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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结婚三年,沈知意自杀了108次。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床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见她睁眼,立刻皱眉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当初司域本来喜欢的就是清婉,要不是喝醉酒走错房间,怎么会娶你?”女人满脸不耐烦,“他不爱你,不爱回家也是正常,你倒好,一次次用自杀威胁他。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你哪次自杀,他来看过你一眼?” “要不是你是我们亲生女儿,我们真懒得管你。”男人也叹气,“简直半点都比不上清婉。” 沈知意茫然地看着他们。 她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能从这对自称是她父母的斥责中拼凑出一个支离破碎的人生。 她本是沈家大小姐,小时候走丢被拐,好不容易被找回时,才发现家里收养了一个叫沈清婉的女孩,原本该宠爱她的父母,变得眼里只有养女,那个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被另一个人占据得彻彻底底。 后来,她爱上了裴氏集团总裁裴司域,可那个男人心里装的,竟然也是沈清婉。 直到那场宴会,裴司域醉酒后走错房间,要了她的身子。 一夜荒唐后,他不得不娶了她,却也把所有的冷漠与厌恶都留给了她。 父母不爱她,丈夫也不爱她,她痛不欲生,却又无力改变,于是只能用自杀一次次博取关注。 “行了,我们得回去给清婉做饭了。”沈父沈母起身,“你在这好好反省。”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沈知意的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明明没有记忆,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却如此真实。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爱亲生女儿,反而爱养女呢? 还有那个叫裴司域的男人…… 明明是他走错了房间,是他认错了人。 既然娶了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待她?为什么要用冷漠把她逼到绝路? 她不敢深想,光是听着这些陌生的过往,心脏就像被钝刀割着似的疼。 那以前的自己呢?日复一日面对这样爹不疼娘不爱丈夫亦不管不顾的处境,该有多绝望? 沈知意缓缓撑起身子,独自办完了出院手续, 可站在医院门口,她却不知道该去哪。 她不记得父母家在哪,也不记得裴司域家在哪。 更可悲的是,两个家都不欢迎她。 医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沈知意抬头,只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抱着个纤弱的身影大步走来。 男人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肩线笔挺,英俊非凡,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怀里的女孩被他小心护着,苍白的小脸贴在他胸口,他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刺眼,手臂收紧的姿势透着占有欲,连脚步都下意识放轻,生怕颠着她。 “让开!” 他声音不大,却让围观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天哪,那是裴司域吧?”身后有人小声惊呼。 “除了他还能有谁?南城谁有这种气场?帅得我腿都软了……” 沈知意僵在原地。 原来这就是她的丈夫裴司域, 而他怀里抱着的,大概就是她的养妹沈清婉了吧。 男人从她身边经过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扫过她,冷得像冰刀刮过皮肤。 但只一瞬,他便收回视线,抱着怀中人快步走向急诊室。 沈知意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 她没有跟上去,还在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 下一秒,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才发现竟是裴司域去而复返。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你是RH阴性血?” 不等回答,他就拽着她往抽血室走。 “清婉车祸大出血,医院血库告急,你抽点血给她。” “我……” 沈知意刚要开口,裴司域突然扣住她的后脑。 俯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冰冷而短暂,一触即分。 “现在可以献了吗?”他声音低沉,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沈知意还没回过神,就被推进了抽血室。 门外,护士们的议论声清晰传来: “那就是自杀108次的裴太太?听说她第一次自杀是想让裴总亲她,第二次是想约会,第三次是想同房……次次都被拒绝,真够不要脸的。” “现在裴总终于吻她了,却是为了让她献血给清婉小姐……” “她估计又开心又心痛吧?一边高兴终于得到裴总的吻,一边难过是为了别人……” 沈知意躺在采血椅上,透过玻璃窗,看见裴司域守在沈清婉病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包裹着那只苍白的小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奇怪的是,她既不开心,也不心痛。 针头刺入血管的疼痛仿佛隔着一层纱,连带着那些本该撕心裂肺的情绪,都被这场失忆冲淡了。 原来忘记一切,竟是老天给她的慈悲。 献完400cc血,沈知意脸色苍白地走出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挣扎许久,最后还是选择走到裴司域面前:“裴司域,你能告诉我……我们家的地址吗?作为交换,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 裴司域皱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自杀多了,连家在哪都忘了?” “不是,我失忆……” “司机在门口。”裴司域打断她,“让他送你回去。” “谢谢。”沈知意轻声道,“礼物我会准备好的。” “不用。”裴司域语气冰冷,“我对你的任何礼物都不感兴趣,你也不用来讨我欢心。” 沈知意垂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是吗? 可是这次的礼物,你会喜欢的。 上车后,她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律师的电话,发了条信息: 第二章 律师的消息很快回复: 沈知意收起手机,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失忆是老天给她的机会,一个彻底逃离,开始崭新人生的机会。 “先不回家,”她突然对司机说,“去移民局。” 司机明显怔了一下,透过后视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恭敬道:“好的,夫人。” 移民局的手续办得很顺利。 工作人员告诉她,所有证件半个月后就能办好。 上车时,沈知意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先生。”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夫人,先生一向……不允许我们在面前提起您。” 沈知意扯了扯嘴角。 原来裴司域厌恶她到这种地步,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回到别墅,沈知意站在玄关处环顾四周。这个家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每一处细节都符合她的审美,陌生是因为这里冷清得不像有人住过。 她轻轻抚摸过沙发上的刺绣抱枕,心想自己当初布置这个家时,一定满心欢喜地期待过和裴司域的幸福生活吧。 墙上挂着的婚纱照里,她看向裴司域的眼神满是爱意,而男人俊美的脸上只有冷漠。 沈知意摇摇头,转身上楼。 走进卧室,沈知意下意识拉开抽屉,紧接着,一本皮质日记本滑落在地。 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喝醉后写的: 往后翻去,每一页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心里: 沈知意猛地合上日记本,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剖开,那些手腕上的伤疤突然变得滚烫,每一道都在无声地控诉着曾经的绝望。 她缓缓蹲下身,抱紧自己的膝盖。 原来这三年,她活得这么卑微,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只为了讨他一个眼神。 “没关系,”沈知意擦干眼泪,把日记本放进抽屉,“沈知意,没人爱你没关系。”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她脚边投下一小片光亮。 “只要你好好爱自己,就不算输。” 沈知意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住了几天,裴司域始终没有回来。 没有记忆,也没有爱意,她丝毫不觉得独守空房有什么难熬,反而觉得就这样安静地等到移民手续办下来也不错。 直到母亲的电话打破这份平静。 第三章 “明天是清婉的生日,晚上七点,帝景酒店。”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淡疏离,“别迟到。” “我不……” “就这样。” 通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她。 宴会当天,沈知意选了件最简单的黑色礼服。 一进场,她就看到被众星捧月的沈清婉,以及多日不见的裴司域。 “沈清婉真是好命啊,”旁边两个太太小声议论,“养父母疼她跟眼珠子似的,连裴总都对她这么上心。”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宴会裴总亲自操办的。你看那香槟,是特意从法国空运来的,一瓶就得六位数。还有那些花,都是今早刚从荷兰空运到的,整个宴会厅更是按沈清婉喜欢的莫奈花园装扮而成,耗资上亿。” 宾客们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 沈知意抿了口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裴司域身上。 他今天穿了套黑色西装,衬衫领口随意敞着,露出半截锁骨,带着几分慵懒的贵气。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此刻正半蹲着给沈清婉整理裙摆,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此刻竟带着笑。 “下面请沈先生沈夫人为爱女送上祝福!” 主持人话音刚落,沈知意的父母就挽着沈清婉走上台。 沈父清了清嗓子,目光扫向众人:“今天,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沈氏集团60%的股份,将全部由清婉继承。”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沈知意握杯子的手紧了紧。 这时裴司域也走上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翡翠戒指。 “那是裴家的传家宝吧?”人群中有人惊呼,“我听说那枚翡翠戒指是裴老夫人留给长孙媳妇的。” “天哪,把传家宝送给妻妹,裴总这是当众打沈知意的脸啊……” 戒指缓缓套上沈清婉的无名指,尺寸分毫不差。 “爸,妈,司域,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沈清婉突然望向角落,声音带着刻意的迟疑,“毕竟,姐姐才是沈家的亲女儿,是裴家的太太,这些本该是姐姐的啊?” 闻言,沈父沈母立刻握住她的手:“胡说什么呢,知意嫁得好,有裴家撑腰,我们自然要多为你打算,把财产给你,是应该的。” 裴司域更是淡淡道:“如果没有那场意外,这戒指,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沈知意站在人群中央,像被当众扒光了衣服。 父母的话像耳光,裴司域的话像刀子,一下下抽在她脸上。 周围宾客的目光像探照灯,照得她无处遁形——怜悯的、嘲笑的、幸灾乐祸的,每一道都写着“可怜虫”三个字。 她甚至能感觉到沈清婉投来的得意眼神,像胜利者在炫耀战利品。 换作从前,她大概会难过得想死。 但现在,她只觉得平静。 沈知意轻轻放下酒杯,转身时,她听见有人小声说: “看,她眼睛都红了……” “肯定是躲去洗手间哭了……” “真可怜,亲爸妈和老公都偏爱养女……” 她脚步没停,径直走向洗手间。 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一滴眼泪都没流。 因为她早已忘记了一切,她忘了自己曾经多么卑微祈求父母的关心,裴司域的爱意,更不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次次放下尊严,只为了换取他们一个回眸。 曾经这些她卑微仰望的人,如今对她而言,已经和陌生人无异了。 现在,她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移民手续办妥,然后学着好好爱自己。 第四章 沈知意补好口红,刚要离开洗手间,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 不远处,裴司域正将沈清婉抵在墙上深吻。 男人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沈清婉仰着头,白皙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知过了多久,裴司域才松开她,拇指轻揉着她微肿的唇瓣,嗓音低沉:“满意了?” 沈清婉靠在他怀里,声音娇软:“司域,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明明已经收了你的传家宝,却还要问你讨一个吻……要是姐姐看到了,估计又要难过了。” “我只是太痛苦了,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这场意外,我们本该在一起的……” 裴司域眸色平静,将她搂得更紧:“她难过与我无关。” “我本就不喜欢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她。”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婉婉。” 说完,他又低头吻了上去。 沈知意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抬手按住心口,心想:这大概是过去爱他留下的余温吧。 等这点余温散尽,就什么都不剩了。 裴司域和沈清婉足足接了三分钟的吻,才转身离开。 而等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沈知意才从阴影处走出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裙摆,准备回宴会厅拿包离开。 可刚走进大厅,沈清婉就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姐姐,你要是喜欢司域送我的戒指,我可以送给你,你为什么要偷呢?” 沈知意一愣:“什么偷?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沈清婉眼眶通红,“我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戒指就不见了!侍应生说只有你靠近过我的包!” 沈父沈母闻声赶来,二话不说就甩了沈知意一巴掌:“沈知意,你一天不闯祸就不舒心是不是?!” 沈知意脸颊火辣辣地疼,还没反应过来,沈母已经尖声叫道:“来人,给我搜她的身!” 几个侍应生立刻围上来,粗暴地拉扯她的礼服。 沈知意拼命挣扎:“我没偷!放开我!” “刺啦——” 衣料撕裂的声音响起,沈知意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窃笑。 “找到了!”一个侍应生从她包里掏出那枚翡翠戒指,“果然在她这里!” 沈清婉接过戒指,眼泪簌簌落下:“姐姐,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知意浑身发抖,刚要开口,这时,人群突然自动分开——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眸望去,只见裴司域正一步步走来,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沈知意心上。 “偷它干什么?”他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妻子,你不知道吗?” 沈知意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眼神。 “沈知意,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他薄唇轻启,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永远都不属于你。” 沈知意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裴司域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见过她哭,见过她闹,见过她歇斯底里,却从没见过她这样笑,像是解脱,又像是嘲讽。 “我没有偷。”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宴会厅的吊灯在她眼里投下细碎的光,像是泪,又像是星。 “而且——”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第五章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为裴司域要死要活的沈知意,竟然说不喜欢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知意身上,面露震惊,唯独裴司域站在她面前,西装笔挺,神色冷漠,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你这手欲擒故纵玩过多少次了?”他嗓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我说过,你无论怎么闹都没用。” 他微微俯身,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像是要碾碎她最后一点尊严——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话音落下,四周的宾客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就说嘛,沈大小姐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爱裴总了?” “是啊,她以前可是为了让裴总多看她一眼,自杀了整整108次呢。” “啧啧,真是可怜又可悲……” 沈知意攥紧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张了张口,想再说一遍—— 她没欲擒故纵,她是真的,不爱他了! 可还没等她出声,沈父已经厉声打断:“抱歉诸位,是我们教女无方,才让她干出偷东西这种辱没家风的事!” 他冷冷一挥手,对保镖道:“来人,把她丢到酒店冷库,冻一夜清醒清醒!” 沈知意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我说了我没有偷……” 可没人听她解释。 两名保镖上前,粗暴地扣住她的手腕,她拼命挣扎,后颈却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被保镖的铁棍敲得整个人踉跄着后退,眼前发黑。 在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她对上了裴司域的眼睛。 他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之后,沈知意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 她睫毛上结了霜,呼吸间全是白雾,四肢已经冻得发僵,连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冷库温度零下三十度,而她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裙,裸露的皮肤早已冻得青紫。 “不能死……”她艰难地挪动身体,“我不能死……” 移民手续马上就要下来了。 她还要离开这里。 马上,她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爬到冷库门前,手指冻得发紫,却仍拼命拍打着厚重的金属门。 “救……命……” “有没有人……救救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可门外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 “别敲了。” 一道娇柔带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知意浑身一僵。 是沈清婉。 “现在大家都在为我庆祝生日宴会呢,谁有空理你啊?”她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得意,“对了,说句好笑的——” “今天也是你生日吧?” “可惜,没一个人记得。” 沈知意死死咬住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我在豪华的宴会厅众星捧月,你却在这里冻得半死不活……”沈清婉轻笑,“沈知意,你是真的千金大小姐又如何?我是福利院收养的孤女又如何?” “你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沈知意闭上眼,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就在这时,沈清婉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似乎故意按了免提,让沈知意能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清婉,你去哪儿了?” 是裴司域。 他的嗓音低沉温柔,带着沈知意从未听过的宠溺。 “我头有点晕……”沈清婉声音立刻变得娇弱,“在休息室呢……” “等着,我马上过来。” 通话结束,冷库里重归寂静。 听着裴司域对沈清婉如此温柔的声音,沈知意缓缓闭上眼,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日记里自己曾写过的那些漫长日夜。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被泪水晕开,一笔一划都是她亲手刻下的绝望。 她写裴司域陪沈清婉过生日时,包下整座旋转餐厅,只为让她看一场雪; 她写沈清婉发烧时,他彻夜守在病床前,连公司上市敲钟都缺席; 她写他看向沈清婉时,眼底的温柔像融化的春雪,而转向自己时,却只剩刺骨的寒霜。 那么多日日夜夜,她像个可悲的偷窥者,躲在阴影里,看着他们相爱。 好在如今,她终于不爱他了。 这个认知让沈知意扯了扯嘴角,彻底陷入黑暗。 第六章 再次醒来时,沈知意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床上。 门外传来夸张的笑声和动漫台词,音量开得极大,几乎震得墙壁都在颤动。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刚推开门,就看见沈清婉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怀里抱着零食,对着电视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醒啦?”沈清婉转头,脸上还带着未收的笑意,“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看动漫吵到你了?” 她故意把薯片咬得咔嚓响:“我这几天胸口闷,这边别墅区空气好,司域就让我在这里住几天调养调养……姐姐不会介意吧?” 沈知意下意识看向沙发—— 裴司域正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财务报表,金丝眼镜后的眉眼冷淡而专注。 电视的声音那么大,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知意忽然想起日记本里写过的话: 而现在…… 沈清婉把薯片袋子揉得哗啦作响,动漫里正放着夸张的打斗音效,可裴司域连头都没抬。 爱与不爱的区别,原来这么明显。 她刚要开口,裴司域却突然出声:“如果不是当年那场意外,这个家本来就是你的。” 他语气冷淡,目光仍停留在文件上:“她不过鸠占鹊巢,你何必跟她报备。” “是,不用跟我报备。”沈知意语气平静,“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裴司域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微敛。 这不像她。 按照以往,她要么歇斯底里地哭闹,要么红着眼睛强忍泪水,绝不会这么……平静。 但这点异样只在他心里停留了一秒。 他收回视线,继续处理文件。 毕竟和她有关的一切,他从来不会多想,更不会在意。 沈知意也不在意他心中所想,直接进去关了房门。 整整一天,沈知意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听着门外不断传来刺耳的声音。 沈清婉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在看综艺,穿着高跟鞋在实木地板上哒哒地走动,甚至还把裴司域珍藏的红酒开了配炸鸡。 这些事,每一样都踩在裴司域的雷区上。 曾经她不小心碰到他的书架,都会换来冷眼相对;她穿拖鞋走路发出声响,会被他皱眉制止;更别提动他的红酒……可现在,她清楚地听到裴司域只是无奈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直到晚餐时间,沈知意才推门出去。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沈清婉正坐在裴司域身边,笑得眉眼弯弯:“司域,这些全是我爱吃的菜呢!” “嗯,”裴司域目光温柔,“关于你的喜好,我没有片刻忘记。” 沈清婉脸上泛起红晕,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沈知意,立刻招呼道:“姐姐快来吃饭呀!” 沈知意沉默地走到餐桌另一端坐下。 此刻的沈清婉像个女主人,而她像个误入的客人。 她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刚吃两口,突然觉得喉咙发痒。 她皱了皱眉,又尝了口别的菜,不适感却越来越强烈。 “姐姐你怎么了?”沈清婉突然惊呼,“你手上怎么有红点?是不是过敏了?” 沈知意低头,看见自己手臂上果然已经布满了红色疹子。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她艰难地指向自己的包,那里有应急药物,沈清婉慌乱起身查看,却不小心碰翻了滚烫的汤碗—— “啊……” 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沈知意已经起红疹的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泪流满面。 她看到裴司域一个箭步冲过来,却是—— 把沈清婉护在怀里! “烫到没有?”他紧张地检查沈清婉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知意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裴司域抱着沈清婉离开的背影……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正在给她换点滴:“你过敏这么严重,差点就死了。身上还有二级烫伤,怎么都两天了还没家属来看你?” 沈知意张了张嘴,却听到门外传来议论声: “听说裴总把整层楼都包下来了?” “是啊,就为了沈二小姐手上那点烫伤。” “真是太宠了,来晚点伤口都愈合了……” 沈知意缓缓闭上眼睛:“我没有家属。” 第七章 护士欲言又止,最终默默离开了。 病房刚安静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 沈知意摸索着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丫头啊,我是爷爷。” 沈知意一怔。 在日记里,裴家这位老人似乎是唯一对她好的长辈了。 “丫头啊,这阵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裴爷爷慈祥又心疼的声音,“你受苦了。既然司域娶了你,就一定要好好对你。你放心,爷爷为你出头。” 这是失忆以来,沈知意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关切和爱意。 她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不用了爷爷,我很好。” “你这个丫头惯会让我心疼。”裴爷爷叹气,“明明是大小姐,被拐走后受了那么多苦,你那父母不心疼你不说,反而还对养女好过你。还有司域也是……” “这些年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挑剔难伺候,你硬是学会了全套按摩手法;他喜欢的那套绝版茶具,你跑遍十几个城市才找到;他胃出血住院时你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照顾,他母亲去世时你一手操办葬礼……他却如此冷待你,分不出真心。他是会后悔的啊!” 沈知意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些事她都不记得了,但光是听着,心脏就一阵阵抽痛。 “好了,爷爷要去做检查了。”老人最后说道,“记住,以后有事就找爷爷撑腰。” 电话挂断后不久,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裴司域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眼神冰冷。 “前脚过敏闹自杀,后脚又去找爷爷撑腰,沈知意,你为了见我,除了自杀和找爷爷,就没有别的招数了是吗?" 沈知意想解释,但看着他充满讥讽的眼神,最终只是轻声说:“我不是故意闹自杀,是我忘了自己花生过敏。” “忘了花生过敏?”裴司域冷笑,“你怎么不说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沈知意静静地看着他。 是啊,她就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她忘了那个为爱卑微的沈知意,忘了那些年刻骨铭心的绝望,更忘了……曾经对他深入骨髓的爱意。 但这些,她一个字都没说。 或许是爷爷施压,裴司域勉强留下来“照顾”她。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折磨。 输液管回血了他视而不见,热水烫到手他无动于衷,连她呼吸困难按铃求助,他都只顾着给助理打电话:“清婉手上的烫伤换药了吗?……嗯,把最好的祛疤膏送过去。” 最可笑的是,明明已经不爱他了,沈知意还是觉得窒息。 她难以想象,从前那个爱惨了裴司域的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这些年日日夜夜的折磨? 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她忽然想起日记最后一页写的话: 现在想来,那个写下这句话的沈知意,大概早就死在了无数个被忽视的深夜里。 第八章 出院那天,病房里空荡荡的。 沈知意知道,裴司域又去找沈清婉了。 结婚三年,他在她身边的日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她习惯了,只是沉默地等着移民手续批下来。 而这段时间,沈清婉的朋友圈没停过—— 瑞士滑雪、巴黎铁塔、海岛日落……照片里,裴司域的眼神温柔得刺眼。 最新一条,雪山脚下,裴司域修长的手指拢着沈清婉的围巾,低头替她系紧,沈清婉则靠在他怀里,笑容灿烂。配文是: 沈知意平静地划过去,像在看陌生人的动态。 三天后,移民局的电话终于打来,通知她的手续已经办好。 她立刻打车过去,拿到护照和签证后,又去律所取了离婚协议和断绝亲子关系书。 一切都准备妥当,她终于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沈知意将离婚协议和断绝关系声明仔细折好,塞进包里最里层的夹层。 刚拉上拉链,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沈清婉:「姐姐,我们谈谈吧。」 沈知意:「谈什么?」 沈清婉:「裴太太这个位置,你占了三年,该还我了吧?」 沈知意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直接回:「已经还了。」 发完就把手机扔进包里,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居然没亮。 她皱眉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突然脑后一阵剧痛—— 意识模糊前,她听见沈清婉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 再次醒来时,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沈知意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被吊在悬崖边! 粗糙的麻绳勒进手腕,脚下是万丈深渊。 她艰难地转头,发现沈清婉也被吊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醒了?”绑匪站在一旁,叼着烟冷笑,“别急,你们的男人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几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来,急刹在悬崖边。 车门打开,裴司域大步走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眉眼冷峻,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钱给你,放人。”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绑匪咧嘴一笑:“不愧是裴总,爽快。” 他接过保镖递来的箱子,确认金额后,挥了挥手,“人我给了,劳烦裴总自己救吧。” 说完,他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沈知意悬在半空,绳子已经开始松动,崖边的碎石簌簌掉落。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司域!我好害怕!”沈清婉哭得梨花带雨,“救救我……” 保镖迅速检查了绳索情况,脸色凝重:“裴总,绳子撑不了多久,目前只能先救一个。” 裴司域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走向沈清婉。 与此同时,沈父沈母的车也赶到了。 他们一下车,看到悬崖边的场景,顿时惊呼出声:“清婉!” “先救清婉!快!她身体弱,经不起折腾!”沈母声音尖锐,几乎破音。 沈父也冲过来帮忙,三人合力,迅速把沈清婉拉了上去。 而沈知意这边,绳子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咔嚓——” 她猛地往下坠了一截,崖边的碎石簌簌滚落,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夫人!” 保镖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拽住绳子。 粗糙的麻绳勒进他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终于把人拖了上来。 沈知意瘫坐在地上,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她抬头望去—— 裴司域正将沈清婉打横抱起,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别怕,我在这里。” 沈父忙着给养女披外套,沈母捧着养女的脸左看右看,“我的心肝,吓死妈妈了……” 真讽刺啊,她的老公,她的父母,竟还没有一个外人在意她。 一群人护着沈清婉往车上走,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夫人……”保镖犹豫地开口,“您还好吗?” 沈知意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忽然笑了。 “谢谢你救了我。”她轻声说,“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她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离婚协议书和断绝亲子关系书,递给保镖。 “帮我把这两份礼物,送给我的爸妈和裴司域。” 保镖没有细看,也没多问,点头接过:“好的,我现在就送过去。” 沈知意站在原地,看着保镖走向裴司域。 裴司域连头都没抬,冷冷道:“什么时候了,我还看她送的礼物?丢车里。” 沈父沈母也完全没在意,只顾着安慰沈清婉:“吓坏了吧?妈妈带你回家……” 保镖无奈,只能把文件塞进车里。 沈知意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烫。 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看到。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 “机场,谢谢。”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 后视镜里,裴司域抱着沈清婉上车,沈父沈母紧随其后,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她。 沈知意收回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轻轻闭上了眼。 没关系,从今往后,她的生活里也不会再有这些人。 出租车加速驶离,载着她奔向全新的生活。 第九章 救护车的灯光在夜色里交错闪烁,裴司域死死攥着沈清婉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沈清婉蜷在担架上,苍白的脸颊上写满了慌张。 沈父沈母也在一旁焦急的陪伴,时刻关注的她的情况生怕她有一点的不舒服。 “怎么还没到?距离医院还有多远?” 裴司域看着面前一个接着一个的红灯,心里不由得开始着急催促。 怀里的沈清婉此时突然咳嗽了几声 裴司域立马安慰道:“别怕,马上就到了。” 他俯身将人半搂在怀里,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沈清婉眼圈红红的望着身旁的三个人轻轻的说道:“司域,爸妈.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真的好害怕……” 沈母一听心疼的不得了,手抚着沈清婉颤抖的后背:“要不……让司域和知意离婚吧。你俩也该在一起,我们都支持。” “而且知意也应该醒悟过来了。” 沈母说着还叹了口气。 话音未落,沈清婉就剧烈摇头,“别……姐姐会难过的……我虽然喜欢司域但是我也不想让姐姐难过。” 裴司域喉头一紧,看着沈清婉强撑着虚弱还要为他人着想的模样,胸腔泛起一阵钝痛。 “伯父伯母,我明天就和知意谈。”他握紧沈清婉的手,“清婉不该受委屈。” 沈父长叹一声,终究也没有反驳什么,毕竟自己的养女刚刚死里逃生,这点遗憾弥补也应该的。 三十分钟后,救护车在急诊大楼前刚停稳,等不及的裴司域立马抱着沈清婉一路狂奔。 直到将人送进急诊室检查,他才瘫坐在长椅上。 他想了想划动手机 沈知意的名字在锁屏上方。 裴司域点击拨通按钮。 “喂?”他声音沙哑。 裴司域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良久传来轻笑:“你应该很早就想要离婚了吧?就算是为了沈清婉。这是她想要的吗?” “够了!”裴司域攥碎了手中的纸杯,“亏清婉还一直在为你考虑,你就不能把她当作妹妹看吗?” “而且清婉都这样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急诊室大门一开,裴司域猛地站起身,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只见沈清婉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见到他才勉强露出笑容:“你和姐姐.聊过了吗?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别想这些。” 裴司域轻轻按住她的手,“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沈知意回复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行字:“我同意离婚。” 裴司域看着屏幕上简短的几个子字,心里泛起莫名的空落。 她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难道她不是一直都喜欢自己吗? 此时的他有些想不通她现在是什么反应。 但是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反应才对。 毕竟沈知意喜欢他喜欢的不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难道说是她不喜欢自己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裴思狱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重新发了个问号过去。 一秒后,手机叮咚一声。 不是她秒回的信息。 而是被发出的消息被拒收的提示音。 她向来是秒回的才对,难道今天是受伤了吗? 又或者还在生气? 裴司域的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裴司域那颗烦躁的心愈发不耐,他只能暂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好好照顾沈清婉才对。 第十章 “你是真的……真的要离婚了吗?” 沈清婉仰起脸,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喜 她猛地扑进裴司域怀里,“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和你重新在一起了。” 裴司域僵了一瞬,随即伸手环住她瘦弱的的肩膀。 他分明也是很喜欢沈清婉,想要和她结婚的,可胸腔里却莫名泛起一丝钝痛。 他下意识揉了揉眉心,觉得大概是自己整夜没有睡好的缘故,所以就连情绪都变得敏感起来。 “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一些我们就结婚。” 他拍着沈清婉的背,声音也不自觉放柔。 沈母一看到医生进门,立马询问道:“我女儿怎么样?” “放心吧,病人的身体上没什么大碍,主要是过度惊吓导致的短暂性昏厥,所以才会晕倒。” 医生摘下听诊器,“留院观察一晚,明天没有大问题的话就能出院。” 听完医生的话,坐在一旁的沈父紧绷的肩膀瞬间也是松弛下来。 沈清婉却适时地扯了扯裴司域的衣角,声音撒娇般的道:“司域我有点饿,我现在想吃街角那家的灌汤包。” “好,那你稍微等一下,我现在去买。” 裴司域不假思索地应下,转身时正撞见自家保镖匆匆从门处赶来,手上还带着一些血迹。 他看了看正是在悬崖旁边救下沈知意的那个人 “沈知意人呢?怎么不见她?” 保镖不禁有些困惑,从前的裴司域是从来不会关心夫人的下落的。 “裴总,夫人并没有跟我们一起来医院。” 保镖压低声音,“不过让我带给您一份礼物就在车里,说是您生日……您现在要不要看看?” 裴司域脚步一顿。想起她确实说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但是她送礼物一点不奇怪,以前的几年里她一直都有在送礼物,但是沈司域从来都不在意。 他脑海中闪过昨夜电话里沈知意的回信,心头莫名烦躁起来。 “不用了,就放在哪儿吧。” 他的语气冷淡 “估计又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现在没有心情看。” 说罢抬脚就要走,却听见保镖补充道:“夫人还说,这份礼物您必须亲自拆。” 裴司域冷笑一声。 都要离婚了,还搞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转身往电梯走去:“告诉她,我没兴趣。以后也不要送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到时候还得扔垃圾。” 金属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他却鬼使神差想起沈知意的 她的脸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记得她总说自己胃不好,却每次熬夜工作都习惯泡杯浓咖啡。 明明自己恐高,却积极陪他去爬山。 就连上周他随口提了句想吃糖醋排骨,第二天餐桌上就摆上她自己做的排骨。 “先生?您想要什么口味的包子?” 店员的声音打断思绪。 “每个口味都来一些吧。” 裴司域接过纸袋,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不过是几年的婚姻,沈知意那些可有可无的体贴,又何必放在心上? 他又不爱她。 回到医院时,沈清婉很是开心:“还是你对我最好!” 裴司域笑着把包子递过去,心里却还是想着沈知意的下落。 手机屏幕这时候突然亮了一下, 他连忙点开看发现并不是沈知意发来的信息。 裴司域莫名有些失望。 第十一章 虽然医生已经说过沈清婉的情况一天后就可以出院。 但是沈家父母不放心,所以一再要求再住上几天观察一下情况。 裴私欲也同意了。 于是连续五天,裴司域都守在沈清婉的病床前。 从昂贵进口的术后补品到限量版的鲜花,只要沈清婉随口提一句,他都会立刻办妥。 而且有时候还会自己亲自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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