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没什么事了,你回国子监去罢。” 太子听御医说他心有郁结,略一思忖,想来是楼西胧生母辈分低,又不得父皇重视,所以心中忧虑要比其他的兄弟多一些。他是长子,难免会有些照拂的心思。 坐在床榻上的楼西胧,将递出去给御医把脉的手收了回来,在他放下袖子时,看到太子的靴子停在了面前。 “等下了课,我再来看你。” …… 楼西胧又半月未去国子监念书,幸好他不是什么受宠的皇子,这样惫懒也没有招来皇上的训斥。只躲着翟临就有用吗?楼西胧躺在床上思忖过这个问题。他重生回到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两个兄长相争的死局。而只要他们中一个不死,自己做不成皇帝,那翟临也不会投敌叛变,更不会杀了自己。 一切既然都没有发生,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通了的楼西胧重回了国子监中,正在授课的太傅只抬首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回座位去了。楼西胧默不作声的进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进来时匆匆一瞥,见到太子的座位空着,翟临似乎也没有看见踪影。在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站在前面的太傅忽然握着戒尺走了下来。 楼西胧心中一跳——他上课走神时,太傅时常会拿着戒尺下来敲他的桌沿。但他才将将坐下,连书本都还未翻开。 戒尺落在他身旁的桌子上,楼西胧侧头看了一眼,见那他‘没看见踪影’的翟临,正举着书本挡着脸躲在下面打瞌睡。太傅戒尺在桌沿上重重的敲了两下,“翟临——” 读书读的昏昏欲睡的翟临,被这一声呵斥吓得松开了举在面前的书。 “我讲到哪里了?”看着翟临一副茫然模样,太傅自然是有诸多不满。 翟临与楼西胧十分相似,都是读不进书的主,就在他被太傅咄咄逼问的时候,一旁的三皇子忽然咳嗽了一声,而后指节敲击,指腹落到了书页最下面的位置。翟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视线落回自己的书本上,“家有常业,虽饥不饿,国有常法,虽危不乱。” 太傅将三皇子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却也没有再追究翟临堂上的小动作,只重重说了句,“坐下罢。” 翟临坐了下来。他看着太傅转身离开,连忙侧过身向襄助他的三皇子道谢。 楼西胧看着二人,他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几日没来,三皇子与翟临的关系就十分亲近了。就像上一世那样。 与三皇子低语几句的翟临,发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扭过头,只看到匆匆闪躲的楼西胧。他与三皇最接触多回,早已经清楚了国子监中各个皇子与伴读的身份,因为三皇子不喜楼西胧,提起他时总带几分轻鄙,弄的翟临对这‘玩物丧志,蠢钝惫懒’的四皇子有了诸多好奇起来。 当然,最叫他好奇的是,这位四皇子好像很怕他。 察觉到翟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楼西胧放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他死前最后一幕,就是翟临手中染血的长剑,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那个场景。 …… 下了今日的课,楼西胧与太傅前后脚离开国子监,三皇子望着他的背影,讥嘲了一句,“太子今日不在,这么怕我欺负他么。” 已经与三皇子成了好友的翟临,却更觉得这四皇子是在躲他。自己一看他,就能明显的感觉出那位皇子猝然紧张起来的神态。 “罢了,不管他。”三皇子也觉得近来关注楼西胧颇多,现在他最该交好的是翟临才是,“翟临,我们去箭亭骑马去。” 在这国子监困顿了一天的翟临,听得三皇子提议一下子精神起来。 …… 红霞满天,在马背上纵情驰骋的三皇子终于有些体力不支,他翻身下了马背,直瘫在了草坪上。在不远处的翟临,手握着缰绳驱使着马匹走到了三皇子身旁。 三皇子到底是养尊处优的皇子,比不上翟临这样的将门之后。他胸口起伏,沾着涔涔热汗的面颊被霞光映的一片薄绯色。 翟临也十分痛快,他翻身下了马背,坐在了三皇子身旁。 “想不到你骑术如此了得。”三皇子躺在草坪上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与三皇子同岁的翟临,却没有因为三皇子的夸赞生出什么自得来——他是将门之后,马术自然要比一般人了得。但三皇子是龙嗣,如此文武兼资让他心中头一次生出敬佩来。 “你也躺下歇会吧。”如此尽兴,三皇子躺下便不想起来了。 在三皇子的邀请下,翟临也在他身旁躺了下来。两个少年,并看这宫廷之中的壮丽云霞。 “我好久没这么尽兴过了。”三皇子道。 翟临歪头看了三皇子一眼,在王宫中遇到这么一位与自己志趣相投的好友,也算这苦闷的伴读生涯中的一丝快乐了,“我也是。”他们这样年纪的少年,虽有些筹谋与算计,但的确还是交了些真心的,“想不到在宫里,还能遇到三皇子这样的人。” 三皇子笑了一声,扶着地面站了起来,翟临也要起身,三皇子将手递给了他。 二人双手交握,俱是一笑。 翟临似乎觉得二人已经是朋友了,他终于将那个困扰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三皇子。” “嗯?” “我发觉四皇子好像很怕我?”他自己说出来,仍是有些不确定。因为在入宫做伴读之前,他从未与任何一位皇子公主谋面过。 三皇子听得他的话,微微一怔——他一直没有注意过。 “若我有什么得罪的,我赔罪就是。”翟临进宫之前被父亲三令五申,不可招惹宫中皇子与公主,所以即便四皇子地位远不如三皇子,他也不愿得罪。 “你怎么会觉得他怕你?”翟临不像是敏感多疑的人,既不是敏感多疑,这样的怀疑总该有个源头。 “我初来国子监时,他看到我,脸色一下子煞白。”翟临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位皇子——他也不敢得罪,“今日他来,我发觉他在看我,我看过去时,他又躲开我的目光,捏着袖子发抖。” 三皇子细细回忆,想起了半个月之前的事——那时候他只当楼西胧故意装病,现在看来,他那一摔一躲,的确像是怕什么人一般。 翟临越说越觉得奇怪,“我明明从未见过他。” “他一直在宫里,你在漠北,如何能见。”三皇子将缰绳抛给迎上前来的宫人,他后一句本想说‘你想多了罢’,但话出口前又改了一下,“明日我去试一试他。” “时候不早了,你我都回去歇息吧。” 翟临站定了与他分别,三皇子由众人簇拥而去,离开之前留下一句,“明日再见。” 来到宫中最先交好的便是三皇子的翟临也笑了一下,语气柔和许多,“明日再见。” …… 第二日来到国子监,楼西胧看到三皇子与自己几个伴读耳语,还觉得有些奇怪,等到太傅授课时分,一只扑腾而起的鸟搅乱了读书的环境。等到那只鸟雀从窗户里飞出去,国子监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太傅呵斥了许久,才勉强让国子监安静了一些。 “这鸟是哪里来的?”方才门窗紧闭,不可能有鸟雀飞进来。 面对太傅问询,几个伴读交换了一个视线。 “回太傅,是从四皇子桌子里飞出来的。” 莫名被扯进去的楼西胧本来想张口分辩的,但看到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伴读附和这一场栽赃,便沉默了下来——他知道三皇子方才与那些伴读围成一团是做什么了。只他没想到,现在的三皇兄会如此手段幼稚低劣。 “四皇子,是你带进来的吗?”太傅问道。 楼西胧看了三皇子一眼——三皇子估计以为他会分辩,手指抬了一下,示意身旁的另一个伴读。楼西胧看到了他这个小动作,收回目光,在太傅面前低下头默认了。 太傅罚他站出去,楼西胧起身照做了。 在他站出去没多久,翟临也在三皇子的授意下犯了错,太傅对翟临便没有对皇子们的宽容了,翟临也不怕这样的文人,笑嘻嘻道,“太傅,你让我也站出去罢。” “我坐在这里,不与人讲话都要睡着了。” 太傅听他这么说,也怕他影响其他几位皇子,便顺遂他心意,把他也赶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有的人情窦初开,有的人刚刚出场就已经追妻火葬场 翟临:有感觉被冒犯到 渣作者:我就是在冒犯你。 第155章 第二演 琳琅梦(10) 翟临出了国子监, 一眼便看见站在檐下的楼西胧。楼西胧仰着头,树影斑驳落在他的脸上,微风吹的树叶晃动, 泄下的阳光照的他的瞳仁如琉璃一般。 翟临怔了一怔,等他又走的近了一些,楼西胧才发觉了他似的偏头望了过来。 “四皇子。”翟临与他对视,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显现出来, 楼西胧就接连后退了几步。 “你从前见过我吗?”翟临往前走一步, 楼西胧便跟着往后退一步。 他刚才仰着头时,面容十分恬静, 如今看到了他,却仿佛窥见了食人的猛兽。翟临生的也是年少俊美, 家中婢女看他心喜爱慕,怎么一到宫里却把素未谋面的皇子吓成这样? “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面前年少时的翟临, 与楼西胧记忆里的那个总是带着几分睥睨姿态的青年重合——他从来不满意自己,每次从边疆还朝, 站在朝堂上看见自己目光都是冰冷刺骨。 他连杀自己的时候也是那样。 楼西胧退的越来越快, 后面就是台阶,翟临看他还在后退, 连忙站定住不敢再上前, 然而楼西胧还在后退。“小心——”翟临眼睁睁看他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匆匆下了台阶去扶他, “四皇子你没事吧?”只他刚碰到楼西胧衣服的一角,摔在地上吃了痛的楼西胧就已经推开他,手脚并用的从他面前爬开了。感觉到温热衣服从自己掌心间滑出的翟临,为隔得太近,甚至还听到了楼西胧牙关战栗的声音。 三皇子透过大开的琐窗, 正看到这一幕。 …… 下了课后,三皇子与翟临聚在了一起。 “他从小娇生惯养,女儿似的,你与那些王孙公子不同,所以他才那么怕你。”三皇子说出这个理由,自己都觉得牵强。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与太子伴驾出游过几次不同,楼西胧从出生开始便没踏出过宫闱,据翟临所说,他从前一直随父在漠北,最近几回才回到京城。 两人绝不可能有过交集。除了这一牵强理由外,找不到别的来解释楼西胧的惧怕。 “他那么怕我,我生的这么凶恶吗。”翟临望着水面自己的倒影,言语间竟有几分严肃——为他是武人所以怕他?他在军营里,见过有些魁梧似熊,遍体生毛的士兵,那才是真的凶恶。他连自己都怕,见到那些士兵,岂不是要吓得昏过去? “咚。” 一颗石子投进了湖面,涟漪层层,模糊了二人的背影。 三皇子觉得最近自己关心楼西胧太多,他自己也有些奇怪,正好此刻他母妃的宫人前来叫他,他便与翟临分别了。 在三皇子走后,翟临仍旧站在湖边,捏着自己的下巴左转右转的端详自己的相貌。 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在意这样的东西。 天色渐渐昏暗,有个宫女从他的身后路过,翟临忽然站起,吓了宫女一跳。翟临凑到宫女面前,皱着眉头问她,“我生的很丑吗?” 宫女先是一怔,看他严肃模样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翟伴读生的仪表堂堂,比翟将军更要英武呢。” …… 夜色依稀,脱下衣裳步入浴桶的楼西胧,在膝盖上破皮的伤口碰触到热水时痛的哆嗦了一下。为他宽衣的宫女发现了,见他手肘膝盖都有淤青,吓了一跳,“四皇子,您怎么弄的?” 楼西胧已经沉进了浴桶中,“今日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 “奴婢去跟娘娘说一声——” “别去!”楼西胧叫住了她。他要是想说,今天从国子监回来,和母妃用膳时就说了。只这样的小事,说出来也只是徒让母妃担心罢了,“只是小伤,明天就好了。” 宫女拗不过他,退了回来。 楼西胧擦洗完身体之后,回到宫殿躺在了床上。在熏香的作用下,他很快就睡着了,只睡的很浅,梦中各样的往事纷至沓来——他梦到了撞死在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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