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兔子避开一场又一场惨无人道的实验。 “柔……”少年开口,声音依恋缱绻。 他在唐柔的温柔对待中短暂地放松下来,像梦中那个大胆放肆的他一样,抱着她的胳膊。 发现她没有拒绝,又得寸进尺地用头缓慢蹭着她的脖子,像小动物撒娇,甜甜的笑着。 浅褐色的柔软发丝扫过唐柔的肌肤,弄得她发痒失笑。 原本,他已经对这种模式习以为常。 偶尔饲主晚上会来陪他到天亮,离开一会儿,然后又回来,变成平时那个温柔却不亲近的疏离模样。 那种不定时的到来就变成了惊喜,像是深夜赠送给他的礼物。 ……原本他是这样认为的。 少年看着她的手,上面被他惊慌失措咬出的伤已经愈合了。 “能不走吗?” 唐柔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快要醒来,却忽然被拉住,少年抬头看她,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 “我喜欢柔,陪着我。” 那双浅褐色的眼眸清澈又湿润,像单纯温驯的兔子。 “柔,能不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唐柔说,“我一直在陪着你呀。” “就像这样、陪着我呢?” 少年的手臂一点点收紧,从搂着她的胳膊逐渐向下蔓延,碰到她的腰际,隔着衣服轻轻圈住她,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脸颊贴在她的肩膀上,露出天然无害的微笑。 “能不能、不管白天黑夜,都这样,让我陪在你身边,让我可以抱着你……” 唐柔安抚道,“白天的我很忙……而且,现在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那柔什么时候再来?” 唐柔看不见少年的神色,只能模模糊糊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可能会隔一段时间吧。” 他直接说,“骗人。” 嗓音低哑朦胧,仿佛情人间的絮语。 “饲主在、骗人。” 唐柔一共在深夜中,见过他六次。 用掉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所以见他的频率小半年一次。 对于她来说,是几乎每天都会做的梦,对海兔子而言,确实宝贵又稀少的惊喜。 他用漫长的时间,去等一个不确定的人,很累,很难熬。 所以,在发现她或许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蛛丝马迹时,他开始贪心了。 “既然出现在我身边,就不要走。” 略沙哑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清润,少年的头在她肩窝处埋着,是这个时空的他做过最大胆放肆的举动了。 他原本想更亲昵的,但是不敢。 只能悄悄告诉她,自己的贪心,“柔,我不想没有你。” 他小声抱怨,“柔白天,不看我……柔白天,会跟别的生物说话,会去、做实验……” 他只是其中之一。 她的精力总是被很多事情分散,让他又难过,又嫉妒。 “柔能不能、多陪陪我?” 唐柔回答不出来。 她脑海中的记忆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唐柔对海兔子的照顾远超于另外两个实验体,水母不能说话,不能碰触,唐柔与它的互动是最少的,其次就是阿尔菲诺。 拟态人形的阿尔菲诺面容清冷,带着不可一世的冷漠感,让唐柔跟他说话都有压力,亲近的次数明显比海兔子少很多,相比起来,海兔子是她最为亲近的实验体。 可这样对海兔子来说仍旧不够。 因为饲主还有大部分时间用于配置实验品,去别的实验室配合饲养,以及胚卵孵化工程。 他贪心的想要更多,她给不了。 看出了唐柔的纠结,少年慢慢改口,却不愿意松开手。 “柔,你明晚还会来吗?” 不会。 这个她无法控制。 “柔……”环在腰间的手臂细细颤栗,他抬起眼,一毫一厘都不想妥协。 “柔……” 唐柔拍拍他的背。 声音温和,“我过段时间还回来的。” 可过段时间,又是过多久? 抛弃对他而言,是毁灭。 他抓住了唐柔,就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明媚的日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房间,海平面被照亮,变成瑰丽的深蓝色,伴随着破晓的光,指尖攥紧的布料骤然如烟雾般散开。 少年浑身一僵,正在拍打着他背脊的重量消失了。 “柔……?” 他低低的喊。 没有任何人回应。 房间空荡荡的,明明还是温馨的模样,却骤然让人觉得冷了下来。 他又喊了一遍,这一次已经不指望有人能回答他了。 看来他的柔,已经回到自己的时空里。 那些果然不是梦。 海兔子舒展着身体,面上的乖巧温驯一点点消失。 异种生物怎么会做梦的? 饲主身体里有他的血,他在吮吸她手指上那些细碎伤口时,就已经尝到了。 可是很奇怪,那些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他。 那些血的自愈能力更强大。 更阴郁,更悲伤。 更……像另一个时空的存在。 海兔子从推车上下来,进入人类女性的卧室,找出一顶棒球帽,亲昵的贴在脸颊处蹭了蹭,然后戴在头上。 推着车走出去,关好了门。 从他能看到未来的一刹那起,未来就已经被改变了。 第398章 睁开眼时,唐柔躺在大片冰冷的墨绿色上。 整个房间都被这种瑰丽的色泽覆盖,有种诡异的美丽,像溶洞。 明明灭灭的微光浮动。 想翻身,才意识到自己一只手被捆着。 唐柔尝试着抽了一下,抽不动。 它不开心。 吸盘轻轻地吮吸着她的皮肤,像亲吻。 虎口处的肌肤都泛起薄红,隐约能感觉到吸盘内小心包裹起来的尖锐颚片,抵了抵她。 唐柔吓了一跳。 皮肤的触感好像比平常敏锐,仅仅被角质刺碰了一下,她都觉得刺痛。 本能抬手,轻轻抚摸身旁的触手。 “怎么了?” 那团触手像只热情又黏人的小狗,贴着她的掌心控制不住地磨蹭。 唐柔用指腹轻轻捏了捏触手尖,它立即像体会到了害羞的情绪一样,颤颤巍巍地挨着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趁机把手从这团松软的绿色中抽了出来。 “柔柔,”耳后传来低磁动人的声音。 有人温柔地搂住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她的头发,语调低缓暧昧,“我想……” “不,你不想。” 唐柔及时打断他,飞快地坐起来。 房间里没有床。 她就躺在阿尔菲诺的庞大触手团上。 睡前警告他不许乱动,他就真的一晚上老老实实没动,英俊完美的男性躯体后蔓延出无数条庞大冰冷的触手,将整个房间都铺满。 忽略它的温度,倒真的像一张配合着唐柔身型而建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床。 唐柔披头散发地坐着,还处于刚睡醒时,懵懂中又有些起床气的状态。 莫名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重,感官也过分敏锐。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也被碰了碰。 细腻冰冷的触感顺着腿部敏感的肌肤传来,她睁大眼看去,一道雪白修长的身影正跪坐在她脚旁。 细的银白色丝线环绕在周身,像一团细密轻软的白雾,半遮掩着光裸空灵的男性躯体。 “……” 这又是什么香艳的画面。 唐柔下意识做出吞咽动作,身旁的墨发青年顿时眯了眯眼,抬手扳她的下巴。 唐柔当然不会惯着他,一把将人推开,温声问, “月,你能从水里出来了?” 他的头发很乱,银白色的发丝雪一样落在额前,几缕挂在睫毛上,随着他茫然的眨动,勾地一晃一晃。 唐柔习惯性地伸出手,贴心地将那些湿透的碎发轻轻向后梳理,捋到脑后,露出拟态生物苍白到透明的面容。 这张脸真好看,像美术馆里珍藏的工艺品。 这么一个动作后,手又被捉住。 唐柔回过头,阿尔菲诺的神情不太对,墨绿色的眼中流淌着什么欲言又止的情绪,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住。 不等唐柔发问,就无比自然地垂下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亲。 薄唇冰冷又柔软触感在脑海中放大,格外清晰。 唐柔忍不住缩了缩,阿尔菲诺也没说话,只是人贴过来,离她更近了些。 两只异种生物之间的状态倒是很和谐,好像也没有再打斗过。 唐柔短暂地感动了一下,以为他们变懂事了。 脸颊上落上了什么,像滴水。 她疑惑地抬手去摸,覆盖在天花板上的触手忽然慌慌张张地蔓延蠕动,把不小心弄出来的空隙填满。 整个房间被墨绿色笼罩着,密不透风地笼罩着,像座巨大的溶洞,什么都看不见。 脸颊上滴落的是水。 唐柔用指腹抿开,疑惑地想,难道漏水了? 可是丝毫听不见雨声。 大概还是昨晚他们闹腾时把房子把天花板弄漏了……想到这里,唐柔又开始头疼。 身子坐直了一些,把大型犬丝依偎在身旁的触手怪推开,双腿交叠,严肃地说。 “咱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做客,不要引起事端,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吗?” 这种类似于哄孩子的语气是她一贯的教育手段,说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两个生物面色古怪,唐柔等待他们的答案。 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动作由抱着唐柔的小腿转变成趴在她膝盖上,这对于占有欲极强的异种生物来说,无疑意味着挑衅。 两人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墨绿色的触手缠上唐柔的腰,转瞬间被看似无害的银白色丝线如同切蛋糕一样切断。 眼看两只生物的架势不对,又要掀起一场风暴。唐柔立即抓住看上去更好哄的阿尔菲诺,捧着他的下巴,轻声细语地喊了句, “诺诺。” 果然,这两个字像暴雨,顷刻间浇灭的青年眼中的火光。 他因为这个名称哼哼唧唧,表面上看上去还在不开心,实则触手已经围拢过来,勾住她的腰,变成了撒娇似的拥抱。 没办法,他实在太喜欢这个称呼了,光听一听都觉得甜蜜。 “好了,不闹了呀,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两个都起来吧。” “阿尔菲诺……不,诺诺。”唐柔温声喊,“我要出去,你把触手收一收。” 本来还被她哄得哼哼唧唧的青年忽然僵住,将脸移开,看起来很不对劲。 唐柔站起来,“快点呀,我要出去。” 月垂下头脸,空灵的面孔上出现了很人性化的、像在幸灾乐祸的冷笑。 拗不过唐柔,头顶的触手渐渐消退。 下一秒,哗啦啦的声音传入耳朵,唐柔刚分辨出这好像是雨声,就被从天而降的大雨浇了一头。 茫然地张着嘴巴,被人急忙拉进了怀里护着。 头顶张开了一小片墨绿色,像把伞,为她遮风避雨。 青年手里捏着一块不知从哪扒拉出来的湿漉漉的毯子,慌慌张张地给饲主擦脸上的雨水。 唐柔目瞪口呆地任由阿尔菲诺抱着,瞳孔微微颤抖。 不是…… “楼呢?” 只见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断壁残垣。 她和两个拟态人形的异种生物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废墟之上,突兀得像个笑话。 …… “唐小姐,你那幢楼怎么又在报修?” 一进入科研办的大楼,就有人急匆匆地走过来,抱着纤薄的光屏电脑围着她转。 还是上次那个带她熟悉Z环境的研究员,仅仅两个星期时间,她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岁。 对方指着实景地图上坍塌成废墟的坐标问,“这幢楼呢?” 唐柔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能再给我换个房子吗?” “这次怎么了?”那个人倒吸一口冷气,“还是因为您、您、您的实验体吗?” 不能回忆,是心梗的程度。 袖子晃了晃,下面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研究员的视线好奇地往下移,被唐柔一手按住袖口,把那点鼓动按了回去。 唐柔解释,“对,是我的实验体,它不小心做错了事。” 楼就塌了。 “不小心?” 那人又倒吸一口冷气,情绪波动很大,“不、不不不、不小心?” 唐柔的心跟着那几个不字打鼓,甚至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就此背过气去,“对,不小心。” “不小心……不是,唐小姐,不小心能把楼拆了吗?” 这合理吗? “真的。” 唐柔认真地说,“他是真的不小心,已经跟我坦白了,我也批评过他了,他不会再犯。” 说完又有些为难,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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