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兵符：从传国玉玺开始无敌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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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爸很是认真地挑选了一番人选，最终领到我面前的是一个黑长直穿着纯白连衣裙的漂亮女人，她蹲下来摸我的头，尽力笑得温柔和善，对我说：“涵涵，你好呀，我是你的新妈妈。”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我的妈妈。那时候我已经记事了，明白不可能凭空多出个妈妈，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抬头望我爸，希望他可以读出我的心声，他把我抱起来，问我：“是不是要爸爸抱？” 这个女人叫童舒洁，是我接下来三年的噩梦。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感到无解，为什么我爸千挑万选会选到她，他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他的商业头脑够好，但在其他方面却是一塌糊涂。我爸续弦的初衷是想要找个能照顾好我的人，他和那个女人一早就说好了，不会再要小孩，童舒洁也花言巧语向他保证过，对我会像对亲生小孩那样。至于实际做的时候么，在他面前表现得倒是很像那么回事，但我爸还是忙，回家的时候就少，他不在家的时候，这女人就完全变了个模样。言语谩骂就不用说了，她还打人，专挑藏在衣服底下的肉掐，给我身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偏偏我还太小，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她。其实很简单，只要我告诉我爸她虐待我，一切就能轻松解决了，但一想到这个女人是他领回来的，他们多半是一伙的，我就不能再信任他。有一次，童舒洁在餐桌上给我喂饭，拿着勺子把粥吹冷了送到我嘴边，我看她一眼，把碗给掀了，那碗热粥就全撒在了她的身上。她尖叫一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我爸没有责骂我，只是让她去换件衣服，在她走之后蹲下来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说：“我讨厌她。” 我爸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天，这个女人在餐桌上摆出来的全是馊饭剩菜，在我拒绝进食之后掐着我的脸说“不吃就等着饿死”。我真是恨透了她那副虚伪做作的模样，因为她常穿白裙子，我甚至开始讨厌穿白裙子的女人。又过了一段时间，童舒洁“意外”怀孕了。我爸不想要这个孩子，让她打掉，她哭着说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舍不得、就算有了小孩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对我好云云，我爸一个心软，留下了他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叶湛。我爸是心软了，我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肚子里揣了种之后，那女人更有底气了，换着花样地磋磨我，我有时候很想拿一把刀把她从中间砍成两半，不过最终没有实施这个想法。等我后来发现我喜欢男人过后，其实认真地思考过没办法接受和女人是不是因为她，不过也无从得知答案了。除了有一次被我撞倒在地差点流产之外，童舒洁还算是顺利地生下了小孩，在她坐月子期间，我爸总算是明白了我和她完全不对盘并且确实不可磨合，等她坐完月子后，让她搬了出来，换了个地方住。我短暂地松了一口气。那女人养好之后有了精神，不时瞒着我爸回来给我找不痛快，所幸后来她开始专注养儿子，回来的时间倒少了。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又生了个儿子，我爸的事业做得大，她难免动歪脑筋，先是求着我爸给她在公司里安排了一个职位，再是开始勾搭我爸的下属想要窃取公司机密文件。她胆子够大，但我爸也不是个傻的，没多久就发现了端倪，为了防她在她的住处和家里都装了监控，先看到的不是她出轨偷东西的证据，而是她虐待我的一段视频。我爸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开车回来之后狠狠给了那女人一耳光，又跪在地板上抱着我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猜那时候我的表情或者什么地方有些异常，当我说出“我以为你知道”的时候，我爸哭了。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哭。那女人给了我爸很重的打击，自她以后我爸身边再没有过亲近的女人。以盗窃商业机密罪把她和她情夫送进监狱之后，她留下来的那个儿子的去留就成了个问题。她给我爸带绿帽子，连带着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也变得存疑，做了一次亲子鉴定还不够，我爸一年就做了三次。好歹是他的种，总不能管生不管养，我爸把他留了下来，但因为他生母做过的那些事到底是一根刺，也只是把他养着而已。也就是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爸放下公司的很多事务陪我，绞尽脑汁讨我开心，又机缘巧合从朋友那里得了两张画展的票，带我去看了那场几乎改变我人生方向的画展。那之后我总算对什么提起点乐趣，我爸就给我请了个老师教我画画，那时候他大概没想到后来我会因为这个差点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至于叶湛，我不会像童舒洁对我那样对他，但总归是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我忙着学画，也没精力欺负他，在一个屋檐下倒也能和平相处。等他渐渐长大记事以后，不知道谁在他耳边说过闲话，让他知道了些什么，又看我虽然把他当透明人看待，却也没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反而莫名其妙对我亲近起来，天天跟在我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唤，把兄弟情给叫出来了。叶湛开始读书之后，上的就是寄宿制学校，在家里待着的时间寥寥无几，我爸是真的不怎么管他，只是提供最基本的需求，不会短他吃穿而已，我看他年龄那么小，实在是有点可怜，有时候想起来会给他寄点东西，或者去接他回家一次。我上高中之后，和我爸的矛盾严重起来，就没什么精力管他了。那时候我爸以为我也就是三分热度，谁曾想一学画就学了十来年，上了高中以后一门心思想考的也是艺术类学校，这和他为我预设的道路完全不一样。本来出了童舒洁那档子事之后，他就对我很愧疚，觉得是太过疏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希望我不再受到其他伤害，不知道怎么的，却慢慢演变成了让我感到窒息的控制欲。在发现无论怎么规劝都不能使我改变想法之后，他折了我的画笔，之后更是不允许我去参加培训和艺考，态度强硬地修改了我的高考志愿，让我按照他的想法学商。我激烈反抗，然后被暴力镇压，不甘不愿地去了一个从来不在我考虑范围内的学校。那一年的暑假，我回家之后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想起叶湛还没放假，心血来潮去给他送了次饭。坐在闷热的学校食堂里，叶湛也依然把校服衬衫的扣子扣到最后一颗，坐在我对面很斯文地吃饭，我撑着手看他，发现在我没有关注着他的时候，这小孩也同样好好地长大了，甚至长的很挺拔。他那时候就已经很有商业头脑，在学校里投机取巧做小生意赚了一笔不少的钱，吃饭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我突发奇想问他：“你是不是对这些很感兴趣？” 叶湛有些犹豫，没有马上回答我，我对他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他才点点头，说：“我觉得很有意思。” 叶湛不讨我爸喜欢，但可能是命运弄人，他却继承了我爸的商业天赋而且对这些还足够感兴趣，我脑袋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转过一圈后郑重地问他：“那如果以后我给你这样的机会，你敢不敢接住它？” 叶湛沉静地看着我，良久，也郑重地回答我：“如果哥哥确实想好了的话。” 群~6~8~18?整理.??1 1::41 chapter. 阴差阳错我向我爸提议之后，他几天都没理我。等到了出差时间实在不能再拖了，他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不是想好了不去。我说：“我真的去不了。” 他问我：“什么绊住了你？” 具体原因比较复杂，我没办法跟他解释，说了一半实话：“我不想去，真的，把这个机会给叶湛吧，或者有谁适合的都行，求你了爸。” 我爸在电话那头跟我交了底：“这次和德国那个项目的内容不止是购买新设备。我知道你这几年心里一直犯嘀咕，让你在公司里做事，为什么有些产业又对你遮遮掩掩，因为那是和政府接轨的联合研究项目，是有保密性的。” 我有点懵，又懂得了他的言下之意。既然有出差任务，那就是开放了口子，他想让我去接触这个项目。但尽管如此，我也还是原来的想法。最后我爸终于妥协了一次，他只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在电话这头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肯定不会后悔”的话来刺激他，万一他又反悔了呢。我听到他叹了口气，叫我的名字：“涵儿，其实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该多考虑你的意愿，但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爸，我的亲爹，我都二十六快二十七了，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你总想把子女圈在自己的羽翼下，这让他怎么能学会飞翔呢？我爸又叹了口气，他大概还有些什么话想说，只是终究没说，然后把电话挂了。这事我没和塞壬说过，等下了班回家看到泡在泳池里啥也不用想的塞壬，看到我把脑袋从水里冒出来对我翘尾巴时，觉得其实不说是对的，这其中的曲曲折折起起落落没必要让他跟着经历一遍。我知道我对塞壬的感情逐渐变质了，一开始可能就当个稀奇玩意儿，炮友，宠物，现在也能算半个情人了吧，但他看起来不像是很开窍的样子，每次跟我做爱倒是做得很带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人鱼生性本淫。我坐在泳池边上，塞壬漂在水里，就这么坐了会儿。在这一小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一次我这么坚定拒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没办法让塞壬独自待在家里，否则也许最后我还是会妥协。塞壬在海里时或许是猎食者，但在岸上他几乎算是手无寸铁，他很容易被伤害。我的确一直在担心他的存在被发现，然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不希望他被当作什么奇怪的物种拿去做研究，那很残忍。与此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些别的，关于我对他的一些从朦胧变到清晰的感情，我不太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可能爱上他了。我不知道塞壬是怎么看待我的，长期饭票，或是临时伴侣？实际上到现在我对他也不甚了解，他偶尔透露的那些只字片语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塞壬，我只摸到了零星半点的真实，还远远不够，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感情还是逐渐开始不受控制。塞壬这副没心没肝我琢磨不透的样子，也不知道两情相悦会不会是我的奢望，再说整件事也的确够惊世骇俗的了，就算真的能如愿，我和他连物种都不一样，这会是一段注定不能见光的感情。想到这里，我没忍住叹了口气，总感觉路漫漫兮，塞壬的尾巴又扒上来了，我把它拨开，他就把身体贴上来，胯顶着我，是想做的意思。这条精虫上脑的人鱼，我气得想给他两个爆栗，看着他期待的蓝眼睛又觉得他还是就这样保持原状的好，就侧过身体揽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吻着吻着就被他拖到了水里。打工人没有寒暑假，但这段时间的确轻松很多，我有时候不去公司，也不会被唐垚追着打电话让我干活了。叶湛到了德国，最初的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等完全安顿好之后给我打过电话，问候了我这边的情况，我告诉他不用担心，在德国那边好好谈项目，让咱爸看看他的实力。我开了个玩笑，叶湛很给我面子地笑了，笑过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大概确实是很累，隔着电话我都感觉到了，然后他又问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会不会后悔。我真没什么好后悔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来问我？我耐着性子给叶湛解释，他安静地听着，倒没再说别的，挂电话的时候说之前那个合作项目可能有点特殊，但他签了保密协议，没有向我透露太多，只是提了一嘴。叶湛给我打完电话过后离下班时间也不远了，今天没应酬也没其他事，我提早下班开车出了公司，没有马上回家，把着方向盘略一思索，往另一个方向开了。我准备去我的画室看一看。那时候被我爸逼着放弃了艺考，但我还不想真的放下画笔，到了大学，一边混着那些专业课一边在学校外租了一间画室来接着画画，大学毕业之后，我把那间画室买了下来。我坐电梯上了楼，拿钥匙开了门，迎面一股呛人的灰尘气息。我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跨过地上的颜料、画笔和展开的皱成一团的画纸，开了窗让空气流通起来，回过头把整个画室扫视了一遍。算起来，我有一年多没来这儿了，上次来的时候画板都架好了，手上拿着铅笔却迟迟画不下去一笔，我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连草稿都打不出来，浑浑噩噩过了几小时，画纸上是一大团一大团看不出形状的颜料。在被迫放弃艺考的时候，好像我也同时失去了画画的能力，这是我整个大学都十分痛苦的源头，以至于到了后来不得不让心理医生来对我进行干涉。我走到画板面前换了张干净的纸，坐在凳子上看着画纸上的纹理，想起了我一开始想要学画的契机。大片的深浅的蓝，钴蓝湖蓝，蔚蓝黛蓝，色块组成抽象的海洋，黑色礁石立于其上，在海面下更深的地方有些同样抽象的蓝色影子，像是一条条有着漂亮尾巴的人鱼。或许是人鱼，也可能不是，那毕竟是太久远的事情，只是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些影子应该的确就是人鱼。我在画凳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回过神的时候画纸上多了些东西，是一条坐在礁石上翘起尾巴的雄性人鱼，有些长而卷且颜色浅淡的头发，我用的铅笔勾画，画得有些潦草，连五官都还没画出来，但我看着画上的人鱼，我知道我画的是塞壬。离开画室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那副素描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我恍然大悟，现在塞壬又成了我的缪斯了。群~6~8~18?整理.??1 1::4 chapter.6 何时开窍塞壬对我回家太晚这件事表达了强烈不满。他对手机失去兴趣之后开始迷上了看电视，我给他弄了个大尺寸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让他无聊的时候看看，结果那台电视几乎是4小时都开着，连我们在做爱的时候都不例外。而今天我回到家的时候，塞壬把正播放着的电影按了暂停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由此可见他到底有多不满了。塞壬的脸部轮廓很深，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其实有点凶，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我一口。 “干嘛……我就是晚了两个小时回家而已……饿了没？想吃点什么，要不要先来点水果？” 塞壬还是很不高兴，但是不耽误他吃东西，左手抓鱼右手抓虾，时不时加两块水果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