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可牛了,有老聂在先,公司都没人背后叫他小聂,只敢叫他聂先生。” 很牛,但其实也是倒霉催的,在公司随便撞见个人就可能是他小妈。童延没忍住,呲地一声笑出来。 嗯,聂先生。 这是2011年的四月,童延十八岁,青春正好,生机蓬勃,少不经事的大脑有更蓬勃的野望。但一穷二白,除了那张令人惊艳的脸。 此时,身出名门的聂铮,回国还不到六十天。 云泥之差,谁也没法把他们联想到一处。 只是,造化奇妙,他们的故事,就从这里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先跟预收的妹子们说声对不起,这个坑早该开了,因为年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才拖到现在。 聂先生这年30,攻受12岁的年龄差。 小童的属性→三观养歪一天不作死就过不下去的妖艳贱货受。 聂先生的属性→表面正直私下鬼畜身心洁癖严重30岁还没开荤遇到受之后还无数次反省自己好色的禁欲攻。 他们俩是这个节奏→ 小童:我主动,只要你不弄死我,我们就会有故事。b( ̄▽ ̄)d 聂先生:怎么做才能把一滩烂泥强行扶上墙,在线等,挺急的。→_→ 第2章 太岁 老神棍硬说童延这年冲太岁,他们年初去庙里拜神正是为这个,当然,童延是被他妈拖着去的,自己没当一回事。 但有些事可能还真不能不信,这一年的S城,从三月末落到四月中,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半个月,他也跟着这场雨霉了半个月,晦气重得在平地上好好走着都摔跤。 就撞见叶琳琅的次日,童延依惯例连着在几个剧组吃瘪,傍晚回公司,推门看见的就是一张比他还晦气的脸。 “来了?”人家正压着腿,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勤练基本功是对的,可力气全闷声使在这种地方也出不了头啊。但童延对指点江山没什么兴趣,于是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这人跟他同期签约,顺着名字谐音得了个外号小白花,一贯清高。说他们公司但凡是个人就想爬老聂的床,小白花却偏不在此列。 一个月前,小白花不知在哪被老聂撞上了,当天就被送了房卡。人家够了不得,半点没辜负清高孤傲的人设,硬是把总裁给拒了。 接下去的处境可就合情合理的凄惨了,小白花挨经纪人的窝心脚还不算,被同期几个心里泛酸的艺人嘲讽排挤基本成了日常。 童延挺烦得不着好处的窝里斗,没跟着起哄,小白花就此贴到了他跟前。当然,这一贴恐怕还有点别的意思,就这同一个洞里的猴子,谁都知道童延不好惹。 童延不爱管闲事,听之任之完全是因为觉着顺手收个小弟还挺好玩儿。 只是这小弟今天好像太客气了些,见他来,腿也放下了,人在他面前站得端端正正,还欲言又止,“童延……” 童延就看不上人支支吾吾的劲儿,“有话直说,你都便秘到嘴上了?” 小白花继续便秘,“我……” 童延想骂人,眼光扫向门口却正巧看见经纪人推门进了训练室。 他心里惦记着正事,公司将要斥巨资投拍的古装仙侠大作《大荒》,选角时他和同组也都掺了一脚。他们试的是个排不上号的男配,副导演对童延的评价最乐观。 果然,当天经纪人就找上门给他讲了一番规矩:这一组艺人十来个,谁能拉出去上公司的戏,可不全由剧组说了算。 话说到这儿就是提醒童延该懂事。他倒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但懂事也得要底气,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抠最后也只省下三百。票子往红包里一揣,忍着肉疼塞到经纪人荷包里。该表示的都表示了,事情定没定下来,童延自然要讨个准信。 几分钟后,他跟经纪人单独进了更衣室。 可出其不意的是,童延刚问了一句,话还说得客客气气,经纪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打印纸直朝他脸摔过来,“什么角色?见钱眼开的东西,违约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敢问公司要角色?” 童延当即愣了,这人收他红包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膛让他回去放心等着。 纸页上清一色某宝店服装卖家照片。照片上那些人脸当真P得连他娘都不认得,但他突然连不认的心思都没了。 童延手抄进裤兜,人往储物柜一靠,“黄叔,您就直说吧,那角色给谁了?” 事情再明白不过,他们签约后没两个戏是公司给的,自己找了资源还得上交抽成,所以这组人私下谋生计的碎活一直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姓黄的没少借这由头问他们要好处,赶在这时候跟他说制度,这特么不就是拿钱不想办事,还反咬他一口堵嘴。 脸皮都撕破了也再没什么可端着,姓黄的气势汹汹地说:“你小白哥。” 童延立刻连磨牙都忘了。 外头那朵小白花? 经纪人睨着童延的眼神活像看一条狗,“他前几天也就是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现在想明白,从了,自然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简而言之,小白花丢掉三贞九烈的身段,就此上位。 童延劳神也好,伤财也罢,瞎忙活一场,该认就得认。 童延被咽得说不出话,经纪人肥厚的手掌转瞬就拍到他脸上。 “……人家小白落魄少爷也是少爷,气质还在,能得贵人青眼,你一副穷酸相也想在这行出头,做梦吧。三百块钱你打发要饭的?” 一下一下,童延脸被拍得啪啪直响,火辣辣的疼。 经纪人又是一掌掴过来,“瞪什么瞪?再瞪我让你吃官司你信不信!?” 刻薄入骨,恶相毕露。 所以还真不怪童延没忍住。 童延是个什么性子?被狗咬一口都得赶着咬回来。经纪人刚走没一会儿,他也跟着从更衣室出来,上衣的袖子一直扯到手背,小臂袖管明显被什么硬东西撑出一个尖。 没出门就被小白花死死拽住,“哎?你要干什么?” 被半路截胡,即使明知换成自己只会比小白花降得更快,童延这会儿还是多看这人一眼都嫌膈应。 他半边脸颊都是红的,眼底狠劲儿半点没打折扣,但依然笑着。一下抖开小白花的手闷声不吭继续往外走,眼下他火头还在趁势踩他一脚的经纪人身上。 经纪人目前最得意的是刚买的新车,以这人在公司的位置还混不上地下车位,因此那车就停在东楼外边,那一片连个监控都没有。人喜欢什么童延就暗里毁什么,当面杠不过,暗地里恶心人很难? 可他还没走两步,突然听见小白花在后头说:“童延,有刚才那一场,黄叔这两天甭管挨谁的阴刀都只会疑心你。” 童延脚停住了。 “到时候他趁机讹你一笔是小,要真给他看出你有报复他的气性,还不得踩得你一辈子出不了头?” 这话说到点上了,姓黄的一向拜高踩低,没少折腾他们,这等人坏事做多了自然有防备,对一切可能反馈到自己身上的孽力都有掐死在萌芽状态的心。 童延还是满肚子憋屈,可脑子到底是清醒了,他转过了头。 行,就再低头当几天孙子,这操蛋的现实! 可别以为当孙子就不要运气,他话刚说完,从走廊口上奔过来一人。 “哎?你们知道吗?黄叔车停外边被人划了!” 童延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操……” 小白花也愣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别急,我给你作证,你没出去。” 这划车的英雄到底姓甚名谁当然是找不到了,否则姓黄的不会被急事扯着先走,还不忘差刚才那位回来警告童延把骨头长紧点。 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小白花作证能靠得住?纯特么胡扯。人家自己也挨过姓黄的一脚,跟他同样有嫌疑,姓黄的就算顾忌着那点老聂新欢的加持装作相信,一时不能把小白花怎么样,给童延使点绊子还不容易? 走出车库时,长长的甬道外雷劈得轰响很有些末日来临前的气息。童延被这种“活不过明天”压抑感折腾得透不过气来。 偏小白花还在一边拿无知当有趣,“……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说你冲太岁,眼下诸事不顺,要不,想点办法?” 童延在心里连骂了几声傻逼,“别扯这些没用的,要真有神佛,姓黄的怎么还没下地狱?就我这样儿,还能倒霉到哪去?” 话音刚落,手机在兜里响了。 一按接听,他妈发颤的声音就从里头炸出来,“你快回来,你奶奶晕过去了……” 机缘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宿命论者说宿命,按童延他妈的话说,就冲太岁这回事,也不全是坏的,冲得鸿运当头的人也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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