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哪料到只是一个小司机。 “瞎,我说,这赵寅真他妈胆儿够大的,这是看雇主的车好,偷偷开出来过瘾?难怪飙那么快,手贱啊!他要死了倒好,没死话得脱一层皮!”队长没好气地低咒。 “脱什么皮啊,没死也是个半残。”年轻交警颠了颠裹在证物袋里早已碎成块儿状的两部手机,说道,“这玩意儿毁成这样,连开机都开不了,否则早就联系上家属了。头儿,你打电话还是我打电话?我最怕这种时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当然是你打!好好说话,注意安抚家属情绪,让他们尽快赶过来。”队长有些烦躁,走到楼梯间抽烟,见副手准备拨号,又提醒道,“别忘了通知黄怡和薛瑞,他们是肇事车辆的车主和车主监护人,也要担责任。” “不会忘的。”年轻交警拿着手机去安静的地方。 第14章 接到交警的电话时,薛瑞好半天回不过神。 “你是说赵寅开我养子的车撞了人,现在在医院抢救?那我养子呢?” “目前我们也在找他,但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年轻交警语气有些严厉,“请你尽快带他来局里协助调查,要知道他的车撞了人,虽然驾驶员不是他也要负连带责任。” 话音刚落,又一名交警匆匆跑过来,说道,“核实清楚了,这辆车不是黄怡借给赵寅的,是赵寅趁黄怡进店买东西的时候偷走的,110有接到黄仪的报警电话,就在四小时之前。那家店也提供了监控,录下了赵寅盗车的全过程。” 年轻交警闻听此言,面色有些尴尬,对着话筒道:“薛总,刚才真是抱歉,经过调查你的养子黄怡与此事无关,但还是请您带他过来一趟,他毕竟是车主。” “好,我会联系。”他薛瑞挂断电话,立刻拨打少年的手机号码,文件刚签署,计划中的车祸,就提前了,而且伤的还是他预先收买的人,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邪乎。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通。他内心升起不祥的预感。 同一时刻,薛子轩也在给少年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令他越发心慌意乱,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打算回家一趟,却没料到助理推门进来,将一个信封递过来,“薛总,这份文件指明要送到您本人手上,您看看?” “我没空。”薛子轩摆手推拒,擦肩而过时,瞥见信封上的文字,却又猛然停步。 “送信的人呢?”他躲过新丰焦急追问信封上的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百分之百是小怡的笔记。 “早走了,是中通快递的人,门卫处有登记,我代您查一查。”助理话没说完,副总已经追出去了。 薛子轩当然知道这时候追不到人,他很慌乱,同时也很疑惑,小怡有什么话不能说,偏偏要给他送信,而且手机一直关机,他打算干什么? 薛子轩头皮发麻,几乎不敢去深究内中的原因,他边等电梯边拆开信封,发现里边有一张存储卡和一页纸,纸上没写多少字,指简简单单一句话——卡里的资料,诚邀薛家全体成员共同观看,黄怡敬上。 什么资料?为什么要请全家人观看,薛子轩像只困兽在逼仄的电梯里来回踱步,俊美的脸庞因为焦躁而彻底扭曲,看上去吓人急了。 电梯来到一楼,他又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是提示关机,只得联系薛瑞。 “你把小怡弄到哪儿去了?”他是哑的嗓音满带戾气。 “你在说什么?他去哪儿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他形影不离吗?”薛瑞还在装傻,交通局那里他并不打算出面,只派自己的助理去看看情况,他现在也很想知道黄怡那小杂种去了哪儿? 薛子轩待要逼问,却不小心撇到大厅LED的屏幕上面正播放车祸的画面,那辆残破不堪的红色超跑他太熟悉了。 一瞬间,他血液冻结,人也身形不稳,若非一名工作人员发现总裁有晕倒的迹象好心扶了一把,他恐怕会当场瘫软。 “薛总,你要不要紧?我送您去医院吧?” “对,去医院,我要去医院。”他拂开那名工作人员,先是踉跄了几步,然后发疯一般朝停车场跑去。 他一面启动引擎,一面给交管部门打电话,询问车祸的事。接线员也不清楚情况,听说他是肇事车主的哥哥,立刻让他去医院找人。 薛子轩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正好与薛瑞的助理在大门口碰上。助理看见他像老鼠见了猫,顺着楼梯就上去了,连电梯都不敢坐。 薛瑞冷冷撇他一眼,不预理会,直接上到顶楼的手术室。 负责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警员自然认识大名鼎鼎的钢琴家,看见大步而来,面容惨白的男人,连忙把他带到空置的病房内谈话。 “小怡呢?他怎么样了?”薛子轩的声音在打颤。一路上他什么都不敢想,因为越是想会越害怕,他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咦,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吗?开车的人不是黄怡。四个小时之前,你们家的司机赵寅把他的车偷了,在市区没飙了两个小时,与一辆迈巴赫撞上。目前两人都在抢救。” “开车的不是小怡?”薛子轩慢慢坐在一张病床上,哑声询问,“那他去哪儿了?” 交警无奈摆手:“这得问你们啊,我们也无从得知。要不你去警局看一看吧,没准儿他去报警了。” “好,我立刻就去,谢谢你。”薛子轩站起身要走,却被交警拦住:“哎,你先别走。那车是黄怡的,作为监护人之一,你得留下来协助调查。等会迈巴赫车主的家属来了,也得找你交涉。赵寅的家属都在外地,明天才能到,你们既是车主又是雇主,总得露个面。” 见男人神色暴躁,交警安抚:“别担心。被盗车撞了人,你们是无需承担责任的,只要与被害家属说一声就行,不然他们吵着要叫你们,我们还得把你们找来,何必费那事儿。” 话音未落,外面便是一阵吵嚷,一名警员探头进来催促:“刘队,受害者家属来了,正在外面哭呢,你快去看看。” 交警还未答应,薛子轩就推门出去,看见穿着华贵,头发却散乱不堪的中年女人, 他僵立当场。 “迈巴赫车主是谁?”他双眼渐次爬满血丝。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到,这很有可能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车祸。他认得这名妇人,她的丈夫便是杀死小怡父母的罪魁祸首。上辈子,他们被薛阎整得家破人亡,这辈子,他原本打算为小怡报仇,只是还没来得及。 赵寅谁都不撞,偏偏撞了小怡的仇人,天下间有这样的巧合吗?他不禁想起小怡改装好车辆后用PSP操控它在盘山公路疾驰的画面,心里推断出模模糊糊的真相。而警员的回答让他更为确定,这场车祸,百分之八九十是小怡的手笔。 本打算立刻赶去警局的他留了下来,坐在冰冷的长凳上等待。他得为小怡善后,无论这场车祸是不是小怡策划的,他都得让它成为纯粹的意外。 吭哧吭哧爬上顶楼的助理看见副总还在,顿时不敢上前。 “回去告诉薛瑞,今天晚上八点,我在家里等他,如果他想学薛氏财团倒闭的话,尽可以不来。”薛子轩摸了摸口袋里的存储卡,脸上露出风雨欲来的冷沉。 助理连连点头,不敢多问。 薛子轩又拿出手机,给薛李丹妮和薛静依发短信。他从来不会违背小怡的意愿,哪怕他把闸刀悬在他头顶也不会躲避。他想让薛家所有人看这张存储卡,那就看吧。 这样想着,他按了按心脏,只觉的胸膛内顿痛不已。 胡夫人得知红色超跑属于薛家养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兴师问罪,还未开口,就被青年赤红的充满戾气的双眼吓了一跳。 “在逼问别人之前,你最好先问问自己你老公无不无辜?他没准儿他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他低不可闻的诉说,末了站起身,走到楼梯口吸烟。 颤着手点燃香烟,他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掏出手机给少年打电话。自动挂断后再打,再挂断,机械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回响,令人无端端心慌。若非要为少年善后,他早就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寻找对方。他的神经已然崩到极限。 两个小时后,赵寅和胡东双双脱离生命危险,但像约好了似的,前者截掉了左腿,后者截掉了右腿,都造成了终身残疾。 胡夫人哀声痛哭,边哭边骂赵事者,还不时用仇恨的目光瞪视薛子轩,薛子轩得知两人明天才能醒,二话不说便告辞离开,经过胡夫人身边时,连个正眼也没给,更没有半句安慰。 当小怡的父母被胡东的车轮碾压过一遍又一遍时,他就该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断了一条腿,煦上辈子比起来已经算是幸运了,总好过身陷囹圄,最终还被囚犯越大致死。薛阎做事总不会给人留任何余地。 “我想看看盗车的视频可以吗?”拦住交警,他温声询问。 “没问题,你跟我去局里吧。”交警点头同意。 一行人到了交通局,把店主提供的视频和路边的公共视频调出来查看。画面不太清晰,但少年精致非凡的长相却具有极高的辨识度。他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休闲服,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慢慢走进店铺。 他手里拿着一个psp,边看货架边漫不经心的摆弄,晃到饮料区时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柜台付账。掏钱的时候他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丢下矿泉水快速冲出去。 店铺的视频只录到这里,交警又掉出公路上的视频,继续播放。一辆红色超跑呼啸开走。少年气的跳脚,在周围人的提醒下拿起手机报警。 一切都与110反馈过来的信息对的上,少年的的确与车祸无关,至于他的行踪,大概丢了车,又气又怕之下不想回家也是有的。 “视频就这么多。”交警关上页面,安慰道,“这些足以足可以证明黄怡的清白。你们还是尽快找到她,跟他说清楚,这事儿不用他负责,无需害怕。” “好的,谢谢。”薛子轩与各位警员告辞,回到自己车上时才露出焦躁的表情。 别人不知道内幕,他却了解的一清二楚小怡手里的psp,正是用来操控跑车的。它能隔着几百公里把跑车由崎岖的盘山公路遥控回来,自然也能让它去撞胡东。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警察对车辆进行拆解检查,会不会发现端倪?会不会查到和胡东与他的旧怨,然后对他产生怀疑? 薛子轩掏出香烟点燃,一面狠狠抽吸,一面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一定不能让小怡坐牢,便是他捅破了天,他也得想办法把窟窿补上,不惜一切代价。 一口把香烟抽完,他杵灭烟蒂,快速驶离交通局,路上不停打电话,恨不得把所有的人脉都用上,也没忘了叫保镖满世界寻找小怡。 熬到晚上八点,,人依然没找到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薛宅,发现薛瑞,薛李丹妮和薛静依正坐在客厅里。 “找我们来干什么,你不要总是拿整垮公司做威胁,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薛瑞面容铁青。 “哥哥,听管家说小怡失踪了?你找到他了吗?”薛静依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心脏。 薛李丹妮端着咖啡啜饮,姿态优雅,但微颤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赵寅撞了人,她担心警方顺藤摸瓜找到薛家买凶杀人地证据,想来今晚又要失眠了,然而她并不知道今晚她恐怕没有机会再回到那个富丽堂皇的家。 薛子轩一言不发的打开电脑,将存储卡插进端口,徐徐道:“这是小怡送来的东西,说是让我们全家一起看。” 说到这里,他心脏又是一阵紧缩,坐在离薛家人最远的位置,静静观看。 少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钢琴,听不出是什么曲调他凑近摄像头,向所有人告别,一句“我要走了”,令薛子轩呼吸停滞。 直到此时,断断续续的琴音才连成短促而又激扬的旋律,那是《风中的刺客》,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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