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彻底冷了下来,看谢知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谢知咬着牙,什么都没说,转身直接走了。 他一离去,林初砚就对着申珏出现的方向说:“出来。” 语气非常不好。 谢知情绪激动没听到铃铛声,但林初砚听见了,甚至准确无误地分辨出了方向。 申珏看了下林初砚那阴沉晦暗的眼神,犹豫了下,才现身。 现身后,林初砚却顿住了,他看着面前的鬼,半天没有说话,而申珏见林初砚只看着他,不说话,想了想,先伸手拉住了林初砚的手,“初砚,我不是故意拖这么久才来,是因为改一张皮需要时间。” 好半天,申珏才听到林初砚的声音。 “这是你自己的脸?” “嗯。” 林初砚抿了下唇,不再问这个话题,“隐身,跟我来。” 他把手从申珏手里抽了出来,率先转身走了。申珏看他离去,心里忍不住打起了鼓。林初砚似乎不喜欢他这张脸,远没有看到静荷那张脸时温柔,甚至有些过于冷淡了。 见林初砚已经走了一段路,申珏只好隐身先跟上去。 林初砚径直回了房,申珏跟在他后面,等小厮们退下去,他再主动现身,走近背对着他的林初砚。 刚走到身后,林初砚就转过了身,那双眼眸不复往日如水一般柔情,水变成汹涌的海水,暗藏杀气。 申珏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扣住了手腕。 “你擅长画人皮,可以画成任何样子,你可有画过我的样子,可曾顶着我的脸与……谢知做过……亲密的事情?”后面一句话,林初砚仿佛难以启齿,说几个字,就顿一下。 有。 可看林初砚现在的样子,他不能承认。他才刚恢复自己的脸,试图洗掉替身的身份,若让林初砚知道他曾顶着他的脸,跟谢知行过那档子事,别说让林初砚爱他,恐怕是要恨上他。 “没有。”申珏答了一个谎言。 林初砚听到这句话,神情并没有松快,反而抓着申珏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你没有骗我?” “没有!真的没有!”申珏只好装作吃疼的样子,挣了一下,“初砚,我说了没有了,我怎么会画成你的人跟他在一起。” 林初砚松了松力气,但还是不愿意放开申珏,“可是你扮成我大嫂的样子接近了我,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扮成我的样子去接近谢知?” “这世上的画皮鬼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些许他是被其他鬼迷了心窍,也有可能他压根就是在撒谎,把梦境当成了现实。初砚,那个谢知方才说的话真是太过分了,我都听不下去,你以后不要理他了,说不定他早在夜里意淫了你千百遍,还不知道他那些胡话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申珏并不知道林初砚会不会信这番话,但他肯定是不能承认的。方才林初砚和谢知明显是闹崩了,谢知口不择言,激怒林初砚,挨了一巴掌,两人心里估计都有疙瘩,刚才林初砚谈及谢知都不再叫对方的字。 林初砚盯着申珏看了很久后,把人拉进了怀里抱住。 “阿珏,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你已经骗了我够多次了,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再有事骗我……”他转头猛地咬住了申珏的耳垂。 申珏这次是真吃疼,又怕推开林初砚,惹得对方更生气,只能软下声音央求道:“会破皮的,初砚。” 林初砚松了口,耳垂并没有破皮,产生伤口,但上面多了一个牙印。他盯着那牙印看了一会,突然又吻了上去。 就在方才,他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毁了申珏的皮,让这个画皮鬼哪都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边。 皮有了伤口,这个好色的画皮鬼就不好伪装成其他人了,可听到对方央求叫他初砚,他还是心软了。 …… 自那日后,申珏发现林初砚的态度变了,他不再拘着自己,反而变成无所谓的态度。申珏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不用再跟他报备。 这样态度下,申珏自然认为是自己这张脸的原因,林初砚不喜欢他这张脸。 所以,申珏又画回了静荷的那张脸,可那一整日林初砚都没有理申珏,无论申珏怎么黏着他,他都可以当作看不见。 申珏没了办法,只好又画回自己的脸,林初砚这才理他,可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林府出事了。 林初砚的父亲被抓进了大牢,林府上下惶恐不安,林初砚没有时间再陪着申珏,各种奔走,试图见自己父亲一面,但事情并不顺利,他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夜深了才回来,才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 申珏知道林初砚现在是在做无用功,因为很快,林府上下都要被关进天牢里,皇帝下令,林府被满门抄斩。前几世申珏就是为了替下林初砚,上了刑台,被法器斩杀。 …… 到了父亲出事,林初砚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无用,甚至都没办法去天牢见他父亲一面。正在他盯着床帐,毫无睡意的时候,耳边传来 了铃铛声。 是申珏。 申珏上了床,见林初砚只看着上方的床帐,想了一下,便挨着对方躺下,“初砚,你夜很深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睡。” 他手指摸上林初砚的眼睛下方,这里都泛青了。 只碰了一下,他的手就被攥住了。 林初砚转眸看向旁边的人,现在的申珏不能再用少年来形容了,是个青年了。若说原来的申珏是一朵清丽的小花,如今的申珏几乎是让人无法挪开眼的大片雪中红梅。林初砚没见过生得这般好的人,每一处都生得刚刚好,像是用工笔一点点描绘出来的。 用水墨描眼,用朱砂勾唇,用白霜填色,绘出一张活色生香的脸,可对方眉眼太清冷,一扫之前的媚气,把脸上的艳色都压了几分。 可当一朵开到靡丽的红梅上面覆上寒霜时,会让人生出邪念,想把这朵花收入了怀里。 若非说有缺点,便是申珏脸上的纱布。 林初砚看到这张脸纱布下的伤口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他不该砸碎了那个杯子,给这张脸造成了瑕疵。 “我睡不着。”林初砚伸手把人圈进了怀里,神色有些复杂,“阿珏,死是什么滋味?疼吗?” 申珏听到这个问题,想起的是被法器斩头的时候,那瞬间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炼丹的火炉,不过只疼了一会,就没了知觉。 因为他魂飞魄散了。 “疼。”申珏轻声说,“死哪有不疼的。” 林初砚没再说话,只是把申珏抱得更紧了。 三日后,林府上下都被抓进了天牢,官兵来的时候是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初砚被外面的声音惊醒,刚坐起来,就被摁了下去。 申珏夜里通常不睡,只是陪着林初砚罢了。 外面是小厮永顺的声音,永顺似乎被吓到了,惊恐地敲门,“二少爷,府里来了好多官兵!他们现正挨着院子抓人!” 林初砚猜到会有这一日,可旁边的人拦着他,不让他起来。 “阿珏,你……” “初砚,我替你去。” 屋内的光线昏暗,他看着对方那张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露在晨曦的光下,奇异而美丽。 …… 官兵敲了许久的门,林初砚的房门才打开。 他们看到青年从里面出来,先是被对方相貌弄得一怔,毕竟林初砚这张脸也算是名动京城,但毕竟公务在身,再怜香惜玉,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官兵很快就把人绑了起来,“走!” 青年没抵抗,只是在被推着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 申珏扮成了林初砚的样子,进了天牢。在天牢里呆了三日,这三日里,只有人给他送饭,其他都没有,他被关在单独牢房,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被抓进来的时候,他故意散着发,脸上的伤口倒没引起怀疑,天牢里光线昏暗,那些狱卒更是发现不了伤口的异样。 不过他本以为进了天牢可以自由出入,哪知道林初砚身为重犯,日夜有人看守,根本没办法脱身。 第四日,申珏终于见到了除狱卒以外的人,可那人是谢知。 谢知深夜前来,身穿黑色披风,帷帽将那张秾丽妖气的脸掩了大半,他看着坐在墙角的申珏,眼眸里闪过别样的情绪,像是爱恨交杂。 “林缈。”他以林初砚的名字喊申珏,边一步步走近。 申珏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你来做什么?” 他现在并不想见到谢知。 “听说你要死了。”谢知面无表情地说,同时蹲下身,抓着申珏的衣领把人扯到身边,后半句话暧昧又恶劣,“所以我特意前来干你最后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好狗血。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20) 天牢昏暗, 谢知那张貌若好女的脸蛋在此地看上去越发雌雄莫辨起来, 只是他眉眼间的戾气太重, 生生压下了那份女气。 那双上挑的凤眼直视着申珏, 偏茶色的眼球微微转了下,随后红唇分开, 嗤笑了一声,“怎么?被我吓住了?” 谢知天生蛮力, 非林初砚能比, 申珏被抓着衣领拖过来,连个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牢房外还站着三个人,申珏想,谢知虽然脾气坏, 但不至于在别人面前碰林初砚。 “为什么不说话?”谢知见申珏一点都不慌张,眼里的戾气更重。 申珏平静道:“该说什么?” 谢知眯了下眼,随后他站起身,将披风盖在了申珏的身上, 又把人抱了起来, 往牢房外走。申珏被抱出牢房的时候, 看到外面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主动走进了牢房里。 而另外两个人把牢房的门重新锁上。 申珏看向谢知, 眼里闪过惊讶, “那是谁?” 谢知没说话,只是把申珏的脸摁向自己的怀里,这是不让申珏说话,不让看的意思。申珏想把头扭过来, 他又摁了回去,申珏只好作罢,被摁在怀里,视线受了阻挡,他只知道自己被谢知带了出去。 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此时他和谢知已经待在一辆马车里。 谢知进了马车里就放开了他,扭头对外面说:“走。” 申珏在谢知的对面坐下,撩开旁边的车窗,朝外看了一眼,他们现在在天牢的外面,不知道这马车要往何处去。 “方才进牢房里的是什么人?”申珏转回头看向谢知。 谢知神情冷淡扫了他一眼,申珏见他不说话,又问:“现在去哪?” “问那么做什么?有闲情想这些东西,不如养好精神。”谢知扯了下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申珏不懂他这笑是什么意思,而等到马车停下来,申珏发现停下来的地方居然是林初砚当初给他置办的宅子。 谢知扯着申珏下了车,此时天色已经有了一点点亮。他一脚踢开宅子后门的锁,把申珏扯了进去,驾马车的两个人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守在了后门外面。 “你做什么?”申珏顿觉不安,他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两个人居然把门从外面带上了。 “你忘了我来时说的话?”谢知把申珏扯进主屋。 申珏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如今主屋里的摆设全部变了,满眼的红,床帐,床褥,枕头都变成了红色,甚至桌子上还放着一对龙凤烛。 谢知将申珏拽到屏风后,屏风后浴桶里的水不知何时准备的,看样子似乎已经完全冷了,但谢知并不在意,直接动手解申珏的衣服。 申珏一惊,一边往后退,一边想挡住谢知的手,可他穿的是囚服,囚服宽松,衣服一扯就可以烂。谢知见他躲,嗤笑一声,直接抓着申珏的衣领,用力一撕。 …… 申珏被推进了浴桶里,一桶的冷水几乎让他立刻就想出来,可站在浴桶旁的谢知不让,他守在浴桶旁,就像一只凶恶的野兽,盯着落进自己陷阱里的猎物。 半响,他见申珏只是环抱着手臂缩在水里不动后,从旁边的盘子上拿过一个羊毛刷,丢进了水里,“刷!” 申珏抬眸看着他,忍不住想如果他动手杀了谢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这一想,谢知那边已经不耐烦了,他又把羊毛刷从水里拿了出来,开始自己给申珏刷。 像刷马匹一样,他动作毫不温柔,申珏虽然是鬼,可只是画皮鬼,画皮鬼这种鬼娇气得很,尤其是那张皮。才被刷了几下,申珏真是疼得眼泪都 要出来了,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杀了谢知。 鬼杀了人,就会成为厉鬼,成为厉鬼就会被鬼差追捕。林初砚还没爱上他,他要是被鬼差抓走,此境就破不了,他只能重新开始。 都走到这一步,要他重新开始,他怎么能愿意? 申珏疼得红了眼,躲又躲不开,一个浴桶就那么大,谢知拿羊毛刷刷他身上的皮,还咬牙切齿道:“让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今日就要好好洗一洗你这脏身子。” 申珏忍受不住,试图对谢知使用术,可一点用都没有,谢知丝毫没有中术的样子。甚至,他刷到小腿的时候,看到了申珏脚踝上的黑铃,瞳孔一缩,立刻扣住申珏的脚踝,“这是什么?” 申珏咬着牙,看谢知的眼神已经要控制不住厌恶之情。 若不是他现在扮演的是林初砚,他真想直接用隐身术离开,可他不能暴露自己是鬼的事情,如果暴露了,谢知就有可能猜出之前跟他在一起的人并非林初砚。 谢知见申珏不说,自己动手试图将黑铃弄下来,可他都用了匕首,都没能对那黑铃造成一点伤害。足足耗费了一炷香,谢知见还弄不下来,只能放弃,但他的神情变得更冷,看申珏的眼神越发复杂。 他好像已经把林初砚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如今看到申珏脚踝上的黑铃,便觉得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盖了章。 这一顿澡洗下来,谢知的衣服也湿了大半,不过他没有去管,一手将浴桶里的人抱出来,一手拿过屏风上的红色披风盖在申珏的身上。 “谢知,你不要再逼我打你一巴掌。” 申珏这话是为了让谢知想起在林府的事情,他认为谢知这般骄傲的人,之前被林初砚打了一巴掌,如今又被他威胁要再打一巴掌,势必觉得丢人,他想激怒谢知,想让谢知厌恶林初砚。 谢知的确被激怒了,可怒的方向并不如申珏的意,他非但没有被气走,反而是把申珏扯到了窗下的美人榻旁。 “我本还想怜惜你一回,看来实在是没必要。”谢知把申珏推倒在美人榻上,雪白的牙齿狠狠地一咬,“你待会打,想怎么打都行,只要你有力气。” …… 有词云:“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又有词云:“西风稍急喧窗竹,停又续,腻脸悬双玉。” 窗外的日光照进来,申珏连隐身术都施不了,再气再怒也无计可施,在谢知的手伸到他的唇边时,他终究是忍不住咬住了对方的手。 狠狠地咬,仿佛要咬下谢知的一口肉。 谢知看着他,那双偏茶色的凤眼在日光下都变得有些透明,即使申珏咬出血,谢知的神情都没有变一下。 …… 云消雨散,已是日头高照。 申珏从美人榻上被抱到床上,他窝成一团,闭着眼,任由谢知帮他擦药,脸上的伤口也被上了药,他弄了个障眼法,让伤口看起来像寻常人的伤口,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白日的情况下,他的道行会大大减少,更何况他现在实在难受。鬼和人在一起,本就会吸人的阳气,而谢知还不是普通人,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纯阳之体。 申珏受不住谢知,可以说现在的他虚弱得随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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