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承佑的喜恶一概不知。” 滕玉意叹了口气。 杜庭兰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日在房里嘀咕送礼的事,她忙帮着妹妹出?主意:“想来送酒总不会出?错,要?不送些你?从扬州带来的江南名?酝?” 滕玉意摇头:“我平时喝的石冻春,宫里也都有。” 杜庭兰想了想:“京中贵要?子?弟无有不爱打?马毬的,要?不送些骑具?” 滕玉意眼睛微亮:“程伯,府里可有上等的马鞍?” 程伯苦笑?:“府里上等的马鞍现只有两具,一具玛瑙镶金玉,贵重倒是够贵重,却不算稀罕,长安少说有三位王公大臣用这马鞍。另一具镶满了珍珠,只能给女子?骑用。” 滕玉意直皱眉头:“看来只能去马辔行寻一寻了……” 程伯忽然一顿:“有样东西或可拿来一用,就是麻烦些。” 滕玉意和?杜庭兰对视一眼:“这话怎么说?“ 程伯去库房里把东西带来,两人?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一大块罕见的紫玉,色如玛瑙,微红光莹。 “这是当年老爷击退吐蕃时圣人?赏的,老爷本想拿来做马鞍,又觉得?太过奢僭,让老奴放在库房里,后来一直没舍得?取用。” 滕玉意和?杜庭兰绕着桌子?啧啧称奇,玉是好玉,难得?形状和?大小正适合做马鞍,而?且白玉易得?,紫玉却罕见,这样大的一块,更是少之又少。 滕玉意停下来想了想,隐约记起蔺承佑骑的是匹白马,白马配紫玉鞍,算是别具一格了。 “就是它了!”滕玉意拍案定板,“去找个好工匠来,三日内给我做jsg成送来,紫玉本身?足够漂亮,不必再添缀花里胡哨的珊瑚玛瑙了。” 程伯笑?着说:“再好的工匠也需十天半月的。听说成王世子?的生辰就是下月,只要?在那之前送出?去就来得?及。” 滕玉意摆摆手:“这礼只是为了还人?情,蔺承佑的生辰我们就别去凑热闹了。程伯,你?明早就去找长安最好的工匠,尽早把东西做好送来。” 安排完送礼的事,姐妹俩回房歇下了。 睡到半夜,滕玉意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动静吵醒了,她困倦极了,陷在床褥里死活醒不来,等她意识到是腕子?上的铃铛响,乍然睁开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铃铛们懒洋洋的,碰撞得?并不凶,然而?上回的经历早已烙印在滕玉意的心底深处,因此一下子?就将她吵醒了。 她心头猛跳,玄音铃不会无故示警,看样子?有邪祟来了,慌乱中掀开帘幔,卧窗外月光清冷,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铃铛忽又响了几下,滕玉意胆战心惊扭头看,阿姐眉头轻蹙,俨然也要?被铃声吵醒了。 不知这邪祟是冲她来的还是冲阿姐来的,照以往经历来看,八成是冲她来的,阿姐不懂道?术,别被她给连累了。 滕玉意悄悄从枕下取出?小涯剑,好在铃铛吵得?不凶,她安慰自己,谅也不是什么大怪,她既有小涯又有上回绝圣弃智给她的符箓,没准很快能把对方驱走?。 剑身?有点发烫,显然小涯也察觉了。她屏住呼吸横过床榻,披上披风站在床畔张望,窗纱上幽篁浮动,夜风分明不弱,可庭院里像笼了一层幕布似的,半点动静也听不见。 莫非那东西来头不小?滕玉意踟蹰起来,忽觉掌心里的铃铛滚得?越来越凶,眼看要?捂不住了,她咬了咬牙,横下心走?到门边拉开门,一出?门就打?了个冷颤,外头竟冷得?像寒冬。 她胸口隆隆乱跳,懊悔身?上只披了件薄披风,一面握着剑凝神辨认庭中景象,一面扬声喊人?。 就在此时,风里灌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阑干前飞快跑过一个幼小的身?影,没等滕玉意看清那是何物,黑影就猛地朝她撞过来。 滕玉意情急之下往前一刺,那东西一霎儿就消失了,没等她松一口气,身?侧又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扭头一望,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 蔺承佑在宫里待到傍晚才出?来,淳安郡王和?太子?与蔺承佑同行。 三人?说笑?着出?了宫,在建福门外遇到了顾宪,顾宪带着一众扈从,正要?回鸿胪寺的上宾舍。 顾宪听说三人?要?回成王府,便说:“南诏国的老臣进京送贡品,顺便给我带了些美酒,今晚我来做东,请几位殿下品品我们南诏国的酒如何。” 太子?说:“妙极。” 淳安郡王开了腔:“时辰不早了,你?们鸿胪寺太远,不如去阿大府里闹腾一下。” 蔺承佑笑?道?:“求之不得?,我府里只我一个人?,我正嫌冷清得?慌,那就走?吧。” 一行人?路过大理寺时,蔺承佑翻身?下马。 三人?在马上看着他:“要?做什么?” “我进去打?听一桩案子?,皇叔,你?们先?回府,我稍后就来。” 蔺承佑记挂着陈二娘说的那个故事,径自入了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晚正是严司直当值,见了蔺承佑有些惊讶:“蔺评事这么晚来?” 蔺承佑就把同州府的那件奇案说了。 严司直吃了一惊:“没听说。世子?,这案子?你?从哪听来的?” 蔺承佑有些疑惑,莫非陈家小娘子?记错了? 他仰头看书架,上头摆放着各府递上来的案卷,通常只有当地破不了的疑案诡案,才会提交到大理寺来。 兴许案发地不在同州。 “近日别的州府可有孕妇横死的案子??”蔺承佑目光在架上游移。 严司直摇头:“近三月各地呈上来的疑案我都誊录过了,没见过这等怪案。蔺评事,剖腹取胎虽说残忍,但如果受害人?只有那对夫妻,算不上什么大案,当地州府怕落个‘吏治无能’的名?声,未必会呈送上来。” 蔺承佑随手取下一份卷宗,想了想又合上卷宗,笑?道?:“罢了,没准只是以讹传讹,回头我再去同州人?聚居的客栈打?听打?听。今晚不叨扰严大哥办公了,先?走?了。” 说着出?了大理寺,把宽奴叫到跟前:“我让你?们核实?胡季真?出?事前的行踪,这几日可都核实?过了?” 宽奴把马鞭递给蔺承佑,很利索地答道?:“三月二十那日国子?监不上学?,胡季真?卯时就出?了门,他与三位友人?结伴赶到慈恩寺赏桃花,晌午就在寺里用的素膳。 “从寺里出?来时已是未时初,胡季真?依旧与三位好友同行,四人?一直走?到醴泉坊才分道?而?行,当时大约是未时末。醴泉坊离义宁坊只隔一条街,胡季真?又骑着马,他要?是径直回府,用不了一炷香的工夫就能到家。可胡季真?回到胡府已是申时末,而?且一回府就发了病,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蔺承佑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从未时末与三位友人?分手,到申时末回家,胡季真?足足有两个时辰行踪不明。我要?你?们打?听胡季真?近日可提起过要?找卢兆安,可都打?听清楚了?” “胡府下人?从没听见公子?提过卢兆安这人?,倒是那几位友人?听到过几次,那次是进士发榜,胡公子?与友人?讨论过卢兆安的诗,言语间推崇备至,有一回还说要?去拜谒卢进士。可后来突然就不再提了,偶尔在某些诗会见了卢兆安,胡公子?也从不上前见礼,友人?们还觉得?奇怪,因为胡季真?最是谦和?稳重,如此失礼是少有的事。” 蔺承佑讽刺地笑?了笑?,胡季真?是个率真?的人?,一旦心存厌恶,自然无法再作出?恭敬的模样。 他开口道?:“卢兆安现租住在普宁坊的一座老宅里,出?事的那天,卢兆安自称在修祥坊的英国公府赴宴,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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