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不是师将军自己吗?”新帝冷笑开口,“师将军把人关着,转头又跟别人成婚,现在把人逼死了,又在这里装情圣了,孤没记错的话,当初我们攻打废帝大军的时候,师将军提起他时,脸上可尽是厌恶呢。怎么?人死了,就喜欢了?” 喜欢? 师舟听到这句话却是愣住了,他唇瓣颤了颤,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不喜欢他,我爱的是玉容哥。” “师将军,人可以骗别人,可骗自己是真没意思。“新帝冷笑了一声,“既然师将军不喜欢,那今日也算大仇得报了,杀了将军兄长的废帝终于死了,师将军应该大摆三天宴席,好好庆祝一番。” 新帝说的话,师舟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我不喜欢他,我爱的是玉容哥。” 他绝不可能会对一个杀了他兄长的人动心,不会!可为何他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呢? 没了申珏,没人可以再妨碍他和温玉容,没了申珏,兄长的仇也报了,一切重回正轨。 可是他的心好像空了一块。 申珏下葬的消息非常隐秘,师舟没能去,他动手打了新帝,被罚了禁闭,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因为新帝现在还没能完全坐稳皇位,还要靠着师家,所以并不怎么动师舟。 只是师浩然知道师舟竟然出手打了新帝,把人狠狠打了一顿,又罚跪祠堂。 师舟跪在地上,看着上面兄长的牌位,心里五味杂陈。 他应该高兴地告诉兄长,仇已经报了,可是他说不出口,甚至觉得很对不起兄长。因为申珏死后,他心里一点高兴都没有。 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有的只是空虚。 …… “你叫我滚都可以,骂我,打我,都可以,你理理我,行吗?”师舟抱着眼前的人,几乎想跪在对方的面前。也许,跪在对方面前,能换来一个字,他会跪。 申珏挣扎间,抓住了旁边的陶瓷棋盒,他握紧棋盒,直接对着师舟的额头砸了过去。 那棋盒很重,就是师舟是个铁人,这一下都被砸出了血。他吸了一口气,却没去擦额头上流下的血,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申珏看,“恨我?那砸,多砸几下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师舟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举铁的,哪怕绣花也要一边举铁。 正文 干掉那个状元郎(22) 这话刚落, 申珏的眼神从淡漠转为厌恶,还夹着几分不可理喻,而师舟眼睛反而噌的一下,亮了。 “来, 再打, 我保证不叫疼。”他对申珏说。 回答的他是一记脚踹。 申珏狠狠地往师舟的心口那里踹了一脚, 然后把人踹远了点后, 抓着陶瓷棋盒对着师舟脑袋狠狠地再砸了一下。 这回就是师舟, 被这一砸, 也得眩晕了一会。他迷迷瞪瞪地摇了摇头, 抬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却还不肯松开申珏,死活往人身上凑。 他手有些捂不住血液, 血还是顺着指缝往下滴, 因为他把申珏压在身下了, 导致血珠还滴到申珏的脸上。说来, 那血滴得刁钻, 偏偏滴在了申珏的唇上。 申珏蹙着眉,他唇色素来淡,如今多了一滴血, 竟然平添一分绮丽。 这一幕落在师舟的眼中, 他眼神微变,方才还蛮横地压着人,此时却尴尬地缩回了身体。 他有些狼狈地捂着头, 下了榻,高大的身体此时也微微佝偻了起来。 申珏得了自由,便立刻爬了起来,厌恶地扫了师舟一眼,就叫人进来。 宫人们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吓,但没人敢出声,默然无声把东西收拾了,等申珏起身去旁边的殿沐浴时,才有人敢走到师舟身边,“奉君,您的伤口……奴才去请御医吧。” 师舟从宫人手里接过巾帕,捂住额头处的血洞,什么话都没说,迈着大长腿走了。他走得快,伺候的宫人都有些跟不上。 等他快走到景阳宫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宫人们正有些愣,就看到师舟转身,怒气冲冲地踹了旁边大树一脚。 “干,我是禽.兽吗?” 顿了一会,师舟单脚跳了起来,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干,这树怎么那么硬?” 众宫人:“……” 不敢说,也不敢动,只瑟瑟发抖。 佟梦儿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才知道昨夜儿在承德殿发生的事情,她顿了顿才问:“请太医了吗?” 宫人回答,“奉君没让,自己包扎了。” “还是请个太医过去。”佟梦儿低头喝了一口粥,才幽幽道,“本就不讨珏儿喜欢了,这脸要是破相了,就更不讨喜了。” 她有些惊讶申珏会亲自动手打师舟,毕竟这段时间,别说生气了,申珏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哪怕是宫人们犯了错,他都跟没看见似的。 佟梦儿一直觉得申珏这状态不对,仿佛对这凡尘一点留恋都没有。如今申珏这一动手,佟梦儿反而安心了一些,有怒气总比没怒气好,只是要委屈师舟了,所以中午,一水儿的好东西全部送进了景阳宫。 师舟现在是负了伤,头上被围了一圈白布,他看了看快没地下脚的景阳殿,问送东西的大太监,“太后娘娘怎么送这么多东西来?” 大太监甩了甩浮尘,一张白面脸挤出一个笑,“是给奉君补身体的,奉君近日在御前伺.候辛苦了,太后娘娘体恤奉君,才特意让奴才送这么多好东西过来。这些东西可都是国库里的好东西,太后娘娘平时都不舍得用呢。” 师舟点了头,等送东西宫人离开后,他随意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红漆雕花匣子,发现是一堆瓶瓶罐罐。 他看着那些瓶瓶罐罐上贴的名字,皱了下眉,就给合上了,等他打完一套拳回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都是些美容养颜的药膏。 说来,师舟这张脸有些过分唇红齿白了,与他的身形不大相配,但单看脸,只会认为此人是个柔弱少年,但再看身体,就没人 会觉得他柔弱了。 师舟昨夜才被打了,白日的时候怕惹申珏再生气,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去了承德殿。 他进去的时候,佟梦儿也在,见到他来了,就招了下手,“你来得正好,今日藩国进贡了几串玛瑙手串,说是有宁神安眠之效,你也过来挑一串。” 师舟听到这句话,就往申珏那边看去,瞧着申珏手里拿着一串红玛瑙,他便也拿了一串红的,“谢谢太后娘娘赏赐。” “没事,手串而已。”佟梦儿笑了一下。 而旁边的申珏则是把拿在手里的手串放下了,转而拿起了一串绿玛瑙。 绿玛瑙就只有一串,师舟想跟申珏戴一个颜色的都没辙。佟梦儿自然瞧见两人的小动作,抿唇笑了一下,就给师舟赐座,就坐在申珏旁边。 接下来就是佟梦儿跟他们说话,只是申珏不怎么应声,除非佟梦儿叫他,他才会回答一两句。 后来佟梦儿一走,申珏就起身进了内殿,看都没看师舟一眼。 昨夜师舟说的话,已经让申珏知道师舟重生的事实,不过他有些惊讶,因为只有境主才会有记忆,才能有本事重开境,为何师舟也可以? 而且昨夜宴会上,他看温玉容好像并没有前世记忆,如果温玉容有,怎么能看着师舟进宫而什么都不做呢? 毕竟他们二人都有了婚约,至于结没结成,他无从得知。 难道是他搞错了境主?师父跟他说,境主是一个境里最受他人爱慕的人,师舟似乎不符合这个标准。倒是温玉容,他前几世在宫里,连那些最会捧高踩低的太监见到他,都变得乖巧听话,一口一个奉君,更别提宫外的那些百姓了。 “陛下在想什么?” 申珏想事太认真,连师舟走到旁边都没发现。不过他听到声音,就往旁边避了避。 他其实不明白师舟在发什么疯,毕竟前世他自尽前,师舟对他的态度很差,恨不得杀了他,处处羞辱他,可现在师舟却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实在奇怪。 难不成重活一世,师霁这一世活着了,师舟就不恨他了?甚至还移情别恋,爱上他了? 可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师舟的爱实在廉价到让人可鄙。 …… 师舟看着申珏避开他的动作,眼神黯了黯,但下一瞬,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你不喜欢我碰你,那我就不碰你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好吗?” 可回答的他是申珏叫宫人进来的声音。 宫人进来后,师舟自然不能当着那些宫人的面说前世的事情,只能在旁边站着,等他看到申珏在龙榻上躺下准备入睡的时候,才磨了磨牙出去了。 日子慢慢走到了深秋,天气越来越冷,申珏精神也越来越差,开始长时间窝在了床榻上。佟梦儿怕申珏身体越来越差,便提前让申珏出发去南宫,师舟随行。 师舟知道申珏畏寒,所以这一路上一直在等申珏撑不住了,派人来叫他,可他等啊等,等到了快到南宫的时候,他等不下去了,直接钻进了申珏的马车。 正在换汤婆子的宫人瞧到师舟上来,吓了一跳,还没行礼,就被点住了哑穴。 师舟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把人手里的汤婆子抢了过来。 他把宫人赶下去后,才往榻上看了看,申珏趴伏在榻,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乌黑的长发如玄色绸缎一般散在榻上,掩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一点点面容,肌肤苍白,毫无血色。 师舟定定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把汤婆子送入锦被下,做完这个,他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钻进被 子里。 他慢慢地把人抱到怀里,然后再把申珏那双冷冰冰的手放进自己的衣襟里。 申珏似乎被师舟弄得有些要醒过来了,长睫颤了颤,眉心微蹙。师舟一瞧,连忙运用内力,将掌心弄得滚.烫,再不停地抚摸着申珏的背,一边安抚对方,一边给人供暖。 也许是身体暖和了,申珏蹙着的眉渐渐又松开了。他安静地窝在师舟怀里。 师舟则是一直盯着申珏看,他终于又重新把人抱在怀里了,而且对方还不挣扎,也不拿那双眼睛恨恨地看着自己。虽然是偷来的安稳,可师舟已经很满意了。 前世申珏自尽后,他禁闭解除后,去喝了一夜的酒,就决心忘掉申珏。他兄长死了,申珏也自尽了,他想这场仇恨就到此为止吧。 可他是这样想,心却不受控制。 虽然他白日的时候不会想到申珏,可夜里的时候,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申珏。 申珏各种各样的模样,甚至他都想起了申珏坐在窗下,把手里的红绣缎小球丢出的样子。 那双苍白、骨节分明的手被红色衬托着,就像红梅树下的白雪,这么干净的一双手却偏偏是杀他兄长的手。 不对,那双手是想杀他,只是杀错了人,可申珏为何要杀他?师舟想不通。 他蹙了下眉,那双手拿的就不是红绣缎小球了,而是拿着常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匕首。 师舟始终记得申珏捅下去时,神情和动作之坚决。他从来没想过对方真的会自尽,其实他本想的是,红狐裘衣送出去后,他就准备放过对方,只把人关在承德殿就可以了。 可申珏眼含冷漠问他什么时候能放过他的时候,师舟却生气了,他自己主动放过申珏是一回事,对方痴心妄想想得到宽恕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羞辱了对方。 现在回想,申珏是过分,可他师舟也不是好人,折辱人的法子有那么多,他却偏选了那一种。 他为什么会选那一种?还偏偏要在自己爱慕之人的面前? 单纯是报复?还是他都没弄懂自己的心? 他跟温玉容婚礼的前日,他熟门熟路地去了丞相府,坐在温玉容院子里那颗大树上。 温玉容坐在窗下,身影就投在窗纸上。 明日就是他们两个大婚的日子,可师舟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他捏紧手里的酒壶,想了一下,还是从树下跳了下去。他走到窗户外,还没说话,就听到里面温玉容的小厮的声音。 “公子早点休息吧,明日大婚,要很早就起来呢。” 温玉容咳了两声 ,像是感染了风寒,“没事,画很快就要画完了,明日林副将会来参礼,我跟他说了,他会帮我把这幅画带进宫里。” 带进宫里?带给谁? 师舟觉得他不用想都知道温玉容要把画送给谁。 “玉容哥。”师舟冷不丁开了口,屋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好半天,温玉容的声音才响起,“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全是疏离,再也不是以前温柔的声音。温玉容跟他说话的声音比陌生人还要疏离、冷漠。 师舟盯着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影,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才说:“明日的婚不成了,我去跟大家说,你不用出面。” 温玉容安静了一会,才说:“为什么?” 师舟抬手擦了下唇角的酒渍,“因为我们都变了。”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幻想过他把温玉容娶回家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日,他却一点都不感到喜悦,甚至当他说出取消婚礼的时候,心里反而轻松了。 有些东西也许很早之 前就改变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如果他对申珏只有恨意,明明可以叫旁人来侮辱对方,但他没有,还让将士们退出金銮殿,要真羞辱,那些将士在旁,岂不是更能达到效果? 原来他比温玉容更过分。 温玉容只是骗了他,而他连自己都骗。 他对申珏感情太过复杂,恨中还夹杂了其他东西,而等人死了后,他才反应过来。 …… 申珏睡了一个难得舒服的觉,醒来时,他有些愣,平时他睡醒的时候,身体还是冷冰冰的,今天居然是热的。 他看了看伺.候他更衣的宫人,缓声问:“方才有人来了吗?” 宫人低着头,“只有奴才们守在这里,没旁人来。” 申珏眉心拧了拧,但很快又松开了。 随后的两日里,申珏都发现自己越睡越好,眼下的青色都渐渐少了,他有些怀疑有人摸进了他的马车,可他每次睁开眼的时候,马车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马车里,申珏皱着眉,把榻下都看了一下,也没找到人,而马车外,师舟一手抓着外衣,一手提着鞋子,趴在马车顶上,脸上全是后怕。 目睹师舟迅速从车窗钻出来,翻身爬上车顶的众宫人:“!!!”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正文 干掉那个状元郎(23) 就这样一路到了南宫。 到了南宫后, 因为南宫的天气比京城要暖和许多,所以申珏精神比路上好上了一些了,每日睡前都会去泡一会温泉。 精神一好,人也没那么困乏, 不至于一睡着就难醒, 所以刚到南宫的第三夜, 申珏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 他尚没做出什么反应, 额头处还贴上什么温热的东西, 随后背还被轻轻顺了顺, 跟顺毛似的。 申珏眉心一拧, 眼睛慢慢地睁开, 果然对上了一张他极其不想看到的脸。 师舟没想到申珏居然没睡沉,浑身都僵住了, 好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这天气太冷, 我看陛下睡得不好, 特意过来给陛下来暖暖床。” 申珏没说话, 只目光沉沉地看着师舟。师舟对上这样冷漠的眼神,咬了咬牙,最后不管不顾地把人抱得更紧了。 “我从前有些事情是做得过分, 可是你先想杀我的, 现在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把之前的事都给忘了,重新来过好吗?” 申珏面对师舟的话,只是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小刀, 他把小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处,神情淡漠地看着眼前人。 师舟看到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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