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舒云看了会儿天空,还是转回来问:“你昨天怎么没来展台这儿?” 梁遇臣:“在和合作方开会。” 舒云点点头,又问他:“晚上也在开吗?” “嗯。”他似乎不愿多提这个,平淡掠过,话题抛回来,“你呢,展台还顺利吗?” “顺利。” 她心无声地裂了条缝,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抖,又看去窗外。 舒云眼角发酸,两手缩在大衣袖子里,好在冬天衣服足够宽大厚实,袖口掩盖了她掐得泛白疼痛的手指。 这是第二次他给自己说谎。 梁遇臣看她脸转过去,也感觉她是生气了,估计是气自己昨天没去看她。 “满满?”他轻轻唤她。 “嗯?” 舒云回头,一双眼清澈地看着他,带着一点湿润。 梁遇臣从一边拿出那个纸袋,“给你的礼物。” 舒云说了声“谢谢”,接过去打开。 黑色丝绒盒里躺着一条珍珠母贝的云朵项链,碎钻在天光里熠熠生辉。 舒云看着,心却像是被这个钻石给烙了一下。 她眼睛微眨,听见他问:“给你戴上?” “嗯。” 她解下围巾,把头发拨去一边,侧身背朝着他。 梁遇臣拿下那根项链,往她那边坐近,银色的链子闪着光,绕到她纤细的脖颈上。 他扣好链扣,按着她肩把人转了过来。 那朵珍珠母贝的云坠在她锁骨下方,女孩背对着窗外的太阳,光线将她头发边缘染成金色。 人比项链更好看。 舒云也抬手碰了碰:“冬天穿的衣服太多了,戴了也看不见。” “那不正好。”梁遇臣低声,“就我能看见。” 舒云打了他一下。 梁遇臣却眉眼舒展,捉住她手:“戴我心里也成。” 她“嗯”一声,露出一点弯弯的笑容。 梁遇臣看她笑,心里落下去几分,伸手把人拥进怀里。 舒云脸蛋埋去他颈窝,那里温暖如常,微苦而熨帖,血管跳着,一下一下。 她忽而问:“梁遇臣?” “嗯?” “你真觉得我在做的事能成功吗?” 梁遇臣沉吟片刻,揉揉她后脑勺:“满满,功不唐捐,功也不急在一时。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的。” 舒云听着,这话仿佛凉风。她好像知道结果了。 她阖了道眼:“嗯。” 到了目的地,她重新围上围巾,回头说:“梁遇臣,我走了。” 他手却拉住她。 舒云转身,目光看着他。 梁遇臣瞧她半刻,有点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他低头又在她唇瓣上碰了一下,给她掖好围巾,不让寒气冻到她:“走吧。” 舒云下车走进了写字楼。 …… 人生总有那么几个等待审判的时刻。 年后,舒云才知道原来董事会的业务线投票并不是即时出结果的。 她等得有些煎熬。 成败不在她自己手上,董事会通过了,她就是成功;不通过,她就此失败,心血付诸东流,一切回归原点。 过完董事会后,她继续去工作了。 她不喜欢这种隐忍的、焦灼的等待,她需要用繁琐的事情捆绑住自己混乱的思绪。 梁遇臣这段时间异常繁忙,像在紧密筹备什么,连李宗然也忙得见不到人。 舒云手里的项目都在收尾,他的事她一句没问,反正问了也不一定是真话。 两人偶尔在所里遇见,她微一点头,若无其事地喊一声“梁总”,梁遇臣就这么看着她,而她平静地移开目光,与他错身而过。 偶尔休息在家,她也不怎么说话,只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看一点前沿的文章,梁遇臣会陪她坐在一起,或者出去应酬。 上-床的频率并没有减少,他们依旧很契合,窝在一块儿的时候两人目光对视,他就压着她深吻下来,那样用力却又那样温柔,好似要通过进出的力道、恶劣的顶撞,让身体像麻绳一样拧紧;要听见哀弱的叫唤、沉浊的闷哼,让灵魂继续纠缠。 其实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和她谈论这次即将面临的矛盾,以他这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的性格,不可能感受不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或许他也在试探,试探自己会不会因为工作离开他。 舒云想,其实只要他开口,她会好好听,也会继续信任他的。毕竟这些年她付出的真心都是真的,不是一时半刻能收回来的。 但他没有。 他只是在安静地、残酷地等待那个时机。 这日傍晚,她和手里最后一家客户公司的老总告别,说后面的业务可能不一定由自己接管了,请对方谅解。 客户很是遗憾:“舒老师是要跳槽了吗?” 舒云笑一笑:“估计是要打回原形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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