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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门口的人已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急忙转头放下了竹笠上的青纱。 “你还没走?”无恤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身旁的女人亦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默默摇头。 他冷笑一声,不咸不淡道:“那劳烦姑娘下次要走的时候务必告诉赵某一声,赵某不是薄情寡信之人,这一次,必会备酒为姑娘好好送行。” 他话中讥讽之意明显,可我没资格介意,当初受史墨所骗一声不吭地迷晕他,抛下他,的确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艰难开口,声音低哑难听。 “对不起?姑娘何曾对不起赵某,与姑娘这样的美人一度还不用付夜合之资,实是赵某得了便宜才对。”无恤冷着脸看着我,紧绷的面容上看不出是气愤,还是嫌恶。但他身后之人的脸上已悉数露出鄙夷之色。 “那一夜,于你是夜合,于我却不同。落星湖畔,此生此世仅此一夜。你若真想忘了,就忘了吧,我一人记得就好……” 我退后,他突然伸手捏住我竹笠下的一片青纱。 我愕然抬头,他却又收了手。 “你走吧。”他紧闭双唇,沉默转身。 松林许嫁,湖畔成婚,我们轰轰烈烈爱了一场,到最后竟还是走到了这样的穷途。 “赵世子如今一切安好,小女之心甚喜。来日离晋,定来相告世子,求世子赠酒话别,以祭旧日种种。告辞。”我冲台阶上的背影亭亭一礼,转身大步离去。今日幸亏戴了这竹笠,否则泪流满面说这几句话,怕是要笑煞旁人了。 之后的几日,新绛城的市集上、酒肆里,人们传得最热闹的就是赵家世子妇如何鞭打教坊女乐的事。 无恤那日话中将我比作出卖身体的教坊女,那狄女就真的跑到教坊去找“我”了。 一个北方狄族的公主,一根长鞭挥地嗡嗡作响,新绛城的教坊里几个身量和我差不多的乐伎都平白挨了她几十道鞭抽,直抽得衣衫尽碎,皮开肉绽。 四儿告诉我时,一脸担忧。她至今仍担心,我哪天想不开会突然跑到赵府去给无恤作侍妾。她说这样的主母太厉害,我伺候不起,还说无恤的大子被那女人抱去养了不到半月就夭折了。我若入府为妾,怕是三天两头要挨一顿鞭抽,能不能熬过半月都未可知。 四儿莫名其妙的担忧让我哭笑不得。我只能抱着她告诉她,除非岐山崩裂,三川倒流,否则我不会嫁他赵无恤为妾。再说,他与我盟誓在前,若真要算起来,我才是他赵无恤的嫡妻,那脾气火爆的狄女只能算个侍妾。 四儿点点头,这才担心起了自己。 她问我,她是不是该帮于安纳了阿羊为妾,她早看出来那日日跟在于安身旁的少年人,其实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她心慕她的夫郎,亦如当初的自己。 我听完四儿的话,当下给她的脑门来了颗爆栗子。纳个鬼啊,于安没说,阿羊没说,你操什么瞎心!赶紧再给于安生两个孩子,让他一辈子别纳妾! 我吼完这句话的时候,于安推开了房门。 背后说人是非,被抓了个正着,我羞得满脸通红。 于安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走过来捏了四儿的手,柔声道,我董舒此生,有你四儿一人足以,纳妾之事永别再提了。 十年,她等了十年,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四儿没哭,我在一旁倒是感动地眼眶发酸,只得捂着嘴默默溜出房门。 房门外,一身劲服的阿羊亦满眼是泪。 周王四十年,鲁国和齐国在端木赐的周旋下重归于好,鲁国派使臣使齐,齐国归还了原本属于鲁国的成邑,齐鲁结盟近在眼前。 面对这样的局面,晋侯坐不住了,他要求赵鞅尽快与宋、卫两国结盟,再想办法出兵郑国,使郑国也屈服于晋。 可结盟之事,哪有这么简单?宋国自恃是商朝遗民,又是公侯之国,国虽小,却未必愿意抛下身段公开结盟。卫国容易些,毕竟卫君蒯聩受了赵鞅多年恩惠,理应报答。所以,周王四十一年冬,赵鞅以邮良为使到卫国与蒯聩商议结盟之事,让世子赵无恤和太史墨一起去宋国“拜访”宋公与宋太史子韦。 命令下来的时候,我当下傻了眼。 史墨年老,隆冬出行,别说走到宋都商丘,走不走得到宋晋边界都是问题。赵鞅这道命令,莫非是要让史墨去送死? 史墨听了命令,亦是忧心忡忡。不过他担心的是——他的女徒要与赵无恤“同车同行”去宋国了。 等到吃晚食的时候,宫里的第二道命令就传到了竹屋。大意是太史墨年迈,国君体谅其辛劳,改由其弟子子黯代师访宋,与赵世子无恤同行。这一餐,我吃得食不知味。 十月,在新绛城家家户户都为了岁末祭祖之礼忙碌时,我却要跟着弃我如敝履的“夫郎”一同出访宋国去了。 出行前,我收拾了包袱坐在无恤屋外的台阶上等他。他的嫡妻在屋里替他穿衣戴冠,套袜穿鞋。一个把鞭子舞得虎虎生威的女人哀哀戚戚在屋里哭成了个泪人。楚国一去大半年,如今夫君刚回来又要离晋往宋,也难怪她心里舍不得哭得这样伤心。可屋里那人曾经也是我的夫郎,我的泪又要往哪里咽。 。 ------------ 第276章 中心摇摇(二) ?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我在北风里抱膝等着。 一旁的阿鱼冻得受不住了,站起身来要去叫门,可一听到门里面的女人哭得凶又不敢了:“姑娘,你快去敲门啊!再拖下去,里面孩子都生出来了!” 我搓了搓手,呵了口白气道:“你不敲,干嘛让我敲?别叫我姑娘,小心叫你家主母听见了,平白抽我一顿鞭子。” “姑娘你能怕她?再说,这里面不是有两个人嘛,一个要打你,另一个可不就心疼给拦着了。” “你家主人现在恨不得生啖了我,我可不讨这个没趣。”我站起身走到院中的一棵梅树下。这梅树应该是棵老梅,墨色如漆的曲枝上缀着点点深红色的花蕾,孤独桀骜,比起秦国那片梅花香雪海,更显疏朗风骨。 我在这里赏梅,阿鱼依旧在屋檐下搓手跺脚。我是心寒,所以感觉不到身冷,他怕是真的冻坏了。我轻叹一声,低头从随身的佩囊里取出自己的陶埙,想也没想,一吹出来便是当年烛椟醉卧马背,去国离乡时哼的那首小调。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 一曲哀歌还未吹到最后,身后的房门已豁然大开。 无恤站在门后,墨冠束发,青衣裹身,整个人阴沉着一张脸,只腰间那条绛紫色的绣云纹玉带钩腰带还略有些颜色。 我看着他淡行一礼,转身往院外走去。 阿鱼搓着手急忙跟了上来,浑然忘了站在身后的那个人才是他的主人。 天寒地冻,三个人挤在一辆车里,无恤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阿鱼舔了舔嘴巴也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车外车夫一声吆喝,两匹黑骏在寒风中撒开了劲蹄。 此时未及隆冬,河水尚未结冰,因而我们计划坐马车从新绛到少水渡口,到渡口再转水路,沿少水南下,再入丹水往东,直达商丘。 从新绛到少水渡口,行车至少需要十日。我此番出发前早就料到与无恤同车会是这样尴尬的局面,于是早早地给自己准备好了打发时间的东西——一把匕首,一捆竹条。行车一日编一个竹篮,晚上到了驿站再把篮子送给驿站的管事,这样入睡前就能让驿站里的人给我多送一盆热水泡泡脚。 这一日,又是一路安静。我照例拿出了削竹条的匕首,可等我俯身去抽竹条时,无恤却一脚踩在了竹条上:“你就没其他事情可以做吗?阿鱼,把你的包袱给她,让她给你把破衣服都补了!” 阿鱼这几天实在憋坏了,我和无恤路上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所以,每天一到驿站就找人喝酒博戏,别人都去睡了,他又一个人在大堂里练刀法。这样一来,白天只要一上车,他就可以直接睡死。无恤这会儿喊他,他早就已经睡昏了。 “他睡着了。”我径自从无恤脚下抽出一根竹条。 无恤铁着一张脸,猛地出拳直攻阿鱼的胸口。 阿鱼于睡梦中大喝一声,哗地一下抽出手边的弯刀,刀光一亮,险些没割破头顶的篷幔。“有刺客!”他双目圆瞪,提刀就想往车外冲。 “把你的衣服拿给她,让她给你补了。”无恤扯住他,丢下一句让阿鱼目瞪口呆的话自己闭目睡了。 我轻叹一声朝阿鱼伸出了手,阿鱼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把坐在身子底下的包袱递给了我:“姑娘?主人什么意思啊?” “没事,你继续睡吧。等到了渡口,咱们雇两艘船,到时候你想说话就说话,不用天天日夜颠倒着睡。” “诶,谢姑娘!”阿鱼大松了一口气,一副苦难终于熬到头的模样。 我从佩囊里取出针线,就着车幔里投进来的天光,细细地检查起阿鱼的衣服。 天寒地冻,马车颠簸,缝衣与编篮到底是不同的。补了一件里衣,一件长袍,再想给长袍的袖口滚一圈光滑的缘边时,马车恰好经过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子地,手里的长针一失手狠狠扎进了指尖,豆大的血珠子瞬间冒了出来。 “让你补,你就补吗?女工差,眼神也差。”无恤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这会儿却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扯过我膝上的长袍远远地丢开。 女工差?眼神差?恩爱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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