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持高贵,站在大帝身后,在看到西塞罗跟着墨丘利进来时,她的神情才略微有了一丝松动。 大帝向两人招手,墨丘利和西塞罗走过去,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大帝握住他们的手,将他们的手叠在一起,“还好神明没有让我失去我最优秀的两个儿子。”年轻时的大帝把自己比作神明,然而年迈之后,对这未知的神明却渐渐有了敬畏之心。在自己两个孩子流落异地时,他也只能乞求神明能够保佑他们。 “大帝,那些雇佣兵竟敢袭击两位王子,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密涅瓦此时才假模假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赫托在此时上前一步,“大帝,我在确定两位王子平安之后,曾提议围剿那些雇佣兵,但墨丘利王子制止了我——”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墨丘利,指责墨丘利胆怯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大帝知道墨丘利果决的性格,他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墨丘利。墨丘利此时才说道,“父亲,我之所以没有让赫托去围剿他们,是因为我发现这些雇佣兵的身份并不单纯。”他将自己保存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封存很好的匣子,里面有一块白布,白布里包裹着一根折断的箭矢。 “这是那些雇佣兵使用的箭矢,箭头部分能看出是日耳曼人的锻造工艺。”这支箭正是射伤墨丘利手臂的那一支,他从取出之后就保存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太好对付了。” 大帝拿起弓箭,细细端详起来——征服日耳曼的战役持续了很多年,没有人比大帝更清楚他们所使用的武器。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所有王族都被他杀死的日耳曼,竟然还有一支反抗的军队力量,还偷袭了他的两个孩子,这简直是对整个罗马的蔑视! 他马上下令,自己将亲自调集军队,前往日耳曼,势要将整个日耳曼踏成焦土! 大帝的话引来一些劝阻的声音,只大帝的性格从来容不得旁人忤逆,本来也想劝阻的墨丘利,看到连密涅瓦王妃都不敢在狂怒的大帝面前作声之后,也只好沉默了下来。 密涅瓦本来担心墨丘利还会再说些什么,但见他似乎是决定为了维护西塞罗,将这个事隐瞒下来,密涅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 离开元老院,和密涅瓦回到宫殿里的西塞罗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开心——赛特险些杀了自己的哥哥,然而自己的哥哥为了自己,在父亲面前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他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和赛特。 密涅瓦还在想着大帝决定亲自出征日耳曼的事,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旁西塞罗复杂的神情。等踏进宫殿,密涅瓦吩咐女官带西塞罗下去休息时,西塞罗终于纠结着开口,“母亲,我们能单独聊一聊吗?” 密涅瓦迟疑了一下就微笑着答应。她带着西塞罗进入到了自己的房间,温柔的将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过得并不好,我在王宫里也时常因为担心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握住西塞罗有些冰凉的手指,贴在自己脸颊上,“不过还好你回来了。” “你放心,我会让日耳曼这个国家付出代价的。” 西塞罗听出了密涅瓦语气中血腥的意味,从前他并不觉得什么,如今听来却有些刺耳,他将自己的手从密涅瓦双手温柔的包裹中挣脱出来,“母亲,你真的担心我吗?” “我当然担心你——你是我的孩子啊。”密涅瓦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会派出赛特去刺杀哥哥?”西塞罗知道,如果没有母亲的授意,赛特是绝不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的。 密涅瓦沉默了一会儿,温柔的神情渐渐收敛起来,“西塞罗,我想要杀了墨丘利和我想要保护你有什么冲突吗?” “我想你能继承你父亲的位置,我想你能成为地位尊崇的罗马大帝,我想你能过的更好——” 没想到密涅瓦直言不讳的西塞罗有些痛苦,“可是我不想。”他相信母亲说的,为了保护母亲和赛特才去争夺他并不想要的这一切,但现在发现,他的哥哥对他的感情从没变过。“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把罗马交给他的话,他一定会治理的很好的。” “他也不会伤害你和赛特,就像这次一样,赛特都差点杀了他,他却还是没有向父亲告发赛特。” 密涅瓦不知道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让本来温柔听话的西塞罗开始为了墨丘利和她对峙,她有些伤心的望着西塞罗。 西塞罗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沉默了下来,他甚至开始闪躲密涅瓦的目光。 密涅瓦失望至极,看着西塞罗的目光中也再没有温情的颜色,“赛特总是告诉我,他说你会成长的,让我不要管束你太多,让你过的能够开心一些。可是,到今天为止你还是让我失望的。” 西塞罗知道伤了母亲的心,他想去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许,只有我和赛特离开你,你才会真正明白吧。”说完这一句话的密涅瓦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了,本来狠下心绝不为母亲的谎言所动摇的西塞罗,却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赛特他现在在哪。”那天逃走之后,赛特应该已经回到了母亲的身边才是, “你想见他吗?” 西塞罗听着密涅瓦所说的话,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 行动失败,并且被墨丘利察觉到意图,如果是别人,密涅瓦早就选择灭口了,但因为是赛特,她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下。 只是小小的惩罚。 “住手!”隔着栅栏看到里面正在遭受鞭刑的赛特,西塞罗惊慌的阻止。 然而行刑的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长长的荆条每一次落在赛特的身上,都能引来他本能的战栗与肌肉的紧绷。 白色的裹腰布上沾满了斑斑的鲜血,在他低垂的眼睫上也有血污滚落下来。 “住手——母亲,快让他住手!”似乎也明白只有密涅瓦才拥有实权,西塞罗卑微的向身旁的母亲恳求。 密涅瓦的心随着赛特的皮肤在荆条下皮开肉绽而疼痛,脸上却仍旧端着倨傲的神态,“他失败了,不光他自己被墨丘利捏住了把柄,在以后,墨丘利也找到了可以正大光明针对我的借口。”这是密涅瓦夸大的说法,赛特虽然失败了,但她有的是办法让大帝不相信墨丘利的说辞。更别说现在大帝还即将亲征日耳曼了。她只是想逼着西塞罗早点摆脱那单纯天真的性格。 西塞罗果然相信了,他握着栅栏的手都在颤抖。 “你在今天为墨丘利的仁慈而质疑我和赛特,但当有一天,你连和墨丘利站在一起的资格也没有,他还会对我和赛特仁慈吗?”密涅瓦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所享受的一切美好,都是权势所带来的附属品。但现在的西塞罗显然还没有明白这些。 “鞭刑没有结束之前,是不会停止的,你如果想看,就呆在这里看完吧。”密涅瓦说完就离开了。 刑手终于停止,被绑在墙壁上的赛特此刻也被放了下来。他浑身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在离开了绳索的固定之后,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目睹完整场行刑过程的西塞罗,此时才终于能够进到牢笼里。 赛特已经昏倒了过去。 西塞罗碰了他一下,而后看着自己手掌上沾到的血迹,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出来,“对不起,赛特——对不起。”如果他没有阻止的话,也许赛特就不会被母亲惩罚了。 他做的一切,也只是听命于母亲啊。 落在赛特伤口上的眼泪带来了些微疼痛,昏迷过去的赛特比醒来的时候要脆弱的多,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忍痛的呻吟,这让西塞罗马上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将他从牢笼里抱了出来。 他送赛特回到了房间,在回罗马的路上,所有对于赛特的怨愤在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之后都化为乌有。他让奴隶拿了伤药给他,亲手为赛特身上每一寸的伤口都涂抹上了药粉之后,他心中的痛苦才缓解了一些。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赛特。” “我不知道……”是顺应母亲的期许,还是顺应自己的内心呢。 他抓住赛特的手掌,想要像从前那样向赛特寻求一切问题的答案,然而赛特此刻苍白的面容,又仿佛成了回答他的那个答案。 西塞罗低下头,与赛特额头相触,就像从前在母亲那里受了委屈,躲到赛特的怀里寻求安慰那样。只这一次,因为长久的注视,他鬼使神差一般的,轻轻的用自己的唇瓣碰触了一下赛特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密涅瓦:被荆条抽的赛特好让人心痛,还流血了,呜呜呜 西塞罗: 奥修: 第34章 第一演 黄金瞳(34) 大帝带领罗马的军队, 浩浩荡荡的出征日耳曼。密涅瓦和伊西斯为他送行,虽然大帝本人更偏爱伊西斯,但因为密涅瓦背后的不可忽视的权势, 让他在战车上与她们惜别时,仍旧选择是紧握密涅瓦的手。 “等我回来吧,密涅瓦。”大帝说,“我会为你带回来更多的黄金和宝石。” “我等您凯旋的消息。”密涅瓦的眼中像是藏了爱情那样的闪闪发亮。 登上战车的大帝终于在回首时看了一眼伊西斯, 只靠他宠爱在王宫里生存的伊西斯, 身边只有几个女奴,和父兄都站在身旁的密涅瓦相比, 她实在太过孤单无助了。 “伊西斯,好好照顾墨丘利。” 微风吹起伊西斯的裙摆, 她站在风中点了点头。 战车驶出王城,倍感枯燥和乏味的密涅瓦斥责了和她说了什么的赫托一句, 将自己的手也从赫托手上挣开之后,转身进了王宫中。 “王妃, 我们也回去吧。”伊西斯身旁的女官也这么对她说。 伊西斯点了点头, 却避让着走在前面的密涅瓦,等密涅瓦进入王宫之后, 才默默走了进去。 …… 路过母亲宫殿的墨丘利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美妙乐声, 跟在他身后的奥修也停下了脚步。 “谁在弹琴?” 墨丘利似乎猜到是谁了, 静静驻足一会儿之后, 绕过阻隔的墙壁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位穿着粉色斯托拉的少女,她侧着身子坐在花丛中,质地轻盈细腻的布料像是花瓣那样覆盖在草叶中。树上吹来白色飞絮纷纷,她抱着月琴,颔首的侧脸温柔宁静。 这样一位美丽的少女, 让奥修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芙罗拉。”墨丘利叫她的声音都是如此温柔。 乐声戛然而止,抱着月琴的少女转头望了过来——她头发乌黑,肌肤又是雪白,单薄的身体没有一处不是惹人爱怜的。她放下月琴站起身来,双手放在身前向墨丘利行礼,“哥哥。” 她是墨丘利的妹妹,伊西斯的女儿,只是因为身体不好,很少在王宫中行走。 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这位芙罗拉公主看起来比年轻时的伊西斯更天真可爱,她的瞳孔是淡淡的棕色,阳光倒映进去,像是一块通透的琥珀。 “今天阳光灿烂,能看到你出来真的太好了。”墨丘利抓住芙罗拉的手,在这样的天气里,芙罗拉的体温泛着微微的凉。 芙罗拉害羞腼腆,在墨丘利的注视下低下头去。 奥修虽然是墨丘利的护卫长,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公主,等墨丘利因为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和芙罗拉告别离开这里的时候,他才说道,“这位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呢。” “嗯,芙罗拉身体不好,母亲很怜爱她。”墨丘利走在树荫下,身上光斑随着他的行走落在他身上的衣物上,“不过,有时候母亲这种怜爱太过头了。” “芙罗拉说到底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只是因为她身体不好不让她出门的话,实在是——”墨丘利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密涅瓦迎面走了过来。 墨丘利和他母亲一样,选择了侧身避让,只密涅瓦这一次没有直接走过去,她停下脚步和墨丘利打招呼,“墨丘利王子现在是要去元老院吗?” “是的,父亲让我这段时间代替他处理一下政务。”墨丘利像是不曾发觉密涅瓦恨他至死的恶毒心肠。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墨丘利看了一眼密涅瓦身后跟随的女官,平日与密涅瓦形影不离的那位金瞳营造官今天竟然不在。 “墨丘利王子在看什么?”密涅瓦自然发觉了墨丘利窥看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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