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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豫狄看着尘土之中的断指,如失了魂灵一般。 “喂,少了一指还能射箭吗?”我问。 豫狄抬头呆呆地看着我:“贵女若想要鄙人十指,不妨今日全取了去!” “蠢人!我要你的指头做什么?”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将地上的断指捡起来递给了他,“我不这么说,这么做,你这双手怕是留不下来。走吧,我带你去见家主,他素来惜才,会好好待你的。” 豫狄捏着手中断指,低头喃喃道:“可我刚才是真心要杀你。” “嗯,我知道。” 我带着豫狄往前院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伍封从对面快步走来。我迎了上去,冲着他喜滋滋道:“将军,豫狄他愿意留下来,你收他做个门客吧!” 伍封瞪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将我扛到了肩上:“这将军府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满脑门子是血的小儿事事操劳!”说完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士兵道,“把这个人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将军,他也是奉命行事……”我倒挂在伍封肩上想要替豫狄辩解。 “你给我闭嘴!” 伍封铁青着一张脸,直接将我扛回了他的寝卧。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群黄衣绿裳的婢女捧着一套朱红色衣裙候在一旁,领头的正是三个月前公子利送进府的女乐瑶。 “家主,浴汤已经备好了,是否现在入浴?”瑶女恭敬问道。 伍封把我放了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我额前的伤口:“伤口不深,血已经凝住了,应该不会留疤。” “将军,刚才你是用什么东西打了我的腿?是土块吗?”我惊恐之后,竟兴奋异常。 伍封没有搭理我,冷着脸把我推给了瑶女:“帮她梳洗干净,小心别碰到额头。”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走至门口又回头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待会儿再教训你!” 我缩了缩脖子一阵心悸,闯祸不难,像我这样连着闯祸的怕是不多见。 紧张了一早晨,刚迈进浴桶,温暖的感觉就舒服得让人忍不住发出叹息。瑶女把我的长发轻轻挽起,用木勺将热水从我肩头缓缓浇下,我合上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贵女,可要再加些热水?”瑶女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刚刚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我睡了多久了?”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刚刚过了隅中。” “啊!你该早些叫醒我的,将军怕是等急了。” “奴婢失职,请贵女降责。”瑶女放下木勺,后退一步跪倒在地。 “我不是要责怪你。”我连连摆手,“你把衣服递给我就行了,我自己来穿。” 等我穿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时,伍封已经端坐在案几前,府里的巫医潭也随侍在旁。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让医潭帮你看看伤口。” “诺!”我轻移步子走了过去,身上这套朱红色绣缠枝藤蔓的曲裾深衣多少让我有些不自在。曲裾深衣美则美矣,但走起路来,却远不如细麻的短衣襦裙方便。 医潭帮我清理了一下额间的伤口,又往上面抹了一层黑糊糊的草药泥,最后用白色的丝布包扎了一圈。 “禀家主,贵女的伤十日内不碰水的话,应可痊愈。只是姑娘近日屡遭凶险,鄙以为应当饮些驱凶辟邪的药汤才是。” “嗯,她腿上恐有淤青,劳烦医潭再配些药草交给瑶女。” “诺!” 医潭行了一礼,退了出去,伍封一挥手又把众婢子遣了出去。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便主动开口道:“太子鞝以我为赌注,我就以为豫狄不敢伤我。如果公士希上场,你再一箭射下整根鸟羽,我怕他们会射杀公士希泄恨。所以……” “可你没有料到,太子连你也想杀掉。”伍封皱着眉头,眸中闪过冷光。 “不过幸好有你在。”我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那里有一小块指面大的红印。当时,众人都盯着豫狄手中的箭,没人看到伍封指尖的泥块。泥块碰上我的腿,又瞬间碎成沙土,叫太子鞝捉不到把柄。只是我不明白,太子鞝为什么会突然改了主意要杀我。 我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伍封半眯起眼睛,盯着窗外树梢上的一只灰色小雀,道:“他要你,是因为知道你是出计杀了仲广的人,杀你也是因为同一个原因。我射出那箭后,他深知自己再没有机会能得到你,所以干脆就杀了你以绝后患。”他兀自想得出神,眼里杀意渐浓,我拉着他的衣袖小声唤了一句。 窗外的那只小雀在枝丫上跳了两下,拍着翅膀飞走了。伍封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道:“短短不过数日,我险些两度失去你,也许我不该……” “没什么不该的!”我截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我只知道,阿拾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将军,离开将军府。” “你还是个孩子。”伍封把我的手紧握在手心,苦笑了一声。 “我不是孩子,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再过两年我就可以许婚及笄了!” “好吧!如果到了那时候,你的心意还与今日一样,我就留你一辈子,可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很多人在年少时,都会轻易地许下一生的誓言。之后,却任由誓言在漫长的岁月里褪色,消亡。但我不一样,我坚信属于我的誓言一定会实现…… ------------ 第三十一章 夜游教坊(一) ?两日后,我把四儿从柴房里接了出来。公子利得知校场之事后,也特意来看过我两回,前前后后送进府的药材堆满了我整间屋子。额头的伤口虽不深,但到了夜里却奇痒无比,我怕留下疤痕也只好强忍着不去挠它。 “贵女,该换药了!”瑶女捧了盛药泥的红漆小碟推门走了进来。这些天,伍封派了她来照顾我。按说,瑶女温婉体贴是个可人儿,但我总觉得她谦虚恭敬的背后隐藏着些什么。 “瑶女,我听说你原先是公子利府上的女乐?”我问。 瑶女轻轻揭下我额上的布条,莞尔一笑:“贵女可是好奇,公子为何会把婢子送给家主?” 我的心思被她一眼看穿,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样貌看上去不像秦地女子。” “婢子是早些年晋国智氏送给公子的歌伎,不是秦人,是郑人。”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帮我更换膏药。 “原来你是郑国的歌伎啊!那你肯定会唱很多好听的曲子喽!现在反正无趣得紧,要不你给我们唱一曲吧?”四儿一听到瑶女的话极兴奋地靠了过来。 我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瑶女,并没有跟着四儿一起起哄。郑卫之地民风开放,男欢女爱多靡靡之音。我虽不像寻常士族那般迂腐,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屑。 “公子不喜酒乐,家主更是清心寡欲,我这些年歌艺已经生疏了不少。”瑶女婉言推辞,四儿却不舍不弃,百般哀求。 “好吧,既然四儿姑娘想听,那我也只好献丑了。现下无鼓乐相伴,我便唱个郑国的小调如何?” “好啊!”四儿挨着瑶女坐下,一脸期待。我虽无太大兴趣,但听听总是无妨的。 瑶女望着窗外的浮云,轻启薄唇,悠悠唱到: “青青子衿,(1)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待她一曲唱毕,屋内一片寂静。瑶女微微颔首,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轻轻滑落,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中一恸。透过她的脸,我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焦急地徘徊在黄昏里,等待着她心中青衫落拓的男子。无论瑶女是不是歌中所唱的女子,她的眼泪让我相信,在过往的岁月里,她一定深爱过一个人,一个让她等待至今的人。 “瑶女,你唱得可真好听,能教教我吗?”四儿拉着瑶女的手,哑哑地问道。 “自然,不知贵女觉得此曲如何?”瑶女微笑地看向我,脸上已不见半分悲伤之色。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被士大夫们称为靡靡之音的郑卫之风,已经彻底地打动了我。那情深意切的诗句让我为自己之前的无知与傲慢羞愧不已。 “你所唱之曲动人至极!只是不知你歌中所唱的女子,最终可等到了她的良人?” 瑶女弯了弯嘴角淡淡回道:“如果那人不来,难道她就不该等吗?也许她只是顺从了自己的一颗心,用等待换一个幸福的机会。” “老了红颜,空了岁月,值得吗?”我问。 “值不值得只有等的人最明白。贵女年纪尚幼,也许再过些年就会明白了。药已换好,婢子告退。”瑶女说完站起身来,朝我行了一礼,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一个歌伎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看着瑶女远去的背影,沉吟许久,心里的疑问也越变越大。 晋国智氏,阿娘死前无数次警告我要躲避的一个氏族,他们为什么要把瑶女送到秦国来?瑶女歌中所等的男子又会是谁? 公子利早先送来的膏药的确好用,数日之后,我额上的伤口就已经痊愈了,白玉似的皮肤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欣喜之余,忽然发现伍封已经连着几日没有来看我了,找了家宰秦牯一问才知道,原来伍封在几天前就已经奉了国君之命离开了雍城。 对于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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