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姚太傅年事已高,趁这时机不妨早些给自己买一副备着。” 这不是明着咒人死吗! 连日来谢危对什么都是“随便”二字,天底下的事都漠不关心,几乎已经要让朝臣们忘了当日太极殿上,这人三言两语间做下过何等血腥可怖的事。 此刻一听,全想了起来。 顿时个个脸色煞白,哪里还有人敢说什么“开女学不对”之类的话,连先前还与谢危驳斥的姚太傅,额头上都渗了冷汗,在接下来半日的议事中,愣是没敢再说一句话。 直到中午,谢危走了,众人才如释重负。 姚太傅却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开罪了谢危。 末了还是吏部陈尚书将他一言点醒:“太傅着相了,您想想当年长公主殿下在奉宸殿进学,谁去当的先生,那些个女学生里又都有谁?” 姚太傅一听,顿时明白过来。 当年奉宸殿进学,去当先生的可不就是谢危? 那会儿他在士林之中声誉正高,甚至被人称为“大儒”。 而那些学生当里…… 其中一位,可不就是姜伯游家的二姑娘、那位在太极殿前叫满朝文武瞠目结舌的姜雪宁? 他不免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在谢危面前说出更过分的话来。 开女学这件事,更成了内阁禁忌。 别看其他朝政上的事情,群臣那是撸起袖子来就吵,可这一桩却是无一例外保持了缄默,就这么离奇地任由政令昭告天下,待得翻过年便要在京中试行。 而刚才…… 沈芷衣将坤宁宫给姜雪宁、姜雪宁也真有胆子入主的这件事,对内阁这些辅臣来说,着实是很难接受。 所以方才吵闹中无意提及,言语间已是有些冒犯了。 先前还吵嚷得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的内阁,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落在谢危身上。 谢危却只是看着茶盏中那轻轻晃动的茶水,还有沉浮于其中摇曳的芽叶,想起了前段时间,初雪的那个早晨。 姜雪宁抱着他说:喜欢一个人,是想要对方高兴,自己也高兴,而不是相互的折磨。谢居安,倘或你心里有什么不快,都要告诉我。我笨,你不说我不知道。对我好,也要叫我知道。不然有什么事,都一个人闷在心里,另一个人没心没肺,你呀就越看越生气,常跟自己过不去。 他还是不懂。 多年来,他的心里都埋藏着秘密,从身世,到天教,到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计谋。倘若心里藏不住事儿,迟早会害了自己。 所以他习惯做,不习惯说。 谢危问:我常让你不开心吗? 姜雪宁面上便出现了一种很难言说的神情,似垂悯,似难过,又好像带着一种温温的包容,然后凑上来,亲吻他眼角。 她说:我只是想你放过自己。 她唇瓣是润湿的,落在他眼角,便如一般倾覆而来、沾着些许清润露水的花瓣。 谢危搂她在怀里。 可人坐在窗下,却只是看着案上点的那一炉沉水香袅袅而上的烟气,久久不言。 姜雪宁曾说,他不会喜欢人。 姜雪宁又说,有什么不快要告诉她。 姜雪宁还说,想他放过自己。 可卸下防御对着旁人剖白自己,对谢居安来说,是一件危险的事。 他始终很难去想象。 只是这些天来,宁二注视他时,那仿若蒙了一层薄雾似的眼神,总是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觉得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像是浸泡在烈酒里一般,灼然地滚烫,甚至带着一种饱胀的滞痛。 谢危突地起了身,抬步便往外面走。 内阁值房外挂了许多伞。 他拿起一柄来,便伸手将其撑开。 内阁中几位辅臣都不由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喊了一声:“谢少师——” 谢危头也不回,只道:“有外姓因公事入主坤宁宫,不正好么?” 说完已执了伞,径直步入纷纷扬扬的暮雪,向坤宁宫方向去。 不一会儿便远了。 内阁中众臣乍听此言,皆是一怔,不由面面相觑。 坤宁宫有主,这算好事? 然而刚要开口表示疑惑时,脑海里灵光一闪,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他们觉着乾清宫空着,坤宁宫就该也空着。可如今坤宁宫被长公主挪给了姜雪宁,这不正说明沈芷衣完全没有要扶立新帝的想法吗? 不然将来立了新帝,新帝大婚,叫人搬进搬出,那多麻烦,多尴尬? 他们已算知道没有皇帝的好处了。 明里不说,暗里却都十分一致地不希望再搞个皇帝出来。 姜雪宁入主坤宁,几乎立时削弱了坤宁宫作为皇宫寝宫的特殊,连带着把整个皇宫的特殊性都给削了下去,可不是好事一件么? 倒真是他们没想透啊。 只不过,谢居安也觉着这是好事一件吗? 第250章 不吃醋 坤宁宫内外, 到处是忙进忙出的宫人。 郑保指点着他们重新布置宫室。 不用的搬出去,有用的搬进来。 姜雪宁倒用不着自己动手,交代完了一些事之后, 就同进宫来走动的方妙一道, 坐在偏殿里, 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烤火, 顺道聊聊近日京中的趣事儿。 殿里头暖烘烘的。 方妙第一百次忍不住地赞叹起来:“当初头回见着你,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势’在身的大运之人, 果然没叫我料错吧?你看看着座宫殿,往日那可是天子女子巴不得就来了的地方, 如今 长公主殿下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给了你, 甭管当不当皇后, 这也是坤宁之主啊。” 沈琅虽然驾崩了,可皇族并未瓦解, 朝臣也没有瓦解皇族的意思, 所以沈玠还是临淄王,方妙也还是临淄王妃。 只不过谁也不提“报仇”的事儿。 二十余年前“三百义童”的惨案,是非曲直如何, 各在人心,何况还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有本事向谢危寻仇。沈芷衣手握重兵都没提这事儿,其余人等有点眼色也该看出局势来了。 方妙自然也不瞎掺和。 她虽嫁了人,可眉眼间的神态却与旧日仰止斋伴读时没什么变化, 甚至端庄的衣裙边角不显眼处,还偷摸摸挂了一小串铜钱, 时不时便悄悄摸上一把。 眼睛看着人是也还透着点神叨叨的打量。 只是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唉, 太可惜了……” 姜雪宁闻言,不由得向天翻个白眼:又来了,又要来了,这些天她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 果然,紧接着,方妙就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扼腕道:“真的太可惜了!其实这座坤宁宫算什么啊,你可是差一点就把整座皇宫握在手里的女人啊!大好机会放到眼前,天下唾手可得,只要你当时点个头,这天下说不准就换了女主!” 姜雪宁没接话。 方妙眼底便多了一分惋惜:“到那时,说不准我能跟那个圆机和尚一样,骗吃骗喝,蹭着你混个国师来当当,岂不美哉?” 姜雪宁掰了一瓣橘子塞进口中,笑起来道:“天刚好要黑了,挺适合你现在做梦。” 她穿着一身浅青的衣裙。 抬起手来时,那上好的绸缎顺着她柔滑的肌肤层叠地落下,便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头松松挂着一串通透澄澈的蜜蜡黄手串,轻轻一晃便折射出柔和的光彩。 说是“蜜蜡黄”,可其实不是蜜蜡,而是和田黄玉之中比羊脂玉还要名贵的玉种。瞧着与蜜蜡黄玉相似,可价钱是差出去天远,除了少量为民间巨富所有,仅有的那些也进献了皇室。 方妙还记得,以前沈玠拿回来过一块儿。 她当时瞧着欢喜,琢磨着是打块小玉佩戴在身上,还是做成抹额挂在头上,末了拿不定主意,也舍不得瞎动,便干脆锁在了匣子里。 可如今看姜雪宁,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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