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地点依然定在锦园。 童延当然也在受邀之列,晚上,走进大厅时听见里面的钢琴声立刻就无奈上了。 过去,一手揣裤兜在钢琴边上站定,等最后一个音落下,要笑不笑地瞧着叶琳琅,“你就不能换到白天体验人生?” 叶琳琅说:“可我跟这儿经理说好弹一个月。” 服!傻白甜脑子里就一根筋。 童延刚要开口,女孩的手突然抬起,飞快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 入口丝丝缕缕的甜,还犯着些苦味,是块巧克力。 味道不赖,童延闭着嘴慢慢嚼起来的时候压下了眉头,叶琳琅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 还没等他嚼完,女孩目光落到他身后,“欸?昨天那人。” 童延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了昨晚上豪车里的公子哥。 公子哥胳膊被一妖艳的女人挽着,也在朝他们这边望。 童延把东西吞下去,用手背抹了下嘴,“你认识?” 叶琳琅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就好,那厮看着就不像正经人,想着公子哥是带了女伴来的,童延没太当一回事。还有,这会所应该也不是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因此,跟叶琳琅交待几句,童延就进去了。这时的他完全想不到,有些人的猖狂程度永远都超出人的意料。 可能是昨天大家都喝得不少,这晚上刘导做东的宴,在场十来位端杯换盏的兴致不高,于是比昨天散得早了些。 童延离开时落到了后头,接着干脆用了下包房里的洗手间,再出来时人已经走了个干净。 这次他路过大厅时,果真没看见叶琳琅。想着傻白甜终于听话了,童延出门时心情还不错。 但脚刚踏下门廊,他就愣了。 不远处,路灯下,昨晚的豪车就停在那,一群穿得人魔狗样的富二代围在一边起哄。 豪车公子哥肩上扛着个长头发女孩正朝车门的方向去,女孩哭喊嘶叫声响彻夜空。 叶琳琅。 可尽管这帮子混账闹得这么不像样,会所的保安依然在门廊下,只当没看见。 童延就眼见着叶琳琅被混账扛着离车越来越近。索性把眼睛转开装瞎,将晚上人家递给他的一支烟叼嘴里,两手往裤兜一揣,朝另一个方向晃荡着走。 昨天就让傻白甜不要来了,叶琳琅今儿还是自己往这不该来的地方撞,出事怪不上他。 他怎么管,拿什么管,这会所老板都不敢惹的人,是他这穷小子能惹的?他去了也是送死,他家还有两口人要养。 可是,没走出两步,童延突然把烟用力撇到地上,朝着那伙牛鬼蛇神的方向箭一样地冲过去。 娘的,管了又怎么着? 哭叫声像是一把利爪,一下下刮了心上。童延就带着一脑门子的热血,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直冲到公子哥面前,站定。 在一群,比他强大许多倍的男人面前站定。 他把车门拦着身后,用力捏了几下拳头,还很痞都笑了下。 “喂,哥们儿,昨晚的事是咱俩的事,你把她放下来。有种就别为难小姑娘。” “童延——”叶琳琅还在哭。 公子哥在起哄声中讽笑着说:“你是哪根葱。” 但女孩终究是被扔到了地上。 就从这一刻开始,拳脚相加。童延拿出浑身的狠劲跟公子哥互博,可是一个对一群,巨大的力量悬殊,最终车门打开后,被拖上去的是他。 叶琳琅哭成了个泪人,被人拉扯着甩到车后,几辆跑车呼啸而去。 女孩披头散发,踉跄着爬起来,浑身无所适从地像是抽筋似的,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手里,报警。 “你说的车在哪个路段,车牌号多少。” 车牌号是多少!? 叶琳琅朝门廊冲过去,拉住刚到门口巡视的经理的衣袖,尖叫出声,“给我看监控,刚才是谁的车?” 可经理掀开她的手:“我们这没监控。” 女孩细瘦的手臂紧紧拽住经理的衣领,疯了似的哭嚎,“你们知道,一定知道!你不说我告你们到死,这儿告不成,我就去上面!” 经理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挣,“小叶,你别找我,那些人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 绝望,真是绝望!可就在她绝望之际,几个男人从大厅走出来。 被围在中间的两个男人,都是高大挺拔,西装革履。但其中一位,面部轮廓相当深邃,有一双灰蓝的眼。 叶琳琅像是看到黑暗中最后的一束光,跌撞着扑过去,被旁边人挡了下,还是抓住男人的手臂死死不放,“你是不是聂铮先生,云星的聂铮?刚才你们公司一个艺人……” 聂铮扫一眼保安和经理躲闪的眼色,又看看哭得一脸狼藉,几乎吐词不清的女孩,一个眼色止住要拉开女孩的人,“我是,你慢慢说。什么艺人?” 叶琳琅哭得气都喘不上来,“童延,你们公司有个叫童延的艺人,刚才救我,被几辆车抓走了……” 聂铮眼色微动,“你说谁?” “他叫童延……我不骗你,真是你们公司的艺人……” 聂铮只跟那经理计较,“谁动的手?” 经理不敢出声,畏畏缩缩地朝聂铮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 聂铮还有什么不明白,头侧过去,“这可跟上次不一样。” 男人掏出手机,冷冷笑下,“今年真是出妖怪了。” 半个小时后,疾驰的救护车上。 聂铮已经脱掉西装,衬衣的袖子一直卷到手肘,坐在低矮的长条凳上,胳膊搭在膝盖。 女孩就坐在他旁边,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担架床上的人,强忍着没哭,只是时不时抽噎一下。 聂铮也朝担架床看着:童延悄无声息地躺在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侧脸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应该没有危及性命的伤,但伤得也绝不算轻。 聂铮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突然出声:“你是他的,女朋友?” 叶琳琅哑着嗓子说:“不是,他就把我当同学。” 聂铮心里滋味很是难言,深深望着童延那张找不着几块好皮的脸。 为什么?不是一直心思全在取巧钻营,唯利是图? 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小人? 可真小人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为了别人奋不顾身,做这种很可能,有去无回的事。 第26章 小兽 童延被送进医院时就醒了,右边膝盖疼得钻心。 疼得他直犯恶心,像是整条右腿都废了似的。当然,身上疼的不止这一处,比如左脸的火烧火燎,放在腿疼面前也就不值一提了。 这他妈真是,壮烈过头了。 头顶天花板一格一格被抛在脑后,听见有人在说话,眼珠子转向声音的方向,男人穿着浅蓝衬衣的坚实身体跟担架床一起快速往前,“现在去影像科?” 聂铮。 劫后余生,居然是被聂铮救回来的。 “是,如果确认有骨折,得尽快安排手术。” 听见手术两个字,童延立刻伸手去抓男人的衣袖,没抓着。 但聂铮头很快侧过来,眉蹙着,神色似有些焦灼,“你怎么样?” 像是以前的不愉快全没发生过。 男人身后,印着“影像科”三个字的标识牌一晃而过。 童延吃力地说:“做手术我自己签字自己负责,我卡里有钱,先别通知我家里人。” 没人责问他这要求是不是合理,聂铮眼神异常幽深,“不用担心钱的事。” 不幸中万幸,童延腿没真的骨折,只是骨裂,不用手术。 即使不用手术,打石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明明担心自己脸上的伤会落下疤痕也顾不得了,这真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被疼痛折磨的焦躁和混沌中,童延只觉得自己听到了许多人说话,去了许多地方,最后到了病房,冰凉的针头刺入他的皮肤。 没多久,腿终于没那么疼了,睡意沉沉袭来,他意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顶灯苍白的光。 等童延睡着,叶琳琅也被家长带走了,聂铮自己在床边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他向床头望去,童延这次睡得很实,那张漂亮得有些张狂的脸上伤痕遍布,但人却是从未有过的安静,看上去就像只受伤后才收起利爪獠牙,不得不困在洞里休息的小兽。 聂铮想起第一次见到童延,也是在医院,他丢了钱包,童延还给他,算是结了善缘。这善缘他接了,然后差人把答谢礼送过去,接着换来了满满的算计。 是的,那时候连他都低估了这孩子,毕竟,他没想到自己的助理有胆跟外人通消息。 他跟童延那几次见面,对这孩子看法其实不错,所以一直才不加防备,后来的事,证明不防备才是大错特错。 游艇那一晚,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神志不清时,童延出现在他面前。那时,就算知道夜店表演的事,童延骗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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