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 衣服上的腰带被他咬住,他的手掌握住了某一位置。 瓦卓意料之中的看着赛特并没有外界传扬的那么圣洁的身体,他坐在颜色繁复的织物之中,一条腿舒展开,另一条腿屈起,被他咬在嘴巴里的腰带,在紧紧咬住时他的眉头也会蹙起。这让瓦卓有了一种他不是在取悦自己的身体享受快意,而是在厌恶的虐待自己身体的感觉。 在他身上,瓦卓看到了自己留下的伤口,那永久烙在他肩膀上的伤痕,在他手臂无助的抓住帘子时,像是一轮满月那样的从他肩胛上袒露了出来。 那一箭穿透了他的骨头,瓦卓都能想象得到在死里逃生的夜晚,这个男人是怎么被自己留下的伤痕折磨到难以入眠的。 赛特拼命的喘着气,他的嘴唇比平时更要饱满和红润,下垂的眼睫挡住了他那双冷静高傲的金瞳。 在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单纯汗液的东西沿着赛特的眼睑滚落下来时,瓦卓忽然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迷恋上这么一个男人了。 不只是对强者的征服感,而是他的确太性感了。他连欲/望都是隐忍和晦暗的,但越是这样,你就越想捏住他的下颌,让他逐渐沉沦陷落在无尽的欲望中。 …… 工匠将衣服送了过来。 这件衣服的布料足以遮挡密涅瓦除了脸部之外的所有皮肤。 密涅瓦在房间里换好,还戴上了华丽繁复的宝石项链来遮挡自己陡然增多的颈纹。衣服穿在满是伤口的身体上是疼痛的,但密涅瓦能够忍耐。为了让自己的仪态更美,抑或是为了让想要见她凄惨死去的场景的伊西斯继续妒恨她的美貌,她将自己伤口都用布帛裹起来之后再穿上衣服。在连绵不绝的阵痛下,密涅瓦扶着赛特的手臂站了起来。 她的面容仍旧美艳非凡。这是她拿着镜子端详确认几次之后,才愿意掀开帘子让赛特看见自己的原因。 赛特答应在今天带她去看看外面的阳光,十分巧合的是,她最新定做的华服也恰恰被工匠送到。 如从前的无数个午后,在赛特的陪伴下美艳的密涅瓦王妃走出自己的宫殿,女官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向她行礼。 除了赛特之外,谁也不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即将要走到尽头了。 在王宫的绿荫里漫步了几个来回之后,密涅瓦对赛特说,她想去宫外看一看。毕竟她一生中大半的时间都呆在罗马王宫里,这里美轮美奂的景物她早就看到厌烦。 因为受过伤的赛特已经不再如从前那样强大,为了确保密涅瓦相安无事,这一趟他还带上了瓦卓。 密涅瓦对市井的一切并没有多少兴趣,但她十分偏爱角斗场,因为她就是在那里遇到的赛特。因为罗马的鼎盛,作为为数不多娱乐场所的角斗场人声鼎沸,赛特与瓦卓开道,密涅瓦轻易的占据了最佳的位置。 “那只疯狗今天会上场吗?” “会吧,毕竟昨天那一场比赛赢了不少钱。” 身后两个男人交头接耳。 就像赛特曾经在这里被起了绰号那样,这里足够勇猛凶狠的角斗士也都会拥有赌徒们冠以他们的绰号。 密涅瓦本来准备看下去的,但她因为久站已经感觉到有些不适了。赛特第一时间发觉,用手扶住她的后背。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瓦卓,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了他们暧昧的证据。 “很难受吗?” 密涅瓦摇头。 赛特将她搀扶了出去,瓦卓跟在他们身后。在他们离开这里不久,角斗场内忽然爆发出了热烈的声浪。如曾经在这里扬名的赛特那样,新的享有盛名的角斗士从抬起的铁栅栏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并不完整,被上一个对手撕裂的衣服中露出具有爆发性力量的肌肉线条。 与其他的角斗士相比,他更像是一只野兽。及肩的黑发铺散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背脊上那几条被野兽撕裂的伤痕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嗜血凶悍的气息。 如果假扮成瓦卓的乌纳斯没有离开,一定能认出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乌纳斯:我是来杀赛特的 拉赫曼:哥哥不要! 乌纳斯:我是来让赛特痛苦的死去的 拉赫曼:哥哥不要! 乌纳斯:我是来娶赛特的 拉赫曼:哥哥不——不对,你说什么? 第95章 第一演 黄金瞳(95) 赛特捉着密涅瓦的手臂, 他能感受到斗篷下密涅瓦身体的颤抖。 来自身体内部的疼痛让她出了一层冷汗,而紧紧缠绕她身体的布帛,又让溃烂的伤口加倍的疼痛。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在灿烂阳光的直射下,即便赛特搀扶着她,她也仍然难以站稳。 “王妃——” 密涅瓦抬眼看了身旁的赛特一眼,而后神情痛苦的昏厥过去。赛特抱着她的腰, 密涅瓦的脖颈无力的后仰着, 头顶的冠戴扯着她的头发向下坠。 瓦卓此刻刚刚从后面走过来。 赛特答应密涅瓦要帮她保守这个秘密,他用斗篷将密涅瓦重新包裹住, “别让任何人靠近王妃。”他知道此刻应该带密涅瓦回宫,然而密涅瓦痛苦的模样让他分外揪心。他打算就近去买一些镇痛的草药, 帮助密涅瓦延缓这样的剧痛。 瓦卓从赛特怀里接过了密涅瓦,他以为这娇弱的罗马女人是因为中暑而昏厥的。 “在这里等我。”说完这一句话, 赛特就去找镇痛的草药了。 在他穿过街道时,一个注目他很久的人自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走出来拦住了他。赛特警惕的按住了腰间的短剑, 抬起头, 对方竟是一个熟人。 “终于找到您了——”这双眼满是殷切的男人,是如今锡金的代政官的亲信。赛特上次回到锡金时, 在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代政官身旁看到过他。 这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会来罗马?” 问完这一句, 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锡金发生了什么吗?” “是埃及。埃及送来的一些黄金, 引来了从亚述古国逃来的强盗的觊觎,他们三番五次在夜间突袭——代政官在率领我们抵挡的时候中了两箭。”本来就孱弱的锡金,在埃及的扶持下才勉强有了一些建设,现在这些突然而来的强盗,再一次将他们推至绝境, “代政官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再也没有人能带领我们组建抵抗军了。” 听到这个噩耗的赛特,双手陡然紧握。 …… 守在密涅瓦身旁的瓦卓,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过头,发现密涅瓦已经苏醒了过来。 在短暂的昏迷之后,密涅瓦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呼喊赛特的名字。然而这一次,这段时间几乎与她寸步不离的赛特,却没有再回应她。 她坐起来,问站在一旁的瓦卓,“赛特呢?” 瓦卓摇头。 密涅瓦在这段时间里十分的脆弱,她根本无法容忍赛特离开她的视线,在瓦卓也没有给她确信的答案之后,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四处寻找起来。 …… 此刻站在巷子里的赛特,也正面临着一个选择。 一个是岌岌可危的故国,一个是奄奄一息的密涅瓦,这两者中,他本不应该有任何犹豫。毕竟他来到罗马,就是想接近罗马政治中心,以他们强大的军队来庇护锡金。密涅瓦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利用对象而已,然而面对臣民的请求,他竟然犹豫了。 “您是锡金最为尊贵的王族,所有人都无条件的信仰您。只要您回到锡金——所有人都会相信,鹰神的双翼仍旧在庇护着这片土地!” “锡金需要您——国王!” 赛特知道密涅瓦的时间不多了,她需要自己,锡金同样也需要他。这是一个痛苦又艰难的抉择。 “我会回去的。”这是赛特的承诺,但他同样没忘记自己对密涅瓦的承诺,他答应陪伴密涅瓦,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但不是今天。” 他和奈芙蒂斯一生都在为锡金奉献,然而这一次,他想听从自己的本心。 没有想到会被拒绝的男人,难掩满脸的失望之色。赛特知道被王族舍弃的平民有多绝望,他们都在期盼着自己回去,期盼着自己驱逐那些穷凶极恶的强盗,然而他—— 为了安抚自己的臣民,也为了说服自己,赛特说,“我在罗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当初我离开锡金来到罗马,就是想进入罗马的政治中心。现在我快要做到了。”只有这样说,赛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罗马将有两位大帝,其中一位无比的信任我。” 他就是不想让密涅瓦一个人痛苦的死去。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这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他的确有计划,然而密涅瓦在其中,已经不算是一颗棋子了。只要西塞罗信任他,依赖他就足够了。可是—— 赛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充满笃信感,“我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离开罗马——为了锡金更好的未来。” 绝望的男人似乎被他说服了,他也相信他们的国王不会抛弃他们的,“我会将您的意思传递给臣民的,我们会坚持到您回来的那一天。”在以额头抵在石板上行了一个隆重的礼节之后,他起身离开了这里。 站在巷子里的赛特,双手麻痹颤抖。 他真是个不合格的国王。 他真是个……自私的人。 心乱如麻的赛特离开了这里,他第一次这么低戒备,以至于让人听到了自己的秘密。 …… 墙壁产生的阴影中,跟随在密涅瓦身旁的瓦卓在听到赛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荒谬的神色。 这个被他以为和他的继母有龌龊勾当的男人,真实身份竟然是锡金的王族。和他的继母奈芙蒂斯是血脉相连的姐弟。 所有发生的事,在此刻有了重新的脉络——他会出现在埃及王宫,是因为他要帮助密涅瓦,扫除他这样的‘隐患’,而罗马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锡金这个地域不足埃及二十分之一辽阔的小国,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两位野心勃勃的王子和公主。 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对赛特矛盾的蔑视与欣赏,鄙夷与崇拜在融合之后,衍生出了一种更复杂的感情——赛特的确是一个值得欣赏的男人。从国家的角度来说,他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他杀了拉赫曼,因为拉赫曼会威胁到他姐姐奈芙蒂斯在埃及的统治权。他自己周旋在罗马,其中的胆色更是让他心悦诚服。 这是比他的成长更要曲折艰难的一条路。 ‘进入罗马的政治中心’,是通过面前这位美貌的罗马王妃吗?那‘罗马大帝的信任’,指的就是她的孩子西塞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一场冷酷的利用了。 瓦卓看着因为剧痛,需要扶住墙壁才能站稳的王妃,按在墙壁上的手在发抖。 …… 赛特买到镇痛的草药回到原地时,密涅瓦已经不在了,他找了很久,连瓦卓也没有踪影。他又是心烦意乱又是担忧的回了一趟王宫,到了自己的宫殿才知道,密涅瓦和瓦卓已经回来了。 守在门外的女官告诉他,王妃想要见他一面。 赛特推开门,进入密涅瓦的房间。房间里飘荡着血腥的味道,密涅瓦将缠绕在溃烂伤口上的布全都扯了下来丢在地上,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 赛特透过晃动的帘子,看到了站在里面的密涅瓦,他向往常一样的向她行礼,这一次,密涅瓦却没有回应。 两个隔着一道帘子。彼此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许久之后,黑暗中传来密涅瓦的一声呼唤,“赛特。” “我在。” “蒙住眼睛进来吧。”密涅瓦抛了一条缎带出来。 赛特捡起地上那条深紫色的缎带,系在了脸上。奉密涅瓦的命令呆在黑暗中的瓦卓,看着他的动作。 他跟随密涅瓦回了王宫,自然知道这位美艳的王妃在得知自己被利用的真相后有多么的痛苦。虽然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他却能听到那压抑到极致的哭声——她是爱赛特的。正因为爱他,才在知道赛特的别有用心之后,这样失态的哭泣。 瓦卓几乎都要以为,这位王妃之所以让自己进入她的宫殿,站在黑暗的地方,就是为了等下杀掉这个背叛她欺骗她的男人。 他会动手吗? 瓦卓问自己。 房间里,密涅瓦浑身赤裸。她看着蒙着眼睛走进来的赛特,缓缓的向他走了过去。 赛特知道她不愿意让自己看见她如今丑陋的模样,他也尊重密涅瓦,毫无防备的蒙上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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