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出来,“是夏大师来了吗?是夏大师来了对不对?” “夏大师!真的太谢谢你了夏大师!要不是你,我的儿他就......”说到这,李大娘赶紧摸索着去拽小时,让他同自己一起给夏晚歌跪下,“小时,小时啊,快来给恩人跪下,快些来!要不是她,你根本回不来!” 眼看着两人要下跪,夏晚歌赶紧避开,站在他们身侧,小时看见夏晚歌避开了,稍稍愣了一下。 “不用跪我。”夏晚歌看着小时道,“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小时想了想,痛苦的敲了敲脑袋,“我就记得,我好像看见了鸡枞菌,要去摘的时候,突然有失重的感觉,然后我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夏晚歌开了天眼看了眼小时,见到他魂魄没有缺损,这才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别家看看。” “是是是,不耽误大师您了,大师您紧着去看看吴家的和卞妮子她表哥吧,我们不打紧的,我们都好了,看看他们两个人醒来之后需不需要绑红线啊啥的,要是东西不够,就直接把绑在小时身上的这个拿过去,我们这边真的不打紧。” “多亏了他们两个人啊,要不是他们,小时都不一定回的来,多亏了他们啊,还好啊,现在都醒了,醒了就好啊。” 听到这话,夏晚歌看向卞大姐以及在屋子里几个村民,他们都朝着夏晚歌隐隐摇头。 夏晚歌明了,这是瞒着李大娘,不让她知道,那两个人为了救小时,至今没有醒来...... 等出了李大娘家,卞大姐才道:“小时才刚醒,李大娘还要陪着他照顾他,李大娘的身体不好,如果她知道救小时的人还没醒,大喜大悲之下,身体很容易垮掉,所以我们才决定隐瞒她。” “你不觉得不公平么?”夏晚歌低声问道。 听到这话,卞大姐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真的醒不来......那就是命,事情该往好处想,起码现在还醒来了一个不是么?也还好我哥和吴家的大哥他们都有后了,他们的家人为了孩子也能活下去,要是小时死了,李大娘也活不成。” 夏晚歌抿了抿唇,对于卞大姐的话不置可否。 之前她就发现卞大姐很乐观,可现在再看她悲凉的神情,只觉得,这样的乐观是建立在无尽的痛苦之上的,像是无可奈何,被逼无奈的妥协。 是啊,是山神拘住了村民的魂,那该怎么办呢。 神就是神,是村民几代人信仰的化身,是依托着祈盼而生的,可是现在他们的神变了,其实也许没有变,山神一直都只希望村民在山下好好生活,不希望他们离开这里。 变的是时代不是它,它跟不上时代了。 “没准,我哥和吴家哥哥中午前就醒来了呢。”卞大姐扯了扯嘴角道,“都说小孩子的魂轻,飘的快,没准我哥他们的还在路上飘着呢?” 听到这话,夏晚歌扯了扯嘴角,将视线偏移开去,没敢和卞大姐对视。 剩下两个很难醒来了。 只让一个醒来,像是山神的试探,又像是对方给她递了一个台阶,这样的信号就是在告诉她,不要再多管了,这次是他妥协了,但如果她再得寸进尺,山神的威严也不允许她来触犯...... 几人沉默地去了第二家,他的媳妇在哭,看到夏晚歌和卞大姐来了,她哭的更伤心了,开口想要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想要开口怨谁又无从怨起,于是她只能哭。 事实上以前也有过有人在山上丢了魂的状况,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有人醒来了,她应该高兴,可醒来的不是她家男人,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昏迷的人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好转,几人又去了卞大姐的表哥家,心情沉重,大家一路无话,到了卞大姐家里,众人也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卞大姐的母亲和表嫂想要给夏晚歌一个笑脸,但终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屋子里唯一的鲜活的应该就是他们一岁多才会走路的女儿,一直“巴巴巴”“嘛嘛嘛”地喊着,在屋子里到处乱拿东西到处丢,大人的烦恼她根本不知道。 “等到正午吧。”周青泽冷静的将现实摆在他们眼前,“正午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正午之前没有醒,那就说明山神不可能放人了,山神受信仰诞生,神做事都会在上午进行,不会留到下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晚歌实在难以忍受这样压抑的环境,去了楼顶透气,陆秋紧跟着她。 夏晚歌看着道路的尽头,想要等师父来,但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师父似乎是来不了了。 “做我们这一行,本就不是什么都能完成。”周青泽也上了顶楼,“越是窥探别人的命运越多,就越是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我们不是神仙,做不到尽善尽美,你应该看开。” 第526章 第 526章 弑神 夏晚歌深吸一口气,重复道:“确实,我应该看开。” 凡人弑神代价很大。 但是...... 此时楼下蓦地传来哭声,几人立马看向手表,发现正午的指针已经过了。 他们迅速的冲下楼,发现卞大姐表哥的身体已经用布轻轻盖起来了,卞大姐的表嫂似乎想要做什么,但是被卞大姐和她母亲拦着,“嫂子!嫂子你冷静一点!” “我不想再等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表嫂哭着道,“我就当他死了!这每一天每一秒都是期盼着他能醒,结果下一秒又失望一次,与其再这样重复的希望失望,我就当他死了,这样我也能早点接受......”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怎么就这么苦哇,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好一点儿......” “我就当他死了,就当他死了......” 悲戚在所有人之间蔓延,夏晚歌头一次有这么无力的感觉,像是用尽力气无法抵抗一般,这场灾难每个人都没有错,有错的是山神。 每个人都有意无意的背对着那具......不,应该是那个还未彻底断气,但已经被宣告了死亡的身体。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时,一阵婴孩天真灿烂的笑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他们转身看过去,卞大姐就看见她一岁多的小侄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此时她把自己父亲脸上的布掀开,然后开心的笑着。 笑完了,她又把布盖了回去,然后掀开的同时,伴随着一声“哇~”,随后她又笑了起来,天真烂漫。 婴孩欢乐的笑声和现场格格不入,表嫂看到这样的场景,立马捂住了嘴,眼泪不停地滴落。 “她在跟他玩躲猫猫。”表嫂泣不成声,声音哽咽无比,“每次她爸爸都会这样装睡来跟她玩,她都是这样唤醒她爸爸的,这个躲猫猫的游戏,是他们父女之间最喜欢的游戏......” “但是......但是她再也叫不醒她爸了......” 夏晚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直接拽过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陆秋一惊,立马跟上。 周青泽看见她这个样子,也吓了一大跳,连忙追出去,“你要去干什么?那是山神!是神!你不知道弑神什么代价吗?!” 夏晚歌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青山,“没有神格的山神,变了质的山神与鬼无异,现在我就当它是魔是鬼了!” “你在这里待着,等我杀了它,你把两人的魂安置好!” 说完,夏晚歌便朝着陆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上。 见到她这个样子,原本心底还有些不安的陆秋微微松了口气,浅笑着跟着夏晚歌出门了。 他担心夏晚歌冒险,他更担心,夏晚歌不带着他冒险,只要他们能够一起,那他就安心了。 “我给你们带路!”向导小姑娘窜出来道,“夏姐我给你带路!保准带的路好走!” “不用。”夏晚歌一摆手,“我让它给我开路,不给我开路就是怕了我!” 说完,夏晚歌对面前的山道:“你有本事,就给我清一条路出来让我跟你决斗!你是山神,别让我瞧不起你!你不愿意放魂,我不愿意妥协!我们就真刀真枪的来!谁退缩谁就是孙子!” 像是被夏晚歌的言语激怒,山间骤然起了一阵风,疾风将草压的歪斜,一条笔直的路出现在了山间,一直直通山顶,那意思很明显,你上来,我们打。 看到山上有这样的变化,围观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感叹真的有山神,还是该惊叹夏晚歌能够跟山神对话,还要跟它打架! 围观的村里人看着围观的村外人,喃喃道:“你们风水先生,都这么厉害吗?” 围观的村外人看着村里人,“别,我们没有这么厉害,这种事我们也是第一次见。” 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这样跟山神叫板的,关键还真的叫成了! 看着这笔直的路,夏晚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喊道:“好好好,行行行!开这条垂直的路妄图把我摔死是吧,胆小你就直说,反正这局是生死战,你是不是想把我摔死了你就不用打了?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顿时整个山上的树叶都在抖动,莎莎作响,山神好像被夏晚歌气的不轻,树木抖动间,一条“Z”字行的缓路出现在山间。 “你等着,等我一个半小时我先上去!”夏晚歌把包往背上一甩,就开始往山脚下走去,她仰头又瞅了一眼这路,继续放狠话,“你保持住,最多两个小时我就上去跟你打架!你等着!” 陆秋担心山神使诈,紧紧的跟在夏晚歌的身后,两人几乎是挨着登山的,山神想对夏晚歌出手,就先要过了陆秋这一关。 “还能这样?”白羽瑶看着两条变换的道路,感觉这个世界不只是有玄学,而是都玄幻了,“夏晚歌她骂了两句,山神还真的配合着改道了?” 都不用避讳了? “估计也是被她气狠了才这样。”周青泽远远看着在山上山神开的道路上移动的两人,“不然也不会做的这样明显。” 山神觉得自己为神的威严被触怒了。 “师兄。”白羽瑶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总说弑神的代价大,弑神究竟有什么样的代价?” 周青泽暗暗看了一眼青山,隐晦道:“神和人毕竟是两个阶层,就像古代民告官一样......” “师兄,你说夏晚歌会不会......” “我不知道。”周青泽摇了摇头,“她从知道山神拘了魂起,神情就一直在纠结,应该是她有办法能够对付山神,但对付的代价一定很大,才会让她举棋不定。” 对方一直在纠结,那一定是有办法的,不像他,他根本不纠结,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虽然不知道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现在她这样选择,一定是衡量了之后,做的决定。” “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她成功,安抚回来的魂魄,亦或者是她失败了,我们安抚活着的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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