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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力把你带走。” 他不想,他只想沉入海底。 “你的死亡没有意义。”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脑海中的声音残酷地道出真相, “因为你本来,就没有存在过。” 喻清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他怎么会没有存在过?他经历的那些痛苦,如同永恒的烙印,深深镌刻在他的灵魂上,那样清晰。 难道那些伤痛都是假的吗? 那道声音又开始蛊惑,“你不相信?那你回头。” 喻清本来不想动的。 但不知联想到什么,他回过头。 那些大楼仍然在倒塌,和刚才一样,但隐约又有什么不同。 在碎片化溃散的楼房中间,出现了一团又一团赤红的物质,无数狭长的血管状触手穿过云层从天空坠入大地,头顶那片遮天蔽日的黑暗像某种巨大未知生物的腹腔。 已经大到让人感到恐惧震撼的地步。 可那些都没有一样东西震撼。 在即将破碎的摩天大厦之间,有一幅数层楼那么高的巨幅海报。 即便喻清这样不怎么关注娱乐的人也知道,那是电影海报。 而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海报上那张脸。 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染血的兔耳,漆黑的发丝,清瘦的下巴,以及一双冷到没有温度的眼。 只不过在那张海报上的他,手握麦克风,身着奇怪的紧身套装,涂着浓烈的红唇。 与现在怪异的他几乎一模一样。 一张电影海报。 上面写着他不认识的文字,方块的。 在这一刻,喻清就是能诡异地猜到那些文字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看到了吗?都是假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喻清转向某个方向。 那里是离开城市的高架通道。 瞳孔微微锁紧。 “所以,你根本不用悲伤和痛苦,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你以为你悲惨的人生,只是别人的一场梦。” “你所有的痛苦都没有意义。” “你的存在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一团会说话的云雾。 这件事无论谁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可喻清好像接受了,他看着空旷的高架,猜测某个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仰面朝天倒在沙滩上,好像一条放弃挣扎的鱼。 他似乎没有任何想法,也似乎充满了想法。 他执拗地仰头望着天空,即便整个天空都已经被黑影覆盖,仍旧不为所动。 平静到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只有空壳的假人。 如果要真的只有空壳,反而好办了。云母靠近他,又开始了它擅长的蛊惑。 人类是最容易蛊惑的生物之一,即便他是新诞生的物种,只存在于潜意识编织出的世界,也是人类。 “你是不是很悲伤?”云母说,“但其实那些不是你的情绪,它们来自另一个生物。” 它在阐述真相,即便对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年轻男人来说格外残忍。 “你的喜怒哀乐,你过去经历的一切,还有,你对那个刚见面没多久的女性饲养员的喜欢,全都是……” “谁?”一直没有反应的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脑海中清静了片刻,那团雾似乎没料到他会开口。 很快,它说,“创造你的人。” “创造……我的人?” 云雾飘过来,冰冷的气流漫过染血的兔耳,喻清猛然僵住,抗拒地侧过脸,躲避侵犯感十足地碰触。 脑海中的话语轻描淡写,说出比刀刃还要尖厉的话语。 “你以为漫长的一生,在某种维度上,一共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 就好比一个正常的人类,在度过了极其艰难的一生后,绝望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告诉他—— 你的存在没有意义。 你只是一场梦境中幻想出来的人物。 你所有的人生经历都是基于各种潜意识的碎片编织出来的假象。 你存活至今漫长的岁月,可能仅仅基于一场电影,一部小说,一个白日里的梦境。 喻清挣扎了一瞬,眼睫轻颤,可很快,任由自己麻木下来。 他想,哦,原来我的存在比想象中的更没有意义。 他没有想到反抗。 只是放任自己下沉。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所以即便它是假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所谓。 可看着远处已经溃散的不存在的离城高架,有一丝陌生的期盼在心底涌起。 “她是真的吗?” “是的。” “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在真实的世界存在过,只有你的诞生,是个彻头彻尾的潜意识。”云母残忍地说,“你只是一个被幻想出来的身份,一个替代他进入这个世界的分身。” 喻清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掌心扎破了,是袭击牧师时留下的痕迹,疤痕还在,很清晰,但现在有个古怪的东西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与此同时,他的世界在崩溃。 是他出现了幻觉吗? 难道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你在想那个牧师?” 脑海中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错觉它在笑,“他是个可怜人,名字叫卡佩,他的身体死于两个月前,大脑死于半个月前,进入这个世界,和你一样长的时间。” “但他比你更惨,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幻想出你这个身份的主人,他只不过带着欣赏的,在一个雨夜救助了一个少年。 但那个少年看出了他尚未萌芽的肮脏心思,以最残忍的方式把他做成了傀儡。 你遭受到的这一切,是那个生物曾经…… 多可怜,那个男人都没有意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卡佩还是牧师,连身份都是假的。” 只不过,那个创造出这个世界的少年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幻想中的产物,想要分离出独立的灵魂。 没有人说得清,生命最初的诞生,是因为什么。 亘古而来的宇宙,星辰,小到一个原子,大到一个世界。 或许某个清晨,这个幻梦境中的产物望着瓶子里死去的萤火虫,对生命产生疑惑的一刹那,也可能是对死亡出现疑问的那一秒。 一念之间,分离出了自己的灵魂。 这是一个凭空创造出来的世界,却有化虚为实的能力。 在这里,潜意识里衍生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具象化的存在。 而不可否认的是,即便剥离掉了海兔子的控制,喻清仍旧是一个完整的、拥有记忆的,以及自己悲惨命运的,被创造出来却有血有肉甚至可以活着的人。 这是云母想要的。 它需要身体。 喻清平这具绝望的身躯于它而言最合适不过,现实中,名字叫喻清的演员早就死了。 甚至,他不是喻清。 他只不过诞生于某个捏造出来的事实世界,诞生于一个潜意识。 梦,是什么? 是由人类的潜意识构成的平行空间,是清醒宇宙的镜像,是造梦者编织出的世界。 梦让人的潜意识欲望得到满足,使那些人在清醒的状态中做了违背道德习俗的欲望可以为所欲为。 梦是人的欲望的替代物,混杂了所有碎片化的记忆,将它们排列充实,变成一个崭新中透着似曾相识的故事。 这就是梦。 云雾的声音仍旧在身边,“你难道不想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你难道不想有血有肉的活一次吗?你难道不想让伤害过得过你的人付出代价吗?” 可伤害他的不止是一个人。 喻清闭着眼。 听它说,“你难道不想报复这个世界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将这些错误清除。” “你看,你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那一团雾气围拢着他,像蛊惑一般说,“你是被创造出来的产物,你想湮灭在这个世界吗?你想变成泡沫消失吗?” “她不会在意你,因为你不是她的同类。” “好奇怪,你的悲惨都是她赋予的,但你这一刻,竟然在想她。” 太阳穴冰冰凉凉的,喻清猛地一惊,抬起头,“你在读我的想法。” 云母明明说了许多许多,唯独只有涉及那个女人时,喻清才给了一点为数不多的反应。 他的世界要破碎了,动了动胳膊,他准备再一次进入海里。 有什么东西凑近了自己,悉悉索索像脚步声。 脸上落上了一丝冰凉,像有柔软的发丝坠落,碰触过他的肌肤。 喻清不寒而栗,睁开眼。 在看到对方之前,先感受到耳畔拂过一阵轻微的气流。 有人伏在他身旁柔声说,“喻清。” 他倏然睁开了眼睛,因为在黑暗中紧闭太久,睁眼的一刹那甚至无法聚焦。 下一秒就看到一双黑润的眼眸弯弯的笑着看着他。 “喻清,你一定觉得自己喜欢她吧?” 她怎么回来了? 喻清瞳孔颤了颤,支起身体,张开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难堪,狼狈的坐起来。 “你……” 他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楚。 疼痛又迷茫。 她仍然在笑,黑而长的发丝像上好的绸缎,垂在肩头,几缕被风吹乱,喻清的手指动了动,抿唇按耐住。 他的呼吸从平静微弱变得急促,看她的眼神就像对黑暗患有恐惧症的人看到了温暖的烛光。 “为……什么?” 他启唇,声音透着浓重的茫然。 女人神情中带有他看不懂的悲悯,在他的惶惑不安中站直了身体,喻清终于醒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拽住了她的衣袖。 还是她走时的那件衣服。 “真可怜。”她的神色更悲悯了,像在看一只溺水的蝼蚁。 “可你的喜欢是假的。”她说,“你的所有爱意都来自他人。” 喻清颤了颤。 他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喻清,你一无所有。” 女人微微歪头,黑发从白皙纤瘦的肩头垂下来,“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对你好的人,所以她对你的好被你当成了爱。” 对吗? 喻清的表情有些滑稽,迷茫又痛苦。 明明想要松开手,身体本能地向后倾斜了一点,手指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愿意松开,好像一松开,眼前最后一道光就会融进黑暗,最后一道烛火就会熄灭。 云母的拟态细致入微到每一根毛发,从头到脚,从声音到温度,科研学者们见怪不怪,但喻清不行。 他只是一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刚刚诞生的可怜人类。 看到它走向波涛汹涌的黑色海洋,睁大双眼,不顾一切的向下沉的她追逐过去。 “不要……”他声音中染上极大的惊惧,似乎担心她就这样淹死自己。 全然忘记了,在数十分钟前,他正准备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海水仍旧冰冷,在汹涌的浪花中,喻清握到了她的手腕。 强烈的担心她会死亡的恐惧,让喻清一把将人从海水中扯出来,向后踉跄着仰倒在沙滩上,双手撑着上身不住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女人跪坐在一片碎石间,膝盖磨出靡丽的绯红色。 湿的衣裙,湿的发,贴着脖颈和锁骨,勾勒出纤弱秀美的轮廓,像一只落水的蝴蝶。 “让我来爱你吧。” 冰冷的黑色眼眸带着一丝疑惑。 喻清慌张避开视线,呼吸不稳,看起来狼狈极了。 “喻清……”它呼唤他的名字。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她正对他张开手。 这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喻清眼眶泛红,白皙的皮肤下满是血丝。 “你很痛,对不对?” 她露出温暖如烛光般的笑容,漆黑的眼眸弯成投不进光线的月牙。 “来我这里。” 喻清急促而颤抖地喘息着,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把那片薄唇咬得几乎快要渗血,空洞的眼眸燃烧出血淋淋的火焰。 他的神色带着一丝渴望,如同蜘蛛的丝,一寸缠绕上年轻女人的身体。 像即将溺死的困兽一样浑身紧绷,绝望而茫然的盯着迎向他伸出的双手,变得惶恐而胆怯。 想要靠近,却又担心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她走近,走得极近。 她露出没有感情的微笑。 喻清无法抵抗,无法挣扎。 他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朝她伸去,缓慢的将额头贴在她的肩膀上,犹如一场小心谨慎的试探。 压抑至极的呜咽像一曲悲哀的挽歌,湿润的泪珠顺着清瘦白皙的下颌滑落,湿润了黑发女性的脖颈。 她慢慢抬起手,将孩子一样埋进她怀抱中的青年抱住,感受着他的颤栗,勾起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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