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shuwu.xyz少爷，快上我【1V1，简】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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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技术恢复是有可能的。但最难的不是恢复资料这一步，难得是有人发现20年前发生过的这件事。在没有任何资料的情况下，发现这件事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除非带着目的去查询，才有机会。林默现在知道了，那么他绝对是去查找了，而且推理出了整个过程，也想到了是有人布局掠夺了深大公司的财富。这才是燕花惊讶的点！林默：“如果我查不到，也不会喊你回国了，那你能够告诉我公司解散后的事情吗？” 虽然深大公司的故事已经结束，但那么多下岗员工的故事还在继续。说到这里，燕花叹了一口气： “运气好，欠债的少人去了其他公司，开始慢慢偿还欠款，日子也算是过得去。最痛苦的是举债凑出了10万的家庭，他们背上了十万元的债务。并且在深大破产后的几个月，连利息都偿还不起的他们，就被相关的放款机构，借款人起诉上了法庭。让他们偿还这十万元的债务。还不起的直接就变成了失信人。失信人在社会上是极难生存的，找工作很困难，他们只能够去干别人不愿意去干的劳苦工作。工作环境都没有保障。银行卡上只要有一点钱，就被划走，没有喘起的机会，生活困苦无比。” 说到这里，燕花的眼神中已经闪烁着泪花，表情痛苦，声音开始哽咽。林默轻叹一声。对于债权人来说，他们愿意给深大的员工们借钱，就是因为当时深大公司如日中天。他们以为深大的员工能够还得起款，所以才借的。但是没有想到，深大在如此迅速的时间内崩塌。为了防止债务人，也就是借款的深大员工们跑路，赖账。所以债务一逾期，他们立马就起诉。就导致欠款的前深大员工们，全部变成了失信人员。燕花：“这一批人大概有五千人左右，其中有些家庭是全家每一个人都欠了十万，三口之家就欠了30万，情况更加严重。” 林默想起了燕花的突然消失：“所以你当年突然消失是因为....” 燕花接道：“我父亲死了，并不代表结束，从本质上来说，是我父亲导致这些员工们陷入了困苦之地，我需要替我父亲扛起大旗。再加上当时以赵仇为首的那批律师，全方位的压制我，并且不断的对我母亲发起诉讼....” 随着燕花的诉说，林默知道了后续的事。燕炎死了，但他作为公司董事长，和法定代表人，深大公司没有还完的债务，剩下欠款是由他来承担的。而燕炎的妻子，在法律上是共同承担债务的。所以债务落在了燕花母亲的头上合理合法。赵仇他们这群人在深大公司垮台之后，立马挑反，变成了债权公司的律师。燕花和她母亲两母女根本反抗不了赵仇组成的律师团伙，并且她察觉到，赵仇的背后还有人！这可能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财富掠夺计划。所以她选择了离开，远赴国外，并且一直在卖画。而卖画所得的钱都会打入一个账户当中。以此来保证那五千名员工的最低生活。这五千人成立了互助小组。谁家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从这个账户里面拿钱。这也是燕花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了。她这20年来，都在不断的作画，卖画，几乎所有的钱都打入了这个账户里面。人在北欧就是为了心无旁骛的画画，她知道，只有自己画的越多，那么大家的困难的生活才会缓解。虽然不多，但也帮助了最困难的家庭走出泥潭，让他们喘了一口气。尽管生活依旧困苦，但不至于走投无路。而燕花为了他们，耗尽了自己的前半生，尽力的履行叛逆之时在父亲面前说的那句：“债务我来还....” “辛苦了。”林默郑重的说道，对于燕花，林默唯有敬意。自由的姑娘终究还是被束缚住，但她是为了责任主动束缚自己，或者说，这就是她的自由。而燕花只是静静地说道：“不说这些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燕花已经信服了林默，或者说她看到了希望，她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男人，也许能够做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主动调查了来龙去脉，还不怕麻烦的喊自己回国，主动介入这个案子，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心。燕花选择了相信。而且让出卖公司的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是她一直想要做的！这些年，因为他们的出卖，而背负巨额债务而生活困苦的人们，她想要出卖者们加倍奉还！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在行动之前，林默先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还说了需要找到吴海寄给燕蕊的信件，只要找到信件，就能够证明吴海和燕蕊是情侣关系，那么就能够直接推翻20年前庭审由赵仇提出的那个杀人动机！而信件，或许就藏在你们两姐妹的秘密基地，只要找到就能先救吴海出来，同时锁住赵仇! 通过赵仇，也许就能够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燕花点头，替吴海洗刷冤屈一直是她的理想，只是现实的问题太多，她只能选择解决力所能及的。而且锁住赵仇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事不宜迟，两人立马动身。燕花和燕蕊确实有秘密基地，和林默猜的没错，燕蕊确实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具体的位置也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燕花直奔的地点是当年燕家庄园，两人来到这里时，已经是杂草丛生，不复当年的繁华。秘密基地所在地是五层楼与四层的中间有一个层高一米五的夹层，如果不来一场彻底的调查是绝对找不到的，连这座庄园的建设图纸都没有表明，是她们两个无意间找到的。因为入口竟然外壁上面，只有燕花这种能够在墙壁上轻松游走的才会发现。而燕蕊看起来乖乖的，看起来也有相关的天赋，爬上爬下不在话下。 “我上去就行。”站在庄园外燕花说着就要爬。林默笑道:“花姐，你可不是年轻人喽。” 燕花露出生气的表情，嘴角一咧:“小孩你可不要看轻我，还有你自己干干净净的一个瘦弱律师，你确定你能爬？” 说完燕花雷厉风行直接动身。咔嚓..... 腰闪了，燕花扶着自己的腰，脸色红了起来。林默无奈一笑，已经不年轻喽，还是自己来吧。燕花面露尴尬:“还....是叫人吧。” 林默摆手，直接一跃，矫健的身手尽显。燕花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回忆，当年的她也如林默一样，行动灵敏，当年的情景开始一一浮现在眼前，她不由的惆怅一笑，湿了眼眶，那时候多么快乐，无忧无虑，要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的话，小蕊会在做什么，自己又会在做什么呢？吴海会和小蕊结婚吗？我会成为大画家吗？燕花摇了摇头，现实是残酷的....只剩下了回忆与念想。林默这边按照燕花的指示，进入了夹层，确实是一个密室，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箱子，还有许多橱柜，摆放着一些饰品。箱子里里面放了许多杂物，甚至还有小玩具。林默翻找了一下，真就翻阅到了一堆信件。仔细一看，就是吴海发过来的信件，信里面的内容能和吴海的草稿对上。有了! 重启庭审的证据已经凑齐，下一步就是申请了。申请的过程是没问题的，跟王正华打个招呼的事情，只要证据到位，符合重审的条件，那必定就会启动重审程序。林默是专业人士，查看信件的时候戴着白色手套，拿的角度非常小。为的就是不影响信件上指纹，这些信件上极大概率留存着燕蕊的指纹。这个夹层室内狭小，是密封状态，所以信件受到外部环境影响的概率不大。林默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回去，然后直接拨通了苏阳的电话。让他带领专业的技术人员过来采集。这就是拥有一个检察官伙伴的好处了。紧接着，林默退出了这个密室，关上了和墙壁融为一体的伪装门。燕花正在楼下看着，等林默下来后。 “信件在吗？”燕花期待的问道。她当年也为吴海的事情奔走过，当时最让她恼火的是吴海竟然认罪了，没有跟她交流，所以忽略了信件这样的重要证据。 “有的，我已经叫专人过来处理了。” 燕花点点头，放下心来，这么多年的遗憾终于能够解决一个了。没多久，苏阳带着警方的技术人员赶到了现场。令燕花惊讶的一点是，林默竟然能够调动检察官，而且那个检察官看起来跟林默的小弟一样。 “你有官方背景？”燕花忍不住问道。林默摇摇头：“没，就是关系好而已，大家都是秉公执法。” “秉公执法？”燕花都有些懵，你当我傻，那个检察官在你面前言听计从的，他在领导面前都不一定这样吧。燕花没再问了，怕林默烦她。很快，在林默的辅助下，技术人员终于进入了密室当中，开始处理信件。苏阳也非常开心：“太好了，赵仇这个老贼逃不掉了！” 笑着，他想到了什么，说到：“对了，林律，有一个问题，今年赵仇都65岁了.....” 林默眯了眯眼睛：“65岁怎么了？难道你忘记了，现在的官司都是责任终身制的吗？他不想进去养老，就算他90岁了，也得跟我上法庭打官司。” 一旁的苏阳绷不住了，他一想起那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在法庭上被林默喷的晕头转向，就想笑。此时林默话锋一转，冷声道：“当年财富掠夺他分到了一口汤，舒服了20年，就算他是一具尸体了，都得拉上法庭鞭尸。” 一旁的燕花捏紧了拳头，她太赞同了！那么多人因为这事困苦了半辈子，他们必须要赎罪。证据彻底处理完毕。现在只需要林默提交重审申请就行了。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默收到了夏灵的消息。林默眼神一凝，询问夏灵怎么回事。夏灵立马发送了一条视频过来。视频的发生地是在别墅区，画面是独栋别墅的前院里，有一个衣着华丽，容光满面的老头正在闲情的摆弄花草。旁边还有美女保姆弄着吃吃喝喝的。就像是一个富豪老头闲情雅致的退休生活一样。此人正是赵仇。拍摄者正是蹲在树上隐藏的夏灵。但是下一刻，悠闲的画面被打破，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别墅区的马路上，然后冲入了院子里。老头赵仇见状，直接怒斥：“赶紧滚出去，不然你们下半辈子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社会青年：“哟，老头，看起来你还是个律师啊。” “没错，我不仅是律师，手底下还有一个律所，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惹了我可不是仅仅拘留那么简单。” 赵仇轻蔑的眼神显露无疑。但社会青年喜道：“那我们找对了，打的就是律师，兄弟们上！” “你们！” “啊！” 紧接着，赵仇就在自家花园里被一群人群殴，还好别墅区保安赶来及时，不然赵仇真有可能被打死。送上救护车的时候都已经奄奄一息了。看完后，林默皱起了眉头。自己这边一行动，赵仇就出事了，果然有人在背后监视吗？ “苏阳你怎么看？” 苏阳：“我怎么感觉是他自导自演的？” 林默点点头：“一旦我们这边申请重审，就可以立即开庭，赵仇作为当年的公诉律师，责任终身制下，他必须要出席与我进行对垒，他现在这个时候被打成重伤，就可以申请延后庭审。” 而林默更加知道，想要延后庭审的人可能不是赵仇。而是另有其人，他们想要察觉到自己出手后，想要快速的跟赵仇脱离关系。他们需要时间来清理跟赵仇的一切关系，将追踪的线索切断。想通了这些林默也开始快速行动。苏阳那边负责对信件上的指纹进行鉴定，还有对书信的笔迹进行验证。林默回律所写好了重审申请书。大家的效率都极高，到凌晨的时候，苏阳那边的鉴定结果全部出来了。 “林律师，信件上有燕蕊的指纹，字迹也确认是吴海的，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两人就是情侣关系！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苏阳指的是赵仇这个老家伙被人打的奄奄一息，庭审不能正常开始了。 “等我通知就行。” 林默拿着收集来的证据，和申请书当面找到了王正华。当年吴海一案就是江海高级法院进行审理的。 “林律师啊，怎么有闲情来找我了？” 现在的王正华对林默那可是相当的客气。说不定眼前这个年轻人跟大法官说一声，自己就得调去法院食堂当打饭大叔了，能不客气嘛。 “申请重申。” 林默长话短说，将吴海案件的新证据摆在了桌上。王正华拿起一看，瞳孔猛然变大：“这是....当年吴海那个案件？！” 王正华立马仔细的研究起来。因为吴海在监狱里面突然喊冤，王正华还研究过这个案子，但他是从法官的视角出发的。当时提交上来的证据在20年前的法庭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犯罪动机+体液残留+目击证人+作案工具，都指向吴海。其中残留的液体和留有吴海指纹的作案工具——绳索，都指向吴海。但是现在看到林默提交上来的证据。王正华皱起了眉头，然后变为了诧异。信件可以证明燕蕊和吴海就是情侣。孙之的新供词，证明了第二次进入美术大楼的人可能不是吴海。而吴海自己的新供词，说他被人打晕关起来了两天。在新证据里面也被证实了。这是苏阳最新的发现，他根据吴海的论述，找到了当年关押他的那个小黑屋。就在江海大学里面一栋废弃的学生公寓。尽管现场已经被人为清理的异常干净，一尘不染，但是谨慎的苏阳还是在门缝里面找到了东西。是吴海的骨头残渣。根据吴海的论述，他当时挣扎过，疯狂的用手抠门缝，手都抠破了。没想到此举竟然在门缝隙里留下了一点指尖骨头碎片残渣。当时负责小黑屋清理痕迹的人也没有想到。种种证据加起来，王正华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 “疑点重重，已经推翻了之前的证据，符合重审条件。” 王正华亲自向上一级省级法院申请了重审程序。属于是走的特殊通道，速度特别快。仅仅两个小时，就获得了准许。林默觉得要是自己走普通程序，就算是以这个世界公检法系统超高的效率，估计也得等几天。 “林律师，我已经同时联系了江海检察院，找到当年负责这个案子公诉人，但是...可能要推迟开庭了。” 林默点点头：“我知道，赵仇嘛，刚刚才被人打进医院。” 王正华眼神一凝，他也察觉到了这背后肯定有故事。不然为什么林默突然开始关注这个案子了？而且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又突然被打进医院？然而林默接着笑道：“人进了医院，又不是不能上法庭了，为了活命，人是可以带着氧气打官司的嘛。” 王正华预感不妙，这小子不会又要搞什么大事情吧！但还没发问，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江海检察院打来的。王正华接完之后，才对林默说道：“赵仇醒了，但是他以伤病为由申请了延迟开庭，这是他的病情，符合延迟开庭的要求。” 王正华拿出了江海检察院发过来有关赵仇的病情。浑身多处骨折，就只有右手能够动了，惨的一批。林默倒是很轻松：“到时候他会求着上法庭的。” 说完，林默就笑着离开了。王正华不解，程序就是程序，难不成真让人吸着氧气，躺在病床上在法庭打官司啊，那场面都不敢想象... 林默回到了律所。录制了自己即将为吴海打官司的视频，然后发布了出去。一时间，平静的网络又热闹了起来！自从上次林默被当庭枪击后，林默已经很久没有在网络上出现了。大家都还以为林默在平复心情，陪着夏灵养伤呢。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林默一露面，就玩大的啊！吴海之所以在网络有一定的热度，就是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铁定是凶手，但是他可笑般的不认罪。有些言论甚至激怒了网友。比如，吴海说：燕蕊其实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很恩爱等等。这被网友们视为了吴海对燕蕊的侮辱！毕竟你一个变态奸杀犯，怎么可能是乖巧的燕蕊的男朋友？！那只是你邪恶的幻想，你现实里就是一个跟踪燕蕊，心理扭曲的变态狂而已！所以吴海在网络上的风评非常的不好！在广大网友的眼里，吴海铁定是罪人，还是奸杀的罪人，一直不认罪，还侮辱死去的受害者，能够好名声那才是最奇怪的。现在林默竟然要替吴海平反！？大家心里其实都不太接受。于是大家纷纷出来评论。 “咋回事？林律师复出的第一个案子为什么要选这个？” “一个奸杀犯，林律师你帮他做什么？” “林律师，收手吧，没必要的。” “吴海不值得林律师你的帮助！” “......” 普通民众的言论几乎是一边倒。毕竟网络上流传的各种视频评论，解说，都证明吴海就是那个奸杀燕蕊的凶手。吴海的风评都跌到谷底了。所以林默想要帮吴海平反，大家并不是很愿意。而法律界的探讨更是激烈。大家是真没想到，林默复出的第一案竟然是吴海的案子。法界吴言祖第一个就站了出来：“卧槽！林律师，你要冷静啊！吴海这个案子，靠着20年前的证据就已经证明是铁案了，翻不了的啊！” 其他小有名气的律师也是纷纷说道： “林律师估计是觉得吴海的流量大吧，毕竟林律师需要流量来壮大律师，搏一搏也是可以的。” “呃...赚流量确实没问题，但是重审申请都过不了吧。” “确实，已经有铁证了，想要找到新的证据，可不是一件难事啊。” “林律师，收手吧，等下重审都启动不了，可就尴尬了....” “.....” 一众律师甚至认为，林默连重审开启不了。罗大翔作为法界第一流量博主，也是出来发表了意见。 “诸位，要辩证的看待问题，林律师能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一段时间，罗大翔一直在分析林默主持的上一个案件——徐翰被杀案。他越分析越震惊。在这个案子当中，林默的每一步都游刃有余，仿佛已经知道了全局，就是冲着那个真相去的。要知道当时的谢波也被所有人当成了凶手，就连他自己也认了，还想着被枪毙。结果林默偏偏不认...不仅不认，硬是把谢波弄活了，整的谢波想死都死不了... 从旁观的视角来看，这简直就是神操作！罗大翔觉得自己入局，刚开始的时候绝对是两眼摸瞎的状态.... 所以现在他对林默突然接手吴海的案子也保持了中立态度。吴海可和一心求死，拒不配合的谢波不一样。吴海是自己不认罪的，他肯定跟林默说了不认罪的理由，林默才接的这个案子。光是这一点，吴海的案子，就比谢波的案子好解决！毕竟吴海是配合的。林默可以了解到不少信息。网友们见罗大翔这么说了之后，也是纷纷发问。 “那罗老师，林律师该如何成功通过重审程序呢？” 这是目前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在一众律师看来，光是重审程序通过，就是一步难的不能再难的棋了。徐翰的案子，还是苏阳拼凑的证据链呢，漏洞很多的。但吴海的案子可都是铁证啊！好吧，这确实把罗大翔问倒了，他也不知道林默如何通过这最关键的一步。他索性也不想了，最近分析徐翰的案子，把脑子都想破了。他拿出了手机，直接问林默不就行了吗？！想什么想，太费脑子了！林默回复道：罗大翔看完消息，直接一僵。 “不是....就通过了？！” 那个案子的证据，他也看过，确实硬啊！林默这都能推翻？罗大翔无语了，特么的如果这么简单，吴海早出来了好吧！罗大翔也反应过来，这属于是机密了。自己再问下去确实就不礼貌了，要懂得分寸感。接着罗大翔从电脑里面调出了吴海案件的信息。想要重温一下，但是当他看到负责这件案子的公诉人时，瞳孔放大了一些。赵仇。脑海里开始搜索赵仇的信息，然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个赵仇罗大翔是认识的，当年是出了名的，一切向钱看齐的律师。搞钱能力一流，记得是在40岁左右发迹，然后创建自己的律所，一路平步青云。他麾下的金财律所在这20年间虽说没有发展成为红圈所，但在江海也属于是一流律所，营收能力非常的惊人。金财律所的律师们，为了赚钱，是不惜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可以说毫无律师道德，全是金钱的奴隶。也正是这样的企业文化，吸引了不少有实力的律师，稳坐江海一流律所的位置。但正因为有钱。所以他们可以利用重金洗白自己的名声。比如拍摄帮助穷人打官司的纪录片，营造律所善良，心系人民的形象等等。经过七八年的精心营造修饰，金财律所已经彻底洗白，在民间的名声极好。而赵仇现在已经是退休状态，不参与律所的决策了。赵仇除了拥有一家一流律所外，还是江海律师协会的副会长之一。因为权职和出手阔绰的原因，他在江海律师界的人脉关系极好.... 如果林默要和他对簿公堂的话，情况实属不妙。再加上林默还是为吴海辩护，天然就在舆论上被压制了。吴海现在的公众名声可是臭的不得了。想到这些，罗大翔立马提醒了林默，将赵仇的部分资料发给了林默。林默很快就接收到了信息。这些信息林默是了解的，只不过之前没有太重视而已。看过之后，林默还特地在系统里面搜寻了一下“金财律所”的排名。排名非常靠前，确实是一家老牌的一流律所了。但林默冷笑了一声： “在40岁左右发迹，那创办律所的第一桶金应该就是从深大公司倒闭赚来的，时间线都对得上，吃了别人的血汗钱，吃喝玩乐，有地位有女人，爽了20年，呵呵。” 说着捏紧了双拳。那就先从这个赵仇下手。接着，林默注意到了赵仇的政治身份。 “还是江海律师协会副会长吗？” 这个林默倒是真没在意。这样来看的话，等会开庭的时候，己方舆论可能不会太好。不过林默已经习惯这种开局了。于是林默回复道罗大翔看到回复，不由的一笑：“林默你是懂怎么抓主要矛盾的。” 而林默则是继续跟苏阳联系：“苏检，我说的那个计划，你申请没有？” 苏阳那边传来绷不住的笑声：“申请了，哈哈哈，林律，你可真损啊。” 林默微微一笑，想以病申请延缓开庭？有种你别来。同一时刻。江海一家高端的私人医院内，赵仇满脸的痛苦之意。他唯一能动的右手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信件，看完后他咬牙切齿，然后将其点火烧尽才说道： “奶奶的，不分青红皂白打残我，就是为了给你们拖延时间，切断跟我的联系是吧，就一个林默而已，用得着这么谨慎吗！” 赵仇原本满脸的和善，从外表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富裕老头。但是现在，他龇牙咧嘴，无比的凶险和怒意。 “不显露一下我的实力，你们还真以为我老了，一个林默而已，我随手就捏死了！” 赵仇捏紧了右手的拳头，然后叫了助理进来： “录下我的现状，然后发布平台，再请一点水军，造谣说是林默雇人把我打成这样的，在请一些水军，在吴海的问题上抹黑.....” 赵仇开始部属。其实他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20年前的案子竟然会被找出来。申请延后庭审对他也是好处，可以提前准备一下。高端的律师对抗，在开庭前就已经打响，舆论战就是让对手的名声暴跌。扰乱对手的状态，这一手赵仇十分的在行，毕竟已经当了40多年的律所了。网络上。随着林默为吴海辩护的讨论度越来越高，案子也开始发酵。越来越多的人也参与进了讨论当中。除了不理解林默为什么要帮吴海辩护以外，赵仇这个老家伙也被人挖了出来。赵仇这些年花了不少钱洗白自己的律所，同样的，为了维护他个人的纯洁形象也是花了不少钱的。所以他在网络上口碑还是不错的。被忽悠了的民众们纷纷评论。 “赵律师可是个大好人啊，他怎么可能冤枉吴海呢！” “对啊，当年如果吴海有冤情的话，赵律师应该早就帮他洗清冤屈了！” “赞同！” “.....” 律所内，看到这些言论的燕花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林默拍了拍燕花的肩膀说道：“坏人在发迹后，会想尽办法的美化自己的形象，从古至今就是如此，我们去拆穿他们，反而会被信任他们的人群起攻之，当然，当我们成功了，那坏人将会生不如死，稳住心态！” 燕花点点头。林默能够理解燕花的仇恨，那可是世仇啊！但是当一条视频发出来的时候，燕花终于忍不住了。原来是赵仇发布的短视频。短视频中他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绷带石膏。他躺在床上，表情和蔼可亲，接着，只见他如同温和大爷爷一样对着镜头说道：赵仇对着镜头：“大家好，最近的吴海案件我也关注了，这个案件我记的非常清晰啊，原因无他，杀人凶手利用极其恶劣的手段杀害了燕蕊这个乖巧的女孩，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抓到了凶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而且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说着吴海露出痛心的表情摇了摇头： “燕蕊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她不应该这样痛苦的被折磨死去，对她的唯一慰藉就是坏人吴海受到了责罚，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20年后的今天，林律师突然要为罪人辩护。难道林律师你的同情心反了吗？不去同情被吴海折磨致死的燕蕊，反而去同情吴海。我不理解！” 说道这里，赵仇的表情愤怒了起来，他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最近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成了这样，我恨不得现在就上法庭，跟林默你对簿公堂，我要为燕蕊讨回一个公道，我要让吴海永远钉在十八层地狱！” 到这里，赵仇已经咬牙切齿，仿佛最同情燕蕊的那个人是他一样。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燕花看完，直接气的一拳打在了墙壁上，怒道：“人渣！小蕊就是他们害死的，他们为什么能够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些话！” “为什么！” 燕花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柳苏和秋瑛立马赶过来安慰她。林默深呼吸了一口气。敌人越来越狡猾了。赵仇本来名声就好，凭借着他这一个视频，他就能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正义形象。不出意外，赵仇这一条视频获得了大量人的喝彩。 “还得是赵律师为死去的燕蕊说话啊！” “赵律师加油，一定不能让吴海放出来！” “.....” 大量的路人因为了解吴海案件后，涌入了进来，一上来就支持赵仇的多为这一类人。令林默哭笑不得的是。不少营销号竟然开始造谣，是林默暗地里派人把赵仇打成这样子的，目的就是想要换掉赵仇。说明林默害怕跟赵仇对簿公堂，以此证明赵仇的实力。还有不少抹黑吴海的视频也出来了。他们伪装成为吴海的同学，老师等等，说着吴海的黑料。虽然很离谱，但架不住量多，总会有人相信的。但林默的上百万粉丝们都很镇定。这种情况早就见过好多次了。已经习以为常了。大家都在他们创建的粉丝群里面聊林默究竟会怎么做。私人高端医院内。赵仇看着网络数据，非常的满意。 “看到没有，这就是人设的重要性，大家都觉得我才是正义的一方呢。” 赵仇笑了：“只要在法庭上击败林默，就能够再次壮大我的名声，那我的律所就会再上一步，林默会成为我的垫脚石。” 赵仇美美的想道。同一时间。顺和律所。林默收到了苏阳的消息：“林律，我的申请通过了，视频也录好了，要发布吗？” 林默：“发布吧，明天就直接开庭，看他赵仇敢不来嘛。” 没多久。江海检察厅发布了一条通告，通告的背面是苏阳的证件照。这一条消息一出，不少崇拜赵仇的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把赵律师换掉了吗！” “哼，就是林默雇人打的赵律师！” “....” 似乎更加验证了“林默雇佣打手打残赵仇”的这个言论。但是医院内的赵仇看到这一条消息。刚喝了一口水直接全部喷了出来。 “噗！什么？！把我替换了！替换的人还是苏阳！?” “奶奶的，江海法律界谁不知道苏阳跟林默是穿一条裤子的！” 赵仇万万没有想到，林默会来这么一出。自己申请庭审延后，林默就让苏阳申请替换他..... 让苏阳代替自己，这不是稳输的局吗！这案子的责任在他赵仇身上，苏阳输了官司根本无所谓。这不是拿着我赵仇的头出去送嘛！送头的还是你们检察厅的超级大内奸苏阳，合着苏阳打官司，我赵仇坐牢是吧？这就是责任终身制，反正不管谁来帮你赵仇打官司，只要这一场输了，当年作为案件主要负责人，你赵仇就得承担责任。赵仇实在是绷不住了...这辈子还没遇见过这么操蛋的事情。 “不行！我的得自己上！扶我起来！”赵仇怒道。 “赵律师，你这身体...” “特奶奶的，就算是推着病床进法庭，吸着氧气我都得打啊！” 赵仇是真急了，这官司他可不能输！他在65岁，还有着大好的年华，真正的退休生活才开始呢！赵仇立马拨通江海检察厅的电话：“喂，张检察长吗！为什么不通知一声就把我替换了啊。” 张庭，江海检察厅检察长。他是认识赵仇的，当年赵仇担任吴海案件公诉律师的时候，张庭还刚刚成为正式的检察官。这些年都在江海法律界混，也算是老熟人。但张庭这个级别的人，对于一些黑幕还是挺了解的，他完全知道赵仇和他的律所是一个什么样的律所。对赵仇根本就没有任何好感。要不是责任终身制，张庭都不想跟赵仇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冷冷的回复道：“你不是受伤了嘛，刚好我这边有一个英年才俊想要接手，法院那边催的急，我就同意替换了，你应该也是会同意的吧。” 赵仇：“不不不！我不同意，我可以上法庭的。” 张庭皱了皱眉头，上法庭？你赵仇都快半死不活了，你还上法庭打官司？ “但是现在已经换人了。” 赵仇：“我...可以担任另外一个公诉人，一个案子两个公诉人是符合要求的，我发出申请。” 张庭同意了，他也想看看赵仇怎么上法庭....但他还是有些担心，这老家伙可以说是超级重伤了，不会一个不好死在法庭上吧，所以他还是把苏阳留了下来，想着辅助一下赵仇。至于法律界都在传的，苏阳和林默的关系极好，张庭并不是很在意，相信下属是作为上司的高尚品质！这个消息也很快就公布了出去，苏阳也收到了通知。赵仇将和他组成双公诉人阵容。苏阳立马笑着给林默发消息：“林律，赵仇这老小子果真坐不住了，他不会真要挂着氧气，躺在病床上跟你打官司吧，哈哈哈！” 一想到那个滑稽的场面，苏阳就忍不住想笑。林默也笑了一下。如果真让苏阳主持这个案子，那他赵仇就没有任何话语权，可以说他的命都掌握在苏阳的手上了。上了法庭，苏阳能好好举证就怪了，弄不准和林默唱双簧，给他赵仇搞出诬告罪，伪证罪都有可能。所以他赵仇就算是躺进棺材了，也得爬起来打这场官司啊。同一时间。罗大翔还在网络冲浪呢。当他看到江海检察厅发出的人员变更公告后，也是绷不住：“啊？还能这么玩？” 他当然知道苏阳和林默的关系。经过徐翰案子后，谁不知道你苏阳成天跟在林默的屁股后面。这关系，虽然没明说，但是明眼人都看的懂吧！现在苏阳来替换赵仇，特么不就等于拿着赵仇的头去送给林默嘛.... 如果按照客观的视角来看，苏阳在检察厅那里绝对是一个大内奸。 “这鬼点子一看就是林默想出来的，这下赵仇真要挂着氧气打官司了...别到时候一口气喘不上来，死在法庭上了吧” 罗大翔笑道。顺和律所。公告发出去后没多久。夏灵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顺和律所。正是当年吴海的室友，也就是经常偷拍燕蕊，和发现吴海信件的那两人——韩丘，方陈。还有在厕所的那个小胖。还有在美术大楼听见燕蕊惨叫的那两人——赵彪，谢龙此时，林默的办公室内，除了当年的这几位证人以外。苏阳也在，还有一个身穿便衣的刑警。这位刑警林默也认识，是当时枪击案爆发后负责保护自己的一位。夏灵跟自己说了会带证人回来后，林默就直接联系了这两位。以保证新证词的权威性。至于夏灵是怎么让这五位证人老老实实过来的，看这五人有些惊恐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夏灵这妮子肯定又搞什么法律恐吓了。本来五人进来的时候还将信将疑的，结果一看还有警察，直接就老实了。也省的林默费心思了。 “麻烦几位过来一趟，放心，如果当年你们不是故意做假证词的话，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默笑眯眯的说道。话语间强调了“故意”两个词。这是一个说话技巧，会让五人潜意识里认为如果不是故意的，自己就没事了，会降低警惕性。 “我看你们五人容光满脸，也应该是事业有成了，但吴海这20年过的可不好，他这20年的怨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等会我问话的时候，希望五位不要有所隐瞒。不然的话，如果吴海无罪释放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我是没办法控制的。” 林默说完，五人的脸色瞬间煞白，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五人确实已经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这是林默审讯第二招，恐吓。一旁的刑警咳了咳嗽，他当然知道林默在做什么，咳嗽提醒林默，不能太过了。林默表示明白。这时候五人立马乖巧的点了点头：“林律师，你问吧，我们都老实回答！” 林默眯了眯眼睛，然后看向小胖。现在不能叫小胖了，应该叫做大胖，他本名吴皓。林默：“吴皓，根据你20年的证词，你说你在厕所里见到了被绑起来的燕蕊，你现在还确定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吴皓。吴皓的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那个....我..” 语气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我看见了...”吴皓还是说道。林默眼神眯成了一条缝隙，冷声道：“搞错了，可不是假证罪名，我可以起诉你为杀人犯同伙，判死刑的，你要想清楚了。” 吴皓听闻顿时间脚就软了，急忙说道： “林律师，我真的看见了，但是....但是我当时嗑药了，在厕所里撸的神志不清，可能是产生幻觉了。” 此话一出，林默眼神一亮，有新发现！苏阳和那位刑警也是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喜色。 “你慢慢说，从头开始说，谁给你的药？” 吴皓点点头，他开始述说。刚开始说的时候，脸色通红，因为他据他所说，他是一个自我安慰爱好者，觉得平日里撸已经不刺激了。就开始搞刺激的，比如去女厕所等特定场所。可以说是一个变态爱好者。后来觉得也不刺激了，这时候他发现了新大陆，那就是吃一种能够令人兴奋的致幻类药物。那一天，他从网络上联系到了一个卖家，购买了之后，就直接去美术大楼深处的女厕所的隔间尝试。药效确实不错，给他爽飞了，但致幻也很严重，他已经看到各种黑影在飘了。他摇摇晃晃的准备出去。然后就听见了叫声，他抬头，然后就看到了被绳子绑在半空中的燕蕊，如同女鬼一样披头散发，惨叫。他吓的撒腿就跑，等叫人回来的时候，厕所已经空无一人了。到这里就结束了。林默问道：“你当时是不是在脑海里意淫身为校花的燕蕊？” 吴皓脸都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这种变态的事情说出来确实难为情，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得到答案后，林默看了一眼苏阳和刑警，两人都微微点头。这时候吴皓立马说道： “哦对了，当时我是真以为自己见到鬼了，那药也不敢吃了，就存放起来了，后来听说燕蕊死了，我以为那天我看见的是燕蕊的冤魂，就更加不敢吃了。” 林默记录下来，这是一个线索：“到时候你把药上交。” 林默没有纠结当时吴皓为什么没有出来解释，因为当时的主审是赵仇。查案子，审讯的时候，很多人根本都不知道燕蕊已经死了。赵仇利用的就是信息差，构建出适合他的证据网络。而且吴皓也不会透露他变态的嗜好，说出来直接就社死了。接着林默看向了赵彪和谢龙两人。询问一番后，两人也不知道啥，当时吴海去追小胖后，他们感觉冷飕飕的也跟着跑了。只剩下了韩丘，方陈两人。林默先看向方陈，目的性很明确的问道： “那一段时间，你们宿舍有没有来过奇怪的人，来收破烂，或者帮你们清理宿舍，或者丢垃圾之类的。” 方陈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虽然已经过去了20年，但我记得还是很清晰，那个人说来回收用过的卫生纸，把我们宿舍里，包括厕所篓子里的用过的纸巾全部拿走了。当时我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听到这，林默瞳孔放大。之前林默曾经对于燕蕊残留了吴海体液提出过两种设想。第一种，是有人从宿舍里，吴海擦拭过纸巾上提取。另一种是趁他昏迷之际，直接提取。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第一种了。众所周知，男生宿舍里的有些皱成一团的纸巾称之为馄饨，包裹着子子孙孙。竟然有人来回收，那一看就是为了提取吴海的子孙，诬陷他的。相比起直接从吴海体内提取。这个方式更加的隐秘，20年来没有人察觉到过。接着，林默又看向了韩丘，这位当年就拥有相机的富二代，现在的衣着也是身价不菲。林默没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卷宗上留下的照片问道： “你看，这些照片是你拍的不。” 韩丘点点头：“是我拍的，但我真没有跟犯罪分子一起诬陷吴海！” 韩丘发誓的说道。林默摆摆手：“我是说，这些照片真的是还原的吗？我觉得照片的像素有点问题，像是被人放大过一样，比较糊。” 这一点是林默反复研究卷宗后，看出来的。当年韩丘使用的是一款高端相机，虽然是20年前，但也可以达到两千万像素左右，成图的质量也非常之高。而卷宗上显示的照片比较糊，像是被人放大了一样。韩丘被林默一提醒，也发现了。他是个摄影爱好者，仔细一看就看出了问题。他沉思了起来，最后说道：“照片被人裁剪过，只留了吴海在最边缘的位置，实际上，我至少还多拍了10米。” 林默眼神一亮。照片裁剪过！除了赵仇会动手脚以外，没有人会动手脚了！ “那你还有原图吗？” 韩丘点点头。有些遗憾的说道：“燕蕊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我会一直保留这份美，所以我都存下来了。” 韩丘没有尴尬，在他看来，他只是在单纯的欣赏美一样。韩丘直接拿出了手机，在电脑上导出了原图，还是利用修补过后，更加清晰的原图。确实比卷宗记录上的要多出了许多，平均多出了十米的内容。也反应出，韩丘拍摄的位置其实挺远的。林默在这些照片中寻找。主要关注的地方是多出来的地方。赵仇裁剪，那线索一定就在这里面。很快，林默就有了发现。在多张照片上，显现出了一个中年人的身影，他多次出现在距离吴海十米远的地方。林默立马拿起了赵仇20年前的照片进行对比。苏阳在一旁惊讶道：“这人不是赵仇吗！他怎么在照片里面？” 这时候大胖和方陈也凑了过来。两人一看，也是愣住了，连忙说到：“林律师，这人就是卖药给我的那个！” “这人就是来宿舍搜集纸巾的那个！” 苏阳听完两人的话，更是吃惊无比： “竟然都是赵仇做的吗？！那他又跟踪吴海做什么？” 林默：“踩点，犯罪。” 这确实给了林默一个大大的意外！照片里不仅出现了赵仇，连小胖和方陈也认出了他，那没得跑了，赵仇这家伙嫌疑最大了。苏阳此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其实赵仇才是杀人犯？！” 林默嘴角微微勾起：“有可能不是他，但也可以是他。” “什...什么意思？”苏阳懵逼的看着林默。而这时候林默看向了刑警：“方警官，问题已经出现了，我觉得你们警方也可以重新调查了。” 方将点点头，立马带走了韩丘等五人。苏阳：“现在案子又多出了信息，完全可以进行深入调查，重新找到凶手，要不要延缓开庭？” 让苏阳意外的是，林默摆了摆手：“直接开庭就行，我的目的是控制住赵仇，他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现在有了新的证据，林默也有了新的计划，这时候林默嘴角的笑意都要忍不住了。但不得不说，赵仇的手段是高明的。他没有明着串通任何人，但却让所有人都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他的帮凶。这样暴露的风险降到了最低。要知道，如果韩丘，方陈，小胖等人真的被他收买了，出来做假证。那暴露的几率就太大了！警方随便试探一下，就能试探出来，那他赵仇的计划根本实行不了。所以说赵仇的手段是高明的。 “老大，还需要什么准备吗？”夏灵问道。明天就开庭了，准备好一点准没事。林默想了想，把燕花叫了进来。当年赵仇入职了深大公司充当法务部长，林默想要找到当年的一些职业，询问一下当时对赵仇的印象。燕花进来，林默说了情况。燕花：“他们都住在江海西南片区，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西南片区，秋瑛提过这里。西南片区以极其低廉的生活成本闻名江海，所以这个片区也聚集了最多的外来务工人员。看来深大倒闭之后，他们迫于生计，只能去西南片区居住了。正好这时候，秋瑛也回来了。秋瑛还没坐下喘口气呢，又被拉上了。秋瑛对西南片区比较熟悉，那边经常发生欠薪的事情。光是林默了解到的，秋瑛打过的欠薪官司，就有三起了。秋瑛也很积极，表示可以带路。车辆驶出，开始远离城区，高楼大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残破的平房。散乱的砌在路边，没有任何规划。秋瑛解释道：“西南片区为江海经济最不发达的区域，起初并不是城区，大量的务工人员自发在这里搭建棚子居住后，逐渐发展成为了城区...目前一共设置了四个区，为后河区，山岭区，工厂区，裂地区，常驻人口400万左右... 在这里形成了大型聚集地后，江海市政府节省出了一笔钱，给这里通了自来水和电等等基建设施...” 随着秋瑛的解说，慢慢的车辆驶入了西南片区，仿佛进入了上个世纪。这里的基建落后江海其他地区一个档次。西南片区的桥头堡，是一个巨大的劳务市场。现在天色渐晚，但一眼望去，劳务市场的门口还有大量戴着安全帽，脸色沧桑，衣着陈旧的工人们聚集着。他们的年纪普遍偏大，好多都是60岁以上的，本来应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现在却在寒风瑟瑟中等待着一份工资微薄的工作。秋瑛说道：“这些工人都是散工，那些面包车都是来找工人的，招工没有劳务合同，选中了直接上车，都是日结。” 整个劳务广场，停了不少的车辆，一些大腹便便类似老板一样的人正在招工。在这些大腹便便的老板身前，围拢了一群工人，他们眼神期盼，期盼自己被选上。这样他们今天的收入就有了保证。 “老板，选我吧，一天只要80块钱！” “老爷子，看起来你都70岁了吧，我可不敢用你。”老板昂着头，冷冷道。 “诶。”老人的破损的安全帽下，露出了白发，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自己又没有收入了。这样的场景在劳务市场各处纷纷上演。淳朴的工人们如同物品一样被挑选。令人痛心的是，工价已经很低了，有老板喊出了60块钱一天的。但工人们不仅没有嫌弃，反而一拥而上。秋瑛叹了一口气说道：“在这里讨生活的工人年纪都大了，没有地方要，只能做散工，多少钱一天他们都愿意干。” 这时候，林默的车窗边走上来了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奶奶。她露着笑容，表情中带着祈求：“老板，我什么家务都会干，装修，小工也都能做，家常菜也会做，一天只要50块钱，包饭就行的。” 林默愣住了。寒风吹过老奶奶的冻的通红的脸，她的眼神满是渴求，看得出来她非常需要这五十块钱。不然得话，这样的年纪，不会在自己一个年轻人面前，为了五十块钱卑躬屈膝的祈求。这年纪，本应该退休养老的。但为了生活，强逼着她这么做。或许是见林默没有说话。老奶奶连忙尴尬笑了笑，然后苦苦哀求道：“老板，不用包饭的，我不吃饭，一天五十就好了。” 在这一刻，老人家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自尊。林默看着车窗前露着期盼目光的老奶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凡有一点出路，她都不会在这里。林默看向燕花：“要去的区是哪里？” 燕花：“山岭区，我没有通知他们我来了。” 秋瑛补充道：“那里地形很复杂，可能需要一个向导。” 林默点点头，然后下车，站在了老奶奶的身前，语气温和的说道：“奶奶，我们缺一个向导，山岭区您熟悉吗？” 老奶奶一听，笑道：“熟悉的很哟，我就住在那里呢。” 于是乎林默带着奶奶一起上车，奶奶作为向导开始指路。燕花为了避免麻烦深大的前员工，是隐瞒了行程的，可以说是突然出现，所以不好找人迎接。正好有一个认识路的奶奶。车辆开始启动，林默注意到，周围没有被选上散工们，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其实建立在西南片区的工厂很多，但是只招收年轻人，这些上了年纪的已经被抛弃了。他们都是从农村出来务工的，为江海这座城市燃尽了岁月，最后却只能在这里被人当做廉价劳动力挑选，被城市所遗忘。驶入山岭区。山岭区是西南片区，四大区当中，建设最差的一个区。因为地形起伏较大，不宜居住，最开始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人在这片最荒芜的区域搭建了棚子。慢慢的发展成为了一个区，这里的建设没有任何规划，密集的房子堆积在一起。政府为了安全本来是想强力拆除这里的，但最终还是取消掉了这个计划。如果这里拆除了，那居住在这里的十几万人岂不是就无家可归了？为这里建设了基础设施，修建了路。进入核心区域后，道路已经变成了单行道，车子已经不适合进入。于是改为了步行。这里的房子都是那种板房，搭建极其的简单，冬冷夏热，也没有安装空调，居住是十分难受的。不过烟火气息倒是很足。路上有小孩在玩耍，还有杂货铺，粉店等等，宛如一个小型的商业街。价格都极为便宜。燕花跟老奶奶说了深大前员工互助会几个会长的住址。奶奶：“深大区嘛，我熟的，他们是最早一批来这里搭棚子的，是这里最老的住户喽。” 没想到深大前员工居住的地方，直接变成了深大区。七拐八拐，还坐上了区内的三轮车，终于到达了深大区。 “前面就是了。”老奶奶热心的指着门牌，正是燕花给出的地址。林默拿出了一百块钱，放在了奶奶的手里：“奶奶，多谢你了。” 奶奶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为什么现在就给我钱了？我不是还要给你去干活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一愣。心里有些哽咽。原来在老人家眼里，带路是免费的，是为了获得工作的机会。林默温和一笑：“奶奶，带路就是干活，活已经干完了。” 老奶奶一愣，然后眼神闪动。她知道，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是善良的，带路这活多简单啊。她拉着林默的手，凑近了一点，想要看清林默的面容，看清后，她笑了。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过善意，没有感受到过人的尊重。她把林默手中的钱推了回去，本想拒绝林默的好意。林默：“奶奶，这是你应得的，劳动就应该有收获，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的。” 老奶奶愣住了，尤其是“劳动就应该有收获”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内心。她的眼泪莫名的流了下来。生活怎么能不苦呢？她的卑躬屈膝，是因为那些找各种理由克扣工资她劳动所得的人，是那些拖欠她工资的人造成的。她没有办法，她是弱势群体，所以只能苦苦哀求，一降再降，祈求人的施舍。对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仿佛凭借着自己的劳动付出就能获得收获，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钱不多，收下吧，去买一手套，去买一个棉帽，寒冬不会持续太久了。” 老奶奶离开了。是带着笑容的，她记住了林默的脸，记得很清楚。而林默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些想法。接着，林默和燕花也敲响了门。根据燕花所说。互助会会长是一个叫做姜法的人，年纪在50岁左右，是当年500名出海学习中的一名精英。他因为反对其他人核心技术阶层的做法，被踢出了技术阶层。在公司破产，燕炎自杀后，是他组织了走投无路的五千人辗转各地，最终来到了这里定居。燕花的救济金能够正常的运转，救济最需要的人，也一直是他在处理。如今，大家早就偿还完了债务，日子逐渐好了起来。咚咚咚.. 咔嚓，板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瘦弱，脸色发黑，嘴唇发白的中年男子站在众人身前。 “你们是....”他不解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