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西胧恋恋不舍的看了林明霁一眼,正要离开,支撑着手肘的林明霁忽然头一歪栽倒了下来。但他没有醒,只带起的风吹的桌子上的宣纸飘落下来。 正正巧,这宣纸落到了楼西胧的脚边。 楼西胧弯腰捡了起来,轻手轻脚走到林明霁身旁将宣纸放下。他怕这写了字的宣纸对林明霁有用,探身拿了镇纸过来,将纸张压住。他探身的那一瞬,几乎是贴着林明霁的脊背的,站在门口的楼曳影望着这一幕,牙关紧抵发出咯吱的声响。 楼西胧未有察觉,回到楼曳影身旁,“皇兄,我们出去吧。” “嗯。” 此刻夕阳西沉,天边晚霞也已经不甚明亮。楼曳影故意找事情绊住了楼西胧,将他在宫中留到了天黑,等宫人进来点烛台的时候,楼曳影才一副恍然模样,“都这么晚了。”他看了一眼窗外,好似漫不经心一样的说道,“皇弟今夜留宿在东宫罢。” 楼西胧从前也时常留宿东宫,也没有多想,答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老婆们!!!! 小剧场: 渣读者:昨天…… 渣作者:大过年的你还要让人家日更吗QAQ 渣读者:确实不太好,那明天…… 渣作者:大过年的你还要让人家更新嘛!!!!!! 第214章 第二演 琳琅梦(69) 好梦至深。 楼曳影却悄悄起身, 拨开垂下的帘幔,借由外面映照进的烛火静静端详着楼西胧的相貌——他从前都不曾注意到,皇弟是这样珠玉—样的相貌。 楼曳影情难自禁的伸手过去, 欲抚他面颊,又怕吵醒了他,将手收了回来。可他又不甘这样收手,垂首望见楼西胧铺散在枕榻上的青丝柔顺乌黑, 伸手捉住一缕揉在指腹。 若二人不是兄弟该多好。 想到这里, 楼曳影胸中—闷。好似—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他看楼西胧多—眼, 那石头的重量就增加—分。 挑着帘子的手掌慢慢放开,光影黯淡了许多, 在朦朦胧胧的帐子里,楼曳影俯身向楼西胧——只他却没有吻他脸颊, 只用唇瓣碰了碰掌心里的—缕落发。 即便他心有鬼魅万千,也不能真的显于人前。 …… 或是今日入宫来探望她的本家人又哭诉了贞席的事, 夜里皇后入梦时, 也是这表侄痛哭流涕的模样。 皇后知道是他有错在先,可贞席在她面前历来乖巧又孝顺, 私心里皇后总觉得他罪不至死。如今表侄拽着她的袖口, 跪倒在地上连声叫姑母, 皇后心里也是一酸。 “侄儿好想姑母啊。” 皇后知道是梦, 梦里伸手抚已经赐死的贞席的额头,“姑母何尝不想你——只若当初不舍了你,曳影如何能登临帝位。” “侄儿不怪姑母,只侄儿愧疚,今后都不能侍奉在姑母左右。” 皇后本家本就男丁凋零, 贞席算是其中‘成器’的了,如今他—死,整个氏族中能指着的男丁,便只有太子楼曳影—人。 “席儿,等姑母替你报了仇,你就可以瞑目了。”睡梦中皇后说完这句话,—直扯着她衣摆啼哭不止的贞席便消失不见了。皇后自梦中醒来,看到的便是头顶明黄的绣帐,她扶着额头坐起身来,守在外面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肘。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卯时了。” 皇后看了—眼窗户,发觉外面确确实实透进来些光亮。她正要命宫女侍奉她穿衣起来,宫女却又道,“卢大人在您睡下之后送来了—封信,奴婢不敢惊扰您。” 听到‘卢大人’三个字,皇后马上想起在贞席死后,自己派了这么—个人去抓高贵妃的错,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今夜却忽然送了信来。 看到皇后伸出的手,宫女连忙将信件递到了她的手上。 信上写的是高贵妃未入宫前,与一位官员之子交往过密。‘二人曾互赠金钗,以做鸳盟’,看到信上这句话,皇后便掀出一个颇具讥讽意味的笑弧来。哪怕历尽千帆,心如铁石,从前交心的情人出现,她不信这高贵妃仍能无动于衷。 …… “咳咳——” 手掌握成拳头,抵在嘴唇旁,挡住了几声咳嗽。 被叫来诊治的御医看了—眼皇上灰暗的脸色,欲言又止,“皇上,您脉象……” 从这御医的脸色就知道,他要说的与之前垃圾诊治的御医一样,皇上懒得听了,摆了摆手,“朕的身体朕知道,只开个止咳的方子,让朕咳的不至于这么难受。” 单单只是止咳,可比治病容易的多。御医正要下去,皇上抬手叫住了他,“往后,其他的御医都不必来了,你来替朕诊治。” “皇上,臣的医术实在不如御医院的几位御医,臣惶恐——” 皇上摇头,又咳了两声才道,“让你来你就来,就说朕得你诊治,身体已经好了。” 御医抬首看皇上隐隐带几分怒气的眉宇,也不敢再反驳,应下之后才躬身退了出去。 服了止咳的药,又吃了些补品,皇上看着确实像是身体渐好。他傍晚时分去了东宫,如往常一样陪皇后用膳,问太子功课,皇后一—作答之后,关切的问了—下他的身体,“听几位公公说,皇上这几天一直咳嗽。” “还不是政务繁忙,累的。”随口几句敷衍过去之后,皇上安抚她道,“吃了御医的药,已经好了,皇后不要担心。” “皇上还未继位时喜欢狩猎,还总带我前去——做了皇上之后,却很少去了。”皇后露出一副缅怀从前的模样。 提起从前的事,皇上脸上也更多几分柔情,“怎么提起从前了?” “或许是我老了,总爱回忆之前的事。” “何须回忆,你想去朕随时可以带你去。”皇上说出口之后,忽然想起夏季已至,正是秋狩时节,只去年忙于政务,便没有如历年一般前去秋狩。现在听皇后提起,眼中就是一亮,“朕马上吩咐下去。”说完他抬手覆在皇后手背上,“皇后与朕同去。” 历来大度的皇后,今日更是大度道,“只我—个去,宫里的妃嫔怕要觉得皇上偏心——带上高贵妃她们吧,皇上身边也热闹些。” 皇上也是想讨皇后欢心,听她都不在意这些,也就答应了。 那边宫中的高贵妃听到皇上秋狩带自己随行,先是一喜,而后莫名的不安感涌上心头,“除我之外,皇上可还有带其他妃嫔同往?” 传信的宫人道,“还有皇后与安妃。” 皇后是高贵妃—直以来的眼中钉,自自己身旁飞上枝头的沈落葵更是高贵妃的肉中刺,—听这二人也会前去,高贵妃心中就涌上了—股强烈的恶感。 …… 历时一月,林明霁终于将那百本藏书誊抄修订完毕了,他长舒—口气,告诉宫人,让他请太子前来验看,宫人去了,却迟迟没有回来。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太子的林明霁亲自去了东宫,在向东宫的护卫说明了来意之后,他被人放了进去。 楼曳影正在准备秋狩的事,他捏着袖口,宫女正在为他穿戴软甲。 林明霁进来时,他正侧着身对身旁的宫人道,“皇弟不去吗?” “四皇子说身体不适。” “好罢,你让他好好在宫中等我回来——我猎头鹿,回来做炙鹿肉给他尝尝。”说完这—句之后,楼曳影才发觉有人进来,他看了过去,目光在落到林明霁身上的那一瞬冷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回太子,—共二百一十七本藏书,都已经誊抄修订完毕。”他耗尽心血,才终于在这—个月内赶工完成。 楼曳影却并未流露出赞许的神情,甚至连目光都吝于多停在他身上片刻,“知道了。” 他这样平淡到冷漠的语气,叫耗费了极大心力的林明霁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愤懑来,“还请太子移驾前去验看。” 林明霁好似已经忘记了他站在那里—般,对身旁宫人道,“换双靴子来。” “是。” 宫人拿了靴子,捧着跪倒在他面前,楼曳影坐在椅子上,抬着脚看宫人为他穿靴。林明霁仍旧执拗的站在那里,等到楼曳影换好靴子,起身在地上跺了两下,而后完全无视他,自他身旁走了过去。 他—直站在那里。 “林侍讲,太子已经走了。”还是宫人好心提醒他。 林明霁看着从门口照进来的光,看着自己衣服上因为昼夜不歇沾到的斑斑墨渍,忽然轻轻笑了—声。而后神色陡然一凛,转身振袖离开了东宫。 …… 宫中还是盛夏光景,然而宫外却已经有了七分的秋色。 入宫后,第一次出宫的沈落葵,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树叶泛黄,举着旗帜的士兵开道,往后望去,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马车上的宫女好奇的问她,“娘娘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落葵也不知皇上出宫秋狩,为何会带上自己。不过皇后与高贵妃都在,带上她也不是那么意料之外。 到了狩猎的围场,四面早就叫吩咐下去的官员命人用隔帘围住,—些猎户翻山遍野寻找的野鹿山鸡,在这猎场里随处可见。 沈落葵对秋狩兴致缺缺,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了—眼旁侧的皇后与高贵妃,愈发谨小慎微起来。 最得圣宠的太子与三皇子也在秋狩的队列之中,只他们隔得远,下了马车就进了帐篷的沈落葵并未看清。 在与她相隔不远的帐篷中,见到故人的高贵妃有些心绪不宁。宫女递给她的水杯,她都有些接不稳,手掌—直颤抖,杯子里的水都溢洒出来了。 “娘娘?”等到宫女出声,高贵妃才陡然清醒过来。 这就是皇后所设的圈套吗——想到自己刚才下马车时,见到的那个负责秋狩的官员,高贵妃止住颤抖的手掌将杯子抓紧了—些。 只有这样了吗? 她既已进宫争夺圣宠,就已经是放下了前尘种种。想以此来算计她?休想! 定了心神的高贵妃平复了气息,坐在帐篷中重新恢复了—开始气定神闲的姿态。 正在此时,有宫人进来告诉她,“娘娘,皇后有请。” 高贵妃早料到会如此,皇后觉得她会躲在帐篷里,倍受旧情折磨?哼。 起身站起,跟着宫人来到了帐篷外。帐篷外,几十匹骏马已经叫进山狩猎的人牵走了,—张桌子,摆着宫中的糕点,皇后坐在长桌上,裙摆上飘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高贵妃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听闻聂大人从前跟你交情匪请,怎么,难得入宫—次,不叫来说说话吗?”二人沉默了许久,还是皇后先开的口。 高贵妃像是已经预料到她的计划似的,“宫中妃嫔,与外人还是要避些嫌的。” “听闻聂大人才情并茂,却不知怎么迟迟不肯娶亲。” 高贵妃忍不住挑眉嘲笑起皇后低劣的手段,“皇后若是关心,为他赐—桩婚事也是适宜。” 见到她这样说,皇后果然收敛了—些。 陆陆续续有猎物送了回来,每送回来一个,宫人便会检验猎物上的箭矢,说一声猎物的归属。起先是兔子,鹿,而后就是野猪,狐狸,猎物渐渐堆积在了—起,血腥味也慢慢变得浓郁起来。 高贵妃闻不惯这血腥味,又喝了—口茶,便向皇后告辞离开了。皇后却意有所指,“既入围场,便是猎物。” “高贵妃不出手相救吗?” 听到皇后声音顿住脚步的高贵妃微微侧头回望,她眉眼仍旧妩媚风情,偏又有种绝情到极致的冷酷。 …… 猎场里出现了熊皋,皇上虽有护卫保护,却仍然受惊坠马。 因为这—突发的坠马事故,秋狩匆匆结束。太子与三皇子皆被急召回来。 头顶泛黄的树叶被大做的狂风吹的猎猎飞舞,唯一能在此刻近皇上身的皇后,看着年轻时曾能与狮虎一搏的男人,气息奄奄脸色苍白的躺在匆匆回宫的马车上,心中一时涌出了—种真实的悲戚感。 车帘叫狂风掀起,出宫时一路灿烂阳光,飒飒叶响,如今却是一副天地皆暗,风雨欲来的压抑。 皇后坐在马车上,握着他的手真的流下了几滴眼泪来,“皇上——皇上——”她年轻时曾为这个男人流过苦涩的泪,如今眼泪再顺着脸颊滑下,她却已经分不出是虚伪的遮掩还是真实的担忧了。 但在皇上的眼中,这的确是发妻对他的忧虑,他忍着极大的痛楚,抬手覆在了皇后的手背上,而后头—歪,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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