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shuwu.xyz少爷，快上我【1V1，简】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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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旧认为，谢波依旧属于激情杀人，长久的压力使他抑制不住的自己，可以从这个点入手。” 几位刑辩律师也纷纷发话：“林律师，我认为谢波是被压迫的一方，可以利用这个点引起法官的同情，从而获得轻判。” “谢波的杀人手法并不恶劣，而是五连击毙命，从行为上来说，没有虐待....” “....” 大家众说纷纭，但都想着利用辩护的机会，最大程度的降低谢波的刑罚。虽然有一定的偏袒，但对于辩护律师来说，就是为了谢波不被重判。这些点都是事实，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是可以运用的。而这时候，律师助理当中，郝运举手说到：“林律师，我认为谢波属于被压迫的一方，他长久以来陷入精神打压，可能患有精神上的疾病，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点入手进行辩护。” 此话一出，所有律师都瞪大了眼睛。大家都还在考虑合理的降低谢波的刑罚呢，你小子想让谢波变成精神病，然后逃离判决，直接释放？ “郝运，你小子走歪门邪道啊！” “大家别觉得离谱，谢波长久以来受到压迫，真有可能精神出问题！” “....” 由郝运提出来的新点子又引起了众人的讨论。林默则是静静的听着，心中想到：“看来大家还是默认谢波杀害了徐翰，都想着往减刑方面想。” 于是林默敲了敲桌子。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看大家都觉得谢波是凶手，那我就先来简单说说吧。” “谢波作为一名天才小镇做题家，被徐翰看重，收为博士研究生，徐翰发现了谢波无权无势的身份背景，于是肆意的压榨谢波。而谢波知道自己无权无势，只能够熬过这段煎熬的日子。他熬过寂寞与痛苦，他在经历着艰巨且漫长的考验。但随着他的阅历的增长，他越来越成熟，他看清了这个世界，看清了导师的压榨。他知道，就算自己翻过了眼前的大山，等待着他的依旧是无数座大山。每一座都压着他喘不过气来。他疲倦了，厌倦了这种生活。那天夜晚，他又一次遭受了导师的辱骂贬低和PUA。看清了现实的他，彻底被激怒了，扛不住情绪的爆发，跟踪上去，将导师杀害，就像检方提供的证据一样。这样推测逻辑上是完美的对吧。” 林默说完看向了众人。众人都点点头。此刻，谢波的父母捏紧了双手，浑身冒着冷汗。林默继续说道：“那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是负责本案的检察官想要大家看见的呢？” 大家面面相觑，并不明白林默的意思。而下一刻，林默峰回路转：“我与大家不一样，我认为谢波并没有杀害徐翰，谢波并不是凶手。” 所有人：“？” “我想你们都被主观的推测逻辑诱导了，认为谢波被压榨，他就一定会反抗。但是你们忘记了，谢波的情商和智商都超高，而且是从小就展现出了天才一般的能力。从小参加各项比赛，就遇到了各种关系户。这样的天才，或许早就在那个时期就醒悟了，但他没有气馁，依旧踩着这些关系户拿下了奖项！我之前说过，科研之路是寂寞与痛苦的，他在经历着艰巨且漫长的考验。我想，身为天才谢波一定知道这个道理。他知道自己在最严厉的磨砺当中，这些磨难都会成为他未来登上科研殿堂的点缀。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就是只看见了徐翰辱骂压榨谢波。但是没有看见，徐翰在谢波上倾斜的科研资源。徐翰是真骂，但也是真给科研经费，帮助谢波购买器材从未吝啬过。而且谢波发表的论文，他都没有抢注一作。从科研精神上来说，徐翰对谢波不薄。谢波本人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谢波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徐翰的资源，等他羽翼丰满，甚至可以踢掉徐翰。要知道，谢波是天才，除了徐翰以外，他又不是不能更换导师了。” 林默的一席话，让大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秋瑛也是点头，梳理其中的逻辑关系。随后她开口道：“确实，这样的推理过程，才能显现出徐波的天才智商。” 此时，众人也想明白了。对啊，先前的推论，好像把谢波当成了一个不会忍辱负重，不理智的情绪暴徒。这跟谢波天才一般的双商完全不配！而林默这一版推测，才更符合逻辑！ “所以我认为，谢波并不是杀害徐翰的凶手，他是无罪的。” 会议室内沉默了。只有谢波父母的哽咽声音。之前，两位父母听见的全是谢波就是杀人犯，只能够考虑辩护减刑。而现在，林默告诉他们，谢波无罪。当父母的，怎么能够不激动？而这时候，张厚才冷静的说道：“林主任，目前检方提供的证据，都指明谢波就是凶手，光靠逻辑推论无法让法官信服。” 众人都点头。正因为检方提供的证据太硬了，所以大家从潜意识里都认为谢波有罪了。林默冷笑了一声：“确实很硬，但诸位，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一点嘛，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是零碎的，是拼凑到一起，用来误解大家的。” “谢波确实在摄像头里面出现了，但是如果没有证人的证词，说在徐翰遇害前，在实验室辱骂过谢波，谁会去想谢波杀害了徐翰？” “如果没有证词，谢波出现在摄像头里又如何？顶多就是一个嫌疑人，要不是徐翰家门口，屋内都出现了谢波的指纹，谢波连嫌疑人都不是，要知道，检方并没有找到凶器。” 顿时间，众人明白了过来。张厚才的思维也转的很快：“所以是因为证词说了，徐翰在实验室辱骂了谢波，恰好徐翰又被人杀害了，而谢波又出现在了职工小区的监控当中，大家就顺理成章的推论出，谢波被辱骂后，恼羞成怒，将徐翰杀害。这里面的逻辑承接点是，谢波被骂了，他就一定会杀了徐翰！所以这是一种诱导式的证据列举，让大家从心里认定谢波就是杀人犯，因为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徐翰刚刚骂了你谢波，你谢波就出现在了职工小区的监控里面，并且徐翰也死了。那徐翰不是你谢波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张厚才这么一解释，大家彻底就明白了。林默也点点头：“所以我说检方公开的证据是拼凑在一起的，把大家都骗了，这个公开证据的检察官很厉害。” 秋瑛此刻也张开了小嘴，变了一个O字。她没有想到，林默竟然能够在这种证据里面找到漏洞！ “那...谢波一心求死是为了什么？” 有律师好奇的问道。 “我不知道。”林默摇摇头，林默知道肯定有内情在里面，但目前的信息来看，推论不出来。下一刻林默说道：“谢波一心求死无所谓，他的意志无法改变法律的判决。法院判他无罪，难不成他还要强制要求法官判他死刑？而且只有他活下来，我们才能知道，他为什么一心求死。” 众人都点点头。确实，不管你犯人如何认罪认罚，只要律师做出了合理的推论，消除罪名，那就是无罪。此时林默又说道：“我说的这些，只是表达了我为什么给谢波做无罪辩护的表层意思，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众人又看向了林默。而林默则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电脑的画面出现在了会议室内的大屏幕上。 “这是大学教师论坛，你们看看这里面的言论。” 众人望去，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学教师论坛里面的言论与外界完全相反。外界都在同情谢波，而这里面的大学老师们都在狠狠的批评谢波。 “谢波这个学生，老老实实挨骂，帮导师干干活不就过去了。” “对啊，被骂两句就扛不住了？我当年读研的时候可是被导师打的呢。” “就是，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想成为角，谁不得挨打啊。” “这谢波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这样的学生，我是绝对不会收的。” “我熬了这么久，成为了硕士导师，难道我就不能压榨学生了？那我不亏了！” “这谢波真是个初生，徐翰那可是领域专家，结果就被谢波这个毫无价值的给杀了，亏大了！” “.......” 这些言论，看得众人那是捏紧了拳头。全都是指责谢波，为徐翰喊冤的。认为徐翰的压榨，辱骂那都是合理的。谢波的反抗才是不对的，你谢波作为一个导师的员工，就应该被压榨！ “诸位，你们觉得这样的科研环境正常吗？看看这些大学教授们的嘴脸。就连谢波这样的天才都被这些老师们认为应该被压榨，被压榨合理。那究竟有多少研究生们遭受着这样的压迫待遇？” 林默也是在查找资料的时候，无意间进入这个论坛的，因为其规模小，人数也小，所以没被人发现。一看，血压都升高了。原来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教授们，是这样的一副嘴脸。 “诸位，还记得我们律所的宗旨和目标吗？” “要让这个世界公平正义！” “现在，我们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科研圈有不公正的现象，我们该如何做？” 林默扫视了一圈众人。众人也都是浑身一怔，期待的看着林默。林默：“诸位，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如何利用法律修正人的思想和行为。” 林默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现在外界认为谢波就是杀人凶手，那么我会通过外界看来是诡辩的方式，证明谢波是无罪！是的，谢波杀害一名知名教授无罪！即使他已经被众人认定为了凶手，我还是可以让他无罪！”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要告诉这些傲慢的专家教授们，如果你们再压榨学生，把学生们惹恼了，杀了你这个专家，他也是可以无罪释放的。” “这样，这些傲慢的教授才会约束自己的行为，才会放弃对学生们的压榨。” “毕竟，学生们杀了你，不仅不用坐牢，还会无罪释放，谁吃亏了，一目了然。” 当林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就是以杀止杀！张厚才也是补充道：“如果谢波无罪，那么全国各地的被压迫的研究生们也会蠢蠢欲动！” “所以那些傲慢的教授就会因为害怕，而约束自己的行为，以达到净化研究生们生存环境的目的，从而改善科研环境。” 郝运也兴奋的补充道： “林主任，你的第一个学校霸凌案件，也是利用了同样的原理！经过最近几个月的调查，霸凌事件确实少了很多！而且学生们举一反三，发明出了诸多反制的手段，可以把霸凌者们送进去。搞得那些霸凌者都害怕了，学校的环境都好多了！” 林默点点头：“是的，从网上的消息来看，非常多的研究生们都在关注着谢波的判决，如果在如此多证据的指向下，谢波还能够无罪，那么就说明，我林默有能力帮助所有人无罪！要让那些傲慢的教授们，从心底里恐惧！” 坐在一旁的夏灵，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林默：“老大，那你不就成为反派了.....” 就连秋瑛也没有想到，林默竟然会利用谢波来净化科研霸凌的环境。不过也是，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如果源头问题没有解决，更多的“谢波”受不了压迫，起来爆杀，只会有更多的“徐翰”被杀害。改变环境，才是最重要的。 “外界怎么看我无所谓，是反派也无所谓，我今天来跟你们解释，就是让你们不要误解我所做的，而且谢波的无罪推论你们也不准说出去。我要的就是现在这个舆论环境。要的就是大家都认定谢波是凶手。” 林默也知道，如果在外界都认定谢波是凶手的情况下，自己利用手段证明谢波无罪，将会引起极大的争议！被打上反派，不择手段等标签都是正常的。此时大家都郑重的点点头，都明白林默的良苦用心。张厚才冷静的分析道：“但是林主任，有没有想过，如果脱离了研究生被压榨这个背景，大家会把你当做一个帮助凶手脱罪的人，其他领域的凶手，可能也会效仿，想着反正能够找林主任你脱罪，这样就会引起骚乱的。” 林默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只有将脱罪的方式限定研究生们使用，才能够恐吓到那些傲慢的教授。其他领域是不能用的，我已经有想法了，这个大家不用担心。”张厚才点点头。这绝对是一个复杂的手段，但张厚才相信，林默可以做到。接着张厚才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万一谢波真是凶手，最后林主任你帮助了真正的凶手脱罪，这...” 林默淡淡一笑：“那我再把他送进去不就完事了。” 众人一听，目瞪口呆。对啊，再送回去不就行了，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怀疑林默的手段! 林默确实是这么想的，反正先把谢波搞出来，搞清楚他一心求死的真相再说。林默有预感，这下面隐藏着更大，更加邪恶的东西！此时，秋瑛也问道：“林律，那该如何推翻检方的证据？光靠逻辑推论可是不行的。” 林默嘴角微微勾起：“很简单，从徐翰家的指纹入手，缺少了指纹这个证据，检方拼凑出来的证据就完全是一团散沙。” “指纹？” 众人面面相觑。那可是确凿的证据啊，都经过DNA验证了，就是谢波留下的，这也能推翻？会议室内，所有人认真真挚的看着林默。因为其案件的特殊性，大家作为律师，都想要知道林默如何推翻指纹的论证。而林默说道：“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除了集思广益，告诉大家我的想法以外，就是告诉大家不要被检方提供的证据吓倒。至于指纹如何突破，这是我留给大家的私下里思考的课题。等案件结束，你们就会知道答案，在此之前，大家可以发送邮件至我的邮箱。如果有和我思路对上的，考核期内会加分。至此，散会。” 大家都愣了一下，然后眼神都闪亮了起来。尤其是挂靠律师和律师助理们，听见考核期加分，这可是事关转正的大事啊！大家在律所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已经深刻体验到了顺和律所的人性化。仅仅是挂靠律师，待遇甚至就比红圈所的普通律师要好了。而且在顺和律所，不仅能够赚钱，最重要的是可以自我实现。就比如林默现在打的案子，就是促进社会的公平。试问哪一个律师在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没有想过成为正义的化身呢？而在顺和律所，就可以实现！所以大家离场时都没有喧哗，都是若有思思的在思考。会议室回归寂静。只有谢波的父母还坐在椅子上，两个人握紧了双手，神色激动。这会两人站起，朝着林默走了过来。谢波的母亲率先颤抖着嘴唇开口：“律师，你刚刚的法律道理我们听不懂，但你说谢波是无罪的，真是真的吗？” 林默点点头，认真的回答道：“就目前检方提供的证据来说，是无法判定谢波有罪的。” 听到了确切答案，二老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下一刻，谢波的母亲又从口袋中拿出了那一张银行卡，双手举着伸到了林默的身前： “我儿子的事情，就...就拜托您了，您千万要收下！” 一旁的秋瑛见状，想要过来解释。但让秋瑛惊讶的是，下一秒林默就伸手收过了谢波母亲手里的银行卡，并且郑重的说道：“两位请放心，我会尽力的！” 这下子，谢波的父母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秋瑛想要开口阻止，但想了想，这并不是林默做事的风格，就没开口了。 “小灵，你来安排一下谢波爸妈的住宿。” “好嘞！” 夏灵点点头，拉住了谢波的母亲：“叔叔阿姨，我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哎呀，这是我们律所提供的配套服务，是免费的哟！” 夏灵带着两位走了。秋瑛才走上，有些犹豫的问道：“林律，那个钱是他们家的全部家当了...” 林默：“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收了，等案子结束再还给他们。” 这下秋瑛才恍然大悟：“你是怕他们担心我们不收钱，就不会尽力？” 林默点点头：“是的，虽然我这个行为也不好，但是为了让他们二老放心，我不得不收，有时候，你收钱才会让人安心，放心，会还给他们的，我可没有忘记这是法律援助的案子。” 说完，林默对着秋瑛微微一笑。秋瑛也是释怀一笑，果然，林默还是那个林默。 “好了，指纹的事情还得你去忙。” “说起指纹，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林默刚刚已经在会上说了有办法，秋瑛知道，林默一定就有办法。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靠谱！ “其实推翻指纹证据其实很简单，谢波留下的指纹，并不是徐翰被杀那天被留下的。卷宗上已经说明了，谢波经常被徐翰叫去家里干脏活累活。有可能是哪次谢波去徐翰家里留下的，而不是徐翰被杀那天留下的。” 秋瑛听闻，有一次张开了小嘴，诧异的看着林默发自内心道： “林律，你真是...天才...” 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点，但是秋瑛自己思考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想到这个点上！林默摇摇头：“这都是卷宗里面记载的，仔细观察就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以目前的科技手段，无法确定指纹停留的时间长短。这就是检方指纹证据最大的漏洞。” 秋瑛点点头，严肃道：“所以我只要找到人证，证明谢波经常去徐翰家里，先前留下的这些指纹，就能推翻检方的证据链！” 林默：“对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证只有一个，那就是受害者的老婆。只不过让受害者的老婆，去帮助证明凶手无罪，这就是无稽之谈了。” 秋瑛这时候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个难点，上次我也去找过徐翰的夫人，想要了解一些信息，但是她知道我为谢波辩护后，直接就把我赶出来了。” 林默看过卷宗。徐翰的老婆叫做—陆琪，在警方询问的时候，她确实说过不相信以谢波的性格会杀害徐翰。但根据秋瑛实地采访，陆琪目前已经认定谢波就是凶手，也表达出了极度的仇恨。把秋瑛赶出来就是证明。 “秋律，你能搞定她吗？” 林默看向秋瑛，如果陆琪能够出庭作证，那么谢波无罪辩护就完成了一半。 “我可以。”秋瑛捏紧了双手。林默：“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法庭申请对谢波实行，抑郁症和焦躁症两种疾病的检测。” 秋瑛听闻，眼睛忽的就睁大了： “你是想要利用精神病，把谢波判定为无刑事责任能力，以此来帮他逃脱罪名？可是目前的情况很明显，就算谢波有这两种疾病，也没有完全丧失辨认能力，是无法利用精神病脱罪的。” 林默嘴角微微一勾：“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别忘记了，我说过，要让那些傲慢的教授感到恐惧，这就是我的布局之一，不用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秋瑛深呼吸了一口气，抿嘴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话，那万一检测不出来抑郁症和焦躁症呢？” 林默：“谢波被压榨到了这种程度，绝对会检测出来的。别说谢波了，随便检测一个学业压力繁重的学生，至少都有一个轻度抑郁症。” 秋瑛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林默：“那我们各自分头行动，对了，在第一次开庭前不着急让陆琪同意，到时候会休庭的，二次开庭前让她成为我们的证人就行。” “为什么会休庭？” “我说会，就会。”林默神秘一笑。秋瑛努努嘴，然后一撇，表情凶了一下：“神秘男人，不告诉我就算咯，我走啦。” 秋瑛的工作效率一向很高，不说废话直接执行。林默也踏上了前往法院之路，当然是等夏灵回来一起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夏灵这个保镖在身边，总感觉有人要暗杀自己。还是带上比较安全。两人赶到江海城北区中级法院后，递交了对谢波进行抑郁症，焦躁症两种疾病的诊断申请书。（因为某些原因，检察院改为检察厅，请大家见谅。）很快，检测的专业团队就对谢波展开了这两项的检测。辩护律师提交申请，法院一方不管检不检查出来，都会对其进行最专业的检测。相对于精神分裂这种复杂的精神疾病，抑郁症和焦躁症的检测时间更短一些。谢波已经被带到了检测机构。不论他如何大吼大叫：“我没有病！我是正常人！” 在专业医生和专业设备的检测下，还是检测出了重度抑郁症和中级焦躁症。而检察厅的人也全程目睹了这一次检测过程。现场观摩的人就是本次主导案子的检察官——苏阳。 29岁就成为了正式的检察官，江海城北区检察厅的新星。 2023年度国家公诉人大赛的一等奖得主。具有极强的法庭答辩能力，也是少数能够参与刑侦活动的检察官。需要什么证据，甚至都不需要麻烦警方，他自己就可以去寻找。因为其身份，和正气的外表，在网络上也有一批粉丝。如果放在检察官小说里，是绝对的主角模板。 “苏检，这是谢波的检测报告，虽然检测出了重度抑郁症和中级焦躁症，但是我们测定，谢波是具有辨别能力的人，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机构的医生将表格交给苏阳。苏阳拿起检测报告，皱了皱眉头，眉宇间有些迷惑：“小洪，你说，林默为什么要申请精神病检测？” 小洪是他的助理，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法学生。 “可能是林默想要博一把？” 苏阳摇摇头：“不会，林默这个人我关注很久了，以他的实力肯定知道检测出来的报告，依旧无法帮助谢波免罪。” “那就是帮助谢波降低罪行？虽然这两种病症无法帮助谢波免罪，但可以让法官酌情轻判。” 苏阳点头，但依旧皱眉：“这确实是一个理由，但我觉得林默出手不会如此普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阳作为起诉谢波的检察官，可以第一时间了解到内部情况。比如谢波的辩护律师添加了林默，比如谢波被做鉴定。苏阳对林默很重视。因为他自己就是律政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自然会欣赏同样年轻的林默。这一次两人成为了对手，更加让他重视了。对苏阳来说，这是年轻一辈法律人的较量，无论如何他都想要跟林默过过手。 “苏检那我们怎么办？” 苏阳没说话，陷入了沉思。既然林默都接受了，那绝对不可能是帮助谢波来减刑的，减刑这种事情，以秋瑛的能力完全可以搞定。 “难道是无罪辩护？” 苏阳面露凝重：“林默疯了？虽然我现在的证据链并不充足，但足以证明谢波就是凶手。” “他想要推翻我的证据链！”苏阳忽然想到了。苏阳深呼吸了一口气，心脏开始因为紧张而快速跳动。自从他成为正式检察官以来，保持着夸张的百分百胜诉率，将无数的罪犯重判。他已经收到了一些消息，马上自己就能升入江海市检察厅。在那里他会有更大的作为。所以这一次，他不能输给林默。而且这一次案子上头十分的重视，杀害了权威的教授，凶手只有得到惩戒，才会有警示的意识。如果这个案子因为自己在庭审的表现，导致谢波被无罪释放。那升入江海市级检察厅的路就彻底断了！ “他会怎么推翻我的证据链？他到底要做什么？！” 苏阳已经开始头脑风暴，他无法想象，林默会如何推翻他营造的证据链。他知道唯一的漏洞就是指纹。但是这完全不可能，想要指纹，就必须要受害者的老婆出面作证。受害者家属为凶手作证？这用脑子想都不可能！而且苏阳坚定的认为，那些指纹，就是谢波当天留下的。毕竟谢波杀人的动机实在是太足了！同一时间。林默也收到了检测机构发来的，关于谢波疾病的检测报告。此时秋瑛也在林默的身边，只不过她闷闷不乐。昨天她上门找了陆琪三次，全都被赶出来了，没有任何进展。林默拿着报告，叹了一口气：“重度抑郁症，中级躁郁症，真是折磨啊。” 夏灵正在查询资料，然后说道：“老大，这两种病虽然属于精神疾病，但是没有办法判定谢波丧失了辨别能力，他还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林默：“我知道。” “不愧是老大！” 林默淡淡道：“因为报告上写了。” 夏灵：“诶？！” 接着，林默收起了检测报告：“有这一点已经够了。” 这时候秋瑛起身，准备开始今天的任务。而林默则是录了一个视频，在社交媒体账号上发布了即将为谢波辩护的视频公告。 “大家好，我是林默，也是顺和律所的创始人，就近日谢波杀害徐翰教授一案，我将与秋瑛律师一同出席为谢波辩护......”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默即将为谢波辩护的消息开始到处传播。最先爆炸的依旧是律师论坛。 “我去！真被吴言祖那小子猜中了，林律师真要为谢波辩护了！” “呃，不用这么惊讶吧，或许这次林律师是来帮谢波减刑的呢？” “屁！林律师哪次出手不是冲着无罪辩护去的！” “好像也是！卧槽，这怎么辩护？这些证据不就指明了谢波是凶手，怎么可能无罪？” “这或许就是林律师吧，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在网上扮演炸开锅的网友就行。” “......” 一众律师激烈的讨论了起来。尤其是林默一直都是无罪辩护的，这次出席如果不是无罪辩护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出席。吴言祖此时，在直播间内听到这个消息，嘴角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真被我猜中了！又可以蹭热点了！哦不对，又可以为大家解说精彩的庭审对决了！” 吴言祖必须开心啊。每次林默的案子，直播间人数都不少于两万，赢了官司还有富哥们都会送一堆礼物。主打的就是一个好看！同一时间，吴言祖也在各大网站发帖，宣布自己将会全程直播林默的庭审。此时，网络的某个角落，一位叫做律界彭鱼晏的网友牙齿都咬碎了：“真给这小子蹭到了，我也要开播！” 因为最近几天，这个案子的热度还挺高的，而且关注这个案子的都是年轻的大学们。这些可都是网络流量的主力。罗大翔也是出来发布了自己的观点： “大家都在说，林默律师会为谢波做无罪辩护，那么我今天就来讨论一下，无罪辩护的可能性.....” 以罗大翔的能力，其实也看出了证据链的一些问题。但他知道，确实可以推翻，但太难推翻了。可能是怕说错话，所以他在讨论视频中并没有提出来，反而着重在强调苏阳这位检察官有多么的厉害。这样，林默输了，可以减轻舆论对林默的压力。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开庭的那天。法院的门口，秋瑛脸色有些不太好，她连着六天，都被陆琪赶出来，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幸好林默说，第一场庭审用不着这些证据。 “不用太气馁，要受害者家属为凶手作证，这个难度是地狱级的，失败才是正常的。” 林默拍拍秋瑛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先应对今天的庭审。” “嗯。”秋瑛点头，整理了一下精神面貌，和林默一起走进了法院。虽然有不少的记者，但是林默并没有去见面。法院内的旁听席已经坐满了观众，夏灵和谢波的父母也在其中。林默看向公诉席位上。那里坐着一个一脸正气，长相帅气的检察官苏阳。苏阳顺着眼神看了过来，两人对视在一起。苏阳眼神中绽放出了凌厉，想要用气势压倒林默，给予林默压力。可迎接苏阳的却是林默毫无攻击力的微笑。苏阳愣了一下。这时候林默已经进入了被告席位。法庭中央，已经架设好了直播设备，这一场庭审，在检方和被告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开始了直播。书纪员：“全体起立，宣读法庭纪律。” 唰... “一....” “二....” “....” “宣读完毕，核验双方人员身份..” “审判长，审判员入场。” 林默看向审判席。这一次，是三位青壮年法官。城北区法院可能是考虑到事关青年人，要符合年轻人的思想，所以启用了青壮年的法官，大多都在30多岁。审判长：高连审判员：邹星审判员：张唐等待合议庭成员入座审判席后。身为审判长的高连举起了法槌。咚！ “现在开庭！” “本案缘由，检方起诉谢波故意杀害徐翰......” 此时，谢波已经被带上了法庭，站在中央。此时的谢波抬头挺胸，仿佛根本不怕审判一样。高连说完了缘由之后，看向了谢波：“被告人谢波，你认罪认罚吗？” 谢波看也没看林默，直接大声呼喊道：“我认罪认罚！” 此话一出，让不少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即使已经在网络上知道谢波一心寻死，但如今现场见到，还是大为震撼。因为庭审历史上，无论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还是其他更恶劣的，在开庭环节直接认罪认罚的，都是极少数！而这时候，林默直接举手：“审判长，即使我方当事人认罪认罚，但法庭的审判流程还是进行的。” 高连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被告人的态度。” “现在请公诉方陈述。” 高连看向了公诉席位上的苏阳。苏阳非常谦逊的点点头，然后认真清晰的说到：“审判长，我现在开始我的陈述：被告人谢波，因为被其导师徐翰长期的打压，辱骂，在11月19日的晚上，跟踪导师至其住所，然后将其杀害。因为其过程全部记录在案，谢波系蓄意谋杀，我认为应当判处死刑。审判长，我的陈述结束了。”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了林默的身上。除了内部人员，大家都不知道林默会如何为谢波做辩护。林默直接说道：“审判长，我认为，我方当事人并没有杀人，凶手另有其人，所以我驳回检方的诉讼请求。” 果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吴言祖：“不愧是林律师啊，还是这么刚。” 直播间内，弹幕。 “确实是林律师的作风，这一场较量就好看了。” “确实牛逼，被告人自己都认罪认罚了，林默律师还在输出...” “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啊！” “.....” 罗大翔直播间。他严肃的说道：“看来又是一场硬仗了，我只是希望林律师可以从对方的证据点找到漏洞，而不是利用法律的漏洞。” 众人也是点头。 “是啊，这一场检方证据链太充足了，这怎么打啊。” “别急！虽然水晶已经爆炸了，但是林律师还在输出！” 网络上大家都很热闹，但罗大翔有些担忧。他有一种感觉，林默想要搞大事情！而且是利用法律的漏洞搞大事情。罗大翔根本不怀疑林默不会利用法律漏洞。就林默这个法律素养和水平，估计脑子里全都是玩弄法律的套路，只不过没有用而已。此时公诉席位上，苏阳也是死死的盯着林默。这一场，他不能输，他想要成为最耀眼的检察官！谢波的事情他很遗憾，但是除了你谢波是凶手以外，不会有其他人了！但是现在整个场面让他也有些混乱。谢波都认罪认罚了，你林默还敢无罪辩护？疯了？难道你以为光凭着谢波重度抑郁症，中度焦躁症就能免除刑事责任？笑话！真当法官是二货？对于大家来说，林默进行无罪辩护虽然很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而最受震惊的人就是谢波了。谢波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默，满是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林默竟然真的给他做无罪辩护！下一刻，他疯癫的大吼了起来：“不！我不驳回检方的请求，我认罪认罚！我认罪认罚啊！我有罪！不要相信林默的鬼话，他不能代表我！” 谢波癫狂一样的在辩解。这震撼的一幕惊的众人都说不出话来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被告人，赶着上去挨枪子，而且不像是装的！这时候林默举手笑道：“审判长，我觉得我方当事人有神经病，是不是需要重新鉴定一下？” “你才有神经病，我没让辩护！”谢波对着林默大喊。林默没有回应谢波，而是指着谢波看向审判长：“审判长你看，我方当事人的行为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真的很像精神病的。” 坐在审判席上的高连嘴角抽搐了一下。要是有精神病专业检测机构早就检测出来了。谢波突然的癫狂，和林默的话，顿时间让身为检察官的苏阳如临大敌！ “这场面太不正常了！越不正常就说明越有问题！林默和谢波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苏阳无比紧张的盯着林默和谢波，心中无比的郁闷和不解。尤其是他还想到了，林默在唐赤贩毒案上的庭审表现，就是利用反向思维击败了公诉律师，打出了一场逆天官司。现在的情况，就非常的符合！如今谢波也在一心求死，正如那个案子当中，林默一心求死一样。 “难道是想要在法庭上装疯，以获取法官的误判？！”苏阳脑袋都想炸了，想出来这个理由。不然无法解释目前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对，不然林默没有任何机会翻盘的。 “那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苏阳脑袋里正在疯狂的头脑风暴，他认为林默这样的顶级律师，是绝对不会走错一步路的。 “或许，林默在法庭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布局，然后悄无声息之间，就把我秒杀！” 苏阳的内心活动非常剧烈，甚至流下了冷汗。但是，要林默知道苏阳现在的想法，估计会直接笑出声。兄弟，你太紧张了，我也不知道谢波这小子为什么这么想死啊！此时，苏阳紧绷着神经举手说到：“审判长，在此前的专业检测中，显示谢波的精神是正常的，我们应该按照检测机构的数据来判决！” 他在提醒审判长，不要被林默的伎俩给引导了。 “呵呵。”这时候突然传来了林默的笑声。苏阳盯着林默：“笑什么！” “没，我觉得你有些紧张了。” 苏阳皱了皱眉头，自己确实有些紧张了。而林默下一刻说出的话，让他大为震惊，一时间也恍惚到不知所措了。林默举手：“审判长，我觉得我方当事人太吵了，明显是在扰乱庭审秩序，我申请把他禁言。” 作为审判长的高连也愣了一下，嗯？在庭审上，让己方当事人闭嘴的律师，他还是第一个遇见！不过鉴于谢波的吵闹确实是在扰乱庭审秩序。 “同意，被告人发言需要通过同意，才能发言，如有再犯，请离开庭审。” “我！” 谢波脸部肌肉一抽，没敢再说话。他想要看看林默到底是如何帮他脱罪的，如果是利用什么歪门邪道，他立马就会指出来！ “我必须被审判，对不起了林律师，我有我的理由...” 谢波咬牙在内心想到。而林默让己方当事人闭嘴这个操作，也震撼了所有观众。法界吴言祖直播间内：“诸位，我认为林律师这一手很妙！当你是主力输出，但你的队友是猪头时，最好让队友当一个混子！千万不能让他送人头啊！” 而法庭上的苏阳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脑子现在都要过载了！盯着林默的眼睛都出现了血丝，仿佛要炸裂出来。 “林默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当事人闭嘴？！” 这才刚开始开庭，林默的操作就已经让他琢磨不透了！反正，以他的视角来看，林默这一步绝对是布局！好吧，要是林默知道了，都要冤枉死了：“苏兄啊，我真没想这么多，你别自己攻略自己了...” 此时，审判长高连看向了苏阳： “现在请公诉方就提出的诉讼请求，进行事实论证。” 苏阳做着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态平复下来。无论林默在干什么，我的证据链是完美无缺的！于是苏阳就开始举证，围绕着提交的证据进行了一番论述。最后，那位人证，就是在返回实验室拿东西的博士生，登上了庭审现场。林默也看向了这位叫做“成波”的博士生。成波，看上去已经30多岁了，发际线非常高，长相比较肥胖，是那种过劳的肥胖。虽然发际线很高，但是他还留着中长发，盖住了两边的耳朵，戴着一副黑色小眼镜。整个形象看上去非常的邋遢油腻。苏阳：“成波，你当晚返回实验室后，具体听见了什么？” 成波低着头说道：“当时我回到实验室后，就听见徐翰导师一直在骂谢波，因为徐翰教授一直是一个很凶的人，正在气头上，见到我之后也许会把我也骂一顿，所以我就在窝在实验室角落里躲着，听他们.....徐翰具体骂了很多不堪入耳的东西....” 接着，成波就将徐翰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说了出来。听得所有观众那是怒火喷张。 “怎么能这么骂学生啊，还人格侮辱...” “太恶劣了，就算是我爹都不能这么骂我！” “诶，这就是能够决定你前途命运的导师啊，不仅晚上不让你下班，还压榨你干活，不仅如此辱骂你！” “......” 听闻这一顿痛骂后，不少人更加同情谢波了。 “审判长，我举证和论述已经结束了。” 苏阳结束了陈述，然后再一次看向了林默，他想要从林默的表情中铺抓到情绪，以此来推测林默目前的想法。可是林默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样。咚！高连敲响法槌，看向了林默：“现在请被告方进行陈述。” 唰的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林默，眼神中满是期待。大家都想要看看，林默到底会如何进行无罪辩护！因为就目前苏阳提供的证据链来看，太过完美了，能证明谢波就是凶手！大家目光都停留在林默身上，苏阳就更别提了。眼珠子甚至都想进林默的脑子里看看，林默到底在想什么了。这时候，林默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了文件： “审判长，我在开庭前，申请对谢波进行了抑郁症和焦躁症的鉴定，已经出了结果，我想各方都已经拿到了。” 审判长点点头，随即法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鉴定结果。谢波，重度抑郁症，中度焦躁症。高连：“被告辩护人，你应该知道，这两种证明虽然属于精神疾病，但并不能说明谢波无需承担刑事责任。” 同一时间，苏阳也随时做好反驳林默的准备。只要林默想利用这两个病做文章，他就必须做出一些事情让法官清醒过来。林默点头：“审判长，我明白，先听我说。” “抑郁症，除了会让患者感到情绪低落和产生紫砂倾向，也会极大程度的影响睡眠和记忆力，导致记忆力在短时间内严重衰退。而焦躁症，除了情绪波动剧烈，会因为一些小事而非常烦躁，甚至暴怒，还有一点就是会频繁的做噩梦。而谢波会患上这两种病症，我想跟他的生活离不开干系。大家都知道，徐翰不仅从科研上打压辱骂谢波，甚至从生活的方方面都是如此。谢波一直处于高压的生活当中，才患上了这两种病症。而导致这两种病症的原因就是徐翰，所以徐翰就是谢波的发病原。我想，每次谢波见到徐翰，都会自动触发这两种病症，尤其是焦躁症！刚刚检方的证人说过，徐翰在骂完了谢波后，让谢波做完研究才能走。我们可以看证据当中的时间节点，谢波是等徐翰走了十分钟后，才急忙跟上去的。或许是遇见了实验上的困境，想要去询问一下徐翰....” 林默说到这里的时候，苏阳直接打断了林默： “等会！被告辩护人，你提出的这一段只是猜想，并没有证据证明！” 苏阳知道，如果林默这一段成立的话，那谢波主观意愿上就不是蓄意谋杀了。而林默只是摆摆手： “检察官大人，别急着反驳我，我也是认为谢波蓄意杀害了徐翰的，你先听我说。” 苏阳一愣，脑子忽的一下就宕机了... 你也认为谢波杀害了徐翰？什么意思？但很快，苏阳就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林默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阳此刻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林默继续说道：“当谢波追上了徐翰后，徐翰依旧是如往常那样辱骂谢波，而此时的谢波，已经是劳累一天的状态了。要知道，他身患两种病，睡眠质量又不好，身体又劳累，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徐翰的刺激下，直接激发了谢波体内压制着的抑郁症和焦躁症！要知道，徐翰本就是谢波的压力来源，由徐翰激发这种事情很符合逻辑。此刻，因为情绪的彻底爆发，但身体机能已经达到了疲劳值的顶峰。谢波精神上紧绷的那根弦段了，加上焦躁症的爆发，让他整个人都非常暴怒，直接当场就打死了徐翰。” 苏阳听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看向了林默，心中的警惕已经放了下来。 “就这啊？想用抑郁症和焦躁症一起爆发，导致精神错乱，然后在自己意识恍惚的时候杀了徐翰呗，然后利用精神病脱罪？” 苏阳的实力也不弱，瞬间就推论出了林默的办法，当然只是他认为的。于是他直接举手说道： “审判长，据我所知，在这两种病症爆发的情况下，谢波是依旧能够辨认徐翰的，不论他如何压制不住他的行为，他都是认识徐翰的。” 苏阳要提醒法官，不要被林默带偏了。高连也是点点头：“被告辩护人，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证明，谢波在发病的时间段，失去了精神意识？” 林默还没说话，苏阳又补充道：“审判长，在谢波行凶后。他还能够精准的下楼梯，有意识的逃离现场，这说明谢波在那个时间段并没有失去意识！如果谢波失去了意识，仅凭着暴怒的情绪依靠肌肉记忆掌控身体，杀害了徐翰后，他应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作为审判长的高连也是连连点头：“是的，从视频监控来看，谢波的逃离方式和表情，都表示他并没有失去意识。” 见到审判长的反应，苏阳很欣慰，于是昂起头看向了林默。依旧看到的是林默淡淡的微笑。苏阳嘴角一抽，心里有些不爽：“还在笑？” 而这时候，林默摆摆手：“苏检和审判长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谢波杀害了徐翰是在紧急避险。” 此刻，苏阳，高连，几个法官，还有所有人观众都是一愣。谢波杀害徐翰是在紧急避险？苏阳的反应很快，他的法律素养极高，直接站起来当庭反驳林默： “林默，难道你没有学过法律吗！人的生命是伟大的，即使是紧急避险也不能杀人！生命高于一切！而且，谢波紧急避险的点在哪里！他有什么危险！” 所有观众也都点点头。对啊，再怎么紧急避险也不能杀人啊，何况，谢波要避什么险？林默轻轻一笑：“很简单，重度抑郁症会导致患者紫砂，而徐翰就是引起谢波患上重度抑郁症的人。所以从某种理论上来说，徐翰会导致谢波紫砂，而谢波并不想紫砂，他想要稳定情绪，就只能杀了徐翰。只有徐翰这个人消失了，触发谢波郁抑症的源头消失了，谢波就不会紫砂了，就能活下来了，这就是避险。” 苏阳听完一愣，回过神来后，脸部肌肉都开始疯狂的抽动： “诡辩！林默，你在诡辩！这算什么避险！我说了，生命高于一切，无论怎么避险都不能杀人！” 不仅是苏阳，其他法律界内的人，听见林默的解释，也都傻眼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利用紧急避险的，这不是诡辩是什么！就连坐在审判席上的高连脸色也黑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律师诡辩了！而这时候，林默神秘一笑：“那如果，徐翰在谢波眼里已经不算人类了呢？” 不算人类？苏阳，高连等几个法官又一次懵逼了。林默继续道：“我之前提过，谢波因为抑郁症极度缺乏睡眠，正好当时他疲劳了一天后，触发了两种疾病，在那一刻，他的大脑想要睡过去，但是暴躁的情绪让他意识依旧清晰，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做噩梦。我之前说过，焦躁症会导致噩梦。而他的大脑已经昏死过去，但意识依旧清晰，他开始清醒的做噩梦。而谢波的噩梦是什么？根本不用怀疑，他的噩梦就是徐翰。眼前的徐翰成为了噩梦中的噩，那一刻，徐翰在谢波眼里，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而是恶魔，或者是什么鬼怪，甚至是一条猎狗等等。在他焦躁和恐慌的情绪加持下，他想要平息，就只能杀害眼前已经化身为噩梦的徐翰。杀掉了徐翰后，谢波噩梦中的恶魔已经消灭，病症的来源消失，他才回归了正常，才放弃了紫砂的念头。所以在谢波的眼里是为了自己活下去，杀害了化身为噩梦的非人类徐翰。杀恶魔徐翰，怎么能叫杀人类呢？所以谢波的紧急避险在当时的情况下，并没有伤人性命，伤害的只是一个恶魔而已。审判长，我说完了。” 沉默.... 所有人听林默这一席话，嘴巴逐渐张大，最后下巴都快要吓掉了！不是... 还能这么解释的？白日做噩梦，把徐翰当做恶魔杀了，所以不是杀害人类，就符合紧急避险的要求？ “这个逻辑好像有点对啊。”有人咬着指甲苦思冥想。 “对个毛啊！这这这....什么歪理！”有人疯狂吐槽。而法庭上。苏阳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爆裂了，手指握成拳头，指甲都已经陷进了肉里面，血都渗了出来... 他妈的，这是人能够推论出来的东西？苏阳都傻了。他学习法律这么多年了，自己打了这么多次庭审，看了全世界的案子。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解释经济避险的！ “林默，你是不是疯了！法庭不是你诡辩，胡言乱语的地方！” 苏阳实在是绷不住了，他感觉林默在侮辱法庭，甚至侮辱法律。 “审判长，这是胡言乱语！能不能把他赶出去！”苏阳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所学的法律受到了侮辱... 而这时候，审判席上的三位法官也是个顶个的的懵逼啊。当了十多年法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解释经济避险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把抑郁，症焦躁症和紧急避险结合起来的。三个法官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咳咳！”高连回过神来，看向了林默：“被告辩护人，你是说，徐翰导致谢波抑郁症爆发，谢波想要紫砂，但是他自己又不想紫砂，所以只能解决了徐翰这个触发他紫砂的点，但由于焦躁症，谢波将其当成了恶魔杀害了...符合紧急避险不伤人性命原则...” 作为一个专业人才，高连瞬间搞清楚了其中的逻辑，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实际上....他目前分析不出来具体有没有问题啊！林默这时候说道：“审判长，请明察秋毫！” 高连此时脑子也乱的一批，林默说的东西太复杂了，他感觉自己也被绕进去了。 “检方，你来说。” 索性将话语权递交给了苏阳，看看苏阳有什么意见。苏阳也怔了一下，他知道林默这话说的有问题，但是刚刚一直在思考林默这一席话的逻辑，搞得脑子都彻底混乱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审判长，我需要时间.....” 于是乎，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脑子里疯狂的思考着。高连又跟身边的法官探讨了一下： “逻辑上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总感觉有问题！” “对啊，谢波意识不到徐翰是人了，那么紧急避险就是可行的，我总感觉不对。” 高连叹了一口气：“有没有案例？” 两个法官都摇摇头。接着高连想要询问一下谢波，但是考虑到谢波自己都认罪认罚了，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索性就没问了。直接忽视了跃跃欲试的谢波。谢波此时那叫一个焦急啊！他完全没有想到林默竟然这么能说，超级诡辩的高手，直接把检方和法官都说懵逼了！而这时候，作为审判长的高连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们这是第一例。” 想了想，他举起了法槌。咚！ “现在休庭！开庭日期择日宣布！” 高连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所以选择了休庭，私下里严谨的分析一遍。听闻休庭，苏阳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大脑太乱了，确实需要冷却一下。众人也开始离场，开始讨论，开始头脑风暴，大家都陷入了林默构造的逻辑当中。苏阳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林默这边收拾着资料，坐在一旁的秋瑛表情呆呆的，她也陷入了林默的思考当中。 “庭审走神？秋律，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林默笑道。秋瑛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我在想你刚刚的论证逻辑，能跟我说说吗？” 她完全没有想到林默会这么解释！每一次林默开庭，都能够震撼到他。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又是保密对吧，那我不问了，我自己想。” “不，可以说。” “可以？！”秋瑛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闪烁着期待的大眼睛。林默轻笑道：“很简单，紧急避险，伤害的价值判断是由司法机关和相关的鉴定人员决定的，他们只不过是陷入了我复杂的逻辑里面，一时间懵逼了而已，我纯忽悠他们的。” 秋瑛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嘴巴张成了O形： “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事了，触发紧急避险，徐翰是不是人，就不是由谢波决定的！” “徐翰在司法机关那里是人就行，那谢波紧急避险杀害的还是人。” 想明白后，秋瑛看向林默：“那林律，你这样做是....” 她知道，林默不可能无目的的忽悠所有人的。这时候林默神秘一笑： “他们回过神来，很快就会发现这个点，将其推翻，但是等下一场开庭，我就说涉及隐私，进行不公开审判，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庭审过程的情况下，我再用铁证推翻检方的证据，让谢波无罪。” 秋瑛眨了眨大眼睛，努了努嘴。那今天的庭审论证不就是多此一举吗？秋瑛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忽然，她瞪大了眼睛，想明白了什么。她看向了林默，结合林默那句：“让那些傲慢的教授恐惧。” 现在她终于知道林默要如何实施了！ “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秋瑛点