有什么争论就把亲事定下来了。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魏采菱昨夜回家后就已经做了铺垫,直从很早以前的“齐允石”公子,讲到了现在的“时云起”公子。 总之魏忠实夫妻俩从没见过女儿的眼睛那么灼灼生辉。生动,娇羞,都不足以形容万一。 换句话说,夫妻俩看出来了,这桩亲事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若是侯府不来提亲,恐怕女儿每天都得站在屋门口翘首以盼。 那还能说什么呢? 魏忠实只能说,“看看吧,看那小子能不能说服他母亲来提亲。” 魏夫人也道,“他要真能来提亲,礼数齐全,我们也不为难。” 魏采菱忙保证,“时公子说了,他一定会守诺的!他一定会来提亲的!” 瞧瞧,这恨嫁又急迫的样儿! 昨夜魏家夫妻俩都没睡着,一时觉得怕是那小子诓女儿,一时又觉得侯府可能真的会来提亲。 长夜漫漫,无法成眠的原因,自然不止小儿女的情情爱爱,更有关晋王殿下的“有缘人”。 尽管女儿只是简单提了一下“有缘人”的事儿,但他们也听出来了,侯府这位时公子恐怕正是因此才要仓促定亲。 否则真是两情相悦,何不等到春闱过后再行议亲?就这么几日,双方又不是等不起。 女儿生得太美,自来就是夫妻俩的心病。 自古红颜多薄命。在女儿小时候就有个瞎子给算过命,说这姑娘活不长,祸从这张脸上起。 夫妻俩小心翼翼把女儿捧在手心里养大,就怕没看好折了。如今是时候托付出去了。 好容易等到天亮,眼看一早上快过去,没个人影。 魏采菱却不急,反倒安慰母亲,“哪那么快?今日肯定是不会来的。保不齐还要准备几日呢。” 结果唐楚君赶在午时之前,不止带来个金牌官媒,另外还带了两个口碑极好的私媒,足见侯府对这次议亲有多隆重和正式。 第107章 议亲过程顺利得不能再顺利,双方皆大欢喜。 唐楚君离开魏府的时候,魏忠实夫妇直送到了大门口。 魏夫人和唐楚君站在檐下,一告别二告别,三四五告别,愣是边聊边吹了大半个时辰的冷风。 两人相逢恨晚,有说不完的话。 北翼国的风俗,如果男方用了“三媒”,要么是低门户求娶高门户,要么是男女双方家世都非常显赫。 像侯府这样带了三个顶级媒人求娶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实是绝无仅有。 很快,大半个京城权贵圈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尤其参加过嫡子宴,又见过时云起本人的一些夫人们,都扼腕叹息。 不过此时叹息也仅仅是叹息,毕竟时云起在京中给人的印象无非是一个被换了的可怜嫡子。 这件事并没冒太多水花,顶多就是议论唐楚君这个当母亲的因为要补偿儿子,便太溺爱儿子。 估计是怕女方家世太显,会让儿子抬不起头,所以才找了个低门小户的人家。 侯府如今唱主角的,是时成逸那一脉。二房再怎么不争气都已经影响不了侯府的走势。 是以侯府和魏家结亲的消息,很快就如小水花一样消散无踪。实在是因为头天晋王殿下和一只大黑狗的故事太让人上头,大家争相传颂。 但就是这滴不起眼的小水花,在晋王府掀起了不小波澜。 萧晟昨夜丢了人,深夜被父皇拎去御书房外跪了半宿,尔后又被禁足三个月。 幕僚们匆匆来到府上。 幕僚甲报告了惊人消息,说有缘人魏姑娘已与建安侯府嫡长孙顺利议亲。 萧晟诸事不顺,心头烦闷,在屋中走来走去,想着有没有办法从中插上一脚。 可他昨夜惹恼了父皇,着实不能轻举妄动。 幕僚甲便道,“晋王殿下,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一种怪异。” 萧晟不解,“怎么个怪异法?” “殿下,您想想,昨儿您才说要娶这位魏姑娘,今儿她就定了亲。不奇怪么?” 萧晟不由自主点点头。 幕僚甲又道,“还有件事,昨儿去报国寺,进山门的时候不是有九十九阶梯需要步行吗?” “那又如何?” “属下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印象中站在阶下等侯您先行的人堆里,似乎就有那只大黑狗。” “什么?” “甚至……还有那个卖炭翁。” 萧晟追问,“你可看清了?” 幕僚甲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问过其他同僚,他们也是记忆模糊。说像是有,又好像没有。但属下确实感觉当时就算没有卖炭翁,也应该有只大黑狗。” 萧晟的心底升起一股烦躁,昨日到过报国寺的人屈指可数,算都算得出来。他沉沉一声,“去查。” 幕僚甲转身欲走,又被晋王叫住。 “你去看看建安侯府那位嫡长孙,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卖炭翁。”萧晟吩咐。 他气得脑子都快炸了,如果卖炭翁是侯府嫡长子,那么撺掇他去灯谜闯关的老妇又是谁? 那分明是个针对他设下的陷阱! 片刻后幕僚乙又来报,说卫皇司司长刘翰林以身体抱恙为由,暂停所有职务,请求在家休养。 上个消息还没来得及消化,幕僚丙的消息又来了,“听说刘姑娘连夜被送回曲州老家,这会子刚出城。” 晋王跌坐在床榻上垂头耷脑,“完了完了,父皇已经查到了刘静玉头上……” 另一头的夏时院。 红鹊抱着夜宝儿十分忧虑,“怎么办呀?夜宝儿长得这么明显,晋王一查就能查到咱们侯府来。” 北茴也很担心,“查到侯府来,就很难不牵连到姑娘。” 时安夏正在窗下写字,闻言抬眸笑道,“怕什么?大黑狗也不只是咱们家有。再说了,有些人自顾不暇,哪里有空管旁的事儿?” 两个丫环不能安心,仍旧一脸愁容。 时安夏想了想,“实在害怕,你们明儿叫上几个府卫,去狗市上多买几只大黑狗回来。夜宝儿最近就不要放出去了,让它一直待在咱们院里就好。” 北茴和红鹊这才齐齐松了口气,“还得是姑娘聪明。” 时安夏安抚了两个丫环,继续低头写字。 写的正是昨晚那副对联:两镜悬窗,一女梳妆三对面。孤灯挂壁,二人作揖四低腰。 忽然就有些魔怔了,桌上那个老妇面具还在对着她笑。 她便想起万千灯火中,老翁蓦然回首的笑容。 仿佛在什么时刻,也是有过那样的场景……难道她以前就认识陈渊? 随即她否认了这个想法。过目不忘的自信还是有的,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记不住如此璀璨夺目之人。 愣神间,便歇了手中毛笔。 南雁等几个回家过年的丫环也都纷纷回来了,逐一向姑娘请过安后便去收拾屋子。 红鹊如今已提升为一等丫头,便空出个二等丫头的位置,给了曾妈妈送来的远房侄女冬喜。 冬喜这名字是时安夏取的,寓意着冬天的喜庆。实在是今年这个冬季百姓过得太长太冷太苦了,希望春天赶紧到来。 冬喜确如曾妈妈所说,是个识趣儿知礼的,模样干净,手脚麻利,刚来府上也不乱看乱瞟。 显然是经过曾妈妈提点训练过,倒省了北茴不少力气。 签过卖身契后,冬喜被安置下去。 夏时院的晚膳摆好了,由冬喜第一次学着布菜。这是要把她往一等丫头的方向提升培养。 时安夏看着冬喜干净整齐的指甲,手握筷子和碗都是极有尺度,姿势也称得上优雅好看。只是初来侯府有些紧张,看起来手有点抖。 “冬喜,不用紧张。”时安夏柔声安抚,“多做几次就熟悉了。” 冬喜赶紧放下碗筷,轻轻退了一步,身子也微微侧向一旁才敢回话,“谢姑娘体谅。冬喜以后定当用心伺候。” 时安夏点点头,不再说话。 却在这时,南雁来禀,说护国公府的大夫人来了。 时安夏忙迎出去,匆匆行过半礼,惊讶地问,“大舅母怎么这时候来了?可用了晚膳?” 郑巧儿笑道,“我就是专门来蹭你这顿晚饭的。”说着让随身丫环将身上厚重的披风脱下。 时安夏亲热地挽着郑巧儿进屋,“夏儿求之不得。只是下回大舅母若能派个人提前知会一声,夏儿便能多准备些美味。” “我家夏儿这张嘴哟,”郑巧儿欢喜得紧,“就可惜夏儿怎的不是我的亲闺女?” 时安夏让丫环搬来座椅,新添置碗筷,请了大舅母入座后,才跟着坐下,“大舅母本来也是拿夏儿当亲闺女疼的。” 郑巧儿看见了正在帮忙布菜的冬喜,一时觉得眼熟,问过之后才知是曾妈妈的远房侄女。 她道,“也好,夏儿是该多培养些得用的人。” 她是看出来了,这外甥女不是寻常女子,志向大着呢。若是一辈子屈在后宅,实在是埋没了人才。 两人说话间,用完了晚膳,相携去了书房。 内里陈设清新雅致,地毯又厚又软,桌上腊梅盈满一室暗香。 时安夏亲手为郑巧儿倒了一杯消食的茶,开门见山地问,“大舅母今夜来寻夏儿可是有事?” 第108章 郑巧儿这次来找时安夏是真的有事,叹口气道,“真就……什么都被夏儿你看得透透的。” 时安夏道,“咱们是一家人,大舅母有事不妨直说。只要夏儿办得到,定然竭尽全力。” “我听说你们侯府要开族学?” 时安夏点头,“是啊,准备得七七八八了。今日我接了黄老夫子的帖子,明日准备上门拜访,请他来做我们侯府族学的挂名教谕。” “哪个黄老夫子?” “黄万千老先生,退隐很久了。” 郑巧儿是真正惊到了,“那个黄老夫子啊!他还在世吗?” 时安夏笑,“不止在世,还活得童颜鹤发,精神着呢。” “先帝都请不来,你能请得他出山?”郑巧儿再是高看时安夏,此时也是满脑子问号。 时安夏也不瞒着,站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发黄的册子递过去,“这孤本原是黄家祖上传下的,不知怎的就在母亲的嫁妆里放着。我闲来无事,花了点时间学会了黄家独有的‘和书’字体。老先生看到我的字,就邀我明日去他府里坐坐。” 郑巧儿听外甥女说得这般轻轻巧巧,却知那定是费了许多功夫,又经过许多巧思,才能将手稿送到黄老先生手里。 她忽然就很为难,“若是这样,那我这事儿……就算了吧。” “别啊,大舅母,您说说看。”时安夏试探着问,“是关于星河表哥?” 郑巧儿服了外甥女这玲珑心思,“哎呀,夏儿你是懂读心术吗?怎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时安夏道,“能让大舅母这般为难的,除了星河表哥还能是谁?听说小表弟们都规矩得很,读书也用功,从来不用大舅母操心。” 郑巧儿苦笑,“看来唐星河这狗东西是名声在外呢。我原本想着,你们这是新族学,应该不用看什么中榜率。就想让你星河表哥也来你们族学,让他跟你哥哥一起参加春闱。” 可现在一瞧,黄老夫子来坐镇的族学,若是中榜率低了岂不是打脸? 时安夏纳闷了,“星河表哥不是在国公府的族学上学吗?国公府的族学无论是名气还是师资,都不是别的可以比拟。我祖母以前可馋国公府族学了。” 郑巧儿长叹一声,“你可不知道,国公府族学一年不如一年,教习的东西古板又没有新意。你星河表哥三天两头逃课,整天惹事生非,和那马家小公子两人成日里偷猫逗狗,没个正形。那夫子只差指着我的鼻子说,就是我儿子影响了国公府族学的中榜率了。” 时安夏“噗呲”一声笑,“大舅母言重了,我看星河表哥就很好。以前时云兴多想和他一起玩,他宁可躲着走,都不搭理那坏种。可见我星河表哥才是至纯至善又心思清明之人。” “你就逗着我高兴吧。夏儿啊,你可不知我为这孩子头发都熬白了。原本想着把他放到你哥哥眼皮子底下,没准能压制压制他的性子。如今看来,还是别让他来祸祸你这书院了。” 时安夏沉吟片刻,问,“大舅母若真舍得星河表哥不上国公府族学,那就来侯府这边好了。不过,夏儿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郑巧儿立时道,“夏儿你说,在我这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舅母,您有想过星河表哥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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